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君爱美人妾爱钱-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父王,这事可以找言庭羲帮忙,他跟东瀛人打过仗,身边肯定有人懂东瀛话。”陈烁插嘴道。
醇王皱眉道:“言庭羲身边那些都是半桶水,说的东瀛话,东瀛人听不懂,我们也听不懂,靠他们,这事办不成。”
“那怎么办?这要是误了事,皇上可是会怪罪的!”王妃心急地道。
“我要知道怎么办,还有得着这么烦吗?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会说东瀛话的人。”醇王烦燥地挽起衣袖,抓过王妃手中的扇子,用力地扇风。
何轻语想了又想,抬头道:“干爹,我会说东瀛话。”
“你怎么会说东瀛话?”醇王和王妃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从书上学到的。”
“书?什么书?”醇王追问道。
“一个叫木村拓哉的人写的《东瀛物语》。”何轻语继续昨夜的谎言。
“这本书,现在在什么地方?”醇王期待地看着何轻语。
“我来南京时,因为不方便带太多东西,就把家中的一些杂物给卖了,那本书应该也在其中。”何轻语语气平静地撒谎。
“哎呀,可惜了。”醇王叹道。
“有什么可惜的,语儿都学会说东瀛话了,王爷您不用再烦了。”王妃笑道。
“语儿是女儿家,怎好抛头露面?”醇王皱眉道。
陈烁问道:“语妹妹,这东瀛话难学吗?”
“不算难学。”何轻语眸光微闪,“怎么,烁哥哥想学?”
“我想学,语妹妹你可不可以教我?”陈烁问道。
王妃大喜,道:“王爷,可以让语儿教烁儿学东瀛话,到时候让烁儿帮你,不就成了。”
这到是一个办法。
醇王笑道:“烁儿,那你可要好好学。”
“是。”陈烁起身应道。
就这样定下了陈烁跟何轻语学东瀛话的事,只是何轻语没想到是,第二天书房内多了一个不请自来的学生。
~~~~~~~~~~~~~~~~~~~~~~~~~~~~~~~~~~~~~~华丽的分割线~~~~~~~~~~~~~~~~~~~~~~~~~~~~~~
注:之所以用木村拓哉的名字,全是被迫的。
有不喜欢的朋友,请把鸡蛋砸到云裳头上去。
第九章 怀疑
因为陈烁上午要去书院,所以下午才开始习东瀛话。用过午膳后,小睡片刻,何轻语领着添香,拿着上午默写出来的速成日语小册子去书房。
“语妹妹,这位是言六哥,他也是来学东瀛话的。”陈烁起身介绍。
“民女见过世子。”何轻语裣衽行礼。
“小姐不必多礼。”言庭羲双手虚扶,微眯起的狐狸眼中精光闪过。
何轻语起身,淡淡地道:“民女不知道言世子会来,没有为世子准备学习所用的小册子,只能请言世子和烁哥哥共用一册,请言世子见谅。”
“无妨。”言庭羲伸手接过添香递过来的小册子,低头见上面册子上面写着“枺镎Z”四个娟秀的大字,挑起一边唇角,“这是小姐的字?”
“是。”
“就凭这么一本小册子,就能学会东瀛话?”言庭羲提出质疑。
“有人学得会,有人学不会。”何轻语抬眸看着言庭羲,唇边噙着的那丝浅笑,象是一种无言的挑衅。
言庭羲眸光一闪,唇角勾起一抹邪惑的笑容,转身对在摆笔墨的陈烁道:“烁,我们比比看谁先学会说东瀛话。”
“好。”陈烁欣然同意。
言庭羲屈指在书案上敲了敲,道:“既然是比赛,输得人就要受到惩罚,烁可敢应战?”
“敢。”陈烁朗声应道。
“那么输了的人就为赢了的人办一件事。”言庭羲回头看着何轻语,狭长的墨瞳闪过一丝玩味,“就请语儿小姐做见个证。”
“民女愿为两位世子做见证。”何轻语浅笑盈盈,对上言庭羲含笑的眼,毫无畏惧。参赛的是陈烁,输赢与她何干?
“好,那我们就开始吧!”言庭羲唇角扬起,眼睛笑得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
翻开小册子,上面写着一些缺胳膊少脚的汉字和一些歪七扭八的线条,毕竟跟东瀛人打过好几年的仗,言庭羲对这些字并不陌生,只是他不相信就凭着这样一本莫明其妙的小册子,没人教就能学会说发音古怪的东瀛话。这何轻语很值得怀疑!
“这是日……东瀛话的五十音图,背诵五十音图是学习东瀛话的基础。”何轻语指着第一行,“这一行读,啊、衣、乌、诶、哦。”
陈烁跟着何轻语读道:“啊、衣、乌、诶、哦。”
“语儿小姐怎么知道这一行读这五个音?”言庭羲挑眉问道。
“在《东瀛物语》上,这些字后面都用汉字标明了读音。”何轻语解释道。
言庭羲笑,“写这书的人考虑的还真是周到。”
“写书是为了解惑,不考虑周到,让人看了一知半解,岂不失了本意?”何轻语斜睨他一眼,她知道光看书就能学会东瀛话的说法很不可信,但事到如今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死撑到底,咬定就是看书学会的。
“有道理!”言庭羲微微颌首,低头看着小册子,读道:“啊、衣、乌、诶、哦。”
何轻语用了一个时辰教完五十音图,道:“明天我们再教简单对话,以后你们就照着五十音图多练习。”言庭羲太精明,何轻语不想跟他多接触,打算放牛自行去吃草。
“语儿小姐辛苦了。”言庭羲合起小册子,握在手中,“这本小册子,我是否可以拿回去看?”
何轻语看了他一眼,道:“可以。”
“语妹妹,那我晚上就不能看了。”陈烁急道。
“我会再写一份给你。”何轻语安抚他道。
言庭羲带走了那本小册子,返回汾阳王府,在书房内有两人在等着他,他将册子丢给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齐先生,你看看,就凭这么一本小册子,还有那个奇奇怪怪的五十音图,真能学会东瀛话?”
那位齐先生仔细翻看了小册子后,有些迟疑地道:“将军,学会这五十音图,对学习东瀛话是有一定的帮助,但是这五十音图又是谁教她的呢?”
言庭羲皱眉,手指轻轻地叩着桌面,“栾华,何轻语的身世有没有查出可疑的地方?”
“何家小姐,闺名轻语,今年十一岁,父亲何旭然是四川承宣布政使司的右政使,为官清正廉洁。母亲徐琳是安国候府的大小姐,已于四年前亡故。何轻语三年前随徐儒进京,现暂居安国候府内,除了去醇王府,几乎不怎么出门,在府中也无异样。何家没有与东瀛人有生意上的往来,她名下的三间店铺,也没有东瀛人出入。”栾华语气顿了顿,“她还在跟夏夫人学茶道,四月曾去茶庄采茶,在那里见过王妃。”
言庭羲的眉锁得更紧,“这么说教她说东瀛话,是她身边的人。”
“将军,不如安插人到她身边去就近监视。”齐先生提议道。
言庭羲沉吟片刻,道:“你去安排,不要引起她的怀疑。”
“是。”齐先生退出书房。
“栾华,让人继续盯紧何家。”
“是。”栾华领命自去。
言庭羲拿过小册子翻看,用过晚膳后,又挑灯夜读,到第二天下午上课时,他已牢记五十音,甚至连小册子后面的一些简单的用语也套用五十音学会了。
“我输了!”陈烁是乖孩子,愿赌服输。
“输了,就要认罚。”言庭羲勾着陈烁的肩,“走,六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何轻语看着前面勾肩搭背的两个人,皱起了眉,言庭羲不是什么好东西,陈烁跟着他,会被他教坏的,她要去看着陈烁,忙扬声道:“我也要去。”
“语妹妹,你别去。”陈烁不知道言庭羲会要他做什么事,怕在何轻语面前出丑,不愿何轻语同去。
“我要去。”何轻语走到两人面前,微仰起头。
言庭羲低头看着她道:“你确定要跟我们去?”
“我确定我要跟着你们去。”何轻语抬头,挑眉,不服气地直视着言庭羲。
“去龙潭虎穴也不怕?”言庭羲微眯起双眸。
何轻语一怔,有上当的感觉,但还是嘴硬地答道:“不怕。”
“那好,一起去。”言庭羲同意带上她。只是三人去的不是危险重重的龙潭虎穴,而是夜夜笙歌的秦淮画舫。
“语儿小姐,你真得要进去吗?”言庭羲抱着肩,唇边噙着一抹坏笑,挑眉问道。
何轻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烁哥哥,我们回去。”
“哦。”陈烁乖乖地应道,跟在何轻语身后要走。
“烁,你是要做个言而无信,输了不认罚的人?”言庭羲质问道。
陈烁停步,回头为难地道:“六哥,能不能换件事?”
“进画舫喝花酒,就是我要你做的事,不可以换。”言庭羲扬眉,挑衅地斜睨着何轻语。
“语妹妹,我进去喝了酒就出来,我不会理那些女人的。”陈烁知道言庭羲性格,一向说一不二,不得已转而哀求何轻语。
“烁哥哥,你要是进去,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何轻语冷冷地威胁陈烁。
陈烁为难地站在两人中间,看着何轻语,“语妹妹……”
何轻语冷哼一声,把头偏开。
陈烁扭头看着言庭羲,可怜兮兮地喊道:“六哥……”
“是男人就跟我进来。”言庭羲拿话激陈烁,抬步走进画舫。
陈烁看了眼何轻语,一咬牙,“语妹妹,你先回去,我稍后就回来。”说着就跟着言庭羲进了画舫。
何轻语虽然知道陈烁这是为了男人的面子,但是亲眼看着他进了画舫,这心里怎么都舒服不起来,气鼓鼓地扭头上了马车。
第十章 画舫
陈烁为面子硬着头皮进了画舫,被扑鼻而来的脂粉香熏得打了好几个喷嚏,一脸不自地杵在门口,全身僵硬。言庭羲看着好笑,对那个迎出来的老鸨,道:“丽娘,我这兄弟第一次来,有些拘紧,你找个热情的美人儿来伺候。”
“是。”老鸨丽娘推了推身边的两个女子,“还不去快去伺候公子。”
那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媚笑着,扭动着腰肢,走过去扯陈烁的衣袖。陈烁脸色巨变,如避蛇蝎般躲开她们,飞快地跑到言庭羲身边坐下,“六哥,我只喝酒,不要她们伺候,你让她们全都退下。”
“那可不成,这举杯邀月饮,醉卧美人膝的意境,烁,你可要好好体会。”言庭羲哈哈大笑,伸手搂过身边的一个妖媚的女子。
“她们一点都不美。”陈烁鄙夷扫了那些女子一眼,对言庭羲的审美观念不敢恭维。
画舫中的女子们都露出不悦的表情,可是她们不敢得罪言庭羲,那抹不悦的神色转眼即逝,依旧嘻笑着上前伺候。一群千娇百媚的女子围坐在身旁,两人表情各异,言庭羲是神态自若,如鱼得水。陈烁是神色尴尬,如坐针毡。
“公子,奴家叫娴儿(思思)。”两个女子娇嗲柔媚地自我介绍,象水蛇一样的身子扭呀扭地黏过去,吓得陈烁手足无措,缩成一团。
言庭羲任由那些女子去逗弄陈烁,他轻佻地抬起靠在他身边女子的下巴,皱着好看的眉,故作心疼地调笑道:“才几天不见,绿儿美人儿瘦了,是不是太想念我啊?”
“绿儿是很想公子啊!”那个叫绿儿的女子也不害羞,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公子有没有想绿儿呀?”
“公子,人家最近也瘦了呀,你都不关心关心人家!”另外几个女孩子一见,立刻吃醋地嚷道。
“都瘦了呀!公子我好心疼,来来来,让公子抱抱,看看哪里瘦了?”言庭羲挑眉,唇角上扬,露出坏坏的笑,伸手去抱住面前的女子。
“哎呀!”那些女孩子故意装出被他吓倒,娇声喊叫着,逃散了开去,只是那一双双眼睛却一直对着言庭羲抛着媚眼。
看着这打情骂俏一幕,单纯的陈烁受不了,起身执意要离开。言庭羲眸光一闪,抬了抬手,那些莺莺燕燕们就扑上前去拦他,拉拉扯扯中,三皇子和李景明、杨贽说笑着走了进来。
“烁弟,你怎么会在这里?”三皇子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在这风月场所见到陈烁,比六月天见到下雪还让人奇怪。
“三哥!”陈烁用力把衣袖从一个女子的手里抽出来,象看到救世主般,扑到三皇子面前。
只可惜来得不是救世主,而是另一个恶魔。三皇子得知原委后,勾着陈烁的肩,“烁弟,既来之,则安之,开开心心玩一回。”
“不要,语妹妹会生气的。”陈烁急道。
三皇子眸光微转,明知故问道:“语妹妹不喜欢你来这里?”
“语妹妹说我要进来,她就不理我。”陈烁哭丧着脸道。
“女人都爱吃醋,说的话你不用太在意,你好好在这里玩,明天说几句好话,她就不会生气了。”三皇子拍了拍陈烁的肩,帮着言庭羲把陈烁强行留下,还故意猛灌陈烁酒,就希望陈烁得罪何轻语。
数十杯酒下肚,酒量不好的陈烁已分不清东西南北,喝得醉醺醺的他被同样喝了许多酒,但是却一点醉意都没有的言庭羲送回王府。
回到府中,陈烁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亮,宿醉有些头痛,但人总算清醒过来,想起何轻语的话,忙沐浴更衣去请罪。
何轻语正好要去给王妃请安,两人在半道遇见了。
“语妹妹,早上好!”陈烁上前讨好地跟何轻语打招呼。
何轻语目无旁视地从他身边走过。
“语妹妹,我有话要说。语妹妹,你听我说。语妹妹,你别生气。语妹妹……语妹妹……”陈烁不知道说什么话化解何轻语的怒气,急得满头大汗。
何轻语停步,回头斜眼看着他,“你要说什么?”
“语妹妹,我……我……”陈烁结巴的毛病又犯了。
“你什么你?有话就说,没话我要去给干娘请安了。”何轻语呛声道。
“语妹妹……我……你别……生气……好不好?”陈烁苦着脸,哀求地望着何轻语。
何轻语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昨天陈烁进画舫,其实她并不是很生气,古今中外注重面子的男人多如牛毛。但是,她不生气,不代表纵容陈烁为了面子做出过份的事来,沉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去画舫很有面子啊?”
陈烁拼命摇头。
“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去画舫那种地方,不是有面子,而是丢脸,知不知道?”
陈烁拼命点头,“知道了。”
“以后,你要再为所谓的面子去画舫,我永远都不理你。”何轻语板着脸道。
“语妹妹,我保证再不去画舫。”陈烁几乎想要毒誓来表达他的决心。
何轻语盯了他一眼,道:“走吧,干娘在等我们用早膳。”
见何轻语原谅了自己,陈烁裂开嘴笑了起来。
七夕之后再过几天就是中元节,中元节是祭祖的日子,徐母以这个为借口派人来接何轻语回徐府,王妃虽然舍不得,可何轻语终究是徐府嫡亲的血脉,只得打发人送何轻语随徐家的下人回徐府。
看着何轻语坐车远去,陈烁闷闷不乐地转身回房,见他不快,王妃不解地问道:“好好的,你长吁短叹的做什么?”
“母妃,你什么时候再接语妹妹来家住?”陈烁闷闷地道。
醇王妃哭笑不得,道:“语儿这才刚回去,总是要等些日子才能再接她过来。”
“语妹妹在徐府会受委屈的。”陈烁忧心忡忡。
“语儿聪明伶俐,做事又有分寸,再说那是她外祖家,徐老太太是她嫡亲的外祖母,自会护着,不会委屈了她的,你别在这里杞人忧天,还是快回书房把先生让你写的那篇策论写好才是正经。”醇王妃道。
“好,父王,母妃,我回书房了。”陈烁有气无力地道。
醇王妃等陈烁退出房,对坐在一边喝茶的醇王道:“我原想着,那府里有徐老太太照顾,必定不会委屈了语儿,现在看来徐府很不成样子,语儿在那里住着也不开心。王爷,不如你写封信去给语儿的爹爹,把烁儿和语儿的亲事给定下来,这样一来,我们照顾起语儿来也名正言顺些,徐府里那个无礼的狗东西也就不敢再觊觎语儿。”
醇王慢条斯理地喝完茶,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不妥,要是定了亲,他们就要避讳不能再见面,语儿也就不能接过府就近来照顾。这隔着府,你照顾起来到底不方便,还不如象现在一样,隔几个月把语儿接过来住,让她散散心,反而好些。再则,元亮兄就语儿这么一个女儿,看得极重,这婚事,还是等元亮兄年底回京述职时,当面向他提出,这样也可以表达我们的诚意和尊重。”
“还是王爷想得周全,我到把定亲后不能见面的事给忘记了。”醇王妃笑道。
醇王和醇王妃对何轻语的一片爱护之心,回到徐府的何轻语自然无从得知。从角门进了徐府,便去正房见徐母,恰好李氏等人都在,何轻语上前一一见礼,又与姐妹们问了好。
徐母已有一个多月不曾见何轻语,见她回来,高兴的把她搂进怀里,仔细端详,见她长高了些,脸色红润,气色甚好,才放心。
闲聊了几句,何轻语就回了锦苑歇息,听留在府中的绿穗说了些府中的八卦,笑了一回,到晚间方出来用膳。何轻语回到徐府,仍旧和徐氏姐妹为伴,每日或下棋作画,或描龙绣凤,或赏花品茗,倒也清闲自在。
注:元亮是何旭然的字。
第十一章 意外
白驹过隙,日月轮替,转眼到了七月二十六日,恩科榜的榜单高悬城门之上,何轻语一早就遣人去看。
下人看榜回来前,报喜的人已经来过,徐伃高中。徐府上下欢声一片,待下人回来禀报,何轻语就更加开心了,不止徐伃高中,谢柘也在榜上,还有客栈内收留的黄臣华、陆鉴珂、许征明以及那位养好病的郑衍都榜上有名。
徐倢、徐偃和徐佇兄弟三人落第,而徐倢显然已经意料会落第,并不怎么难过,继续回房攻读,以期两年之后再考。徐偃被徐璜狠狠地训斥了一番,徐偃不以为然,依旧厮混在内帏中,陪着饶紫云风花雪月,为院中的婢女伏低做小,只是不敢再招惹何轻语。徐佇因年龄还小,徐璩说了他几句,罚他把四书五经重读了一次,就饶过了他。
至于赵智仁,下人是寻遍榜单,也没看到他的名字,对此,何轻语很是无语,这个赵智仁真是浪得虚名,假才子一个。
兄弟四人同赴考场,唯有徐伃高中,而且还是前三甲的探花,张氏喜极而泣,真是苦尽甘来,不枉她守寡这么多年抚养他长大。儿孙有出息,徐母自是欢喜,决定带着家中女眷第二天去御街看状元郑衍、榜眼谢柘、探花徐伃打马游街。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旷荡恩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孟郊的这首《登科后》,写尽了学子及第后,策马奔驰在春花烂漫的长安道上的神采飞扬和意气风发。
去年春闱后也曾有新科三甲打马游街,只是徐母怕人多,惹出事端,没准她们姐妹出去看,今年能出来,很明显是沾了徐伃的光。一大早,何轻语、徐氏姐妹、谢丹萍和饶紫云就随徐母、张氏出了门,在临街的茶楼上耐心等待。
上位者一时高兴,大汉朝就多了一百名天子门生,新科进士。南京城的百姓们说笑着跟在新鲜出炉,刚赴过琼林宴出来的三鼎甲的游街队伍后面,一路招摇过市。
那些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也都在家人的陪伴下走出家门,上街来一睹状元郎的风采。一些贫家女子更是大胆的挤在人群后头围观。当坐在三匹披红挂彩的骏马上的状元、榜眼和探花一路行来时,街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今年的前三甲果然全是俊俏的少年郎,”一个女子大声地嚷道。
“不但长得俊,文采也好!”有人应道。
“好个文质彬彬的状元郎啊!”一个姑娘被郑衍迷住了,轻声感叹道。
另一个姑娘却为谢柘所倾倒,“榜眼才是气宇轩昂!”
“要我说,还是探花哥哥最好看,仪表堂堂,貌似潘安!”另一个姑娘看上的是徐伃,对他是赞不绝口。
徐母和张氏看着高居马上,身穿大红袍,胸戴大红花的徐伃笑得合不拢嘴。所有的人话题都围着他们三人转,讨论着他们的高中的幸运、英俊的外表和出色的文采。
徐伃知道家里的人会来看他,经过茶楼时,特意抬头向上看,看着窗口那一排的笑脸,唇角扬起,挥手示意。他这一举动,顿时引来茶楼里姑娘们争执。
“探花哥哥向我挥手,他在看我!”
“探花哥哥看得是我!”
“看得是我,是我才对。”
“他笑起来好好看喔!”
谢柘看徐伃冲茶楼挥手,也抬头看去,见是何轻语,唇角一扬,笑容满面,对着何轻语用力地挥手。这下更是乱中添乱,茶楼里的姑娘们又开始了另一轮的争执,吵吵闹闹的,好生热闹。
郑衍虽然留意到了两人的举动,但是并没在意,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目不旁视地继续游街,心中感慨,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看着游行的队伍渐行渐远,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去,徐母就带着何轻语等人下楼,准备坐车回家。那知走着走着谢丹萍突然脚下一滑,直直地撞向走在她前面的何轻语。
因楼梯狭窄,何轻语并没有要婢女搀扶,独自一人提裙拾阶而下,被谢丹萍这一撞,脚下不稳,整个人向前扑去,徐侦走在她前面,被她一扑,两个一起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这样的变故,引起身后一片惊呼声,茶楼里的人都被惊动,纷纷看了过来。
婢女们忙上前去扶起两人,徐母一脸紧张地把何轻语搂进怀里,张氏也忙抱住徐侦,连声问可曾伤着?
何轻语和徐侦怕徐母担心,都摇头道:“不曾伤着。”
谢丹萍愧疚地道:“都是我不好,刚才我脚下不知道怎么突然滑了一下,没站稳,才会撞倒语姐姐的。害得语姐姐滚下去的,对不起语姐姐,对不起侦姐姐。”
何轻语和徐侦忙拉着她的手,道:“没事,那一点点高,那里就摔得伤人。倒是萍妹妹,你的脚有没有扭伤?”
“没有,我没事。”谢丹萍摇头,心里有些奇怪,明明走得很稳,怎么会突然滑倒?
大家都在关心何轻语和徐侦是否摔伤,没有留意到饶紫云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得意之色。
坐车回到府中,徐母吩咐张氏送徐侦去了李氏房中,她亲自送何轻语回锦苑。换衣裳时,见到何轻语背上、手臂上都有淤青。徐母看了心疼不已,一边帮她上药,一边忙叫人去请大夫。
“外祖母,揉开淤血也就好了,不用找大夫。”何轻语连忙阻止。
谢氏得了消息,没顾得上去看谢丹萍,就急急忙忙赶到锦苑陪罪。徐母虽然心疼何轻语受了伤,但是谢丹萍毕竟不是有意为之,并没有迁怒谢氏。而何轻语也一再说没事,又请谢氏不要责怪谢丹萍。
谢氏看到何轻语没什么大碍,松了口气,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转身去李氏房里问候过徐侦,才去看谢丹萍。
在知道谢丹萍没有受伤后,谢氏埋怨她道:“你这孩子,行事怎么这样毛躁?下楼都能滑倒,害得语儿和侦儿从楼上滚了下去受了伤。”
谢丹萍本来就很内疚,听谢氏这么一说,心里更加难受,道:“姑母,我真得不是有意的,是脚下突然一滑,才会撞到语姐姐的。”
“还好语儿和侦儿伤得不重,要不然,你有九条命都不够赔。”谢氏瞪了她一眼。
谢丹萍咬了咬下唇,道:“姑母,我刚才想了又想,我好象是被人绊了一下,才脚下一滑,没有稳住才撞向语姐姐的。”
“走在你后面的是谁?”谢氏一听这话,忙问道。
“是……?”谢丹萍偏着头,努力回想。
“姑太太,走在小姐身后的是饶小姐。”谢丹萍的婢女先想起来。
“饶紫云?”谢氏皱眉。
“没错,就是她。”谢丹萍也想起来了,从椅子站了起来,“哼,这个坏胚子,我要去找她算帐。”
谢氏伸手拦住她,道:“谁看见她绊倒你了?你这样冒冒失失跑去找她算帐,要是她反咬一口说你诬陷她,你要怎么办?”
谢丹萍一怔,心有不甘,嚷道:“难道就这样算了?”
“不这样算了,你想怎么样?跟她去争去吵吗?象个泼妇似的?萍儿,你是瓷器,她是瓦罐,你跟她硬碰硬,吃亏的是自己,知不知道?”谢氏一是看不起饶紫云身份,再则这饶紫云毕竟是陈氏的外甥女,她不想与三房交恶,出言告诫谢丹萍不要轻举妄动。
谢丹萍嘟着嘴,不情愿地应道:“知道了。”
“这件事不可以到处宣扬,你心里有数就是,以后离她远些。”谢氏道。
谢丹萍受教的点了点头,只是她到底气不过,私下里还是把事情告诉了何轻语。何轻语因此对饶紫云和徐偃更加敬而远之。
到黄昏时,徐伃神采飞扬地回到府中,新科三甲都已经授于了官职,郑衍是翰林院侍读,谢柘自请外放,去了重庆府任同知,徐伃任翰林院编修。徐府设宴庆贺,又是一番热闹景象。
第十二章 结亲
世间从来是雪中送炭的少,锦上添花的多。徐伃高中出仕,顿成香馍馍,十八岁的探花郎、翰林院编修,前程似锦,容貌家世更是无可挑剔。南京城内的媒婆蜂拥而止,几乎要将徐家的门槛给踏平,天天上门来为徐伃说谋。就连一直嫌弃张氏少年守寡,十几年来不曾与张氏走动的两位娘家嫂子金氏和罗氏也带着各自的女儿过府拜访。
这一日,何轻语几个在正房里陪着徐母说笑,就见张氏神色淡淡地领着两个中年妇人和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走了进来。
张氏给请安后,道:“老太太,这是媳妇的两个娘家嫂嫂和两个侄女,今天特意过来给老太太请安。”
金氏、罗氏也笑着领着她们的女儿,给徐母行礼,道:“给老太太请安。”
徐母客气地招呼她们坐下,徐侦知她们有事要说,见过礼,就领着妹妹们出房往花园去。几人走进水榭,略坐了片刻,饶紫云忽倚栏笑问道:“你们说,张家的那两位小姐是来做什么?”
“她们还能来做什么,必是见二哥哥高中,来祝贺的呀。”徐倩一派天真无邪。
徐侦是定了亲的人,自然明白张家来人是为了什么,只是在妹妹们面前,这话不好说出口,抿唇笑而不语。
何轻语和谢丹萍不愿理会饶紫云,状若未闻,一个拿起放在一旁的糕点捏碎,抛到水池中喂鱼。一个支着下巴,望着池边的垂柳发呆。
“三伯母是张家两位小姐的姑母,她们随母过府拜访,是亲戚间的情意,有什么地方值得云姐姐说三道四的?”徐伈不悦地质问道。
饶紫云敛去脸上的笑容,不高兴地回嘴道:“不过是闲聊罢了,那里说了她们什么。”
徐伈冷哼一声,道:“不要把别人全当成傻子,你问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听得出来。”
“我是什么意思,又能有什么意思,你自己把事给想岔了,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饶紫云不服气地嚷道。
“这太阳一出来,晒得人头发晕,心浮气燥,还是别坐在这里晒太阳,我们都回房歇息吧!”徐侦怕两人吵起来,忙出声阻止。
何轻语和谢丹萍积极响应她的号召,起身就走。徐伈冷哼一声,跟着两人后面出了水榭。徐侦牵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