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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 之第一部风姿正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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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吟吟地旁观,很是为着丈夫的喜悦而开心。他喜欢交朋友,却对虚伪应酬感到厌烦,
常常抱怨“为什么我非见那个人不可”,每趟艾尔铁诺群集诸侯,最没精打彩的军团
长,肯定非他莫属。
在武炼,每日都有慕名而来的拜访者,令他烦不胜烦,不是装醉就是假称闭关练
刀。麾下部属对他敬爱有加,但能够谈心的朋友却是没有,又因为普年旧事,虽然身
为世上人人尊敬的英雄人物,却终日郁郁寡欢,现在能和这青年谈得来,倒是喜事一
件。
或许这两人彼此都还没有发觉,其实他们的气质很像,几乎如出一辙,都有着与
自然亲近的气息,率直、豪爽、不做作,撇开身高不谈,感觉上就像一对同胞兄弟在
谈话似的。
那汉子与兰斯洛闲谈几句,话锋一转,忽然问起了兰斯洛的出身。
兰斯洛本来不愿多提,但在此人面前,不知为何就是不想对他说谎,于是将自己
自小生长在山上,被一位无名老者扶养长大之类的事,全数说出。
那汉子细问老人的身形、相貌,又像是认得那死老头一样,将老人的语气神态说
得分毫不错,兰斯洛大奇,问道:“这位兄弟,你认得我们家的死老头?!”
“何止认得!我欠他好大一笔债呢!”那汉子说着,彷佛回忆起了什么事情,眼
神忽地变得悠远漫长。
兰斯洛暗忖:死老头穷得一副快进棺材的德行,你这么有钱,怎么会欠他的债?
这事可奇哉怪也!
“我遇见赤老师,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嗯……转眼就几十年光景了啊!”那汉
子望向兰斯洛,他本来就极和气,没有架子,这时目光中更多了几分亲厚之意。
为什么听说死老头和我有关系,就忽然这样看我……你到底欠了死老头多少钱?
兰斯洛正自好奇,只听那汉子道:“我本来要回武炼的,因为路上听说暹罗城里
有人会大日功,所以转回来看看。能在这里碰上你,也是有缘,看来可以在你身上,
尽点当年赤老师的香火之情。”
一番话只让兰斯洛满头雾水,那汉子瞥向他腰间,笑问道:“兄弟,你也练刀?”
“当然,刀主阳刚,男子汉不练刀,那要练什么兵器?”兰斯洛胡说了几句听来
的刀诀,却见那汉子眼中满是挪愉笑意,火大道:“干嘛这么笑,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我也练刀,所以好笑。”
“刀,在哪里?”
“在这里。”那汉子一笑,却是从地上执起了根枯木,道:“口说无凭,你也练
刀,我也练刀,我们就比一刀,不拼速度、不拼招数,看看谁胜谁负,如何?”
不拼速度、不拼招数,那拼的就是谁力大了。兰斯洛心中暗笑,对方定是不知自
己的配刀乃是罕有神兵,这汉子内力虽然古怪,但只是善守,攻时未必有这般威力,
手上持的又只是根树枝,一拼之下,还不当场出丑。
“好,我就与你拼一刀,不伤和气。”兰斯洛说完,主动挥刀抢攻。
那汉子早凭灵觉晓得此刀不凡,但惊见出刀锋芒,仍是吃了一惊,再见兰斯洛出
刀时狂态大露,似乎有些管不住杀意,眉头一皴,手中树枝以一个玄奇角度迎上。他
也守信,不变招攻击兰斯洛手腕,迳自将树枝往刀刃击去。
锵!
树枝断成两截,“风华”却不住发出哀厉长呜,兰斯洛脑中一醒,惊见刀刃上崩
了老大一个口子,再深一些,神兵就要从此一分为二。
适才双方交击,兰斯洛只觉树枝上有股柔韧黏劲,先将刀刃封住,令神兵锋锐
化为无用,跟着便是一股强霸劲道震来,自己勉力持住刀子,却不料竟令神兵受
损。
刀身重创,以后如何还能和人动手,兰斯洛、心疼神兵损毁,却又不愿向此人发
脾气,心中极是黯然。
蓦地,“风华”通体生出诡异紫光,遍照刀身,在众人惊异中,刀子像是有生命
般,刀身金属如液体流动,缓缓愈合,不一会儿功夫便完好如初,浑然没事一般。
那汉子暗叹一声,只是不语。
公孙楚倩明白丈夫心意。她本身亦是一流高手,如何看不出来兰斯洛出刀时杀意
大炽,摆明颇受神兵影响,自身武功亦有小半入了魔道,丈夫这才以绝世刀艺,预备
以当头棒喝之类的禅法,一举断刀;无奈此刀实有神异之处,碰撞之下,虽损未折,
还自行修复,观此异状,果是一柄妖刀。
他们俱是当世高手,极重缘法,不愿逆天行事,既然一击不成,就不再坚持。
“小兄弟,你说,咱们之间的胜负怎么算啊?”
“哈!你的树枝成了两截,我的刀完好无损,当然是我赢了。”
“嗯!说得也是,那你日后可以在江湖上宣称,你比刀将我击败了。”那汉子淡
淡说着,立即就被妻子偷拧了一把,怪他动不动就主动投降,想藉这次交手帮小师弟
到江湖上宣称。
“宣称什么?我的刀砍断你的树枝吗?神经病,这种事有什么值得光彩的!真是
怪了,你出一刀,我也出一刀,为什么你的那一刀这么厉害,莫非你是柳一刀?”兰
斯洛心里胡说八道,事实上却着实佩服。这汉子貌不惊人,武功却强得厉害,到底高
出自己多少,一时没法明白,总之自己是差了他老大一截。
虽说这人有备而发,但以一根烂树枝,险些将宝刀击断,这手功夫可了不起!只
是兰斯洛性子倔强,心下虽服,嘴上却不肯认输。这样的输赢没什么了不起,“嘿!
我只是刀法不好,改天我练好了一流刀法,再和你比过,到时候准能赢你!”
“一流刀法吗?这倒不难。”那汉子正欲说话,忽然妻子贴近耳边悄声道:“霜
天明月刀。”
霜天明月刀,流传于武炼境内,以层次而论,是威力极强的一流刀法。公孙楚倩
见兰斯洛磊落豪朗,但武功很是透着几分邪气,心中不安,故不愿丈夫对这小师弟甫
见面便推心置腹,因此出言劝拦。
那汉子点点头,道:“兄弟,借刀一使。”
接过“风华”,他道:“这套刀法共分八式,简简单单,也没什么累赘变化,是
最适合懒人练的刀法。”
说话同时,刀招已经连环展开,初时使得极慢,凝重如岳;渐渐流畅起来,似行
云流水,一招连着一招,明快清楚。
一式未完,兰斯洛已深受震撼,他从未见过如此刀法。
一刀在手,那汉子气势登时不同。八式刀招,各有意象,忽如崇山伟岳,忽如碧
波万顷;乍似千军万马奔腾杀伐,又骤变为空谷禅钟万籁渐寂。所有情景都包含着一
种悠闲深远的意境,万里长空,覆盖世界,使刀招轮转间没有破绽,浑然天成,彷佛
将天地间至壮至美的情境,全包容在刀里,走马灯似的演出来。
兰斯洛瞪大眼睛,完全忘记去看刀招变化,只是给这一幕幕动人的情境冲击心灵,
几乎连呼吸也停顿。在此之前,他作梦也没梦过,练刀的极至,竟可化武为道,开出
这么一片天地。
公孙楚倩则是心下微叹。这套刀法实是丈夫平生的一大伤心事,上次──也是最
后一次施展,便是武炼鹏奋坡之役,今日他竟将此刀法传授于人,那是真的很看重这
小师弟,预备薪尽火传了。但这人来历不明,可千万别反惹上什么麻烦才好……
这时,刀法变化再生,那汉子使来使去,用的都是同一招,但却从这一招里,衍
生出其他七招来;跟着再换一招,同样是由一招中,演变出其余七招的变化,如此由
一而八,最后化作千千万万,不可计数。
兰斯洛倏地明白,由开始至现在,这汉子所试演的,不只是刀法,更是一种如何
用刀的方法。能够以如此刀心驾驭刀器,自然衍生无穷奥妙变化,又何需再拘泥于什
么变招,天地造化之妙,根本已全入自己的刀招中。
一轮试演,那汉子终于收式,再用半个时辰左右,点拨此刀法的诀窍、对兰斯洛
的姿势做出矫正,当大小细节告一段落,那汉子见兰斯洛搔腮抓脑、喜不自胜的模样,
知他领悟良多,也觉欣喜。
“这套刀法名为‘鸿翼’,是当日我与兄长合创,本来我再也不打算使用,但让
它就此淹没,又可惜了当日兄长的一番心血,现在能为它找到传人,也是机缘一
件……”
那汉子缓缓道:“要使鸿翼刀,主要的一个诀窍,就是、心地空明,无有挂碍,
试想,要是你心不能纯,使刀就有窒碍,又怎么能将这多种背道而驰的刀意融会贯通?
而当你的心如无垠长空,包容一切,自然能以一招兼容这八式刀法,所著意点,不在
于刀,而在于刀心,你好生记住了。”
兰斯洛这时已对他敬佩得五体投地,连忙点头称是。这人所说的诀窍,有些牵涉
到人生阅历,自己一时无法领悟,但只要将一言一语记在心中,日后回想,终究是有
体会的一朝。
“这趟暹罗之行,总算是没有白来。时候不早,我们也该走了。”
那汉子与妻子起身,预备离去。这时百兽早散,雪特人不知何时已睡死在地,兰
斯洛百叫不醒,只觉丢人,却没想到有雪是因为露出连番丑态,偷偷给人点了昏睡穴,
一时醒不过来。
“小兄弟,你来到暹罗,也是想趁机会闯荡江湖,一举成名吗?”
“嗯!我要好好闯番事业,名扬天下,教世人不敢小观了我。”
兰斯洛大声宣告,只是有些赧于目前强盗身份并不光彩,不好意思说。
那汉子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了他没说出的东西,摇头道:“少年人壮志凌云,这
是很好的。不过,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很多事有了目标,却不一定非达到不可,
只要在其中享受过乐趣,成固欣然,败亦可喜,学会在该放手的时候放手,你的人生
路就顺畅得多。”
见兰斯洛满脸不愿,知他尚未能体会这番心境,那汉子微笑道:“将来你会懂的,
当有一天,你能把鸿翼八式的所有变化,融入一刀,那时候,就来武炼找我!”
对着眼前诚挚的笑容,此时,兰斯洛心中没由来地热血沸腾。
“我一定会来的!你在武炼好好等着吧!不管三年、五年,我一定会再出现在你
面前!”
兰斯洛朗声承诺,却忽然想起一件重要事,惭愧道:“真丢脸,到现在我还没问
老兄的名字,实在是……”
“我姓王,单名一个虎字。”那汉子已笑着与妻离去,轻功好快,转眼便不见踪
影,只有余音还留在原地。
“我在家族中排行第五,江湖中朋友弄不清楚,多叫我王五……”
去武炼见王五!
这句话亦从此深植在兰斯洛心中,化做一个永不变更的约定,只是……
“王五……这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我以前在哪里听过,是武炼酒家的大老板吗?”
第一部第五卷第四章佳人佳节
兰斯洛赶回时,已过中午,暹罗城内已经开始部份庆祝活动。
上午的比武竞赛,两名参赛者都没有出现,其中胖子忍者的弃权声明,最令所有
观众无法接受,许多本来已埋伏在场外,预计今日比赛结束后,不顾一切将这武道耻
辱杀掉的群众,惊怒交集,使得东方家颇花了些功夫,安抚众人情绪。
但无论如何,花若鸿的晋级已经获得确认了。
一整天没离开房间的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与他未婚妻的约会,被安排在今天
晚上,而由于他现在等若武功尽失,安全起见,会有一名秘密护卫,全程跟随在后,
以防不测。只是……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你今晚偷偷跟在他们后头,遇到敌人就放麻醉针,解决
不了的就吹这个哨子。这哨子会放出一种常人听不见的讯息,方圆五十里内有效,我
一听到就会赶来。怎样,很容易吧?”
“我去你妈的!为什么你和花老二自己不去!”有雪道:“就算花老二还在闹情
绪,叫不动,这么重要的工作也该你亲自出马啊!”
源五郎微笑不答。今晚约会的还有另外一对,和花若鸿比起来,那边无疑是有看
头多了,不看实在可惜,怎能轻易放过?
这一边,并不晓得自己将成为他人偷窥目标的兰斯洛,赶回梅林,在井边唤出风
华。
“唉呀!你怎么还是这一副样子!等会儿是我们的约会、约会呀!你起码得……
打扮一下,这样带你出去才有面子啊!”
兰斯洛皱眉说着,心里其实也七上八下。他以前从没有过什么约会,对于该注意
什么,全没印象。风华不施脂粉的清丽,已是绝代芳容,只是他依稀觉得既然是约会,
就要看起来和平常不太一样,不然怎么像约会!
“嗯……大哥你说得是……嗯……该怎么打扮呢……”
风华侧着头,有点不知所措地笑着。不只是这次约会,有关于兰斯洛交代下来的
每件事,她都是相当慎重地在处理。
当昨夜确认今晚的出游后,她为着要做什么打扮,思索良久,但一来手边资源匮
乏,二来自己性喜清净,所以到了最后,她也仅是把一头长发再梳理一遍,再清清那
原本就白洁如玉的脸蛋。
“时间太赶,也来不及帮你再买什么了,唔……有了!”
兰斯洛让风华找出上趟相赠的那柄木梳,当作装饰品一样,别在头上,再将青丝
盘缠成一个简单花样,看上去的感觉登时大为不同,更添几分典雅风情。
“这样就成了,闲话休说,我们走吧!”
分布在自由都市同盟境内的数千个大小城市,各自拥有其独特的文化与习俗。东
方家的势力,虽然掌控自由都市同盟的东半部,却也仅是宽松的行政与警备,并不干
涉旗下各民族的习俗与信仰。
土生土长的暹罗人,按着旧历法度日,并以四月十三这天为新年,从这天起,一
连三日,全暹罗均处在喜气洋洋的气氛中,相互泼水庆祝,便是暹罗方言中称为“尚
汉比迈”的泼水节。
泼水的传统习俗,意谓着洗去前一年的种种不顺,新的一年重新出发。这一天,
男女老幼都穿着新衣,并带着食物、供品,前往祭祀。他们用丁香木浸泡过的洁净井
水,从上到下泼洒在神像身上,为神明洗去一年的尘垢,能保佑人畜平安。在那之后,
年轻一辈要把芳香的水,倒在长辈和父母的手中,代表对父母长辈的尊敬,并祈求保
佑。
今年的泼水节,因为比武招亲的举办,大批外地人涌入暹罗,气氛稍有些怪异。
少部份的人,认为这是蛮夷风俗,不屑一顾,躲在客店不出;但大多数人仍是抱着看
热闹的心理,共同参与暹罗人的庆典,像兰斯洛与风华,便混参在祭祀人群中,捞鱼、
听乐器、采买当地小吃。
招亲与节庆撞期,东方家索性将之盛大举行,在城内各处设立许多杂耍、展览、
游行、选美竞赛以及各式各样的烟火表演。不过,大概是由于身体仍感不适,应该主
持典礼的东方玄虎不见踪影,只得由几名执事代理。
兰斯洛知道风华不喜吵闹,便尽量带她往一些热闹却不喧哗的所在,避开了东方
家特别预备的庆祝活动,反而来到本地暹罗人的汇聚处,受到他们的泼水欢迎。
冷不防地几桶冷水,当头浇下,兰斯洛先是一愣,继而爆发狂怒,只是,看着一
群顽童大笑着一哄而散,总不成立即拔刀追杀在后,当下也只有苦笑着回头。
风华受到的待遇则好得多,接近过来的孩童,受她绝代芳容所慑,哪忍心用水往
她脸上泼,最后,是由孩童们的长辈,示范正确的泼水仪式。
人们手提泡有鲜花的清水桶,用树枝蘸着清水,往兰斯洛与风华两人的肩上、背
上轻轻洒水,同时用手轻轻地拍拍,用暹罗语亲热地祝福他们身体健康,无灾无病。
风华眼不能视,却能以暹罗方言与人交谈,她转译给兰斯洛听,暹罗人视这此水
是神圣的、纯洁的、充满友爱的水,通过泼水祝福,加深彼此的感情。
“所以,泼人的人要很有礼貌,绝对不能用脏水,更不能没头没脑地乱泼,被泼
的人更应该荣幸。”
“说得好听,那你让我浇一桶冷水试试看,一人一桶,很公平啊!”
兰斯洛抱怨着,却不敢真的用水泼风华,就算做鬼不会着凉,风华那身白衣轻飘
飘的,要是给打湿了,岂不是便宜了附近所有男人!什么都好商量,就是绿头乌龟做
不得。
几名长者对这两个外地人,讲述有关这节日的典故。相传在许久之前,暹罗有个
无恶不作的恶魔,危害百姓。人们非常憎恨它,但却束手无策。这个恶魔极为好色,
已有了六个妻妾,但有一天,它又抢来一位美丽姑娘,作第七个妻子。这名七姑娘决
心为民除害,从恶魔口中骗出它的弱点,只需要一根恶魔的头发勒住他的脖子,魔头
会立即掉落。
七姑娘于是趁恶魔酒醉不醒,拔下它一根头发将魔头勒掉。但魔头落地,大火即
起,提起头大火即灭。于是,七姑娘与恶魔的六个妻子商定,每人提魔头一年,交接
时将魔头用清水泼一次,并把自己身上的污血泼洗干净。为了纪念这七位妇女,暹罗
人每到这一天便互相泼水,冲去身上污垢,藉以祈福。
风华凝神细听,再转译给身边的兰斯洛。兰斯洛却心不在焉,只顾瞪着周遭每一
双往这瞧来的目光。
这一双男女,女方美得惊人,却又温柔无比,让人单是看着她就感到温暖,男方
气势剽悍,顾盼问有种磊落凌威,更有凶霸之气,两人并肩站立,在不协调中又有一
股奇异的谐和感。
暹罗城中虽有佳丽,但几曾出过风华这般天仙绝色,附近的年轻男子看得都傻了
眼,妇女们亦窃语不休,要不是顾忌着她旁边那眼露凶光的男人,随时择人而噬,早
有大批青年包围过来了。
风华感应得到,但她所受的教育,美人枯骨到头来俱是一般,虽然知道自己貌美,
却从不以之为荣,周围目光尽管热切,她也只是尽应有礼节,专心听着故事。
兰斯洛却坐不住了,当风华转译完整个故事,他立即问道:“这故事完了吗?”
“嗯!到这里就结束了,不过……”
“没有不过,给我们走!”
一片惊呼声中,兰斯洛牵着风华纤手,携美狂奔而去,徒留下场中错愕不已的众
人、扼腕失去攀谈机会的许多青年,还有忙着转移阵地的跟踪者。
“浑球!为什么我就要负责这种工作,我也想好好玩一玩啊!”
有雪跟踪在花若鸿背后数十尺处,一手紧握着哨子,一手拿着机关针筒,只要看
到有危险人物,立刻便是一针将人迷晕。
除了花若鸿本身的状况,他的未婚妻则是从东方家被偷偷带出,难保不会有人认
得,所以必须在有人发现他们的同时,做出处理,否则后果难料。
从开始跟踪到现在,也摆平几名石家或是东方家的子弟,有雪小心隐藏自己的身
影,不想反被目标发现。
事实上,比起花若鸿,他自己的处境更加危险。因为有人深信胖子忍者尚未离城,
几个追杀团组在一起,到处搜寻身材类似的矮胖子,誓要宰掉这卑鄙倭贼……
忽然,一个妩媚笑声引住有雪注意,转头看去,人群中有个身影,依稀便是今早
在城外遇见的大胸部艳丽尤物,当下心神剧震,情不自禁地追寻过去。
而他才一偏离岗位,两名巡逻的东方家子弟,正好便发现了偕美共游的花若鸿,
和他身边那不应出现在此的女子,极为吃惊,立即便要上前盘问,怎知,才刚要有动
作,后方忽地响起一声冷哼,两人转头一看,大惊失色。
“您!……您为什么在这:二……”
“没什么,我……咦!天上为什么有大鸟在飞……啊达!”
咚!咚!
“…这一代的东方家人真是蠢得可以,这么烂的谎话也信……”
来人微微叹气,看着被自己劈昏的两名呆瓜,趁着尚未引起他人注意,悄悄拖进
暗巷,弃置在垃圾堆旁。
“笑话!这个约会要是被你们打断,那老子我不是没戏看了吗?”
从暗巷中走出,偷偷窥视花若鸿两人背影的,是暹罗花街帐册中欠债最多的大呆
帐,老爹把子。
兰斯洛牵着美人一路跑,风华身形娇小,跑出数十步后已经跟不上,险些被他拖
在地上。兰斯洛索性将人拦腰抱起,大步飞奔,心想城内不论何处,终究人多眼杂,
要安静约会还是得出城。
几经思考,终于选定了城滨一个河口,那儿环境清幽,可以看见城内种种热闹景
象,又不会被人打扰,于是抱着风华,三步两步赶到目标地。
“好了,这下子不会有人打扰,也不怕你再被人看了。”
兰斯洛左右看看,甚是满意自己的决定,朗声说着。然而,他并不晓得,在他身
后数十丈的长草堆中,有名阴险的偷窥者,正愁眉苦脸地看着眼前一名面色比自己坏
上十倍的同伴。
“你又怎么啦?不喜欢看人谈情说爱,就别来嘛!”源五郎叹道:“你看墙壁看
得好好的,又没人找你,干嘛也跟过来挤。”
对面的花次郎明显心情大坏,满脸尽是冷漠,在看似深深倦惫的神情下,有种令
人、心寒的凉气。
“……好难受啊!暹罗城里又找不到可以发泄的目标……”
轻轻叹息着,那语气就像一个被宠坏的不良儿童正在抱怨无聊,但说话的内容,
却教人不寒而栗。
“…石家人已经差不多了,又找不到石存忠…。唉!好想把东方家给挑了……”
若是旁人,这当然只是个夸大的玩笑,但源五郎却知道,眼前这人非但拥有这样
的实力,更糟的是,因为找不到迁怒对象,憋得快要爆开的他,现下真的有这个意思。
就某方面而言,这人足以位列当今天下最强者之一,可偏生他的情绪控制与孩童
相差彷佛,老天真是爱开玩笑。
“唉!戏又没得看了。好端端的,我为什么笨得放他去面壁思过,思过、思过,
不就是专门去想些不该想的事吗……”
在兰斯洛并不清楚的情形下,两个可能妨碍约会的麻烦人物,相互牵制住了,对
此浑无所觉的他,只是看着风华;而后者无神的眼瞳中有着笑意,仰望着他。
“有什么好看的?干嘛这样看我?”
“没什么。只是…大哥你的醋劲真大。”
兰斯洛大窘,不知如何回答,只有凶道:“那当然,你是我的东西,怎么可以随
便给别的男人看。”
风华微笑不语。
这男人有时候真是孩子气,不但这么明白地露出占有欲,认为自己是他的所有物,
还用“东西”这么粗鄙的词。怪的是,自己并不讨厌这样的称呼,并不讨厌此身为他
所拥有的这种感觉……
“喔!对了,刚才我们听到的那个故事。”兰斯洛感慨道:“我觉得,那个恶魔
真是可怜,它一定是很喜欢很喜欢那个女人,才把自己的弱点说出来,结果却被自己
心爱的人出卖。它头落地的刹那,心里一定很难过。”
自有此传说以来,这么另类的想法,只怕从来也没人想过,风华为之一愣,觉得
那女孩是被恶魔强行霸占,怎能用这观点来看?但转念一想,这说法却也没错,
当下不晓得该如何回应,只有幽幽一叹。
“是啊……你说的也是……”
“有点改变了喔!”
“嗯?”
“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只会说对不起,现在变成只会说是,虽然差强人意,但有
改变总是好的。”
风华微微浅笑,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比自己过往十数年的记忆还要鲜明,从
“对不起”变成“是”,看似相差彷佛,心路历程却是漫长啊!
“啊!好漂亮!”兰斯洛望着河面渐渐亮起的闪光,惊叫起来。
这时已然黄昏,彩霞满天,烧得天空艳红一片,暹罗城中的祭祀庆典气氛正炽,
有人开始在河中施放水灯。
这此一水灯编织成莲花状,绿叶作底,红纱为瓣,或点腊烛、或燃香油,布置得
相当华丽。千百盏灯火,在河面上摇曳放光,倒映朱霞碧水,美得像是图画景色。兰
斯洛大为惊叹,却记得风华目不视物,忙将她在怀内,一点一滴,将自己所见的所有
景致,巨细靡遗地转述成口语。风华侧耳聆听,不时小声发问,莲花灯的光是什么颜
色?花瓣有几瓣?生得什么模样……
兰斯洛一一回答,浑不觉得厌烦,嗅着风华发香,便与怀中玉人沉浸在这温馨气
氛中。
他不禁想到,今早见到的王五夫妇,彼此间又幸福又亲密的模样,真是夫妻的楷
模,如果自己和风华也能像那样,那就好了。
忽然,凝望着眼前点点星火,兰斯洛、心中蓦地有种难言的悸动,一股微酸的疑
惑涌上心头。
自己是不是曾经在什么地方,也看过这幕景色呢?
不是在河畔,但有着同样的碧绿背景,百盏灯火以一种滑稽的排列挂满树上,清
冷星光交杂洒下,而树下,隐约有个瞧不清面孔的绝世丽人…
真怪!既然瞧不清面孔,为何仍知道她美貌?
是直觉吗?或者……自己真的曾经看过这幕光景?
脑里一乱,说话也为之停顿,直到风华出声轻唤,这才惊醒过来。
“想什么呢?大哥!”
“没什么,只是……突然头有点疼,大概吹风吹多了。”
“说谎。”风华微笑道:“你刚刚的语气变得很怪,我感觉得出来,你一定想到
了别的女人。”
她生性温婉,这时语气里也不带半分醋意,但兰斯洛却听得心里发毛,暗叫坏事
果然不能做,不过嘴上当然不能认帐。
“胡说八道,你道我是那种没良心的烂人吗?既然跟你在一起,我又怎么会去想
别的女人。”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足够了,你不需要对我承诺些什么啊!”
“去,男子汉顶天立地,说话出一不二,我甚至敢向你保证,除了你,我再也没
有第二个女人。”
“哦?”风华本不想在这话题上多言,但心中一动,笑问道:“如果有呢?”
兰斯洛心头一跳,想起了不知人在何方的苍月草,但此时怎可自打嘴巴,只得硬
撑下去。
“绝不可能!如果我有其他的女人,别说太阳打西边出来,就算四月天都会下雪
了!”
一句话才完,周围气温不可思议地陡降,几阵寒风吹拂过,天空竟开始飘起雪花,
纷纷而落。
“不……不是吧!哪有那么灵的!我求神让我发财,为什么从来没灵过?”
惊见天现异象,兰斯洛目瞪口呆,满脑子只在回想过去,有没有发过什么天打雷
劈的毒誓,等会儿得要跑快一点。风华强忍住笑,贴在兰斯洛怀中,轻轻槌打。
背后数十丈的草丛中,两张疲惫的脸孔,仍旧僵凝对望。
“你这个人很下流耶!人家谈情谈得好好的,谁要你多事做手脚,”
“我高兴,你能把我怎么样!”
老天不肯赏脸,凝望眼前纷飞大雪,兰斯洛搔头抓耳,就是不知该如何收拾吹破
的牛皮。
风华倩兮一笑,轻飘飘地从兰斯洛怀中逸出,随着夜风两晃三晃,不知怎地竟飘
飞到河面上了。
“小心!你脚下是…”
兰斯洛惊呼未完,只见风华一双裸足在水面上优雅站定,风吹衣袂,莲步纤纤,
竟迳自在水波上舞了起来。
明知那只是一名双目俱盲的舞者,但看她在碧水上踩出朵朵涟漪,皓腕、玉掌不
住拍拂过片片雪花,纤弱的身躯摇摆出种种曼妙姿态,真的彷佛是天女凌波。
千盏水灯,波光潋磁,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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