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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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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清醒以来,她的情绪便一直在波动,连想着过去发生的种种,只觉得心悸的措手不及。面对他昏迷在她眼前的那一刻,她差点崩溃,几乎压抑不住,很想去逃避,可心里却有个声音在逼着她面对。
她曾以为,再这样下去,她迟早要疯掉。
可是,自从住进王府以来,每天心里牵挂的只有他的病情,心绪竟渐渐的平稳下来。
他依然昏迷着,听不到她说话,所以,她可以把他当作倾诉的对象,可以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
“自己伤了你,就要亲眼看着你好起来,起初,我以为这只是心里不安在作祟,可是,后来发现我竟希望你能一直这样睡下去,也只有这样,自己才可以顺理成章的留在你身边,陪着你,照顾你。”未央笑了笑,声音里充满了难过的意味:“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她一直伏在慕容逸的膝盖上低语,自然没有觉察到。当她说“我好像喜欢上你了”的时候,慕容逸地睫毛,轻轻地,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他们永远都不知道手中的红线会被月老牵向谁的彼端,不知道掌心纠缠的曲线牵扯着和谁的前世姻缘,也不知道在下一个轮回里谁才命中良人……
☆、第七十六章:政治联姻
晨间有风轻轻地吹过,带着些微的凉意。
这天,未央如常的替慕容逸喂完她亲手煲的鸡汤就走出门外,刚好碰到迎面走来的梨初,跟他点头示意便径直走开了。
这些时间以来,原本不信佛的未央开始频繁的出现在万佛寺大殿烧香虔诚拜佛,佑他平安。那个望月御医也说,慕容逸身体已经无大碍,至于为什么迟迟未醒,这个,他也束手无策。
在听到望月御医的诊断后,“长眠不醒”这四个字便在未央的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出来。
老御医说,如今,唯一可试的办法,便是让他最亲近的人去唤醒他。
最亲近的人?
谁又是他最亲近的人呢?
前太子跟公主是皇后所生,三皇子是齐妃所生,而他的生母早在他年幼之时便去了极乐世界,而又听闻,他后来也并没有转到其它嫔妃膝下抚养,只被早早的赐了皇子殿,由殿里的宫女太监们伺候成人。至于他父亲当今皇上,自他母妃辞世以后,也再没有看望过他,想必,与“亲近”这个词也是粘不上边的吧。
其它,她所知道的,便只有重月、梨初,还有两年前伺候他母妃的桃夭。他跟他们之间,看起来也只是主子跟下属的关系罢了。尽管重月的爱意表现的很明显,但他待她却并没有好上几分,连拒绝都不留半分余地。
眼见着未央驾驶的马车渐渐远去,梨初才回头四处打量院内,确定无人侵入后,才小心翼翼的推开慕容逸的房门,“王爷,和亲路程,听说,还有五天便能抵达京城。”
半个月前,梨初就过来通报,云南郡主前来联姻,权可敌国的云南王膝下一子一女,其女凤凰生的国色天香,当今皇上一直忌惮云南王的权势与野心,朝中便有大臣提议,先用联姻作缓兵之计。它日,时机成熟之迹再作削藩也不迟。
而这场政治联姻,作为当选的皇子,自然是指当朝二皇子、三皇子了。
“王爷可有何打算?”梨初见慕容逸没有言语,复又上前问了一句。
慕容逸静静地张着眼,望着金色纱帐缠绕的上空,他素来魅惑的神色渐渐变的清明,“本王只需静静的躺过几日,等一切尘埃落定。”
“王爷……”梨初想开口劝导,毕竟,如果与凤凰郡主联姻,以后有云南王的帮忙,必定前程似锦。而且,只是在他跟慕容澈之间作选择,他的胜算自然是远远大于慕容澈。
“你不用说了,本王没兴趣去淌这趟浑水” 慕容逸挥挥衣袖便打断了他的话,“如今皇后跟齐妃自会卯足了劲让三皇弟当选,本王素来不喜争斗,又何必去凑那个热闹。”
“可是王爷……”
“我知道你喜欢宁悦,不然,也不会冒死在宫中假扮了这么多年太监。”慕容逸坐在床塌上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
“那得多谢王爷当年成全”梨初暗了暗神色,随后抬头看了慕容逸一眼,神色恢复一惯的从容,道:“她看起来很担心。王爷既然早就醒了,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因为,本王醒了,她就会走。”如果她知道他那天早上很早就醒了,只怕她现在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王爷对外昏迷这么久,不会是因为她吧?”梨初微微一笑,神色逐渐和悦,“如果是这样,也难怪,未央姑娘心灵手巧,这些日子把王爷伺候的妥妥贴贴的,早胜过一些皇宫丫鬟,而且我每次过来的时候,都能闻到一股令人食欲大振的香味。王爷,好福气啊!”
“自然不是,本王发现,当外界人都以为本王还在昏迷中,本王要处理那些棘手事件倒是格外的得心应手,又或者说,是让那些人防不胜防。”对于他的言辞,慕容逸充耳不闻,只是兀自起身走到桌前,那里已经摆好了一幅未央独自下的残棋,“来,陪本王下一局棋。”
这世间,除了皇室的亲情他得不到,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未央并不是第一个待他好的人,倘若每个人对他好,他都要心存感激,也便不会存在今日这个无心之人的皇子了。
她对他的悉心照料,还有她亲口说出的喜欢,可是要说感动,却还尚且不及。
慕容逸微微颦眉,嘴角勾起一道妖娆的笑意。
是啊,尚且不及……
☆、第七十七章:青衣袂影
一步步踏上寂静的山道,抬头望去,远方被薄薄的一层雾气茏罩着看不分明。
身边有两名侍从跟随着,三个人皆是一言不发。待至山顶,眼前便出现了万佛寺红墙黄瓦的寺院,未央斜跨着一个篮子,刚刚踏进万佛寺大门,便听到一阵悦耳的笛子声,那声乐,格外熟悉。
她闭上眼细细去听,才发现竟是她昔日在桃林小院独自弹奏的《红尘》,心下一惊,便提着裙摆朝笛声传来的地方快步走去。眼见着笛声越来越清晰,忽地停住脚步,对身后的侍从道:“我想去放生泉给鱼儿喂食,你们就在大殿等我吧!”
“是,姑娘。”两个人点头后便都转身离开了。
未央这才放心的拢了拢篮子上的布料,装作漫不经心的朝放生泉走去。
脚步踩动结了层薄冰的枯木丛发出清脆的声响,悠扬婉转的笛声却并没有被惊扰。
远远地,隔着一层薄薄的晨雾,她看到泉水白玉栏杆边斜靠着一抹青衣袂影。那抹影子的主人正拿着一支竹笛陶醉的吹着,似乎早已置身世外,却又偏偏的慢慢睁开眼,看着泉水另一边坏他雅兴的她,开口道:“你来了?”
未央轻笑,缓步踱到他身边。兀自从花篮里拿出一碟做工精美的糕点递到他面前,笑言:“沈七,你怎么像缕鬼魅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沈七转动手势,收起手中竹笛,左手拿过一枚糕点放在嘴里,细嚼慢咽后,轻笑道:“如此独特的味道,倒不像是出自花满楼。”
未央将碟子放在白玉栏杆上,顺手拿过一枚糕点颁碎洒在泉面上,原本因为见到某人而欣喜的语气变的有些清淡,“我在倾王府。”她看着他清澈的眼眸,神色有些动容:“我把慕容逸伤了,他至今未醒,我便留在王府照顾他。”
“这般,也好。”他低语,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尔后,转过身消失在薄薄的雾色中,只留一抹青衣袂影在她释然的眼眸里。
回程的路上,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雪。
未央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将马车帘幕拉开看向外面紊紊扬扬的雪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欢喜。
冬天到了,路径广阔无边的田野被薄雾与雪花笼罩出一种深刻的寂廖,入眼处也尽是一片万物沉静的生息。
曾经,她心底有座向往已久的北国雪城,她站在遥远的临安城里,只能想象那种座城银装素裹的模样,也一并想着,那种座下有个许她一世长安的少年。
她时常想念,这让她感觉,自己似乎在苍老,所以,止不住的借用回忆来填补心底的空缺。
那个,曾让她心心念念牵挂着的少年,如今,他们的心不在一起了,他就在比天涯海角更远的另一端,而她,到最后,竟慢慢地模糊了他的身影,甚至,连他笑的样子也记不清了。
抬头将手伸出车窗口,有冷冽的风刮过肌肤,伴随着,逐渐转大的雪花飘落在手上心,凉凉的触感,像一瓣一瓣飞舞的梨花,轻盈地随着寒风从指间悄悄掠过。
“停车”她突然收回手,对着车帘外驾车的侍卫喊道。
“吁——”疾驰的马车在她的一声命令下立时缓冲了几步停了下来。
“我想一个人走走,你们先回府吧。”拿起座柜上的一把淡青色油伞掀开车帘向两位侍卫吩咐后便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
纯白色的绣花鞋底走在枯枝末叶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她缓缓地走着,穿着素净的衣裳独自撑着油纸伞走在漫天雪地里,只留给身后讶异的侍卫一个寂寥的背影。
抬头间,入目处是比马车内视线更完整的冬天景象,铅灰色的苍穹,颓败的枯树枝,褐黄色的泥土,刺骨的冷风、飞舞的雪花、薄薄的碎冰……
走了不一会儿,撑着伞的右手便觉得有些冻僵了般,停下脚步,收起油伞搓着双手往手心里哈气,冬天来临,寒冷也是铺天盖地,想着自己平日里到处走动着仍觉得冷,那个一直躺在床上的绝美少年……虽有锦被暖炉狐裘随身,但终日不得运动,全身血液也得不到很好的流通,这般想着,心里,便隐隐有些担忧。
他不醒,她也不能撑开他的眼皮;他不醒,他也不能像对待皮影玩偶一样支配着他行动;他不醒,她将愈发的难过。
☆、第七十八章:寒及一时
走了一个多时辰,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昔日里歌舞升平的“花满楼”。
“花满楼”梁前的几个烫金大字在雪花的积落下显得愈发清亮,几盏摇曳的红灯笼下是紧闭的大门,依然能瞧出这是盛极一时后的病态。
未央撑着油伞在门前驻足了很久,转身欲离开之时,忽听闻里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尖叫声。
“桃夭——”脑海里浮现出一闪而过的念头,既而收起油伞越过一边墙抵,跳进“花满楼”园内,迅速赶往方才声音传来的地方。
眼前只见浑身湿透跌倒在青石板上模样凄惨狼狈的桃夭跟背对着她朝桃夭喝斥的丽娘,丽娘脚边正摆着一个滴着水的水桶,显然,刚才她就是用这个水桶泼了桃夭一身的说水,桃夭低着头嘤嘤啜泣着,薄弱的身子在飘着雪花的井院里瑟瑟发抖。
显然又是一场逼良为娼的戏码。
丽娘并没有发现已经闯进来的未央,只是更加凶神恶煞的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力拉扯着桃夭滴水的头发将她往井边拖,“老娘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不去给老娘接客,留有你何用!”正骂着,忽见她真的将她往旁边的井里推。
未央扬起身里的油伞,一把重重的向前丢去,正中丽娘后脑勺,她惊呼一声吃痛的捂住头部看向身后来人,双手松开间,桃夭的身子已经往井里迅速滑去,未央飞身上前,一把抓住她其中一个脚裸,身子也突然被她的力量带着撞上了井沿,发出沉闷的声音。
幸好是冬天,穿的厚实,不然这一撞,不知道会不会伤筋断骨。被悬空在井里的桃夭显然也被这种情况吓的大惊失色,拼命的撕扯着嗓子哭泣着,挣扎着,尖叫着,“姑娘,救我!”
听到她的呼喊,未央有片刻的失神,随后很快清醒过来,拉着桃夭的脚裸,说道:“桃夭,你不要乱动,我现在就拉你上来。”
一旁的丽娘却只是揉着被撞痛的头部,冷眼旁观这一对主仆情深,心底冷冷的嗤笑着。
“丽娘,你要是不想闹出人命,就过来帮忙吧!”未央眼角余光瞥了眼身后人,丽娘脸上方才鄙夷的神情也被她刚好撞见。想她昔日尽心尽力让她的“花满楼”大放光彩,如今,却遭到这般生冷对待。
丽娘显然是听出了未央语气里的不悦,看在昔日她为她挣过把大把的银子的情份上,只得摆摆手,原本也只是想吓吓那个小丫头,再这样闹下去,说不定真的要闹出人命,见状,便也伏在井边,跟未央一起使力将早已哭的几近昏厥过去的桃夭拉了上来。
已经被吓的双腿发软,拉上来以后,桃夭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到她这幅模样,未央想也没想的解开身上厚厚的披风系在她身上,手指穿过她凌乱的发端,最后理顺在腰际,安抚完桃夭惊吓过度的情绪,这才缓缓站起身从袖子里掏出两百两银票递到丽娘面前,端倪的眸子里是如往昔截然不同的疏离。
“这是?”丽娘看着递到眼前的大钞银票明明早已两眼发光,却还是惺惺作态的摆出一幅明知故问的样子。
“桃夭的赎身费。这些银票,足以买下丽娘楼里十个丫鬟。”未央说完,不等对方摆出掐媚的嘴脸,转身扶起地上的桃夭将她搀扶着往“花满楼”外面走去。
天空的雪花越下越大,不一会儿,两人的头上、身上便积了不少的雪,宽阔的大街也变的有些湿滑。
未央低着头,不停的嗟着双手,回头看向身边的人,也是一幅快要冻僵的模样,想来也是,她们两个人,一个衣着单薄,一个浑身湿透,早已被冻的脸色苍白,唇色发青。“等一下回到王府,要好好的泡个澡,再捂在被子里,搭着暖炉取火……”未央一边说,一边笑,“睡一觉起来,再吃一顿热的食物,这样子,全身都会很暖和。”
书上说,冬季要多想些温暖美好的事情,才不会寒冷,可是现在看来,怎么越想越冷?
越想反差越大,就越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结冰。
太不科学了!
未央有些懊恼,为什么王府相隔这么远,为什么没有除了双腿以外的其它便捷交通工具?为什么下雪天大家都不做生意害的她们连御寒的东西都没得买?……
正当未央磨磨唧唧的想着,桃夭突然开口,轻声道:“姑娘,桃夭这般是不是给姑娘添了很多麻烦?”
“怎么会,你来了,我刚好有个伴,以后在王府还可以说说心里话呢。”未央笑道。随后像想起什么,看着两边街道,问道:“今天大街上怎么这么冷清?”京城商人下雪天都不做生意吗?
“因为今天是冬至节,大家都会在家里陪亲人一起过节”桃夭说完这句话,牙齿已经明显有点在打颤。
“原来如此。”未央颔首。自古以来对冬至向来都很重视,常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而且有庆贺冬至特有的习俗。仰头看向头顶簌簌飘落的雪花,未央脑海里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随后便说了出来:“不如,我们等会回去吃暖锅吧。”
这般说着,脑海里已经冒出暖锅前热气腾腾的画面,那倒是既有食欲又温暖的一个场景。
☆、第七十九章:冬季暖锅
戌时,天地昏暗,万物朦胧。
两个人回到王府的时候,几乎冻的失去了知觉,在门口迎接的管家连忙吩咐下人给他们准备了热水。
未央一边沐浴,一边也不闲着连忙让身边的下人去照她的吩咐安排一堆的新鲜食材。
曾经,她是慕容逸明媒正娶的逃婚王妃,如今,却以一个肇事者的身份呆在慕容逸的身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想来,还真是造化弄人。
两个人舒舒服服的泡了半个时辰的热水浴,直到僵硬的身子逐渐恢复体温,才换上下人准备好的锦裳。
此时,夜色已深,屋外的雪花依然下个不停。
折腾了半天,两个人都有些饥肠辘辘。收拾好以后未央便带着桃夭前往用膳的地方。
只是,令桃夭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用膳的地方”居然就是慕容逸的寝宫。
在未央眼里,那座金雕玉砌的寝宫,平日里,了无生气,慕容逸喜欢清净,昏迷前,都不愿过多人驻守在他寝宫,他这一昏迷,里面就是一片死寂,纵然奢华,却冰冷的像座用金银堆砌出来的皇家灵墓。
纵然是在不见天日的天牢,未央也能过的风声水起,所以,再换一座更加金碧辉煌的华丽“牢笼”,她也能闹出人气来。
自打她住进慕容逸身边以来,便时常将一些有的、没有的锁事都放在他身边进行,僻如弹琴、练字、读书、折花、下棋。这些还都是比较优雅的,后来,她甚至还在他的寝宫里养起了猫咪,用线团在他床前逗猫咪玩;也吩咐管家在他厢房外挂了好些鸟笼,养了七八只叫声悦耳的名贵小鸟;最后甚至撤掉了他厢房里常年燃烧的香料,换上装了清水的瓷器,每日采摘新鲜花草插在里面。
两人穿过长长的廊檐,走到慕容逸的厢房前,还未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推开门,扑鼻而来的香味愈发浓烈来,让人单单闻着就食欲大开。转过几道珠帘走到内阁,便瞧见一个宽大的铺着帷布的圆桌上雾气腾腾,而它的后方是一个五彩描金的紫檀梨木床塌,华美镂空床塌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凤凰锦被,透过迷漫的雾气,可以看见那里躺着一个肤色近乎透明的少年。
整个房间被雾气与香味索绕着。
未央进门后,径直朝前接过丫鬟们熬好的汤药坐在床塌前,慢她几步的桃夭走进来后,便看到她低着头帮床上的少年悉心喂药。而她喂药的人只是以一种沉睡的状态安静的闭上双眼,桃夭在看清少年精致的面目后,心下一惊,嘴角却流露出一丝悲伤混淆着的嘲笑。
待到未央喂完药,才被拉着有些茫茫然的坐在桌前,视线扫过圆桌上摆放的一堆东西,那中间是一个由碳火升起的铜炉,铜炉四周放着一碟一碟的新鲜蔬菜肉类,满满的,围了一大桌,但凡能够被轻易烫热就可直接食用的食材,未央全都吩咐让厨房的师傅们帮忙准备了,铜炉里热气腾腾的高汤也是由她吩咐提前炖出来的排骨、萝卜、参、姜、蒜、香菇、枸杞等底料。
桃夭初次见到这样奇特的场景,眼里有过几丝讶异,却在触碰到未央兴奋期待的眼神时,故作一幅不可思议的样子惊呼出声:“姑娘就喜欢弄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桃夭笑道,眼角余光却是看向未央身后昏迷不醒的少年。
“来这一年了,都快忘了暖锅的味道,桃夭先来尝尝,看看喜不喜欢”未央说着,夹了一块香菇放在桃夭的碗里。
正当桃夭准备开动筷子时,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桌前的两人纷纷朝珠帘外望去,却见一个年轻公公模样的人朝里面走来,未央一眼便认出是多日不见的梨初,忙起身,一脸笑意的迎了上去 “俗话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梨公公你看,我们刚准备开动你就来了,这下子,你有口福了。”这段时间承蒙梨初的照顾以及他在王府替她的安排,让她对他生了许多好感,渐渐地,也能像旧时好友一般,互相打趣。
走进雾气腾腾的厢房,看到慕容逸床前摆出这样一幕,梨初忍不住的笑出声来:“老远看到这里冒着白烟,还以为着了火,普天下,敢在倾王厢房里烹食用膳的人,恐怕也只此一人了。”虽这般打趣着,也是觉得新奇不已,特别是看到碟子里翠绿的生蔬,以及翻滚的浓浓汤汁,便觉得食指大动,继而在未央殷勤相邀下,也顾不上礼节,纷纷落座。
下人们给梨初加了一幅碗筷后,未央便带头开动筷子夹着碟子里的食物放在高汤里煮动,不若片刻便捞出来,放在调好的配料碗里蘸动着夹到梨初碗里,“冬天吃暖锅才舒服,梨公公快趁热尝尝。”
“好久没有吃到这个了。”梨初夹起来放在嘴里,细细爵嚼后,连连点头,随后又自己烫了一片生鱼片,蘸上点酱汁食用后,赞不绝口:“在寒冷的冬天吃这个,确实让人身心俱暖。我回去,定要向公主引荐引荐。”
“梨公公喜欢就好,来,多吃点,”
“未央姑娘心灵手巧,难怪能讨王爷欢心。”
“额”未央囧了一下,回头看了眼床塌上的某人,立即打呵呵的笑道:“吃菜!吃菜!”
能不能不要在慕容逸面前谈论这个?
很囧啊!
☆、第八十章:酩酊大醉
“梨公公,暖锅好吃吗?”
“嗯,好吃。”
“梨公公,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以前,特别……擅长美食。”未央一脸的酒意,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将手搭在梨初的左肩上,“所以,我以后还想……开家美食店,或者……一家暖锅店也行。!”
“那我……以后……天天去你店里……吃暖锅。”某个不胜酒力的人也跟着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两驼粉红都染上了两人白皙的脸狭,平日里的端庄礼仪,此刻,被酒杯里的琥珀佳酿尽数化为乌有。
席桌上歪歪倒倒了七八个空酒壶,两人的衣服上也被染上了酒水洒落的红色污渍,而醉酒的两人,却浑然不觉。依然就着傻傻的话题应着傻傻的回答。
“好,没问题,你要是帮忙带人来,能让你免费吃,越多……越好。”未央兴致高涨起来,突见她端起桌上依然剩余的食材拼命往炉子里面倒,再拼命往身边的两个人碗里夹菜,直到将两人面前的碗堆的像座小山一样,还在不停的热情招呼两人“快点吃快点吃……不许浪费,暖锅要……趁热吃才好吃。”
一边傻笑着,一边步履踉跄的朝桃夭坐的方向挪去:“来来……喝一杯,大家……尽兴才好。”说着,不由分说的拿起桌上酒壶往桃夭嘴里灌酒,最后,直呛的桃夭一张脸涨的通红。而未央还在那里拿着筷子敲起床上的碗沿、碟沿,愉快地唱出一首悦耳的歌谣:“这世里不转经轮,便已触着你指纹,也曾别倾城,黄衫渺江湖冷。那世里回眸来路,谁贴着我的温存,一叶扁舟横,笑靥双生,三世相认。这一世只求相守如此你便欠我深……”
一个醉意熏熏的趴在桌上拿着酒杯痴笑,一个伏在桌上拼命咳嗽,一个晃动纤细身姿敲动手中银筷欢悦的唱着歌谣。谁也没注意到,床塌上,那个倾国倾城的妖娆少年正睁着一双单凤眼,含笑凝视眼前唱着天赖歌曲的妙龄少女……
☆、第八十一章:初冬晨雪
笠日清晨。
未央懒洋洋的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朝着帘子外张望,房门已经大开,有阳光照射进来。她笑着伸个懒腰,梳妆打扮一翻后,便踏着轻快的步子往门外走去。
庭院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围墙上、盆栽上、入眼处尽是一片银装素裹。
昨天下了一天一夜的雪,今天天空就放晴了,干燥的天空清澈如镜,有暖暖的阳光照射下来,周围是清新的空气与微微的凉意。
“姑娘醒了,桃夭姑娘说姑娘昨晚喝醉了,让奴婢特意给姑娘煮了点参汤,姑娘快趁热喝下去吧。”
“额……谢谢你。”未央说完就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参汤,慢慢捧到嘴边小口小口的喝完。“对了,桃夭现在在哪?”喝完后,用手拍轻轻拭去嘴边残留的汤汁,抬手将琉璃碗放还在对方的托盘里。
“桃夭姑娘去照顾王爷去了。”侍女毕恭毕敬的答道。
虽然她逃了婚,没事,能被王爷喜欢的人,迟早也是这座王府的女主人。所以,一直以来,尽管他们口上叫她姑娘,暗地里,却都早早默认了她这个准王妃。
“哦,那你先下去忙吧!”未央冲她微微一笑便径直下了台阶,步履轻快的走在去往慕容逸寝宫的道路。
时值冬日,虽然阳光和徇,微风里仍留有几分凛冽的味道,夹杂着冬季特有的沁凉气息。王府长廊旁,几丛腊梅正开的艳丽,曲直也配得凄美委婉,沐浴在这雪白的世界里,娇艳的红色竟无声无息的散发着一股贵气。
慕容逸的厢房里,桃夭正坐在他的床塌边,一勺一勺的吹凉了汤药给他喂药,淡香的手帕轻轻地按在他水润薄唇上,拭去一点点药汁,桃夭伺候的细致入微,以至于未央捧着一大把腊梅走进厢房的时候都没发现。
“嗨”未央插完梅花走到桃夭后面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却把桃夭惊吓的打翻了手中的碗盏,褐色的药汁尽数洒上慕容逸的锦被上,桃夭连忙起身,而未央则绕过她掀开慕容逸的锦被,用手指在被子下探了探,冲着惊慌失措的桃夭展颜一笑:“没事,被子很厚,没有被浸湿,等下吩咐丫鬟们换一床被子就好了。”
桃夭的表情微微有些动荡,张了张口,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去把轮椅推过来吧!院子里的梅花开的正好,昨天的雪也下的很厚,我们呆会推他出去赏梅看雪。”
轮椅?桃夭一怔,半晌回过神来,方才对未央笑道:“我知道,姑娘,桃夭这就去。”
桃夭出门后,未央好笑的看着她,都还没有问她轮椅放在哪,就跑出去了,这丫头。
未央回过头,替慕容逸整理床铺时,却发现他床塌的里侧竟有一枚拇指大小的蝴蝶珠花。那枚珠花是她昨晚出了浴室后钗在绾发上的,后来便是跟梨初桃夭一起在这间厢房吃火锅,她此前除了坐在床塌边给他喂完药之外,半没有俯身去整理他的床塌,身子完全没有接近过床塌的里侧,那头上的珠花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床塌里侧上?
反应再迟钝的人也应该想的到,那恐怕是她昨晚醉酒后爬到了他的床上……
天呐!
她没有做什么逾越的事情吧?
脑海里闪过一大堆酒后乱事的故事桥段,她不会也……
“姑娘?”桃夭奇怪的声音传来,“你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
心下一惊,手指下意识的一动,连忙将那枚珠花藏于袖中,佯装若无其事的走出厢房。
“姑娘,你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烫?姑娘是生病了吗?”桃夭一脸关切的拉过未央的袖子,好死不死却正好是那只藏了珠花的袖子,结果,那枚五彩雕刻的蝴蝶珠花就这样冠冕堂皇的掉落在两人面前。
看到那枚珠花,桃夭便心下了然了,方才未央掀开慕容逸的锦被时,她便看到了那枚珠花,只是当时碍于姑娘颜面,就没有直接道明。
“姑娘放心,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桃夭轻笑道,而后将事态的原尾娓娓道来:“昨晚姑娘跟梨公公喝醉后,桃夭出去让管家差人将公公送回皇宫,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姑娘烂醉如泥的躺在了王爷的床上,许是姑娘当时以为是在自己的闺阁里,便失了分寸,不过幸好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后来,便是她被送回自己的房间,从自己的床上醒来的样子。
敢情当时是她爬上了慕容逸的床,又被桃夭强行拖了回来。
未央接过桃夭帮她捡起的珠花,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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