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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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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四小姐如此的兴奋不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李小茶知道她那疯颠的脑袋里蹦不出什么好主意，不由的脸色一黯，她很希望自己能突然消失掉。薛四小姐却是不管自己丫环难得的羞涩，极其兴奋地说着，“你肯定记得的，就是上回我教你的那个，来来，我是一只水果，果果果果果果……”薛四小姐说着，手舞足蹈地唱了一句。
薛四小姐兴奋唱完，众人却是静静地僵住了表情，空中只有一丝凉风轻轻卷过，带不走众人的尴尬。
李小茶闷头站在中心，忍受着众人期待的目光。薛小五爷侧着身子，肩膀颤了颤。他忍着笑，做出一副严肃模样，皱着眉说道，“小阿茶，你要是不会唱曲子，就听你家小姐的，唱你是一个水果吧。”
李小茶咬牙，心里暗骂了一句，你才是水果。范先生也凑着热闹说道，“也是，小阿茶兴许不会唱曲子的，实在不行就唱你是一个水果吧。你瞧，四奶奶可是难得有这兴致，你要是扫了她的兴，嘿嘿。”范先生不怀好意地笑着，一把折扇并在手里，不时轻轻敲着掌心。那一下下的就差敲在李小茶脑袋上。
薛四奶奶只是一脸兴趣地看着，她算是许久没有这份兴志了。平日里寡淡惯，都忘却还有这样有趣的时候。这个看来沉闷的李小茶确是个好玩的小人儿。
四个主子兴致勃勃地盯着李小茶，她李小茶只是沉闷了些，万也到不了唱不得曲子就投河的地步。李小茶咬了咬牙，低着小脑袋走到亭子中间。薛四小姐那个水果的歌她确实是记得，那么简单好笑的歌词，她听得一次就记住了。可是让她当着这些个看热闹的人面前傻呼呼的唱什么我是一个芒果，她是宁可去投河也做不出的。
四个主子各各以为她要唱那个好笑憨傻的水果，都已露出一副颇有兴致的模样。没想李小茶却是抬起手，反手捏了个兰花指，摆出了个好身段张口唱道，“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此生只为一人去，道他君王情也痴，情也痴，天生丽质难自弃……”
她稚嫩的声音唱得婉转，一双冷淡的眼睛此时挑眼看着指尖，小小的身段柔柔地嫣然升起微微一丝妩媚感觉。四个主子没想到这个闷丫头真真地唱了一个曲子，而且还唱得有那么点惊艳的味道。许是有了太多惊心的地方，四个主子都是愣愣的。
薛四小姐愣愣地张大了嘴，心里狂骂着，“我勒个去，哪个穿越大神把这首歌偷来了，还是京剧，这时代TM还不该有京剧吧。不过，还真心的算是好听的。”
薛小五爷愣了一下，黯然懊悔，心想着，想捉弄这个阿茶是越来越不容易了。以为她不会唱曲子的，却不想她唱得这样好。这小丫头永远是惊喜不断的么？
薛四奶奶怕是四个主子中唯一一个认真听曲子的，她优雅地支着颌专心听着。不知是曲子动人，还是哪里触了她的心事，她居然浅浅的撒下几滴泪来，却正是应了曲子里那句梨花开，春带雨……
范先生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的，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待得李小茶一曲唱完，他叹息说道，“这《梨花颂》是当初七王妃最爱唱的曲子，四奶奶可是想起故人了吗？”
薛小五爷一听“七王妃”三个字，面色已是一变。他重重咳了咳，范先生这才猛然惊醒，脸色如薛小五爷一般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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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章人重要，下回还会隐身半隐身的再出来。
来，大家都系聪明银一看就知道哈。
不知道可是随便问哈，居然有人说我的文看不懂，看不懂，看不懂……
难道比高数还难懂？
第51章 重审冤案
薛府里的人平日冷清惯了，今日里难得有场热闹，本以为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可等大家奔走相告，聚到一起看热闹了，却发现那一双情敌却是没有半点要斗起来的意思，反而是聚在一起听丫头唱戏。那远远的长廊隔着，歌声飘到一半就没了踪影。这热闹看得生生有些无趣了些。那些看热闹的慢慢也就各自散了。
薛四奶奶听完曲子悠悠回过神来，她用帕子点汗般点去脸上的泪痕。大家都不敢发话，等到薛四奶奶歇好了，范先生这才说道，“四奶奶，小阿茶也算是赔过罪了。她说的那事可否考虑一二。”
夏日里荷溏边风多凉快，几阵凉风吹过，大家很识相地皆当刚才的梨花带雨只是过眼云烟。没来过，更去不到哪里。薛四奶奶恢复之前淡然神色，微笑回道，“到是可以，只是谁来查这事，小阿茶你可有好的人选？”
她这温柔的一声“小阿茶”让李小茶不由头皮一麻，她能感觉到，这世上又多了一个喜欢捉弄她的人。李小茶何其有幸，再多悲催也只得当成凉风快些从身边刮过。她想了想，却是一时想不到好的人选。她认识的人本就极少，能有聪明才智应付眼前这事的，怕也只有张婶和嫦娟。可这两个人一个是后院的人，一个是薛二奶奶的人。
薛四奶奶院子里的事哪能轮得上她们插手，可薛四奶奶已经发了话，自是说明她不会亲自去查一个偷儿。她又没提自己的心腹丫头玉姐，那四奶奶这边肯定不会派人出来。这些深宅大院的事有很多顾忌，李小茶知道的也不多，她一时想不到这个所谓的人选。
李小茶想了想，扭头看着一旁的薛小五爷。薛小五爷也在低着沉思着，半晌他走到李小茶身边小声说道，“要不就让冬妈查吧。她算是老人，做事也比较实在。”
范先生在一旁见了，打趣说道，“小五爷有话直说就好，还怕我们偷听去了吗？”
薛小五爷一张嫩脸微微红了红，提声说道，“我是说冬妈人还不错，可惜是我娘手下的人。我这也不好提不是。”
薛四奶奶莞尔一笑，轻声说道，“还能不想信小叔嘛，那就冬妈吧。”她说完眉眼一转，又望向李小茶，“小阿茶，我帮了你这个忙，你要如何感谢我。给我再唱几回小曲，还是做几回糕点？”
李小茶头皮又是一麻，四奶奶怎么和范先生一个神色。她硬着头皮回道，“全听四奶奶吩咐。”
薛四小姐在一旁听着，却有些不乐意了。她皱着脸说道，“等等，小阿茶是我的丫环吧，不带你们这样的。”
一众主子呵呵笑着，没把薛四小姐的话当回事儿。薛四奶奶轻抚琴弦悠然念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薛小五爷诧异地望去，一时不明白他这位四嫂嫂突然念这句是何意思。范先生却是了然笑了笑，收了扇子说道，“时间也不早了，各位主子是不是该回去用膳了。”
经得范先生提醒，薛家几个主子发现今日里在这荷溏边是耗得久了些。薛家三个主子各自说了些虚应的话，一一退场。李小茶看着这情景，不由暗暗摇了摇头。他们三个姓薛的都是一家人，或是叔叔婶婶或是嫂子侄女，都是极亲近的关系。可是刚才谈笑间积起的那些热络亲近，一但散场就如荷溏边的凉风，瞬时消失殆尽。三个薛家人间的客气疏离确是比路人还隔阂。
李小茶不由想到自己，李家亲戚极少，就她所认识的都是些邻居又或是父母的朋友。平日里与父母的朋友相见都算得是亲近的，就依着隔壁的虎子一家来说，虎子爹因为长年在外面做工与他们见得少，不好说什么亲切疏远的。可虎子娘和虎子却是和李家一家人极亲近的。虎子一直和李兴宝称兄道弟的。李父偶尔也会教训儿子帮说上虎子两句，李母云氏对虎子很是关切，偶尔做了好些的饭菜会直接叫他们过来吃。
两家人之间极少有客气疏离的，几时李小茶想吃虎子家院里的枣儿了，会直接喊虎子上树去打。偶尔李小茶被哥哥欺负了，还会找虎子帮忙。虽然虎子的态度一般比较中立，可是光是站在李小茶身前挡着风雨已经是足够了。
李小茶想起家人往事，许是有些胸闷，她捂着口咳了咳。引得薛四小姐回头问道，“你怎么又咳了，你哥带给你的药都吃完了吗？”
李小茶摇了摇头，回道，“那药也只止得了一时，我一到天气燥热的时候就容易咳。要不我今晚去耳房里睡吧，让画语陪你。我这样咳，总是吵着你。”
薛四小姐摇了摇头，叹道，“又把自己当丫环了，我这是担心你的病。这样总是咳的，也不怕把肺给咳碎了。”
“咳咳。”李小茶不由想笑，“哪会咳碎。”
薛四小姐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天气日渐的燥热了。李小茶的咳嗽声就像夏天里的知了，总是不远不近的在耳边吵着。李小茶知道自己的状况，没事就离得薛四小姐远远的，薛四小姐到没厌烦她的咳嗽声，却总是熬些黑乎乎的说是止咳糖浆的东西逼着她喝下。
李小茶被抓着硬喝了几次，可也不怎么见效。到是去磨着薛四小姐同意搬去耳房里睡了。她和下人睡在耳房里，遇着相咳嗽了就大胆的咳出来。到是比睡在主屋里舒坦许多。只是苦了画语天天的与一个怪毛病的四小姐处在一处。薛四小姐睡前总说要做些运动，可那些运动着实的有些吓人，不是把自己折叠成几段就是把自己扭着股麻花。画语光是看着就觉着惊心动魄的，生怕薛四小姐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折断了。
李小茶搬去耳房正好与书语住在一处，自从上次之后，书语与李小茶之间是越来越疏离了，平日里根本一句话也不说的。自从上回的事之后，书语做人做事都更加小心翼翼了。她和崔三高子的亲事定在中秋之后，她还得在薛四小姐的院子里呆很长一段时间。可薛四小姐因着她上次坑陷阿茶的事，很是不喜欢她。平日里也不叫她近身，连屋子都不许她进。只叫她跟着商儿她们做些粗事。
李小茶没有幸灾乐祸，也没跟她亲近，只是淡淡的各做各的事。没想有一天书语坐在床上捂着口鼻望着李小茶，提着嗓子颇有些嫌弃地问道，“咳得这般厉害，不会是生了肺痨吧。”
肺痨？！那可是传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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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谢谢二抄，二醉，二二二二二
谢谢每一位看到这里的读者，话说有人看到这里吗？
第52章掌家duoquan
第52章掌家duoquan
甘大娘的事交由冬妈去查了，这个冬妈原是薛府里的老人，后来小万氏进了薛府就不知怎么被挑过去了。许多薛府里的老人都说这个冬妈有眼光，怎么着就看出小万氏以后有掌家的本事呢？薛老太太将死未死的那些日子里，薛府的女人们争权争得厉害，首当其冲的是大奶奶和薛家长媳周氏。
这薛家有一点怪的是长媳不是出在大房，而是出在三房里。薛家几兄弟成家得早，可是几个孩子都没留住。那时许是薛老太爷急到了，就当着祖宗排位发了话，谁先生了儿子，就跟着老太太养着，以后就是长子嫡孙。
这话一出，三房里很争气地生了个儿子名唤薛君昊。这个儿子也确实一直跟着薛老太太养着，后来长大成人了由着薛老太爷亲自出马，成了一桩极好的亲事，娶来的长媳妇虽是个庶出的闺女，可她爷爷周培直是三朝的元老，正一品的太子太傅。其父如今也有着三品官衔，正经权贵人家。
这媳妇儿娶得好，长孙也不能差到哪里去，薛老太爷怕这个嫡长孙压不住长媳，就亲自把孙子带在身边调教，这位薛君昊一早就有了七品官职不说，还从属薛老太爷直管，前途可畏不可限量。
孙长媳周氏也是个极精明的人物，一到薛家就讨得薛老太太的喜欢，薛老太爷对她也极是照顾。才进薛家不久就已经帮着薛老太太照看家事，成亲不到一年时间，已经和薛大奶奶一齐分管了薛家一半的家事。薛老太爷几次遇上周家长辈时，也承诺过不会亏待这个长媳，也曾豪气地说过，以后整个薛家都会交于他们。
小万氏嫁入薛家时，正是周氏如日中天的时候。那时众人都以为小万氏再多本事，也脱不了一个花瓶的命数，毕竟薛老爷已经一把年纪了，嫁给一个快入土的老爷子本来就是件守活寡的事。可没想不到一年，小万氏就产下麟儿。轻易得了薛老太爷所有宠爱。
这种时候，人们仍是没有看好她，因为其一，薛老太爷已经那般年纪了，指不定哪天就没了。她纵使有个儿子也讨不了好去。薛老太太可是为着薛家生了四儿一女，就算薛老太太没了，那四个成年的儿子可是吃素的。这其二吧，小万氏极其不走运的是，她本来是嫁进来当续弦的。可是那将死不死的薛老太太却在她进门后渐渐的好了。正妻没死，她这个续弦就连存个名的机会都没有了。说到实里去了，她也就是一个妾。她就算有本事熬到薛老太太西去了，那薛老太爷估计也得一齐去了。到时她孤儿寡母的，就算能谋上个续弦的名头，也只有任人欺负的结果。
却不想这小万氏再翻了一把身，没有续弦的名份在，却是拿到了薛家的掌家权。连薛老太太都自动退避，不与她争锋。薛大奶奶和周氏虽是百般的不服气却也无甚办法。两人如今心心念着的，怕也是期望着薛老太爷早些归西去。可薛老太爷在小娇妻的滋润下，反而是越发的老健了。半点也没有往西去的意思。
薛老太爷许是防着他走后，小万氏孤儿寡母的受委屈。他一早的就把薛创武带在身边，给他认了无数干亲，朝中不少大员都是薛创武的干爹爹，干哥哥，因着薛创武辈份高，不少后生晚辈还得称他一声叔伯，更有甚者还得叫他一声爷爷。
就是本城的知县就得抹着胡子，捶着老腰叫薛创武一声五爷爷。小万氏母子的地位显是稳固了，这个时候，人们才小小的注意到，那个一早就到小万氏身边办事的冬妈。
冬妈起初时也就是个在薛老太太身边打粗的婆子，因为一双眼睛生得极小，像对缝似的显得眼神不好，又不会讨人喜欢。终日里就在薛老太太的院子里扫地洗衣服。那时候是个人都敢欺负她。连刚来的丫环都敢在寒冬腊月的时候把衣服丢给她让她洗。
小万氏遇上冬妈的时候，也正是看着一个小丫环拿着自己的脏衣服丢给冬妈让她洗。那时候冬妈甚至还没有名字，别人要用上她了，就叫上一声，“喂，那个婆子把我的衣服给洗了，你仔细些我这可是好料子，别洗坏了。”
冬妈一双手已经冻得不成形了，那一个个层叠的冻疮都快要没处长了。当时小万氏走到冬妈身边，问了一句，“你想洗吗？”
冬妈抖着烂红萝卜似的手指，颤抖地回道，“不，不想。”
小万氏把那丫环的衣服踢到一边，雷厉说道，“你以后跟着我吧。”
从那以后，冬妈就一直跟在小万氏身边。之前任谁也没看出，那个畏畏缩缩不爱说话，眼睛又小又瞎的冬妈居然是个极聪明的人物。等她换了一身上等仆妇才能穿的褐色丝绸衣裙，平端着手昂首挺胸的在一众下人前面吩咐事情的时候，人们才知道大家都看走眼了。甚至连薛老太太也一样看走眼了。
冬妈是老人，薛府里的人她基本是全认得的，她上位之后，做事是极公正的。之前欺负过她的小丫环，居说很是害怕了一段日子，可是冬妈没有找任何人报复。她只是兢兢业业地做着自己的事。兢兢业业地做着所有小万氏吩咐她的事，偶有不听主子话或是做错事的下人，也有听说会被她罚去柴房里打二十棍子的。冬妈在薛府人眼里称得上“公正”二字，是以薛四奶奶没有反对选她过来，再者说了，冬妈是小万氏的人，由着掌家人查这次玉佩被盗的事，却也是说得过去的。
冬妈也确实是个会查案的聪明人，她得了这个差事后，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去了下人房，把房门一锁，当着里面人的面一张床一张床的翻。这不翻不打紧，一翻起来可把人吓住了，冬妈的人居然在下人房的墙砖里翻出了一叠子银票来。
这银票是什么东西，这做下人的一辈子怕都挣不来一张银票的钱，可翻出来的是一叠，整整的一叠十五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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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章节被审核，一直看不到。没事用手机找错字时才发现。
掀桌，我去，河蟹们，你们到底是有多脆弱多敏感，多易推倒啊。
这两个字都容不下。
掀桌，暴躁的掀桌！！！
第53章 一叠银票
第53章一叠银票
李小茶听说下人房里翻出银票了，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到了甘大娘那里。正巧的张婶比她还早些到了柴房。已经在里面说起那叠银票的事来。
张婶说完问道，“你可知道那些银票是谁的？”
李小茶正是这时候进来，她也不打断他们，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柴垛子上。甘大娘望了她一眼，低头叹了口气，“我以往里到是知道，下人房里人在帮着前院的人卖东西。”
张婶一惊，稍有些气愤地说道，“这等事，你居然从来不说的。”
甘大娘又是叹了口气说道，“这些事情，不知道更好。”
“你说的是什么胡话，你以为你装作不知道，不去管。这些事捅出来就不关你事了。他们想赖，一样可以赖到你头上。”张婶气愤说着，许是有几分气她的见外，这事若是张婶早知道断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结果。有惯偷在身边，像张婶、李小茶这样的人若是知道，断不会和甘大娘一样不管不问。跟甘大娘这样装乌龟的，结果都没个好的。一但事发自己没有准备，很容易就会被人拖下水。那些人自己有脏底，巴不得把大家都染黑了，好让上面没办法处置。
甘大娘看起来是个强刚的，可其实就是个外刚内絮的。若不是如此，当年也不会被夫家气得带着女儿逃出来。若是换作是张婶遇上这等事，最差也得在夫家刮些替女儿冶病的钱，这才出来。若不是因为这样，甘大娘那个可怜的女儿也不会因着没钱冶病而一早病死。
张婶许是太过气愤了，半天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一旁的李小茶见了，打破僵局问道，“甘大娘，您可是知道那卖东西的人不好惹？”
甘大娘不由惊了一下，没想这孩子还真真是个聪明的，她什么没说，居然让这孩子猜到了。张婶也是一惊，但她惊的却是那个不好惹的人。薛府里不好惹的人除了一干姓薛的主子之外，最最不好惹的就数崔氏一族了。
崔氏一族在薛家里可谓盘根错节，从崔副总管崔根生到其下一干叔嫂姑婶几乎占了薛家每一个角落。崔根生管的帐房本就是个肥差，又是重权在握，其下一干亲戚也跟着是鸡犬升天，可是张婶万万没想到，崔家人占尽了肥差，还不知足的伸黑手。
下人偷东西，那是哪个府里都有的事儿，止都没办法止。可是府里偷了东西的下人却不一定好把东西销出去。主子的那些东西，由着个下人拿到当铺里，那是别想当出去的，运气不好的，还可能被抓去见官。是以，那些偷儿只能找些有门路的帮忙销出去。天长地久的，到成了一条完善的渠道。
只要是有人得了东西，就去找那些人卖。张婶也知道一些，可是她只知道收东西的都是府里一些不引人注意的没用下人，却不想是和崔氏一族有着联系。
张婶住的那间下人房里横七竖八的住着十来个人，除了彩蝶和兰子基本都是新来的，甘大娘也才来四五年，她本来可以分些好点的位处，可是为着照顾兰子，这才留在下人房里。其余一应十来个新来的，也不会住久，没多少时候就会和李小茶那样，被分到府中别处去。
这样一来那叠银票还会是谁的？只会是久住的几个人，兰子那性子要硬说她有转卖脏货的本事，似乎也太牵强了些。于是只剩下甘大娘和彩蝶两个人。一叠的银票，几百两的银子，如若真是谁的，哪有不拿着钱走掉的道理。做下人又没多少赚头还要低人一等，是傻子才会继续呆在这里。
李小茶是新来的想不到这些，张婶却是很快想到了。张婶抬头看去，这才注意到只是几天的光景，甘大娘一头青丝全都变成花白，她手里紧紧地捏着一根红头绳，一双本就有眼疾的眼睛此时通红的布满了血丝。张婶偷偷瞧了李小茶一眼，这孩子似乎也注意到甘大娘的不对。她小心碰了碰甘大娘，问道，“这几日里在这里住得不好吗，怎么成了这样？”
甘大娘苦笑摇头，说道，“不碍事的，只是有些累了。你们若是没事就先走吧，我想再歇歇。”
李小茶乖巧地应道，“嗯，那我先回去了，你想吃什么，要用什么只管和我说，我给你弄过来。”
甘大娘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道，“真是个乖孩子，以后要听你张婶的话。”
“哦。”李小茶应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味儿，她回过头来，说道，“甘大娘，那玉佩又不是你偷的，你怕些什么啊。我都请薛四奶奶重新查过了，你不会担心的。我以后会听张婶的话，也会听你的话，你别胡思乱想。”
甘大娘欣慰地摸着她的脑袋，笑着说道，“嗯，我是知道的，你先回去吧。”
“嗯。”李小茶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张婶与她一齐出了柴房，可没过多久，张婶又绕道折了回来。当她推开门的时候，甘大娘并没有半分的吃惊，她依旧紧紧捏着手中的红绳，两眼茫然看着窗外。
张婶呆呆站了一会儿，这才默然坐到她的身边，沉沉叹了口气。甘大娘转过头来头上皱纹深深陷了几重，她却是不敢正眼望张婶，只是低头着轻轻叹气。
“那银票是你的吧。”张婶悠悠说着，止不住又是深深叹了口气。
甘大娘却是回道，“别让那孩子知道。”
张婶从柴垛里抽了根枯掉的树枝轻轻折着枝桠，她无力地回道，“那娃儿那么聪明，是我能瞒得住的吗？”
甘大娘叹道，“瞒得住一时是一时吧，她还小知道这些事总是不好的。”
张婶用力折了枯枝，气愤问道，“你到是知道不好，却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枉我这么相信你了，那孩子为着你的事，想尽了办法。都去求着四奶奶了，这事再查下去，你让她以后怎么办？”
甘大娘摇头叹道，“唉，都是我不好。若我不知道我那可怜孩子所受的苦，我也不想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他们逼我的。”甘大娘说着，一双眼睛突然阴沉起来，她手中红绳紧勒着手指，几是要扯断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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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会有更多剧情，问题是，我不是写种田的嘛，怎么成为宅斗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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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入污潭
第54章入污潭
张婶一早知道甘大娘是个可怜人，所以对她很是照顾。这宅子里没有几个简单的人物，个个削尖了脑袋想穿上蹭下的。张婶却是一眼就觉得甘大娘不是个坏人，是以才与她走得近些。却不想这个看似朴实的妇人，却不如面相简单。
下人房里那个销脏的人定然就是甘大娘，那么借由照顾兰子留在下人房里就是很好的借口。谁又会注意到一个缝衣服的老婆子。可偏巧的她这个收旧衣服来缝的工作，又是最好的收脏掩护。试想，那些下人偷了主子的东西，本来就不好拿着招摇过市，若是夹在自己的破衣服里交给甘大娘，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甘大娘那点本事，最多也就是个收货的。真正出去销赃的自然还有其它人。这些其它人多半跟崔氏一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甘大娘一直藏着这事儿，确实也是为着张婶好，她没有拖张婶下水，也没有透露半分。这原来对张婶，却也说得上是安全的。只是现在事情败露了，第二个要查的怕就是张婶了。
张婶折着枯枝问道，“到底是回什么事，你总得让我知道，若你没有害我的心，就告诉我一些，也省得到时候查到我那儿去，我也有个应对。”
甘大娘轻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四处看了看，这才关了门窗回来小声说道，“大妹子，我知道你此时定是要恼我的。当初我并没有想和谁结交，你与我走得近，我也总是躲着你的。后来是见着二房里有人要与你为难，我才和你走近了些，也好让他们照顾你一二。”
张婶闻言一愣，却是渐渐相信了。她小声问道，“莫非你进薛府前，就知道你是要来做这个事的？”
“嗯。”甘大娘垂着头，轻轻应了一声。“那一日，我想找地方埋了我那可怜的闺女，可是却是找不到地方。是他们帮我找了位置，你知道吗？他们居然把我女儿埋在甘家祖坟里，我想都不敢想的。”
张婶不由骂道，“你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就为着这点儿恩情，就做这些，你，你，你就不怕以后下去了，没脸见你女儿吗？”
“怎么会呢？”甘大娘痴痴笑着，一脸的苍桑，“我也是为了她才做的这些。你知道吗？我那时本以为自己命不好，用尽一切了还保不住我那可怜的孩子。可是那大夫却与我说，我女儿是被砒霜毒死的。我没离开甘家时，她就已经被人慢慢喂了许多砒霜，他们日日在她的药里下砒霜，无非就是想毒死她，好甩掉她这个累赘，再骗我生一个。可是她是我生下来的啊，就是一团肉也容不得他们这样。那些人说了，只要我进来帮他们做事，他们就帮我报仇，他们正好缺一个会缝衣服的。我就答应了，那些银子是他们的，只是因为突然出了这事，没有来得及收上去。你在后院里，平时又甚少出去，自是不会查到你身上。再说你有家有口的在这里，是不会去做这些事的。要查也会查些像我这样无根无叶的人。不过你还是小心些，这么多年过去了，二房那边应该不会再与你为难，他们那边也说过，你心眼多在薛家根深又有拖家带口的在外面，是不好招惹的。至于小茶那边，只要她不知道，最多受些气，却也是没事的。”
张婶捏着手里的枯柴冷笑问道，“我们都没事，那你呢？你这模样，是准备替他们认罪，还是想一死了之啊。”
甘大娘头也不抬，微微一笑说道，“你想多了，他们总有办法摆平的。都这么多年了，总不至于让这事透出去。”
“哼，你是想骗我，还是想骗你自己。冬妈会查到银票，你当他们是没有眉目的吗？崔根生是老太太的人，那位迟早会除了他抢到帐房那块肥差，你在里面算得什么，一个弃子都算不上。”张婶折了手里的枯柴气愤地扔在地上。
甘大娘淡然笑了笑说道，“那也没什么，我早就该下去陪我女儿了。能在这里遇上你们已经是我莫大的运气了，我还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呢？”
张婶站起来扭过身子，嘲笑说道，“你到是给那些孩子做了个好例子，活不下去就一死了之。他们的日子还有个盼头吗？”
“兰子憨傻，总会有些傻福气的。那孩子……”甘大娘欣慰笑着，看着窗外悠悠说道，“她的命数不是你我这样的人能猜到的。”
张婶不由一愣，抬眼看着窗外，她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窗外的屋檐顶上，薛创武坐在瓦片上轻轻抛着一个颗小石子，就在刚才一个婆子贼头贼脑的在那儿偷听，薛小五爷直接一个石子将她砸晕了过去。薛小五爷坐在窗口边侧耳听了一会，直到张婶关门离开，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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