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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上眉梢-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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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对于她的纪念意义远远大于实际效果。
“是……”得了吩咐,纤云疑惑的看了喜梅一眼,但还是乖乖的把东西包好放在了指定的柜子里。主子不愿意说的问题就不要问。
收拾时捡出这么包药,倒勾起顾喜梅一些别的想法。她记起来刚刚顾思远被打的那个巴掌,觉得心里头过意不去极了,遂找来旁边闲逛着的弄月,“你知道顾思远,就是我那个大堂兄,住在哪里吗?”
两人之间要论武力值是纤云高些,可是要比脑子灵活,却是弄月要高出几筹,所以喜梅轮到什么细致活儿时总喜欢问她。
喜梅开始也是随口问问,没想到弄月听了却是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大少爷住在听涛阁。”
“好,既然你知道,那帮我把这个送过去,再告诉他我对他的感谢。”顾喜梅闻言却是一喜,从自己上次受伤用过的那些药罐里捡出了几瓶祛瘀活血以及除疤等等的药,包了一个小包的包袱给弄月,“这事儿不要让别人发觉。”
这大家族里人多眼杂,再普通的事情都能衍化出无数个流言版本,她可不想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为了绯闻女主角。
“是,奴婢明白。”弄月本来就比顾喜梅大些,虽然平常陪她嘻嘻哈哈,可是能被顾凤璋挑出来就必有不凡之处,因此并不多问,只是拿了东西就出了门。
弄月这一去,却是好久才回来。顾府家里这么大,她绕过那么多道门难免浪费了些时间,不过两手空空的样子倒是让喜梅松了口气。根据弄月的表述,顾思远果然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思过,收到了喜梅的礼物非常感动,这让喜梅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如果没有这么一遭,只怕在这个大哥心目中自己也只是无数个妹妹之一,根本建不起这种交情。喜梅送药固然是感激,但是却也存了拉近两人关系的心思,毕竟顾思远是顾家的长孙,在顾家的地位非比寻常,跟着这么个人交好,利绝对大于弊。
看到既定目标基本达成,喜梅心中也没有什么牵挂,是以虽然搬了新地方,但却仍然睡得极其安稳。不过没想到第二日天还没亮,她就被人从被窝里拉出来了。喜梅实在是睁不开眼睛,所以一直迷迷糊糊的任着一堆人给她梳妆打扮,直到被拉出门,任着迎面而来的冷风吹了两下之后才睁开了眼睛,看着身边陪着的人,忍不住拉了一下弄月,“这是去哪儿?”
“去请安啊。”因为前面有嬷嬷引路,弄月也不敢大声,只能小小的在喜梅耳边提醒了一句。
请安?喜梅愣了一秒钟,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以前虽然有奶奶,一来乡下没有那么多规矩,二来她跟着母亲俩个人单过,也不受那些繁文缛节的束缚,爱怎么过就怎么过,所以从来都没有请安过。后来跟着顾凤璋入了京城,在着偶园住了大半年,沈宁也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自己又没有公婆,所以什么规矩都教了,唯独就忘了这个,所以她竟然把这事儿忘记到了九霄云外。
看看外面鱼肚白的天色,忍不住在心里头骂了句坑爹,这规矩真是来的完全没有必要。老年人瞌睡浅的睡不着,怎么非要一家老老少少陪着呢,难道她不知道小孩子睡眠不足会长不高啊!
心里面埋怨归埋怨,可面上却不敢有丝毫不快,于是下意识的摆出一副懵懂的样子,跟着那堆仆妇在雕栏画栋的游廊间穿行,直至到了正厅。
往日里请安都是在老太太的小院里的,只是今日新妇奉茶,这场地自然而然的就改成了昨日拜堂的正厅里,如同昨天一般,七大姑八大姨的坐满了一屋子。
喜梅来的不晚,可廊下已经站了许多人,大多都是被奶妈陪着的公子小姐们,喜梅找了个不惹眼的地方站着,却发现顾思远也在人群中。他显然也看到喜梅了,腼腆的笑了笑,迈腿都打算过来。喜梅见着他身边围着的那一堆人,赶紧摆了摆手。顾思远瞧着先是一愣,而后醒悟过来,遥遥相望着的冲她点了点头,便站在原地不动了。喜梅见状大大的松了口气,她是想跟这个大哥搞好关系,可是却绝对不想因为他惹上麻烦。
看到她在场的兄弟姐们不止一个,大多数人都采取了明哲保身的态度,对她这个新来的,不欺负,也谈不上多热络,大多数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装作没看见,不过当然也有例外,至少顾莞和顾玉看到喜梅时就像见了仇人般,怒火冲冲的就走过来打算找碴。不过这个时候顾思就帮了喜梅一个忙,他横插一杠子的叫了这姐妹俩,喜梅离得远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顾菀和顾玉在那里跟着顾思远一边说这话一边就笑了起来,显然是被他缠住了,于是心中大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在这里跟那姐妹俩掐起来给别人看笑话了。
待老太太来了之后,外面的孩子们便挨次去给奶奶请安,有早来的媳妇儿儿子们也有是三三两两的问候,喜梅掺杂在其中遭了不少白眼,但她向来乐观,也不怎么把这件事往心里去,不过心里头倒是开始打算怎么逃掉这苦役了。
待众人差不多礼完了,才看到顾凤璋和意娘携伴而来。昨日里意娘盖着盖头,众人并不知道她的长相,这会儿看着她的真容,当下就有不少人发出了低低的惊叹声,喜梅听着忍不住发笑的想,果然母亲第一次亮相的地方总会出现这种反应。
要真论其外表,意娘跟着顾凤璋站在一起却是比阮冰合适多了,赏心悦目的就像是一幅画。顾凤璋依旧穿着习惯的白衫,并没有特别打扮,却更显得风神俊秀,而意娘一袭水红的衣裙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多岁,站在顾凤璋身边更显得娇媚可人。
在场的大多数人看清了意娘的长相之后,心中大都产生了怪不得如此的想法,唯有阮冰和顾老夫人却是一肚子的气。阮冰气新人比自己这个旧人漂亮自是不提,可老太太也不大中意这个新儿媳妇儿。老年人总是不喜欢娇娆妇人的,更何况老太太当初也是凭“贤德”出名而不是依照美貌扬名的,所以这样的人不论什么时候都排斥漂亮的女子。
“媳妇儿拜见母亲,请母亲喝茶。”看着这满屋子黑压压的人,意娘心中其实是有些害怕的,但之前顾凤璋已经安慰过她,所以这会儿深呼吸了一口气,端着茶拜下去时也还是身影稳稳的,丝毫不显局促。
“谁准你穿红色的!”老太太并没有伸手去端茶,而是睁着一双鹰眼,仔仔细细的将意娘打量了一遍,然后忽然问出了这句话。
“我……”意娘跪在那里,被老太太的忽然发难给惊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是明媒正娶的抬进来的,又不是从侧门进来的小妾,怎么就穿不得红色?
“皇上御赐的。”顾凤璋的反应却比意娘快得多,见着老太太满脸的阴翳丝毫不害怕,弯腰将意娘扶了起来,淡淡的回答道。
“你……”顾老太太见着这个儿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难堪,当下握着的扶手的手都颤了起来,正愤怒的想要一拍桌子斥责这个不孝子时,却被顾凤璋先人一步的夺了话头,“意娘有了身子,行止多有不便,还请母亲免了她的跪拜之礼。”
顾凤璋这句话却是的的确确的把在场所有人都镇住了,意娘怀孕的事情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当下许多人都变了脸色。顾家这代的家业有顾凤璋继承不假,可是顾凤璋迄今为止一直没有儿子,于是许多人不由得把脑筋动到了他的继承人上了。
按照惯例,顾凤璋若是无子,必定会从叔伯兄弟的儿子中过继一个,那这个孩子将来就会继承他的一切。顾凤璋对自己有没有子嗣这种事一向不甚在意,妻妾也不多,按照他这种清心寡欲的秉性,将来需要过继孩子的可能非常大,于是许多人都打着这个主意。这会儿顾凤璋忽然娶了一个妻子已经让他们意外了,可这个女人竟然还怀着孩子,这足以让大多数别有用心的人惊讶的眼珠子掉一地。
不过话也说过来,这样的话就完全可以解释为什么顾凤璋会如此重视这个女人了,既漂亮,又会生孩子,难怪他会想尽办法的把她娶进家门。他看似是在为这个女人谋名分,其实是为了对付那些别有用心的兄弟们,只要这孩子是个儿子,那将来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啊!
心计好深!那几个一直在打顾凤璋主意的兄弟们想通这点,内伤的都快憋出血了,可脸上却还得笑着恭祝,而顾凤璋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小心眼儿一样,诚心诚意的笑着谢谢诸人,看起来好一片和乐融融的样子。
若是自己有了弟弟,只怕受到冲击最大的就是顾思远了吧,因为如果顾凤璋没有儿子,他就是那个最有可能被过继到名下成为嫡长孙的人。顾喜梅在心里想着,忍不住偷偷的瞅了一眼顾思远,想看他是不是也因此而意外沮丧。可没想到当她对上那张脸时,看到的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和欢喜,仿佛是他要多个弟弟妹妹时。
真是个傻瓜,这种人竟然也能在这家里生存下去,真是童话!喜梅愣了一愣,却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看着他做出对自己祝贺的眼神,点点头算是收到了。这么一家子人里面,这个哥哥还真让人讨厌不起了。
意娘怀孕,对此不高兴的人远远多过于高兴。喜梅看到在祝贺的人群中,阮冰狠狠的绞着自己的帕子,脸扭曲成了一团,心中猛然一跳。嫉妒中的女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这个女人不能不防。
至于顾家老太太,她坐在那里握着扶手,脸色没比阮冰好到哪里去。喜梅开始还不懂,看了看阮冰,又看了看老太太,目光在这两人之间游移了半天之后,才恍然大悟。老太太的儿子多年前就挂掉了,别人不知道,她自己却是心里有数,所以这一家人里面,跟她最亲的人不是顾凤璋这个儿子,而是阮冰这个儿媳妇儿。她一直希望阮冰给自己生个孙子,这样顾家才算是落到了她们自家人的手里,要不然万一将来意娘生出了儿子,那顾家就会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别人的。
只是可惜,你的愿望是要落空了呢。顾喜梅看着阮冰,忍不住笑了笑。她又不是圣母,对于这个雀占鸠巢的女人实在是欠奉同情,她虽然不清楚顾凤璋跟着阮冰到底是怎么相处的,但是顾凤璋讨厌这个女人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所以她要生出儿子来基本上已经不可能。
喜梅在这厢胡思乱想着,意娘那边的敬茶还是在继续。不过连刚才给老太太下跪磕头都被顾凤璋拦住了,所以这会儿又有谁敢要意娘下跪,于是只能一个个在顾凤璋的逼视下,尴尴尬尬的接了意娘奉上的那碗茶,事先想好惩治意娘的那些个招数一个都没有敢使出来。
自古子凭母贵,合该和女人运气好,竟然在现在怀上了。
顾家的人大多都是长眼色的,现在他们是仰谁鼻息过活分的一清二楚,所以往日最难熬的敬茶这会儿竟然变得轻松异常,只是就在众人以为今天早上就这么过去了,一个个看的昏昏欲睡的时候,没想到异变陡升。
“你敬的茶我不喝!”忽然响起的尖利女声划破了安静,昏昏欲睡的喜梅听了一震,猛然的抬起头,却看到母亲正是走到了阮冰身边,正端茶给她喝。按道理说,她们两个人身份相当,这杯茶意娘敬不敬都是可以的,不过敬杯茶又不会掉块肉,反正就是端过来给她这么回事儿,刚入门姿态不宜太高的道理意娘还是懂得的,所以就顺手给了一杯。但是她没有想到阮冰会这么不识好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发作了起来,抓着那茶碗却是一掀,滚烫的茶水就那么直泼向意娘的脸。
“娘!”喜梅离得远,看到这情景却是吓的三魂丢了六魄,这女人不但狠,而且还蠢,竟然在这种场合伤人。不过让她感觉到欣慰的时,站在意娘身边的顾凤璋反应更迅速,当下就一伸手挡住了拨出来的水,于是那一碗滚烫的茶尽数倒在了顾凤璋的衣袖上。
“爹!”喜梅吓得捂住了嘴,下意识的就喊了句爹。意娘也吓到了,反应过来赶忙拉住了顾凤璋的手,“相公,你的手怎么样,有没有事?”
“无妨。”顾凤璋脸上一片平静,将那半截湿漉漉的袖子挡在了身后,仿佛刚才泼在他手上的是一杯冰水而非还冒着烟的热茶一样。喜梅这时已经跑的近了些,看到顾凤璋背在身后的手被烫的一片通红……
“夫君,夫君……”阮冰没有想到顾凤璋会帮意娘挡热水,反应却是比意娘慢了数拍,直到等到顾凤璋示意人重新端了一盏热茶之后才回过神,赶紧急急的张嘴辩解,却看到顾凤璋一脸平静的回复道,“无妨,你不喜欢喝,那就不要喝便是。”
“夫君……”阮冰被顾凤璋这冷淡的态度给吓到了,一时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竟然不知道说什么话。顾凤璋也不再看她,只是拍了拍意娘的肩,非常平淡的说,“下一个吧。”
“你们……”看着两人并肩从自己面前离开的背影,阮冰站在原地又羞又恼,眼里蓄满了泪水,最终却是猛的一跺脚,发疯似地将手边桌上的装饰花瓶推了在地,然后哭着跑开了。本来就震惊着的众人看着这个更不敢说话,于是接下来的敬茶过程无比安静,连本来憋着一肚子的老太太都没敢再多说一个字,只是安静的看着顾凤璋陪着意娘敬完茶,告辞离开之后,这才纷纷松了口气的离开。
有这么一对风骚的父母吸引注意力,喜梅这个小虾米混在一堆小孩子里面几乎都可以被人忽略不计了。跟着众人一起打酱油退场之后,喜梅看着昨夜扒拉出来还没收拾好的药品箱,想起顾凤璋那只差点被烫熟的手,下意识的怀疑起自己那个好面子的爹会不会找药来擦呢?
正把玩着那小药瓶时,忽然门口有人求见,弄月去问了之后却是一脸迷惑的过来通传,“小姐,是老爷喊你过去?”
“你是说我爹找我?”顾喜梅听到这话,却是有些诧异。这会儿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时间,顾凤璋喊自己过去要做什么?
“嗯,是。”显然这个弄月也不清楚,只懂得摇头。喜梅想了想,顺手将着那治烫伤的小药瓶装进了兜里,然后掉下炕吩咐道,“让他们等等,我换身衣服就去。”
唉,她来顾家不过一天半,便已经给了两个人送药了,看来在这顾家生存还真不容易。
喜梅换好了衣服,顾凤璋派来喊她的人正在门口等着,见着她出来忙上前行礼,喜梅一见这个却是乐了,“汤三叔,你怎么在这里?”
汤三当初在船上给顾喜梅讲了不少京城事儿,一大一小相处的也极是融洽,不过后来上了岸就没看到他踪影,喜梅还多有遗憾,没想到今天在顾家却是重逢了。
第6章 听到不该听的事情
“小姐,你切莫再称我为什么叔了,小人承受不起。”汤三听到喜梅的称呼,不但没喜欢的意思,脸上反而满是惶恐,惴惴的朝着喜梅行礼,那腰弯的比虾米还要蜷。喜梅站在门边先是一愣,看着旁边站着仍然眼生的婢仆们,立马恍然大悟了。
这是京城,是顾家,不是那个除了顾阎两人亲信之外就没有其他人的大船,而自己也不是那个身份未明的小丫头了。看着汤三虽然欢喜,但却仍然恭敬自制的克制着自己情绪的样子,喜梅在心中一叹,脸上却已经是和气而不显得亲热的笑容,“我明白了,汤三,你起来吧,我父亲喊我。”
“是,顾大人让小的唤小姐过去,说有要事商量。”汤三站在他的身边,偌大的汉子低着个头,生怕有一丝显得不羁。
怪不得他当初说喜欢塞北的战场多过于京城的烟雨,因为在那个地方物质虽然贫瘠,但身份的差距缩到了最小。
“好,那走吧。”喜梅点了点头,让他在前面带路,在外人面前,尤其是这些说不清楚哪里来的人面前,她不能让自己的行为有一星半点不符合规矩的地方。
纤云弄月本来也要随着喜梅一起走的,但是汤三却阻止了,说是顾凤璋吩咐过喜梅一个人过去就足矣。喜梅不懂得顾凤璋为什么下这样一个命令,但出于对汤三的信任,她破天荒的没带丫头。
顾家很大,但喜梅住的地方离顾凤璋却不远,所以从自己的小院到他的书房也没花多少时间,待两个人走到路上,没有外人跟着的时候,汤三才恢复了平素的状态,喜梅这才知道,他是特别被顾凤璋要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她们母女。
“大人不可能一天到晚总在家里,你们母女虽然都不是别人能随便拿捏的,可所谓的强龙不压地头蛇,人生地不熟总有不便,所以顾大人不放心,问我们家少爷要了我过来。不是小人自夸,我虽然本什么本事,但在京城混了二十多年,还是见过点事,认识些人,大户人家里的门道也懂得些,所以若你跟夫人以后有事,尽管让人去二门口找个小木头的通知我。若是有些不方便或者我不在的话,找老太太跟前的玲珑姐姐或者是厨房的如意都一样的。”
“玲珑?”喜梅听到这个名字却是一愣,抬起了头好奇的问,“那个也可以问?我看着老太太好像很是器重她的样子?”
“是,玲珑姐姐是老太太身边第一得意的人,不过她心肠好,你若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去问她准没错。”汤三也不好细答,只这样含糊的说了几句,然后看着走廊尽头出现的飞檐,明显有些逃避的说,“啊,大人的书房到了,等了我们这会儿肯定急了,姑娘你还是赶快进去吧。”
“嗯,好。”虽然汤三不肯挑明,但喜梅‘文‘也大概‘人‘猜出了‘书‘这几个‘屋‘都是顾凤璋的人。按照他的脾气,这屋子最要紧的地方埋下几个钉子再正常不过了,汤三说的应该是以后跟她们母女关系比较密切的,剩下隐秘的估计也不少。
“顾凤璋,你好狠的心!”就在喜梅提着裙子准备要踏上台阶时,忽然听见廊前门口的地方忽然传来好大一声的怒吼,当下就被吓呆到原地了。
“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到我的书房来。现在,离开!”顾凤璋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响起来,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喜新厌旧!你,你一定是看那个狐媚子长的好,才被她迷了心窍是不是?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我!”那愤怒的大叫着的女人自然是阮冰了,喜梅原以为她那么哭着离开,应该好一会儿不露面才对,没想到一转眼她竟然又在顾凤璋书房外出现了。
不过话说过来,她好像每次见到阮冰时看着她都是大吼大叫的,没有哪次是安安静静的?
“对得起你?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无耻的还说得出这句话。”顾凤璋笑了一声,声音里露出的冷意让喜梅都很惊讶。顾凤璋一向是个内敛的人,习惯带着微笑和谦和的面具,就算遇到再不喜欢的人也会礼貌的敷衍一下,从来不曾这么直白的露出自己的讨厌。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如果你安安分分的当我的妻子,那这生我必不负你。”顾凤璋轻轻的说,声音里充满了憎恶,“可你想想,你都做了些什么事?”
“我……”阮冰听到这话猛然语塞,刚张口想要辩解什么的就被顾凤璋打断了,“别妄想骗过我,你做的每件事,你传递的每个消息,我都知道!”
“你……”阮冰急促的惊叫了一声,没有在说话。
“你想问我为什么不说,是不是?”顾凤璋平静的说,“我提示过你的,我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你,若你安分守己,我会给你应得的东西。我也不止一次的对你说过,我才是你的丈夫,你若不能站在我这边,那至少不要站在我的对面。只不过,你大约都把我的那些话当做了耳边风吧。在阮大小姐看来,我这一辈子都要仰你鼻息生活,自然不能对你不好了。至于安分守己什么的,都是我无力的请求而已,你自然不用理会,是不是?”
“我,我不是,我是真心爱你的!凤璋,我喜欢你,我才拼了命的要嫁你,我才……”阮冰听着顾凤璋的这些数落,整个人声音都乱了,颤抖着的急急的分辨着,却被顾凤璋毫不留情的驳落了,“你只是爱你嫁了我赢了其它女人的这种感觉。你爱的不是我,是你自己。你要赢过全京城的女人,外貌不行,所谓的才学不行,那么,就只有丈夫这点让谁都无法跟你想比,是不是?”
“你有没有想过,你从来都没有付出半分,你怎么可能得到一切?”面对阮冰近似于默认的沉默,顾凤璋轻轻的叹息着,“走吧,我不会再想你的父亲和我的母亲那样无原则的宠着你了,你当初做了什么错事,那今后就要忍受怎样的痛苦去补偿。”
“顾凤璋,你不能这样,你小心我会……”阮冰听着顾凤璋的数落,猛然的提高了声音,但是顾凤璋清冷的声音像一把利刃一样的了阮冰的虚张声势,“我已非吴下阿蒙,你以为谁还能威胁得到我?”
阮冰彻底的熄火了,过了很久,那边才传来一阵阮冰惯有的哭号,然后汤三猛然醒来似地,猛的一把抄起喜梅就躲进了藤蔓围成的嶂山后面,隔着那密密的枝条围成的格挡,喜梅听着阮冰咚咚的脚步声从那条路上跑过。
这夫妻俩竟然貌合神离到如此地步?虽然听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但已经足以让顾喜梅吃惊。只是她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到汤三把她放下,满脸焦急的作着揖说道,“好小姐,等会儿见到大人时,你千万别提我们看到听到这些。”
在这家族里生存,最怕的就是听到不该听到的东西了。汤三刚才虽然是情迫无奈,谁知道他们刚走在这里阮冰就叫了,可不管怎么样都是他偷听了主子的谈话,就算他是顾凤璋的亲信也不敢冒这个险,所以这会儿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嗯,好,喜梅会当我们没有在这里走过的。”喜梅知道顾凤璋虽然对很多事情都不计较,但是也不至于大度到让人听到了他不愿意给人听到的东西都不介意,所以当下十分赞同汤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做法,温顺的点了点头。
“小姐愿意这样,那最好不过了。”见着这个小同谋答应不把这事讲出去,汤三总算松了口气,“不过大夫人刚走,我们现在上去着实不太好,还是绕着别处逛圈再来吧。”
“好。”喜梅对于汤三的提议丝毫没有异议,他们这会儿上前去,万一顾凤璋心情不好,扫到台风尾就不说了,辩解自己没有看到阮冰也是个麻烦,还不如直接就等着那边平静下来,大家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再见面的好。
汤三见顾喜梅也没有异议,便将她抱了出来,两人绕着顾家的花园转了一圈,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折返回去。这次两人小心多了,扫雷似地听清前面没人了才敢走路,好在这会儿也的确没有其他人乱入,总算顺利的到了书房。
顾凤璋的书房从外面看起来并不显眼,唯有门前那两颗郁郁青青的大树比较惹眼,估计两个人都合抱不拢,喜梅不认得那树种,但也猜测若要长成这个样子,非要从顾家刚开始在这里建屋子就种起来不可。
“怎么去了这么久?”喜梅和汤三到书房的时候,顾凤璋并没有在书房里面,而是在树下靠着树站着的,看着他们过来才张口,让正准备敲门的汤三惊了一跳。
“禀大人,小姐在路上看到池里有一对儿白鹅,惊讶的很,非要小人带着她去看看,所以路上耽误了些时间。”汤三没有想到顾凤璋竟然在外面等他们,眼珠子一转,随口就想出了一个借口。
第7章 书房里
汤三不说也罢,他这么一说,喜梅心里却是突突的跳了起来。其它孩子或许会这样做,可是喜梅的脾气顾凤璋也是清楚的,绝对不会做这么孩子气的举动,因此这借口真是烂到了家,几乎就差没打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牌子了。
但是顾凤璋的心情似乎并不大好,因而对着汤三这谎言也没有拆穿,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而后便是站起来示意喜梅跟着自己一起进去,“汤三,你且在外面守着,有人来了一概挡住,莫要不相干的人进来。”
“是。”汤三对着这命令似乎并不出奇,在着门外的石阶上坐了下来,看起来顾凤璋不喜欢人家进自己屋子的命令还真不是假话。
喜梅跟着顾凤璋进了屋子,这才发现屋里的采光极好,两面都有很大的窗子,皆大大的敞开着,窗前有案几和椅子,椅后的墙上贴着副朴实无华的中堂,“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十个大字龙飞凤舞颇有气势,不过却不是顾凤璋的手笔。椅子前的案几比普通的桌案要大上一倍,除了陈列着一些普通的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以外,还有一堆乱糟糟的纸张信件等。
除了这必备的座椅以外,屋内并无其他多余的摆设,唯有男一排排高及房顶的书架,汗牛塞栋的摆了各式各样的书,让这书房二字落得个名副其实。
平心而论,顾凤璋书房的摆设倒是很得喜梅的心意。自从进了顾府之后,只觉得满眼富贵,处处荣华,坐卧起居的不是古董就是珠宝,随便拿着一个茶盏花瓶不是哥窑的出品就是汝窑的珍奇。若换了别人或许还会觉得欢喜,可喜梅只觉得烦人,她倒喜欢这清清静静不奢不华的。
不过,唯有那中堂上的十个字,让她如鲠在喉。顾凤璋在她心里算是个厉害人,能干人,但却算不上什么君子。她虽然没见过他如何玩弄权术,但从他跟阎青和日常谈论泄露出来的便知,此人绝对图谋非小,绝对是枭雄级别的,因而这般披肝沥胆的忠臣做派根本就是作秀给别人看,惺惺作态的。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喜梅心情不好,问话自然也有情绪在里头,不过顾凤璋似乎自己心情也很一般,竟然连这些都没发现,只是指着案几对面的椅子吩咐道,“你先在那里坐着等会儿。”
案后的正位显然是顾凤璋的,这边这个圈椅应该是他事先搬过来给自己的,看起来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还解决不了,所以喜梅也就只能乖乖的爬到那个对自己身形相对来说有点巨的椅子上等结果了。
顾凤璋似乎很忙,站在案前翻着东西,将那堆乱纸草草的归了两堆。喜梅本来在乱瞄,可不小心看到他放在桌上的手时,忍不住低声惊呼了起来,“你的手怎么成了这样子?”
怪不得她觉得今天顾凤璋一直怪怪的,总有只手放在背后,原来他那只被烫到的手竟然如此严重。皮肉不但红的老高,还被烫起了一溜的小水泡,最底下的甚至还有些破损了,显然他自己回来之后未作任何救治措施,并且不小心让伤口更恶化了一些,青青紫紫的好不吓人。
“这个,不要紧的。”顾凤璋听到喜梅的话,皱了皱眉头,然后下意识的就把手背到后面去,似乎这样那个伤口就能被当做不存在一样,“好了,不要管这个了,我找你来时帮我写字的。你先把这份东西抄给我,看看你能不能写。”
“可是,你的手……”喜梅还要说,却是被他瞪了一眼,于是只能乖乖的探头去看他展示的东西。那是一封写了一半的信,至于信得内容,喜梅草草一读竟然发现是吏部侍郎关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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