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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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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置之死地
慕容逸在酒楼要了一间上等的厢房,待店小二端两盆清水后,他才终于松开未央的手。
看着慕容逸慢理斯条的从怀中掏出那些五花八门的东西,俯在一边洗手的未央几乎要笑出内伤。倘若让一些知道慕容逸身份的人看到他被她整成这个样子,一定会惊讶到当场疯掉。
当各种美味佳肴在铺着上好绢布的圆桌上陈列开来的时候,未央的目光突然冷不防的暗了一瞬。她伸手触到腰间配带的香包,神情有些紧张的冲店小二道:“小二,麻烦再拿一壶上好的酒来。”
“好勒,客倌请稍等!”店小二摆好手中的菜肴便朝外走去,不一会儿,就看到他端了一壶用白瓷颈瓶装的酒进来。
未央视线转移时,眼角余光瞥见慕容逸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像是拆穿了她处心积虑的计划一样。未央心虚的站起身为他斟了一杯酒,笑嘻嘻道:“早就听说这家酒楼的酒很不错,王爷可要好好的品偿一下”。
废话,他身为皇家子女,天底下什么好酒没偿过。这样的敬酒辞会不会太牵强了点?可,难不成让她摆出酒坊里豪迈的敬酒语:感情深,一个捫,感情浅,添一添?
慕容逸拿着她递过的酒杯在手上不动声色的把玩着,半天,逸出一声魅惑的轻笑,惹得她心头一惊。再见时,却看到他抬头,一饮而尽。
未央心底暗叫好,不再有所顾忌的开动筷子,尽情享受桌上的美食。在她大快朵颐的时候,慕容逸只是极优雅的浅偿浅止,未央心情一片大好,中间甚至忙不折迭的主动给他夹菜。
突然,慕容逸感觉大脑有些昏沉,他试着摇了摇头,却越摇越昏,未央见状,心底暗道:是时候了。
她起身,装作一幅担忧的朝他的方向走去:“你怎……”话还没说完,就见一群黑衣人突然“嘭”的一声冲了进来。
未央见状,立即装出一幅吓的节节后退的恐慌模样。可是,原本只是计划劫走她的黑衣人却持剑直击她的命门,慕容逸抬眸忽地一甩手中酒杯,直直撞开了黑衣人手中的剑。还有些搞不清状况的未央瞪大双眼看着慕容逸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吃力的跟着他们打斗起来,兵刃交戈之声宛如雨点密打。好几次,那些黑衣人都是趁着空隙冲到她面前,抬手的一招一式都是直中要害,未央躲避不及,被刺伤了好几处,眼看着对方下一个瞬间朝她胸口刺来,她一时被吓的六神无主,惊在原地,慕容逸撑着身子踹向对方的左腕,同时右手腾空朝他的右腕劈去,左侧有人趁此划过一剑,慕容逸躲避不及手臂被人狠狠地划了一下。他稍一侧身,左手背后,以一个相当唯美的动作横过一个人的剑一翻身刺向对方的咽喉。
另一侧的左肩又挨了一剑,慕容逸体力渐斩不支,有些虚弱的躲过下一招,左手点向身后人的死穴,再夺过他手上的剑,刺向旁侧的人的胸部,一转身,却发现自己已经被身前背后闭在其中!他握着剑柄的关节渐渐发白,细密的汗珠和着血液淌在剑刃上,甚是煞人。已经浑身无力的他,突然看到角落一侧同样被血液染红衣衫的未央,暗淡的神色朝她虚弱的唤道,“快逃!”
忍着剧痛的未央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爬到窗台边对外面大喊:“快来救驾,倾王遇刺!”
说不上为什么,她甚至到此刻都在认为,慕容澈给她安排的这一场劫持事件变成如今这样过于凶残的打斗只是为了能更加逼真些。聪明如他慕容逸,一般小花样自是逃不过他的眼。可是,就在方才,她亲眼看到那群黑衣人刺在慕容逸身上的力道,逼真的有些过了头,那些狠招烈势分明就是要置人于死地。
她看到在如此危难的时候,他居然还为了掩护她逃脱而不顾自己的性命再次强撑着拼进了撕杀中。有好几次,她都想喊停,直觉告诉她,再这样下去,她跟慕容逸都必死无疑。
可是。
可是计划已经脱离轨道了,那些黑衣人是专职的杀手,她清楚的明白,就算她自己喊破嗓子叫停,也不会有人搭理她。
她开始恍惚,开始恐慌,开始不知所措。
最后,在官兵到来之前,她突然丧失理智的抓起一边死掉的黑衣人手中的剑拼了进去。
两人殷红的血迅速的染红了衣襟,慕容逸好几次都快倒下,都让未央刻意抓住他的伤口令他保持几分清醒,不至于命丧他手。
刀光剑影,血染漫天,也不外如此。
后来,逮到一个间隙,慕容逸突然揽着未央的腰部双双从窗台翻身滚落下去,接住他们的是一个水果摊,顿时,坍塌的摊子,各种水果掉落一地,眼见那黑衣人也要追了上来,未央眼明手快拉着慕容逸跑向一边的马匹,翻身上马以后,拥着已经快要昏迷过去的慕容逸夹着马肚剧烈的抽打着马身,令黑马在繁华的都市街头猛烈的像头咆哮的野兽一样横冲直撞……
☆、第七十一章:生死茫茫
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雷声阵阵,转眼间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两人策马一路单挑偏僻地段跑了很远很远。此时,天空已经渐渐暗了下去,四周是寂静的荒山野岭。不一会儿,两人都被彻底的淋成了落汤鸡,经过一路颠簸跟雨水的洗刷,慕容逸的药效也差不过褪去。
被雨淋透了的衣衫紧贴着身躯,更显得他身材的修长赢弱,他半睁着眼帘靠在未央消瘦的肩上:“看样子,他们也没有再追来,我们先找个地方避一下雨。”两个人的眼神在雨雾中如此近距离的撞到一起,别是一般难以微妙的味道。未央微低着头,道:“好。”
放慢了马速,又行了一段路后,终于看到前方一个破庙出现,两人双双下马,未央因为心中怀揣着事情而不安的加快脚步向前奔跑起来,却不料在泥泞中摔了一跤,慕容逸正要上前搀扶,她却自己爬起来了,忍住伤口的疼痛而又狼狈不堪的只管向前奔走,脸上的泥巴跟侨装的粉末被雨水冲刷干净,苍白的一如带雨的梨花。
雨下的越来越大,四周都是齐管的草丛,未央慌不折迭的跑着,一个不小心,突然脚下一崴,径直朝草丛一边的池塘摔去,只听“嘭”的一声,水花四溅,激起阵阵漪涟。
身后的慕容逸眨眼便看到前方的倩影沉到了水里,他快步冲上前,跟着跳了下去。
寒冷的水包裹着她,原本还有些混沌的神智一下子清明起来。那些片段像一道极速的闪电穿插而过,记忆深处,很多物,很多事,很多情景都如水中浮萍,那些不懂得为什么的,那些错乱迷失,都在这一瞬间渐渐清晰,她瞪大眼睛看着记忆里熟悉的画面,那个人,原来,原来真的是他,他们曾在时光里相爱,也曾在那里背叛……还在水里的她,停止了挣扎,闭上眼,无动于衷。直到一只大手搂过她的纤腰,将她往水上拉,她才睁眼,立即死命挣脱,不要他救。
不管水里水外,即便身受重伤,她都无法敌过他,他紧扣着她无比纤细的腰身,力道灵活的将她拖出水面。
“放开我,放开我,不要你救……不要”冒出水面的一瞬,她双手推撑他,叫着。语气里满是委屈与难过。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只属于一个外来侵入者,也只是别人手中玩弄的一颗棋子。
慕容逸什么也不说,对他两手拍打他肩膀而溅起的水花了视而不见,只管扣着她游上岸边。
“放开我……放开我……”水下,她两脚也胡乱踢划着,“别管我,别管我……”她脸上,流淌着的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慕容逸将她扯上岸以后,她依然大哭大闹,对着慕容逸的身躯一阵拳打脚踢,他有些怒了,两眸微蹙,眸光肃厉,忽地,抬起身便将她的脑袋水里淹,未央被他突然其来的行为一下子吓的尖叫起来,胸腔也被难受的呛了好几口水,但慕容逸却无并分怜惜之意,猛地扯出她的脑袋,等她呼吸到空气后再次按到水里……
未央又惊又怕,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所有的理智已经被水呛的混沌一片,再次被提出来,她几乎来不及大骂,就又一次被按到水里,她狼狈不堪的挥舞着双手,剧烈的摇着头,最后,忽然摸到发上的桃木簪,求生本能的抓住那支簪子胡乱的朝身后人刺去……
突然,她被慕容逸甩到了一边,待回过神的时候,愣的一吓,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那支桃木簪竟直直的插在了慕容逸的心脏上。他两眸盯着她,语气凛冽,“你满意了吧!”
未央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顿时吓怔了,慕容逸无力的撑在岸边的岩石上,低垂眼睑,身子在大雨中发出轻微的颤抖,唇色紫白,蓦地,吐出一口黑血。
黑血……未央吓的立即向后倒去,她神情恍惚地摇着头,口里反复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簪子上……有毒” 慕容逸的脸色渐渐的惨白的像张白纸,他忍不住的皱下眉头,看着胸前精美的手工桃木簪,像是明白了什么,兀自发出一声轻笑。
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点住了自己身体里几个重要的穴道,抬眸看向未央的视线渐渐模糊,“跟毒蛇……同解……”声音也越来越低,最后,竟软软的倒在了岸边。
☆、第七十二章:再劫难逃
破庙的门框都残破不堪,到处布满灰尘、结满了蜘蛛网,未央搀扶着慕容逸吃力的推开庙门,那里面除了一尊观音佛像,四周便只剩下几个功德箱跟破旧的柜椅以及半室的柴草,看样子这附近应该也有村落。
未央解开一捆稻草将它均匀的铺在地上,再扯掉菩萨后面的一大块破黄布盖在稻草上,最后将已经昏迷不醒的慕容逸放在上面。她很快便用旁边的柴枝跟佛像前的火折子生起了火堆,然后背转身,解开自己的外衫,用柴枝架在火堆的一旁烘干。
最后,她“极不情愿”的走到慕容逸身边,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处替他解开衣衫。一闪一闪的柴火发出明亮的光芒照在慕容逸修长的身躯上,盈起迷蒙的光晕,他肌肤上未干的水珠幽幽聚着光,伴着那熟悉的幽香绕鼻面来,无限旖旎。如果避开他身上各处骇人的剑伤与胸口上的刺伤,这将是一幅诱人的美人春光图。
跟毒蛇同解!
未央自是明白什么意思,犹豫再三,还是俯下身,握着那枚桃木簪的簪柄,闭上眼睛,一用力,猛地拨了出来。没有喷薄的血注,她知道,这是慕容逸自己封住了大动脉的原故,尽管如此,伤口处还是一片黑紫,甚是惊心。
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她俯身吮在他胸部伤口上,为他吸毒。昏迷中的慕容逸吃痛的皱紧眉端,细汗微渗,似乎能清晰的感觉到痛楚,未央忐忑不安,生怕这时候他突然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幕,虽是在替他吸毒,但姿势总归是撩人了些。
她将吮在嘴里的毒液吐出,再俯首吸吮。
尽量撇开心头杂念慢慢加重力道吸吮,过了一会儿,眼见着吐出来的黑色毒液一口比一口浅了些,也越来越接近正常的血色,未央才终于安下心来。
将自己已经晾干的外衫撕成碎布条,细心的替慕容逸将各处伤口包扎好,最后,将他已经晾干的衣服替他盖上,再顺道用一些粗木材添了添火。
秋天的雨水总是会带着些刺骨的凉意。破烂的窗户有冷风灌进来,未央坐在慕容逸身边尽量替他抵挡外面的寒风,疲惫不堪的她倦缩着身子将头埋在了膝盖中轻声哼着歌谣昏昏欲睡。
寒夜中,温度开始渐渐变冷,身子冻的瑟瑟发抖,迷迷糊糊中,未央睁开眼,发现身边的火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黑暗中,她准备探一下慕容逸的鼻息,触及到他的脸颊时,指尖一阵冰凉,就像没有体温的冰块,这一惊,令她立马清醒许多,探完鼻息再抹肪象,结果都是非常微弱,那像症状,就像,快要死掉一样。
这一念头在未央脑海里轰的炸开,她慌忙起身去寻找佛象前的火折子,双手触碰到的桌台一片冰凉,经久不修的破庙于这寂静的深夜中响起滴滴嗒嗒的漏雨声。手肘前的衣衫在摸索中早已被佛台前蓄积的雨水浸湿,待终于找到那支火折子后,心里却一阵失望。
完全被浸湿的火折子根本拨不出一丝火花,火堆前的炭火也已熄灭的发不出一簇火光,外面依然漆黑一片,雨也一直在下着,这个时候只身骑马出去求救,只怕根本找不到来时的路。而慕容逸身受重伤,也再经不起颠簸与雨淋。
未央一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恨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么荒唐的举动,也恨自己事到如今的无能为力。寺庙里静悄悄的,她束手无策的坐在慕容逸身边,触上他的肩头能感觉到他在轻微的发抖。
未央皱着眉头想静下心来想办法时,才发现自己身上早已滚烫的让她脑袋发胀。
高烧了吗?
淋了雨、掉了水、又在破庙里吹了半夜的寒风,任是铁打的身体也承受不住。她头痛的轰轰直响,双手无力的按着额头,嘴唇却抿得紧紧的。
恍惚中,想起昔日话本子中梁祝的故事,里面也有这样一个绝境,当时,梁山伯身受重寒昏迷不醒,祝英台万般无奈下用体温为他取暖。
如今,无计可施,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注定要这样吗?
可是,慕容逸身上的体温已经低的吓人,长夜漫漫,再拖下去,只怕……
窗外的雨声簌簌的下着,庙里的漏水声滴滴嗒嗒的响着,寂静中,她慢慢的低下头凝视着他,透过黑暗,她可以隐约看见他苍白的脸容,秀丽的五官仿佛一碰即碎的琉璃,他的气息微弱,宛如游丝。
未央咬了咬嘴唇慢慢的闭上眼,将身上的衣衫一件一件的褪去,黑暗中,摸索着解开了慕容逸的衣衫,最后,凭着滚烫身躯躺在他的身侧……
☆、第七十三章:伊人凭栏
夜晚风寒雨冷。未央闭眼没一会儿就睁开眼来,她看着漆黑一片的屋顶,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转过身紧紧的搂住慕容逸,两人之间几乎一丝空隙也没有的贴着。
她的脸愈发的烫了起来,心里却在死命的告诉自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在这样的情况用这样的方法去拥抱一个男人,身体好像连在一起似的,还真是要命。可是慕容逸现在的体温很低,她要是不抱着他睡,只怕他真的挺不过今晚。
而自己的衣服也白脱了。
伏在他胸膛上“睡着”的她慢慢感受着他渐渐回升的体温,她感觉自己心口好像有什么软软的化开,像暖洋洋的春水,无声无息的销蚀着全身经脉。
可是这感觉很舒服,她竟不想去抗拒,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渐渐步入梦乡。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明,庙外的雨已经停了,清透的晨光透过窗台投入到杂乱的地上,空气里带着露水的湿意和寒意。未央睁开眼看向身侧,慕容逸依然昏迷不醒的容颜恬静安然,脸色也不复昨晚那么苍白可怖,触及到他的体温也已经恢复正常。
安睡了一夜,又拥着冰冷的身躯入睡,身上的烧竟也退了大半。看着两人不着寸缕的暖昧姿势,未央慌忙起身穿上盖在两人身上的衣裳,也羞红了脸的再次替慕容逸将衣衫穿上,然后走出门,接了点水回来为慕容逸喂了点水,就牵着马匹离开了。
其实,她倒是可以直接找到官府,然后告诉官府倾王慕容逸昏迷的地方,然后交给那群等着立功的官差们将慕容逸送回王府的。只是,经过昨天发生的事,特别是他心脏上的那道伤,她甚至怀疑慕容逸之所以到现在没醒,一小部分是因为淋了雨让伤口感染,而真正的原因是那簪子上的毒,看慕容逸当场口吐黑血看来,那应该是剧毒,在刺进去的时候,就已经伤及肺俯……
她甚至担心,昨晚一系列吸毒、取暖都会没有用,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所以,没看到他真正醒过来,只怕这样子离去,她一辈子也不会安心。
还有,为什么零伤亡的劫持计划最后演变成真正的刺杀?为什么明明是定情之物的桃木簪子上会涂有剧毒?
如果,她真的只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他又何需舍身去救?
直觉告诉她,她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真正把她当棋子的,是慕容澈!
当真,是从未这般难过。比曾经亲眼目堵慕容澈从临安离开还要难过,比两情相悦等了一个春秋,最后等到一群要取她性命的人要难过,比一片真心碾转成伤害,落水身亡淹淹一息之际依然见不到他要难过,比醒后丢了所有记忆一并忘了自己是要难过,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难过。心口处痛的就像要被人直接掏空一般。
这些难过,这些她寻寻觅觅一直不愿放弃到头来才发现,只是空前伤害的难过,在这一刻,全抵不过为那个昔日倾城绝艳如今却躺在破庙生死不明的少年安危担忧的难过。
倾王府。
眼见慕容逸已经被大批官兵护送着进了府抵,皇宫也派来大量御医,倾王府前,陆陆续续有人进,有人出,而未央,则生生地站在门外,不敢踏进一步。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很久,她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没有人拦住她,也没有人告诉她慕容逸的伤势,她只能站在那里等,像一座雕像一样,一直等。
“殿下为什么会受伤?”一道清丽的声音划过,转眼便看到重月一袭宫装出现在她面前。
“是因为我”未央咬了咬唇,首次毫不胆怯的对上重月狠戾的视线,定了定神,复又开口道:“是因为我。”
“你……”重月忽地伸出手掐住未央的颈脖朝一旁的狮像狠狠撞去,“找死!”指尖的力道越来越大,未央被撞的一下子头昏目眩,脖子被掐住的几近窒息,甚至能听到里面骨架发出“咯吱咯吱”收缩的响声。
她满脸涨红,眼珠突出,呼吸困难,痛苦异常的挣扎着,张大口想发出声音却一丝也发不出……
就要死了么?
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充血,除了胸腔被气压压的几乎炸裂开来,四肢都麻木的没有知觉。她缓缓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临,重月看到她这幅模样,心生愤怒,拧断脖子之势也愈加狠戾。
☆、第七十四章:昏迷不醒
突然,只听到重月一声闷哼,接着,未央便被狠狠的丢了出去。
倒在地上的未央,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转过头,却发现重月方才掐住她脖子的手上斜插着一根银针,想必,方向救她一命的就是这种东西。
“没有王爷的命令,你恐怕还不能杀她。”重月身后慢慢步出一个人影,说出口的话带着凛冽的警告气息。
未央顺了顺呼吸,捂住疼痛的脖子,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清来人,就被他从地上搀扶着起来,“谢谢!”未央回过头,着一身太监服的清秀脸庞,不是梨初还能是谁。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重月将手中拨出的银针狠狠地甩向狮像,力道之重竟真的生生的插了进去,未央看的瞠目结舌起来,心里也不免庆幸,幸好重月不是一下子拧断她的脖子,而是慢慢折磨她至死,倘若方才不是梨初赶到及时,她只怕真的命丧黄泉了。
“哼”梨初冷哼一声,不屑道:“你现在拧断她的脖子,只怕王爷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当场拧断你的脖子。”
能在弹指一挥间伤的了重月,还能给重月脸色看,未央心知,梨初绝对是比重月更狠的一个角色。
被梨初扶进王府后,未央急忙开口询问慕容逸的伤势,而梨初只是恢复一惯的文弱从容,笑道:“姑娘去看看便知道了。”
赶到慕容逸的房间时,里面已经丫鬟御医站了一堆,他们看到她跟梨初进来,都纷纷的让开一条道,未央忐忑不安的一路走到尽头,入目处,一张宽大的床塌上,慕容逸依旧昏迷不醒,他恬静的容颜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般。
他身上由她缠上去的碎布条都被御医们解开涂上药汁再用干净的纱布处理好了,床塌旁边也有一位年迈的老御医在时时观察他的肪像。未央看了看慕容逸,再看了看御医,一脸担忧的问道:“御医,王爷怎么样了?”
“他身上的剑伤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又浸了水,所以伤口感了风寒,并且失血过多,他胸前像是被什么利器刺进去的伤是造成他现在依旧昏迷的主要原因,王爷昏迷前中过毒,虽然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被吸出来了,但还是倘有余毒侵入心脉,伤势很严重,不过凭老夫多年的医术,救醒王爷并不是什么难事。”老御医缓缓道出慕容逸的病况,再捻着白花花的胡子观察慕容逸的肪像,不时的翻出药箱拿出一些奇怪的东西,再不时的在宣纸上写着方子。
看老御医胸有成足的样子,未央也终于松了口气。刚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梨初叫住,“姑娘等一下”,说着,他便转头看向室内的其它御医,道:“哪位御医能帮这位姑娘也看一下,她似乎也伤的不轻。”
被他这么一提,未央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确实也有好几道剑伤,虽不及慕容逸的严重,可一行一动都能扯到痛楚,刚才又被重月那般粗暴对待……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才发现,明明已经干透的衣衫又有好几处渗出了鲜红的血丝。未央抬头朝梨初感激的看了一眼,便由着一名御医带到一边开始一阵望闻问切……
傍晚时分,天边夕阳落幕,斜辉默默。
未央推开房门走到慕容逸的床边,在这盛满了暖意的房间内,绵软熏香之中混合了少许清新地草药味,已经好几天了,他还是这样没有动静的沉睡着,听那名姓望月的老御医说,他的肪像已经平稳,余毒也已清,现在,便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为何却一直这样迟迟不醒呢?
这些天,梨初替她向公主告好了假,她只需在此处养伤,顺带好好照顾这位睡皇子。
睡皇子!
想到这个词,未央兀自的发出一声轻笑,“不管睡多久,睡饱了,就一定要醒来哦。因为,你如果不醒来,就会有人为你一直担忧。”
慕容逸没答,沉睡中的他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未央伸出手,想碰一下他,却在距离几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她想起那天,他肌肤冰冷的好像寒冬的霜雪,她的身躯触碰他,也是一阵凛冽,这个人,那天晚上,冰冷的仿佛死了一般。
她沉思着,不知不觉间手指已经顺着他脸容的轮廓慢慢向上移动,最后,停留在他精致的眉眼间,指尖缱绻着深深眷恋。
现在的他,已经慢慢有了属于自己的体温,脸色也不复当初一样苍白的像一张纸,他已安好,只是,依旧不醒。
☆、第七十五章:朝夕相处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从初秋到初冬,已经两个月的时光。
未央也守着昏迷中的慕容逸整整两个月,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呆在王府每天给他炖汤煲粥喂食,对着他弹琴唱歌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梨初偶尔会过来看望他们,重月从开始的频繁出现到后来渐渐看不到踪影,这也好,免得看到她那种脸,她就会忍不住的浑身颤栗,王府的下人管家或许也是经由梨初的打点变的对她客客气气的。
或许没有人知道,她虽然因为他沉睡不醒而日渐憔悴,但是,内心深处,却无比安宁。
像是在过着一种奢望以久的宁静生活。
明亮的冬日阳光从窗户的缝隙里穿进来,空气中有细小的灰尖在晨光中轻舞飞扬。
未央端着一碗粥推开门,坐在慕容逸身边一勺一勺地往他嘴里送着,热腾腾的米粥里混了剁碎的肉末菌类和一些养生的药材,色泽有些发褐,初尝有一些微微的苦,可是于唇齿间转上一圈,便化作沁人心脾的温润甜香,连同绵软的肉香,回味修长地暖着身体。
没失忆之前,在临安,她就一直很喜欢美食,也较精通这一类,慕容逸这一病,他的膳食便全由她亲手来烹制,看着被她碾磨的入口即化的香粥在翡翠碗里一点一点见底,未央轻笑,自言自语道:“以前总说,想找个温暖的人,细水长流,这样安静的为一个人洗手作羹汤,是我当时最大的愿望。如今,却是实现了。”
她放下了手中的翡翠碗,看看窗外温暖的日光,起身将慕容逸床边的窗台打开,室内顿时一阵耀眼的明亮,未央回身的时候,恍惚看见慕容逸眼睑颤动了一下,随后又自嘲的摇摇头,“怎么可能呢,肯定是幻觉,你都昏迷了这么久,若是真的有感觉,也早该醒了。”
她慢慢地重新走回到慕容逸身边,虽然,他身上被她用锦被盖了两层,但肩膀依然有些单薄和消瘦。替他掖了掖锦被,俯身看着他秀丽俊美的眉眼,“被我喂了两个月的浓汤补粥,脸色总算红润了些。我前些天吩咐府里的人做了一幅轮椅,待会就推你出去走动走动。冬天的太阳很暖和,你应该会喜欢,而且,多晒晒太阳,说不定,能让你身体恢复的快些。”
不一会儿,屋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未央吩咐进来的时候,就见管家推着一个精致的木制轮椅进来。
“管家,麻烦帮我把王爷抱到轮椅上好吗?”未央笑容可掬的说道。
“好的,姑娘” 慕容逸身体轻盈孱弱无比,管家毫不费力的就将他抱在了轮椅上,随后又给他披了一件厚厚的狐裘,便由未央将他推着出了门。
屋外的阳光洒在身上确实很暖和,慕容逸精致白皙的脸在太阳的照耀下,美的近乎透明。
花院里的花草都已经开败了,只剩下几株长青树,未央就推着他在王府到处走动,清晨的湖面还结了薄薄的一层冰,湖心有微微的水波荡漾。她将他推到湖心的亭子里,仰头看着碧空万里的天空,心下轻叹,“你会不会,就这样长睡不醒呢?再也看不到这冬日景色萧条的样子,再也看不到湖水碧波荡漾的样子,再也看不到一尘不染蓝的透明天空?”
她俯身,替他拢了拢她亲手为他制作的银狐袖套,苦笑着蹲下来,将脸埋在他的膝盖上,自言自语道:“那天,我只是想逃走而已,并没有想过要伤你。他说你要利用我,我便跟他一起设计在你面前金蝉脱壳;那天,我坠进水里挣扎着不想让你救,并不是自寻短见,而是,我想起了很多事情,很多以前被我遗忘的事情,我当时震惊的作不出任何反应,由着身体沉入水底,便给了你一种寻死的假象;那天,当我拿簪子刺进你心脏的那一刻,我自己都害怕到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也更没有想到,他亲手送给我的簪子居然涂有剧毒。”
怎么办?你要是再不醒来,我怕自己就要习惯这样的生活。
自清醒以来,她的情绪便一直在波动,连想着过去发生的种种,只觉得心悸的措手不及。面对他昏迷在她眼前的那一刻,她差点崩溃,几乎压抑不住,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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