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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上眉梢-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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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写字不小心扭伤的。恩,这里不疼,你这样捏也不疼,这里,这里,啊,这里疼……”看着袁思齐一本正经的样子,身为患者的顾喜梅也只有老老实实的回答,直到被他不小心掐道某个地方,才叫了一声,疼得眼泪都再眼眶里打转……
这倒不是她多么爱哭,只是当被掐着伤处的时候,那一下的确是疼的人眼泪四溅。
“这里啊,那到不碍事。”找到了痛楚,又知道原因,像是这种小毛病在袁思齐看起来根本就不成问题。他在乡下各种跌打损伤扭筋儿折腰的见多了,对付这种病痛不过是分分秒的事情,于是一边看着喜梅眼泪汪汪的样子,心里面暗想着好可爱,一边就抓住她的附近的指窝摇了摇,然后猛地一使力,喜梅当下疼的叫了一声,不过叫声还没停止,就感觉到袁思齐放开了她的手,“好了,你试着活动活动手指,看看还疼不疼。”
“好。”喜梅感觉到刚才疼到麻木的地方的确舒服了不少,她试着活动了活动,然后发现果然一点都不疼了,左动动右动动,莫说是握笔了,就是拿绣花针也没问题,当下就开心的笑了,“果然一点都不疼了,你看,这样,这样……你真厉害。”
喜梅的最后一句话是满含着感激的惊叹出来的,袁思齐心中听了自然很得意,只是脸上却故意摆出一副臭屁的样子跟她作对,“哪里,你花了一百三十两银子,我自然就得让你觉得物有所值。”
“你……”袁思齐的这句话不可谓不煞风景,将周围欢乐的气氛一扫而空,连汤三都不由得在他心里怪他不识像,什么话不好说,偏偏要说这种话来扫大家的兴致。
果然是生气了!喜梅听到袁思齐动不动的提买这个字,知道他的自尊的确是被伤到了,所以才会动不动拿出来刺人,只是这招他却使错了,她又不是不懂他的心思,难道他以为他这样说说她就会内疚心软或者是不安?所以喜梅当然也是抿嘴柔柔一笑,很是肯定的点点头,“的确是物有所值。”
这下郁闷的可就轮到袁思齐了,他看着喜梅笑意盈盈的样子,只能愤愤的低下头踢着地上的石子儿,借此来发泄了。
“好了好了。”现在的小孩子啊,汤三看着他们一对小儿女的忸怩,只觉得可爱的紧,不想让伤了和气,于是出来打了圆场,“小姐,你刚从书房过来,大人可曾有空?我正好领了袁小大夫去见见他,若是没问题了,就赶紧给他安排住处住下了。”
“嗯,父亲在里面正空闲着,你要见的话现在就可以去。”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来教训这小子,喜梅才不争朝夕,笑眯眯的回答道,显得格外宽容大度。
“好,那我这就带他去了。小姐你现在时打算回去?”汤三从喜梅这里打听到这番,很是高兴,拱了拱手便要带袁思齐离开,不过临走前还是问了下顾喜梅的动向。自从顾喜梅那次失踪之后,无论是顾凤璋也好,还是她身边的其他人,见着她一个人单身,必定会追问句她接下来的去处。
“恩,不,我等下是打算去母亲那里的。”喜梅本来今天写完字是打算去看书的,不过瞧着汤三领袁思齐来见父亲,顿时改了念头,笑眯眯的说道,还偷偷的望了袁思齐两眼,果然看到这小子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哦,去夫人哪里?那好,只是那边可有人来接。”意娘住的地方离顾凤璋的书房不近,途中又要经过阮冰的小院,汤三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有人。”喜梅看着每天来等自己的纤云弄月在走廊口出现了,指了指给汤三看,然后才欢快的挥挥手,“那汤三叔,我们就等会儿在兰苑见了哦。”
“恩,待会儿见。”汤三并没有体会到喜梅这句话中的深意,还当是普通的招呼,点了点头之后带着袁思齐离开了。
第15章 絮儿
“”
意娘住的地方是兰院,院中遍植兰花,是一处清静雅致的所在,不过喜梅想想母亲的个性,在想想这院子,忍不住就有摇头的冲动。母亲此生最爱的是金银,若是把这里改成金银窝,只怕会更适合她一些。兰?花中君子?那却真是糟蹋了。
有时候,她真的怀疑,这是顾凤璋的反讽。
不过顾凤璋倒没有这么无聊,他的确是爱着兰的,但是却非园中那些枝美叶肥,身价不菲的兰花,而是墙角的圃中那名为三色兰的野花。
“这是我们老家最常见的一种植物,我想你一定见过吧。她生于山间田垄,一到春天便开满天地间,虽然名字为兰,却没有半点名兰的娇气。花有香,叶可食,根可治病,最是实用不过。我记得小时候青黄不接的时节,总是去野地里挖它,一大把一大把的,嫩的擦擦可以直接吃,而那些老的则带回家剥了皮在滚水里汆过,捞了起来拌着腌菜就可以当面条吃……我来京城时,见惯了名花,不知怎么忽而得就忆起了它们,于是当有人去南阳时便托人带了些来,种在这小院中。闲暇时我坐在它们旁边时,总会有种自己仍然坐在家乡的山头看书的错觉……”
“那这满院子的兰花是怎么来的?”顾凤璋是躺在小院中的躺椅上说着这番话的,喜梅搬着小凳子坐在他身边,顺手捡起了肩上的落花把玩着,好奇的偏过头去问他。
“送的。我喜欢在这里呆着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就传出去了,世人皆知道我爱兰,却不知道我爱何种兰,于是便想当然的送来了各种各样名贵的品种,不过几年,稀世名花竟然塞满了这个院子。”顾凤璋靠在那里,看着喜梅,“我嫌扔了可惜,权当摆设的放在这里,掩人耳目也好。”
“我发现爹爹你总是这样,容忍很多东西来来掩饰你真正的喜好,让人猜不透你。”喜梅玩着小小的扇坠,忍不住问了一句。
“人与人之间真正的了解,不是看这些喜欢什么吃的玩的,而是看你是否了解他这里。”顾凤璋听到喜梅这话,笑了笑,伸出手指指自己的脑子,“养只猫儿狗儿,时间长了你也会知道它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可你真的了解他吗?”
“书生意气!”听到顾凤璋这种说法,喜梅忍不住噗嗤笑了。
知己难求,也只有书生,才会奢想有人能了解他的志气抱负,他的思想才华,能有人与之心意相通。对于她们这等俗人来说,唯求有人知冷知热便已足以。
顾凤璋听到喜梅的评价,也不说话,只是笑了笑,但笑容里却意外的有几分欣慰。
……
喜梅到意娘院外的时候,有两个洒扫的丫头正在花盆前剪败叶,见喜梅来了,忙赶过来行礼,其中有一个扎着红色头绳的丫头很是知机的行礼应声道,“姑娘今儿怎么来了,早知道就说一声,也好让吴妈妈她们去接你。”
吴妈妈就是先前常从意娘这里被派去接喜梅的老妈妈之一,她不是这群奴婢中身份最高的一个,但因为对喜梅母女伺候的十分殷勤仔细,所以很得意娘重用,隐隐有提拔的意思。
“没什么,我也是偶然想到过来转一圈,却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喜梅笑着摇摇手,让她们继续干她们的活,然后又很随意问道,“母亲在里面吗?”
“在。”那个扎着红头发的小丫头脆生生的应了一声,放下手上的铲子就想带路,没想到刚迈步,另外一个小丫头冷不丁的就出现在了喜梅面前,欲言又止,仿佛想要说什么。
“你想做什么!”见着这小丫头上前,纤云弄月俩人比喜梅快了一步,一个人挡在喜梅跟前,一个却是抓住了那个小丫头想要碰喜梅的手,虎虎生威的喝道,生怕她有什么对喜梅不利的举动。
“我,我……”那小丫头本来胆子就不大,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忍不住就吓傻了,呆呆的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喜梅看她的样子的确像是被吓慌的了,况且三步之内也发生不了什么危险,于是挥挥手让她们松开她,“好了,别吓着她,你有什么话想说,为什么不让我去见母亲?”
这个,那个小丫头见喜梅的态度要和蔼的多,这才堪堪的回过神,“讷讷的说,今天夫人叫了柳姨娘过来,小姐,小姐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柳姨娘?喜梅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那个柳姨娘是何方神圣,当下就明白这丫头的意思了,是怕万一母亲是找人来教训的,自己若是进去了,看着什么不该看的不该听的,总是不大好。不管是说还是不说,都不太合适。
这丫头看着倒是挺知己的,看不出胆子虽小,但脑子却够管用,喜梅于是来了兴趣,“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奴,奴婢叫絮儿,是给夫人看花的,不,花儿有姐姐们收拾,奴婢只是负责把姐姐们剪掉的叶子扫起来,免得落到地上污了石板。”絮儿的年龄不比喜梅大多少,胆子又极其少小,见着喜梅问话,坑坑绊绊的好半天才说完整,声音不比蚊子大多少。
“哦。”喜梅应了一声,纤云见她似乎对这小丫头有兴趣,想了想便在喜梅耳边低声说道,“这丫头是才进府里的,不过三四个月,刚刚被调教顺当就送过来了。”
前不久喜梅让纤云和弄月去打听打听身边这些丫头们的底细,想看看哪些可用哪些不可用,没想到这俩人工作的结果远远超乎了她的预料,竟然连这么个小丫头都没有漏过。
喜梅点了点头,顾凤璋为了防止出问题,在意娘和喜梅处安置的人选要是自己信得过的,要么就是这种刚买回来,还没到别处任职的。
“是怎么进府里头来的?”这府里头的丫鬟,要么是买来的,要么就是府里头的家生子。按道理来说自然是府里头家生的好些,从小都在府里头,懂规矩,而且也有些关系,若是半个什么事儿总比那些买来的顺利的多。只是喜梅却不大愿意用这种人。
这府里头家生的,关系盘根错杂,谁知道暗地里心往哪边儿偏,若是不小心引狼入室,那可就笑话闹大了。所以她宁肯错杀些也不愿意放过,自从知道身边那个绿萼的父母都在府里头当差之后,她就开始在四周寻找如意可心的了。这个絮儿倒是符合她的心意,即聪明却又胆小,最是好调教。
“是人牙子带来的,说是淮河边儿上的,因为家里发大水,父母兄弟俱死了,她本来是被人救起来送到舅舅家寄住的,没想到那舅母却是个厉害的,嫌她是个赔钱货,便趁着她舅舅出门做生意的时候把她卖给了人牙子。府里头本来是不肯收这种背景不干净的,可管买丫头的孙妈妈被人牙子买通了,就塞了她进府。”纤云打听的比喜梅想要的还清楚的多。
‘哦。’喜梅听到这句话,心中却是一喜,这种没根没底儿的最是好培植,也不用担心她将来因为家里受胁迫什么出卖自己。
“你家住在哪里?”反正意娘屋里头有人,喜梅不好进去,就在这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闲扯。
‘在通城。’絮儿怯生生的说了一句,头都不敢抬头去看喜梅,只盯着自己鞋尖儿。
“那是在哪里?哦,我想起来了,靠河是不是?”喜梅脑袋里飞快的转着,然后在顾凤璋的那一堆公文里似乎有提到过这个名字,却是因为当地的县官贪污了朝廷赈灾的银子,事发之后跑来求情的。
“恩,是,就在淮河边儿,奴婢的爹爹就是河上打渔的。”絮儿听到她这么问,头却低的更狠了,声音里隐约有些哭意。
若是她父母没有在洪水中死掉,恐怕她也不会落到这种被人卖来做奴婢的下场吧。喜梅看着她那样子,恻隐之情油然而生。不过她既然自己没有说明,连眼泪都不愿意让人瞧见,可(文*冇*人-冇…书-屋-W-Γ-S-H-U)知也是不愿意提起这段的,所以喜梅就借机用很轻松的口吻问道,“既然是渔民,那你会不会做鱼?”
“奴婢手笨,只会做些家常菜,如果小姐不嫌弃,我,我改天给你做几样……”絮儿低着头轻声说。
“哦,你回做哪些菜?”喜梅本来就在岔话磨时间,所以听到她这的会做,当下就笑嘻嘻的问道。
“清炒鱼饼、酱焖鲳鱼、糖醋鲤鱼、清蒸桂鱼、葱香鲈鱼、酸菜鱼炖豆腐、鲫鱼豆腐汤、油泼黄鱼、红烧鱼头、干煎子鱼、金枪鱼白米粥、豆豉鳊鱼……都是小人家乡的常见菜,我跟我娘学的。”絮儿见着喜梅问了,便老老实实的答道,多得竟然让喜梅意外。
“哦,你竟然会这么多做鱼的法子?”絮儿报出的菜名好多都是喜梅第一次听到,她意识到这次可是真的捡到宝了,所以非常开心的说……“我最喜欢吃鱼了,既然你会做鱼,那干脆。”
“小人家住在大河边,米面都是稀罕的东西,唯有这鱼是不值钱的,所以才琢磨着如何变着花样的做,不算什么本事。”絮儿听到喜梅夸她,颇为不好意思,小声的分辨着,听到喜梅说的那句“以后就到我身边去伺候吧”这句话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听完了才意识到这意味什么,当下抬起了头,眼睛惊讶的睁得老圆“啊……”
第16章 机会
对这些丫头而言,去喜梅那里当值是一件非常有前途的差事。因为通常来说她们这些当丫头的,所谓比较好的出路无非是两点,一是给男主人做妾,二来就是配给府里有头脸的管事做妻子了。
第二种出路的好处是将来结婚了也不会离开这大宅院,照常当值照常过日子,不会一下苦了吧唧的,在主子面前也算是有体面的,但这种唯一的不好处就是,生了的儿子女儿将来也是奴才的命,照样要在府里头当值做事,儿子不能考科举得功名,女儿嫁人也要求府里头的夫人们恩典,不得私自婚配。第一种好处是只要上了床有了名分,也勉强算半个主子,只要夫人不太苛刻,勉强也是过得下去的,将来的儿子女儿虽然不能喊自己母亲,但好歹也是主子,不用再重复老娘给别人当奴才的命了。若是儿子争气,给自己挣个诰命也不是没有先例的。至于其他,也有年纪到了的被放出去的,或者是随便配了小厮跑腿的了,这些无论是面子上还是实惠上比不得前两种,那多半是这些丫鬟们最怕的,因而稍微有些姿色的丫鬟们,都在朝着前面两者奋斗着。
不过在顾家,尤其是在顾凤璋身边,第一条却是死路。先不说顾凤璋不好女色,从初入府开始就对于家中的美婢敬而远之,身边服侍的只重才能不要美貌,只说阮冰的醋劲儿以及那数起莫名其妙投湖投井事件,家中最胆大的丫鬟也不敢起那个心思。而不能爬上男主人的床,家中的管事就只有那么几个,适龄的更是寥寥,所以算起来,家中小姐们身边的丫鬟,就已经成了她们最好的出路。
以顾家的家世,将来小姐们嫁的夫君必定不会差,而最为亲近的她们,多半也是陪嫁的命运。在贵族家通常有这种传统,就是怕未来的姑爷不懂夫妻之道而伤了或者吓到小姐,所以待亲事敲定之后,成亲前都会送一个小姐身边温柔敦厚的丫鬟去试婚,作为一个缓冲。那个丫鬟,只要知趣,多半待小姐进门后便会被扶为正经的姨太太。相比较其他费尽心机爬上这里的方式,这无疑是最顺遂最安全的一条路了。况且这些姨太太们以后的命运也不会太差,承担着帮助称为当家主母的小姐处理家务的重担,成为大宅里小姐最可靠的后盾。只要她脑子不抽风的想要针对自己的主子以及自己的小姐不抽风丢掉主母的位子,那她这一生无疑是十分顺遂却富贵的。
除了试婚丫头之外,小姐身边其他的陪嫁丫头也会在新家里成为管事媳妇儿或者其他,总之待遇都不会太差,这些名额有三四个,几乎是人人有份,所以相比较自己在家里拼死挣活的想要安稳,这简直就是幸福到天堂里去了。
不过顾凤璋实在是不太能生,十年间也不过只有两个女儿,阮冰身边亲信的妈子们早就把自己的女儿塞了过去,所以当喜梅进府里头之后,这对无数人来说都是个机会。先前为她挑奴婢时送礼的人就踏破了管事的门槛,而即便是已经敲定,许多丫鬟也没有死心。这母女俩看起来不是好拿捏的,管事安排的丫头未必合用,换人那是非常有可能的,所以不管喜梅走到哪里总有很多丫鬟不失时机的来展示自己也多半是这个原因。
那个带着红头绳的丫鬟本身就是十分机灵的,她知道自己在意娘这里工作,最是近水楼台,因为毕竟小姐年纪还小,身边的人大都是由夫人指给,自己若是努力,被看中送到小姐那里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来了之后工作非常努力。她人长得可爱,做事又机灵又嘴甜,意娘最近也很中意她,已经隐隐透露小姐不满意身边的一个贴身丫头,要换她去照顾小姐的意思了,所以她这次见到喜梅非常积极,想要事先留个好印象,没想到半途中竟然杀出个程咬金,身边这个扎一锥子都不吭一声木头疙瘩竟然抢了自己的机会。
喜梅这话说出来,身边的四个人,纤云弄月一脸的无所谓,毕竟她们的作用很特殊,再来人也不会影响到她们,絮儿是惊讶兼茫然,而扎红头绳的丫鬟则就是满脸的愤懑了。
絮儿虽然来府中的时间并不久,只有三四个月,可才三四个月就能派来这里当差,本来就能说明她的机灵。因为普通从外面买来的丫头,不教个一年半载根本拿不出手,虽然说意娘和喜梅这次这边是急着要用人,但是以顾凤璋的重视程度,那边也不敢拿半成品糊弄人。
不过絮儿的聪明完全被她自己唯唯诺诺的形象给遮掩掉了。其它人一看她如此胆小,主子问话了别人都是抢着答,惟恐自己表现的不够,而她却怯生生的就算被点名问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自然而然的就给她贴上了没用的标签,对她轻视到了极点。
对于这种状况,絮儿本身倒是不着急的,她也曾寄人篱下的生活过,又见惯了人情冷暖,虽然胆小入鼠,但是却比任何人都清楚,在不该出风头的地方乱出风头是会死的,所以还不如低调的做人。就算被许了小厮或者放了出去,也比自己当初担心被舅妈卖了换彩礼好得多,所以她从来都没有主动做过什么事,这次出头还是因为意娘事先就吩咐过不准随便惊扰她跟柳姨娘说胡,自己看到红绳为了邀功要带小姐进门,怕违背了夫人的命令惹夫人发怒,自己会被牵连在其中,才出言阻止喜梅的,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被喜梅看重,得了这众人都想要的机会。
不过,絮儿虽然胆小处处退让,却也不是不懂得珍惜机会的蠢货。她常常听说其他的姐姐们议论着将来如何如何,心中也着实为自己的未来发愁。她不比别人有老子娘帮着算计铺路,没权没势,只是最低等的负责剪花枝的丫头,若是不努力一把,只怕连嫁小厮的命都没有,只能待到年纪大了,拿着一点微薄的积蓄被扫地出门。一想到那个场景,就算随遇而安的她也忍不住发愁,所以等到喜梅问她是否会做菜时,她才迟疑的回答了一串菜名,希望能被小姐看重,抬举一下做厨房的丫头,毕竟那里油水多,就算是攒钱也比扫花来得容易。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小姐竟然喜欢吃鱼,而自己就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撞对了。
“怎么,你不愿意?”就在絮儿吃惊的时候,顾喜梅笑吟吟的问话将她从震惊中惊醒。
“愿意,多谢小姐不嫌弃,我,我……”絮儿回过神,看着喜梅正在笑意盈盈的问着自己,顿时眼眶一热,当下就跪下来语不成调的磕着头,一副惊喜坏了的样子。
“我也是南方人,从小就喜欢吃鱼,没想到来到这北方,厨房里竟然一旬都吃一顿鱼,真是馋死人了。先前还跟爹爹说过想要找个从南地来的厨子,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可巧着遇到你,真是让人省心。”喜梅笑嘻嘻的说,伸手扶起了絮儿。她虽然是看重了她的老实和聪慧,但是这两点是不能为外人道的,所以做鱼这点就成了最好不过的招牌。实际上就算是絮儿不会做鱼,她也会问做针线做其它,总之总会选出一样絮儿“擅长”而她又“紧缺”的手艺的。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絮儿这个时候已经感动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会反复的重复着这一句,而她一旁的红绳则是嫉妒的眼睛都快喷出火了,但也没有办法。
喜梅本来是过来到母亲这儿等着一会儿看袁思齐的笑话的,没想到半路上竟然捡到个合心的丫头,心里觉得十分的值得。收了絮儿之后,她估摸着顾凤璋带人过来之后还有段时间,正琢磨是要到母亲这里的小厨房装模作样的考校絮儿一番呢,还是去外出转转打发时间,却看到母亲屋的几个大丫环出道了门外,看似是送客的样子。
“梅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那些丫头出来站定之后,意娘却也是跟着柳意娘携手出来了,看着喜梅在外头非常惊讶。因为顾凤璋那里事多,喜梅便跟着母亲说了父亲最近考校自己的功课很紧,要多在书房里呆一段时间,所以她本来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这个时间出现在意娘这里了,所以意娘见了她在院中颇感意外。
“今天汤三带着大夫去见父亲,我不好在里头的,便提前回来了。”见着母亲问话,旁边又有外人,喜梅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之后才回话。她怕母亲担心,并没有说自己是因为手受伤才提前出来的,只道是有意外,提前散了学路过这里顺便转转。
“哦。”意娘对于喜梅的措辞倒也没有起疑,只是应了一声,不过她的话还没落音,就听到旁边的柳姨娘倒是有些惊愕的问,“大夫?”
第17章 柳姨娘
“大夫?”旁边的柳姨娘听着这话,忍不住小小的惊叹了一声,倒把喜梅母女俩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柳姨娘本来是无意识的举动,察觉到其他人都在看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顿时俏脸红了一半,赶紧走过来屈膝的对着喜梅见了礼,这才颇有些神经质的问道,“夫人这么快就请了大夫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意娘的反应不免有些奇怪,跟着母亲说话之间的随便也有些反常,所以喜梅不由得好奇的抬眼望了望母亲,但是却没有从她的脸上得到半点启示,因为喜梅娘正笑笑的点头对柳姨娘说,“嗯,先前夫君就怕有意外,说还是请个大夫在身边人心里头安稳些,这会儿料得应该是合适的人选了。”
“是哪家的大夫?还是宫里头的御医?”柳姨娘得了意娘这样模糊的回答后,竟然再一步追问,显然就有些放肆了。但是意娘竟然脾气很好的回答道,“这个我却是不清楚了。你知道的,我刚来京城半个人都不认识,哪里会知道他请的是什么人。再说了,我向来是听夫君的话习惯了,不管什么人,只要是他找来的总没错。”
“凤璋自然是好心,只是这家里头的事……”柳姨娘很奇怪的对顾凤璋直呼了其名,又莫名了感叹了两句,“只怕他的好心被人利用,所以我们还是自己多个心眼的好。”
“恩,我知道,你放心,我会留意的。”意娘听到柳姨娘叮嘱,点了点头,答应的非常痛快。
“我知道你比我强,可小心总无大错。”柳姨娘含含糊糊的说了这句话,然后这才施礼像喜梅母女俩告别,领着自己的丫头一起远去,而意娘一直带着人送她到了门口。
喜梅看着这莫名其妙的一幕,对于这俩个女人刚才在房里发生了什么好奇的紧,就像是有一把爪子在心里头挠一样。不过看看母亲的脸色,她还是压抑住了心中的好奇,待柳姨娘走了之后,跟母亲在院子里扯起了闲话,“母亲,我刚才在你这里发现了个会做鱼的丫头,把她给我吧。”
“没想到我这里还有这种人才,好吧,既然你想要,那等会儿让她收拾了东西搬到你那儿去就是。”意娘听到喜梅的要求,看了一眼恨不得把头埋到脖子底下的絮儿,显然对这种人没太大兴趣,敷衍的顺口赞了一句,却是同意了喜梅的要求。
“恩。”喜梅看出了意娘的漫不经心,慢慢的跟她跺了步子到了正屋,让丫鬟们退下,母女俩这才正对着敞开的大门坐下,说起了刚才的事。
“我方才看你跟那个姨娘的态度不一般,这是怎么回事?”喜梅坐在母亲的旁边,看着门外问道。这厅里左右的窗子和门都大敞,不怕被人偷听,所以喜梅才放心的问道。
意娘最是护食,之前还没进府时都想好了怎么对付这个小毒瘤,可刚才对待柳姨娘的态度,却跟她计划中的有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温和到让人不可思议的地方。
“喏,这是她送来的东西。”意娘坐在那里,将手边放针线的小箩推了过来,里面放着一个小棉袄和一双绣花鞋。棉袄是大红的,五色丝线修成的蝙蝠十分吉祥,一看就是给小孩儿穿的,而那双绣鞋却要大些,鞋面上绣着梅花很是精致。
“这是她送的?”喜梅拿到手上看了看,那背心上的蝙蝠绣的十分精细,而绣鞋更是活灵活,一看都是上等的针线,绝对不是喜梅娘能做的出来的。对于自己这个老娘,喜梅却是清楚的很,她除了会做几道招牌菜以及会赚钱之外,女人最重要的德言容工,她没有一样符合。先前家里穷的时候,连她的衣裳都是自己那歪歪扭扭的手艺补的,可见她的刺绣功夫烂到哪里去了,想要让她做出这种漂亮活儿,还真是重生一趟来的比较快些。
“恩,是。我今天下午没事儿干让人请她过来喝茶,她便带着这个来做礼物,还说过些天帮再做些针线过来。”意娘慢慢的喝着水说道,神色很是淡然。
“为什么会送这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喜梅知道母亲邀请柳姨娘来喝茶,动机绝对不简单,能让最为护食的母亲退步,甚至和平相处,这个女人的手段真不简单。
“你误会了。”毕竟是母女,意娘一眼就看懂了喜梅眼里的东西,摇了摇头,“她这礼倒是送的真心实意。”
“哦?”喜梅看着母亲的表情,很是怀疑的问了一句,心里却想着,难道母亲的智商真的进了府就被阮冰那女人传染的变低了,竟然连这种花招都能骗过她?
“你放心,老娘才没变糊涂呢!”意娘明白喜梅这句哦里的含义,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朝着窗外看了看,这才越过桌子压低了声音,“她不是这屋里的人。”
“她不是这屋里头的人?”喜梅听到这句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望着母亲反讽道,“难道她告诉你她跟爹爹其实是假夫妻,这么多年一直过得有名无实?你当你在听话本啊~”
这种话连她都不信,难道母亲还真相信这俩人同一个屋檐这么多年真的是清清白白?柳意娘又不是那种长相困难的,当年就艳名远播,这会儿风韵犹存,顾凤璋又不是太监,难道对着这么个送到嘴边的大美人都不曾动心过?
男人永远是爱美女的,若不是母亲有足够的美貌,恐怕顾凤璋也不会费尽心思的把她从乡下接到京城。喜梅坚定的相信着这点。
“你这丫头,我都说了,老娘不是好哄的!”意娘看着喜梅这种表情,恼羞成怒的伸过手来敲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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