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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僧无礼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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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贼人来了
话说又到了改朝换代之际,天下纷争,群雄并起。各地衙署也犹豫着要不要站好最后一班岗,趁乱之机,能捞就捞点。

  最近北方传来的消息是,京城已失守,当朝皇帝找了条又软又结实的丝巾,勇敢地把自己吊死在后花园的歪脖子树上;百姓们扒着门缝往外瞧,胡乱猜想新来的万岁爷到底长啥样,将来的日子就靠他了。

  虽说是最近的消息,但传到翠峰山已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

  翠峰庵的玄玫师太听到消息之后,却也不急,谁做皇帝还不一样信阿弥陀佛,只要皇帝老儿带头烧香拜佛,翠峰庵就香火旺盛,不愁吃喝。

  又过几日,有消息说最近梅花山来了一群身份不明的贼人,一夜之间把梅庄扫荡得彻彻底底,百八十口人的庄子,男丁惨死,女流个个受辱,连13、4岁的小姑娘也没放过,并且鸠占鹊巢,贼人就此安营扎寨,不走了。

  梅庄几个庄主均为习武之人,在江湖上有些威名,横遭此祸,想必贼人武功不弱。

  这消息可不妙,梅花山离翠峰山也就百十里地,若是把乡邻搅得寝食难安,谁还有心思来求神拜佛?当然,客源少了还在其次,令师太隐隐生痛的是,翠峰庵一、二百号尼姑,大多有些姿色,那帮畜生连未成年的小姑娘都不放过,时间久了会不会打属下弟子的主意,攻上山来。

  翠峰庵尼姑的声名早已远播,好色之徒常常流连忘返,不过给庵里添了不少生意。多年前,曾有一上京赶考的举子,在此逗留几日,临走,在山间的石壁上刻下两行字:“只见桃花逐水流,几人亲到桃源里?”后来人们一考究,留诗的竟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一心想着泡小尼姑,难怪考了一辈子也没戏。佛家歪诗正解,说此乃开悟之妙偈,色老头一生碌碌,竟凭这两句诗在中国文学史和佛学史上占了一锥之地。翠峰庵越是有名,留诗的才子越多,当然香火也越旺。

  师太的担心不无道理,时隔几日,又有欺男霸女的恶性事件发生。

  出去打探消息的尼姑回来汇报说,贼人的头领叫田仲光,原是蜀山派大弟子,后下山投靠了顺王,此番南来便是想帮顺王在南方打下几个州县,以呼应顺王在江北的声威。此人武功了得,蜀山剑已经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所到之处,无人能敌。这几日,周边一些归隐的高手纷纷出山,想除去这恶魔,可来多少,抬回去多少,哪是田贼的对手。

  师太坐不住了,虽说翠峰庵的开山师祖来自恒山,尼姑们都有几下身手,但天下太平的日子久了,庵里忙于操持生意,便疏于武功,于是一代不如一代,就算师太和几位师妹加起来,恐怕也不是贼人的对手。

  这时,玄玫师太想起了山后那帮秃驴。绕过翠峰山,十里之外便是西普陀寺,寺不大,三、五十个和尚,本来你卖白菜我卖红薯,各不相干,可西普陀的生意硬是做不过翠峰庵,两庙早先有过节,加上西普陀日渐式微,有不地道的和尚便微言不断:“何不把翠峰庵的牌匾摘了,换个门庭开门迎客,定然赛过秦淮河上的花影楼。”和尚居然也知道当今最有名的妓院叫花影楼,实属不务正业。

  不过,争归争,闹归闹,同是佛门弟子,一方有难,相信他们还是会出手帮忙。西普陀的开山师祖出自少林,武术世家,他们生意不好还不抽空多练练看家本领?

  次日,玄玫师太便带着弟子一心前往西普陀,此行当然不算临时抱佛脚,两寺庙看似不相往来,玄玫师太心知抢了他们太多的生意,有点过意不去,便常常暗中接济,否则,西普陀早已人去楼空,断了烟火。

  虽说玄玫师太年已过50,用不着浓妆艳抹,看上去仍像三十出头的妇人,身形甚是娇美,脸无丝毫褶皱,若不是僧袍加身,还以为是富贵人家的少奶奶。倘若需要的话,这个半老西施说不准还能临危救越。

  一心是玄玫师太在翠峰山下拣来的,从小在庵里长大,如今已年满十五,貌似年少时的玄玫,秀眉杏眼,婀娜有致,就是心性野了点,师太一直把她当女儿养着、宠着,便宠出一副男孩子脾气,不过在阴盛阳衰的庵里,师姐们却也喜欢她时不时胡闹一番。

  早几年,一心尚未剃度,与西普陀的小和尚不苦交好,常在一起玩闹。一心常把不苦带回庵里,大家就送他些吃的,并从他口中得知一些西普陀的窘境;不苦也常常带一心到西普陀去,寺里年长一些的和尚总爱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一心答不上,回来后转述给众师姐,大家并把她取笑一番。等一心受了戒,也逐渐明白师姐们口中那些男女之事,知道一个小姑娘老跑和尚庙有些不妥,后又因读书习武念经,就没什么空去西普陀了。

  两人来到西普陀寺的山门,进寺的石阶扫得干净利落,像是早知道她们要来一样。门前一个当值的小和尚趴伏在门槛上熟睡,一条野狗围在他身边不停舔他的脸,这样也睡得着?一心一阵恶心,走过去一看,居然就是不苦。

  不苦还是一副营养不良、不死不活的样子,身子干瘦,仿佛一只手就能把他像小耗子一样提起来。在以前,她最喜欢摸不苦光溜溜的头,不苦说男人头女人腰,不能摸,一心当然不听,不苦无奈,摸就摸吧,反正摸了也不会怎样。论打架,不苦只有挨打的份,论聪明,不苦也就小跟班的命。

  待两人进了寺院,不苦睁开朦胧的眼,看着两个尼姑的背影,嘟囔了一句:“尼姑跑庙里来做什么,走错门了吧?”接着继续睡觉。

  庙里的和尚平常对翠峰庵微词多多,但看到玄玫师太大驾光临,都停下手中的活计,毕恭毕敬叫一声“师叔”,人家有钱嘛,不看佛面看钱的面,寺里已经好几年没做僧衣了,说不准这位阔师叔是来接济咱的呢,大家又朝后一瞧,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尼,贼眼溜了一圈,原来是当年的小一心,现在居然长成可人的小尼姑了,口水便哗哗往外流,仔细一想,大家真的好久没见女人了。

  顺着这些色秃驴的目光,一心双手合十,齐声叫了句“师兄们好”,和尚们醒过神来,赶忙还礼。

  看到班驳的院墙和那些带补丁的僧衣,玄玫师太皱了皱眉:“也不知道道无这老秃驴是如何当掌柜的,把个寺庙弄得像乞丐窝。”没来之前她已经猜着几分,却不曾想好好的一个西普陀没落到如此地步,经营手段也太差了点,不是老娘厉害,是你们这帮秃驴太没用。

  两人在一个小和尚的引领下,来到方丈的禅房,只见一须白老人仰靠禅椅,脚撂在案上,正梦游太虚。大清早的,小和尚瞌睡,老和尚也瞌睡,不会是晚上去搞副业了吧。小和尚上前推了推老和尚,“师父,师父,快醒醒,玄玫师叔来看您了。”

  老和尚梦中醒来,衣袖一拂,竟打翻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溅了一桌,又流向自个僧袍,他狼狈地跳了起来,看到眼前的玄玫,尴尬地笑了笑,那副猥琐样,谁会当他是曾经大名鼎鼎的西普陀的大掌柜——道无禅师。

  玄玫师太不想让道无在晚辈面前太过难堪,况且这位道无师兄满嘴跑马车,昏话连连,别让自己下不来台,于是让一心和小和尚到外面去等。

  道无擦了擦被弄湿的僧袍,然后给玄玫倒了杯茶:“好久不见,师妹还那么漂亮。”

  玄玫师太脸色娇红,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夸自己漂亮,虽然是个老男人,而且还是个和尚,但也心花暗放。

  “师兄可别笑话我,佛祖看着我们呢。”

  “佛祖忙着选皇帝,哪有空顾及这犄角旮旯的和尚尼姑。”那意思好像是,就算苟且一下也天不知地不知,只有你知我知。

  “我道师兄苦行佛法,不闻山外凡俗之事,没曾想也深谙外面的是非。既然说到这,师兄可知残害梅庄的田仲光?”

  “早有耳闻,听说那淫贼不仅剑法了得,对女人也是非常厉害。”要是在普通百姓家,道无都该有重孙了,这副色迷迷的样子,他就不应该跟释迦牟尼姓释,应该姓色。

  “……”

  “有传言说,他不仅对大小师妹下手,和师娘也有奸情,还帮师父生了个儿子,你说蜀山派尽养些什么人。”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这田仲光怎么这么无耻。

  “师妹此番前来,是想和贫僧合计如何除了这一害吧?”说这话时,道无扫了眼玄玫带来的包袱,那包袱里装着的肯定是银两。

  “正是。”

  “基本没戏,不要说你我,就是少林武当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战乱之即,到处生灵涂炭,武林各大门派都很现实,绝不会为这几条人命得罪了顺王,唉……”

  “这可如何是好?”玄玫心中一凉,还想靠这老秃驴帮帮忙,看来是没指望了。

  道无还在慢吞吞地摆弄他那破僧袍,仿佛贼人来了关我屁事,要钱,没有,要女人,我还没有呢,不过他还是安慰了句:“依贫僧看,他们现在的任务是攻城掠地,一年半载暂时不会伤及佛门。”

  “可我们也得有所防备,万一他们攻上山来,就来不及了,师兄可有良策?”玄玫又问。

  道无也不答话,站起身来去度步,时不时贼眉鼠眼地瞧一眼玄玫。这让玄玫心里发毛,不知这老秃驴端的是何玄机,莫非和自己有关?

  “办法也不是没有,就不知可行不可行?”

  “有何办法?”

  绝尘暗想:难道是把自己献给那贼人,以保全庵里上下?亏他想得出来。她从未沾染风月之事,即便心中闪过此念,也不免心跳加速。佛家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若最终的结果会是如此,自己也只能挺身而出,听天由命。

  道无问:“师妹可知道你们恒山派的欢禅剑法?”

  “略有耳闻,只是欢禅剑法早已失传。”玄玫一惊,本门的欢禅剑法失传已久,据说此剑练法古怪,且要辅以媚术,因剑法多有妖邪之处,到了某代师祖手上,并断了往下传的念头。

  “关于此剑法,本门稍有记载,但只是寥寥数语,这数百年来江湖上确实没再见过这种剑法。话说当年蜀山派横行大江南北,硬是无人能敌,于是挑起一场‘河东论剑’,在场的各派掌门、弟子不论武功高低,纷纷落败,死的死,伤的伤。我派掌门觉明师祖虽说最后用易筋经保住了老命,却落得终身瘫卧;昆仑派见势不妙,未上战场便抽身离去,从此不敢踏进中原半步,鉴于当时的情形,也无人取笑;最后恒山派掌门率众迎敌,使的便是欢禅剑法,蜀山派的几大高手败在她们剑下,逃回蜀山,从此龟隐川中至今。江湖各派把此事视为‘河东之耻’,谁也不愿提及,谁也没脸提及,后辈知情者甚少,后来民间流行一语,名为‘河东狮吼’,说的就是此事。”

  玄玫师太没想到本门欢禅剑法还有这么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没有流传下来真是可惜了。

  “若能学得欢禅剑,必将降制田贼。”

  玄玫心想,不是说了此剑法早已失传,火烧眉毛了,去哪找剑法?

  道无又道:“本门的典藏中,有一部《大还经》,按经文所示,佛祖可将有缘之人送回到过去,如果能回到当年的恒山练习欢禅剑法,便再好不过。可惜此法只有大唐玄奘法师使过,后人再无成功记录,所以经书被束之高阁,无人问津。”

  玄玫知道道无不事管理,平常就好读点乱七八糟的书,书读多的人就喜欢痴人说梦,不过她不想打击道无的积极性,毕竟也是一条办法,于是问道:“谁才是有缘之人,难道是我?”

  “经书上说,最好是童男童女,于月圆之时,反复念诵此经,便可成行,师妹年事已高,不适这种穿越术。”

  玄玫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虽然活了大半辈子,但也是如假包换的处女,为何就不行。不过她也不想计较,明天就是十五,不然就试试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总比坐以待毙要强。按这个条件,最合适的人选当然就是一心,一心不仅书读得好,刀剑底子也不错,恒山剑法已练得差不多,就是功力尚浅,经验不足。

  两人商定明天的实验事宜后,玄玫师太留下带来的那个包袱,说里面的银两给大小秃驴们做件僧衣,改善一下伙食,然后起身告辞。

  道无收下银两,略表谢意,寻思,就算是咨询费吧,明天的实验成不成另说,过些日子再骗些银两,说是置办几件兵器,打仗没武器打了鸟呀。寺里再没收入,可就真要关门大吉了,好端端一个西普陀寺要是毁在自己手上,升天后怎么去见师父师祖。

  现在世道不好,耍点心眼,吃吃同行,佛祖应该不会怪罪。阿弥陀佛!

  回到庵中,玄玫师太便把一心叫到房里,把事情的原委详详细细说了一遍,虽说成功的把握也就…1%,况且到了前朝,能不能学成欢禅剑法还难说。说完原委,又开始讲述江湖险恶,到了外面,不要惹是非,吃饭先用银针试试有没有毒,喝水要小口,以免呛着……总之小心为上,未到恒山之前,切勿暴露自己的女子身份,一般匪徒并不可怕,大不了受些皮肉之苦,怕的是色魔,色魔具体会如何,自己也不清楚,总之不能让色魔破了身子,破了身子就回不来了。从下午一直说到晚上,玄玫师太看着一心稚气的脸,万分不舍,怎么就把这么重的担子交到了她的身上,兴许佛祖早有安排,她就是那个有缘之人。

  一心听说要让自己去恒山学剑法,心中跃雀,在庵里,师姐们来来回回就那些招式,早就烦了,再说,从小到大还没出过远门,这次可以自由自在去外面看看,美不胜美,早听说苏杭风光无限,一定绕道去瞧瞧,还听说京师如何热闹,就不知顺不顺路,哈哈,怎么天下好事竟落在自己头上。感谢菩萨,小女子一定好好学剑,一定不胡闹。

  到了次日,玄玫师太把一心装扮成男孩子模样,并告诉众人,准备让一心出门办点事,师姐们羡慕不已,出差真好,看到一心的扮相,不免嬉笑一番:“好俊俏的公子,别让哪家小姐看中了,拉去做姑爷,”一个嘴谗的小师妹则央求一心,办完差给买一串糖葫芦回来。

  两人又到西普陀,等月亮出山。

  道无很是敬业,罗罗嗦嗦辅导一遍,取道恒山哪条是捷径,哪的人口匪性十足,该绕道何处,被蛇咬了如何处理,被狗追如何逃跑,被刀砍了如何自救,真罗嗦!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本《旅行要记》,叫一心带上。明明是《乞食指南》换了个封皮,硬是充当什么手册。演戏嘛,一定要兢兢业业,收了好处,就该认真办事。西普陀的弟子那日都在默记《大还经》,并不知有何用处,反正师父说是好事,也没人计较。

  月亮出来的时候,老少秃驴齐出动,围成一圈,一心背着行囊端坐中间,场景蔚为壮观。大家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虔心入境,然后跟着道无吟诵经文。

  不苦今晚又没抢到饭吃,肚子饿得呱呱叫,怎么也专心不起来,时不时睁开双眼,看着一心的模样,也不知这丫头犯了什么病,需要西普陀为她超度。

  待经文念到七七四十九遍,月亮正当头顶,突然一道亮光从天而降,直劈一心,不苦暗叫一声:“不好!”便朝一心扑了过去,想把她推开,以免遭不测。这丫头坏是坏了点,但也还不至于要被雷电劈死,老天爷是不是狠了点? 。。

01 这就是江湖?
一心醒来时,周围荒草一片,师父和众和尚已经不见了。回头一看,只见不苦正在熟睡中,脸上露出笑容,嘴角口水涟涟,吧唧吧唧地像是在梦里吃东西。

  佛祖显灵,实验成功,自己已经来到前朝的某个地方,这个前朝理应就是大宋。

  让一心不解的是,不苦怎么也跟来了。跟来就跟来吧,让他给自己背行李,没事还可以拿他解解闷。

  一心连忙把不苦推醒。

  不苦问:“是不是开饭了?”

  一心骂道:“你个饭桶,就知道吃吃吃,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哪有饭吃。”然后站起身,指着那布兜说:“以后你背行李,我们下山找点吃的去。”

  不苦看了看周边陌生的环境,问:“我们不回寺里吗,这是要去哪?”

  一心拍了拍身上的枯枝烂草,神气地回答道:“不回了,我带你去闯江湖。”

  不苦背上包袱。“江湖在哪?”转念又想:只要不至于饿死,去哪都行,管他江湖还是浆糊,被这丫头一个人欺负总算好过被一群师兄欺负,动不动不给饭吃的日子太难捱了。

  下了山,就见一村落,村口有个茶铺,袅袅炊烟,已有三两个客人正在吃早饭。

  两人落座后,向店家要了十个素包子,十个馒头,一壶香茶。店家打量几眼这眉清目秀的少年和身边的小和尚,好生奇怪,谁家少爷顾了个小和尚做脚夫。等包子馒头端上来,不苦也不顾自己的身份,像饿狼出山,左右开弓。自记事以来,就没这样放开肚皮吃过。

  一心拉住店家问,此去山西还有多远?

  店家一愣,回答说:“远着呢,小的也没去过,少不了三五个月的路程,公子是开玩笑吧,北方正在打仗,还是不去为好。”

  另一桌客人搭腔:“鞑子杀人不眨眼,还喜欢吃人肉,我看小兄弟细皮嫩肉,还是回家去,免得被鞑子胡人烤熟了下酒,哈哈。”

  一心摆出一副老江湖的口气,慢条斯理地说:“敢问这位兄台,你们是不是被鞑子吓怕了,方才逃到此地?”

  那男子听完,怒火顿起,本就长长的脸这下拉得更长了,他把身边的刀往桌上一拍:“你这小东西怎么说话的,我白洋派的兄弟怕过谁,感情你的皮肉痒了?”说完两步迈到一心面前,朝一心胸口一抓,一心侧身躲过,也不知白洋派是何门派,反正不是好东西,上来就想吃本姑娘的豆腐,不等男子站稳,一心一招二虎掏心,朝他胸部一拳,脸上一拳,小拳头力拔三五百斤,一拳正中脸颊;男子脚下又被不苦绊了一下,退无可退,竟往后倒了下去,还随口吐出一团血水,里面竟夹带着一颗白晃晃的牙。

  第一回合输了,男子起身还想再打,却被身边的同伴一把拉住,耳语几句,然后甩下几文饭钱,走了。

  一心高兴地举起双臂,“耶”了一声,下山来初试身手,就把一个有门有派的男子打倒在地,顿时信心大增,难道这就是江湖?

  店家看打完了架,走了过来,先夸两句公子好身手,然后说,这个白洋派也就是一帮山匪,活动范围主要在闽浙交界的山区,欺负一下路人甲路人乙,真正碰到武林人士,拔腿就跑。

  真扫兴,还以为旗开得胜呢,饭也没心思吃了,结帐走人。不苦把没吃完的包子馒头卷巴卷巴带上,一会路上饿了好吃,还不知下一顿饭在哪呢。

  店家好心劝道:“公子可先到杭州探听一下风声,若是北方不打仗了,再上路。”

  一听杭州两字,一心又有了兴趣,扭头对不苦说:“那我们上杭州。”

  不苦问:“去杭州远不远?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江湖凶险,加上鞑子见人就杀,还是呆在西普陀好,即便穿不暖吃不饱,但总不至于丢命。

  一心见不苦积极性不大,低声引诱道:“走吧,到了那,保证有你一辈子也没吃过的东西,都买给你吃。”

  不苦知道反对无效,背上包袱,一声不吭地跟在一心后面,朝村口走去。

  村外有了马路,时不时有人骑着高头大马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惊得两边山上的鸟噼里啪啦乱窜。一心很有见识地介绍:“这些都是衙门的差官,不过别看他们神气,他们就是个送信的小兵,骑马骑多了胯下容易长痔疮。”

  两人从没有出外旅行的经验,腿脚慢,半天才走了二三十里路。一心不习惯男子的衣服,束腰裹背,走多了一身是汗,哪像宽大的尼姑装,透气又保暖。过了一片树林,见有一凉亭,一心决定歇歇脚,反正今天也不可能走到杭州,还远着呢。

  甫一坐定,不苦就被一心差使去寻些水来,注定是小跟班的命,去就去呗。一心摘下帽子,扇着凉风;不苦转头望去,见一心的尼姑头在洒落的阳光下,极为光亮,心道,口口声声秃驴秃驴,自己还不一样是秃驴。顺着马路边的小道,不苦走了一里多路才在一断崖下发现一泉眼,泉水突突往外溢,自己先喝足了,又将小葫芦灌满,可刚要起身,就听到不远处好象有人在叫唤自己。

  不苦警觉地亦步亦趋走上前,见一老尼姑半死不死地仰靠在一棵树下。看在佛租的面上,看看还有没有救。刚靠近,又见边上躺着几个奇装异服的人,一动不动,应该是死了,真吓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有过激烈的打斗。不苦先用“阿弥陀佛”和老尼姑打了声招呼,然后顺手递过小葫芦,问“师太要不要喝点水”,老尼姑缓慢地摇了摇头,然后很吃力地叫不苦把她口袋里的一小瓶瓶掏出来,不苦照吩咐做了,又照吩咐从小瓶瓶里倒出一粒药丸,喂老尼姑吃下,还忘不了往她口里灌些水。

  不一会,老尼姑突然有了精神,坐了起来,说话声音也大了。先简单查了下不苦的户口:男,15岁,西普陀寺的三等小和尚(那时还没西普陀呢),扫地、看门,帮师父整理书房,偶尔练几下少林拳,打架水平一般,老受师兄欺负。

  老尼姑问:“愿意拜我为师吗?”

  不苦有些哭笑不得,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想收我为徒,即使我不是你的徒弟,看在同是佛门弟子的份上,你死了,我还是会挖个坑把你埋了,于是回答说:“我愿意,可师太还没恢复身子,要不等过些日子……”

  老尼姑打断了不苦的话:“愿意的话,就在这磕头吧。”

  不苦觉得这老尼姑有些变态,伤成这样还有心思收徒弟,看来她是赖上自己了,不过刚才已经答应,那就磕头吧。

  不苦咚咚咚磕了三个头,正要起身,看到老尼姑一掌朝自己头上拍来,来不及躲,就感到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喘不上气,杀人啦!这老变态果然万分变态,简直是个杀人狂,杀了那么多人还不够,临死还要拉个小和尚作伴。

02 后朝来人
不苦发现自己没死,好端端地和原来没什么两样,只是左手手腕多了一串佛珠;老尼姑这时又疲惫地靠在树边,殚精力绝的样子,仿若刚见不苦时的情形,她想招呼不苦走近一点,竟无力抬起手来,只见她气若游丝地说道:“徒儿,我乃恒山派第9代掌门静玄,刚才我已经把全身的功力给了你,现在筋脉尽断。我身上有一本剑谱,你把它取出,然后送到恒山,交给你的静宜师叔,她看到剑谱和你手上的佛珠,一切就自然会明白,切记,除了你静宜师叔,不可将剑谱交给其他任何人,也不可将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记住了吗?”

  不苦跪在地上答道:“弟子记住了。”

  老尼姑微笑着又道:“剑谱就在我的束胸里,过来取吧。”

  藏得那么严实,看来剑谱是件好东西。不苦走上前,解开老尼姑师父的僧衣,一个明晃晃、白净净的身子呈现出来,让不苦有些措手不及,以前穿衣服的女人都没见过几个,何况是白花花的身体,他赶忙停手,闭上眼睛,念诵一句“阿弥陀佛”。

  老尼姑见不苦这般举止,吃力地笑了笑。多纯净的小和尚。

  不苦一脸苦涩,一本破书,放哪不好,偏偏放在束胸里,要是一心师姐在这儿,可以让她来取,可是按刚刚订下的口头保密协议,又不能让她知道这事,真难为情。

  不苦瞥开眼,哆哆嗦嗦摸索着女人那根私秘的布条,越是紧张,越是扯不开,好半会,才连拽半揪地把老尼姑师父的束胸布弄下来,然后从里面翻出一本白皮的小册子。小册子上也没标注是什么剑谱,装祯效果还不如街上两文钱一本的假冒伪劣武功秘籍。

  老尼姑又让不苦把她的束胸系回去,不苦一抬头看见老尼姑的乳房,竟羞红了脸,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女人的年纪虽大,却不像师父那样,一层皮皱得像老松树。师父每次洗澡的时候,都叫不苦给他擦背。

  老尼姑的精神似乎好了些,善解人意地分散不苦的注意力,说道:“为师的剑以后就交与你使用,等葬了我之后,也把那几个喇嘛一并埋了吧。”说话间竟没丝毫生死的恐惧,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不苦却想,濒死之人怎么就是不死,非得等自己做完这一切才肯断气。

  不苦终于把那痛苦的差事做完,虽说那布条系得很不工整,老尼姑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了升天前最后一句:“徒儿,你是第一个见过为师身子的男子。”然后耷拉下脑袋,死了。

  不苦好象还在梦中,出来打个水的工夫,居然背叛师门,认了个新师父。他把剑谱藏好,既然认了她做师父,那就先挖个坑把她埋了吧。

  一心一边翻看道无送的那本《旅行要记》,一边等水喝,可左等右等不见不苦回来,寻思这小家伙是不是被山间的豺狼虎豹给叼走了,可他太瘦,肉少,不经吃。又过一会,不由得担心起来,没了不苦,多寂寞啊,再说谁给背包?于是沿着不苦走的方向寻了过去,远远地看见不苦在刨坑,叫你来找水,你却来挖井,真是笨死了。等走近些,看到几具尸体,才明白过来,不苦在积德行善呢,出家人看不得尸体暴露荒野,想葬了它们。

  不苦见了一心,便讨好地说:“我看见她也是个尼姑,并想把她安葬了。师姐渴的话,那葫芦里有水。”

  江湖争斗,随处可见,死人也是常有的事,你既然想发善心,那就发吧,也不知道这尼姑是哪个庵的?能和那几个男子同归于尽,想来功夫不差。

  等葬完几人,早已过了晌午。临走的时候,不苦建议一心也来拜拜老尼姑,毕竟是同行。一心惦记着老尼姑的那把剑,极为精致,想占为己有,总要略表谢意,所以也拜了拜。

  剑归一心所有,不苦没意见,也不敢有意见。那几个喇嘛的兵器太难看,且笨重,就一并埋了。等未来的考古学家琢磨去吧。

  不苦干了半天的活,却没有疲累的感觉,重先上路后,身子轻飘飘的,老尼姑师父没有诓他,真把几十年的功力输送到了他的体内,有了这些功力,以后再也不用怕砍柴挑水了。

  因为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两人紧赶慢赶,到掌灯时分,才来到第一个要过夜的小镇——盘龙镇。盘龙镇的历史掌故不了解,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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