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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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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茶初拾到范先生那块玉佩时,也是好奇玉佩上画得那两只鸟儿站在树上是什么寓意。范先生曾浅笑着说道,“那是喜鹊,喜鹊落在梅枝上,喻为喜上眉梢。”
李小茶知道那些牵强附会的喻意,为了讨个吉利把所有与吉利沾了边的事物凑成堆。喜鹊叽喳乱叫说是报喜,“梅”和眉同音,就算是喜上眉梢了。这么复杂又喜庆的喻意看在一般人看来,也就是两只鸟傻站在树枝上。
同样是傻鸟站在树枝上,一只玉佩在薛四奶奶手里,另一只在范先生手里。李小茶不由的就想到些话本里常有的两情相悦却是不能相守的故事来。她记得有这么一个戏本子,说的是穷书生与一位富家小姐青梅竹马两小无差,一双玉佩定了情,却终是因为没钱小姐被父母逼着嫁人了,穷书生能含恨日日思念,连定情的玉佩也丢弃在角落里不愿多看一眼。小姐也是难相忘,日日里将那块玉佩贴身藏着。
眼前的情景和这戏本里的故事及其相像,可这两个主角一个是嫁得极好,日子也过得十分和睦的人妇,一个是风流自成的断袖,凑在一起怎么样都是古怪的。况且李小茶还听着薛四小姐说过,府里的主子们大多知道,范先生与薛四爷从前是一对。这些年范先生放弃科考屈居于薛家就是为了薛四爷。
不少人还感叹,范先生是个顶痴情的断袖,是以这事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占多数。李小茶犹记得,上回薛四小姐放假不用去学堂。就是因着范先生跟着薛四爷去乡里了。薛四小姐每回提起这事来都笑得神神秘秘的。李小茶却是不知道这些传闻里真真假假的又能信多少。只要事不关己,她全当是个笑话听了。可如今的,这事情她却是不能当笑话的。如果这玉佩和范先生有关系,她是很想找范先生帮忙想办法求求甘大娘的。
李小茶留了这个心,次日里跟着薛四小姐上学堂的时候,就多注意了几分。李小茶与往日里一样,一进书房就先帮着薛四小姐收拾书桌。那张书桌本是范先生自己用的,因着有薛四小姐在这里,白日里就让给她用。晚上范先生看书写字也还是在这里。李小茶注意到那张书桌上总会留下些写剩的纸张,或是画损了的画作。偶尔李小茶会向范先生说一声之后,把那些废了的字画带回去临摹。范先生总是微笑着答应的,有几回还手把手的教她写字画画。只可惜了李小茶毕竟只是个丫头,没有太多时间堂而皇之的做这些事。只能借着替薛四小姐抄书的名头,爬在桌上稍稍学些皮毛。
今日里书桌上也留着几张写坏了的宣纸,上面无疑是用几种字体写着同一句话,“一叶绽放一追寻,一花盛开一世界,一生相思为一人。”
李小茶记得,有一天薛四小姐闲来没事念了这首诗,范先生听了,当即就拿了纸笔写了下来。后来,李小茶常瞧见范先生无事时坐在廊间默默念着这句,“一叶绽放一追寻,一花盛开一世界,一生相思为一人。”
或许是心里生了感应,李小茶做完自己的事从书房里出来,不由的就走到范先生常出现的那个走廊里。范先生正坐在那里,平日里谦和守礼的范先生此时慵懒地坐在栏杆上,后背靠着柱子,一只腿直直架着,一只腿屈着枕着手臂。长长的发丝仅用一根红色的丝带在发尾系了一个结。他仰头看着绽蓝的天空,晴朗的天空化不开他眼中暗然的神色,那低垂的睫毛轻轻扇动着,掩不住满眼的相思。
薛四小姐说过,断袖大多是不如意的。是以,范先生会有这种黯然忧伤的神情也不是多奇怪的事情。李小茶不懂得这些情丝忧长的事儿,只是看着漂亮又温和的范先生生出这样的表情了,心里也跟着有些酸酸的不是味儿。
李小茶注意到,范先生的手里捏着那块玉佩,他两眼无神地望着天空,白润纤长的手指却是在反复触摸着玉佩上的纹路。
“小阿茶。”范先生突然慵懒地叫了她一声,李小茶诧异地看去,范先生仍是那个姿势,连眼珠都没有半分偏移,却是看到了一旁的她。
李小茶只得应了,“嗯,是我。”
“小阿茶,你叫阿茶,那你是会泡茶的吗?”范先生懒懒说着,虽是些带着玩笑的话,可是气息里的一股浓浓的哀伤却是怎么也掩盖不掉。
李小茶也不应了,只是去了一旁的书房里。借了薜四小姐的茶水用具,很快泡了一杯茶端了出来。李小茶双手捧着茶,直接递到范先生眼前。范先生动了动,这才低头看着李小茶挤出一抹微笑。
“谢谢”,范先生道了声谢,这才双手接过茶杯,他掀开杯盖,轻轻嗅了嗅,眉尾一挑那抹强挤出的微笑终于爬上眼角。“小阿茶果然本事不小,这茶是碧螺春吗?”
李小茶极干脆地回道,“不是!”
范先生一口碧螺春已经入喉了,一听这话,差点呛回来。他低着看着手中的茶,那杯底颜色嫩绿隐翠的不是碧螺春又是什么,在闻这香气清雅,这茶味香纯,齿颊间那股碧螺春特有的果香气尚在回甘。这不是碧螺春还能是什么?
李小茶定是知道他眼中疑问的,又接着说道,“我娘亲说过,万物皆由心生,范先生现在这个样子,怕是再清香的碧螺春喝到嘴里都是最苦的茶叶沫子。”
范先生听了这话,很是愣了一下。半天才僵僵喝了口茶,长叹了一声说道,“差点辜负小阿茶泡的这杯好茶了。”
李小茶却是一双眼睛巴巴地盯着范先生手里那块玉佩,心想着要如何开口才好。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火热,让范先生觉得那块玉佩捏在手里都有些烫手了。他递出那块玉佩问道,“可是找我有什么事?”
“啊——,嗯。”李小茶脸色未动,心中已是一喜,这不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来枕头吗?都不愁怎么开口了。李小茶都有些想随着那一双喜鹊喜上眉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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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后,小阿茶要切入薛家内部,然后大段看戏,冷漠视之。
其实丫环多好啊,咱只看戏,不入戏。
斗他们的,咱喝茶茶看戏。
霸王们,你们也要这样吗?好歹,好歹吱一声。都会小阿茶会变面瘫的。
第47章 玉佩一双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李小茶不知情为何物,却是知道放下的。范先生受尽八苦,却永远这是那个求不得,放不下的。李小茶不想知道范先生与薛四爷一家的辛秘,是以直接问道,“先生知道甘大娘的事嘛?”
范先生正用大拇指指肚摸索着玉佩上的纹路,听到李小茶的话,他手里的动作一滞,诧异问问道,“你也知道这事。”许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表情过于的夸张了些,掩饰似地添了一句,“我还以为小阿茶是个不喜欢闲事的人。”
“不是闲事。”李小茶仰着小脸,一本正经地回道,“他们说偷了玉佩的那人,正是我干娘。”
“干娘?”范先生放下茶,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微笑说道,“小阿茶到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李小茶低下头没有答话,她顺口就说出这样的话。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范先生说的没错,她一向是个不喜欢管闲事的人。这事她本身也不该管,可是不知为何凭着一股子气势就找了范先生。如今说了这样的话,又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她只是知晓,眼前有两块同样的玉佩,一块在薛四奶奶手里,她看不见也摸不着,那位据说美丽端庄的薛四奶奶,她连见都没见过。她只是凭着本能找到了另一块玉佩的主人范先生。她管不得两块玉佩有怎么样的联系,她只知道凭着本能过来。可如今这个看不到也摸不到的本能却是停在这里,让她无所适从,她该做什么?问什么?这个本能突然不告诉她了。
范先生一贯是个温和的人,看着李小茶不说话了,他轻声劝道,“小阿茶,你还是个孩子,有些事还是莫管的好。”
李小茶的本能总算在这句话里活了过来,她回道,“我相信甘大娘,她不会偷东西的。”
范先生耐着性子,好言劝道,“那你又能如何呢?据我所知,那块玉佩在你那位甘大娘枕下找到的,那么多人看见,已是有证有据。你又如何让所有人相信你口里的这个相信?”
李小茶一时愣住了,她确是没有办法让别人相信甘大娘,可是她却忍不住要说,“人正不怕影子邪,明明没做过的事,难道……难道就说不清了吗?”
范先生苦涩地笑了笑回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常听娘亲说些佛理,可知佛曰:缘来天注定,缘去人自夺。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笑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孩子,太多事不如黑白分得清楚,你也别想太多了,一切且听天命,随缘吧。”
李小茶想了许久,仰头问道,“先生,您可是一切且听天命,随缘的?”
范先生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李小茶扬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直直看着眼前愁眉不展的范先生,平静问道,“那先生如是做了,心中可是舒坦的?”
范先生心里不由一惊,他难以置信地瞪着两眼愣愣看着李小茶。他想不到这小小年纪的孩子,却能看透这些,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是把世间看得太透,还是他范同慕想得太多,所有反到是看不透了世事常理了呢。
李小茶一个简单的问题把他这个当了多年先生,自谓学富五车的才子给问住了。他懂了那些佛理,也用那些佛理安慰了自己,可是他心中舒坦吗?他想骗自己他的心境是平静的。可李小茶的一句话就好像小石头一样在他平静的心里荡起阵阵波澜。他自欺欺人的平静着,却从来没有舒坦过。一块玉佩藏了这么多年,谁都以为是平静的,可是贴着心尖问一句,他,或者他们,谁舒坦了?
李小茶望着范先生脸色发白,很是担忧地问道,“先生,您没事吧。可是不舒服。”
范先生揉着发白脸,挤出点微笑说道,“嗯,许是坐久了受了点凉风,我去里面歇歇。”范先生说着,扶着柱子站了起来,他似是有些脚软,起步就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李小茶忙上前扶着他。范先生却是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不用了,脚麻,已经好了。你陪你家小姐去吧。”
“嗯。”李小茶点了点头,乖巧地去了。范先生看着她瘦小的背影,低头苦笑。事到扪心自诊,他居然连个孩子也不敢面对。
李小茶才拐出回廊,一个白色身影飞到她眼前。这般神出鬼没的高调亮相自然是那位得尽万千宠爱的薛小五爷。薛创武站定在李小茶身前,抖了抖袖子,颇是自得地问道,“你找范先生帮忙,还不如来找我。”
李小茶愣了一愣,心里慢慢升起点喜色,她怎么忘记了还有这位爷。李小茶是知道薛五爷性子的,若是直接求他帮忙,他必然做足了势子,让她千恩万请的方肯罢休。是以,她轻哼了一声,回道,“你能帮上什么忙。”
薛小五爷果然上了当,很是不服气地抑头掘起小嘴说道,“这玉佩的事生在我四哥院里,要给甘大娘翻供也须得我四嫂点头同意。不然就算是翻了天去,这偷玉佩的事也得做实了。”
李小茶心知他说的是实情,却也不回应反而说道,“确实是四爷院里的事,想来五爷也是没办法的。”李小茶叹了口气,就要走。
“我怎么没办法了。”薛小五爷极是不服气地扬声说着,连摆出的神气站姿也忘记了。他急急拦着李小茶说道,“你听我说完,四哥院里几个主子都是不管事的,可是不管事不表示管不了事。只要四嫂吱一声,要好好查下这件事。我娘那边肯定是得同意的。到时再细查一次,指定会有些希望。”
李小茶心中一动,似是看到些希望,她跟着问道,“怎么说?这事都定案了,又怎么会重查?”
“唉。”薛小五爷见到说动了李小茶,不由又得意了起来。连站姿也回复了一贯的神气,他背着手,作出一副老成的模样说道,“这些大院子里头的事你还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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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们,面瘫不萌。偶尔反应一下才是真心的萌。
各位啊各位,卖个萌呗。
第48章 薛四奶奶
第48章薛四奶奶
李小茶确是有些事看不懂的,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偷玉佩的贼人捉得太容易了。这世上哪有人那么蠢偷了东西还敢直接就藏枕头下面。且不说枕着贼脏睡不睡得着吧,那下人房里是什么地方,人来人往的,随便谁过去掀下铺子。甘大娘就没活路上了。如果甘大娘真心是个偷儿,那她不是傻的就是存心想让人捉她。
再者说了,薛四奶奶房里丢东西的事,已经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这次是因着玉姐使了性子,一个大嗓门一吼吼,让所有人都知道丢玉佩的事。这才被翻起来,严严实实地查了这么一回。可没查到四房自己院里的人,却查到完全没什么干系的后院里去了。这稍微想想,也猜得到是有人在情急下手里的货脱不了手就找个人栽了脏。
只是查这事的人小万氏手下的冬妈,她都有证有据的翻出了甘大娘,万不可能放下眼前这个偷儿,再跑去查薜四奶奶跟前的人。这不是存心的找事嘛。冬妈甚至是掌家的小万氏都只能把这事先放着,等着看薛四奶奶的意思。毕竟大家的眼睛都是明晃晃的,这贼儿肯定是薛四奶奶自己院里的人,想要随便抓个人惩戒一下,还是真个要把自己院里的老鼠捉出来,就全看薛四奶奶的意思了。
李小茶虽然是懵懵懂懂的,却也发现了事情的关键。她想帮甘大娘,确实是要想办法与薛四奶奶说上话。李小茶理清这些,向薛小五爷问道,“你能劝说薛四奶奶让她重审?”
“我?”薛创武一张嫩生生的俊脸红了红,小声回道,“她再怎么说也是我嫂子,叔嫂走得太近容易被人闲话。”
李小茶看着他脸上像胭脂似的红润,很不客气地说道,“你才十几岁担心个什么闲话,不是你心术不正吧。哼!”
“哪,哪有。”薛小五爷急得挠了挠头,回道,“四嫂她是出了名的美女,我见都没见过她几次,已被同窗们笑话过许多次。我若主动去找她还不被传得满城风雨的。”
李小茶眉头跳了跳,一股气莫名地直冲了起来。就薛创武那贼头贼脑的模样,分明就是个做贼心虚。李小茶暗暗咬了咬牙问道,“那你说了这么半天,就只是为了显示您小五爷纵观全局的聪明才智吗?”
薛小五爷被问得一愣,他在人前是多么沉稳一个人,可一遇上李小茶总忍不住想抓耳挠腮一把。他沉住气回道,“我这不是跟你说清楚情况,好让你去说服我四嫂吗。”
“我?!”李小茶想都不用想,回道,“我一个丫环,人微言轻的,薛四奶奶凭什么听我的。她能耐着性子听我说话都难。”
“你也别太小看你自己了。”薛小五爷终于回复了些自信,他背着手哼了哼,这才背书般摇头晃脑地说道,“你以为你今天在这里都是巧合嘛。想当初,我二嫂一眼就看中你,把你留在那个疯了的四侄女身边。连满腹经纶的范先生都被你问得哑口无言的,你的本事我可是从来都不敢小觑的。”
“你小不小觑又怎么样,薛四奶奶总不会相信我这样的吧。”李小茶对着自己比划了一下,她虽不是很想承认,可她确实是个没有桌子高一脸青涩的小丫头。那些个大人,或是主子能正眼看她一眼都难,更别提听她的意见了。
薛小五爷却是非常相信她的,“相不相信的,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现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那四嫂别的都好,就是不喜欢管家事。若是没人去说,这事她绝对会不闻不问的就此过去。”薛小五爷说完,一双乌黑的眼睛溜溜地盯着李小茶,那明晃晃的眼睛里闪的全是急吼吼的殷切。
李小茶被盯得没有办法,只得答应硬着头皮过去试试。薛小五爷做了安排,说是天气好的傍晚时候,薛四奶奶会在四爷院子荷溏边的凉亭里弹琴。那时薛小五爷会领着李小茶过去,薛四小姐听说这事也闹着要一起去。她一个主子肯开口帮着说一句,到确实是比李小茶的话有份量些。只是不要说些疯话就好。
隔了两日正是个晴爽的天气,薛小五爷一早就与李小茶说好,由薛四小姐领着在院子里逛,做出一副巧遇的样子,一齐作出被琴声吸引的样子去了那片荷塘。那一片碧绿的荷溏确是有相约去看的价值。点点荷花在池中绽放。薛四小姐远远听着琴声,装模作样地摇着绸扇吟起诗来,她幽幽念着,“陆上百花竞芬芳,碧水潭泮默默香。不与桃李争春风,七月流火送清凉。”
薛四小姐吟完颇自负地半扬着头问薛小五爷,“小五叔,我这诗作得怎么样?”
薛小五爷正注意听着凉亭那头的琴声,想等着琴声一止就领着李小茶过去。这会突然被四侄女打断,极不耐烦的回道,“这不是的周敦颐作的《赞莲》吗?几时成你作的了?”
薛四小姐闻言一惊,她跺了一脚狠狠骂道,“我去你的平行空间,老娘想当回才女都不成。”
薛小五爷警惕地盯着她,又开始怀疑薛四小姐的妖孽身份。李小茶却在这时打断他们,说道,“过去吧,要弹完了。”
薛小五爷诧异问道,“你还懂琴的?”
李小茶淡淡回道,“听我娘亲弹过几回。”
薛四小姐惊恐地瞪着大眼问道,“你别告诉我只听了几回就记住了。”
薛小五爷却是没当回事,说道,“过去吧。已经看到我们了。”
李小茶隔得远时,只看到那凉亭里一个素衣女子坐在琴前,有着入画般的身段。这渐渐走近了,一双眼睛已是越睁越大,薛四奶奶不亏了是远近闻名的美女,一双如剪秋水的明眸定定望着荷溏,一双红润的薄唇轻抿着似有着那么点烦闷,让人不由的不敢打扰了眼前这般画中才能出现的人物。
薛四小姐也是愣愣地轻声念了句,“天生丽质难自弃。”
仅薛小五爷还镇定着见了礼,说了些虚应的话,这才道明了真正来意。
“偷玉佩的事吗?”薛四奶奶眼眸一转已是顾盼生辉,她凝着一双琉璃般清通的眼睛看着李小茶,那温柔的目光似在问,“孩子,你要怎么说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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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是在玩雁过无痕咩,要不来安慰一下我那要长老茧的爪子。大家吱个声呗,安静得让人害怕!我真心的不是在讲鬼故事吧。
第49章 多情最是着红装
李小茶这几日里没事就在想着,怎么劝说薛四奶奶,她甚至扯着薛小五爷帮她分析利弊,她把自己的想法连着要说的话都列成稿子写了好几十张纸,最后终是胸有成竹的列了几条理由,准备薛四奶奶一问起,她就一条条地背出来。可是真正见着薛四奶奶了,她却把脑中那一条条充足的理由全给忘记了。她却不是怯场忘词,而是看到这样一位清淡如莲的薛四奶奶,她突然觉得精心列出的那些理由没有一条能让她动心。
在世如莲,净心素雅,不污不垢,淡看浮华。李小茶的娘亲也是这样一个人,是以李小茶明白,那些关系身份地位的利弊得失引不了薛四奶奶注意。若要引得她关心俗事,只能用些别的法子。
李小茶想了想,向薛四奶奶行了礼问道,“四奶奶可见过甘大娘补好的那件衣裳。”
薛小五爷在一旁听了暗暗着急,他重生地咳了一声,提醒李小茶赶紧说正事。李小茶却是不理,执着地凝着一双清亮的小眼睛等着薛四奶奶的答案。
若此时李小茶面前的是那位精明内敛的薛二奶奶,李小茶的下场绝不会好过。薛二奶奶定然会给庆嫂子使个眼色,之后,李小茶得不到答案不说,指不定还得讨到一顿打。所幸,薛四奶奶没有那般的看中规矩,她支着下颌想了想,回道,“到是见过,手艺极好,但和眼前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李小茶听到薛四奶奶能看得上甘大娘的手艺,心中已有一半把握。这薛四奶奶像是有个真性情的人。是以,李小茶壮着胆子回道,“奴婢斗胆做个比喻,听四奶奶的琴声,奴婢心想四奶奶是醉心琴艺的人。奴婢在家时听娘亲说但凡能醉心于某向技艺的人皆是真性情的人,这样的人怎会屑于做些鸡鸣狗盗的事?”
薛四奶奶轻嗤了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喜乐。但周围的人只是看那形势都能猜到,薛四奶奶这声笑已是带着冷意了。堂堂薛四奶奶,江南出了名的美女,她引以为傲的琴艺却被这丫头拿来和一个仆妇低贱的针线技艺比较。任是哪个主子都不会高兴的。
李小茶自幼受母亲教导没有这些高低贵贱的意识,是以在不觉间得罪了薛四奶奶。幸是她还知道识人脸色,见到薛四奶奶看着荷溏一副慵懒模样,便不敢再说下去。可是好好的求情被她弄成这样,却是怎样收场才好。李小茶无助地看了一眼薛小五爷,这位爷还不等她使眼色就已经摊了摊手。
薛四奶奶这性子最是恼人,不温不火的,怕是天塌下来,她也懒得望一望。他与他这位四嫂嫂不熟,先前也只是打过两回照面,若是稍微熟悉些,知道她这种性子。他薛创武定然是不会让李小茶过来劝的。
薛四小姐在一旁很是蹦达着伸着脖子,想向李小茶表明自己的存在。李小茶浅浅看了她一眼,挑眉使了个眼色似问她,你有办法。
薛四小姐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四婶婶,拧着眉头想了半天,最终双肩一垮,灰灰地捏着衣服,识相地偃了旗息了鼓,老实怂在一旁看风景。
薛四奶奶本是好好的抚着琴看着荷溏风景,却不想引来这么几个闲人。她等了一会儿,见这几人仍不知退避,她恹恹地正想发话,却见一人穿着妖娆的红衣缓缓走了过来。
“小阿茶,你也在这里啊。”
这一群人里个个都是主子,只有李小茶一个下人。这红衣妖娆的范先生却是先先的与她打招呼,到叫凉亭里一干主子置身何处去。好在这些人都不是薛三奶奶那样受不得半分气的,薛小五爷和薛四小姐又是他的学生,两人也管不了先生是一副何等妖孽的打扮,都得忍气吞声地低头于他行礼。
范先生一把纯黑扇面的折扇拿在手里,手腕一转扇柄轻轻点了点算是回礼了。那头薛四奶奶也向他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见了礼。范先生今日身形古怪了些,可是对着薛四奶奶却是很守礼地行了礼,“今天薛四奶奶弹的是高山流水嘛,引得这么多孩子过来争着当钟子期。”
薛四奶奶随意拔着琴弦,浅笑回道,“他们的伯牙兴许是先生。”
“哦。”范先生甩开扇面轻轻扇了扇,微笑望着李小茶回道,“兴许。”
“咚。”薛四奶奶本是闲闲拔动的琴音突然停了下来,她眉眼一转,望向李小茶淡淡一笑。这薛四奶奶本就生得是国色天姿,这番嫣然一笑,真正是百媚生。李小茶一双小眼睛溜溜转向范先生,又转向薛四奶奶,心中疑惑陡升。
这范先生虽被许多人说是断袖,可平时里素衣长衫的俨然一副清秀书生的模样,不见得有多么不男不女的。可今日的他突兀的裹着一件艳红的袍子搭上他那俊美的模样,确实是像足了断袖。众人都说范先生思慕的是薛四爷,他这翻妖娆的形容过来,总不至于是和薛四奶奶比美的吧。可这两人间淡淡的却不像是争风吃醋,到象是老友相会,一个眼神简单两字,对方心意已是了然于心。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很有些扑朔迷离,引人遐想。
一旁薛四小姐已是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得热切,连薛小五爷也不免俗地尖起耳朵,要听清两人间古怪如暗语般的对话。
李小茶一贯是个不爱管闲事的,这些看在眼里却没怎么往心里去。她只知晓,今日里范先生穿着一身喜气的红衣,心里却没有多少欢喜。她犹记得薛四小姐上回说过的一句诗,叫做,“多情最是着红装,一点妩媚一点殇。”
范先生今日里装得再平静却也是掩盖不了心间那点殇的。只是这点许是没几人注意得到,多数人都想凑个热闹看这一双古怪的情敌如何争风吃醋。不知何时,荷溏边已聚集了许多人,他们或是装模作样的看着荷花,又或是闲闲整着衣服,甚至有一人被挤进荷溏里。想来这场热闹真真的有些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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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梨花带雨
人都喜欢看热闹,但有几个喜欢被人当热闹看去的。范先生和薛四奶奶都不是喜欢热闹的人物。如今被一群闲杂的人这样无聊的盯着,多少有些不自在。范先生绷着一张俊俏的脸,不耐烦地扇着扇子。他几次提步想走,可是顿顿瞟了薛四奶奶那边一眼,又收了回去。
薛四奶奶轻蹙眉头,很是厌烦地望着一旁碧绿无风的荷溏。她今日里带的丫环不是玉姐,不然此时那火爆脾气的丫头定已捋着袖子冲出去,把那些还未落入荷溏的无聊男女们全推下去。
她今日带的两个老实丫环一个叫梨花一个叫落梅,都是平日里被玉姐吼懦弱了的性子,见到主子被人瞧了热闹,也只是伸着脖子着急的想与主子一同离开。只是这回四奶奶一脸厌烦地却仍稳稳坐在凉亭里,半点没要躲避开的意思。
李小茶木然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似是感觉到范先生的心思。她怎么着也被范先生当了回钟子期,就冲着范先生不计较辈份尊卑的把她李小茶当了回知己,李小茶也不能干干站在一旁永远事不关己地冷漠下去。她望了范先生一眼,又巴巴转向薛四奶奶。她面上虽仍是淡淡的,却也了了有些殷切之意。
范先生也不亏的是把她当了回知己,仅是看了眼她木然的小脸,竟然也猜出了几分,他手腕一转摇了摇扇子向她说道,“小阿茶,你刚刚可是得罪四奶奶了吧。”
李小茶“唔”了一声,转身行了礼,老实向薛四奶奶说道,“奴婢鲁莽,请四奶奶见谅。”
薛四奶奶收回望着远处的目光,转眼看着李小茶。她目色淡淡却也说不上有半分责怪的意思。范先生却是有一旁潇洒地摇着那面黑面扇子,轻笑说道,“小阿茶,想道个歉就了事吗?要赔罪就得有个赔罪的样子,要不就给四奶奶唱个戏子吧。这天也怪闷的。”他说着用手指捏着领口轻轻抖了抖,一副不胜耐闷的模样,这哪是四奶奶要听曲子,是他要听曲子解闷吧。
李小茶没想到只是微微做出点要帮忙的样子,就被这个得了便宜还要卖个乖先生出卖了个彻底。
李小茶很头痛的想当自己没听见,可不想薛四奶奶却是莞尔一笑,说道,“到是个不错的主意。”
薛四奶奶难得不嫌弃地发话了,李小茶再想当自己听不见都是不行的了。这种时候,薛小五爷也凑起了热闹,他手里没有扇子装不得潇洒,只得用手掌在脸颊边扇了扇风,闲闲说道,“这闷得一丝风也没有,确是该听个曲子解解烦闷。”
连薛四小姐也一副落井下石的模样,她闪着晶亮的眼眸兴奋说道,“就是就是,小阿茶要不你唱那个啊,就是我上回教你唱的那个。”
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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