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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君侧,毒妃撩人-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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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姐有小面人儿的事情只有世子知道呀!什么东西都没有丢,单单就少了小面人儿,你让我不怀疑世子都不行啊!”筱汐却坚持己见。

“若真是世子拿了去到也罢了,至少世子应该不会做出对小姐不利的事情来。”筱蓝也是满面的愁容,“唉~偏生喱夜出去办事至今未回,不然咱们还能找个人商量,或者让他去问一问世子,总也好过咱们在这儿干着急。”

“那我明日去找世子问问!”筱汐却是心急的这般决定。

“你别莽撞了!王爷遇袭,小姐虽说报了平安回来,但安知暗中没有人正虎视眈眈的注意着咱们王府,你若随意出府,万一被人跟踪了可怎么好?”筱蓝考虑周详的道,“再说,世子与小姐不过是在街头偶遇,曾见过小面人儿,咱们若是不计后果的莽撞的去找了人家,万一被人瞧见,徒惹些是非,岂不是要坏了咱们小姐的名声吗?这件事情,咱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可是,你不觉得事情很蹊跷吗?为何偏偏就丢了小面人儿呢?筱蓝,我总是有点儿不好的预感,你说会不会是跟小姐有关啊?虽说喱夜跟咱们说小姐安全了,身子也挺好,可我、可我总觉得心神不宁……”

筱汐六神无主的说着。

“筱汐,我也担心小姐,不见着她的人,我心里也不踏实。可是,如今王爷还不曾醒来,喱夜又不在,府里的谁咱们都不能轻易相信,若是莽撞了反而害了小姐。”筱蓝焦虑但冷静的道,“吕世子那咱们是不能随意的去找他的,不如明日我求了刘管家回一趟太傅府,请大公子帮忙暗中查一下,肯定要好过咱们直接去找吕世子。”

“好!我听你的!我听你的!”

之后,两个丫鬟又扫视了一眼寝房的每一个角落,再次失望的因没有找到那小面人儿,便用绸布盖上了夜明珠,掌了一盏小油灯出来。

长窗边的萧卿墨暗暗攥紧了拳头,只觉得额际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冲到两个丫头面前,问一问那小面人儿是怎么一回事?与吕皓冥又有什么关系?

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只是自己掐了自己的手心隐隐生疼。

隐身在黑暗中,看着两个丫头转了个弯,消失在去往后院寝舍的回廊转角处,萧卿墨握着拳对着墙壁狠狠的打了一拳。霎时,泛白的手指关节处被蹭破了一层皮,隐隐有血丝泛出。

不行!这件意外听见的事情,就像是碍人的鱼刺哽在喉间,刺得萧卿墨心里难受之极。

拳头从墙壁上收回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就像是离弦的箭矢一般,在夜色中飞快的消失不见。

半盏茶的功夫,萧卿墨已经窜进了丞相府吕皓冥的房间之中。

而此时,吕皓冥的手中正把玩着一个小面人儿,倏然见到萧卿墨气势汹汹的闯进自己房中,他惊愕之余先欲将手中的面人儿藏进袖袋。

可萧卿墨在第一眼看见这个小面人儿之后,妒火中烧,一言不发就向着他欲夺他手中的面人儿。

虽不知道萧卿墨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或是知晓了什么,但见他一上来便是要夺这个寄托着他对小夏儿唯一念想的小面人儿,吕皓冥自然亦是不肯的。

于是,二人又你来我不往,一个要夺,一个偏生不给的在房中打斗了起来。

只是,不一会儿之后,便又觉得房中狭隘,施展不开手脚。便又打进了比较空旷的院子里,而趁此时机,吕皓冥已经将小面人儿妥善的放进了袖袋之中,放开了手脚对着萧卿墨攻来的招数见招拆招,并很是茫然又气愤的问道:“你这是发什么疯啊?怎么一言不发就打人你?”

他们二人的功夫原就不相上下,一本正经的较量下来谁也讨不了谁的好。

“将夏儿的小面人儿还我!”萧卿墨招招对着吕皓冥藏着小面人儿的袖袋进攻。

虽然,他与吕皓冥是至交好友,也知道吕皓冥暗中恋着夏儿,可是,一想到他居然进了他们的寝房偷了夏儿的小面人儿,萧卿墨就醋意大发。

“什么、什么小夏儿的面人儿,我没听明白~!”吕皓冥微微一怔,不知道他怎么就晓得自己手中的小面人儿就是小夏儿的小像,狡辩之余,一个没注意就被萧卿墨趁机揍了一拳。

霎时,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了起来,嘴里头还尝到了一些血腥味。

这家伙,手下一点儿都不留情。

“那方才手中拿着的难道不是夏儿的小面人儿吗?你是不是男人,做了贼还狡辩!”看出了吕皓冥的心虚,萧卿墨的妒火更重,一边说着,手中的拳头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快将面人儿还我!”

听他这样说,吕皓冥知道再狡辩也没用,干脆就赖皮的道:“小面人儿凭什么给你,这是我自己去摊点上找人捏的,你想要你不会自己去捏一个,做什么来抢我的?”

人都被你捷足先登的霸占了,却连一个看不出面相的小面人儿也不准我拥有,你也太霸道了点儿吧!吕皓冥如是想着,越加的不愿意将小面人儿给他了。

“你、说你是自己去摊点上捏的?而不是从夏儿的寝房中偷的?”虽然被嫉妒冲昏了头,但好歹耳目还算聪明,萧卿墨微微一顿,放缓了手中的攻势。

“偷?”吕皓冥也听出个重点来了,“你是说夏、咳,王妃自己的那个小面人儿被人偷了?”

果然是有两个。

两人虽然都不约而同的住了手,但萧卿墨看着吕皓冥的眼神非常非常的不友善:“你知道夏儿有小面人儿?”

啧啧!顶着一张没有表情的人皮面具,但眼神犀利的像是要将人吞了似的燃烧着一片妒忌之火,看来这个男人的气量当真是小的很。

呃!好吧!如果换了自己,也不希望别的男人拿着自己妻子的小像的吧。

不过,现下的时候,脸皮厚的才能生存,都你被人夺了所爱了,就算是保留一两样爱慕之人的小玩意儿,总也说得过去吧。

所以,这样想的吕皓冥一点愧疚之情都没有,更是打着继续保留小面人儿的主意。

“我确实见过王妃有个小面人儿,所以,我便也照着叫人做了一个!”将袖袋中的小面人儿好好的拢了拢,以防方才太过匆忙没有放好,万一掉了出来可就便宜面前这个羡慕妒忌的男人了。

“既是照着夏儿的模样做的,就该还给我!”萧卿墨也是个脸皮厚的,见他承认,长臂一伸,手掌一摊,天经地义的说道。

“这是我的,凭什么给你?”吕皓冥自然是死活都不肯给,且技巧的转移了萧卿墨的注意力,“不过,据我所知,小面人儿的事情除了我,便只有王妃主仆三人才知道了。既然有人将小面人儿偷了去,那就说不定是夏儿在向咱们传递信号呢!”

“你的意思是,这是夏儿叫人来取走的小面人儿?”冷静下来,萧卿墨认真的思考着,“只是,就算是她叫人来取走了小面人儿,最多也就是让咱们知道她如今还是安全的,却还是没有办法告知咱们她所在的具体位置啊!”

而且,想到若不是今夜他实在扛不住对夏儿的思念而不知不觉的进了水菡院,也不可能听见两个丫头的对话。那夏儿这一举到底有何意义呢?

“虽然不能传达她现在的具体方位,但我想,她一定是想要向我传达她就在附近不远处这个讯息。”吕皓冥分析道,“并可以通过这个告诉咱们,带走她的人是咱们熟悉的人。”

出逃(6000)

“她为何是向你传达而不是我?”萧卿墨却纠结在这个上面,眸色又深沉了几分。

吕皓冥无奈的对着夜空翻了几个白眼,暗道深陷感情漩涡的男人果然都是傻子:“你此时还是个昏迷不醒的活死人,她怎么传达给你?”

被吕皓冥呛白,萧卿墨略觉不好意思的微微热了脸颊,但好在人皮面具挡着,吕皓冥看不见。但依旧满心不是滋味的道:“那她也不能想到你。”

吕皓冥瞪他一眼,觉得这个时候与这个完全被妒忌冲昏了头头脑的男人说话,简直连自己都快要变傻子了,也就大人大量的不跟他计较的道:“待王妃回来了,你再与她计较想不想谁的问题吧,现下,咱们应该商议一下究竟怎么才能找到她。”

“或许,我该立即醒来!给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定然就会带着夏儿来找我要藏宝图。”萧卿墨沉吟着打算道龛。

而且,父皇也因为他始终不见好转而病了,他总不能因此而做一个不孝的儿子。

“可是这样做可行吗?你想要查探的另一件事情,还没有具体的眉目。忽然醒转,那人的防备就愈发的严谨了。”原是打算借着生死未卜而来一个一箭双雕的,这时候改变计划,吕皓冥担心他还是没能为自己的母妃报仇。

“现下,夏儿的安全比报母妃之仇更紧要一些。而且,那人的证据也就快要收集完全,应该是不会因为我要救夏儿而有所耽搁了。只是,还是要劳烦你继续盯着他,我不希望他与他母后实则是蛇鼠一窝的。庆”

“嗯!我明白!”吕皓冥明白萧卿墨的意思,那是希望皇后所做的所有事情都与萧琀墨没有关系。但是,一旦披露了沈凝芷当年害死了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一事,又找出了萧染墨乃是沈凝芷与大太监李德禄之女,那萧琀墨纵然无辜,也没有参与想陷害萧卿墨的计划,总也难逃连诛之罪。

“这几日,你暗中安排萧染墨过府,虽然利用无辜的她心有不忍,但想要趁机扳倒沈凝芷为我母妃报仇,她却是最关键的人物。”

“行!”

荒郊的小院中,岑宝儿照着浅夏的嘱咐,将大夫开的药方中的洋金花、合欢皮以及酸枣仁这三种有助于睡眠的中草药挑拣了出来,十副药方中的合并在一起倒也不少。

“现在,咱们该怎么做?”岑宝儿看着基本可合成一剂汤药的这些药材,问道,“难道是要下在他们的饭菜中吗?可是,这药味这么重,又苦又涩,一定还不曾给他们吃,就被他们看出端倪来了。”

“这不是给他们吃的,而是给他们闻的!”浅夏胸有成竹的笑着道。

“闻?难道是趁他们熟睡了在他们房中醺?可是,他们是分批值夜的,就算是醺倒了几个,可还有另一半守在院门外的那些人怎么办?”

“当然是将他们一起醺翻啊!你别忘记还有李婆婆和那个洒扫的丫头,虽然她们不声不响的安分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但又谁知道她们不是将自己隐藏的极好呢?”

好不容易凑齐了这些药材,浅夏是决定行一个完全之策,不能就此错过这一个机会,下一次再要装病搜集这些药材,就不容易了。

“那……”岑宝儿虽然也是有点心机的,可此时还是略显茫然,不知道怎么样的好主意,才能将这十几个人全部迷昏。

看一眼外面略显阴沉的天色,浅夏微笑着道:“或许最快在明天,咱们这个计划就能实行了!”

“明天……”

半夜,一场秋雨就洋洋洒洒的从细雨蒙蒙渐渐转成瓢泼大雨,且没有半点停歇的意思。

早饭过后,看着那几个轮到值守的护卫似有些不大甘愿冒雨出去守护的模样,浅夏便知道她们的机会来了。

把持着心里的紧张,浅夏看着他们道:“外面的雨下得这样大,各位就暂时别出去了吧,万一淋了雨感染了风寒便不大好了。”

众守卫面面相觑,确实不愿意出去,又怕被传进了京城会受罚,便犹犹豫豫的不敢接话。

浅夏淡淡一笑道:“你们平日里就已经很辛苦了,难得下雨不守着,想来二皇兄和二皇嫂也不会责怪你们的。而且,我今日忽然很想要吃饺子,若是你们觉得有些闲得慌的话,不如咱们一起动手包饺子可好?”

她说的是一起,也就是说她和岑宝儿会不离开他们的视线,众守卫咬了咬耳朵之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一可避雨,二又不耽搁监视她们的任务,三还能包包饺子打发无聊的时辰。于是,便都欣然同意。

浅夏立即让李婆婆拿了面粉出来,又让岑宝儿回房间取两个围兜,除开值夜的那几个守卫要补一补一晚上没睡觉的眠,所有人都围在厨房中,和面的和面,擀饺子皮的擀饺子皮,调馅的调馅,好一派其乐融融的画面。

待饺子包了有一半的时候,浅夏看了看桌子上已经放不下了,便对岑宝儿道:“宝儿,你先煮两锅开水吧,咱们先下一些饺子,边吃边包着。”

“好!”岑宝儿立即手脚利落的就让粗使丫头往锅中舀水,她自己则下灶烧火。

火烧得很旺,没一会儿便开锅了,李婆婆又赶紧的与两个守卫往锅中放饺子,闻着锅中泛出的香味,各个都瞪直了眼睛看着两口大锅,口水都快要留了下来。

趁此时机,岑宝儿对着浅夏使了个眼色,便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翻滚着的大锅之中,她将手中的药草连同纸包一起丢进了烧得极旺的灶火中,然后状似不经意的一边拍着身上的草灰,一边站起了身,回到了浅夏的身边。

由于外面下着雨,浅夏一开始便找了借口将唯一的一个窗台给关严实了。然后,她们两人此时是靠在只捋开了一条门缝的门边,为的是尽量的少吸进一些药草散发出来的可以致人昏睡的药味。

“咦?怎么忽然觉得好困啊!”不知是谁小声的嗫嚅了一句,然后就见靠近灶台的那几人都不由得摇晃了身子。

就是离的远些的还剩两三个护卫,也在不停的打着哈欠。

浅夏与岑宝儿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轻悄悄的闪身出了门,并飞快的轻声关上了厨房门,然后贴着门再仔细的听着里面一个接一个的噗通倒地的声音,两人总算是愉悦的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那那些睡觉的怎么办?”两人快速的溜回房中,拿了事先准备好的细软就准备逃离。

“他们昨夜一夜未睡,不睡到下午是绝对不会醒来的,只要咱们在这些时辰中进了城便好办了。”没有伞没有蓑衣,浅夏与岑宝儿只能一人披着一件稍微厚实一些的外衣,顶着大雨冲了出去。

“咱们骑马吧!”忽然想起马厩中有马,岑宝儿提议道。

“不行,此时去牵马,马会因为陌生人的靠近而嘶鸣,到时将房中睡觉的那几个护卫吵醒就不妙了。而且,雨天中马蹄印也比较容易让人追踪,倒还不如我们两人沿着草地行走更不容易留下足迹。”

“可是,你毕竟身怀有孕,在雨中淋久了撑不住可怎么办?”特别是一出门就看见茫茫原野,又是雨天,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靠着两人徒步行走,能不能在天黑前找到入城的方向都是未知数。

自己年幼时江湖卖艺,虽然也过了十年的舒心日子,但终究身子的体质是还摆在那里的,就算是淋个一天的雨,说不定还能撑撑。可浅夏毕竟是千金之体,岑宝儿真怕她半路就垮了身子。

“为了孩子,我相信我能挺住,孩子也会保佑我的!”逃走的机会只有这一次,所以浅夏是无论如何也要搏一搏的。于是,先辨别了一下方向后道,“左前方有片树林,咱们尽量往那边去。就算药效散去他们提早醒来追踪了出来,咱们俩在林子里也容易躲藏一些。”

“好!就去林子那边走!”岑宝儿却是想着树林中总还有枝叶遮挡,虽然不一定能挡掉多少的雨水,但总也比直接在旷野中淋雨更好一些。

于是,两人便相扶着便朝着树林的方向而去。

林子很大,且都是些四季常青的冬青树,倒也不曾因为秋季的来临而凋零了树叶,能够遮一遮雨。

换下已然湿透的外衫,两人迅速的换上干净的衣衫,找了一个被人砍伐之后留下的树桩,根据年轮辨别了方向,继续沿着林子朝着南行走。

“王妃娘娘,你确定朝南便能回到京城吗?”那夜来时睡得太过昏沉,岑宝儿半点不记得她们是从哪个方向来的,所以只能寄希望于看来很是笃定的浅夏。

“我并不是在找回京城的路!只是在找找看,这片林子的南边可有农家。若没有,我们便还得往西边找。”她们方才是从东边走进这处林子的,北边她已经大约的看过,似乎亦是没有人家的样子,那她们就只能往南边和西边找。

只有找到了人家,才能打听出进城的方向。这便是浅夏的打算。

“原来如此!”岑宝儿虽然有一点失望,但又觉得浅夏说得对。如若她们盲目的到处乱窜,说不定还没找到进城的方向,就被醒来的那些人半途捉了回去。

只是,这样却也是有风险的。

二皇子他们得到禀告之后,定然会算准了她们会回王府,那时,就算没有在半途将她们抓住,但也势必会蹲守在城门口,等着她们送羊入虎口。

而这个时候,她衷心的盼望吕世子已经知道了王妃的小面人儿已经被偷了,希望他能时时的守在城门口接应她们。

唉~此时想这个太过早了些,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一户能够落脚的人家。

林子很大,两人行了许久也未走出去。中午时,两人就着雨水吃了些预先准备好的干粮,稍稍的休息了一会儿,便又接着赶路。

岑宝儿很是担心浅夏的身子,就怕她腹中的孩子有个万一什么的。但孩子似乎很争气,浅夏自己的身子也很争气,不急不缓的耐着性子前进之中,并未曾出现什么不适的症状。

天也很争气,雨势有着越来越小的趋向,沙沙的树叶摇曳间,滴落下来的雨水越来越少。

“宝儿,前面似乎就能出林子了!”不知道走了多久,浅夏已经觉得自己快要接近崩溃的边缘,她甚至有着最坏的打算,就是可能要在树林子中过夜了。

虽然,入秋后,一些毒虫蛇蚁的活动减少了许多,但夜晚未知的危险还存在着许多的不确定。

终于见到了尽头,浅夏疲惫的精神立即散去。

“嗯!希望咱们好运,不要再往西边折腾了!”岑宝儿也很累,可是看着浅夏坚强的身影,她硬生生的将累字掩在喉间。

“嗯!孩子一定会保佑咱们好运的!”因为行走而热乎乎的柔荑轻轻的碰触在微凸的小腹,浅夏坚信着她们一定会有好运。

她们的运气果然还是好的。

一出树林,一眼便望见一茬接着一茬的,黄灿灿的耷拉着饱满的颗粒的稻穗。上午的大雨在此时也变成了蒙蒙的细雨了。

“啊!是稻田!”岑宝儿兴奋的叫了起来。

“有农田便有农户!”浅夏虽然不识得这是什么粮食,但却知道有农田的地方便一定会有农家。

透过一片片的金黄,浅夏与岑宝儿举目寻找了农家,果然没费多少时辰,便看见了稻田的另一头,有着稀稀拉拉的几户农家。

因着天已接近傍晚,昏暗的暮色下,那几户农家的屋顶飘起了阵阵炊烟,平静而祥和,却又透着温暖。

“王妃,咱们过去吧!”尽管双腿已经快要提不起劲来,但岑宝儿还是打起了十足的精神。

“嗯!走吧!”家家都在正常的做着晚饭,那就意味着还没有人找到这个宁静的小村庄来,浅夏亦是松了口气的点头,“只是,待会儿咱们寻了人家闻讯或是借宿的话,你对我的称呼改一改。咱们就说是前来京城投靠亲戚的,只是半路遇劫,丢了大部分的盘缠和马匹,才只能一路步行着寻找进城的方向。”

“嗯好!那我便称您小姐!反正我也确实是个丫鬟出生,这个戏份演起来不会有问题。”

“委屈你了,宝儿!”

“不委屈!能够与您同甘共苦,我已经觉得这种机遇实在难得呢!”

希望就在眼前,两人有说有笑的一边排解着疲累,一边往着村子而去。

眼看着就要走到村头的第一户人家屋子前面,耳尖的岑宝儿忽然便听见了马蹄得得的声响,霎时一惊,赶紧拉着浅夏钻进了那户人家就近的一间堆满了杂草的柴房中。

“怎么了,宝儿?”任着岑宝儿将一堆杂草往两人身上盖,浅夏急切的问着。

“我听见了马蹄声,不知道是不是追兵!”隐藏好之后,岑宝儿才低声的回答浅夏的问题。

“那这柴房外的脚印?”浅夏一惊,猛然想到她们匆忙钻了进来,留在外面泥地上的脚印不就恰恰出卖了她们吗?

“王妃娘娘,此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端看咱们的运气如何了!或者,也只是有人骑马路过而已,并不是追兵,咱们就先躲一躲静观其变。嘘——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正冲着柴房而来。

浅夏与岑宝儿彼此握着彼此的手,紧张的手心里冷汗直冒,屏着呼吸只求来人不是萧笙墨手下的追兵。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停在了柴房外,然后“咿呀”一声,柴房的门被推开,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疑惑的响起:“咦?柴房中怎么有四只泥脚印子?”

不是追兵!应是这间柴房家的主人。

浅夏和岑宝儿微微松了口气,正待要出声表示一下,又忽然听见外面一个大嗓门叫嚷着:“柴房里的人出来!”

“欸?谁呀?大声囔囔的,别惊到了我家娘子……”男主人昂扬的声音在走出了门之后,就忽然的低了下来,“呃!原来是两位军爷啊!请问军爷到此有何吩咐?”

军爷?

浅夏和岑宝儿互视了一眼,暗暗揪心:难道是萧笙墨派出了他府中的禁卫?诚然,想要搜寻逃脱的“人犯”,穿了军服的人显然要比那些穿着常服的守卫更容易些。

果然,那两位所谓的军爷就是来找她们的,只听其中那个大嗓门狂啸着道:“我等正在追寻两名女逃犯,你可曾见过?一个长得倾国倾城,一个也还算标致!”

干柴丛中的浅夏和岑宝儿闻言,心都快要提到嗓子口了,紧张的等着男主人的回答,就怕他说出柴房中有两个泥脚印的事情,这样,那两名军爷就一定会进来搜查的。

“倾国倾城的女子呀,”男主人憨笑一声,顿了顿道,“军爷真会说笑呢,长得倾国倾城的女子怎么会来咱们这种乡下土地方?”

“你确定你没见过?还是你见人美貌就私藏了起来?”那个军爷甚是凶狠的威胁道,“你要知道,那两个女人可是逃犯,你若私藏了逃犯,可是要被捉进大牢的!”

“军爷,小的真的是没有看见哪!”男主人瑟索了一下,但还是坚定的回答。

“你看,这里有几个凌乱的脚印,看着像是女人的,似乎通进了柴房。”一直没吭声的另一个军爷忽然盯着地上的三排脚印道,“别跟一个乡下土包子废话了,先进柴房搜一下就知道了!”

“搜就搜吧!小的反正就是没见过你们说的人!”男主人虽然也有些怀疑地上的脚印是怎么来的,还有柴房里的泥脚印,但他确实没见着他们所说的人,也就很自觉的让在了一边。

“最好是没人,不然,你就等着蹲大牢吧!”先前的那个军爷冷哼了一声,就与另一个军爷一步一步的向着柴房走来。

浅夏和岑宝儿暗叫不好,紧张得心跳加快,两眼犯晕,眼看着整个人就要晕厥了过去。

就在这时,忽然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声,边说着话边走进了:“大虎,叫你拿些干草怎么就这么慢吞吞的,灶下的火都要熄了——喂!你们是什么人呀?做什么私自闯进咱们柴房,快出来,不然我叫村长报官了~!大虎你是个傻的呀,怎么眼睁睁的看着外人到咱们家拿柴火?”

说话间,那名女子已经冲进来柴房,对着两个正准备四下搜寻的军爷就是一阵泼辣的推搡:“出去!出去!别以为穿了一身军装就假扮军爷来我家搜刮东西!再不出去我就喊人了!出去出去!”

两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被一个个子瘦小的女子给推了出去,一个还差点因为脚跟绊到了一根木柴而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

好人终有好报(6000)

待两人回神时,已经被推到了柴房外,刚要发作,那小个子的女主人又开口了:“瞪什么瞪,算你眼睛大还是怎么的?我告诉你,别仗着一身军装就使混,咱们村的村长可是当年的威武大将军,如今解甲归田在此安家落户,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些仗着当过几年兵就四处作恶的人,我要开口喊了他来,管保将你们打个半死,还要将你们押进京城的刑部,交给刑部尚书处置。”

“你这个泼妇,胡诌也要有个限度!你以为爷是被骗大的吗?你们村长要是归隐的大将军,我还是御封的王爷呢!”粗暴军爷缓过神来,霎时怒气上涌,拔了腰间的剑直直的逼向女子。

就在女子面对着清冽剑锋,吓得瞪大了眼睛的时候,她身边的男主人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就撞向了握剑的军爷,一只脚踢在他的脚踝处,霎时令那个军爷脚踝一痛,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倒在了泥地里。

一见这个意外的状况,男主人立即站稳了脚跟,点头哈腰的不住道着歉:“哎呦!对不住!对不住!雨天路滑,我的脚不小心打滑了!”

说着,还要上前去扶人龛。

但另一个比较沉稳的军爷却是阻止了他的靠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边将地上哀哀叫着的同僚扶了起来,一边对男主人道:“我等眼拙,有所冒犯,还望阁下不要见怪!但我等确实是奉命来寻找府中带着孽种逃跑的小妾,若是阁下看见了人,请务必将她们交给我等,我等也好回去交差。”

“咦?你们不是来抢东西的啊!”女主人此时才稍稍理清了一些。

“没错!我等不是贼人!”戒备的看着表现着一脸无害,又恢复了憨厚的模样的男主人,军爷略带诚恳的说道丘。

“哦!那真是对不住了,我居然将你们当成贼了!”女主人呵呵两声干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皮,“不过,咱们真是没有看见你们所说的什么怀着身孕的女人。你们还是到别处去找吧,免得在咱们村里浪费时辰,反倒耽搁了找人。”

仔细的看着这对夫妻的脸色,确实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两个军爷相视一眼后便退回了路上,翻身上马转身离去。

干柴堆中的浅夏和岑宝儿同时松了一口气,僵直的身子微微一动,一根干草抵在了岑宝儿的鼻端,一阵搔痒令得她一个没忍住,“阿嚏”一声生生的打了个喷嚏。

“啊!有人!”外面传来女主人的一声低呼,然后,冲进来的同时,那男主人低沉的说道,“人走远了,快出来吧!”

浅夏和岑宝儿闻言,不由的轻颤了一下身子。原来,这男主人知道她们藏在草堆里,那方才任了那两人进来搜查是准备将她们交给来人吗?

此时,他又会否将她们出卖了?

“咦?你知道有人啊?”女主人狐疑的问了一句,但随即又惊呼着看着从草堆中钻出来的浅夏,激动的扑到了她的身边,“王妃娘娘!竟然是王妃娘娘!王妃娘娘您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会被人追查?啊?难道是吕侧妃还在害你吗?”

“小、小玉?”方才在草堆中紧张的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一时间竟没有听出那略带泼辣的声音,竟然是之前王府中被呂微澜收买了通报水菡院消息的胆小的小玉。

“对!王妃娘娘,奴婢是小玉!奴婢是小玉!好开心你还记得奴婢呢!”小玉喜极而泣的抱着浅夏,没有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救了浅夏,心中当真是非常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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