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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 之第一部风姿正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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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环抱成圈,如是数遍,浑身竟泛起一层极微弱的紫光。
“紫电功?旭烈兀居然让你修练睥世七神绝?”乍见这当年麦第奇家上任主人仗
之横行大陆的惊世武学,花次郎为之侧目。
(七大宗门镇派神功,唯有白家与麦第奇家密而不宣,我三次索战,旭烈兀避不
见面,如果能在此一会睥世七神绝,不仅了我一桩心愿,或许更能解我不解之思。)
看源五郎架势十足,人不动,却隐隐带出一股惊世绝学的独有气势,似乎甚得此
绝学精要,花次郎顿时心痒如沸,他手边光剑已在早前一击损毁,便拾根树枝,正声
道:“好,冲着七神绝,只要你能接我一剑不死,我就如你所愿,帮你对付石家。”
“真的吗?”
“绝不食言!”
源五郎闭目计算片刻,跟着微微一笑,右手将石掷出,任石头划着弧线,高高消
失在空中。
也不多话,花次郎慢慢举起右臂,树枝横胸而放。简单动作,却令周围大气彷佛
凝结一般,若有实质地沈重,连带迫得十尺外源五郎气息不顺。
对眼前绝技寄予厚望,花次郎凝聚心神,要在两力相撞时,充分感受睥世七神绝
的每一分变化、威势,不漏过半点讯息。
能与这级数的神功相遇,是增长己身修为的大好良机。
当树枝终于挥动,不急不徐的动作,似乎没有任何杀伤力,但相隔十尺外的源五
郎,却感受到一股由至静中急速升起的狂飙力量,风未至,前奏的压力已将左右一尺
内的空气迫得点滴无存。
时间恍若停顿,树枝挥下,万钧一剑终于发出。花次郎的精神集中至极点,留心
源五郎任何细微的举动。
可是,源五郎仅是温和地微笑,全身因运功而升起的气势,尽数消失无踪,就这
么以毫无防备的姿态,预备承受一剑。
(怎么回事?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花次郎方自疑惑,手中未停,右侧忽地爆起巨响,大量泥土砂石,夹着屋瓦木块,
犹如怒浪排空,刹那间横亘于两人之间。
剑威的可怖,这时才尽数显现。
虽是凌空发招,剑气所过之处,触及一切皆被断开,像是一把无形巨刃,斩掉所
有拦阻之物。
(不好!)
突然间,花次郎惊觉土石浪中杂有人气,竟是有具人体藏于其中,仓促之间不及
细想,本能地买劲于臂,强行收招,硬生生将剑气迫散。动作太急,胸口气血反冲,
好生疼痛,手中树枝更是轰然爆成靡粉。
响声不断,满牢土石泥沙连续坠地,当一切回复平静,视野清晰,才看到右方众
人藏身的木屋,坍落了一半;里面的兰斯洛吓得跳了出来,并瞠目结舌,不解为何屋
子会突然变成这样。
地上大堆土石木块中,躺着可怜的雪特人,已经口喷白沫地昏过去。
跟着,是前方,保持一贯微笑,彷佛完成一场恶作剧似的源五郎。
“您出了一剑,我不死、不伤,没移开过原地一步,蒙您赏脸,这次让我扳回一
局。”
“你……好卑鄙!”
“我武功不及您,又很爱惜生命,当然只有耍小聪明的份!”
“你走了狗运!”
掷去树枝残根,花次郎不发一言,背转身朝屋子走去,面色仍因自己心软中计而
阴沈恼怒,但嘴角却逸出一丝奇异笑意。
源五郎刚才掷石人屋,凭着石上暗劲炸裂屋子,同时将人弹出,却不伤人体,其
中计算之准、运劲之巧,己身远有不如,虽然他仍是取巧获胜,但的确是有让己心服
之处。当胜负的分晓能物有所值,被耍弄的耻辱就不再是那么一件难以忍受的事。
另一边,源五郎暗叹侥幸,松了口气,俯身摇醒有雪。
“……头好昏……身体好痛……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万马
从身上奔腾过一样……”
“喔!刚刚突然地震,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在你脚边爆炸,然後你就飞了出来,没
事吧!我扶你进屋里去。”
“呃……刚才二哥的头发怎么突然变长了……我是不是在作梦啊……”
“不是作梦,是幻觉,你忘了它吧!”
第一部第二卷第五章白夜骑士
屋子离奇炸塌了半边,兰斯洛大感摸不着头脑,不过,也有另外的变化发生。
给那大爆炸一响,昏迷在床上的那名青年,悠悠转醒。
“这┅┅这里是什麽地方┅┅我在哪里┅┅”
“哪里都行,总之不是阴曹地府,小子你运气不坏,再晚一点救你,你说不定就
没命了。”
捡过一张缺脚凳子,兰斯洛坐到床边。既然屋子里现在只剩自己一个,那麽就理
所当然地负起问话责任。
“这里很安全,起码┅┅暂时很安全,你可以在这里把伤养好。”
兰斯洛叨叨说着,等待青年回复反应,过不多时,那青年的神智清醒过来,大致
弄清了自己的处境,立即想下床叩谢,却被兰斯洛拦住。
“恩┅┅恩公在上┅┅请受小人花若鸿一拜┅┅”
“别拜了,你伤得不清,再乱动,伤口万一破裂,你就真的需要人祭拜了。”兰
斯洛道∶“你叫花若鸿是吧?要是你有力气,那不妨解释一下,你到底是什麽人?为
什麽会被石家那批人打成这样。”
这些问题兰斯洛一知半解,正好向始作俑者查询,整合资料。这时,臭着一张脸
的花次郎也进到屋里,斜倚在门边,聆听两人问答。
“我┅┅我是花家旁系子孙┅┅这次到暹罗┅┅是为了我的未婚妻┅┅翠翠┅┅
我┅┅”
由於伤势沈重,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但经过整理,大概也听得出其中意思。
这人叫做花若鸿,是花字世家旁系子孙,讲说旁系,其实已与如今当权的嫡系相
差甚远,仅是个血缘极为淡薄的族人。自幼家贫,父死母病,过着完全称不上安好的
日子。
与他们母子相邻而居的,是一对母女,其中的女儿叫翠翠,和他是青梅竹马,打
小便情投意合,年长後互许终生。翠翠的父亲从来没有出现过,去年,村子里爆发疫
病,翠翠的母亲病逝,临终前交付信物,嘱咐女儿寻找生父。花若鸿的母亲也泄病在
家,他侍奉母亲,不能分身,一对小情人约好半年後重逢。
半年时间过去,花若鸿的母亲也在疫病中过逝,守着母丧的他,却接到翠翠来信,
说自己依着母亲嘱咐进到东方家,却因信物的时间相隔太远,找不到父亲,恰逢东方
家选族女联姻,人人不愿,主事者见她孤弱可欺,竟强逼出嫁。
花若鸿见信大惊,匆匆赶往,却被东方家拒於门外,难见爱侣一面。後来听说花
轿将随聘礼一起进入东方家总堡举行典礼,途中经过暹罗城,念及翠翠在信中的焦急
与伤心,悲愤不已,虽知一己力弱,但也决心强抢花轿。
长街混战,花若鸿鬼使神差地抢轿成功,携美逃亡。小情人久别重见,都是又悲
又喜,本拟迅速逃往其他都市,结果还没出城,就被石家亲卫队寻获,一场斗殴後,
双双被擒。
翠翠被送回东方家,花若鸿则因为几名十三太保各有忙事,闲不下来处理,石家
亲卫队拿他泄愤,拳脚相向,打得他只剩下一口气,若非花次郎随手乱救人,他说不
定就此死在那麻袋中了。
“哦!好可怜啊,老二,别光是听嘛,这人似乎和你是一家的,有何看法啊?”
“去!痴男怨女!”
“唉!你真是不解风情啊,这对小情人这麽惨,你一点恻隐之心也没有。”兰斯
洛道∶“花兄弟,那麽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呢?”
“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办┅┅我这麽没用,又不能把翠翠救出来┅┅任她受人
欺凌┅┅”花若鸿讲着讲着,想起爱侣这时的伤心,更是悲从中来,“我和翠翠已经
约好了,要是我一直没法救她出来,她也不负於我,就会在新婚夜自尽,而我也立刻
追随过去,不会让她一个人上路的┅┅”
说完,花若鸿低首捶胸,嚎啕大哭起来。
(呃!男人大哭和男人化妆,都是穷极心的事,瞧这小子不像是白痴,怎麽哭的
样子比源五郎还娘娘腔!)
或许是因伤势沈重,在兰斯洛快不知该用何种表情应对前,花若鸿又昏睡了过去。
“老大、老二,出来一下吧!”有雪从门口探出头来,确认花若鸿昏过去後,将
馀人唤到外头,进行商讨。
兰斯洛将花若鸿的境遇,重新叙述一遍,道∶“我有一个想法,横竖东方家现在
改办招亲,我们乾脆捧这小子参加,得胜之後新娘归他,财宝归我们,既心安理得,
又成全一桩美事,大家以为如何?”
首先有反应的,是众人已习以为常的冷笑男。花次郎哼道∶“捧他?凭什麽?别
忘了你们现在自身难保,有没有明天都不知道,拿什麽去捧人。”
在花次郎看来,兰斯洛的一厢情愿绝对可笑。就算不论众人处境,东方家举办的
招亲,现在也变得错综复杂,再非单纯的武力比斗,说不定不久後还会演变成各大势
力的较劲舞台。此情此境,怎有可能让这群瞎搅和的浑人如愿。
“大哥的意见很好喔!我觉得大有可为呢!”源五郎微笑道∶“姑且试试看吧,
但是,有个小问题,我看那花若鸿垂头丧志,别说求胜,连求生意志都大成问题,你
要用什麽方法让他去参加招亲呢?”
“直接和他明讲,只要他答应事成後嫁妆归我们,我们四兄弟就协助他赢回老
婆。”
“不行啊,大哥,如果这麽做,东方家会立刻把这新女婿踢出门的,你也不想害
他最後人财两失吧!况且,他为什麽要相信我们呢?彼此非亲非故,突然有人说要帮
助,他一定会起疑心的,假如让他认出您的身份,单凭柳一刀的大名,一定吓得退避
三舍,什麽也不用谈了。”
“这倒是,那该怎麽办?”
“呵,小弟这边有个计画,虽然有点危险,但既可以让我们抢到嫁妆、花若鸿娶
到美娇娘、东方家又不会找他追究责任,数全齐美的好方法,大家仔细听我说┅┅”
┅┅
接着源五郎仔细说过一遍,众人听完计画,各自有不同反应。
兰斯洛∶“听起来还满有可行性的,好,就作作看吧。”
有雪∶“怎麽出风头的都是你们?我却要当跟班,这不合兄弟平起平坐的原则
啊!”
“敝人对这个计画由衷表示抗议,为什麽我要鬼鬼祟祟去冒充别人。”
花次郎举手反对,源五郎淡淡道∶“嗯,其实我也很担心这一点,虽然他与您同
出於白鹿洞,但论能力、论江湖地位、艺术修养,他的确非您所能及,既然二哥反对,
我想还是取消算了。”
“等等,你说江湖地位、武功修为,这我没什麽意见。”似乎被说到要紧处,花
次郎脱口道∶“可是艺术修养我不服气,他除了几手字写得比我漂亮,比诗词、比文
章、比剑术,我绝不肯认输,你这麽说┅┅”
“既然花二哥这样讲,那麽他的角色就交给您了。”源五郎微笑道∶“不然,我
们两个角色对调,二哥意下如何?”
“┅┅不要!我不当人妖!”
“我也不勉强二哥,总之,你等一会儿就在一边旁观,要是冒充他人这种事实在
不合您的意,那您的戏份就自动删除吧!”
“┅┅”
於是四人帮大计就此定案。
不久後,在苏醒过来的花若鸿面前,是有雪与兰斯洛。而四人中公认最能言善道
的有雪,被推派负责与花若鸿沟通。
雪特人眨着一双猫瞳,老气横秋道∶“老弟,你运气不坏,东方家刚刚发出文告,
举行招亲,只要你在擂台上击败众人,就能风风光光娶回你的小情人了。”
花若鸿闻言露出喜色,但念及其中艰难,又低下了头。
“别垂头丧气,我们首领被你的遭遇感动,决定无条件帮助你,与你的小情人重
聚。”
“我┅┅我感谢各位恩人的好意,但此事委实太过困难,我既受各位救命之恩,
实不敢再劳烦诸位来┅┅”
“你心地不坏,居然还不想连累旁人。嘿嘿!如果你知道我身边的这位是什麽人,
你就不会这麽说了。”有雪故作玄虚,低声道∶“出来跑江湖的,听过什麽是「圣殿
中的白夜」吗?”
花若鸿闻言,浑身剧震,满面错愕地望向有雪。
“难┅┅难道是耶路撒冷的白夜四骑士!”
称霸於自由都市的两大势力,东南是东方世家,西北为青楼联盟,各自掌控势力
范围内各都市的大权,然而,众都市中却有一个两大势力管辖外的地带,耶路撒冷。
耶路撒冷受一个少数异教所统治,从不对外拓展势力,只是在教皇领导下作宗教
修行,逢天灾人祸时救济平民,地位甚是崇高。守护耶路撒冷的武力,是教廷的“圣
殿”骑士团。“圣殿”骑士团尽避人数不多,却堪称高手如云,挤身当世三大骑士团
之一,凭此实力,耶路撒冷就是个各方势力不敢轻侮的禁地。
负责统领圣殿骑士团的,是教廷授任的四名圣骑士,由於这四人解灾救厄,温和
慈爱,以神职之身,在自由都市行下无数义举,因此被尊称为白夜四骑士。白夜之意,
就是永远的白天,顾名思义,就是有四骑士所在之处,黑夜的苦难永不降临。
在自由都市,白夜四骑士素来被百姓视为人间救星。他们地位崇高,为天下所敬
重,兼之个个武功高强,倘若是由他们支持,纵是东方世家也不得不卖面子,花若鸿
心中顿时升起一线希望,凝望着有雪与兰斯洛。
“小人有眼无珠,不知几位是┅┅”花若鸿说到一半,疑惑起来,眼前这大个子
相貌堂堂,还说得过去,但从没听说白夜四骑士中有雪特人啊!
“嘿!你还有点眼光,说出来不怕吓坏你,我身边的这位,就是「青骑士」麦当
诺,专门负责巡察各地,我则是麦当诺大人的仆从。”有雪道∶“这次我们发觉石家
行动鬼祟,麦当诺大人特别潜入查探,意外把你救了出来,现在知道你的遭遇,如果
袖手不理,那怎麽配称为神职人员呢?”
听到这里,花若鸿本来燃起的一线希望,又告渺然。四骑士中确实有一名“青骑
士”麦当诺,但是白夜四骑士中,以“白”、“银”两位最为有名,剩下的“黑”、
“青”无论武功、地位都相去甚远,即使这人真的是青骑士,以他的影响力,恐怕还
是难帮到自己什麽。
“多谢诸位恩公的好意,可是花若鸿实在不敢再连累你们,一切,就算是我和我
未婚妻命苦吧!”
“你别这麽说嘛!虽然我们只有几个人,但背後还有整个耶路撒冷当後盾呢!骑
士团里个个精锐,一定能如你所愿的。”
“不,我心里明白,如果只有东方家,那也还好,但如今东方家与石家合谋,耶
路撒冷又怎麽可能为了我这种小人物,得罪两大世家呢?”
“唉!我说你这人┅┅”
“别理他!”双方苦劝不休,斜倚在墙边静听的花次郎终於忍不住了,“普天之
下,哪有这种软弱男人,毫无男子气概,连争取你应有之物的勇气都没有,莫说你未
婚妻被人抢走,就算留在你身边,这辈子也算是玩啦!”
太过严厉的指责,有雪忙向花次郎使眼色,生怕因此弄坏了计画。
但花若鸿却好像很习惯这种侮骂似的,只是低着头,苦笑说话。
“不瞒各位,我┅┅从小时候开始,就是个很倒楣的人,周围左右的人也都这麽
说。不管做什麽,怎麽努力,最後都会搞砸,从来也没有什麽值得夸耀的成功,文才
不成,武功也不行,都已经这麽大了,自己的人生还是一败涂地。”
花若鸿道∶“这次拦截花轿,是我赌上自己勇气的亡命之举,虽然侥幸成功了,
但最後还是落得这个结果┅┅各位恩人的救命之恩,我很感谢,但是我想,上天已经
告诉我,一切命该如此,我是该认命了┅┅”
花次郎冷笑道∶“这是你一己的推托之词,如果你真有那个心,就算到最後关头,
你也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我对翠翠绝对是真心的,所以,我们才约定在婚礼那天一起自戕,就算人在两
地,还是能共赴黄泉,至於再去参加招亲┅┅根本没有可能的事,为什麽要再自取其
辱呢?”
“谁说没可能?你连死都不怕,难道就不敢像个男子汉一样,再去争取一次!”
“我武功低微,又人单势孤,东方家和石家任何一个小人物,我都打不过,又有
什麽资格去争取呢?”
“为什麽没有资格?你爱你的未婚妻,她也爱你,你们是对相爱极深的恋人,这
就比什麽资格都正当。人生的事,只要有心,纵到绝处也能逢生,只要你敢去争,谁
说没有希望?”
这番话慷慨激昂,不仅花若鸿目瞪口呆,就连兰斯洛与有雪也惊讶非常,怎也想
不到,平素冷漠倨傲的花次郎,现在会突然像变了个人。这麽有力的陈言,也未免太
有做戏的天分。
花若鸿愣道∶“你┅┅你究竟是谁?凭什麽敢这麽说?”
回答之前,花次郎并非一无所觉,假如回答了这个问题,无疑就又往这泥沼踏深
一层,为此,他甚至可以想像源五郎正在外头窃笑。
可是,此刻他胸中却升起了一股抑制不下的冲动,连自己都很诧异,为何淡漠已
久的心境,会没由来地波动得这般厉害。也许,是因为花若鸿的故事、处境,在某方
面触动了自己吧!
所以,当有雪跟着询问∶“对啊!凭什麽敢这麽说,总得给人家一点解释啊?”
花次郎两眼微闭,睁眼时,斩钉截铁道∶“不凭什麽,就凭我王右军三字,够了
吗?”
“王右军!”花若鸿惊道∶“您就是四骑士里的王右军,王大侠?”
白夜四骑士中,团长米迦勒、副团长王右军,两人武功、名声远超馀人,是圣殿
骑士团的主要支柱。银骑士王右军,既是武炼王字世家的一流高手,又是白鹿洞陆游
的七徒之一,尽得「朱鸟刀、白鹿剑」的真传,尤其是一手融书法入剑的神技,令人
叹为观止。
白鹿洞在艾尔铁诺势力及广,花若鸿也曾受教於地方分馆,对这位同属白鹿洞的
当世剑侠仰慕之至,现在见到真人,眼中满是兴奋神彩。若有这位四骑士之一的人物
亲自力挺,那事情就真的有希望了。
但再细看,花次郎的相貌虽俊朗,但却有一股掩不住的沧桑感,穿着打扮尚属整
齐,却微嫌凌乱,与传闻中王右军的风度翩翩、文质彬彬,大有不同,身上的浓郁酒
味,更是启人疑窦,不禁纳闷起来。
花若鸿的疑惑眼神,雪特人立知不妙,道∶“难得副团长肯对你表明身份,唉!
石家戒备森严,要不是副团长亲自出马,又有谁能无声无息地将你救出呢?”
话很有道理,但要做为身份证据,仍嫌不足了点。有雪待要再想话词搪塞,花次
郎已冷冷道∶“看你那天动手,也是在白鹿洞练过几年剑的,本门剑法的路数,你认
得出来吗?”
花若鸿点点头,花次郎更不多话,反手扯下腰带,“刷”的一声抖得笔直,跟着
手腕挥舞,竟是以腰带代剑,施展起剑法来。
兰斯洛、有雪不通剑理,只以为花次郎手边没剑,仓促间挥腰带为剑,他花风流
本就学武於白鹿洞,现在随便使几套剑法来蒙混,这低辈小子又怎分得出?
但瞧在花若鸿眼中,那又是另一番眼界,他武功不成,眼力也不足,但依照昔日
夫子教学,只见腰带在啪啪碎风声中,依着内劲吞吐忽直忽曲,直者刚烈前冲,曲者
回旋百转,刚柔间变幻无定,的确夫子口中是一流高手的剑术。
一轮舞动,花次郎收劲撤剑,道∶“刚刚使的,你看得出来吗?”
“路子确实是我白鹿洞剑术,但是剑招┅┅”花若鸿不敢明言,自己因为资质过
低,所学有限,认不出白鹿洞的中上乘武学。话说不出口,却听得轰然一响,屋子周
围四壁像是被利器所切,碎裂颓圪,连带上方屋顶,一起往八方瘫塌,成了一大滩废
石碎土。
屋中四人,半点沙尘也未沾身,自然没事。兰斯洛极为心惊,想不到花次郎功力
这等高强,随便用腰带挥洒了几下,就把屋子毁得乾净,如果是切在人体,当真不敢
想像。
有雪则没有那麽好的联想力,迳自对兰斯洛低声道∶“有病啊!没事就拆房子,
今晚大家要睡哪里啊!”
花若鸿朝周围看看,发现了更惊奇的事,塌落在四周的土石,虽然有点模糊,但
仍看得出形状,分别堆落成天下为公四字,代表发剑者在出招时,也同时在剑招中蕴
含这四字,一齐发出。
“好┅┅好厉害!丙然是王大侠的挥毫神剑,您果真是王大侠!”
“嘿!这算得了什麽,不过是你少见多怪而已。只要我愿意,我还可以分别挥出
四种不同字体,这才叫高明!”
相对於花若鸿,花次郎的回答有点肤浅,但从他认真的神情,实在看不出半点说
笑话的样子,结果就使得花若鸿敬若天神,完全把这话当了真。
作为旁观者,兰斯洛与有雪则交换着另类的对话。
“老四,这就叫一流剑法吗?我觉得就算能用剑挥出四种不同字体,听起来也不
怎麽样呢?”
“是啊!老大,我也觉得花二哥好像是在耍杂技!”
“难道那个王右军就是四骑士的杂技王?!”
这番对话如果听到花次郎耳里,一定又生事端,不过,在这戏剧效果最高的一刻,
最後的一位演员,也拿准时间登场了。
“大家聊得很高兴啊┅┅我们的客人清醒了吗?”
尽避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声音的一刹那,兰斯洛、有雪都觉全身一震,不敢置
信地望向声音来源。
花次郎没有转头,单是用眼角馀光斜视,却在一瞥之後,身躯微颤,像是忍着强
烈冲动一般,竭力僵住面上表情,因为这并不是一个适合大笑的场合。
而由於完全没有先入为主的观念,看在花若鸿眼中的,就只是一幕圣洁的景象。
在一把柔和好听的嗓音中,一个女子身影映入眼帘。自己不知道她是怎麽来的,
因为屋子被剑气扫平後,周遭视野空旷,不该有人突然出现。但是,她身上的祥和气
氛,又完全不让人感到突兀,彷佛只要看到她,心里就很安心。
她穿着男子打扮,微显纷乱的长发,简单梳束在脑後,但那绝俗的美丽容颜,优
雅高贵的气质,却绝不会让人怀疑她的性别。平生从未见过这等美人,一时间甚至错
疑自己飘身仙界,遇着了天女。
在阳光中,她的身上彷佛也笼罩着祥光,看着她的身影,就连身上的疼痛也消失
无踪。
“这位弟兄,你好,严苛的冰雪不会永远存在,你的苦难终究会过去,在你身上,
我感觉到神与我们同在。”
悦耳的嗓音,让花若鸿感动得流下眼泪,听到这言语,他顿时未像此刻一样,深
深感觉自己沐浴在神恩之下。
当然,看在旁人眼中,全是不同的感想。
源五郎的异常美貌,让所有人在初遇之时误以为他是女性,这已不是一次两次的
事了;而当他盛装出现时,甚至比任何美女更美,而唯一可供辩证的,就是那柔和好
听,却明显是男儿身的嗓音。
只是,源五郎现在不知用了什麽方法,把声音变得更轻更细,更偏於中性,在不
明底细的人听来,确实是难辨雌雄。加上他又把动作放柔,任谁看了,都会相信这是
一名倾国佳人。
不过,如果明知眼前人是男儿身,看在眼底却是这样错乱相貌,一般人大概都很
难平心静气去欣赏美感吧!
“老大┅┅怎┅┅怎麽会这麽像┅┅三哥该不会真的是女人吧!”
“谁┅┅谁知道,什麽叫做男人?什麽又叫做女人?如果男人头女屁股,那种东
西又该叫做什麽┅┅!我以後再也不相信女人了!”
与这两人相异,素来保持冷肃面孔的花次郎,因为成功抑制住炳哈大笑的冲动,
得以如平常那样摆出一张臭脸;然而,也由於他维持着起码的冷静,所以比近乎神智
不清醒的三人多看清了些东西。
也许在花若鸿眼中,女神放在他额上的手掌,焕发着慈光吧!
事实上,源五郎的手掌确实环绕在一层淡淡白光里,瞧花若鸿的表情,显然是受
用之极。
(真不得了,这小子是什麽来头?以武者之身,兼修回复咒文,这是雷因斯千中
无一的特殊人才啊!这种人又怎麽会没被白家挽留,流落到麦第奇家去?)
花次郎惊异有加,後方的兰斯洛诧异只有更深,因为无论花次郎、源五郎,他们
的能力都远远超乎自己估计,这样的人,又为何会和自己结义为兄弟呢?
片刻之後,花若鸿在回复咒文医治下,所有伤势大见好转,呼吸也健旺许多,源
五郎则露出疲态,额头渗汗,显然这动作极耗体力。
花次郎则心中冷笑,虽然回复咒文大耗施术者元气,但瞧源五郎的根基,这麽牛
刀小试一下,怎会累成这样,必是欺外行人不懂,收买人心。
果然,当花若鸿察觉自己已能下床走动,更是感激涕零,颤声道∶“您┅┅您一
定就是米迦勒团长┅┅”
有雪连忙补上台词∶“对啦!这一位,就是圣殿骑士团的团长,四骑士之首的米
迦勒大人,你运气不错,就算在耶路撒冷,也没几个人见过米迦勒大人的真面目呢!”
白夜四骑士之首的“白骑士”米迦勒,每次上阵都以头盔掩面,真面目一直是个
谜,除了传说是个罕有的美人之外,其馀一切俱是未知数,众人在拟定计画时,也便
是利用这点,让精熟白鹿洞剑法的花次郎冒充王右军,具有美女相貌的源五郎顶替米
迦勒。
果然,唬得花若鸿一愣一愣,完全不晓得自己落入了一个大骗局里。
“我们这次离开耶路撒冷,主要是调查石家与东方家有何图谋,会碰巧遇到你这
件事,相信是神的指引,你且宽心以待,神明不会让善人永处於厄难,只要你能坚持
下去,我们会帮助你与未婚妻团圆的。”
没发现源五郎话中有话,花若鸿满心欢喜地朝众位救命恩人叩谢再三。
参加招亲的计画,就此定案了。
第一部第二卷第六章功成有望
艾尔铁诺历五六六年三月自由都市暹罗
将花若鸿完全唬过,剩下来的工作,就是继续对谎言加工,用更多的谎话来弥补
可能的破绽。
於是,有雪便被授命,对花若鸿灌输错误讯息∶四骑士这次的行动非常机密,为
了掩人耳目,团长大人改扮男装,取了假名;副团长冒充花家的旁系高手花风流┅┅
这些谎言其实漏洞百出,听在兰斯洛耳里,越听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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