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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宠皇后(全文+番外)-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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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穆峯的面前,她对这个男人的心绪始终莫名难测,她却不想让他伤心,神色自如地抬高手腕,笑着将这一对珍珠耳环戴在小巧耳垂上,圆润珍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将原本就面容姣好的女子,衬托的更加清灵娇俏。

    她朝着他微笑,眸光温暖,他也沉默下来,不再唠叨罗嗦,在这个年轻美丽的女人身上,他仿佛见着几分那淑雅的影子。

    他再度陷入自己的世界去,目送着这一座红色马车越走越远,这是他最终去当铺赎回来的珍珠耳环,过去就是穆槿宁的首饰,他虽然无知愚昧,却记性不坏。

    那一年,他们在京城重遇,三年的颠沛流离,将各自折磨的不成人形,他在宁儿的眼底看不到往日的明亮,虽然清澈却又更多时候是黯然的眸子,让人心生不舍。他们这一对父女,都是罪人,在陌生贫瘠的塞外生活,最终幸运回到故土。宁儿在他面前总是笑的,仿佛不曾经历过任何悲惨的往事,更比年少时候更懂体贴安抚。

    那一日,他掏出自己三年来帮人干活攒着的一大把铜板,心急地要帮宁儿赎回一对珍珠耳环,铜板却散落一地,他们父女就在别人的调侃下,在他们的同情目光下,趴在地上捡起每一枚铜板,最后,他们遇着一个年轻男人,他极力想要守护宁儿,但那个男子眼底的阴暗,一身的高贵寒意,却更让他惧怕。

    到最后,他们落魄回去,谁也不再说起,谁也不再记得他口口声声提过的那一对珍珠耳环。

    如今,他总算完成了自己的心愿,他不知自己可以为宁儿做多少事,但他也想尽责,哪怕无法想清楚当年发生的事,但他还是内疚自责,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唯一的女儿。

    他不知如何跟女儿表明愧疚,唯有看着她戴上耳环的时候,他似乎才彻底放下心事,仿佛他的女儿从未经历过坎坷的命运,跟过去一样,什么都不曾改变。

    在淑雅生下这个女娃的时候,她看着窗外的木槿花,为她起名为穆槿宁,她笑着轻叹:“夫君,你看,木槿花开的多安宁啊……”

    他无法理解淑雅说的话,更至今不曾知晓花,如何会开的安宁,他只能同样连声笑着应了几声,他唯一懂得,是这个名字念起来很好听。

    他笨手笨脚,却还是想要去抱那个襁褓中的女娃,孩子突然呱呱大哭,他更是心急忙乱地想要将女娃塞入那淑雅的怀中,缩着肩膀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脸担心受怕。

    “都怪我,哭是不好的,淑雅,我让她哭了……”他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背转过身,不敢再看那个白嫩的女娃。他自小就知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更生怕自己的与众不同,频频吓哭孩子。

    与其成为吓坏孩子的怪物,他宁愿不再靠近这个孩子。这就是,他可以为孩子做的所有事。

    “笑,未必是好的,哭,何尝是坏的……”那淑雅一脸柔和笑容,低声呢喃,只是她的这一番话,又有何等个中滋味,怕是在场无人可以听懂。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指腹为女娃刮去眼角泪水,笑道:“我们宁儿的眼泪,就像是珍珠,是世间珍贵的宝物,如何会是坏的?”

    唯有那淑雅,可以说服他,安慰他,可以让他改变心意。他闻言,无法从妻子口中听到任何责怪他的意思,这才小心翼翼轻手轻脚走到床边,趴在床沿盯着这个孩子看,看了许久许久。

    宁儿的眼泪,就像是珍珠。他依旧记得这一句话,依旧不知那只是自己善良妻子说服他的戏言而已,他当真如此认为,那淑雅的话,他从未怀疑过一分一毫。

    在宁儿满七岁的时候,奶娘给她打了耳洞,他兴致勃勃地专程出了门,买了这一对耳环,趁着宁儿睡着的时候,放在她的床头。

    那时候,宁儿渐渐开始懂事,也渐渐开始疏远他。

    他常常见着宁儿红着眼睛回来,却又不肯在他面前掉眼泪,总是倔强转身。他能够感觉到她的身上发生了不好的事,他为她做不了任何事,唯有变得更安静,唯有更远地退后。

    那会儿开始,他再也不曾见过宁儿戴着这对耳环,她细小的耳洞之内,没有任何的饰物,明明是爱美的年岁,明明是想要装扮的年纪,她却再也不曾戴过。

    他们之间的那一条路,越来越漫长,越来越遥远。

    获罪那几日,郡王府一夜之间遭了劫难,他们沦为身无分文的人,甚至,连庶民都不如。他们说,他的女儿被贬为官奴,他追问了好几句,也不曾清楚什么是官奴,但他知晓,那绝非好事。

    临走的那一夜,奶娘帮着他们将身边能变卖的东西都当了,圣旨一下,郡王府的东西却丝毫不能动,他们更加捉襟见肘。奶娘来看望过他,给他偷偷递了几两银子,作为防身之用。奶娘叹了口气,清楚穆峯还在等待穆槿宁,但穆槿宁说过她不会再来,如今彼此的身份也不再方便,她只能独身前来。

    “小姐把那对耳环当了,老爷,千万收好了,到了危急关头再拿出来用……”

    他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上来,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们已经走上了穷途末路。

    “那她,她呢……给她吧……”满心悲痛,把银子推向奶娘,他词不达意,他也想把好东西留给女儿,但却办不到。他多想成为女儿的倚靠,但他却总是让她烦心忧愁。

    他更觉自己是个累赘,他给宁儿的,是她同样被人取笑被人鄙夷的命运。

    “是小姐让我给老爷的,放心吧,老天爷不会没眼睛的,小姐也不会吃苦的。”奶娘同样红了眼眶,说完这一番话,也最终被赶走了。

    穆峯一回到京城,就想着要去原来的当铺将那对珍珠耳环赎回来,时隔几年再看着这对耳环的时候,这对跟宁儿眼泪一样晶莹美丽的珍珠的时候,他的宁儿,却不会再落泪了。

    笑,未必是好的。

    哭,何尝是坏的。

    他的耳畔,突然又传来那淑雅的声音,他怔然地站在原地,眼底早已没有马车的踪影,他的嘴角扬起迷茫笑意,跌宕之后终团圆,脸上却满是热泪。

    “老爷,我们回家吧。”琼音扶着穆峯,两人一道转身离开,朝着别院走去。

    ……

    一国之母的人生是何样的,名门望族,宗室贵族,大家闺秀,该有多么过硬的身世背景,该拥有多么引以为豪的家族势力,该称得上多么响当当有权有势的名门之后,才能跟一国之君般配,来之前想了很多,这个孩子并非皇帝亲生也让她望而却步,亲眼看到自己的亲人更让她无法介怀,并非觉得丢人现眼——只是她当真更难以理解皇上了,把她放在皇后的位子上,一定遇到了不少阻碍。

    她,在那些挑剔严格的臣子眼里,称不上是最合适的人选,或许,甚至称不上是光彩的。

    “怎么想着去见他?”

    秦昊尧望着坐在对面跟他对弈的女子,从木碗中挑出一枚白子,不着痕迹问了句,似乎并不过分在意,她方才出棋太慢,显然是分了心。

    今日早上她出宫去了穆家别院,他岂会不知?!

    “没理由不去见他啊,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她从沉重的思绪之中醒了过来,挽唇一笑,眼底的神采愈发明艳,处乱不惊,沉静肃然。

    穆槿宁垂下眸子,若有所思,脸上的笑一分分淡去,将棋子紧握在手心,棋子仿佛开始发烫,让她很难继续专注下棋。

    看得出她的粉拳紧握,不无心事,秦昊尧伸手覆上她的柔荑,他并非真心隐瞒穆峯的存在,只是觉得时机还不成熟。他黑眸一黯,沉声道:“朕本来是想告诉你的。”

    他似乎不曾坦诚,但落在她的耳畔,却又像是已经将一切都告知了。她幽然抬起眼眸,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沉默了半响,才松开手心,将棋子推向前方。

    “皇上怕看我伤心介怀,才会迟迟不告诉我吧。”她看来没有任何悲痛难过,这一番话,也是说的及其平和。

    秦昊尧接着走的这一步棋,却并不专心,她眼波一闪,眼底的灰暗更深,低低说了句。“当下见了,的确有些震惊,不过有亲人在世,总比孑然一身来的好。他……也有别人看不到的才华横溢,不管别人说什么,他不是一无是处的人。”

    她的心思更深,唇畔有浅淡笑花绽放,嗓音清冷,字字决绝。“这就是我的身世,我的背景,皇上不必怕我知晓会难过,我却担心皇上因为这些更艰辛——”

    在外人看来,他们并不匹配。

    她的言下之意,却让秦昊尧的神色一敛,指尖的棋子迟迟不曾放下,他面色凝重,眼底深沉莫测。

    “别说了。”

    他突地站起身来,一脸肃杀,似乎有几分不快,穆槿宁自然知晓自己失言,也随即支起身子,眼看着他拂袖而去,她却不曾再跟上去。

    这世间,感情在很多东西的面前,是最脆弱的,不堪一击。

    她的出身,除了秦昊尧不在乎,这世上的所有人都会把它当成是一件把柄。

    默默一笑,她咽下满满的苦涩,伸手轻轻触碰耳垂上的圆滑珍珠,心中尤为沉重。

    这几日,秦昊尧的心里有事,她也隐约瞧得出来,但她却无法为他分忧解难。他必须耗费这么多的心力来守护她的时候,她感激涕零,却又更觉不安。

    三月底,天渐渐转暖,满城春意盎然,湖边的垂柳绽放青色枝叶,秦昊尧处理了连日来的国事,已然将所有事都部署万全。

    从今日开始,天子要去江南微服出巡,两辆马车已经在宫门外等候,秦昊尧留下担当大任的王镭驻守皇宫,而王镭的同胞兄弟王谢则护驾出宫,原本就是暗中出行,不必劳烦众人簇拥,兴师动众,有幸陪同天子出宫的除了足智多谋的公孙木扬之外,还有药膳房的一位庄御医,以防这漫长路上有人得病受苦。

    太监宫女已然将几箱子物什搬去了马车上,候在一旁,等了许久,天子终于出现,不过他身旁还有两位女子,一个年纪大些,一个年轻些,身着常服,主子出行自然需要宫女服侍打点,众人见了也不以为然,不曾多看一眼。

    等待马车驶离城门,穆槿宁才掀开一侧的帘子观望窗外景色,她盘着素髻,一袭浅粉色上衣,下身着宝蓝色宽裙,一如宫外女子的装扮,端庄得体,雅致娇丽。她遥望着天际,春风吹拂着她鬓角上的软发,她望着一路上的春景,唇畔有笑,眼神清朗。

    ……。




第244章深情香吻

    在这时,秦昊尧不免也神色温和,不禁扬唇一笑,观望着她满心期盼的笑靥出神,这一瞬,他似乎又见着了年少时候的崇宁,她的眼底还有希冀,还有不曾被世事险恶浇熄的光亮——那些光亮,仿佛在她的眼底点亮了一颗颗星辰,他望入其中的话,总是觉得那双眼睛美极了。

    “这些日子,我们一行人出门在外,一路上不会惊动太多人,不过去几个可信的臣子府上住,免得引来骚乱。出了宫,要改改称呼,他们亦不会喊朕皇上,你可别忘了。”秦昊尧这般笑道,上个月的不快早已抛之脑后,轻松卸下身上重负,他跟崇宁相识这么多年,也鲜少跟她去过别的地方。这是他迟早该兑现的承诺,更希望看她开怀欢喜。

    听着身后的笑声,她这才放下窗口帘子,安然地坐回原处看他,有些狐疑不解。

    “那我该怎么说——”

    “你年少时候,总是叫朕昊尧哥哥……”他漫不经心地提醒一句,宛若说笑调侃,此言一出,却也不禁心中生出几分莫名沉闷。他的笑容敛去,深深锁住她的眉目,她再细微的神情变化,也逃不开他犀利的眼神。

    她闻言,眼底的绚烂笑意,却突地变淡了,似乎不无踌躇迟疑,更觉无法开口。

    那四个字,梗在她的喉咙,明明听来多么甜蜜亲近的称呼,却不知为何让她心情沉重不堪。

    “这么难开口?”秦昊尧不再取笑她,或许当真是遥不可及的过去,自从崇宁从塞外回来,她几乎再也不这么喊他。而如今呢,他是她的夫君,是一国之君,或许也不再是她眼底的昊尧哥哥了。很多事,看似都在原处没动过,其实全都不一样了。

    她垂下眉眼,小脸上没有任何娇羞神色,更没有对往日记忆的沉溺怀念,她淡淡说了句,笑意却不达眼底,似乎不过自嘲。“年少时候不懂事,皇上还要拿我取笑吗?”

    “如今觉得别扭了?”秦昊尧笑颜对她,她垂眸时候,依旧让他见着她原初的娇柔面目,或许一开始,是崇宁一厢情愿,将心交付于他,他曾经不为所动的,如今也很难再重新获取。

    “皇上跟我,都不再年少了……我若再跟以前那样不懂礼数,岂不是更可笑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若是一切都停留在年少时候,做任何一件错事都可以被原谅被饶恕的话,如今她却不愿不想。

    她喊不出口。

    他们,不再年少轻狂。

    秦昊尧淡淡睇着她,她眉眼之内一闪而逝的苍凉,他并非头一回见过,诚挚的感情……却在最初的那几年尸骨无存,不得善终。

    他再继续留恋过往的时候,可笑之人是他罢了。

    她虽然还在他的身边,但当年的那些炽热之情,还留在她的胸口吗?!

    至少此刻,他感觉不到。

    一路观赏沿途风景,他们停停走走,并不急着赶路,他们宛若寻常百姓一般穿街走巷,穿过闹市人流,她驻足观望的时候,秦昊尧也会停下脚步,陪伴她一道看着世间百态。

    他们穿过街道,在茶馆中喝着江南碧螺春,在江南有名的酒楼杏花楼品着杏花酒,在花市的面前欣赏百花斗艳,见她弯下腰一盆盆细细打量欣赏,秦昊尧也不曾流露半分不耐,她不愿耗费他太久时光,转了一圈就等着跟他一道离开,秦昊尧却丢下一笔银子,为她选了好几盆素雅兰花,王谢跟御医各自抢着搬了一盆,宫女也搬了一盆,她抬眸看他,微微蹙眉,低声劝道。“我们这一路上也没地方安置啊——”

    “千金难买心头好。”秦昊尧瞥了她一眼,不以为然,随口说道。“既然喜欢,为何要丢下?”

    穆槿宁当下就无言以对,他向来如此,皇子出身的秦昊尧,想要得到的就非要得到,不要的也会彻底毁掉,他——并不会拱手于人,更不会承让。

    喜欢,不一定要得到,他或许这辈子也不会领会,更不会改变。

    但这就是他。

    她抿唇一笑,看着众人将兰花搬入马车内的时候,她的确是满心喜欢,眉眼之处的笑容,点亮了整张小脸。

    马车徐徐开动,因为几盆鲜花的点缀,宽敞的马车之内宛若春日花房,几道阳光穿过窗口帘子照在他们的脚边,她不禁闭上眼,嗅着兰花的清香,满心餍足。

    他神色自然地将她拥入怀中,她的长睫微微颤动,但最终还是不曾睁开眸子,越来越习惯身处他的胸口肩膀,再无半分忐忑。

    吻上她的那一刻,她的眼眸半合着,更添几分妩媚,他更加动情,这几年对她的想念宛若奔腾野马一般根本无法克制,他越吻越深,温热手掌在她的裙袍上游离,反复抚摩着她的背脊,他的霸道迫切来势汹汹,突地让穆槿宁察觉越来越多的火热,他眼底的火焰,指掌间的炽热,都几乎将她猛地推入**火海。

    他以前就说过,他想得到她。

    但他不曾强逼过她。

    “槿宁——”他的嗓音低沉许多,听来愈发迫切低哑,他低声唤她,大掌蓦地探入她的粉色衣衫之内,陌生的肌肤触碰,他当下就能察觉她的僵硬青涩。

    她突地按住他的手掌,满面绯红,不让他更深地攻城略地,眼眸直直望向他,她知道他素来随心所欲,只是此刻正在马车上,车外还有马夫跟侍卫,他们哪怕过去是夫妻,她也没有如此的胆量。

    “朕还不能拥有你?”他并非不悦,她胸前的盘扣已经解开了两粒,春衣单薄许多,袒露出一片素白里衣,可隐约可见其中粉色兜儿的阴影,更是春光大好。他沉下黑眸看她,冷静低问,体内的火热却依旧不曾彻底消散。

    “皇上,我……”她一时气结,突地不知该如何解释此刻的拒绝,他们是夫妻的事实早已在她心里根深蒂固,唯独已然半年了,他们始终没有夫妻之实。她清楚他是为她顾虑着想,只是——她如何能说她的心依旧在抗拒?!

    “朕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此趟回去,会把她们赶出宫的——”秦昊尧自然再无任何兴致,他冷着脸松开了手,指腹之下触碰着的雪肌再吹弹即破,心中的渴望再深再重,他又如何会强求一个女人?!他依旧记得她问过他,是否在他的心里,她是天下无双,世间唯一。

    他过了这几年,悔恨之余突然想明白了那件事,她要的,或许就是天下无双。

    “后宫三千,也不为过,皇上说我是坐在后位的人,我并非担心这个。”若她是一国之母,绝不会要天子撤掉后宫,更别提如今后妃不过区区三位而已。她不想秦昊尧误解更深,神色一柔,轻声说道。“皇上要我答应无论多久都不离开,既然如此,我自始至终都会是皇上的人,皇上就不能再给我多些时候么?”

    “你的器量倒是大的很。”他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面色沉郁,穆槿宁的善解人意,在此刻却似乎还有弦外之音。

    “皇上的心里有我,便是我该铭记的。”她抽身出来,抬起柔荑将盘扣系好,整好衣裳,心中自然越来越清楚这个道理。千百年来,又能有几个天子一辈子对着一个女人?

    “肚量大的人,是皇上才对。”她说的真心诚恳,她绝不会要求秦昊尧将所有后妃都驱逐出宫去,如今的她不会这么做,以前的贞婉皇后就会更懂事理,更知此事的分量,更明白分寸,更不会让天子为难。她眸光一转,不无感慨万千:“念儿并非皇上亲生,皇上不也视如己出?”

    他对她的信任和宽容,她自然会守着这个男人安安静静地过一辈子。他是一国之君,能做到这份上尤其不易,若不是看在她的份上爱屋及乌,也绝不会收杨念当义子,只要他一天在皇位,杨念往后的前途就不可限量。

    秦昊尧对她这么好,她若再不领情,就是忘恩负义的女人了。或许,他们过去的那段感情……她也没有必要再去深究了。

    她垂下长睫,微微抬起双臂,从他的身后轻轻搂住他的脖颈,将螓首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靠的那么近,他的呼吸声也就在咫尺之间而已。秦昊尧胸口一震,他对她念念不忘,哪怕她不必费心迷惑,只是一个示好的举动,却再度轻易撩拨了他体内克制的感情。一刻间的不悦,虽然不曾彻底消失,但还是缓和几分。

    他抬起右臂,轻轻拉住圈在他脖颈上的柔荑,冷淡的黑眸之中不无动容,或许这辈子不曾想过会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而左右自己的决定,只因他喜爱她,怜惜她,舍不得她。

    她哪怕无法重拾过去和感情,也绝不会背叛这个男人,她不是没有良心的女人。她什么都要重新学起,或许到最后终究会如他所言,感情的事却很难说,不过,这世上很多事,比感情更重要。

    她将面庞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神色一柔,轻轻合上眼眸,低声呢喃。“虽然还不知道所有的事,皇上对我,万分包容,我若心肠狭隘,如何对得住皇上的用心良苦?”

    “朕哪怕往后常常去别的后妃那里,你也不吃味?还是根本不在乎?”他将俊容转过去,面对着她,两指攫住她的下颚,仔仔细细看着这一张姣好面容,明明像是玩笑话,却问的认真。

    “顺应天理的事,我如何会嫉妒?”她望入那一双黑眸,眼波幽然沉静,她不想因为她的缘故,秦昊尧让后妃成为后宫的摆设,长此以往,一定会鸡犬不宁。

    她亲口说不会嫉妒。但看着她跟别的男人有所纠缠,他却嫉妒的要死。

    “朕有话要问你。”秦昊尧扳过她的身子,面色一沉,脸上再无任何笑容,说的镇重其事。

    “朕如今还未有皇嗣,你知道是何等原因——”他紧握她的柔荑,不再有任何迟疑,眼神坚决。

    “我知道。”她轻点螓首,她已经不再是巫女云歌,对他的偏见,也渐渐抹掉了。若他的身子有恙而无法得到皇嗣,这几年早该另想出路。秦昊尧是一个城府深沉的男人,绝不会容忍这般的大事动摇他的皇位根基,要是果真如此,他也会找到应付的对策,并非坐以待毙。

    后妃得到皇帝宠幸却没有怀有皇嗣,都是秦昊尧的意思。

    “你知道就好。”

    他轻轻喟叹一声,她依旧一如往昔的冰雪聪明,哪怕他不开口,不解释,她也能揣摩他的心思。

    他这么做,也不过是还自己一份心安,如今她能懂,能领会,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皇上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皇上跟我是夫妻,就该相濡以沫。”她将手掌从他的手心抽离出来,继而将手掌覆在他的华服之上。

    夫妻之间,更多的是迁就和包容,跟情人之间的互相喜欢,想要掠夺和霸占的感情,全然不同。

    临到天黑之前,他们到了江南的权家,权厚德是二品官吏,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厚德载物,为人正直,也是秦昊尧由来已久的亲信。在秦昊尧还是秦王的时候,早已暗中支持秦王,他笃定最终能在权力争斗之中胜出的是更有手腕魄力的秦王,秦昊尧成功登基之后,也让权厚德连升两级,加官进爵,为此更对秦昊尧忠心耿耿。

    权大人为他们安置了厢房,半月前就得知天子从京城一路下江南,沿途会暂住在几个臣子家中,但凡被天子挑选上的官吏,自然都早已做好万全准备,天子对他们如此信任,他们自然不敢怠慢。

    虽然天子说过只要简约素净的院子即可,但他们也早已将厢房打扫的一尘不染,桌椅摆设,有自己的规格,花了不少心思。

    按照天子嘱咐的,权大人挑选了三处屋子,并不紧挨着,正中的是天子下榻的房间,两外两个屋子,则是侍从御医跟宫女的屋子。

    在正门口,权大人跟夫人亲自在外等候,等到了徐徐驶来的马车,看着一旁骑在马上的王统领,自然清楚天子已经驾到。

    后面那一辆马车率先停下来,一位宫女,御医,近臣公孙木扬,王谢也随之下了马,众人候在一旁,都在等待天子。

    走下马车的人正是秦昊尧,他身着蓝色华服,高大俊挺,宛若寻常的贵族,只是却不见他走向前来,脚步停驻,眼神望向车内,似乎还在等人。

    一名女子扶着马车门框,盈盈走下车来,她身着粉衣蓝裙,容貌较好,看似温婉明艳,虽不若后妃般雍容华贵,却也不若寻常宫女一般平淡无奇。权大人暗自揣摩,若只是宫女,绝无法跟天子同坐一车,定是跟天子关系匪浅的女子,天子宠幸女人原本就不值得大惊小怪,不过这几个月宫里都不曾传出奇怪的传闻,更不知这个女人到底是何等出身。

    权大人这么想着,也不曾多看一眼,天子的女人哪怕如今还没有任何名分,他们也该心存恭敬,千百年来一朝得宠就变成凤凰的女人,也不少。他不必奉承拍马,却也决不能用老眼光看人。

    “微臣已经让人全都打理好了,这一路上舟车劳顿,下人稍后就会将晚膳送到房里,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吗?”

    权大人朝着秦昊尧说道,毕恭毕敬,见秦昊尧大手一挥,径自走入正门,不曾发话,看来的确是累了。

    “各位也早些歇息。”朝着身后的几人一道说道,目送着几位跟着管家走向厢房的方向,才吩咐仆人将正门关上。

    “有劳权大人了——”笑呵呵说话的人正是公孙木扬,面对着权厚德,两人都在朝中为官,也并非是头一回见面。

    权大人与公孙木扬一道走向外屋,权厚德见周遭无人,才问了句。“公孙大人,皇上说了打算住几日再南下?”

    “约莫五日。”公孙木扬一脸笑意,据实以告。“今儿个天色不早了,皇上一定想好好歇息,看起来一路上很累了。”

    “不过,公孙大人,那位是……往后要被皇上册封的娘娘吗?”拉过比自己更年长的臣子,他支开了自己的妇人,压低嗓音探问一句。

    天子有新宠,对臣子而言,并非坏事,传闻中天子虽然选了后妃,但感情并不深,至今没有皇嗣,更令人忧心,如今有了宠爱的女人,或许皇嗣就有望。

    “权大人不是比我这个老头子还年轻好几岁吗?怎么如今眼睛不利落了?”公孙木扬扬声大笑,指着一脸不解的权厚德,一副说笑口吻,却不曾将此事点破。

    公孙木扬虽然是天朝中一等一的聪明人,但言下之意,却让人颇为疑惑,他说的委婉,自顾自坐在圆桌旁,不再谈及此事。哪怕他看得明白,皇帝一天不曾诏告天下,他亦不会将这个秘密告知任何人。天子有自己的打算,臣子决不能揣摩圣意。毫不客气地坐下,自顾自倒了两杯酒,满目是笑。

    “权大人,难得有这个大好机会,不如我们两个喝几杯?不喝点酒,养好精神,我这把老骨头哪里经得起折腾?”

    权厚德虽然心中好奇,却也深谙其中的规矩,笑着点头,连连说好,不再多问。

    趴坐在窗前,从马车里搬来的兰花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长台上,为整个屋子增添几分典雅幽香,眼看着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重,身后下人将酒席布置好了退出门去,她才静静转过脸来。

    “别吹风了。”

    一听到他的低沉嗓音,她噙着温柔笑容看他,将身子探了出去,轻轻关上木窗。

    自从知晓他是自己的亲人之后,她也鲜少再冷眼相对,秦昊尧对她而言,没有爱恨之分,她不再厌恶,也不再远离。

    这一路上,每一日都是快活的,比起在皇宫的沉闷和未知的危险而言,她无时不刻不是开怀的,哪怕只是一道静静走在街巷小道,看着人来人往的闹市,在每一个摊贩的面前驻足看看那些不值钱却又新奇百怪的小玩意儿,都很开心。

    她这两日频频绽放笑靥,更让他觉得娇俏可人,他发觉自己越来越在意她,或许如她所言,他们都不再年少,感情不再轻狂,随着时光而沉淀下来,却也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他们之间牵系着的,除了感情之外,更有同甘共苦共度难关的经历。

    “朕看再过些日子,你就要回回赢朕了……”

    晚膳过后,两人又一道下了好几盘棋,虽然穆槿宁几乎还是次次都输,但至少不再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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