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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爱美人妾爱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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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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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出生

何轻语醒来,睁开眼睛,一片漆黑。 。皱眉,又停电了?

最近怎么老限电。天还没亮,明天是周末,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夫人,用力,看到头了,用力,再用力,好了,出来了,出来了。”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女声传进耳中。

啥东西出来了?

怎么感觉象是谁在生孩子?

问题是,谁会上她家来生孩子?

难道是电视里的声音?可是睡觉前明明记得关了电视的。再说不是停电了,怎么会有电视声呢?

何轻语正在胡思乱想,屁股上被人打了两巴掌。要死了,谁打她屁股?还打这么用力,好疼啊!何轻语马上喊。

谁知道,好疼两字出口变成“哇哇”的两声。

婴儿的哭声?

怎么会有婴儿的哭声?

这哭声好象是从她口中传出来的。

“怎么回事?”何轻语脱口问道。

“哇哇哇哇”一串哭声。

何轻语愕然,这声音……

这哭声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恭喜夫人,是位千金!小姐的声音好洪亮哟!”还是那个沙哑的声音。

何轻语用力地睁大双眼,眼前朦朦的,看不清楚。

夫人?

千金?

小姐?

这都是些什么古老的称呼啊?

何轻语茫然,谁能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何轻语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她似乎被人抱出了房,然后从一个人手递到了另一个人手中,然后被人紧紧抱住,耳边听到不断有人大声道:“恭喜老爷喜获千金!”

清亮的笑声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道:“何家有后了,何方传下去,府里每人赏半年的月钱,再到观音庙施粥食一个月为小姐祈福。”

何轻语眨了眨眼睛,何家有后了?这个后是指她吗?

“呵,我家语儿会眨眼睛,语儿,语儿,我是爹爹。”男人惊喜的道。

何轻语努力地睁大眼睛,想看清面前这个自称是她爹的男人,但是太悲哀了,婴儿的视线太不清晰,眼前一片朦胧。感觉到这个抱着她的男人,又把她抱进了房,然后坐了下来。

“琳儿,你瞧!这是咱们的女儿轻语,长得好漂亮。”好听的男声带着笑意道。

“轻语,何轻语,小语儿。”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响起,何轻语感觉有人在抚摸她的脸,“夫君,这个名字真好听。”

夫君?

何轻语的小身子颤了一下,现代不会再有人称丈夫为夫君,只有古代才会有这么文雅的称呼,难道说她穿越时空了?

何轻语简直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她好好在家的床上躺着睡觉,居然一睡就睡到古代来了,这也太离谱了吧。可是怎么来的,不清楚,怎么回去更不清楚。轻叹一声,其实穿越了也好,各自离婚又各自结婚重组家庭的父母,就再也不用为她为难了。只是可惜了银行存折里的那些钱,存了好多年了,心痛啊。

等何轻语在自我劝解下接受穿越的事实,回过神来时,她那对便宜爹娘的甜言甜语快说完了。男人真诚地道:“琳儿,辛苦你了。”

“夫君快不要这样说,能生下这个孩子,是妾身的福气,妾身就是再辛苦也值得。”琳儿摸了摸何轻语的小脑袋,“虽然语儿不是男孩,但何家总算是有了骨血。妾身不用再担心愧对何家的各位先人了!”

“是啊,没想到我何旭然三十二岁终得个血脉,这也是祖宗保佑!菩萨保佑啊!”何旭然感叹道。两人成亲十年,膝下犹虚,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女儿。

“夫君,等语儿满月,妾身想带她去观音庙还愿。”

“好,到时候,为夫陪你们一起去。”何旭然不但满口答应,还愿意同行,琳儿喜形于色。

“琳儿,你好好休息,我让奶娘照看语儿。”何旭然帮琳儿掖了掖被子,柔声道。

随即何轻语就被等在一旁的奶娘抱到了另一间房里,然后嘴巴里就塞进来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何轻语悲愤地咬着,二十几年没吃奶了,如今又要重头再来。她是越活越回去了,呜呜呜。

好吧,既然穿成了婴儿,别得东西也没法吃,不能刚穿过来,就被饿死,何轻语犹豫了一秒钟,就很认命地开始吸奶,其实母乳的味道还不错,温温的,甜甜的,喝进肚子里暖暖的。

婴儿的生活真得很无聊,非常的无聊,除了吃喝睡,就是拉撒哭。转眼三天过去了,这天午饭后,琳儿让婢女给何轻语换新衣,今天是何轻语洗三的大日子。

琳儿在坐月子,出不得门,吹不得风。何轻语是由她身边的李婆子带着两个婢女,抱到前厅去的。前厅里早就挤满了人,所有洗三的东西也都已经准备妥当。

正面的香案上供奉着送子娘娘、催生娘娘、豆疹娘娘等十三位神像,香案上有小香炉,香炉里装的是代替香灰的五谷。香炉下面压着黄钱、元宝等。

何轻语这个主角儿一到场,琳儿身边另一个婆子文氏便将小红蜡烛点燃,插在了香案上的小香炉里。李婆子走到香案前点香,叩首。叩首时念叨一些愿菩萨保佑我家小姐平安健康聪明伶俐快快长大一类的话儿。

文婆子和二个稳婆也随着拜三拜。拜完菩萨,下人端来盛着水的银盆。

洗三开始,先要“添盆”。依着长幼尊卑的次序往银盆里添一小勺清水,再放一些钱币和东西。

何轻语看见何旭然拿出一个二两重的金锞子,顿时垂涎三尺,冲着何旭然咿咿呀呀地叫,“把金子给我,把金子给我。”

可惜何旭然听不懂他闺女的意思,把金锞子放进银盆里了。二个稳婆对视一笑,何家这位小姐果真是金娃娃。何轻语扁起了小嘴,看着金子到别人手里去了,不甘心啊。

何家子嗣艰难,数代一脉相传,何家没有多少近亲,而琳儿娘家安国候府,又远在京城,参加洗三的全是何旭然的同僚好友。

这些人素来与何旭然交好,又都富裕,男的大多放的是二两重的银锞子,女眷有放簪子的,有放戒指的,也有放银票的,银票并不放在银盆里,放在一旁的茶盆中。两个稳婆根据放的东西说些相应的吉祥话儿,这些东西,洗三完了后就全归她们了,收获颇丰,吉祥话儿说的溜。

添盆以后,一个稳婆操起棒槌往盆里一搅,说了几句吉祥话。接着李婆子托着脱光衣裳的何轻语放进盆里洗澡。李婆子边洗边念:“我家有个小宝宝,出生三天洗个澡,洗洗头洗洗脚,洗去五毒百病消。”

洗完澡,文婆子拿着个剥了皮儿的鸡蛋在何轻语身上和脸上滚了一遍,边滚边念:“鸡蛋儿滚滚身儿,滚来康健到百岁。鸡蛋儿滚滚脸儿,脸似鹅蛋爱人儿”。

滚完鸡蛋,立即裹上早准备好的新襁褓。李婆子拿出长长的银针,给何轻语的耳朵上一边来了一针。何轻语大怒,有没有搞错,她才出生三天就扎耳洞,疼是她小事,万一感染了,她小命就不保了。太过份了,有口不能说,那就哭吧!

何轻语这一哭,大家都开心地笑了。洗三时,孩子越哭闹越吉利。李婆子任何轻语哭闹,不去哄她。稳婆拿过一根大葱,往何轻语身上轻轻拍打,

“一打聪明。”

“二打伶俐。”

打完了,那根葱被下人抛上屋顶。

稳婆又拿着称陀在何轻语身上比划几下,道:“称陀虽小压千斤。”

放下称陀又拿起锁头比划,道:“长大啦,头紧,脚紧,手紧。”

比划完了以后,把还在哭闹不停的何轻语放到了一个朱漆的茶盘里。再将事先准备好的金银锞子和一干首饰全往她身上一掖,说:“左掖金,右掖银,花不了,赏下人。”

稳婆又拿银镜在何轻语的小屁屁上一照了照,道:“用宝镜,照照腚,白天拉屎黑下净。”

这句话实在太搞笑了,何轻语眼泪还没干,就小嘴一裂,笑了起来。

“小姐真是聪明又伶俐。”稳婆赞道。这话是由衷的称赞,这洗三的仪式一完,这位小姐就不哭了,不是聪明伶俐是什么?两个稳婆又给何旭然道喜,说了几句讨喜的话。

何旭然盼了这么久才盼来个女儿,听着讨喜的话,心中更加欢喜,又给两个稳婆打赏了十两银了。把两个稳婆笑得嘴都裂到后脑勺去了。

何轻语被她们折腾了这么久,也累了,歪在婢女的怀里呼呼睡去。

正文 第二章 议亲1

五月初五,端阳佳节,粽叶飘香,这一天恰是何轻语的满月之期。。何旭然依言带着琳儿,抱着何轻语去离城十里外的送子观音庙进香还愿。

观音庙香火旺盛,来来往往求神、还愿的人很多。何轻语没能欣赏到这一盛况,她人小,精力不足,在马车上给颠睡了过去,等醒来时,已经在观音庙的禅房内。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放大的小正太脸,骇了一跳,这小孩是谁啊?

“娘娘娘。”小正太迭声叫着,“小妹妹,醒了。”

何轻语就看到了她娘琳儿和另一个脸圆润如银盘,年纪和琳儿差不多大的红衣少妇。

“哟哟哟,这眼睛生得真好,幽深清亮,长大后必定是个大美人。”红衣少妇笑呵呵地把何轻语抱了起来。

琳儿在一旁,笑道:“你家柘儿这才叫长得好,长大指不定要迷死多少姑娘。”

红衣少妇哈哈一笑,弯下身子,对小正太道:“柘儿,琳姨家这个小妹妹给你当媳妇好不好?”

“好!”叫柘儿的小正太脆生生地应道。何轻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小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媳妇呀?

那柘儿还嫌不过,凑上去,在何轻语的小脸上吧叽一口,弄得她脸上满是口水。何轻语想用手把口水擦,可是小手被扎在衣袖里,动都动不了,只得作罢,努力忽略掉脸上的口水。

红衣少妇扭着对琳儿道:“琳妹妹,你瞧我家柘儿很喜欢你家语儿,不如我们就这么说定了,等你家语儿长大,就嫁给我家柘儿,我这个做婆婆的,一定不会亏待她的。”

何轻语一头黑线,不会吧,她的终身就这样定了?瞪了一眼站在旁边对她虎视眈眈的小正太,这小模样到长得不错,唇红齿白,眉清目秀,长大后绝对迷死一票女人,可是才见一面就定终身,这也太儿戏了吧。

琳儿把何轻语从红衣少妇怀里抱过来,轻笑道:“姐姐将来一定是个好婆婆,只是我家语儿和你家的柘儿都还小,现在就谈及终身大事太早些,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红衣少妇知道琳儿没有完全拒绝,笑道:“一家有女百家求,妹妹自是舍不得轻易把语儿许人的,姐姐明白,不过,我有言在先,若是日后语儿定亲,我家柘儿,妹妹要第一时间考虑。”

琳儿失笑,拖长音道:“好,一定考虑。”眸光一转,“就怕到时候,柘儿嫌弃我家语儿,不肯娶啊。”

“他敢。”红衣少妇杏眼一瞪,柳眉倒竖,颇有些霸气。

“这牛不喝水,难道你还能强按头不成?”琳儿斜了她一眼,故意挤兑她。

“牛要敢不喝水,我就把头给它拧下来,再把水给灌进去。”红衣少妇蛮横地道。

何轻语和琳儿都笑了起来,这牛都死了,还把水灌进去有什么用?

“娘娘娘,小妹妹笑了。”柘儿眼都不眨地盯着何轻语,见她笑了起来,兴奋地直叫唤。

“哎哟,笑起来好可爱呀,这大眼睛弯得象个月芽了。”红衣少妇又把何轻语抱了过去,舌头在嘴里打着咯咯声逗她。何轻语给她面子,小嘴唇一扬,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哄得红衣少妇和柘儿更加开心,笑成了两朵花。

又闲聊了几句,何旭然来接琳儿,道了别,一家三口坐车回家。这红衣少妇姓朱,她的夫君谢正华是广东提刑按察使司的佥事,谢柘是她的第三个儿子,今年刚好六岁。

何旭然在广州府任同知,两家关系素来不错。上次何轻语洗三时,朱氏回娘家未归,这次在观音庙遇上,聊起两个小孩子的亲事,又拉近了些关系。日后,朱氏便常带谢柘到何府来玩,只是何轻语太小,跟谢柘玩不到一块去。何轻语两岁时,谢正华调职云南提刑按察使司任副使,两家的交往没有象广州这样频繁密集。

何旭然三十多岁方得一女,自是爱如珍宝,加上何轻语身体内的灵魂已经二十多岁,自然就比平常的小孩子“聪明”。何旭然见了自然愈加疼爱,兴致一来,就把她扮着小子,教她读书识字。

何轻语因为想知道身处在什么时代,学习起来很认真,看着她小大人样,把何旭然高兴坏了,他是状元出身,才学颇高,膝下又只有何轻语这一女,见她愿意学,就把腹中所学尽教给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工艺杂学,乃至于兵书战法。

何轻语拿出当年考大学时的干劲,咬牙坚持了下来,到也学得有模有样,喜得何旭然连赞叹,他的女儿是巾帼不让须眉。

在学东西的同时,何轻语也找了些史书来看,总算弄清楚这是个什么时空什么地方。在元朝灭亡后,得天下的不是朱元璋,而是陈友谅,历史在这里拐了弯。陈友谅在南京建国大汉,如今在位的是陈友谅的孙子汉英宗陈曙,年号景德,现在是景德九年。

景德九年七月十九是琳儿三十岁的生日。

七月十八日午后,家中管家何方急急走进来,行礼请安,道:“老爷太太,京里安国候府打发人给太太送寿礼来了。”

琳儿听了这话,眼眶微红,道:“我有好些日子不曾见过家人了,今年是打发谁送来的?”

管家道:“回太太话,是瑞老爷的公子儒大爷。”

琳儿面露喜色,“想不到儒儿如此也能出来办事了,我出嫁时,他才四岁。”比划了一下,“才这么一点点高。”

何旭然失笑,“夫人,你嫁过来有十四年了,儒儿如今已是十八岁的俊雅男儿,可不是当年的黄毛小儿啦。”

琳儿掩嘴一笑,夫妻说笑着往前厅走去。

何轻语搂着琳儿的脖颈,娇声问道:“娘,外祖母家离我们家远么?”

“远,你外祖家在京城呢,从广州府到金陵府要走很多天的路。”琳儿感叹道。自十年前她随何旭然来广州府任职,因路途遥远,她身体又不好,就再也没有回过金陵。

见琳儿感伤,何旭然安抚她道:“琳儿,你且别伤心,这一次或许我能调回京中任职。”

琳儿一挑眉,不敢相信地问道:“真得吗?”

“有七成的把握。”何旭然也不敢完全肯定。

有七成的把握,那就是把握很大,琳儿欢喜地笑了。

正文 第三章 议亲2

一家三口走进前厅,就见屋内坐着一个穿蓝色锦袍的男子,他十岁的模样,容貌与琳儿有六七分相似,正是琳儿的侄儿徐儒。 。

见何旭然和琳儿进来,徐儒忙起身行礼道:“小侄见过姑父姑母。”

“儒儿快快请起。”何旭然亲手扶起他。何轻语又给徐儒见了礼,分主宾坐下,下人又重新上了茶。扯了几句问候的话,徐儒双手奉上礼单和一封信。

琳儿接过把礼单放在一旁,打开信看了看,折好和礼单放在一起,继续和徐儒聊家常。何轻语虽然很想知道箱子里装了些什么;可是又不能坏了礼仪,只得忍着好奇心,苦苦地等着。

好不容易等三人聊完家常,何旭然带徐儒下去休息。琳儿这才让人打开箱子,对着礼单一样一样的点。箱子里装着绸缎、珠宝和古玩,都是些值钱的东西。

何轻语两只小胖手各抓着一对金镯,奶声奶气地道:“娘,这两对给语儿好不好?”

琳儿挑挑眉,道:“只要两对就够了?”

“娘要舍得,把这些全给语儿,语儿也会勉为其难的收下的。”何轻语一本正经地道。

琳儿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小财迷,得了便宜还卖乖。”

何轻语吐了吐舌头,把那对金镯放进随身携带的小挎包里。那是她特意让婢女缝给她装东西的。

“语儿,你屋里的小匣子里的金锞子银锞子该装满了吧?”琳儿拿起一个银锞子笑问道。

“还没呢,我换了个大的匣子。”何轻语伸出小胖手,讨好地冲琳儿笑着。

琳儿把银锞子放进她的掌中,“语儿,你收那么多金锞子银锞子,要做什么呢?”

何轻语眸光微转,笑道:“语儿觉得它们很漂亮。”

琳儿见她一团孩子气,便信了她的说法,笑了笑没再问下去,让人把东西收进库房,又打点回礼。何轻语闲着没事,拿起琳儿放在一旁的信,看了起来。看完信,脸色微变,沉吟片刻,悄悄地溜出去找何旭然。

何轻语一路寻去,见何旭然迎面走来,哭着跑了过去,“爹爹,语儿年纪还小,语不要去外祖母家。”

何旭然是最见不得女儿流泪的,一见她这样,心疼地弯下腰抱起她,急切地问道:“语儿,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爹爹,外祖母要娘要把语儿送到外祖母家去。”何轻语看了那封信,知道外祖母有意把她跟她三舅的儿子徐偃结亲。何轻语想到外祖母既然这样来信说了,就认定琳儿会念着骨肉之情,同意此事,所以何轻语不能跟琳儿说,只能找何旭然。

何旭然微微皱眉,转念便想到,必是何轻语看了那封家信,那信上想必说了些让她误会的话,忙笑着安抚她道:“语儿多虑了,爹和娘疼你还来不及呢,哪里能要你到那里去?”

何轻语哽咽地道:“那是外祖母的意思,娘会拒绝吗?”

“放心,爹爹会说服你娘的。”何旭然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语儿要在旁边听。”何轻语搂着他的脖子不放手。

“怎么?”何旭然挑眉,“语儿不相信爹爹?”

“不是,人家是想听听爹爹怎么说服娘,跟着学习学习口才。”何轻语擦干脸上的泪水,嘟起小嘴装可爱。

何旭然笑,“好,依你。”想了想,“你从侧门进去,在屏风后面听着,可是不许让你娘知道。”

“知道了,谢谢爹爹,爹爹最好了。”何轻语拍何旭然的马屁。父女俩商定好,一个从正门进,一个从侧门进。

“夫君。”琳儿见何旭然进来,笑着迎上前去,待他落座,亲自奉上茶。

“琳儿,岳母在信在说什么了?”何旭然拨着杯中的浮茶,轻笑着问道。

琳儿笑道:“母亲说,这几年,家里都好,添了好些哥儿姐儿。大哥家大姑娘佩儿,去年选秀进了宫,如今是位贵人了。二姑娘侦儿比我们家语二大了四岁。三哥家的哥儿偃儿比语儿大了两岁,三姑娘伈儿和语儿同年,生在八月初二。珞弟家的倩儿,侪儿是双生,比语儿小了一岁。”

何旭然笑道:“才见那儒儿说话行事,极为机灵妥当,倒是个好孩子。”

琳儿笑道:“儒儿是大哥的长子,大嫂看得极重,如今已娶忠勤伯的嫡长女为妻,夫妻到也和睦。”

何旭然喝了口茶,道:“我记得你还个叫伃儿的侄儿,如今也该有十岁了吧?”

琳儿点头,叹了口气,道:“伃儿是二哥的儿子,还怀在肚子里,二哥就去了。”

“既是如此,回礼给这几个哥儿姐儿时,别拉下他。”

“妾身知道。”琳儿拿起丝帕按了按眼角,“夫君,母亲在信上说,想让三哥家的偃儿和语儿结姻缘,好亲上加亲。母亲说偃儿模样长得好,性子也好,定会爱惜我们语儿的。”

何旭然轻轻放下茶杯道:“琳儿,我是不会答应语儿跟偃儿结亲的。”

琳儿不解,“这是为何?俗话说姑表亲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亲上加亲,是佳话一段,再者有母亲在上面护着,谁敢欺负我们家语儿。”

“琳儿,语儿年纪还小,那偃儿也是如此,如今他性子虽好,可将来脾性是好是坏,谁又知晓?若是好也还罢了,若是不好,岂不糟蹋了语儿?”

琳儿一想,也是,点了点头。

何旭然又道:“你在闺阁时与你三嫂不和,岳母年岁已高,她能护住语儿一时,却护不了语儿一世。待语儿嫁过去,你三嫂是语儿的正经婆婆,她随便找个由头教训语儿时,你要如何自处?”

琳儿一听这话,心底一惊,“哎呀,我真是糊涂了,把这事给忘了。还好夫君明白,要不然就毁了语儿一生。”

何旭然笑道:“你也是和岳母骨肉相亲,才会没想到的。我不过想着语儿此时才三岁,那么长久的事谁料得到,等她长大些,再慢慢选也不迟。”

“夫君说的是。”琳儿就此断了与娘家结亲的念头。

“你就说语儿年纪小,身子不好,回绝了岳母信上的提议吧。”何旭然道。

“好。”琳儿应了。

藏在屏风后面的何轻语这才松了口气,悄悄的从侧门退了出去。

正文 第四章 议亲3

次日,是琳儿三十岁寿诞的正日子,何府内宾客盈门,何旭然在正厅待客,何轻语则跟着琳儿在偏厅招待女宾。 。正在热闹时,何旭然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门外传来,抬头一看,是与他交好的醇亲王陈旻。

醇亲王的到来引起了一场骚乱,在座的人纷纷起身行礼。醇王妃及世子陈烁与之同行,琳儿带着何轻语将王妃和陈烁迎进偏厅。屋内环佩丁当作响,各位夫人起身行礼,一一问了好,重新落座。

用过寿宴后,醇亲王和何旭然去书房谈话。琳儿则和王妃坐在屋间里闲聊。醇王妃见何轻语穿着件水红绣花缎面对襟褙子,象牙白的长裙,小脸红粉扑扑,水灵灵的大眼睛一闪一闪,长长的睫毛,甚是可爱,拉起她粉嫩的小手,亲昵地问道:“语儿今年几岁了?”

“回王妃的话,语儿今年三岁了。”

“语儿平时在家都做什么呀?”

“回王妃的话,语儿在家学写字,学认字,还跟着娘学女红。”

“哟,语儿这么小就这么能干,要学这么多东西,累不累呀?”

“不累,语儿喜欢学。”

“真是个可人儿。”王妃见何轻语口齿伶俐,应对得当,礼貌周全,非常的喜欢,把戴在脖子上的赤金璎珞圈取了下来要送给何轻语。

何轻语虽然很喜欢金子,可是也不敢这么贸然收她的赤金璎珞圈,连忙推辞。王妃见她如此懂事,就对琳儿道:“琳儿,你真是养了个懂事又乖巧的好女儿。”

“哎哟喂,王妃您是不知道,这丫头淘气着呢,在家里不是上树捉鸟,就是到池塘边去钓鱼,闹得不可开交。”琳儿摸黑自家女儿。

“娘。”何轻语不依地撅起小嘴。

“这样活泼才象个孩子,你瞧瞧我家烁儿,天天不是看书,就是写字,安静的都不象个孩子。”王妃看着坐在一旁捧着书看的陈烁摇头叹气。

“世子爱看书,是求上进,这是好事。”琳儿看着少年老成的陈烁笑着赞道。

两个女人互赞对方家的孩子如何如何的好,何轻语无聊地坐在一旁吃糕点,听两人说了半天废话,却不知怎么扯到结亲家的事上去了。

“琳儿,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语儿过门后,我会把她当女儿一般疼爱的。”王妃笑盈盈地道。

何轻语手一颤,糕点掉回碟子里,她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愁,她才三岁,就有三家来求结亲了,是不是太早了点呀?在现代她都二十八了还没找到人家呢。

琳儿轻啜了口香茗,笑道:“语儿能得到王妃的青睐,是她的福气。只是,我生下她后,去观音庙还愿时,主持说,语儿是菩萨念我心诚,特意送给我的,不宜早结亲。”

主持有这么说过吗?何轻语努力地回忆,脑子里一片空白,看来她老娘拒婚的理由是日益见长啊。

神佛之事,谁也说不准,王妃也不好坚持,退而求其次,“那先不做媳妇,我认语儿做干女儿,这总不妨事了吧。”

琳儿听她这口气,不好再拒绝,命下人把醇亲王和何旭然请来。醇亲王欢喜连声叫好,抱起何轻语,要她叫干爹。

何轻语叫何旭然和琳儿爹娘用了一年做心理建设,如今让她叫刚见面的醇亲王做干爹,真是叫不出口,可是又不得不叫,万般无奈,一咬牙,“干爹。”

娇滴滴的一声称呼,可把醇亲王乐坏了,迭声相应。何旭然却是一副酸酸的表情,把何轻语抢了过来,道:“语儿,叫爹爹。”

“爹爹。”何轻语亲昵地喊了一声,凑到他脸上吧唧一口,何旭然这才开心,扬扬眉,得意地斜睇醇亲王一眼。琳儿哑然失笑,这人怎么跟孩子似的,这也要争?

本来依王妃的意思是要去酒楼摆认亲酒的,可是天气太热,怕晒坏何轻语,就只在何家摆了几桌酒,把几个要好的同僚请来见证。王爷和王妃依俗礼送给何轻语银碗、银筷、长命锁,和四季衣服各一套。何家也有表礼回送,何轻语向两人磕了三个头,这门干亲就算结了。

王爷和王妃认了女儿,自然就在何家住下了,美其名曰为了和干女儿培养感情。在几天里,何轻语和王妃相处的非常的好,也把王爷哄得很开心,就是跟她的那个干哥哥说话没超过十句。年方八岁的陈烁实在是太喜欢看书了,只要有书,他可以不说话不吃饭不睡觉。

七月二十七日,在广州城盘桓多日的醇王爷终于带着王妃、陈烁和带着回礼的徐儒结伴回京了。

何家人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何轻语继续跟着何旭然读书写字,跟着琳儿学厨艺女红。她年纪还小,夫妻对她的要求不高,只要达到最低要求,就用金银锞子表扬她。何轻语装锞子的匣子由一个变成二个,这种用金银来奖励的方法,她很喜欢。

九月底,何旭然接到了去长沙府任知府的任职书。虽然没能回京任职,让琳儿有些失望,但是毕竟何旭然连升了两级,夫荣妻贵,琳儿心里还是欢喜的。收拾好东西,打发走一些不愿跟去的奴婢,盘算好帐目,择好日子举家前往长沙。

注:同知是正五品官,在有些资料上知府是正五品官,在有些资料上知府是正四品官,此文中,设定知府是正四品官。

正文 第五章 西席1

一家人顺风顺水的抵达长沙,在府衙安顿下来。 。过完年,何轻语满四岁,何旭然公事繁忙,决定为她请个西席。

景德十年五月十六,何旭然为何轻语请来了先生。这位先生姓蒋,名少立,字子正,德州人,年三十三岁,正值壮年,有一双细长的眼睛。

这一天,何轻语被丫鬟引到何旭然的书房与他见面。何轻语一进门便见到,在宾位的首座上,坐着位儒士。

何轻语低头走到何旭然面前,屈膝请安道:“语儿见过父亲大人,父亲大人早安!”

在外人面前,何轻语的礼节是没有一丝一毫错处的。何旭然坐在主位上,对何轻语欣然一笑,道:“语儿,快快向你的新夫子见礼。蒋夫子是进士出身,曾在翰林院任职。学识渊博,你可要虚心向蒋夫子学习,不可顽劣淘气!”

何轻语乖巧地就是。在一旁边侍候的嬷嬷拿来蒲团让何轻语行礼。行完拜师礼后,何轻语恭敬地道:“学生驽钝,日后还请夫子严加教导。”

蒋少立一脸严肃地道:“女公子不必多礼,学问之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日后定会严加教导,将来你必可才思敏捷、文采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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