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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宠皇后(全文+番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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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碰了我,不怕脏了你的手吗?”她幽幽地伸出手去,触碰他俊美无俦的面容,纤细玉指停驻在他的棱角之上,察觉的到他的真实,她瞬间失了所有笑意。

    曾经的美梦,突然那么沉重。

    她的这一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

    眸子一凝,他猛地扼住她的手腕,不顾雪儿的呼喊,将她生生拖拉进雪芙园,“砰”,大门一关,他将她狠狠推倒在床沿。

    如果只为了激怒他,挑衅他,他今夜就成全她。

    后脑被撞得生疼,她迷迷糊糊被摆弄着,终究被他毫无情感的撕扯逼得不得不惊醒了,他异常迫切地撕开他的衣裳,宛若饥饿的野兽撕裂开一头毫无反抗之力的弱小猎物。

    不管她的用意如何,他的确想要了她。

    哪怕他目的不纯才娶她,不过她早已是他名正言顺的妾,他对她莫名的渴求也是理所应当。她在塞外的过去他不必耿耿于怀,正因为他根本不在乎!

    她因为疼痛而紧紧皱着的眉头,却意外地激起他内心的火焰,他猛地俯下身去,封住了她的唇,让她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只能完全吞咽下去。

    双手在她纤弱却依旧玲珑的身子上探求餍足,他的黑眸宛若威胁一般逼视着她,让她停止所有不切实际的反抗。

    他全然不带半分怜香惜玉的爱怜,猝然一手探进她的蓝色襦裙,她的拒绝,更让他不悦阴骛。

    她的眼底闪耀着微光,宛若月夜之下的水面,他不懂她的颤抖,只是厌恶她作假一般的拒绝和后怕——

    唯独她一个人明白,她是真的后怕。

    那几年是难忘,但从来是她一个人沉陷其中,最后的刻骨的孤独,也必须她一个人来品尝。

    那一杯用年少时光酿成的毒酒,终须要她饮鸩止渴。

    缓缓的,她松开了紧抓他臂膀的手,缓缓的,她也闭上了眼眸,缓缓的,她放弃了挣扎……。

    他吻的越深越紧窒,她却越来越无力。

    她衣裳凌乱,情迷意乱,紧闭着眼眸,鼻端的呼吸,却也渐渐平息下来。

    她在他的怀中,在他炽热滚烫的胸口,醉过去了,睡过去了。

    总是清醒着,觉得累了,这回,想要好好糊涂一回。

    “如果不是你,那该多好……。”

    她的呢喃梦呓,传入他的耳边,他即便体内的火海还未彻底熄灭,却也只是沉着俊脸坐在床沿,冷冷淡淡睨着她。

    如果不是他。

    眸光一闪,幻化为更加生冷的颜色,他的视线锁住她即便沉睡也无法舒展开来的眉头,眼角汇出的湿润,宛若清澈玉珠。

    他从未好好看过她。

    她微笑的模样,雀跃的模样,黯然的神情,落泪的神情,心酸的姿态,痛苦的姿态……。他都不曾仔细瞧过。

    更不曾想过,她闭着眼安睡的时候,也居然是皱着眉头的。

    酒醉的浮红,胜过这世上最上等的胭脂,为她白皙的肌肤,上了层妩媚的颜色。发丝在鬓角微微卷曲,遮挡了小巧的耳垂,顺着目光下滑,他注意到穆瑾宁因为激烈的吻而愈发红润丰盈的唇,不若往日粉嫩娇弱,更添女子的俏丽。

    今日算是她归宁之日。

    心中积压了许多事,才使得她将自己灌醉失态?

    他却觉得今夜的她太过熟悉,仿佛以往的崇宁,就站在他的眼前。她敢说敢言,趾高气扬,什么都无法阻挡她宣泄自己情绪。

    他什么都不曾说,只是他的手掌,贴着她的面颊,眼底深不可测。

    他想要的,那一刻突然淡忘了。

    传闻,是他利用手段逼走李煊。

    他不曾否认,她的误会,却也不曾令他无谓。

    一拉帐幔,眼底覆上重重的阴沉颜色,他猛地起身,头也不回离开。





第39章自尽

    “王爷又没来……。天色不早了,王妃,还是早些歇息吧——”代儿在门外观望了许久,为难地转过身来,朝着端坐在梳妆镜前的沈樱说道。

    “王爷去哪里了?不是忙完了国事?”沈樱淡淡问了句,伸手拉了拉自己脖颈上的翠玉珠链。

    代儿站在不远处,轻声说道,小心翼翼,生怕沈樱再次迁怒。“方才丫鬟说,看到王爷进了雪芙园。”

    沈樱闻到此处,蓦地转过头来,面色生冷。“王爷去那个地方,未免太勤了。”算来自己嫁入王府,也已经一月有余,原本笃定王爷只会冷落穆瑾宁,没想过最近他却频频出入雪芙园,甚至大门一关,谁也无法窥探他们。

    这样下去,迟早会传来坏消息,不管王爷对穆瑾宁有无感情,一旦穆瑾宁怀上王爷的子嗣,自然鸡犬升天,占了上风。

    她今夜精心准备,沐浴更衣,擦了香泥,等了王爷足足一个时辰,没想过居然让穆瑾宁讨了个甜头。

    “归宁那日,王爷也不曾陪我回沈家,近来我也有种感觉,仿佛王爷离我越来越远了。”

    沈樱缓缓说着,对着镜子将脖颈上的串珠取下,丢在首饰盒内。

    因为沈洪洲虽然在朝廷中也有一席之地,也有众人跟随,唯独面对这个乘龙快婿,沈洪洲都不敢拿出丈人的架子,恨不得双手供奉这一尊活菩萨。

    往后,哪怕王爷不在锦梨园过夜,也决不能成全穆瑾宁。

    她得不到的绝佳机会,更不会送给自己的敌人。

    表姐熙贵妃说的很对,穆瑾宁淡然如兰的伪装下,一定藏着狐媚男人的本事,她若不想输,就只能将穆瑾宁狠狠踩在脚下。

    “宫里的马车已经停在外面了,郡主。”

    雪儿一脸欢喜,疾步走入房内。

    穆瑾宁眼眸之中,是一片平静,昨夜虽然醉酒回府,却也逃过一劫。唯独用酒水,灌醉自己的神智,她才敢在他面前如此失态。

    他整整一日不曾出现,却是在黄昏前传来太后的口谕,让她进宫陪伴。

    刚刚走入宫门,穿过小径,荣澜姑姑迎面而来,朝着穆瑾宁说道:“我正好要去膳药房取回一些东西,不如你在这儿等等?”

    穆瑾宁绽放笑意,轻点螓首,跟随荣澜走到膳药房前面的花园内,驻足等候。

    片刻之后,一位约莫四旬的圆脸宫女,观望着穆瑾宁,蓦地眼神一沉,步步逼去。穆瑾宁不经意抬头,凝望着这个陌生宫女,在心中揣摩她是来自哪个宫的人,她身着灰蓝色的宫装,一时难以想到她的出处。

    宫女的脚步,停在不远处,仔仔细细打量着穆瑾宁,让她察觉几分不悦。至少在宫里,毫无地位的宫女宫人,是不敢用这种眼神审视她的。

    宫女虽然上了年纪,但眉眼之处,却也依稀看得出,年轻时候也曾经有着清秀面容。只是她的身上,阴冷的气息太过浓重,让人早已忽略她原初的美丽。

    她并未对穆瑾宁行礼,径自开了口,冷幽幽地说了句。“你,就是崇宁郡主吧。”

    在宫里认得自己的人是不少,穆瑾宁正想开口发问,她却又说了句,自报家门。“我是以前跟你娘一道入宫的人,你可以叫我如姨。”

    娘亲曾经是宗室推入皇宫的秀女,眼前这个女人,也是当年的秀女?!

    穆瑾宁蹙眉看她,她不愿过早相信任何人。更别提,这个不请自来,来历不明的人。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娘,并不是病死的么?!”察觉到穆瑾宁的狐疑,宫女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笑容,冷冷清清地瞥了她一眼,丢下这一句。

    “你说什么?”穆瑾宁心猛地一沉,仿佛全身的血液都瞬间凝固。她蓦地走到宫女的面前,面色死白,喝道。

    “你怎么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

    哪怕她失了风光,也决不能让一名宫女来谈论自己的娘亲,谈论死去之人!

    脚步都不曾往后挪动一分,她仿佛一分不怕后果,宫女看着穆瑾宁的眸光,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更深的,仿佛是一种怜悯。

    她从未知晓,也不愿相信,这名宫女是知道内幕之人。甚至不想知晓,那所谓的内幕!她的手脚发冷,仿佛瞬间坠入冰窖。

    “如意!”荣澜端着锦盒,从药膳房内走出来,见到眼前这一幕情景,更是勃然大怒。她风风火火走到那名宫女面前,肃然训斥道:“你怎么会到这儿来?还不快回去。”

    宫女见荣澜叱责了,也只是淡淡瞥了穆瑾宁一眼,随即低着头离去,再无纠缠。

    “如意跟你讲了什么话?你可千万别当真,她当初得罪了皇后,所以十八年来一直是个毫无品级的宫女。更是被派往冷宫,服侍一些失宠的妃嫔,人也变得孤傲难以亲近,甚至常常说些疯言疯语,宫内几乎无人跟她交谈的。”

    荣澜笑着,与穆瑾宁一道走向润央宫,在半路上,她说的仔细。

    那淑雅曾经是皇后身边的红人。而这位如意,却得罪了皇后,在冷宫当下人。

    如意的话,可信吗?

    穆瑾宁声色不露,强压下内心的起伏,微微提起裙裾,跨入门槛,走入内室去。

    “怎么这么迟?”太后眉眼带笑,望着荣澜与穆瑾宁,徐徐说了句。

    荣澜姑姑低了头,沉默不语。

    太后察觉到了异样,对着面色苍白的穆瑾宁,这般问道。“有什么事?”

    荣澜姑姑先开了口:“方才在宫里,遇到了如意。她缠着崇宁郡主,被我训走了,所以耽搁了时间。”

    “孩子,你的脸色,还真是难看。”太后眼底多了几分沉寂,走到她的面前,挽住她的手,轻声安慰。“既然如意都跟你说了,那哀家也不能继续瞒着你了。”

    “太后娘娘——”荣澜猝然呼喊一声,想要阻止。

    太后松开了手,转过身去,一步步走上台阶,坐在最高处的雕花长榻上。她的眼底,深沉莫测。“纸,是包不住火的。”

    穆瑾宁沉着脸,眸光一闪,藏在衣袖之内的双手,猝然收紧。

    “你娘亲,的确并非病故,而是——”太后将幽深目光,直直刺入她的眼底深处,逼出两个字。“自尽。”

    ……




第40章秦王的喜事

    仿佛心底被无数根尖利又冰冷的针刺着,穆瑾宁的双眼蒙上一片迷茫,蓦地胸口一片火辣。她咬着唇,猝然站起身,再也坐不住了。

    太后倚着软垫,仁慈眉目上,染上决绝和威严。“十万分个愧疚,觉得自己无颜面对蒙在鼓里对她宽待的郡王,为了自己婚后还失了妇德,所以不想再留下来。”

    实在听不下去,仿佛呼吸都要被阻断。她口鼻一酸,猛地呼喊出声,不顾自己的仪态:“不可能!我娘不是那样的人!”

    “别人的话你可以不信,身为女儿,想要维护自己的生母,也可以理解。但哀家的话,你也不信么?”太后睇着她,淡淡说出这一席话,眼底的冷然,却让人无法质疑。

    话锋一转,太后转动着手掌之内那两颗东海明珠,面色不变。“当年皇帝为那淑雅心动,那淑雅自然也为皇帝倾心。”

    “若是如此,为何秀女出身的娘亲,不曾被选上?哪怕名分卑微,也绝不会——”也不会,委身与爹爹。眼底一片濡湿,穆瑾宁红着双眼质问。

    “好,哀家就全部告诉你听。当年选秀的时候,正赶上皇后有孕,皇帝与礼官商量名单的那一日,皇后小产了。”太后谈及往事,面容上也难掩几分悲痛。她微微顿了顿,苍老声音愈发沉重低哑:“是个龙子。”

    “皇帝丧子之痛太过悲切,当下就抹了所有名单,那年不曾选任何女子入宫,只为了宽慰皇后。”

    那淑雅也在其中。

    闻到此处,穆槿宁早已没有任何表情,她身处在何地,几乎也快要忘记。只是她麻木怔怔,眼底的酸涩像是火海掠过草原之后滞留下来的荒凉。

    “在皇后身边伺候了一年有余,皇后对她信任有加,虽然那家也是官宦大户,但毕竟几十年来早已没落。为她找了户人家,便是穆家郡王。嫁去三年,她便为郡王生下一名女儿。只是没想过在阴差阳错的时机,再度在宫中与圣上相遇,旧情难忘,才会一时无法把牢自己的心,忘了自己当下的身份——”

    她扯不出一句话,去形容这些荒唐。太后的话像是魔障,直到她浑浑噩噩回到王府的第二日,还无法从耳边彻底抹去。

    她从未如此彷徨过。

    心乱如麻。

    失魂落魄,

    这整整三天,她做不了任何事。今日起风了,雪儿给坐在庭院的穆槿宁披上外袍。

    雪儿刚走,穆槿宁又再度拾起手边的绣图,绣花的银针刺到手指数次,她也察觉不到疼痛。

    下一刻,她放下绣图,却又不知该用何事打发时间,她定定望着某一处,如今已经是夏日,草长莺飞。

    突然想要去看看娘亲,为她的坟墓上,拔去疯长野草。

    她的痛苦,是她也无法说服自己,爹爹会是娘亲爱着的男人。

    因为无法保住自己的心,才选择抛弃一切?嫁给不爱的男人,皇室上位者又无法容忍那淑雅的动摇,无法容忍那淑雅的……“丑”。

    他许久不曾去雪芙园,只是忙完手边的事,他的脚步,还是不自觉来到了这里。

    他站在院门之外旁观,她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眼底没有光彩,脸上没有表情,身体里——没有灵魂。

    哪怕他走到她的身后,她都不曾察觉,她刚刚放下绣了一半的绣图,他瞥了一眼,针脚都乱了。

    她的指尖细微的坑洞和血点,让他的眉头,愈发纠结。她就用这么差的精神,居然还在刺绣,将自己的手刺到千疮百孔?!

    她很不对劲。

    他的俊颜紧绷,骤然从她的身手环住她的肩膀,握住她的双手。他的眼神突地沉下去,她的双手发冷,哪怕他握的越来越紧,手还是在颤抖。

    她缓缓回过神来,转过身去,他的身影映入眼帘,却无法激起她的情绪。

    她已经分辨不清,什么是假,什么是真了。

    那样的女人,怎么会是她的娘亲?怎么……。能是她的娘亲!她和爹,是被那样的女人,狠心抛下了吗?

    她的世界,在顷刻间崩溃。

    她定定看着他,不行礼,不开口。

    秦昊尧第一回看到她的眼底,明明有他的影子,却更像是她看不到他的茫然。他察觉不到她双手的温度,更察觉不到她眼神的温度。

    “你也知道么?”很早之前,他也知道了吗?所以他才那么鄙夷,那么轻视,那么不以为然?

    她仰起脸,幽幽地问了这一句,胸口的疼痛,仿佛要让她昏死过去。

    穆槿宁的绝望,像是一种毒药,也侵入他的体内去。

    皱着眉头,他猛地松开手,她的双手毫无力气地下垂,落在膝盖处。

    眼波一闪,她动人面庞上,染上几分沉默,几分冷淡。

    她恨了三年的皇室,他们的苛责,便是因为娘?!

    皇帝的迁怒,更是与娘亲脱不了干系的。

    “王爷,王爷……。”代儿急急忙忙走入院门,仓促朝着秦昊尧俯身行礼。

    “什么事?”他沉着脸,转过身来。

    “王妃从早上就开始呕吐头晕,奴婢斗胆请王爷回锦梨园看看,大夫还未上门,王妃很是难过。”代儿面露愁容。

    “王爷快些去吧,别耽误了好事。”

    穆槿宁淡淡说道,朝着秦昊尧欠了个身,随即走入房内。她是清楚的,沈樱身体不适,只怕是——有喜了。

    新婚一个多月,也是时候了。

    他察觉的到她的意兴阑珊,却无法刺探到她的酸楚,她毫不挽留他,甚至识大体地要他去看沈樱,为何竟让他如此不悦?

    这种不悦,飞速蔓延,竟也盖过听到沈樱或许有喜的愉悦?

    “准备准备,我要进宫。”

    她无心顾及沈樱,只不过若是沈樱怀上孩子,她往后的日子更不好过罢了。她刚踏入房内,猝然眼底生出无穷森冷,朝着雪儿说道。

    在花园旁的假山口等候了不少时候,才听到脚步声传来,穆槿宁凝望着那个宫人,淡淡笑了笑。

    “钱公公,如意的事怎么样?”

    “这三天她并不在冷宫当值,我替郡主四处问过了,竟也没人知晓她如今的去处。”钱公公的话,更让她生出狐疑。

    “在宫里这么忙,我还来麻烦你……。”她眼眸一闪,将手中的银锭,塞入宫人的手内。

    这就是宫里的规矩。

    宫里的人,要么认脸,要么,认银子。钱公公是她在宫里相识许多年的宫人,但照样不能让人白跑一趟。

    公公将银子收入袖口,也不推脱,说道。“这说哪儿的话呀,没办法帮到郡主,过些日子,我会再去别的宫里探听。”

    目送着公公离开的背影,穆槿宁的眼眸一沉,面色覆上一层漠然。

    她不能相信任何人。

    包括圣母皇太后。

    若太后说的是实情,是真相,为何如意竟然消失了?如意是生是死,都无人知晓。不过,无论她是生是死,这三天怕是早已承受了太后的惩戒。

    要她死心,任凭王室践踏,除非——她亲自将真相,从地下挖出。

    她从假山边顿足些许时候,雪儿四处观望之后,才疾步走来。

    “去景福宫。”穆槿宁眸光一闪,朝前走去。

    “这阵子很少看到熙贵妃,在忙什么?”皇后站在窗前,打量着庭院内停在水面那一只蜻蜓,看它扑翅。“都不来找本宫下棋了,还真有些想念她。”

    “听说传了宫内的舞师,关着门学习新舞,这两日谁也不见,只是见了秦王妃。”海嬷嬷候在一旁,这般回答。

    “想必是要在皇上生辰上表演,重新让皇帝看看她,赢得宠幸罢了。”皇后的眼底覆上笑意,却毫无温度。“皇帝刚对真贵人翻了两回牌子,她竟就不安起来了,也真是没什么耐性。”

    当年熙贵妃是用曼妙舞姿换来出众的宠爱,不过故技重施,就能胜出?!皇后无声冷笑,眼底的蜻蜓的翅膀上沾了水太重,飞不起来,在水面挣扎,笨拙可笑。

    “娘娘,不知您是否也为皇上准备了贺礼?是否也跟往年一样准备?”海嬷嬷问了句。

    “本宫也在宫内也很久没有看过像样的舞了,不如就追随熙贵妃,学学她也不妨。”眼底迎来了新的风景,皇后注视着穆槿宁,突地眼神一沉,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在嘴角扬起。“这个人跳的舞,一定比熙贵妃那东施效颦来的精彩多了。”

    歌若天籁。

    舞若翩蝶。

    皇上想看的,至少是这等水准。

    皇后的笑容蓦地敛去,嗓音阴冷。“熙贵妃进宫才几年?这宫里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比本宫更了解皇帝。”

    熙贵妃要出头,偏偏她不会让她如愿。



第41章真相大白

    “崇宁郡主到了。”海嬷嬷悄声道。

    “崇宁参见皇后娘娘,给娘娘请安了。”穆槿宁清澈的嗓音,在不远处传来。

    “快来——”皇后神色一变,转身微笑,几步走到穆槿宁面前,直视着她的双眼,柔声问道。“在秦王府一切安好吧。”

    穆槿宁垂下眼眸,浅浅一笑。“多谢娘娘关心。”

    “还没有好消息么?”皇后压低嗓音,宛若关切,在穆槿宁耳边低语一句,见她轻摇螓首,不免劝诫一句。“你可要抓紧了。”

    拉着穆槿宁的手,皇后缓步走入内室,海嬷嬷早已备好了棋盘。

    “这些日子都无人到景福宫陪本宫下棋,你来了,就陪陪本宫,解解闷。”

    将手中的白子,在手心之处摩挲着,穆槿宁不露声色:“娘娘有心事吗?”

    “不算心事。”皇后下了一枚黑子,停下来观望穆槿宁的走棋,娓娓道来。“还有半月,就是皇上的生辰,本宫想给皇上献上一份特别的礼物。”

    “崇宁可以为娘娘做些什么?”穆槿宁挽唇一笑,轻声问道。

    “你会帮本宫吧。”皇后的视线,落在手边的圆筒之内,里面满满当当都是黑子,与穆槿宁手中的白棋,相映成辉。

    “能为娘娘效力,自然是崇宁的荣幸。”穆槿宁的眼眸清亮,闪耀着微光,这一句话,说的及其贴心。

    皇后笑着点头:“对了,你来本宫这儿,不会只是来请安吧。”

    “老祖宗已经告诉我,我娘的死,更觉愧对娘娘对崇宁的恩情。今日前来,是特意跟娘娘请罪的。”穆槿宁没了笑意,放下手中棋子,作势就要跪下。

    “快起来。”皇后伸出手去,阻止她下跪行礼,她眼神一暗,示意海嬷嬷带着其他宫女褪下。“这事并不光彩,知道的人也不多,本想压着,没想过你竟也知道了。”

    “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吧,对你娘亲与你,本宫也有愧疚。只是本宫位于六宫之首,是后宫统帅,行事起来,是千万人在看着的。”伸手抚上穆槿宁的面颊,皇后颇为动容。

    穆槿宁默然不语,最终点了点头。

    “别说这些沉重往事了,人总要往前看。”她挑起穆槿宁的下颚,眼底写满宽恕笑意。“抬头,你还是笑起来好看。”

    她闻到此处,眼底的黯然一扫而空,扬起粉唇,温婉微笑。

    “记得你小时候常常在本宫面前跳舞,本宫想叫你学舞,在皇上生辰那天,表演给皇上看看。”皇后微微皱了皱眉头,低低的叹息,从唇中溢出。“好久不见圣上宽心笑过了。”

    “只怕崇宁不是跳舞的料。”穆槿宁说的谨慎。

    “本宫绝不会看错人的,你身子软,悟性高,小时便有天分的。”皇后拍了拍她的手背,眼底炽燃,满怀期望。

    “那崇宁就试试看。”穆槿宁抬起眼眸,笑意绽放,容颜上多了几分光彩。

    “你去给崇宁选一位舞师,往后只要崇宁一有空,就到景福宫来教学。”德庄皇后别过脸,对着端来茶点的海嬷嬷吩咐。

    与皇后下了几盘棋,皇后留着穆槿宁,一道用了晚膳,她才得以离开。与雪儿一道走在月光下,穆槿宁面容上的笑意,转瞬即逝。

    还未走到宫门,猝然从后头跑来一个宫女,仓促之间,将手中的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白纸,塞入穆槿宁的手中。

    “郡主,奴婢送来这封信。”

    “慢着!”穆槿宁皱着眉头,扫视一眼,四周并无人经过,她起了疑心。“谁让你来送信的?”

    “请郡主收下,奴婢其他的,一概不知,什么也不能说……”宫女低了低身子,再度跑开,很快融入夜色之内。

    “郡主,这不明不白的东西,还是别收下的好。”雪儿低声劝道。

    穆槿宁却五指一收,摇了摇头,藏入衣袖之内,再度朝着宫门走去。

    一进雪芙园,雪儿急忙将门关上,将烛点亮。穆槿宁打开那张信,凑到烛光之下,细细地看。

    字迹歪歪扭扭,称不上有力,更说不上娟秀,若不是刻意为之,便是那写信之人,根本无力写字。

    她眼眸一沉,将信上内容,在心底读出。

    读完这封信,穆槿宁身影一晃,面色惨白如纸,落款处,是如意二字。

    她猛地将信纸探入烛火上,亲眼看着这封信被燃烧成灰烬,飘落在桌角,才扶着桌子,坐在一旁,一动不动。

    你不知道自己是在为虎作伥么?

    她似乎听得到如意,用及其冷淡的嗓音,逼问自己。

    你都中了他们的计了。

    如今也只能将计就计。

    她需要如意。

    这宫里的任何人,不过为自己找借口,是不可能说出真相的。

    但她看到如意这封信的时候,如意应该早已与她阴阳相隔。

    寥寥数字,却说出大半不为人知的真相,这封信只能藏在她的心里,决不能留在世上。

    圣上当年宫内再遇那淑雅,旧情又燃,只是淑雅决裂拒绝,龙颜大怒,动念强求入宫,不得,为保一家,淑雅以死明志。

    当年,如意跟在皇后身边,前往郡王府的时候,亲眼看到淑雅的死状,察觉不是急病,而是服下了剧毒砒霜。

    她的手,紧紧攥着那封信留下的灰烬,仿佛火焰还不曾熄灭,在她的手心烫着。穆槿宁的眼底,像是要流出血来的通红可怕。

    娘不是病故,而是被逼死的——被太后,皇后,皇帝,被他们一个个逼死的!

    被秦家皇族逼死的!

    喝下砒霜的时候,等待死亡的时候,她该多痛苦啊……。单纯的夫君,年幼的女儿,她不想舍弃,却只能舍弃。

    只是不想让他们父女,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他日圣旨一下,就什么都来不及了。唯独她死了,圣上才不会追究,才会放过一马。

    穆槿宁紧紧咬着唇,五指深深陷入圆桌边缘,用力之深,让指甲都崩裂,十指连心,痛瞬间蔓延到周身。

    胸口的负重,几乎将她压成粉末。

    她如何知晓了真相,还要留在这里?

    她如何可以心甘情愿成为秦昊尧的女人?

    但她又如何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

    皇帝的苛责冷漠,皇后的伪善深沉,太后的仁慈假面,都让她如何吞得下去这一口气?!

    她当然不能为虎作伥,否则,娘亲死的太过冤枉。

    另一边的锦梨园,却也不曾熄灭烛火,屋子内灯火通明,沈樱坐在床头,面色阴沉。“讨喜不成,反遭厌恶,到底谁让你这么快嘴的!”

    代儿跪在床前,低着头,哭声说道。“奴婢也是见王妃频频呕吐,以为是有好消息了,才会去叫王爷来的——”

    谁曾想过,大夫把了脉搏,却说是沈樱胃气滞留,只需要调理一下,就能痊愈。当下秦王的面目生冷,虽不曾发怒,却也一字不说就拂袖而去,徒留满室尴尬。

    “你以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王爷动了气,最近难道还会来我这儿么?都是你这个蠢货坏的事!”沈樱狠狠瞪了代儿一眼,别过脸去,“我懒得动手,你给我自个儿掌掴,什么时候觉得反省了,再停下来!”

    代儿闻言,即便满腹委屈,也只能伸出手,重重掌掴自己的脸,清亮的掌掴声回响在安静的屋内,直到打了十多个巴掌,沈樱才转过脸来。

    “出去,别吵了我歇息。”

    操之过急,讨不到便宜,反而错失良机。实在可恶。

    ……。




第42章深夜

    “王爷还在书房?”从走廊缓步走来,穆槿宁披着水蓝色外袍,提着食盒,悄声问了句。

    “是,郡主。”王镭依旧守在书房外,毫无松懈。

    穆槿宁淡淡一笑,开了口。“替我开开门,我想送些宵夜进去。”

    王镭点头,将双门推开,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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