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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 之第一部风姿正传-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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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破。
发挥你的潜力,宰光这些东西轻而易举,要是你真的作不到,就证明你不过如此
而已,这样没用的继承人,我不需要,给我死在这里吧!“
无视于儿子在魔物群中的险状,白军皇下了极冷酷的决定。而知道父亲不是说笑,
白无忌拼了命想要求生,只是,并非什么事都是只要努力就作得到,他的兵器已经折
断,弹药也消耗殆尽,对着那些杀伤力强大的巨型魔兽,全然没有还击的力量,只能
以轻快身法躲避,越来越是危急。
凭着强大火力,五色旗很快地结束外部战争,消灭魔物群,但在家主严令之下,
所有人都仅是冷淡地旁观,并没有哪个人甘冒大不讳,胆敢出手救助已经快要没命的
少主。
一直以来只专心锻炼自己的能力,当自身能力不足以作为依恃,这才发现自己除
此之外一无所有。
为什么没有人肯过来?直到这时候,自己才真的体认到,强者之路并不好走,狮
子不是每一刻都那样强大,人生中总是有些时候,会很希望旁边有人来帮忙一把的。
假如照母亲说过的话,自己一定是个很失败的人吧……
当这些想法在脑里浮现,死亡阴影笼罩住身心时,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快速贴
近,将面前正扑过来的人面鸟炸成粉碎,跟着又是一阵刺耳的机枪扫射声,密集的子
弹疯狂射来,将侵犯过来的魔物一一打得浑身洞穿。
惊愣地往一旁看去,从五色旗军官手中夺过武器,一面快步跑来,一面用机枪攻
击魔物的那个身影,看起来是那么样的熟悉,却又无比陌生,因为实在很难想像,那
个总是咳得脸色苍白的他,会有这样威风凛凛的一刻。
只是,当手上枪枝的弹药用光,周围军官仍没有救助动作,而剩余的魔物仍朝弟
弟攻击时,他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跑,往反方向跑去。
病弱的他,没有那么好的身手,连光是这样快跑都很吃力的身体,不可能在魔物
攻击前赶到,即使赶到,也无济于事,但像这样一面朝反方向跑,一面割开手臂,让
血洒在地上,强烈的血腥味,就够让这些本能强于理智的魔物掉头追过来。
计画可以说是非常成功,无奈没跑出几步,就被后头的魔物赶上,一爪在背上抓
出狰狞血痕。但这样一下耽搁已经足够,从兄长的突袭学会方法,解除危机的白无忌
飞快从一旁军官手中夺过武器,朝魔物群猛烈扫射,在魔物们将兄长分尸之前,抢先
将之消灭殆尽。
事情就这样解决,勉强算是考验通过,白军皇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因为儿子毕
竟是凭着自己的双手,自这次考验中生还下来,在道理上没有什么好挑剔的,只不过,
这种通过考验的方式,距离以自身武力,轻易屠杀魔物,在所有人之前立下下任家主
的威仪,实在有段距离。
除此之外,悉心栽培的继承人,在紧要关头,居然要靠那个失败品的帮助,才能
克服问题,这一点让白军皇的能力洁癖相当不悦,尽管没有诉诸言语,但不满的情绪,
却是显而易见。
如果是过去,白无忌必会对此大为担忧,可是生平第一次在生死关头走过一趟后,
他对很多事有了不同的看法。就连白军皇也不知道,在他儿子的心中,已经发生了天
翻地覆的转变,一种注定父子双方日后分道扬镳的大转变。
“为什么……为什么那时候你会来呢?”
从医护人员的口中,白无忌知道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兄长的体质特异,所有药物
全都起不了作用,医疗人员所能做到的,也只有包上绷带,先行止血而已。
这就难怪一直以来他的病治不好,药石如果无用,身体本身又弱,病怎么可能会
好?这些事兄长自己都知道,一旦参与战斗、受了伤,会有什么结果,他肯定都知道,
那为什么还主动跑出来呢?在所有人毫无反应的时候,他这么一个根本不能上战场的
人,却挺身而出,这些……
而在几乎被包裹成木乃伊模样的兄长前,白无忌颤抖着声音,提出了这个疑问。
答案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而对方会怎样回答,他也猜得到,只是,当病床上的那
个人,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平和地说着“因为……你是我弟弟啊!在弟弟有危险的时
候,挺身保护,这不是哥哥应该尽的责任吗”时,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克制不住地从
眼角簌簌留下。
这种会让自己软弱的行为,应该是要制止的,但在这一刻,他一点也不想压抑自
己,就在病床上的兄长面前,少年全然抛开了所有戒律,像个十一岁少年应该做的那
样,用手腕频频擦着眼泪,大声地哭了出来。
原来,不管是哭与笑,能够毫不掩饰地放开自己情绪,全然不用担心示弱于人的
感觉,是这么样的舒服……
妈妈……现在我可以对你说,当有一天我死掉之后,肯定会有一个人在葬礼上为
我真心的哭出声来,这样的我,开始算是有价值的人了吗……




第一部第十七卷第四章血浓于水




在那一天之后,两兄弟之间的关系明显有了改变。一反之前的轻视,白无忌对兄
长表示得非常尊重,不论是什么,一定把自己所有的东西与兄长分享,甚至还刻意多
分给兄长一份。
对照之前的态度,他这样刻意表现出兄友弟恭的急切修好模样,在旁人眼中或许
很可笑,但对于情感走向极端的白家人来说,有时候也会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
情,只有依循一般的常规。
由于兄长体弱,无法习武,所以白无忌坚持,所有文课的研习,兄长都必须要跟
随在旁,享有等同白家少主的待遇,此举自是引人侧目,白起也不习惯这样的待遇,
只是因为弟弟的坚持,最后还是跟着弟弟一起上课。
两人独处时,白起提出要求,希望能多学一些武功,白无忌不是很赞成,因为白
家六艺纯以压元功为基础,若是没有足够的内力基础,练起来伤及自身的机会很大,
但在兄长坚持下,仍是将压元功、核融拳口诀倾囊相告。
“嗯,无忌,你看看这一招飞翼零式,如果配合压元功的涡轮息法,威力与回气
速度都可以增强三倍以上,好像很不错喔!”
“你那是纸上谈兵啦!压元功对身体的负荷已经很重了,再用这样的强迫增压,
还没出招人就累垮了,没有实用性的。”
由于不能真正练习,两兄弟只能对着秘笈,作着口头讨论。对于兄长的一些意见,
白无忌只能大叹,兄长一点战斗天分都没有,他的提案虽然有理论根据,却是完全不
考虑现实状况,总归起来,就是可行性很低。
“哥,人生并不是只有武功而已,能够发挥自己价值的方法有很多种,和我一起
充实自己吧!将来我们一起坐上家主位,干一番大事业。”
希望能把兄长带到更开阔的人生领域,白无忌与他同进同出,一起接受太古魔道
的教程。兄长的记忆力强得简直恐怖,许多复杂东西他看一遍就能记在脑里,但实际
到了考试时,一个小小变化就让他脑袋转不过来,全盘皆错。
“哥,有时候我真怀疑,白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子孙……”轻拍兄长的肩膀,白
无忌叹气说着。他的头脑灵活,学什么上手都快,考试成绩当然远远把兄长抛在后头。
不过,有时候看见兄长半夜卯起来苦读的样子,心里确实很佩服,因为那是自己
作不到的事。无论是天才、才子,都很难体会经由刻苦努力而获得某样东西的感觉。
“无忌,你知道吗?我比较喜欢当笨蛋喔!”
“呃,为什么?”
“因为,被叫笨蛋,听起来比怪物、怪胎、异种要舒服啊!”
“胡说!谁敢这样叫你,我立刻把他大卸八块!我哥哥是个好端端的人,哪里怪
了?”
嘴上这么说着,白无忌却有一种无力感,因为纵使压得下所有人,但把这些辱骂
说得最大声的,却是自己父亲,那是自己所无法阻止的。
可是,他真是无法理解,诚然兄长身体不好,因为某种遗传疾病,有这种药石无
用的体质,头脑也迟钝得不像白家的天才份子,但这些都不算怪啊!千多年来的近亲
婚配,许多白家人都有一点遗传病变,为什么父亲会把兄长叫做异种、怪物呢?
麻烦的是,极度重视家人情感的兄长,一直希望能获得父亲的重视,总是要求与
自己一起去见父亲。但是,以父亲在言语上对兄长的憎恶程度,两人一见面,父亲总
是一拳一脚就打了过来,要是刻意去见他,他随时可能翻脸下杀手,到时候可大糟特
糟。
虽然有些环节自己不清楚,但主要的问题所在,还是能力吧!
白家虽是太古魔道世家,但历代家主的普遍想法都一样,太古魔道只是辅助工具,
真正的称雄争霸,还是只有个人实力。笃信这些东西的父亲,没可能在武道上发展的
兄长,两人的道路注定是背道而驰。
“放弃吧,哥,爸爸的脑子转不过来,你不一定非要获得他的认同不可啊,有我
和妈妈就够了吧!”
“谢谢你,无忌。可是啊,妈妈以前曾经告诉过我,太古魔道中有一种质能不灭
定律,一样东西虽然形体改变,但它的能量仍会以某种形式恒存在世上。人也是一样,
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我们肯付出,耐心等候,总有一天种子会开花结果的。所以我相
信只要等下去,总有一天爸爸会喜欢我的。”
“你白痴啊!这是妈妈用来敷衍你的啦,我们那个魔鬼老爹哪可能这么容易就被
感动啊?你要是能感动他,我头给你。”
“一定可以的。无忌你以前和我的关系也不好啊,现在我们不也像兄弟一样了
吗?”
“傻瓜,我们本来就是兄弟。”
热切地拍着兄长的肩膀,白无忌心中委实担忧父亲的反应。自从和兄长同进同出
后,自己便不再习武,专攻文事,虽然将父亲交给他的一条航线转亏为盈,展现商业
才能,但看在父亲眼中,自己的表现只有自甘堕落四字能形容。听说父亲已为此极为
火光,就是不知道会以什么形式发作出来。
果然,没有多久,白无忌就接到了父亲召见的命令,看到上头要自己与兄长一同
前往,白无忌就知道事情不好解决了。
“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去见爸爸了吗?”
兄长对这似乎很高兴,不过远比他更熟悉父亲个性的白无忌,只有在心中默默祈
祷,希望这趟见面不是见最后一面吧!
果然,虽说人的想像力有个极限,但是情况的发展,往往比之前想像得更加恶劣。
当自己满怀不安,与兄长一同来到父亲面前,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被他一掌掴
在脸上,跟着就是一脚踹在兄长的侧腹,整个人向后倒飞丈余,倒地时从口中呕出的,
是大片怵目惊心的厉红。
“我有什么地方作得不好?为什么爹你要这样打我?我、我是不是你的儿子啊?”
耳里嗡嗡作响,兄长似乎是这么向父亲抗辩着,但却立刻被父亲又一脚踹飞了出
去。
“儿子?这样不出色的东西,哪有成为白家人的资格?你这让我蒙羞的不良品,
别用那恶心的称呼叫我!”
“爹,够了吧!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大哥,好歹也是你和妈妈的儿子,他是那么
样地敬爱你,你多少也该给他……”
“儿子?可笑,不过是用太古魔道作出来的人偶,一个虚假的工具,无忌你根本
就搞错了,为了一个假的哥哥,荒废掉你的大业,值得吗?”
数十张资料纸雪片般洒来,记载着当初制造计画的所有过程,当从这些资料里知
道了大概,白无忌瞬间惊愣当场。
(哥哥……是用太古魔道作出来的?)
这个念头令他极为震撼,过去的种种,在心中流过,他明白父亲为何会这样憎恶
兄长,也理解兄长为何会有那样的体质。秘密的揭露,对白无忌确实有影响,但如果
说他有什么疑惑,那也全在看见兄长满是不安、难过,甚至带着自卑的神情时,消失
无宗。兄弟之间的情感,让他很快就掌握住了方向。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我哥哥。)
毫不迟疑地奔向前去,赶在父亲那一掌杀手轰下之前,挡在兄长前方。
“无忌,你……”
白军皇紧急将掌势一偏,没有打在这唯一重视的儿子身上,怒道:“你疯啦!我
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你是我最重要的继承人,为了这样一头异种以身犯险,值得吗?”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老头子,别侮辱我哥哥啊!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是
奋不顾身来帮我的人,不是反把我往危险里推的人,如果要说有什么东西是假的……
老头子,你这老子才是作假的。”
儿子并未悔悟,反而以前所未有的叛逆姿态,向自己挑战,白军皇怒极,一掌挥
出,凌厉神威往旁扫开,将房间轰掉半边,土飞石碎,声势骇人之至。
“无所谓。看看老头子你是想要废掉我继承人的位置,或是直接把我和哥哥宰掉,
全都随便你。软弱的日子我过得很快乐,你的那一套,再也与我们无关了。”
或许是看开一切,纵然身上冷汗涔涔,身穿白衣的白无忌,却是掏掏耳朵,满不
在乎地说着。
在这同时,本来倒地狂吐的白起,也在弟弟旁边站起身来,摆开了核融拳的架势。
尽管知道即使兄弟两人联手,仍没可能接下父亲一击,但光是看这样,白无忌就感到
一阵激昂,毫不畏惧地与兄长并肩而立。
“何必轰屋子泄气呢?真要杀我,一根指头就够了,没有实际杀意的威胁,一点
都吓不倒人……真奇怪,老头子,我一点都不怕你了……”
面对两个儿子的反叛与敌对,白军皇虽然面上仍是怒气腾腾,心中却犹疑起来。
这两个不成气候的小鬼联合起来,对自己的威胁性等于零,但不知道为什么,当
他们两人并肩而立,却有一种压迫感,缓缓压倒了自己的气势,让自己觉得不舒服。
要干掉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只是举手之劳,但真的要动手吗?连番喧闹
已经将不少人引来,若不出手惩戒,自己往后如何立威?但若真的下了手……
一个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世上最亲密的血亲,如非必要,白军皇并不想对儿子动
手。
另外一个……真是古怪,明明晓得他没有半分杀伤力,但那眼神……却让自己感
到一阵寒意,若非体质上的限制,有这双眼神的人肯定会成为一流的武者。
当诸多念头在脑里盘旋,白军皇感到一丝悔意,他不愿动手,只是此刻已骑虎难
下……
“停手吧!亲王殿下,我接受女王陛下的委托,要把这两个孩子带回去。”
在这紧要关头忽然现身的,是雷因斯首席大魔导师梅琳。格林。白无忌离开雷因
斯已经许久,为了不想大臣们起不必要的疑心,她接受妮妲女王的委托,要将两位王
子带回雷因斯去。
于情于理,白军皇没有拦阻的理由。母亲要见儿子,这是再正当也不过的理由,
就使者人选来说,这位实际年龄远远超过其外貌的魔导长老,过去曾数度有大恩于白
家,这个面子非卖不可。
即使白军皇的怒意冲破理智,要动武拦截,他也不可能不顾忌到,第八代白家家
主白世情,那位将武中无相简化为无相诀,而后更创出白家第六绝的强人,曾经留下
的警告,一份纵使后代子孙晋身天位,不到万不得以,不得与梅琳导师敌对的严厉警
告。
对白军皇而言,这样也是最好的结果。若他不想立刻动手,处死两个儿子,现在
这样就是最理想的下台阶。
于是,白起与白无忌,随着梅琳一起离去,离开恶魔岛,回到雷因斯。
“哥,你不用不开心,不管怎么样,我们两个还是兄弟啊,脱离了老爹之后,以
后就自由了。你还没有到过大陆本土,那里有好多很有趣的事情喔!”
在船上,白无忌努力安慰着兄长。因为被父亲那样对待,又在弟弟面前被揭露自
己最大的心病,白起的情绪极度低沉,变得极度沉默,又因为身受重伤,一直待在床
舱中调养。
伤势实在很重,在草药、回复咒文全没法派上用场的情况下,梅琳也仅能尽速将
他带回象牙白塔,由妮妲女王亲自施救。
女王圣力,本可轻易痊愈这样的伤势,然而,白起的抗魔体质,却会让他对圣力
产生抗性,效果一次不如一次,为此,妮妲女王并不希望对儿子使用圣力,减少他的
救命机会,但此次已经没有选择,比强力回复咒文还强上千倍的天赋圣力,迟缓却有
效地痊愈伤患。
极其幸运的保住一命,之后,为了欢迎王子由海外归来,象牙白塔举行了盛大的
庆祝,但为了避免过于刺激白军皇,有关白起的存在仍被隐藏,没有公诸于世,就连
宫廷内也没人知晓,这名跟在王子身边的侍童,就是王子的兄长。
庆祝宴会当晚,白无忌挂念孤伶伶一个人的兄长,特别包了大包甜点,开溜回住
处。
对于目前的生活,他感到相当满意,尽管缺少了父亲,但母亲、兄长与自己,一
家人和乐相处在一起的感觉,比在恶魔岛上的生活惬意得多。每天晚上,母亲都会抽
出时间与兄长独处,陪他念书,唱着那动听歌谣,看他们那一副亲匿模样,有时候还
真让自己感到妒忌呢!
宴会一直要进行到深夜,兄长绝对不会料到自己在这时候回来,这样吓他一跳,
与他一起享用点心,这样才算得上真的庆祝。
然而,正如同兄长没料到自己会这样早回来,自己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东西。
在月光下,兄长对着一根柱子,专心练着核融拳,面上的表情,让人晓得,那已
经不仅是专注,简直就像是把所有一切寄托在拳头里,毫无保留地轰发出去。
气势确实是不错,但威力却几乎等若是零。没有内力辅助,那么瘦小的拳头根本
就不可能有什么杀伤力,这么一拳一拳地打在石柱上,没多久,就皮破见血,斑斑朱
痕,全数印在石柱上。
白无忌惊得呆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立刻冲上前去,把兄长拉开。这件事并不
太难,虽然两兄弟年纪有差,但发育到现在,白无忌已经比兄长高一半个头,胳臂也
较为粗壮,加上习武较久,要制服兄长根本轻而易举。
“哥,你这是在干什么?老头子不在了,我们没有必要这么辛苦地练功啊!”白
无忌用手帕帮忙兄长包扎拳头,道:“你受伤痊愈的时间,比一般人要慢好几倍,自
己要小心啊。”
在弟弟身边坐了下来,静默地接受他的包扎,自从来到象牙白塔之后,白起便变
得很沉默,不像以前那么会主动说话,对于这一点,白无忌是有些担心。
“我……想要把武功练好,变成一个有用的人。”
“谁说你没用了,我们不是约好了吗?就算不练武功,还是可以在别的地方找我
们的路啊!人生又不是只有练武才是唯一,就算不会武功,我们还是有很多别的事可
以做啊!像我,已经决定再也不练武了,不是一样过得很快乐吗?”
白无忌很卖力地在安慰兄长,但说到最后,白起缓缓道:“无忌,我是没办法像
你一样的。”指着胸口,他道:“在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自己要变强,一
定要变强。如果我这么一直弱下去,什么都不会改变,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幸福……”
“怎么会?你还有我这个……”
“无忌,你的安慰,让人很舒服,可是……我不想一辈子都只能被你这么安慰着。
我……希望能变得强些,这样,我就可以改变自己,或许也就可以改变别人对我的感
觉。”
所谓的别人是指谁,白无忌当然知道。怎也想不到,明明两兄弟已经和父亲正式
闹翻,兄长仍是不放弃地想要获得父亲的认同。
(哥哥他……是想要变成有用的人吧!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他一直想获得爹的
认同,希望变成一个获得爹重视的儿子……)
唉!还真是选了很困难的一条路啊,要获得父亲的认同,非得在文武两方面都有
杰出表现,特别是武道,以兄长这样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希望。但是,看他那么认真
的样子,要出口拦阻他追求自己的尊严,这话又实在说不出口。
命运实在是很会捉弄人,为何在自己已经放弃从前的价值观,对目前生活感到满
意的时候,兄长却不顾一切地蹈向自己已舍弃的那条路呢?
时间就这么不停地轮转着,对于兄长的情形,白无忌感到很忧心。越来越沉默的
兄长,气质上确实变得成熟,很有兄长的样子,但这却不是自己所期盼的东西。
自己和母亲多方尝试劝解,却不见起色。这也难怪,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有了
主见,旁人能影响的程度也越来越小。母亲仍是每日抽出时间,陪兄长唱歌、谈天,
但大概是因为儿子长高了,唱歌时已经不再把他抱在怀里,而是两人面对面、拉着手。
而兄长心房越来越封闭的其中一个证据就是,听着母亲唱小曲时,他不再像以前
那样开心地拍手笑着,而是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
有时候自己真是搞不懂,兄长为什么那么死脑筋,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
要执着去追求一些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呢?勇于自我追寻固然是不错,但安于现在的平
和,不也是另一种幸福吗?
无法劝说,只能每天陪着兄长,看他在无人处苦练那毫无意义的核融拳,白家的
外门武学有个特点,每一招一式,都会造成很大的体力负荷,所以必须练好压元功,
才有足够的力量去承受这些负荷,这些兄长全部没有。
照理说,练习时全身肌肉骨骼都会造成剧烈痛楚,但从脸上表情,却一点都看不
出来,只是把全副精神集中在手上,仿佛每一拳挥出,都在挥发光彩。
这种努力的精神,自己是无从理解了,毕竟即使是自己最勤于练功时,也不曾认
真倾注到这种地步。
而不久之后,自己才知道兄长为了想要变强,曾经付出过的努力,远比自己所知
的还要多。
某次与母亲谈到兄长以前在恶魔岛上的生活,母亲提起了兄长曾参与过的一个实
验方案。除了基因改造之外,太研院还有一样计画,将日贤者昔日设计的微处理系统,
植入生物脑部,如果成功,可以把该生物的潜能百分百发挥,无论神经处理速度、反
应速度、记忆力,都会大幅度强化。
该项研究计画一共使用了二十七种生物,最后只有兄长存活,尽管如此,这个存
活的实验体,却是个上不了战场的失败作,与原意不合,成功了也没什么意义,不过
是多一台人形电脑,无法在实际设计、创作方面派上用场,他所能做到的事,太研院
主系统全作得到,还作得更快。
这大概就是兄长那异常记忆力的由来,不过,让白无忌感到惊讶的是,这项移植
计画实行前,不但取得兄长同意,他本人甚至还强烈希望能担任实验体。
“需要做到这样吗?现在这样子不好吗?哥哥你既然重视家人,那么就应该珍惜
现在所拥有的东西啊,你这个样子,我和妈妈都很担心啊!”
某次练功时,白无忌这样不安地对兄长说话。停了动作的白起望着弟弟,片刻后,
他缓缓地说着。
“想要变强、想要改变自己的声音,到现在仍在我心里头,不曾消褪,我不想放
弃,不想一辈子这么样地活着。”
“那也不用这样固执啊!我说过,发挥自己价值的方式有很多种啊,如果哥哥你
需要舞台,就来帮我好了,打理生意很缺人手啊!”
“去那边帮你提公事包吗?不,我没有你那样的天分,只能做这种靠着努力与付
出,来超越才能的东西。”
拍着弟弟肩头,白起道:“无忌,有一天你会懂的。在人的一生中,有些事你如
果不去做,你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在这世上……”
小时候,自己不知有多少次向神明抱怨,为什么年长两岁的哥哥言行举止这样幼
稚。这情形终于在今天有了改变,但为何却让自己更加不安呢?
距离那晚对话没有多久,母亲为了想开解兄长,特别与自己、兄长一起偷溜出宫。
母子三人坐着马车,在稷下城内到处兜风,一路看着景物,说着她小时候的种种糗事,
度过了很快乐的一天。
在回程的时候,透过马车车窗,白无忌看到了一座神殿,遥遥座落在城北一角,
建筑样式与自己所知道的不同,好奇之下,询问这是供奉哪位神明的庙宇。
“那是巫宫,供奉着黑暗世界的神明,是稷下的禁地,魔导公会以外的人,是不
可以进去的。”
母亲摇着食指,正色道:“即使在魔导公会里,也不是每个人都获准进入巫宫。
黑暗的力量非常强大,里头有很多的邪道,不是凭着努力与天分,而是靠着牺牲、出
卖灵魂来换取力量。那些方法非常危险,损人又不利己,妈妈很不喜欢,所以这些年
来管得很严,不让人随随便便进入巫宫修练。”
听着母亲的话,白无忌吐吐舌头,远远看着那座宫殿,诡异的感觉,让他心中有
种不安的沉重。
回去之后的当天晚上,兄长就失踪了,自己怎么找也找不到他。花了七天,稷下
城内大街小巷都跑遍了,却没有半点收获,最后才想起来,那天经过巫宫时,兄长眼
神中似乎闪过一丝奇异神色,难道他……
错不了的,如果他这么想要力量、想要变强,又无法经由苦练来获得,那么巫宫
里的邪道,肯定对他有很大的吸引力。
匆匆禀告母亲后,白无忌快马赶往巫宫,想到传闻中的强力黑魔法,藉由出卖灵
魂、牺牲人生的一部份,来换取超人力量,但使用者往往下场悲惨,生不如死,白无
忌便为之忧心不已。
(哥哥,你别乱来啊……)
以最快速度赶到巫宫,出示女王谕令后,魔导师们都说没有外人来此,但不排除
有人私自潜入的可能,如果携带了由强力术者制造的破结界符令,那即使潜入巫宫,
魔导师们也不会知道。
忧心如焚,白无忌逐间搜索,最后果然在魉魅的祭坛前,发现了兄长的身影,他
蜷曲着身体,手抱着头,坐在角落,模样看来相当疲惫,隐约还听到阵阵笑声。
兄长为什么在笑?他已经完成了订约仪式了吗?获得了什么强大力量?又付出了
什么样的代价?
想到这些,白无忌的心脏不受抑制地狂跳起来,走到兄长面前,发出的声音是如
此干涩沙哑。
“哥,你……还好吗?”
“哈……哈哈……没有神明要……祂们没有一个肯要……”
微弱灯光下,兄长抬起头来,脸上泪水纵横,交织出一副伤心到极点的悲痛笑容。
“祂们说……我是做出来的……我的灵魂是假的……祂们没有一个愿意和我交
易……哈哈哈,无忌你说好不好笑,我……我果然是个假人……”
听着兄长那几乎已经理性崩溃的间歇笑声,白无忌只能沉默地站着,什么话也说
不出口……




第一部第十七卷第五章闭关祈愿




艾尔铁诺历四九五年雷因斯
与兄长一同由巫宫返回象牙白塔,白无忌的心情非常沉重,但却更担忧身边的兄
长。
一直以来,兄长都努力地争取认同,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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