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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虹一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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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天手乔蜂陪同祈焕艺与诸葛湘青,来“石屋坪”参观“铁竹寒梅会”,和“湖山龙虎盟”打擂台。
石屋坪离康康东城约有二、三十里,沿路上已有不少人,男女老幼都为了看打擂台而来的。
三人来到石屋坪,出镇郊,那里有一块占幅很大的平地,擂台就搭在这块平地上。
祈焕艺和湘青纵目看去,那场子正中,用了七、八根海碗粗的巨杉,支起五六丈高,十来丈平方的一座擂台,擂台的四角,挂满了红绿缎札成的花球。
擂台上-端,盖着竹棚,也是张灯结彩的,彩棚正中,悬挂一方匾额。上面是“以武会友”四个斗大的金字。
擂台彩棚,搭起三座看棚,离隔擂台,约有三、四丈距离。
此刻,大概由于时间还早,擂台上冷清清的,没有半个人影。
在擂台边沿,有一排排的木架,木架上插着十八般兵器,件件亮晶晶的,映日生辉。
擂台下面凑热闹的看客,却有不少,人头济济,人潮汹涌,还有卖零食的那些小贩,就在堆堆人业中,穿来穿去。
祈焕艺、诸葛湘青,和翻天手乔峰三人,注视着东、西两座武棚……这武棚就是双方打擂台的主角人物,休息所在。
东棚是“铁竹寒梅会”,里面冷清清的,只有三、五个人。
西棚的“湖山龙虎盟”,却已来了不少人物,僧俗皆有,正中有一个老和尚,生得豹头虎脸,狮鼻海口,形相十分威武,穿了一件大红袈裟。这老和尚的肩背后,跨着一条鸣鸭蛋粗的方便铲,足登麻鞋,看他那付模样,宛若上界罗汉下凡。
湘青指着西棚,向乔峰问道:“乔峰,西棚内穿红色袈裟的老和尚是谁?”
翻天手乔峰道:“此红衣老和尚,也是西棚‘湖山龙虎盟’中重要人物之一。”
微微一顿,又道:“他是四川金阳山‘铁佛寺’,‘擂木尊者’牛星。”
祈焕艺听到下面两句话,轻轻“哦”了声,说道:“原来就是他!”
乔峤问道:“祈少侠知道此人?”
祈焕艺把上次长江江面,截下红蝎真人毛森的经过,简要地说了下,接着道:“牛星独门歹毒暗器‘迷魂化血铛’,出现在毛森之手,显他们二人之间,有不寻常的关系。”
他指着牛星右边,一个头戴竹笠的老者问道:“乔总舵主,牛星右边那老人是谁?”
他们从巫甲峰山麓“石界镇”沿途来,祈焕艺已将自己与湘青,登巫甲峰找“竹笠山翁”谷真那段经过,告诉过翻天手乔峰。
乔峰见他问此话,就即道:“这老头儿就是你与湘姑娘所搜找的‘竹笠山翁’谷真!”
祈焕艺道:“这些魔头巨憝,臭味相投,果然挤在一堆。”
牛星左边是个年约四旬的中年汉子,此人面如紫酱,两条剑眉,一双虎目,颇透威武之气。
湘青一指,道:“乔峰,牛星左边那个是谁?”
乔峰道:“他就是这次擂台的台主,这里‘玉泉山庄’的‘碧眼金雕’凌岱。”
擂台西端那座棚里,除了此三人外,其他还有高矮瘦肥,打扮不一的彪形壮汉,有三十多人,这些人显然都是三山五岳中的人物。
三人视线移向擂台正面看去,两边台柱上分别挂着两块木牌,红漆金字——左边那块是绿出官衙的告示,右面一块是打擂台的规矩“单打独斗”,“擂台比武,不准施放暗器”。
他们正朝向擂台上看去时,近围突然传来一阵叫喊的声音:
“嗨,快看‘铁竹寒梅会’的人马来了!”
三人循着众人视线看去,东棚已陆陆续续,走上五、六个人,头前那个,是一个圆头胖脸,身材奇矮的胖和尚。
祈焕艺两眼落向第二个身上时,不由诧然怔了一下,那人发如乱草,一张瘦脸如同黄蜡,就像大病初愈。现在犹是春寒时分,他身上只穿了一套青布单褂,而且已是污臭不堪——那是穷家帮里要饭的。
第二个,是个长衫小帽,配上黑色马褂,一张黄焦焦的脸,嘴边留着两撇菱角须,白布高腰袜子,足上一双元宝鞋,慢吞吞踱着八字步,左手提着一把铁算盘。
祈焕艺看到那人手里提着一把铁算盘,想起过去翻天手乔峰曾经说过的……
他转过脸,试探问道:“乔总舵主,走在前面那三人,就是您过去所说的‘星海三尊’?”
乔峰一点头,接上道:“不错,正是那‘星海三尊’。走在前面的是‘弥陀僧’九如,中间是‘子午客’梅天松,第三个是‘铁算盘’钱通。”
祈焕艺不禁困惑又问道:“那个‘子午客’梅天松,是否你们‘富贵帮’中弟子?”
乔峰已听出他话中含意,一笑道:“‘子午客’梅天松并非是富贵帮十弟子,风尘侠士,就是这付德性,谁也管不了他。”
湘青用手一指,道:“后面贴贴塌塌还跟了一个小要饭呢!”
乔峰含笑接上道:“那小要饭是‘子午客’梅天松的宝贝弟子。”
擂台上突然响起一阵鞭炮声,“劈劈啪啪”,一串长鞭炮放完,台前飘下一蓬红纸屑,
鞭炮放过后,台主“碧眼金雕”凌岱,上了擂台,双拳一抱,向台下打了个四方礼,朗声道:“各位乡亲,各位朋友,在下凌岱,蒙江湖上同道错爱,委办这次擂台,请‘铁竹寒梅会’中高手一较高低,至于曲直是非,在下不敢多说,总之,有人向水的,也有人向火的,现在就请各位老师上场,台上决胜负,定雌雄!”
他话落,一个转身跳落台下,而擂台四端的“湖山龙虎”的棚中,响起一阵暴雷似的掌声。
凌岱一下台,湖山龙虎盟棚中,跳出一个青衣壮汉,熊腰虎背,龙行虎步似地上了擂台。
他站下面对观众的台沿,两只眼珠一瞪,吼喝声道:“各位听了,在下孟七,自幼练得一颗铁头,人人都叫我一声‘铁头’孟七,今日上台,代表‘湖山龙虎盟’打头阵,对面棚中哪一位上来?”
台下人丛间的祈焕艺,向湘青道:“小姐姐,这人好没礼貌……不知他身上有些什么功夫?”
湘青道:“看来会有两手……‘湖山龙虎盟’总不会第一阵就丢脸。”
两人正在悄声谈着时,台下“嗖!”的一声,飘上一个人来。
这条人影,就像一片枯叶似的飘到擂台上,那人开口说话是孩童声音,指着孟七道:“喂,大家叫你‘铁头’,今天少爷就要你变成粉头!”
这时,台下数千观众注意看去,都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飘上擂台的竟是一个小孩,就是刚才帖塌塌跟在“子午客”梅天松后面的那个小要饭,看年纪不会超过十三岁,一头乱发,满脸油腻,身上那件衣衫补了又补,又破又脏,腰间束着一条烂草绳,脚下光秃秃的没有袜子,却拖着着一双破草鞋。
他那张脸又黄又瘦,就像三天没有吃饭……可是,两颗眼珠,却是熠熠生光。
台下观望的翻天手,向祈焕艺、诸葛湘青一笑,道:“‘铁竹寒梅会’中,派了‘子午客’的宝贝弟子‘蛟儿’打头阵!”
湘青一皱眉,道:“‘铁竹寒梅会’怎会派出这样一个十二三岁,可怜兮兮的小孩子来打头阵?”
蛟儿飘落擂台上,他跟铁塔似的孟七身体一比,差了远远一大截。
台下那些观众,看得既惊奇又发笑,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此小要饭穷得发疯了,讨饭讨到擂台上来?
铁头孟七也给吓了一跳!
他瞪直眼看去,这小要饭的又瘦又小,一阵风也可以吹走,那堪自己出手一击,就算是胜了他,也会给人家所笑。
孟七焦雷似的大喝一声,道:“喂,小子,你讨饭去大街小巷讨,你上擂台来,你是想讨死么?”
蛟儿没有回答,身形如电,“刷”地纵起五六尺,一响结结实实“啪”的声响,挥手朝铁头孟七脸上,送上一个大巴掌。
蛟儿手法之快,使铁头孟七无法闪躲。
他这记耳光,正打在孟七的“太阳穴”上,人虽然小,出手劲道奇大,打得孟七两眼金花直冒。
第十二章 元宵之夜见高低
蛟儿“嘻”的一笑,说道:“面糊头,狗眼看人低,这是小爷先给你一个‘见面礼’!”
台下数千观众,哄然大笑起来。
铁头孟七气得“哇哇”大声直叫,一个箭步窘到蛟儿的面前,微一矮身,左右开弓,左掌一晃,右拳一个“黑虎偷心”,直向蛟儿胸膛捣去。
蛟儿身形灵巧至极,右肩一甩,身形即随势而转。像旋风似的已绕到孟七身后,飞起一腿,向孟七的臀部踢去。
孟铁头一拳打空,用力过猛,马步拿桩不住,如果再挨上蛟儿臀部一腿,立时要跌个黄狗抢屎。
幸亏此孟七还有两下子,他发现自己一拳落空,立即顺势向前一个踏步,硬把冲前的身子稳了下来。
饶是孟七闪避得快,臀部已给蛟儿飞出的右腿扫上一点,已身不自主的,撞出三四步外。
台下观众又是纵声大笑起来。
祈焕艺含笑道:“小姐姐,那蛟儿这孩子,手上还真有点功夫呢!”
湘青道:“‘名师出高徒’……蛟儿看来才只十二三岁,已有这般身手,他师父‘子午客’梅天松,身怀之学可以想见到了!”
蛟儿一腿飞出,笑嘻嘻的站停下来,向铁头孟七道;“面糊头,别害怕,小爷不想要你的狗命,等你累个够后,再叫你当堂出个丑而已!”
铁头孟七怒气冲冲,一声吼喝,向蚊儿扑去,两个碗钵大的拳头,雨点而下。
蛟儿虽然年纪还小,却有一身的特别本领,他绝不还手,东来西闪,奔前窘后,就像走马灯似的,把孟七逗个昏头向。
铁头孟七可真的累了,把吃奶的气力都使了出来,可是一对拳头,始终没有沾着蛟儿身上分毫。
孟七怒吼如雷,像头疯牛似的左冲右突,可是全不管用,反逗得台下观众,呵呵大笑起来。
双方经有三十余回合,孟七已是一身汗。
蛟儿突然一个飞身,纵到擂台口,咧开一张嘴笑嘻嘻的站在擂台边沿,向他扮出一付小孩子的鬼脸。
铁头孟七暴怒如雷,把头一低,使出铁头绝技,一个“癫牛撞栏”之势,直向蛟儿身上顶去。
孟七当然有他的想法:“小鬼头,你再是狡黠油滑,你家爷爷这一头把你顶上,还不叫你腹破肠流,回去你姥姥。”
可是蛟儿却是存心逗他,要他出丑,一见铁头顶到,轻轻一闪,挪左三尺。
孟铁头一头顶个空,那股冲劲已无法煞住,臀部又遭蛟儿挨上了一脚,一响“啪”的声响,身子就像断了线的纸鸢,飞出二丈外,一跤翻向擂台下……又是“咚咚”两声大响,铁头撞向走道石地上。
孟七这颗脑袋,不能称是“铁头”,脑袋撞着石地,口鼻皆破,头额血水直流,痛得“哎唷哎唷”,再也爬不起来。
台后几个壮汉,急急过来把他扶起,挽回棚内,替他治伤止血。
蛟儿身形一晃,轻若絮棉落地,飘落擂台下,回进“铁竹寒梅会”棚里,叉手侍立“子午客”梅天松身边。
台下的祈焕艺,向湘青道:“小姐姐,这真是人外有能人,山外有高山,刚才那蛟儿年纪不过十二三岁,居然有这付身手,实在难得!”
湘青尚未回答,翻天手乔峰含笑接上道:“祈少侠,‘湖山龙虎盟’棚里,又有人上台了。”
祈焕艺朝台上看去,是个虎口浓髯的彪形大汉,身上穿的是一套黑绸衫裤。
此人向“铁竹寒梅会”棚中拱手一礼,道:“在下‘开碑手’丁鹏,知道‘铁竹寒梅会’群雄聚集,适才那一位小友,真个是好身法,不过诡计伤人,并未实拳实脚,丁某实在有点不服……”
他话到这里时,台下一声叱喝,道:“你心不服,让我来跟你斗斗,就用实拳实脚,看你服不服?”
话落,但见人影闪晃,一抹身形疾若鹰备,已飞上擂台。
丁鹏不由一惊,挪后闪退数步看去,是个二十五六岁,一身白袍绸袄的年轻人。
此人剑眉玉面,唇若涂朱,丰神俊秀,朗如玉山照人,猿臂蜂腰,熊身虎背,左胁下挂着一口宝剑,一望而知,是个武林俊彦。
开碑手抱拳一礼,道:“这位朋友上来打擂台,一定是江湖上一位成名的人物,高姓大名尚未领教!”
少年“哼”了声,说道:“丁舵主贵人多忘事了,三年前,舍妹游侠经过四川剑阁,无意中救了一个无孤守节少妇,曾经和丁舵主有过一面之缘……”
冷冷一笑,又道:“不料丁舵主不自加反省,竟料集了四个牛鬼蛇神黑道中人,半路拦截,以多为胜,要将舍妹制于死地,舍妹身负重伤,眼见难免,幸亏那‘星海三尊’中的‘弥陀僧’九如大师,路过剑阁,加以援手,方始得免。当时因江某有事川南,不及处理此事,只得暂搁一边……”
开碑手丁鹏,听江姓少年说出这些话,脸色接连数变!
江姓少年,目注丁鹏,冷冷又道:“江某今日巧逢舵主,对了寨主胆大包天,不胜佩服,你两手血腥,积案累累,居然在此人烟稠密之地,不怕官衙瞩目,大庭广众,这等耀武扬威……”
台下人丛中的祈焕艺,听到江姓少年这些话,向旁边乔峰问道:“乔总舵主,擂台上之人,他们原来是认识的?”
乔峰点点头,说道:“是的。那江姓少年叫‘江玉宇’,西南江湖上有‘云中鹤’之称,和他胞妹‘云中风’江玉莲,武林中称他们兄妹二人为‘岭南双侠’,是‘岭南大侠’邵振川的一对弟子。”
诸葛湘青接问道:“乔峰,那个‘开山碑’丁鹏,不像正派中人物,他是干什么的?”
翻天手乔峰道:“那丁鹏是西南江湖中,掘营立寨的巨匪大盗。”
他带着感触的口气,又道:“湘姑娘,祈少侠,您二人这次参观此打擂台,不但见到不少西南武林侠义门中人物,更可以知道西南江湖中,妖气高炽,那些巨枭恶憝,何等的霸道了!”
乔峰是川省丐帮中总舵主,对西南江湖中动静,显然十分清楚,他接着又道:“刚才‘云中鹤’江玉宇在擂台上说的情形,我也知道一些儿,三年前,开碑手丁鹏,据劫一个守节中的少妇,却给‘云中风’江玉莲无意中撞个正着,侠义门中人岂容这等魅魍魍魉,胡作非为,为阻止丁鹏暴行,江玉莲就跟他交手起来。”
“江玉莲乃一位杰出的巾帼英雄,把被劫的少妇救回,丁鹏吃了她一剑,削去半只耳朵,这个巨匪大盗自知不敌,落荒逃走。”
湘青道:“方才江玉宇在擂台上说,他妹子受了重伤?”
乔峰道:“那是后来的事了,丁鹏吃了这亏,心里念念不平,要出这口气,于是纠合了六盘山四恶鬼,以及一班心腹死当,衔尾暗随江玉莲,欲半途拦截,江玉莲十分机警,立时发觉,大战起来。”
“丁鹏仗着人多势众,会了六盘山四恶,跟江玉莲来个车轮大战。由于江玉莲生得貌美,丁鹏起了歹主意,喝令众人活口擒下,在正快要得手之际,凌空飞下一个圆头胖脸的肥和尚……”
祈焕艺接口问道:“就是‘星海三尊’中的‘弥陀僧’九如?”
乔峰点头道:“不错,正是九如和尚……阔袖飘飘,发出劈空掌真力,把四恶打下万丈深崖,丁鹏知道遇到高人,跪地求饶,九如告诫数语,放走丁鹏。这一件事就流传到西南江湖上了,不是冤家不取头,丁鹏今日却在擂台上遇到江玉莲的胞兄江玉宇。”
翻天手在台上向二人说出这段简短的经过时,擂台上的开碑手丁鹏,已知道自己遇上劲敌。
他再往东棚那端看去,“云中凤”江玉莲柳眉带煞,粉脸含霜,正怒目朝自己看来。
丁鹏心头一震,他知道今日仇人兄妹,本领高强,定难讨巧,可是势成困兽,不得不与敌人一战。
丁鹏只有把心一横,嘿嘿阴笑声中,反臂一响“铮”的声音,拔出背上一口银亮的狼牙刀,立刀一抱,厉声道:“江玉宇,快出剑,今日与你决个死活!”
“云中鹤”江玉宇点头微微一笑,道:“丁寨主,好说,三年前,舍妹已经领教过阁下一手刀法,今日江某……”
丁鹏就在对方话声未落前,焦雷似的一声暴喝:“废话少说,看刀!”
刀影闪晃,宛若长蛇窘舞,一个“猿猴追果”之势,直朝江玉宇当胸点进。
“云中鹤”江玉宇并不出手兵尺刃,只是挪身向边上一步,对方刀已落空。
他舒伸右臂,随着刀背一压,游身疾转,左掌一招“金龙舒爪”之式,反向丁鹏面门劈来。
江玉宇掌指出手,不啻虎掌龙爪,丁鹏发现对方出招威猛锐厉至极,急得仰面往后迫退三步。
就在这短暂刹那间,江玉宇一按剑柄,一响“铮”的声音,一把青钢剑已执握在手,剑芒缭绕,剑花蓬飞,一招“玄鸟划沙”,剑尖划出莹莹寒光,直向丁鹏的左肋指来。
丁鹏倏即一扭身,劲贯右臂,单刀挥出,一式“秋风扫叶”,反向江玉宇肩上猛劈而下。
江玉宇晃肩退步,宛若行云流水,丁鹏的一刀,又剁了个空。
丁鹏狂吼一声,展开了“五鬼追魂刀”,劈、砍、削、截、挑、拦、格,将手中锯齿狼牙刀舞起一片寒光,犹若刀山似的上下挥动,虹飞电掣,直逼进来,恨不得要把那江玉宇,捅几个血窟窿。
“云中鹤”江玉宇却是不慌不忙,手上青钢剑,落下对方刀势招式,随势对解,轻飘飘的,看去似乎毫不费力。
台下观望的“翻天手”乔峰,轻轻“哦”了声,说道:“看来江玉宇徒负盛名,只有招架之功,却是并无还剑之力。”
祈焕艺从恩师一微上人处,学得一套旷古绝世的“龙形九剑”,显然对剑术上有他的看法,他听到乔峰此话,接口说道:“乔总舵主,那江玉宇的剑招,锐劲还在后面呢!”
闻碑手丁鹏发现敌人竟是如此不济,心中不由大喜,手中的狼牙刀上下翻飞,刀光如电,全是进手招式,没有一下,不向对方的要害杀来。
“云中鹤”江玉宇沉如山岳,手中青钢剑,柔如柳絮,慢若病鹤,但,一招一式,却是沉稳异常。
丁鹏的刀招更是迅猛、厉害,刀锋稍一近身,不是随手化解卸去劲力,就是轻轻一闪,刀光差上一、二寸便扎空了。
开碑手丁鹏,显然也是江湖中成名人物,发现自己出手四十合,均是如此,敌人竟然是如此打法,要把自己拖累倒了。
“云中鹤”江玉宇使的近手剑法,乃是内家“太乙剑”剑术,那是以逸待劳,以静制动,就是要把对方活活累死。
丁鹏有了这一发现,如若自己不是三十六着来个见机脱身,这条命可能要留在擂台上。
丁鹏心念闪转,故意把刀法一变,换上一套“八卦刀”刀法,翻翻滚滚,狠砍狠劈,比起刚才“五鬼追魂刀”还要凶猛。
他手上如此,心里却在打算……自己如何抽个空隙,来个溜之大吉。
然,武术之道就在心神合一,唯有心神合一,方能临敌不乱,从容制胜。
丁鹏的武功,本来还不错,怎奈色厉内荏,手上进招,尽管刀光霍霍,心里却在打算逃跑,这一手递出的刀招,当然不能心手合一。
“云中鹤”江玉宇,已看出他心里的打算,心里暗暗冷笑道:“丁鹏,饶你再是狡滑,此番想要在江某剑下逃命,那是你梦想了。”
他心念闪转,手中“太乙剑”仍然绵软轻巧,往来封架,眨眼之间,已斗到五十余合。
丁鹏已给累得头晕眼花,气喘呼呼了,他一起“不好”,拼命用了几手“八卦刀”的绝招,急如狂风,“刷刷刷”一连三刀。
江玉宇依然左遮右拦,从容招架。
丁鹏此一发现,心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虚晃一刀,一个“燕子抄水”身法,纵到擂台左侧,准备向“湖山龙虎盟”棚中飞身而入。
“云中鹤”江玉宇为了要为民除害,已经存心要制他于绝命,他看到丁鹏纵身倒退时,一声叱喝道:“贼子,休走!”
一响“嘶”的声音起,剑花一绕,变招易式,换了进手招式。
丁鹏双足才一沾台板,江玉宇疾如风飘,剑身合一,直扑而来……手中青钢剑向前上一送,一个“斜掠拍翼”之式,剑尖斜侧掣上,把丁鹏两肩瑟琶骨,穿了两个窟窿。
江玉宇剑法精纯,剑走轻灵,此一剑法出手,却是恰到好处。
丁鹏左右肩环骨完全卸下,使他双臂残废,已成了废人。
“嗳哟!”惨呼一声,手中锯齿狼牙刀,“叮当”抛落在擂台下面,人也一跤翻跌下来,台下值理的慌忙过来,把他扶进西棚。
“云中鹤”江玉宇一剑得胜,替妹妹江玉莲雪了仇,纳剑入鞘,朝台下拱了个四方礼,飞身飘落,返入“铁竹寒梅会”棚中。
台下人业中的诸葛湘青,向祈焕艺道:“艺弟弟,西南江湖上,果然有不少杰出人物,区公公要我们来‘石屋坪’观擂台,不虚此行!”
祈焕艺听到湘青此话,倏然想起,道:“小姐姐,区公公说来‘石屋坪’跟咱们见面的,咱们向那里去找他老人家?”
翻天手乔峰朝擂台东端的那座棚中望了眼,接口道:“区老前辈与‘星海三尊’等,俱是西南武林侠义门中同道,他老人家来‘石屋坪’,不难找到他。”
他们正在谈着时,西棚响起一股轰雷似的叱喝之声,就见一朵彩云似的身形,轻飘飘落到擂台上,原来是个身穿黄色袈沙,长得宛如一座铁塔似的和尚。
此和尚名叫“净凡禅师”,赤是西南江湖上的一位知名之士,他飘上擂台,视线投向东棚,吼喝声道:“江玉宇,你这个浑小子,你‘太乙剑’有多少分量,今儿佛爷来领教领教!”
他话刚落,东棚一响娇叱声起,飞上一条纤巧的身形,原来是个年轻女子。
台下湘青指了指,问道:“乔峰,你知不知道,飞上擂台的少女是谁?”
翻天手乔峰道:“就是刚才击败丁鹏,那个‘云中鹤’江玉宇的妹妹‘云中凤’江玉莲。”
净凡禅师对东棚中这些人物,已由台主“碧眼金雕”凌岱指认过,是以看到“云中凤”江玉莲上台,咧开一张血盆似的大口,“嘿嘿嘿”狂笑,道:“娘们,你就是‘云中凤’江玉莲么?好一个漂亮的女菩萨,随同佛爷回去参观喜禅吧!”
江玉莲粉脸一红,勃然大怒道:“贼秃驴,放你的狗屁,吃姑娘一剑!”
话落,“铮”的声响起,青光闪处,“天虹宝剑”也自出鞘,一招“天外来鸿”,剑尖向净凡禅师分心刺来。
净凡禅师身形闪挪,庞大的身子,却矫捷非凡,把这一剑闪过。
净凡禅师“哼”了一声,把手中一串铁佛珠,迎风一抖,“哗啦”一声起,像鸟龙卷尾似的,反向江玉莲头上拂来。
江玉莲估不到敌人居然如此大胆,小小一串佛珠当作武器,显然,也不能轻视。
她立即一沉腕把,招走“倒转阴阳”,剑花一绕,向净凡禅师双足,扫斩而来。
净凡禅师略一垂手,“叮当”金铁交击声起,佛珠正击上剑背,其力之猛,震得江玉莲执剑腕肘,起了一阵麻木。
她急忙往外一跳,一咬银牙,霍地展开“太极剑”剑法,天虹剑翻翻滚滚,宛如白练一匹,其中有数次,正和净凡铁佛珠撞上,震得虎口酸痛,宝剑几乎撒手飞脱,不由暗暗吃惊。
江玉莲这时已知道净凡和尚的厉害,她这一怯场,手中使出的剑招,显然受了影响。
台下观战的祈焕艺,两眼直直看得很清楚……他看出擂台上的“云中凤”江玉莲,要败在那个净凡禅师的手里。
眼前,祈焕艺和诸葛湘青已知道,虽然名义上是以武会友打擂台,实际是两边黑白两道江湖,争个高低,一决雌雄。
是以,祈焕艺不希望江玉莲败净凡和尚之手,他显出一付焦急、不安的神情。
湘青虽目注擂台上,旁边艺弟弟稍有异样的神态,就会引起她的注意。
她转脸朝焕艺溜了眼,接着伸手一掏腰间袋囊,右手掌指已扣上一件东西……
擂台上的“云中凤”江玉莲,用了一招“倒洒金钱”,运剑如风,白光两闪,截腰转肋,一招演出两式,迅捷无伦。
净凡和尚大喝一声,手中佛珠走出“鸟龙绕柱”,一翻一兜,硬招接上,连击“当当”数声,荡开剑身,脚下一个“七星步”,疾若电掣,扑到江玉莲的背后,骈指应战,向她“命门穴”点去。
只听他嘴里一声叱喝,道:“贱婢,倒下!”
就在这眼前电光石火之际,“云中凤”江玉莲的威名,就要败在净凡和尚之手!
突然,一响细微“嘶”的掠风声音,寒星一点,破空袭到,快速无比,直取净凡左眼。
净凡禅师久经大敌,乍钢声疾来,已知来了暗器,急忙把头一侧,一枚“天星银羽针”,堪堪自耳轮边擦过,立时惊出一身冷汗。
就在他手势略为松弛之下,“云中凤”江玉莲一个“燕子回梁”身法,跳下擂台。
那枚“天星银羽针”,“笃”的声响中,钉在擂台台柱上,入木寸许,深坎入内,只余尾端。
净凡一个箭步窘到台柱下,拔起看时,脸色骤变。
这枚“天星银羽针”,形如笔帽,比一般花针要粗一点,针尾上面,系上一撮白绒。
净凡禅师昔年浪迹江湖各地,阅历见闻不少,不但知道此顶暗器名称,同时还知道它的来历,那是早年“追命俏罗刹”潘七姑,行侠仗义,在江湖上所使用的一门暗器。
净凡禅师这一发现,厉声向台下,道:“擂台比武规矩,禁上使用暗器,台下哪位朋友,竟有昔年‘追命俏罗刹’潘七姑独门暗器‘天星银羽针’,今日既施展出来,请上台亮相一会!”
翻天手乔峰,听到从净凡和尚嘴里,说出帮主“追命俏罗刹”此名号,不由诧然震了一下。
天下武林中没有第二个“追命俏罗刹”潘七姑的名号,现在净凡禅师所指,显然是自己“富贵帮”帮主。
帮主掌门穷家帮,从来未使用过任何暗器,又哪里来的“天星银羽针”?
此贼秃驴可恶,指鹿为马,胡说八道!
当地倏然一转念,想到另外一回事,不禁回目朝少帮主湘姑娘投过一瞥。
其实一点没有错,此项“天星银羽针”,是昔年潘七姑游历江湖时,所使用的暗器,及至掌门穷家帮后,就收藏起来,不再使用。
潘七姑疼爱湘青,虽然是衣钵传人的弟子,她视湘青也不啻是掌上明珠的女儿。
她传给湘青“飞云十七手”杖法后,生怕这孩子出去外面江湖上,会吃人家的亏,就把收藏多年的这项威猛厉害的“天星银羽针”暗器,也传了给湘青。
湘青跟艺弟弟有同样的想法……不希望西南道上侠义门中人物,丢人现眼在邪门黑道之手,是以悄悄打出“天星银羽针”,救了“云中凤”江玉莲性命。
至于刚才湘青打出那枚“天星银羽针”,出手之迅捷、玄奇,几乎令人不可思议。
台下观打擂台的人众,熙熙攘攘,不下数千,而祈焕艺和翻天手乔峰,就在她身边,俱是身怀上乘武技之流,她振腕出手,打出一枚“天星银羽针”,两人居然茫然不知。
祈焕艺有跟乔峰同样的想法,他朝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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