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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上眉梢-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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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这都什么事!主子,主子怎么能跟人家大姑娘同睡一张床呢。若是别人倒还好了,偏生又是顾家的,那顾将军可不是好惹的啊!
“既然没吃,那不如跟我一起吃吧。”纤云赶紧吩咐人将锦儿扶到了屋里头,殷勤的让人端茶送水。
第7章 同情
“不,不用了,我还是去看看我们家主子怎么样了吧。”锦儿带回过神来,无力的笑笑,却是推辞了纤云的好意,“她早上还有课呢,最讨厌我们晚叫。”
“哦,原来如此。”纤云点了点头,“不过我们家姑娘却例外,说早上能拖一时便是一时,小孩子起早了长不高。”
“这,你们家姑娘还真是天真烂漫啊。”锦儿听到这奇奇怪怪的言论,应了声想起记忆中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不由得更哀叹起自家主子的“禽兽”来了,人家那么一单纯的小姑娘,他怎么就忍心下得了手呢。不过自己这当下人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在心里头哀叹几句,希望结局不要太惨。
纤云见锦儿如此焦急,也不好多拦,便答应帮她去看看。不过她也说了,是以看为主,要是两位没有起身,她是决计不会开口叫的。锦儿听到她的要求,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瞧瞧,你们家的人来接你了。”纤云和锦儿在门口窃窃私语的时候,喜梅便已经起身了,隔着帐幔看着外面隐隐绰绰的身影,笑着回头对燕笙说。
“嗯,是啊。”燕笙应了句,隔着锦帐看了眼外面的人,心里却只感叹为什么来得如此之早,让他想多留恋一点都没有办法。
燕笙感叹完,却看到喜梅不知道在偷笑着什么,好奇的问了句,就看到喜梅忍笑的回答,“我只是想起你这事儿早有蛛丝马迹,你们家锦儿好像一直都管你叫主子来着,其他几个丫鬟也没人称过你是郡主,看起来你十分讨厌这个称号。”
“可不是,被迫扮女人已经很郁闷了,谁还愿意天天被人提醒好几遍。”燕笙哼了一声,然后坐起来看看凌乱的内衣,当下很自然的就抬起手来,“帮我弄。”
“可真是衣来伸手的大爷。”喜梅笑了一句,但却是跪着爬过去,坐着他身边帮她弄好,免得等会儿被人看出来,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所以,上次遇到你的时候,喊你郡主姐姐,你的脸色就很难看,这会儿想起来原因,只怕心里头被我气得不轻吧。”
“可不是,恨得牙痒痒,又不能命人拖你出去打板子。”想到上一次的情况,燕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俄而又虎着脸瞪着喜梅,“这次你知道了,要是下次再故意惹我,看我,看我还理你!”
他想要找点有威胁的东西来吓吓喜梅,可又着实想不到其它,于是话在口中转了半天,最后出来的却还是这么不痛不痒的。
“好好好,知道了,我知道了。”喜梅见状捂着嘴笑了声,帮他把衣服穿得严严实实,这才掀开了帘子喊着正偷偷摸摸想要过来看她醒没醒的纤云,“我起来了,准备服侍我洗漱吧。”
“是。”纤云冷不丁的看喜梅探出头来,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应了一声,然后抬起头看了看喜梅身后不大清楚的燕笙,“那郡主呢?”
“他们家的人应该也来了吧,她们自己会做,有什么需要的器物,咱们人一应供给就是。”喜梅吩咐完,然后笑着转头问燕笙,“这样可好?”
“嗯,可以。”燕笙答了句,在外人面前,他又恢复那种高高在上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态度了。
“是。”外面的两个丫鬟都应了一声,锦儿抬眼看了看两人都整整齐齐的衣服,心才稍微放下一点。
看起来倒是不像有过什么事情发生的样子,锦儿心里琢磨着,但是样一想到昨夜,稍微平复的心又揪了起来。不过喜梅已经跟着纤云去外间洗漱了,留下这里给他们主仆使用,锦儿不敢怠慢,赶紧捧着衣服上前,帮燕笙穿戴了起来。
喜梅和纤云在外间忙活,不知道喜梅说了什么,只听着她们外间笑声不断,闷笑的是纤云,大笑的弄月,低笑的是絮儿,还有其他一旁宫女的声音,但燕笙跟锦儿主仆俩在里间则沉默的一句话都没有,只一个抬起手来,一个低着头忙活。
看着主子平静的脸,连一向最是会揣摩他心意的锦儿都有些心里头发沭,不知道这算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待着燕笙理装完毕到了外间,喜梅正在梳头。从镜子中看到他的身影,想到他是男扮女装,喜梅就忍不住想要转头去望,却被正在梳头的纤云一把抓住,“姑娘,转不得,你要转我这头就梳歪了,又得重来。”
“好。”喜梅听到她这话,乖乖的坐在那里不敢乱动,只拼命的用眼角瞄。燕笙在旁边看她瞅得难受,索性走到她梳妆台钱,任着她大大方方的看。
她要看就让她看吧,笑笑也无所谓,反正他一年到头都是这样见人的,没道理别人看的得,她见不得。
再说了,就像她说的那样,外界的目光笑声无所谓,只要我自己内心认清自己就够了。
那几个丫鬟见着燕笙过来,都纷纷行礼,纤云正在忙活着脱不开身,便象征性的屈了屈膝,然后就被燕笙阻止了,“你忙你的,不用行礼。”
“是。”纤云应了一声,只能手上动作加快,旁边的弄月递梳子簪子,看到燕笙的发型,由衷的感叹了一句,“锦儿姐姐真是手巧,这么快就梳完了,不像我家姐姐,笨手笨脚的都要忙半天,每次都弄到姑娘不耐烦。”
“呵呵,我也是熟能生巧,若是云儿妹妹喜欢,改天我教你几个小窍门就是。”锦儿看了看燕笙的眼色,看到他允许自己回答之后,便笑盈盈的说道。
“好啊。”这次喜梅做主,为纤云应了下来。她看着燕笙简单大方的发型,知道他定然是最讨厌女子繁琐的发式的,所以锦儿巧手的把许多发型都做了变化,梳出了简单却不失华贵的发型,若是纤云能学会这套本事,自己也可以少受许多罪了。
不过,他这样子看起来还真漂亮,若不是自己昨天夜里瞧的真切了,只怕单看这外表,她也只当他是位高傲的皇室公主。
燕笙长得的确漂亮,与喜梅温婉楚楚可怜的美不一样,燕笙的漂亮是带着威严极具有压迫性的,那种气势本来就宜男宜女,更何况这个时候骨架还比较小,只要注意下日常的行走以及谈吐,伪装起来也容易。
这个,恐怕也是安南王府想出的最适合燕笙的打扮了吧,若是真的让他每日里跟自己这般细细梳妆,只怕他的脾气比现在还要糟糕数倍。喜梅看着他的装扮,忍不住又想笑了,心里暗道幸好没长开,要不然有了喉结皮肤又粗糙了,那个扮女人可真成如花了。
不过,没长开?想到这件事情,喜梅忍不住又愣了,燕笙比自己还要大两岁,这会儿正是发育的时候,怎么浑然没有动静儿?记得当初还没入京时的相逢,就觉得她长得极快,半年就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可这会儿怎么反倒是不见长了,一年多也是如此?算起来他的年纪应该跟袁思齐相仿,在顾家的那大半年,袁思齐就跟浇了水的春笋一样蹭蹭蹭的往上涨,燕笙再怎么营养也比袁思齐充足,没有道理长不过袁思齐啊?
莫非,瞬间想到燕笙昨晚说的那句每天都要喝药,忽然就明白了。恐怕为了不露馅,王府的人专门弄了什么抑制发育的药给他喝了吧。喜梅先前也听说过,有人富贵人家喜欢美少年,便寻了长相清俊的小男孩儿,喂给他们某种抑制生长的药,让二十多岁的人还保持着十五六岁的外表,以便于供那些达官贵人们狎玩。
这种药,安南王这种身份的人并不难弄到,所以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燕笙回京城之后,连喜梅都长高了些,她的身量却没变化过。
他是那般高傲的人,这会儿却要跟那些个被狎玩的少年一般天天喝那种药,只怕心中一直肯定会觉得非常耻辱,怪不得他的脾气那么差。
一个人遭受到这么多压力痛苦却无法诉说,不暴躁敏感才怪呢。
很多事情,换个角度看就有完全不同的感受,就像是以前喜梅一直觉得他太喜怒无常暴躁跋扈,可是现在知道背后的故事,再一看却又觉得十分可怜,那些都成了可以原谅的。
“你在看什么?”燕笙拉了张凳子坐在喜梅跟前,正在拨拉着她台面上放的首饰,却不料一回头就看到她一种和复杂的目光盯着自己,燕笙被她看得难受,忍不住问道。
“没,没什么,只是想到等下要去报道领牌子,过几天就要上工了,就觉得很痛苦。”喜梅当然不会告诉燕笙我是在同情你,所以赶快拉开了话题。
“哦,原来是这事儿,的确很烦。”燕笙点了点头,却是问喜梅,“你进宫是做什么的?”
“应该是秉笔司的女官吧,负责字帖书画什么的,正好是我兴趣所在。”喜梅回答道,看了燕笙一眼,却是好奇她为何在皇宫,“你也是被征召进来的?”
第8章 你不知道的原因
“征召?不,我是来宫中修养的。”听到喜梅的话,燕笙先是摇头,俄而却是停住了,“你是被征召入宫的?”
“对啊。”喜梅点点头,看到她那个眼神,却看到燕笙眼色古怪,分明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怪不得我说你能单独分一个小院呢,原来是这样。”燕笙听到之后当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扯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绕了一圈才问,“你这里备下早膳了吗?”
喜梅不知道她问这些干什么,抬眼望了下絮儿,絮儿赶紧出列回话道,“备了。”
“那好,那今儿就在你这里吃了吧。”燕笙点点头,却是说了这句话。喜梅倒是无所谓,锦儿听到却急了,“主子,奴婢出来的时候已经备下了午膳,你还是回去吃吧。”
她还想等走到路上问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要知道她到现在为止都是一头雾水。
“备下就备下了,要么让人撤了,要么你自己吃,今天早上我要留在这儿。”燕笙向来蛮不讲理,见到锦儿着急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很冷淡的吩咐道,然后催促着快要梳妆完毕的喜梅道,“快点,我饿了。”
“是。”其他人没办法违抗她的命令,只能加餐的加餐,撤菜的撤菜,忙得鸡飞狗跳。待忙碌完毕,两人上了桌时,看着周围站着伺候的一溜太监宫女,燕笙却又是有了理由,将象牙筷子一摔,“你们这么看着我怎么吃得下饭?都下去!”
“都下去吧。”喜梅知道她这是借机发挥,也就顺水推舟的吩咐道,让周围人退下了,等到只剩两个人的时候,她才端起碗慢悠悠的喝起粥来,“说吧,有什么事?”
“我觉得,你这次被征召入宫,只怕十有八九是做人质来的。”燕笙一张口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抛出的内容将喜梅吓了一跳。
“人质?我一个平白无故的小女子,哪里有价值做人质。”喜梅却是吃了一惊,她只是借进宫来躲避那场荒唐的婚事的,怎么会想到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你忘了你爹了。”燕笙对喜梅在这方面的迟钝忍不住叹气,一脸的沉思。
“可我爹在辽东啊,他怎么?”顾凤璋自从一出征,那就跟丢了似的,快一年都没有回来过。喜梅跟意娘在家里聊过,也曾忧心,但是女人家对于这军国大事实在是不太在行,所以也就是说说而已。
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事儿会跟自己有关系。
“顾凤璋顾大人去年十月去了东海,生平第一次带兵,就以多胜少大败敌军,解了阜城之危。而后又是调动辽东三十万兵马,东南二十万兵马,关中十万精兵,荡平东海倭寇,挥师北上,沿途七站七胜,救民于水火。”燕笙说道这里顿了下来,看着顾喜梅,“这些你可知道?”
“当然知道,捷报频传,顾家还兴奋的祭过几次祖,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喜梅点点头,却不知道燕笙提这个做什么。
顾凤璋的大胜,为他的传奇人生又添了一抹色彩,喜梅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在心里头直呼:到底有什么是这个男人不会的!
“那你可否知道,顾凤璋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斩了先前皇帝任命的一干将领,而后又违背朝廷的旨意,在皇帝要他出击的时候收兵龟缩不出,而在皇帝让他收兵的时候又追击敌兵几千里?”燕笙又问。
“这,我却不知。”喜梅听到这个却愣住了,以顾凤璋的心性和脾气,做出这种事并不奇怪,喜梅并不怀疑别人造谣。从战略的角度来说,顾凤璋的做法也是正确的,皇帝在城中,哪里知道战场上的具体情形,而战场又是千变万化的,若是要取得胜利,便不能听这些人的瞎指挥。
但是,问题是那是皇帝啊!你人刚到就把皇帝派去的人咔嚓了,然后又把圣旨当草纸用,爱怎么打就怎么打,你这样让皇帝的脸往哪儿搁?!喜梅听着这辛秘,只觉得一股冷气从后面升起来,手脚变得冰凉。
“皇帝先前是倚重顾大人的,但是顾大人出京之后,一来不在圣前,有小人时时进谗言,自然就生疏了。二来也就是顾大人的战绩实在是太彪悍,七战七胜,这让皇帝,不得不防。”后面四个字,燕笙说的很重,也很谨慎,不过他的神情却显然表明他是站在顾凤璋这边的。
“怪不得。”喜梅低声说了一句,但张张口却没有下文。
“先前东边平定了,但是皇帝却不允许顾大人班师回朝,而是要他挥军北上,平定辽东。辽东那地方,本来是我们大衍国土,但是被异族占去已经百余年,根基颇深,可不是东南水寇流民可比的。”燕笙见着她那样子,停了停,却是继续给她解析里面的用意,“皇帝的用意,是不准他回京。”
“不准他回京?”喜梅听到这里,手抖了一下,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初只是说平定东边的乱民,一去竟然逾年还未回。
“可是,为什么?皇帝不是觉得他在外面是个威胁吗?那与其放到外面,不如砍了羽翼放到身边安全些。”
“是,到底是这样的,但你说的这个办法,只适用于他羽翼还没丰满的时候。像是现在,他已经大权在握,将士归心,即便是解了他的兵权,他在军中的影响力也在,所以皇帝不敢放这么头猛虎入城。”说道这里,燕笙也不禁用上了佩服的口气,“你爹也的确聪明,我觉得他就是当初知道皇帝有卸磨杀驴之意,他才故意拖到等彻底将军队握在手中之后才请调回京。这样的话,就不是他不回来,而是皇帝不让他回来了。所以现在,无论是大义还是名分,他都占了上风。”
“我知道。”喜梅淡定的点了点头,“但仍然禁不住心里头的冰凉。”
在众人眼中,顾凤璋这么做,势必会连累京城中的老小,就算是为了家里头的人,他也必定会收敛许多,但是喜梅知道,顾家这一大家人并非他真正的家人,这是全家人被斩光,他也未必会眨眨眼。
这京城中,真正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只有她们母子三个。
可显然,他并没有那么在乎他们。
年前皇帝不许顾凤璋入京,可能是觉得顾老夫人发丧不许他扶灵是种惩罚,可顾喜梅知道,对于顾凤璋而言这不是惩罚而是种解脱,他本来就憎恶着顾老夫人,能不参加那个葬礼是最好不过。
他们都以为抓住了顾凤璋的把柄,可是实际上,那根本就是顾凤璋故意给他们抓的,那个男人啊,把一切都算尽了。
所以,她们母女俩,是否又是他布下的一步棋?
喜梅不知道,只是越想越觉得心凉。那个男人的心太大,有太多的东西要装,所以她们母女俩,便成了小的不能再小的存在,说不定随时都可以抛弃掉。
“现在你爹在全国的声望都很高,虽然说他以前也很高,但是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燕笙没有发现喜梅的异常,只在那里帮他分析着,“功高震主,这会儿皇帝应该也是真的忌怕了他,所以才想办法召你入宫,名义上是看中你的才学,要你进宫伴驾,但实际上却是拿你做人质,彰告顾将军,若他有任何异动,你则危矣。”
“没用的。”听到燕笙分析这些,喜梅才明白那道无缘无故的圣旨是因何而来,先前的一点小骄傲和小自得也会不满,原来人家从来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连威胁也是因为有那么一个爹。
“怎么没用,据说顾凤璋曾经承认过,他最看中的儿女就是你。”燕笙惊讶的看着喜梅,不明白她的脸色怎么一下子如此苍白。
“那个人啊,他说的话你也信?”喜梅笑着摇了摇头,“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反正我是不信,他的话虚虚实实,你们能看到的永远是他想让你看到的。”
“你的脸色看上去很难看。”燕笙这才察觉到喜梅的低落,伸手想要安抚她,却猛然意识到男女有别,手就那么停到了半空中。
“我没事儿,你放心,又不是第一次遇到。”相较于燕笙的紧张,喜梅却很淡然,拂开耳边的发,抬起头冲着他笑笑,“好了,我知道自己是被作人质,倒是松了一大口气,想来有那么个爹在外面,这里是没有人敢动我的,他越令皇帝害怕,我就越安全,这么说来也还省了那番小心翼翼。”
“你倒会想。”燕笙没有想到她会恢复的那么快,怔怔的看了她几眼,然后也是笑了,“也罢,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你开心就好。”
“对了,你在这里头是为何?”喜梅说完自己的事,才想起来燕笙在这里的缘由。
“跟你一样,名义上是进宫请安,然后养病,实际上是皇帝忌惮我父亲的势力,将我软禁在宫中作为人质要挟。”说道这里,燕笙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嘲讽,“一国之君竟然没有自信到这个地步,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控制臣子,真是可悲。”
第9章 寥落古行宫
“主子……”从喜梅那里出来,燕笙与锦儿主仆俩走在御花园的小道上,锦儿欲言又止了半天,想要问问燕笙昨晚的时候,但最后却还是没有张口。
“她没有发现。”像是察觉到她心里一样,燕笙意外是站下脚步,率先开口回答了锦儿的担心。
“这,这怎么可能。”两人同窗共卧,顾喜梅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燕笙是男子?锦儿不大相信这种说辞,下意识的呼叫了出声。
“怎么不可能,你想想她的年纪和身份,有哪个敢不长眼的跟她讲过床第间的事?她连男人都没有见过几个,又怎么分得清真假。”燕笙转过头去,云淡风轻的解释了几句,然后又重新走了起来。
“这,如果是这样,那自然最好不过了。”锦儿听到燕笙的话,虽然不甚相信,但是转念一想却也觉得的确是这样,都还是小孩子,尚未被教导过男主之事,就算被占了便宜也不一定发现的了,所以即便是两个人一起是睡,只要主子小心,没有被发现是很正常的。
想到这里,锦儿总算觉得安慰了一些,虽然对不起顾家小姐,但是主子是最重要的。
看着锦儿脸上的表情,燕笙也在心里头松了口气。她虽然是他的贴身侍女,但是也听从安南王爷的吩咐,若是她去王爷那里禀告了什么,只怕到最后受到危害的还是喜梅,所以能糊弄过去最好。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喜梅在宫中的生活如同所预料的那样,是一种极其安逸的软禁状态。虽然名义上是因为才学征召的,但是皇帝召见了一两次之后很快就把她忘到了脑后,并不常召见,所以喜梅需要做的便每日在宫中按时去当值。但是就算是这样,随着顾凤璋在外面的声望越来越显,宫中也没有人敢怠慢她,在各种吃穿独用上都不敢短缺。皇帝虽然不见,但逢年过节她收到的赏赐也是数一数二的丰厚,这不得不说也算是一个奇葩了。
“顾御笔,今天太阳正好,库房里的字帖要不要拿出来晒晒?”当身边的小宫女来请示的时候,喜梅正在发呆,看着外面碧空如洗,万里如云,她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同意,“拿出来晒晒吧,你们注意,莫要弄坏了哪里。”
“奴婢晓得。”宫女们应了一声,便开始各处忙碌,开柜子的开柜子,点数目的点数目,搬桌子的搬桌子,忙忙碌碌的如同工蜂,喜梅坐在案前端着热茶,看着她们整理那一摞摞的字帖和各家真迹,对各种笔墨纸砚分门别类,望着阳光中飞舞的灰尘,想着一些有的没得的事。
宫中岁月安稳而又死气沉沉,最大的好处便是消息灵通了许多,各处的八卦汇总,就连朝堂上的大事也能闻知一二。就像喜梅现在已经知道,顾凤璋的战事越来越顺,在辽东站下了脚跟。虽然尚未取得全胜,但是小心经营,收复百年前的失地不是没有可能。所以虽然日前他又上旨请辞,但朝中一片反对之声,请愿的奏折像是雪花片儿一样的飞上了御前,都说顾大人是镇守辽东的最佳人选,请勉为其难的继续在那里驻扎,朝廷愿意最大能力的出钱出力,以求恢复祖宗基业。
若是一年前刚入宫,喜梅还会以为他们真心是为国为民着想,想要收复失地,但是经过这半年的锤炼,喜梅也明白了朝中那些大臣们的心思:他们现在比皇帝还畏惧顾凤璋的还朝。因为顾凤璋还朝,对于皇帝来说,只是有可能造反,但是对于京中大臣来说,顾凤璋的还朝会百分百的威胁着他们的地位。因为像是顾凤璋这般功劳,凯旋而归后必定会得到赏赐,而且还是大赏。他受到好处,其他人的利益必定会遭到损益,甚至某些人还必须提早致仕为顾凤璋腾出位子,那些人怎么容得了这个,所以就算他们知道皇帝恨不得立刻让顾凤璋变成光杆司令的把他召回来,他们也会合力将顾凤璋排挤出去。
“说道这里,也难怪燕笙瞧不起他们,那些人真是为了自己的蝇头小利连国家利益斗都不顾了。”手中的茶杯不知不觉的凉了,喜梅放下茶杯,看着那没有喝上两口的茶,正想端起来一饮而尽,却被旁边的絮儿眼疾手快的给挡住了,“冷茶伤身,姑娘仔细些,免得改天又疼的让我们手忙脚乱了。”
“真是小管家婆。”喜梅被她这么一说,虽然嘴上不情愿,但是却还让她夺去了手上的杯子。絮儿说的疼是指她那葵水来的那几天疼的厉害,整个人都面色苍白只出冷汗,有次更是险些晕厥。后来虽然请了御医来诊治,但是御医把脉之后也说没办法,她当初在胎里头就虚,幼年时候又没有得到很好的调养,所以就落下了病根儿,现在只能从日常起居里仔细调养了。
太医说这话,喜梅倒是不意外,她后世见痛经的姑娘们多了,所以很是淡然,但是身边的几个丫鬟却是放在了心上,不但在日常的食物上细细思量,连她平常的生活习惯都给监督了起来,不许熬夜看出,不许喝冷茶吃冷粥,管的严严实实,让喜梅忍不住埋怨,“你们这些倒是比我娘都管我管的紧了。”
喜梅这话倒也说的不虚,意娘之前经常把喜梅一个人丢在屋里头的去做生意,饥一顿饱一顿,吃什么都靠喜梅自己折腾。后来到城里头,她又是忙着店里头的生意,喜梅便是交给了老妈子带,后来又是王强照顾,仔细算起来,她对于这个女儿虽然喜爱,但是却很少把她像是个孩子一样的关心。
“若是姑娘嫌我们烦,改天让人撵了我们便是,我也就不在这里晃着讨你嫌了。”喜梅这句玩笑话,却是惹得絮儿动了委屈,站在那里咬着唇,眼眶里的泪水晃啊晃,“我知道我没用,只会这些碎嗦的念念叨叨,可到头来我还不是希望姑娘你好些,若是你,你也……”
“好了好了,你这丫头,我只不过说笑你几句,怎么好端端的就生气了呢。”喜梅见絮儿这样,赶紧哄道,好说歹说,才总算让她不要那么伤心了。
“不是我爱担心,只是姑娘你自从进了宫之后,一直都不大开心,饭吃的少了,书也看的少了,茶端到手上从热到凉也不见得你喝上几口,奴婢真担心,是不是奴婢伺候的不好,让你不开心了。”絮儿擦干了脸色,却说的可怜巴巴。
她虽然年纪比喜梅大,却总觉得一直都看不透自己这个深藏不露的小主子。
“这个,不管你的事。”喜梅听到她担心的是这个,愣了愣之后,却笑着摇了摇头,“是我不开心,有点想以前了,你不要在意。”
“姑娘想要出去?”絮儿听到喜梅说怀念以前,有些迷惑的问道。
“嗯,算是吧。”喜梅想了想,含含糊糊的说。
其实她想要的,不是出去,而是离开。前些日子,接到了母亲的家书。虽然意娘不会写字,但是却可以口述让别人代笔。自从喜梅入京之后,她似乎跟柳姨娘的关系好了起来,所以家里头的书信也多了起来,都是由柳姨娘代笔,讲述一些在家里头琐事。从那些家书里头,喜梅知道母亲过得很好,弟弟也很聪明健康,会爬了,长牙了,能站起来了,会走了……字里行间都是幸福,但是却总是忘了问一句,她在宫中过得好不好。
接到家里的信,喜梅总是很开心,但是除了开心之外,却也总是有些伤感。她越来越觉得,那个家自己已经融不进去了,母亲将全副心神都花在弟弟身上,她所熟悉的家,渐渐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曾经维系她的亲情,也渐渐的变单薄。
母亲对她的关注,甚至还不如身边的外人。
想到母亲曾经劝过自己的那些话,在哪里生活都不容易,在哪里生活都有束缚,可是现如今,在这皇宫之中,她看着望不到尽头的宫墙时,总有种快要喘不了气的冲动。她终于明白,就算不容易,自己也喜欢那片一无所有的自在。
人跟人终归是不一样的。母亲更喜欢安逸的生活,她是聪明的女人,爱慕虚荣,喜欢金钱权势,更懂得怎么样让她自己获得她想要的,可是喜梅却无法跟她走上同样的道路。有些事情她就算能做也不想去做,而有些事情,例如她现在想离开,却想做也无法做到了。
“姑娘,如果不开心,要不然去写写字?”看着小太监们进进出出的帮忙搬着桌椅板凳,絮儿望着又习惯性神思的喜梅,忽然开口劝道。
絮儿不知道喜梅怎么了,她只能看到笑着的姑娘,忽然忽然就落寞了,于是只本能的想要拿姑娘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情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喜梅并不想练字,她本来打算拒绝的,但是一抬头看到絮儿担心的眼,想了想之后却还是点头,“好吧,你让他们在树下备纸,我想要练字。”
第10章 宫花寂寞红
练字只是应付絮儿,所以喜梅也并没有认真的去写,只是摆了幅字帖在旁边,望着墙角边几株怒放的菊花,信手随意涂抹。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寂寞说……”看着不知道何时出现在纸上的这行字,喜梅愣了愣,停住笔端详了一会儿,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道是言为心声,她怎么,怎么就把这字给写出来了呢。〖TXT小说下载:。。〗
当初读这诗,只觉得极其玲珑婉转,这会儿换做自己成了诗中人,一日日数着那花儿开了又谢,这才体会到诗中透骨的哀伤。
“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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