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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 之第一部风姿正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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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就连一向个性火爆的兰斯洛,都觉得和花次郎发脾气,是种没意义的行为,因
而尽可能地避免与他冲突。
“话也不能这麽讲啊!”努力打圆场的,是可怜兮兮的雪特人,“老大以一敌百,
气势不凡,那一刀威震全场,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很了不起的成就啊!”
“不过吓着一批杂鱼般……不,简直是浮游生物般的废物,有什麽好得意的。”
花次郎道:“什麽以一敌百,我单只右手就可以干掉今天出席的所有人!”
“这麽嚣张?你乾脆说自己放个屁,笑死全暹罗城的人畜猫狗,这样不是更好!”
兰斯洛压根就不相信,花风流的名气虽大,但也不过与石存忠相仿,能以一敌数
百就是极限,何况还有东方玄虎那类高手!
但说也奇怪,花老二若真是如江湖传闻,与石存忠武功相若,那麽能与石存忠并
驾齐驱的自己,为什麽总觉得输这酷爱冷笑的怪物一大截呢?
源五郎不禁莞尔,在他看来,这时的兰斯洛与花次郎,就像顽童一样在争着肤浅
的数目意义。
这样的争辩没多久就结束,兰斯洛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干什麽?话还没说完,你想逃吗?”
“我去後院浇花!”
“去,才讲几句就跑了,真没成就感……喂!你也要跟去浇花吗?”
“呃!我去前院练剑……”
兰斯洛与花若鸿先後离去,源五郎瞥向雪特人,後者也识趣离开了。
“唉!不光是他们,你有空也该多练练字。”源五郎叹道:“人家王右军是当代
书法大家,你这几天来笔杆都不碰一下,很容易穿帮的。”
“我管他去死,我只负责教剑,难道连书法也要我教吗?招亲难道也比书法?”
“考什麽才学什麽,这是不正确的思想。”源五郎道:“你们白鹿洞的教育真是
失败,所以才让你一点识人的眼力都没有。”
“这话是什麽意思?”
“不要露出想宰掉我的眼神,这麽容易就受挑拨,你永远也没法再进一步。”源
五郎道:“你我两人心里都明白,又何必嘴上不认。老大在武学上是很有天分的,虽
然还不及你那般的天纵奇才,但未来也是很有发展性的,没必要否定他现在的成绩
啊!”
这番话让花次郎些微沈默,当他再开口时,声音回复了沈着,并且没有了平时的
狂躁。
“麦第奇家对这野小子有什麽企图吗?”花次郎沈声道:“他的学习力很强,领
悟力也不错,但这些应该还不足以引起你们的兴趣。他的一身内力倒是非比寻常,而
且是由绝顶高手转赠灌输,足见来历不凡,或者说,这才是你接近他的主因吗?”
准确的分析,源五郎不禁感叹,只要认真起来,眼前这男人也是颇富智计的,毕
竟在一开始,这人也是一名堪称优秀的军将之才。平时许多事他不提不问,心中却仍
是有在留意。
“是什麽人转赠的,那并不重要,不过来历不凡确是事实。”源五郎道:“大哥
他自小生长在深山,与世隔绝,一副好身手源於整日与野兽的搏斗,与我们的学武途
径是不同的。”
花次郎心中一凛,兰斯洛从未向众人提起自己出身,源五郎从何得知?不过,倘
若麦第奇家真的对兰斯洛有所图谋,以青楼联盟的调查能力,世上还真没什麽东西查
不到。
“那又怎样?你是想告诉我,一只雄狮会强过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这是没意义
的比较法。”
“这比较是没意义。不过我要强调的,并非是大哥曾经猎杀过多少虎豹,而是他
生长居於蛮荒深山,凶猛野兽环伺,每日经历着无数次的生死一瞬,从这过程中所培
养出的灵觉。”
源五郎道:“被世人公认做绝代天才的你,所精心编排的剑诀,大哥能立即吸收、
学会,不是靠大脑的思考,而是依靠这种灵觉,一种能让人洞悉、驾驭世间武学的无
上智慧,也正是天才如你尚未能拥有的东西。”
这段话对花次郎的冲击,效果显而易见,面色凝重的他,霍地站起身来,嘴唇微
动,似是想问些什麽,却又说不出口。
“没错。我没法告诉你,那种智慧的真面目是什麽?要是我有这能耐,今天我就
是天位高手了。二哥该不至於如此高估小弟吧!”看透了花次郎心思,源五郎摇头笑
道:“即使我知道,也一样不能说。天位的铁则之一是,如果不是自身领悟,而是由
旁人告知天位之秘,则终生无望晋级天位。倘若二哥希望在一年後的那场决斗中获胜,
这个秘密就只能由您自己去领悟。”
“你、你怎知我一年後……”
或许是被说中隐密心事的刺激太大吧!向来倨傲的他,一时间什麽也说不了,直
过了好半晌,才恢复冷静,淡淡道:“除了多出獠牙和尖尾巴,旭烈兀这厮还真出乎
意料是个多嘴的黑心家伙!而他会把这麽多事告诉你,看来那个黑心鬼相当信任你的
能力啊!”
“谬赞了。要面对您这等随时有能力拆台的赌客,庄家自然要先拿一手好牌。”
源五郎笑道:“我提供了这麽珍贵的资料,是不是也能相对要求一点报酬呢?”
“你又有什麽鬼主意?”
“鬼主意不敢当,只不过是一点小小的坏念头。”源五郎道:“大哥今日这刀太
过惊人,我估计会让许多事提早摆上台面,这对尚未准备完全的我们很是不利,所以,
从今日子时起,每晚子时後两个时辰,我想请二哥悄悄守在暹罗城外西面的出入要道,
所有离城送讯的生物都先偷拦下来,肯定无害後放行,要是有什麽不该进城的生物,
那就请他们在城外歇歇。很简单的工作吧!”
“…………什麽叫做无害?什麽又叫做不该进?有没有明确一点的目标?”
“拦截对象以石家为主,至於怎样才算安全范围,我相信聪明的二哥有能力判别
的。”源五郎道:“或者,您也可以和我换个更轻松的工作。小弟从今晚开始,每天
在暹罗城里当偷窥魔,例如去东方家偷窥东方玄虎他老人家之类的……”
“不必了。刚好我这两天心情很闷,每晚出城找找靶子也不错。”
“是吗?那样的话,麻烦您戴上这副大胡子,代大哥假扮柳一刀,这样的话,靶
子们只会庆幸自己没有被采花,而不会想到有没有丢什麽其他东西。”
“…………”
独自踱步到後院,兰斯洛手提水桶、水杓,在池塘边盛满水,沿途洒水浇花。
“喂!出来,出来啊!你到底在躲什麽啊?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快点出来啊!”
彼虑到可能惊动远方屋里的人,叫唤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前前後後连续唤了十
来声,叫唤的目标依然芳魂杳然,没有在他面前现身。
搬进屋子是昨天下午的事。打从四人搬进沈家大屋後,自己便设法撇开众人,偷
偷溜至屋後梅园,可是,不管自己怎麽叫唤,就是得不到半点回应,风华也没有再现
身过。
“没道理啊……难道是屋里突然多了几个男人,阳刚气重了,所以鬼魅出不来?”
回想起来,这颇有可能。风华除了自己之外,从没与任何男性近距离接触,以她
腼腆怕羞的个性,屋里忽然添了那麽多男人,说不定吓得缩在地底,怎也不肯出来了。
“呃!而且……上次分开时,又是那种状况!”
最後一次与风华见面时,自己本着送件小礼物讨她欢喜的心理,买了柄木梳给她;
哪晓得甫入梅园,见着她在池畔缓缓沾水梳头的丽容,一时间心旌摇荡,给那绝世风
姿惊艳得浑然大忘,待得清醒,已经捧着她的唇,鲁莽地吻了下去。
呃!平心而论,这辈子初次和幽灵接吻的经验,事後回想实在记忆不深,因为还
来不及去品尝那滋味是苦是甜,一股骤起大力便蓦地将己推得老远,跟着依稀瞥见风
华一张雪颜,红得像是要烧起来,脸上神情似悲似怨,又像是要哭了出来,最後缓缓
消失在虚空中。
自己方自发愣,又是一股无形大力托起身子,硬生生将他给摔出墙外。就算是蠢
蛋,也晓得这是主人在下逐客令,尽避遗憾,但也唯有摸摸鼻子走路。
想起昨日情境,兰斯洛一方面责怪自己莽撞,问也不问便吻了下去;一方面却也
暗叹这女鬼心眼狭小,亲一下又不会掉块肉,干什麽要发这麽大脾气,真是匪夷所思。
但是,要道歉或是要做什麽补过,也都得当面才能讲清楚,如果一直这样不现身,
那又该怎麽办呢?这种要慢慢哄女孩子的手段,实在不合自己的急性子啊!
“快点出来啦……喂!这是本大爷最後警告,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就把这座烂井
一脚踢垮,再一把火烧光这些臭花臭树!”
站在风华平素栖身的古井旁,耐心濒临破产的兰斯洛,高声威胁着,但周围仍静
悄悄地没啥反应。自己毕竟是道歉一方,又不好意思真的照威胁去做,硬的不成,只
好来软的。
“上次的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是我太鲁莽了……不过,我不道歉,因为这是正
常男女交往的一部份,看到那麽美丽的女人,只要是男人没有不心动的。”
以坦荡荡的态度,兰斯洛简单表示自己的想法。姑且不论其他,听在一般人耳里,
以一个对女性了解只停留在上妓院解放的野蛮人,居然能对正常男女交往侃侃而谈,
这实在是件可笑的事。
不过,大概是因为说话对象非但不是一般人,甚至连人都算不上的关系吧!当他
把话说完,从背後急遽升起的寒意,兰斯洛知道自己要找的目标已经现身了。
“你……你上次怎麽可以那样子……”轻柔细语从後方传来,“那……那种动作
是不对的……”
豪丽倩影出现在井畔,苍白雪颜浮现灼热的绯红,像只害羞的天鹅,动作优雅地
低垂着头。
悦目的景观,却因为风华的话而大打折扣,兰斯洛心中更凉了半截,尽避在男女
相处上,他习惯照本能行动而多於听从理智,但起码他还晓得“尊重对方意愿”和
“不把不要当作要”,既然对方已经表示态度,那自己也该识相一点。
呃!其实这样想来十分奇怪,会因为遭到拒绝而沮丧,那岂不是代表自己对风华
动了追求之心?自己是人,风华是鬼,那日源五郎说得明明白白,人鬼长期相处,是
违反自然,会让人倒大楣的,怎麽自己就这样超级劣根性,人也好,鬼也好,看到漂
亮妞就动心,真是要不得。
为了往後相处,兰斯洛只得绞尽脑汁,解释那个吻的意思是单纯对美的赞叹,仅
是种交往礼节,无涉其他。
风华感到纳闷,因为在她所学过的亲吻礼仪中,仅有手背与面颊,并没有直接吻
在唇上的赞美礼仪,不过,讨论到最後,也只是证明了这各类知识极为渊博的聪慧女
子,在世俗的男女交往上比兰斯洛还要单纯得厉害。
好不容易哄住女方,兰斯洛先为自己一行人贸然进住的打扰道歉,跟着,兴高采
烈地叙述今日自己在比武擂台上,威慑全场的风光事迹。然而,风华的反应却和预期
中不同。
“你劈裂了整座擂台?”秀雅的眉目间露出忧色,风华问道:“那……有没有伤
到人?”
兰斯洛顿感莫名其妙。能在群雄面前镇慑八方,迫退所有同台竞争者,这是何等
风光的壮举,她不详问那时的每个细节,反而关心起有没有人死伤的鸡毛蒜皮事,这
是什麽道理?真是教人好生没趣。
看着风华十分担忧的模样,只得努力回想那时发生的种种。虽然自己对胜利的追
求极为执着,但却不是喜好以大量死伤人数来夸耀胜利之人,发刀之时更是挑人少地
方,伤者固然难免,但死者以及可能重伤致死者,应该都是不存在的吧!
这答案令风华略为心安,以兰斯洛的内力,如果是乱斩发刀,要在十馀刀内杀尽
同台竞争者,应该是不难的,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很好了。
“那,你自己没事吧?没有受伤吧?”
这一句让兰斯洛好过不少,虽说是先关怀完旁人才轮到自己,这让他颇为不悦,
但能让漂亮女孩子为自己担忧,总算也堪安慰。
“你要小心啊!切记内力不可催运过猛。”风华柔声道:“你原本的内力,如今
有九成被封锁於各处大穴中,但针灸药石终是俗法,效应有限,倘使过分催逼内力,
令那九成内力破封,全身穴位必然毁於一旦,就算能保住性命,也难免残废,这点一
定要小心。”
想了想,风华又道:“其实,比武决胜,胜负不一定是最重要的。凡事欲速则不
达,刚极则折,柳大哥还年轻,与人动手时,只要无伤性命,宁可这次输了,也别急
着求胜,过分催动内力,得不偿失。”
风华谆谆告诫,兰斯洛随口答应,却立即抛诸脑後。他心中所求,绝非单单苟且
保命,不求胜利的仗,打来有何意义?至於比武时些许牺牲、伤害,那本就是在所难
免,大丈夫应该要看得开,横竖伤的是自己,与旁人无关,那便全无心理负担。至於
风华婆婆妈妈的,这是妇人之见,不听也罢。
从敷衍的回应中,清楚察觉到兰斯洛的想法,风华为之沈默。有些事不是说说就
罢,对这个卯足力气往前冲的男子,要劝阻些什麽是不可能的,自己是不是该为此做
些什麽呢……
有些话不投机,双方的交谈陷入停顿。蓦地,不远处传来连串爆响声,兰斯洛一
惊,先是以为有人正在动手,继而发现那不过是火药的爆炸声,从声音规模研判,只
是爆竹烟花一类的东西。
听有雪提起,四月十三是暹罗城的一个大节日,届时所有百姓均会大肆庆祝,可
能就是为了那日将施放的烟花,筹备人员在准备吧!
凝望远方天空剩馀彩光,兰斯洛忽然想起自己怀中,那只专用以传讯的烟花火箭。
当初原本约好,自己进暹罗城探听消息,如果时机适当,那就发烟花传讯,手下就会
攻进暹罗城,但入城後大小事不断,将此事忘个精光。
无妨!横竖现在事情进展的顺利,自己还想在比武大会上多闯闯,就由得他们在
城外啃便当枯等好了。
“是烟花吗?”听出了端倪,风华幽幽叹道:“真想去瞧瞧烟花的光景。”
说这话时,风华凄清秀容上,露出寂然神情,看得兰斯洛心中一怜。
“要看烟花,这有何难,我现在就放给你看……”正要伸手去掏怀中的烟花火箭,
兰斯洛想到风华眼盲,纵然自己施放,她也是看不着的。
“没关系的,柳大哥,能和你在这里说说话,我就已经很知足了。这世上,总有
些东西是人们不该妄想的……”
淡淡细语,兰斯洛心中直嚷狗屁。他才不相信有什麽是人们不该妄想的,意志是
一切,只要能坚持、肯努力,就算老天挡在前面,自己连天也要翻过来,这样的想法,
才算是充满朝气的人生啊!
想帮风华打破这种退缩的想法,又觉得她这麽长年孤伶伶呆在梅园里太过可怜,
兰斯洛快速思考着。
就算不能看到烟花,起码也该离开这里,到外面去看看,活动一下。
这麽一想,兰斯洛登时忆起,初见时风华说的话。
“风华,有件事我要问问你。”
“什麽事呢?”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不能离开梅园,除非有人帮忙,是不是?”
“嗯……是这样的,不过……”
“我来帮你吧!把方法告诉我!”蹲近风华面前,兰斯洛热切道:“像你这麽好
的女孩子,不该一直被臭老天关在这鬼地方,我不信天、更不信命,我发誓,无论如
何都要让你离开这烂地方,得到自由!”
第一部第三卷第五章蓝血神针
艾尔铁诺历五六六年四月二日自由都市暹罗比武招亲的第二天赛程,因为前一天
的骚动,参赛者之间都有著异样的肃然感,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在今天的比赛里,又
跑出什么惊人高手。
但在源五郎的估计中,这是机率极低的,因为像兰斯洛那样不合级数的特例,并
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会发生的。
兰斯洛、花若鸿都确定晋级,在四月四号之前,除了闭门苦练,应该没有别的事
需要做,但两人却不约而同地亲临赛场。并非为著观察剩余对手,而是他们的同伴,
被排进了今日的预赛。
假如是花次郎或源五郎,这比赛丝毫不足为惧,但此刻兰斯洛却忍不住纳闷,让
一个武功几乎等于零的雪特人上台参赛,那不是只有等著收尸的份吗?
也许策划众人行动的人妖军师另有打算吧!十天前,当自己与花若鸿在花次郎的
苛刻督促下学武,源五郎似乎也把有雪带到某处,进行秘密特训。内容为何不得而知,
但从远处隐隐传来的杀猪惨叫、连串爆炸,总令听者不寒而栗,难以想像可怜的雪特
人在承受何等恐怖的训练。
晚餐碰头时,只见源五郎面带微笑,自信满满,而雪特人则体无完肤,像是被狂
奔兽群狠狠践踏过,不过在源五郎回复咒文强行催愈下,连逃避练习的理由都没有,
饭后不久又被拖著衣领抓去特训。听著那一下下声嘶力竭的哀嚎,始终搞不清楚状况
的花若鸿,衷心赞叹,忍者果然忍人所不能忍。
“喂!你这作老大的,不是要同甘共苦吗?兄弟叫成这样,你还吃得下饭啊!”
“你脑子有病!我当初说的是同乾共煮,所以老四有难,我们最应该做的就是在
这里乾杯吃菜,这样才不违誓言,乾杯!”
“……我鄙视你这没道义的下流作为,但是这一次,我私下同意你的看法,再乾
一杯!”
心中有数的兰斯洛与花次郎,偷偷交换著这样的对话,之后,他们默默举杯庆祝,
所幸自己没有成为雪特人的同学,共受冷血教师的荼毒。
不管怎样,刻苦特训的验收时刻,便在此时。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身为老大的
兰斯洛一副黑衣打扮来到现场,凝视重新赶建好的擂台,注意大小动向,却意外发现
自己也成了旁人注意的目标。
不是像昨日那样蔑笑的目光,当自身展示足够实力,怪异穿著就成了吸引人的独
特风格。
敬畏、好奇、惊惧、妒忌……的眼神,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成为注目焦点的兰
斯洛,首次有种飘飘然的虚荣感。但当他察觉数道来自几方面贵宾看台的目光,也移
至此方时,心中也生起警讯。
受人注目还不错,但成为目标就值得谨慎,这点警觉心兰斯洛并未疏忽,为此,
他闷哼一声,低调走到观众看台一角坐下,与花若鸿也保持一段距离。
彷佛肯定特训的效果,源五郎并未出席,花次郎则像是一夜外出,凌晨甫一回屋
便以补眠为由,呼呼大睡。
没多久就轮到今天的第三场,裁判敲响代表开赛的铜锣,第三场参赛的一百人各
自寻觅适合的对手。兰斯洛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有雪。
依照毋须添上的必然规定,雪特人是不被允许参加的,所以源五郎帮他用特殊方
法遮住眼瞳与耳朵,让外人看不出来。
“杀!”
“杀啊!”
一片喊杀声中,台上百人彼此兵刃相向,这经验兰斯洛与花若鸿俱不陌生,而他
们也都看到,有雪左右张望后,朝一名使刀汉子奔去,似乎打算袭击他后背,但那汉
子抢先一步发现,回刀反攻。
源五郎到底传授了些什么保命招数呢?兰斯洛十分好奇,想看看有雪用什么神奇
手法扭转乾坤,但出乎意料的,只见大篷鲜血喷泉般洒出,雪特人身体摇摇晃晃,肩
上裂了好长一道剧烈伤痕。
“你……你居然用先天刀气……杀我……”雪特人白眼一翻,急促道:“好刀
法!”跟著就翻身倒地,四肢大张的倒在旁边尸首中。
“麦……前辈,前辈,鬼藏前辈被杀了,他怎么会被杀了呢?”惊惶失措的花若
鸿,奔来揪著兰斯洛衣袖猛问。后者脑中亦是一片空白,但真正莫名其妙的,则是那
名挥刀的行凶者。
(奇……奇怪!我的刀明明没碰著他啊!他为什么会死了,难……难道我是天才,
武功突然大进,所以先天刀气不催而发吗?啊!!)这问题他是找不到答案了,因为
激烈搏命的擂台上,是不容许人愣著思考的,傻瓜尤然。
那声“啊”是有人偷偷将他由后剐开的惨叫声,倒下的尸首,则压在吐舌惨死的
雪特人身上,被偷偷睁开眼的有雪用手拨开。
兰斯洛目睹著这一切,心中转惊为笑,接著,他看见有雪在尸首堆的掩护中,像
条不引人注意的蛆虫,缓缓蠕动,悄没声息地接近身边激战的比武者,偷偷在他们脚
跟、腿上一碰,那些人立刻倒地,口吐白沫,失去意识。
有些人因为对手败得突然,刹时为之一惊,却被“蛆虫杀手”趁隙爬近,指中藏
针在脚下一刺,同步决斗对手后尘。
有雪的动作隐密,身上穿的衣服更是大有玄机,发挥保护色的隐蔽作用,显然源
五郎早已拟定出这样的战略。
就这样,倒地的人越来越多,速度之快,较之前几场厮杀多过数倍。
最后,当一名持光剑的骑士杀败对手,环顾左右,自己是唯一站立者,兴奋得要
狂呼胜利时,腿上蓦地一麻,立刻伸腿瞪眼昏死过去。之后,成为当然胜利者的有雪,
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赢了,我是这场比赛的胜利者!”
如此宣告,大概是想获得一些喝采吧!但是当观众们从急遽转变的惊愕中醒来,
明白有雪的战术后,如雷喝骂立即在观众席上响起。
“卑鄙的矮鬼!”
“你好不要脸啊!用这下流步数!”
“武人之耻,这样也算比武招亲?你根本就是来骗婚的!”
在全场观众叫骂声中,果皮、纸屑、石块、泥尘……纷纷被愤怒群众掷起,扔往
擂台,甚至有人气得扔出刀剑兵器,想把卑鄙的矮鬼砍成十八段。
“麦、麦前辈,鬼藏前辈这种行为,不是太卑劣了吗?为什么他要使用这种手段
呢?”对雪特人卑鄙行径感到震惊的花若鸿,推著兰斯洛,焦急地追问著,纯以精神
面而言,这少年可能是他们一行人中最有骑士精神的人。
兰斯洛则翻著白眼,满面茫然,答不出半句话。一个武功低微的雪特人,想夺取
胜利,当然只能用不光明的手法,但是,自己又要怎么向花若鸿解释,品行高洁的白
夜四骑士,会在比斗中做出这种下流行为呢?
“不,正好相反,鬼藏是我所认识最圣洁的圣殿骑士。”
就在两人错愕间,一把轻柔好听的嗓音响起,比世上任何美女更有优雅气质的源
五郎,悄然驾临。他对著花若鸿,表情极为凝重、严肃地开口了。
“若鸿小弟,事物不能只看表象,你听我慢慢告诉你。”彷佛知道两人心中的疑
问一般,源五郎脸上带著一副庄严的神情娓娓道来。
“在这个世上,最残酷的事物就是人和人之间的争斗。要阻止这些争斗,除了靠
神的慈爱感化他们之外,有时候也必须以战止战,这就是圣殿骑士团存在的目的。然
而即使目的是如此的正确,一次又一次的战争仍然不免造成许许多多的死伤。对圣殿
骑士们来说,这是何等残酷的考验啊!一方面心怀慈爱,一方面却要面对杀戮。明明
战争是一两人引起的,为什么却要这么多无辜的士兵来牺牲。
因此,如果能在战争发生之前就除掉主谋者,不就可以避免更多的伤亡吗?这正
是白夜四骑士需要忍者存在的原因,而鬼藏所执行的正是这样的任务。“
“所谓的忍者,就是力图以最少的牺牲,达成最大的目的。只要能拯救更多的人,
不管有多辛苦,不管手段有多不光明,也不管别人如何唾骂他,鬼藏总是默默的容忍,
把一切的对与错都加以舍弃,为了侍奉神明的理想而献身。拘泥个人一时的名誉,这
是常人。纵然个人受到千夫所指,也能带著笑容忍受下来,这才是忍者的最高奥义,
而鬼藏正是这样一位伟大的人。”
在这一瞬间,花若鸿突然了解了,原来鬼藏前辈是这么的了不起。看著他在台上
被众人扔掷的垃圾打得满头满脸,脸上却仍然带著那朴拙的笑容。花若鸿突然一阵鼻
酸,他深深发现自己的渺小,也为自己居然会怀疑鬼藏前辈而感到羞愧。
这时源五郎拍著他的肩膀,喟叹中,目光中竟是隐隐有泪,低声道:“让我们一
起为鬼藏勇于牺牲奉献的伟大精神,衷心地赞美他,来,和我一起为他祈祷吧!”
这时兰斯洛早已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源五郎讲的是很伟大,可是这和比武招
亲又有什么关系呢?看著陶醉在圣洁气氛中闭目祷告的两个人,兰斯洛不禁慨叹,做
神棍说不定会比盗贼还好赚!
(不过……人类的愚蠢,真是一种罪恶啊!)不想成为众人注意的目标,兰斯洛
没等比赛结果揭晓,便先行离开。走在街上,两旁行人投以奇特眼光,一身黑衣打扮
的他,低头沈思,为几件烦心事困扰著。
石存忠成为种子选手,可是不知为了什么理由,石家的动作反而转为低调,最近
都没有看到亲卫队在街上闲逛,如果是为了顾忌他们,那么现在大可除去伪装透透气,
但念及露出真面目后,被疯狂群众当成江湖公敌柳一刀,追斩十条街,只好放弃这诱
人想法。
烦人的事很多,其中最令他放心不下的,还是昨天晚上风华的反应。
「我不信天、更不信命,我发誓,无论如何都要让你离开这烂地方,得到自由!」
这是昨晚对风华开出的承诺,尽管有点冲动,但却是他衷心许下的诺言,只要能
力所及,他会努力去将之实现。
但这话引来的反应却出乎意料,风华娇躯一颤,恍若难以置信般,喃喃复诵著自
己的承诺。她双眸紧闭,肌肤又一向苍白,难以得知她的情绪,但从那瞬间陷入浑浑
噩噩的迷蒙神情,仍是可以感受到她的心情激荡。
“柳……柳大哥……你说……要带我离开这里……”
“是啊!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开心吗?”
这问题却得不到答案,风华突然像轻烟般淡化消失,任自己怎么叫唤都不再出来,
可以想见,她又躲著自己了。
“奇怪……我有说错什么话吗?”百思不得其解,兰斯洛叹道:“女人真是种麻
烦的生物啊!就算变了鬼也是一样。”
话说回来,也不能把全副心思放在风华身上,自己的武功也是一项值得烦心的事。
本来以为目前的武功已足堪应付,但稍一用力过猛身体就出问题的窘状,却令自
己不胜其扰。旁人拥有浑厚内力,就能建功立业,自己身上的内力之强大,所有人见
到都惊骇不已,但却成为自己苦恼的源头。
臭老天!既然让我有这样的本领,为何又不让我运用自如?掌管命运的神明,一
定是个以捉弄人为乐的坏心恶魔。
出来闲逛只为了散心,但喜好热闹的个性,却令兰斯洛不知不觉地往暹罗城的花
街一带走去,那些地方江湖人物混杂,易生纷争,自己这两天锋头太健,少接触为妙,
当下便想离去,但路径不熟,东晃西晃竟尔迷路,最后来到花街的偏僻地段。
所谓的花街,勉为其难可以说是娱乐场所,简单说来,就是各类妓馆、娼院、酒
楼的集中地,女子在其中以色艺服务,随价钱而有著品质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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