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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妻不贤-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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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韵大喜,双眼发亮,看来莫公公的确受了大气,当下婉转相询。
莫公公便狠狠地咒骂了通杨致卿,骂词极为丰富,小一刻钟不重样,废物何太医也不幸中了枪,挨了不少的骂,如此,薛韵拼拼凑凑,大致明白了缘由。
等莫公公喷够了口水,呷了口茶润喉的时候,她便添油加醋的将穆宣昭 说到戏文,忙拿了帕子捂了嘴,又急急告罪:“公公恕罪,我说错了话,不该将杨大人比做戏文里装病的歼臣。宫里的太医想来医术不错,又有公公坐阵,明辨秋毫,自然辩得清那些鬼蜮伎俩。想来是杨大人福薄,受不住,才病了的。”
莫公公脸色青黑一片,下颚抽动,咬牙切齿骂了声:“贼子欺我。”
缓了气,怒声问道:“给我说说姓穆的娶的夫人的情况,咱家要会一会她!”
薛韵笑了,终于成功了。
林安谨骑着小马驹,亲卫骑马护在两侧,慢悠悠地从学堂回府。
过了街,转入小巷,却发现前边被堵上了,他人小个矮,看不清前边到底堵了多少车马,但看着那面陌生的旗帜,他便急了眼,急声道:“大牛叔,你过去看看,是什么人拦在前面,娘亲那里出了什么事?”
唤作大牛的亲卫,脸抽了抽,顾不得和小主人探讨小名和大名的区别,利落地翻身下马,跑了过去。
另一位亲卫也下了马,挡在林安谨骑得小马驹前面,警惕地四处扫看,拉着马缰,慢慢地退出小巷,卡在拐角处。
并连声阻止想要下马的林安谨:“少爷,别下马。瞧着那面旗帜,似乎是幽州的,先等着大牛探来的情况再做打算。”
“娘亲还在里面!”林安谨低吼道。
“少爷放心,夫人府前有护卫的暗卫。这些人不是暗卫的对手,他们要是对夫人不利,早成了死人了。”护卫打着包票。
很快大牛回来了,紫赯色的脸上带着薄怒,声音响亮:“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挡着了咱们的道。少爷,待属下将那些没根的东西扔出去,给您清道。”
他声音极响,清楚的传到前边人的耳朵里,里面跟着莫公公过来的内监,面色愤然,挽袖叉腰,就要回骂。
莫公公带来的禁卫军,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大牛怪笑两声,让同伴护好林安谨,挥着腰里带鞘的长刀,当做棍子一般,将冲过来的家伙,凑了个鬼哭狼嚎。
大牛踩着叠在一起的三人背上,蔑视地看着倒退回去的家伙,喝道:“都给爷爷让开道。”
那些人听着同伴的惨叫,头皮发麻,听话地让出了中间的道。
大牛踢了下脚,脚踏三人组,最上面的那人眼皮一翻,晕了过去,骂了声怂包,大牛转头对着林安谨躬身,满面煞气的带刀大汉立马成了忠厚淳朴的贴心仆从:“少爷,属下给您牵马。”
林安谨过处,人头攒动,纷纷给他让路。
到了府门前,就听到里面传来尖刻的声音,深奥的词句他听不明白,但这人声音里的不怀好意,却是一听就懂的。
他夹了下马腹,直接骑马进了府。
此时,林燕染正带着府里的所有人,跪在香案后,听着所谓的“圣上口谕。”
香案前,莫公公挑着眼,拖着长音,说着骈四俪六的句子,用着文雅的词喝骂着林燕染。
他又故意拖着时间,让林燕染一直跪在石板上。
四月底,气温已高,林燕染换上了罗衫纱裙,又轻又薄,跪在石板上,膝盖又酸又痛,别提多难受了。
额头沁出汗珠,呼吸急促,眼前发黑,偏偏耳边那死太监还在念经一般的宣着所谓谕旨,林燕染掐了掐手里,用疼痛保持清醒。
斜着眼皮看着下面面色发白,摇摇欲坠的女人,莫公公面上挂上冷冷的笑,他最厌恶的就是那些所谓高贵的女人,而这位林夫人赫然便是这种类型,更让他厌恶的是,这女人和楚王妃有些相像,更是让他想起在楚王妃手下受过的教训,真是该死!
正文 第157章 周先生的毒计
林燕染眼前阵阵发黑,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勉强开口,一字一顿的反驳:“我听了这许久,总算是听出了莫公公的来意,代陛下责问我善妒。我身为二品诰命夫人,却受此斥责,心中惴惴,更不敢担上藐视圣上的重罪。为了洗清冤屈,不得不上表陈诉此事,求皇上给将军和臣妇一个清白了。”
威胁,这是对他的威胁,不过,他有曹妃撑腰,这却威胁不到他了。莫公公冷笑道:“咱家奉圣上旨意教你为妻之道,主母之责,林氏,你不要不识抬举。”
林燕染脸上汗如雨下,面色苍白,唇角咬出了血痕,再说不得话了。
莫公公趾高气扬,大为得意,一摆拂尘,斜着眼,轻蔑的说道:“林氏,你的错处咱家已经给你提了出来,心狠善妒,将圣上赐下的美人折磨的奄奄一息,这种大错,可是犯了七出之条,休了你都不为过。不过,为了穆将军的脸面,暂且饶你一次,但是,以后你若再犯,就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瞥到急匆匆跑进来的林安谨,见他捏着拳头,眼冒怒火,莫公公不屑地打量了他,预调拔高:“哟,这就是你生下的那孩子,和你真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的无礼。可怜穆将军,娶了这样的女人,生了这样的儿子,啧啧。”
林安谨蹬蹬蹬跑到林燕染身前,扶着她的胳膊,掉着眼泪焦急地唤了几声娘,林燕染想告诉儿子她没事,一张口,还没出声,眼前一黑,一头扎了下去。
“娘!”
“夫人。”
念秋去了官衙,紫衣、紫裳两人去了养源院,只有青木、青禾两人在,眼见到林燕染晕了过去,两人唬得几乎魂飞魄散。
看着娘亲惨白的脸色,林安谨望着莫公公的眼神几乎噬人,是他害了娘亲。
“大牛叔,杀了他!”林安谨怒喝道。
紫赯色的方脸大汉,噼里啪啦的捏了手指,面色狰狞地走了过去,单手一提,如同拎鸡崽似地将莫公公提了起来。
“少爷,要他怎么死?快的还是慢的,属下建议,还是慢慢的弄死他比较好,太痛快的,便宜了这阉货了。”憨厚的汉子兴致勃勃的一口气说出十多个酷刑,听得众人毛骨悚然,只觉阴风阵阵。
听着都如此了,更遑论被拎着的莫公公了,他叫嚣的话越来越低,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大。
“大胆,你们要造反吗?”
“放开莫公公。”
“你们这是欺君大罪!”
奉命保护莫公公的禁卫军,无论手里拿着的是刀剑、还是长枪,一径地横在胸前,靠在一起,冲着林府诸人叫嚣。
青木搀扶着林燕染,青禾手忙脚乱地翻出香囊,放在她鼻子下面,难受至极陷入昏迷的林燕染,闻到这股清凉的味道,勉强睁开了眼皮。
“青禾,传令下去,拿住这假传圣旨的太监。”
见她醒来,两人总算是有了主心骨,听了她的吩咐,虽然心里对皇帝一类的有着本能的惧怕,之前不敢反抗,但是此时听了自家夫人说那太监是假传圣旨,两人胆气立马壮了。
“府里众人听令,这太监犯了假传圣旨的重罪,拿下他们!”
“林氏,你胡说,我是奉旨行事。我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是皇上的家奴,你不能杀我,快放了我。”
这杀猪般的叫声,让大牛极为不爽,捏着醋钵般的拳头,砸在了莫公公的后颈处,头颅软软的垂下,世界安静了。
禁卫军本就武力不高,又当莫公公已死,心神惊骇下,哪里还能反抗,很快,就躺了一地,束手就擒。
穆宣昭留下的亲卫武艺高强,手又毒辣,收拾起这帮人,毫不留情,拳头不过瘾,拿了刀子比划了几下,吓得那些人鬼哭狼嚎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弄出了些伤口。
林燕染闻到血腥味,再忍不住,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干呕了起来。
“娘。”
林安谨狠狠地踹在莫公公的肚子上,听到青木的叫声,连忙跑了回去。
“安谨,你去。。。。。。去寻你周爷爷,这里的事情交给。。。。。。他。”
“带我回屋,快点!”
小腹一阵阵坠疼,这让林燕染无比惊惶,她的小日子迟了三天了,若是。。。。。。,她原谅不了自己。
青木、青禾连忙应了下来,飞快地将她扶回了寝室。
&nb “是,少爷。”
弘文馆里,周君复低声呵斥蹙着小眉头,蹭着地面团团转的林安谨:“大丈夫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看看你,靴底都要磨穿了。敢下令杀人,你就得敢承担后果。”
林安谨停下转圈的步子,急躁地问道:“周爷爷,娘亲病了,我要早点回去照看她,你快一点好不好?”
周君复不满地看着他,冷声问道:“你回去能做什么,你是会看病,还是会熬药,嗯。”
见小弟子的头越垂越低,好不容易寻到了教导机会的周大军师,继续发问:“那些你都不会,就不说了。就说些简单的,你说回去照看你娘,你怎么照看,端茶倒水、喂饭更衣,这些活计,任何一个丫鬟都比你强。”
林安谨猛然抬起头,红着眼回道:“先生你说的对,那些我都不会,可是,我放心不下娘亲。娘亲见了我,也会多些安慰。”
周君复心里一软,几乎要应了他,但转瞬间想起杨致卿,软下的心又硬了下来,他已经养出了一个“好人”了,不能再养出一个。
他老了,林安谨是他最后的弟子了,局势纷繁复杂,广平诸人的性命身家不能只挂在穆宣昭一人身上。他见多了能同贫贱却不能共富贵的人,若是将来穆宣昭得了大造化,单凭一个林燕染的影响,他实在不能放心。
可是林安谨不同,他是穆宣昭的嫡长子,生来就是他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只要教好他,才是他们诸人甚至包括林燕染的依靠。
“安谨,你娘让你寻我,难道只是让你通知我这么简单吗?”缓了声音,周君复温和地问道。
林安谨怔了一下,想了想,摇了摇头。
“你能在危险关头,敢于发下杀令,救下你娘,这是好事,你做的对。”周君复先是夸了他,接着话锋一转:“但是,安谨,你的疏漏之处更大。若是那些人那么好杀,你娘为什么还要受他们的气,跪那么久?是你娘不如你吗?”
林安谨脸色由红转白,重重地摇了摇头。
“你娘是忌惮他们,才忍了气。你父亲人在幽州的定京城,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那个莫公公是皇帝的心腹,他若是进些谗言,你们母子在广平能够没事,可你父亲就不一定了。所以,你娘才跪了很久。”
“那他。。。。。。我爹会没事吧。”林安谨咬着唇问道。
“你下了命令后,你娘才说了他假传圣旨对不对?你娘这是师出有名,先定了他的罪,你们再动手,便是名正言顺的,旁人也找不出你们的过错。以后行事,记住不可冲动莽撞,必要思虑周全了,在动手。”
“周爷爷,我知道了。”
周君复欣慰地看着已经反应过了,臊的面红耳赤的林安谨,“那现在你明白了你娘让你寻我的用意了吗?”
林安谨用手扇了扇,给烧烧的脸颊降温,吸了口气,垂手站得笔直,认真地回道:“娘亲一定是觉得周爷爷聪明能干,更能够对付那些人。”
周君复的笑僵在了脸上,什么叫他更能对付那些人,这小子是拐着弯的骂他吗?
可是,他一脸的认真,又不像啊。
“小崽子。”周君复闷了口气,骂了一句。
老狐狸一出手,就犀利无比。他先是大张旗鼓的命人送了拉了一车金银绸缎,一路招摇的去了驿馆,用锣鼓唢呐开道。后面跟着一抬八人大轿,两侧各站着两位广平城里有名的媒婆,个个嘴巴利索,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驿馆就在城东,和弘文馆距离并不远,可这队人马却绕了远路,足足绕城一圈。
这番热闹,自然引起了围观。那四个媒婆在广平城名声甚响,很多人都认识,盖因广平城经年战乱,孤男寡女甚多,杨致卿又贴了劝寡妇改嫁的布告,这要做亲的人就多了,媒婆的生意就好了。
“齐婆子,这是那家要下定啊,好大的排场。”
“哎呦,马家的,你上次还说给我家说个好郎君的,我家女儿貌美贤淑,这么好的人家,你怎么没告诉我?”一涂脂抹粉的中年妇人,看见车上的五颜六色的绸缎,眼冒绿光,拦住马姓媒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质问。
车队不得不停下来,得了吩咐的众媒婆,先是唉声叹气了一番,接着便说出了来之前背下的那番话。
说前两遍的时候,还中规中矩,说多了之后,四个媒婆本性毕露,唾沫横飞,眉飞色舞,将皇帝赐给穆将军的美人是个名妓的事情,说的那个香艳无比。
“马婆子,你别是胡说吧,皇帝好好的能拿妓 女送人吗,这是磕碜人呢吧。”
不等马婆子开口,有人就反驳了:“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可是浮香楼的头牌。你知道浮香楼吗?幽州青楼里第一家,那里的头牌,绝对的美人。”
更有猥琐点的凑趣:“青楼里的姑娘好啊,调 教的好,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岂是良家女子比的上的?”
眼看着话题跑偏了,混在人群的托,大声问道:“齐婆子,这帝王将相,美人名妓的,都不和咱们相干。我就问你,你们带着这些东西,招摇过市的,是要做什么去啊?难不成那家也看上了楼子里的姑娘,让你们去聘去。”
“拉倒吧,咱们广平城的楼子早关了,你去哪找妓去?”有人嗤之以鼻,骂这个土包子。
齐婆子微微一笑,气沉丹田,高声回道:“管教各位得知,咱们啊,是去驿站莫公公处,迎回薛小姐去。”
众人情绪更激动了,他们听到了什么?莫公公,公公这两字的意思太清楚明白了。广平城是个小地方,这里的人都听说过公公,却不见得有一个见过活生生的公公,而现在齐婆子告诉他们,驿馆里就住着个公公呢,还是个拐了皇帝赐下的名妓的公公。
这事情太惊悚,太猎奇了,众人的好奇心全都吊了起来。
可是,齐婆子这些人却不说了,拨开挡路的妇人,继续前行。
急的众人抓耳挠腮的,这话说了半截,简直憋死个人了。
于是,混进去的托儿,便舌灿莲花,开讲起现今的建元帝以前的楚王,与那位麻雀变凤凰的曹妃的一二三四五件事。
等车轿到了驿馆,广平城里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了,建元帝赐给穆大将军的女人是个名妓,她可不是个普通的女人,听说和曹妃是姐妹,要不曹妃的儿子能亲自把她送过来?要不定京里的公公能为她撑腰,就凭她大街上掉了几滴眼泪?
啥,你不信?
“呸,老子才没胡说呢。那莫公公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找林夫人算账了,你别说不知道林夫人是谁?是穆将军的正室夫人,朝廷封的二品诰命。还在积香庵收养了孤儿 ,是个大善人。这样的好人,却被个阉货欺负了,老天不公啊。”一个说书的一拍云板,叹息地说道。
“你问为啥?还能为啥?她是曹妃的妹妹,曹妃是谁?那妲己、妺喜你们知道不,曹妃就是那种宠妃!”
得了,到最后,话题严重偏了,大家伙的压根不关心薛小姐的说辞,受了主母的虐待之类的了。
大家伙全都在猜曹妃有多美,为啥认了个青楼名妓当妹妹?总之,越猜越香艳刺激。
这些话传入驿馆时,一些定京来的官员坐立难安了。诰封节度使,当然不可能只来了内臣,前朝的礼部官员也来了,只是由司礼监太监莫公公打头而已。
原本,得了这差事的官员,都是仕途不太得意的,不太讨皇帝喜欢的,在世子和三公子的夺嫡之争中,即使站了队,也不得看重的。
所以,莫公公能够压下这些官员,独领风骚。当然,这些官员本身也不在意就是了,只要平平安安的离开冀州,回到幽州,他们就满意了。其他的,随便莫公公折腾,反正他是皇帝和曹妃面前的红人,他们也得罪不起。
可是,现在这话越传越难听,直接编排了曹妃,说她和青楼女子是姐妹,这可了不得了。
眼下定京局势不明,世子一系与三公子一系可是殊死之争,这当口传出这话,曹妃的名声可就别要了。
他们坐立难安,凑到一起,一致决定要阻止了这流言,绝不能任它流传下去。
否则,他们就大大得罪了曹妃和三公子了,万一,迁怒到他们身上,就冤枉大了。
“卜大人,这事蹊跷,短短时间内,传遍广平城,幕后之人,有何打算?”
“洪大人,那位薛小姐一来驿馆,莫公公就带着人去了穆府,你说幕后之人是谁?”这位受了殃及的池鱼,显然脾气不好,冷冷地呛了回去,在座诸位那个是笨蛋,偏姓洪的要耍小聪明,到了这时候,还藏着掖着。
洪大人讪讪地笑了笑,看了看另一位不知是真平静还是假镇定的贾大人,问道:“贾兄的养气功夫,我等自愧不如。不知兄有何良策?”
那贾大人哼笑了两声:“内臣不周,与我等何干。”
卜大人急眼了,他的父母妻儿可都在定京城,他又攀不上三公子,万一出了事,他不得急死。
&nb “那你有何办法?”洪大人急忙问道。
话眼又到了他这儿,卜大人暗恨,但是,与那两个孤身之人不同,他有家小拖累,少不得要第一个开口了,不过,他们也别得意,到了最后大家伙都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别想跑。
想通了,便开口:“杨致卿刚受封节度使,就病倒了,这里面的道道,大家都明白,那躺在柴房里的何太医可就剩了一口气了。今儿,莫公公一去穆府,就传了这一出。广平诸人想要的是什么,你我都清楚。眼下,少不得要和他们谈一谈了。”
洪大人一想起广平守军的钢刀,脖颈一阵发寒,连忙点头。
贾大人依然淡定的开口:“为君上分忧,我等义不容辞,下贴子,宴请周先生叙叙吧。”
正文 第158章
夫人一进了寝室,就将她们两人打发了出来,既不让请大夫,又不让人进去服侍,只让她们守紧了门户。
已经过了快一个时辰了,屋内安安静静的,她们两人心惊胆战的,放在帘子上的手,抬起又放下,犹豫不定。
室内,进了空间,恢复了大半元气的林燕染,倚着背靠,右手轻轻地按在小腹上,嘴角带着温柔的笑,这里孕育着和她血脉相连的生命。
却差点因为她的大意而失去,眉头微皱,她一定要护好这个孩子。
“青木、青禾,进来!”
望眼欲穿的两人,连忙应了下来,一把拉开帘子,小跑着进了内室。
“夫人。”见她好端端的靠在床头上,两人舒了口气,才匆忙行礼。
“事情怎么样了?”以周军师的脾气,这段时间足够他做出安排了。
不想,这两个青心眼实,一心担忧着她,哪还顾得上探听外面的消息,都摇了摇头。
林燕染无奈的笑了笑,摆了摆手让她们出去看看,青木呆了呆,恭敬地退了下去,青禾却留了下来,垂头盯着脚尖,小声的说:“夫人,您身边不能没人侍候着,奴婢笨了点,好在手脚麻利,请夫人让奴婢留下吧。”
如此,青禾留了下来。
见林燕染时不时揉着腰,忙走到床边,轻声询问:“夫人,先前跪了那么长时间,可别伤了腿,要不奴婢打些热水,您泡泡?”
卷起裤腿,膝盖处青青紫紫,很是吓人,便点了头。
很快,青禾提了一木桶热水过来,扶了林燕染起身,退了袜子,卷了裤子,泡了进去,热水没过了膝盖。
“不要放药,只用水泡泡就行了。”见青禾取了祛瘀的药粉,林燕染忙开口阻止。
“可是这样效果不好啊。”青禾不解地问道。
林燕染顿了顿,摆了摆手,青禾只得放下药粉。
浸泡了热水,酸麻的腿脚舒服了许多,直到水凉了下来,才擦净了水珠,重新换了衣服,林燕染歪在床上,听着打探了消息的青木回话。
“。。。。。。眼下周老大人派去的轿子,还停在驿馆内,等着薛。。。。。。上轿呢。”
见自家夫人的脸色并不太好,青木担心地问:“夫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周先生的法子其实很好,另辟蹊径,绕开了薛韵,甭管她是否真的受了委屈,他一概不理,却将薛韵出身青楼的事情,摊开在众人眼前,更将曹妃牵连了进去。
这个世道,女人的名声至关重要,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是没有什么好名声了,即便真是桢洁无辜,旁人也不会信了。
青楼两字对好人家的女儿来说,哪怕听听,都嫌污了耳朵,曹妃是无论如何明面上都不能和薛韵扯上关系。
这时候,恐怕驿馆里的人更心急吧。
可是,这法子再好,她却不想用,只因为,这法子虽然能堵了幽州众人的嘴,甚至对莫公公反打一杷,却有一点,那就是建元帝赐下的女人——薛韵,从此便是穆宣昭名义上的女人。
驿馆内,润儿拿了凳子堵了门,又怕堵不住,人也靠在了门上,身子随着咣咣的拍打声,一颤一颤的。面孔骇的雪白,颤声叫着:“小姐。”
薛韵摘下头上珠翠,擦掉脸上的脂粉,拿手指把一双眼睛揉的红红的,衬着黄黄的脸儿,真是楚楚可怜。
“润儿,开门。”
刚才趁乱被人踹了两脚的钱嬷嬷,瘸着腿,扑到薛韵面前,死死拽着她的腿,嚎道:“不能开门,谁知道他们要把咱们弄到什么地方去?姑娘啊,你还年轻,不懂这些人的狠毒,人到了他们手上,是生是死,都由不了咱们了。”
薛韵掰开她的手指,看着她的眼神极冷,声音更冷:“嬷嬷,是想即刻就死吗?刚刚的场景你也看到了,那些人直如饿虎般扑了过来,莫公公一去不还,连消息都没了,这才是生死不知了。咱们现在就是林。。。。。。砧板上的肉,逃也逃不掉了。不如,拼死搏一搏吧。”
钱嬷嬷吓得打起了摆子,手上的劲送了,喃喃地问道:“那我。。。。。。他们是要反了,我要怎么办?莫公公可是曹妃娘娘面前的红人,她竟敢。。。。。。”
薛韵眼神一厉,断喝道:“闭嘴,曹妃娘娘身份贵重,咱们微贱之躯,怎么会入得她的眼?更别提和她攀上关系,就是莫公公,咱们和他也不相熟。”
&n “出去之后,看我的行事,你们两个不会说话,就别开口,只管哭,听清楚了吗?润儿,开门!”
润儿早已吓傻了,木愣愣地挪了凳子,拉开门闩,她捏着门栓头,傻呆呆的看着呼啦啦摔到她面前的叫唤的人,看那服饰,竟是护卫驿馆的禁卫军。
门一开,守在外面众人如潮水般涌入,将她们主仆三人围在了里面,而后分站到两旁,让出中间的通道,留给来接人的媒婆等人。
钱嬷嬷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驿馆里的禁卫军将她们给卖了,双手撑地,结结巴巴的质问离她最近的军士。
那军士翻了翻眼皮,大喇喇的回复:“这是上面大人下的军令,我们这是奉令行事。”
薛韵还算镇定,挺着脊背,抬着下颌,冷冷地看着为首的婆子,很有种凛然生畏,不可侵犯的气势。
众媒婆还真被她唬住了,一时,静了下来。
踱到门口,冷眼旁观的贾大人,淡淡地浮出笑容,越众而出,对着薛韵说道:“薛小姐,这些是穆夫人派来迎你回府的人,驿馆里毕竟人来人往,万一冒犯了薛小姐,可就不好了。”
齐婆子率先反应过来,踏步上前,堆着满脸的笑,携了薛韵的手,啧啧赞叹:“真是个美人儿,难怪脾气大了些,老婆子多嘴一句,小姐就是真的受了委屈,只管和夫人说,以夫人的宽厚仁慈,自然不会不管的。小姐实在不该偷偷地跑到驿馆来,闹得满城风雨的,小事儿都闹成了大事儿。快和我们回去吧。”
薛韵冷眼听着,这婆子的话里,竟像是承认了她的身份,这怎么可能,那女人明明不肯承认她,还要将她赶出养源院,甚至还要将她嫁给旁人。绝望之下,她才求了莫公公,难道那悍妒的女人服了软,认清了现实?
她目光逡巡过众人,最后定在了贾大人身上。哀声问道:“可是贱妾给诸位大人惹了麻烦?”
说着,素净的面庞上留下两行珠泪,无辜又可怜,贾大人眼神一闪,语气认真了些:“薛小姐问错了人,我等是奉陛下之命前来的,内宅之事,我等无法插手。有了麻烦的是莫公公,他。。。。。。唉,犯了糊涂。”
薛韵攥着帕子的手一颤,嘴唇翕动两下,看了看众人的神色,瞧见有人眼底闪过不屑、厌恶、好笑诸多情绪,心沉沉而下。
双膝一软,竟在众人面前跪在贾大人面前,凄婉道:“大人,贱妾奉皇命来了自定京来了广平,身边只带了一老一小两个仆从,一路风餐露宿,抛了故乡。但是,一别幽州,妾实在想念,在街上偶然遇到莫公公,对妾来说,就是遇到了故乡人,万不该多说了两句,结果惹出了这番麻烦,给主母添了烦恼,一切都是妾的错。”
她哀哀哭泣,齐婆子众人看着她却面色复杂,青楼名妓的身份被揭穿,她还能如此自然的称定京为故乡,她们简直不知道是要鄙视她还是要佩服她了。
贾大人却笑了起来,暗赞这女人识时务,放得下身段,当着仆婢、军士的面,该跪就跪,该哭就哭,将事情一推三二五,全数推到了莫太监头上,洗净了自个儿,厉害。
“你们快扶了薛小姐起来,莫公公的事情看来是不和她相干的,驿馆里又人多事杂的,薛小姐快和他们回去吧。”说完,贾大人带着禁卫军离开了房间。
贾大人骑上仆从牵来的马,绕了几条弯,到了一处位置隐蔽的院落,轻轻叩了三声,大门咯吱开了,他闪身进去。
听到脚步声,招待周君复的卜、洪两位不由翘首以望。
“周大人,卜兄、洪兄。”贾大人面上带笑,团团见礼。
“贾大人。”坐在首位的周君复颔首回道。
“贾兄。。。。。。”卜大人最心急,作势起身,焦声询问。
一旁的洪大人忙拉住他的衣摆,将他拉坐了下来,保留了颜面。
“周大人,薛小姐是个聪明人,她亲口说了只是见到故地之人,心绪激动下,才去了驿馆,和穆将军的夫人无干。看来,是莫公公做了错事,扰了那位夫人的清静了。”
周君复呷了口茶,捋了捋胡子,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卜、洪两位却等不及了,眼巴巴地看着他。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三位都是难得的才俊,断不能因了些内帷私事,坏了前程。老夫答应三位,那些流言,不会传出广平,节度使杨大人,也十分感念陛下的圣恩,具表谢恩,等病好了,一定会亲到定京谢恩。至于那位莫公公,和三位也不相干,他假传圣旨的事情,三位也不知情。三位先行一步,等三位交了差事,广平自会着人将莫公公送回去。”周君复笑呵呵的说道。
贾、卜、洪三人 周君复喝了两盅酒,便不再喝,又和三人闲话谈笑一番,他学识渊博,各地风物人情,信手拈来,又姿态洒脱,引得那三人钦佩不已。
宴席散了后,周君复坐到马车里,见到等候着他的林安谨,微微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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