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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神-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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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七章帷幕
(祝各位书友七夕快乐,有情人终成眷属!)
七道题目,早了然于胸,略略在心中打好腹稿,便笔走龙蛇地写起来,毫无阻滞之感。
前身书痴之才,基础踏实,穿越之后,成为术士,但也没有放下文章功课。一路以来,皆勤读诗书,精工细雕。
百千用功,检验成败,尽在此刻。
聚精会神,脑海澄明一片,不生杂念,全副状态,尽皆凝聚在笔尖之下。
一行行标准到仿佛用尺子量过的字体出现,串联成句、成段落、成篇幅。
当成文章时,叶君生只觉得心旷神怡,隐隐有气息在体内流转,竟像是涓涓细流,所到之处,无一处不舒坦。
别的士子考生,绞尽脑汁,写出文章,整个人都会萎缩,精气神减弱。而叶君生不然,反而像得到了滋补,魂神茁壮。
他与其他人,果然是不同的。
稍稍停顿,吹干墨汁,放在一边,开始写下一篇文章。
时间在笔尖流淌中悄无声息地掠过,到了傍晚时分,天色昏暗下来。
这个时候,号舍内便要点灯起来了。
晚饭送到,和中午的时候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张饼,清水,换成了一碗面汤。
吃过晚饭,叶君生没有即时做题,而是盘坐着,闭目养神。至于其他的考生,大多抓紧时间,完成文章。
……
夜幕下的京师,万家灯火,繁花似锦。远远看上去,颇具几分现代大都市的规模景象。
紫禁城,更是璀璨无比,成为京城中最为耀眼的一颗明珠。
皇宫,养心殿。
当今圣上身穿一袭宽大的龙袍。坐在龙椅上,手捧一卷书,正看得入神。
华明帝。
他年约六旬,面皮淡黄,双眼凹了下去,显得有几分苍老之色——毫无疑问,经过前些时候的那一场大病,即使吃下丹药,圣体康复过来,但在精神上。始终留下了难以平息的创伤。
是药三分毒,纵然出自三十三天,也没有起死回生。长生不死的神丹妙药。有的话,术士们早吃了,何必苦苦去做那神仙,依靠民心民意,香火念力来增加修为?
而一国之君。身系天下气运,更加讲究。
读了几行书,心绪不宁,华明帝把书卷放下,沉声道:“来人。”
当即有太监进来,跪倒在地听命。
“去峨眉殿。请小公主过来。”
“是。”
太监得令,赶紧出去了。
峨眉殿,早早挑起了灯火。
一身白衣的赵峨眉站在院中。举首眺望,沉吟不语。
她刚沐浴过,长发随意地用一根黄绸布束起,身上衣袍不依宫制,依然是道门装束。腰带一匝,显得纤腰盈盈一握。身形妖娆。
双目微微眯着,有玄奥的光芒流转。
在她眼中,可见满城苍生,可视漫天血气、又有文气锦绣。
视线扭转,落在紫禁城中,就见到一条龙气盘桓不定。然而这道龙气,现在萎靡不振,颇有日落西山之意。
“父皇,时日无多矣。”
赵峨眉黯然一叹。
她自幼上峨眉山学道,超然身外,不过血脉之情,如何能泯灭,不闻不问?
“九公主,圣上有请。”
那太监来到后,赶紧施礼参拜,态度恭敬。
皇帝之下,权势最为炙热的首推太子。但赵峨眉身份特殊,却不容小视。在紫禁城内,从文武百官,到皇后妃嫔,都不敢给她脸色看。
赵峨眉随着太监,来到养心殿,面见圣上。
“见过父皇。”
华明帝笑呵呵道:“媚儿不必多礼。”
赵峨眉,乳名“媚儿”。然她觉得此名太过娇气,后来才改名“峨眉”。
“不知父皇召唤孩儿来,有甚吩咐?”
华明帝目光灼灼:“媚儿,你变了。我记得你以前说话,从不称孩儿。好,真好。”
赵峨眉怔了怔,垂首不语。
华明帝又道:“你选择留下来,朕极为欣慰。你是朕最为宠爱的孩子,真不愿彼此相隔,不得相见。”
赵峨眉幽幽一叹:“我迟早还是会走的。”
华明帝笑道:“那有如何?到那时候,恐怕我已化作一坏黄土了。”
赵峨眉面色一变。
华明帝淡然道:“生死有命,我早看开了。所放不下的,只是这个江山而已,要交给最适当的人打理。”
赵峨眉道:“国之气运,犹在。”
华明帝摆一摆手:“所谓气运,皆人为。朕纵横一生,南征北战,有些东西,岂能左右这个天下?”
赵峨眉道:“既然父皇早已有预见,为何不痛下决心?”
“哪里这么容易……我只希望,天下太平,昌盛荣华,多出对社稷有用的人才。比如,这一届的乡试。”
赵峨眉道:“圣贤有曰:国君好仁,天下无敌焉。”
华明帝面露一丝苦笑:“很多事情说着简单,做起来难。泱泱天下,尾大不掉,若无得力之士,安能四海归心。”
赵峨眉神色不动:“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
这同样引用自圣贤之言。
华明帝哑然失笑,打趣道:“媚儿,看来你能成为帝师。”
赵峨眉也笑了:“父皇,今届乡试,有诸多青年才俊,应该能满足你所需求。”
华明帝道:“我看好一子。”
“谁?”
“就是那叶君生。”
听到这个名字,赵峨眉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不过她掩饰得好,没有被父皇看到。
“此子文采惊艳,端是难得一见。其在扬州竞赛单元所完成的书法丹青,朕观之,胸中有沟壑。音律竞赛之际,竟然还能击一曲《将军令》,也是令人大出意料之外。综上种种,可知一斑。现在,就看他的文章见解如何了。”
说到这里,顿一顿,瞥了一眼赵峨眉:“媚儿,昔日叶君生没有直接来面圣领取牌匾,被人视为狂生,我本欲下旨施以惩戒,告示天下。你知不知道,为何我最后不了了之?”
赵峨眉瑶瑶头:“孩儿不知。”
华明帝笑道:“皆因我知道,媚儿你很喜欢叶君生所写的诗词,殊为难得,故而朕不愿让媚儿你失望。”
赵峨眉脸皮一红,心中腹诽起来:叶君生放弃大好机会,掉头出海,别有所图。对他来说,这个选择反而有以退求进的意味……狡猾着呢。
乡试,才是真正的舞台。
否则,他所遭遇的障碍,肯定要多得多。
即使如此,本届乡试也注定不会一帆风顺。入得考场,真正的考验才算刚刚拉开帷幕。
第两百八十八章牵动
(感谢书友“3夏”的万币厚赐,谢谢“zhang小木”“梧桐吹雪”“幽暗之々影”、“魂之乡”等的慷慨打赏!)
乡试第一天,忽忽而过。
第二天,当朝阳初升,不少士子考生已然醒觉过来。粗粗用送来的清水洗漱完毕,吃过早餐,赶紧埋首苦思,继续未完的题目。
七道题,每一道所需求的字数不多。然而天下间,最难做的便是命题文章。尤其是在这事关重大的考场上,每一个字,都要经过深思熟虑才会下笔。
思考、运笔、小心谨慎,保持卷面整洁,诸多因素合在一块,耗时耗力。加上睡眠以及饮食上的不足,每一届乡试,都会有士子支撑不住,半途倒下而被送出去的。
叶君生同样醒来得早,习惯了,每一天都这般度过,其实和乡试与否关系不大。
处理完毕些琐事,开始执笔,继续答题——
“天命之谓性,天命何为?”
这是第六道题目。
“天命之谓性”,此言出自《中庸》,后面还有两句“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大概意思是说天生本性,而本性不该放纵,而要用道来约束。用什么道呢,当然便是儒教了。
这三句,最大的争议在于最后一个“教”字。
后世学者,大多认定“教”为儒教,然而文言文之类,字面往往存在许多种解释,而且每种解释都言之有理。若把“教”,理解为“教学”之类,却更有道理。
圣贤有语“有教无类”,在中心思想上两者其实相当契合。
众所周知。后世理学大兴,“存天理,灭人欲”。却是死板无比的教条主义,经常矫枉过正,引申古书经义。
叶君生略一思索,有了头绪,奋笔疾飞,约莫一刻钟时间,一篇八百字文章写就。
写文章。往往怕短不怕长。要做到言简意赅,才是最难的。
当然啦,在这个时代,根本不可能产生长篇来,散文也好。经义也好,千字篇幅为衡量标准。若有人洋洋洒洒写几万字的文章,根本不会被认可。
秦汉骈文古赋,讲究对偶工整,堆砌辞藻,满篇之乎者也,空洞无物。却是开了行文灌水之先河。
不过这一点,在考场上行不通。
叶君生一气呵成,接连把剩下的题目全部做完了。端坐着,搓了搓手。紧一紧面色,趁还有时间,将七篇文章逐一审阅,看有没有纰漏之类。
时间一点点过去。确凿无疑后,他松一口气。把文章叠好。还没有到时间,于是闭目养神。
第一场的考核时间到了,有执事下来收取文章卷子。
整个考场,非常寂静,只有执事官员走动的声响,以及纸张翻动的细音。一众士子考生,乖乖交卷,一声不敢吭。
在考场内喧哗,扰乱秩序,那可触犯了律令,立刻会被负责秩序的官兵轰出场外。
规定休息时间过后,主考官宣布第二场考试开始。
第二场,试论一道、判语五条、诏诰表三者任选一条,总共又是七道题目。
这一场,考核的是政务水平,和公文写作能力了。
可以说,比起第一场,第二场的要求相对简单。毕竟套路化得很,虽然也是命题,但很多东西考生早烂熟于心,一一填充上去即可。
……
乡试三天,牵动天下无数人心。
翰林街,楚府,书房。
太子殿下微服出行,来找楚云羽密谈。
“云羽,乡试第二天了,你有何看法?”
楚云羽心里知道太子真正要问的是什么,不外乎叶君生的表现如何。然而事到如今,早脱离掌握之中,无计可施。
叶君生人在贡院考场内,就算他再有权势,都难以干涉进入。
沉吟半饷,苦笑道:“叶君生才华横溢,恐怕不好对付。”
太子道:“童子试时,听闻他三试第一。”
楚云羽恭敬回答:“不错,此子,端有些气运在身。”
关于叶君生出身等一系列问题,他之前就派人调查清楚。尤其“书痴开窍”的说法,更具备传奇色彩。
了解之后,楚云羽都有点挠头,联系到己方接连几次十拿九稳的出手,都被对方破解掉,玄之又玄。于是不由自主,便也相信起气运之说来。
闻言,赵匡启面色阴沉得可怕。
楚云羽忙道:“殿下,就算乡试让此子中举,可后面还有会试,殿试呢。可操作空间不小,我们还有机会。”
赵匡启叹了口气:“如今他不过一介秀才,都屡屡对付不得,中了举人,恐怕更难了。”
楚云羽道:“不管如何,他也没有三头六臂。”
赵匡启摇摇头:“问题在于,叶君生不但属于老二阵营,他还深得九妹赏识。”
楚云羽一惊:“九公主怎么会赏识他?难道他们认识?”
“许多东西,我也不大清楚,就知道九妹很喜欢叶君生写的诗词。”
楚云羽听见,作声不得。此事可完全颠覆了对九公主的认识理解呀,这一位京城小龙女,天之骄女,神仙般人物,怎么会喜欢上叶君生的诗词来……不对,记得九公主本身,也是相当喜欢舞文弄墨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不修道,生就须眉之身,定然是不折不扣的大才子。
如此,赵峨眉赏识叶君生就不足为奇了。
怪不得殿下这般忌惮叶君生,谁都知道九公主与二王爷那边亲近。如果两者联手,赵匡启的太子位置可真是坐不稳呀。
想通这一层,楚云羽当即跪拜在地,朗声道:“殿下,等乡试完结,老臣必当殚思极虑,为殿下除去此心腹大患。”
赵匡启很满意他的表忠心,扶其起身:“云羽真乃吾之弘股,放心,朝野这边,我会替你一力承担。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他日本王登基,你便是第一功臣。”
“谢殿下。”
两人低声密谋起来。
……
西山寺。
臭和尚,黄梦笔等人登高远眺。黄梦笔身边一人,赫然便是向天笑。却是被调遣过来,汇报当日冀州之事。
臭和尚双眸有精光,穿越千百里空间,凝视着京城上空,观望那气运云彩。
一炷香后,他忽地跺足失声叫道:“文气霞光,环绕而拱,成龙虎之势,定然应在那叶君生身上!”
第两百八十九章终场
气运之说,向来虚无缥缈。然而在神通过人的术士眼中,却别有乾坤计较,自成一套理论说法,依照遵循,以为真理。
臭和尚登高观望,景观尽收眼底,见文气凝聚,成龙虎之势,不禁变了几分面色。
黄梦笔同样露出一丝苦笑:“如此看来,此子已迈出坚实的第一步了。”
臭和尚一跺足。
向天笑作声不得,他早了解到前因后果,进而将整件事都猜测出了个大概。委实不敢置信,昔日在冀州,叶君生带着青牛,身怀天地玄黄顽石印,就那般大摇大摆在自家眼皮底下生活着,而自己一无所见。
话说回来,其实这事怪不得他。
叶君生生性谨慎,不露行藏;而宝印的镇压藏匿神通太厉害了,哪里察觉得到?
由此及彼,当初张灵山的身家性命,应该也是着落在叶君生身上了。
可恶!
怒火熊熊,若非碍于宗门约束,便要直接出手,将叶君生碎尸万段。
不过现在有大师兄在场,根本轮不到他说话。
黄梦笔叹了口气:“千计万算,却没算到赵峨眉居然会动了真情,激发情劫,导致功亏一篑。如果叶君生迟到,参加不得乡试,就不会有诸多麻烦了。”
臭和尚念了一句佛号:“大师兄,你说会不会是峨眉故意为之,想通过此事获得千年气运?”
黄梦笔一摊手:“我哪里知道,个中关系错综复杂,千丝万缕。那些老头子都头疼得要命,我们更想不出个所以然。”
臭和尚一想也是:“如此,唯有见步行步了……哼哼,反正我就觉得有古怪。还有,燕非侠的行为也相当不正常。”
嗡!
话音刚落,猛地觉得周围空气激变,瞬间生成无数肉眼看不见的漩涡。
这些气流漩涡,高速旋转,与此同时,一道道细微的气息怦然激发,如同道道微型利剑,无孔不入。
臭和尚大吃一惊:“燕非侠!”
念动法诀。浑身生出一圈淡淡的金光,正是佛门神通《金刚不坏体》。
叮叮当当!
一连串的激烈冲击声。
声响过后,臭和尚身形有些狼狈,穿在身上的破旧僧衣千疮百孔,不时还有缕缕青烟冒出来。显然吃了不小的亏。
“燕非侠,给贫僧出来!”
臭和尚气急败坏。
那边黄梦笔仿若司空见惯,有点幸灾乐祸地道:“和尚,都叫你背后莫说人了。阿尼陀佛,罪过,罪过!”
……
第二天的七道考题,叶君生完成得更加顺利。黄昏时分把最后一道写好。拿起来,从头看一次,甚觉满意。
然后一如往常,轻轻吹干墨汁。
最后层次分明地叠好。举手示意要提前交卷。
在天华朝,乡试期间,是可以提前交卷的。不过自古以来,罕有士子考生如斯举动。
一来这考试。事关一生前程,太重要了。必须慎而慎之。会把时间利用到最大化去,不过过早完成;二来就算提前完成了,还得逐字逐字检查,看是否有纰漏。又或者留在手上,等有了更好的灵感,重新答题,推翻之前的文章……
叶君生却不管这么多,提前交上去,落个安心。
乡试期间,贡院内戒卫森然,安全倒没有大问题,可在这号舍内,假如发生啥意外,真不敢保证。好比进场时的栽赃嫁祸,对方施展的是同归于尽的策略,端是防不胜防。
敌人虎视眈眈,不择手段,自己便更要小心提防。
交完卷后,闭目养神。等吃过晚饭,早早睡觉。
话说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于三天三夜活动在号舍之中,还真有些不习惯。简直像被关在一个囚笼里头,洗澡这些都是奢想,最多用毛巾擦一擦身子。
好在,明天最后一场,考过了,就解放了。
乡试之后,是会试,那已是明年开春的事情了。会试由礼部主持,考试流程与乡试大同小异,不过规格会更高,更加严格。倒是考生进入号舍,还会直接从外面关门上锁。
想到其中的严苛处,叶君生不禁砸砸嘴唇。他当然不喜欢如此的考生环境,还是现代社会好呀,虽然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但人身自由方面大有改观。
一夜无话。
第三天,第三场开卷,试策五道。靠士子们的历史掌握程度,以及应付时务的能力。
这个“策”,倒和后世的命题作为有些相似,论点论据什么的。只是更加简练,而且带有浓重的君臣色彩。
开宗明卷,第一问:“经术治道相为表里……”
叶君生眉头皱了皱眉,略作沉吟,已有答案在心中,提笔醮墨,即刻开写。洋洋洒洒,不用多久,六百余字的文章已然著就。
最后一场了,诸位士子考生无不打醒精神,全力以赴。倘若是那种大教室形式的,一眼了然,自能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诸如江南才子梅雪海、杨江帆、宋晓峰,以及平州古问道、冀州郭南明等。
这些都算得上是叶君生的“老熟人”,不过熟归熟,过节可不少。就算撇开过节,考场之上,百舸争流,本就没有情面讲。
作为才子,声名远播,个个都是心高气傲,如何肯居于人下?在扬州,第一才子竞赛上,叶君生横空出世,意外拿到了第一,光环加身。这对于其他人来说,等于是打击。尤其梅雪海等,拿不到第一,简直就是失败。
失败不可接受,然而就这么一届才子竞赛,下一届不知猴年马月。看样子,应该不会再举行了。至于地方性质的竞赛之类,无论场面还是说服力,都差的太多,没有可比性。
那么,要想找回场子,最好的机会就是这一届科举。
才子之名,始终偏重于民间说法。唯有真正的功名,才是立身根本。届时金榜题名,骑马插花,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享尽无穷荣光。那才是真正的人生巅峰,最得意的时刻。
“叶君生,我们再比一次,看谁能笑到最后。”
梅雪海下笔如飞,又做了一篇锦绣文章出来
第两百九十章相请
(气候变化无常,雷电交加,风雨反复,耽误了更新,抱歉。话说半个广东,都淹了呀!)
时间匆匆,为期三天的乡试宣告完结。贡院大门打开,一众士子考生鱼贯而出。
出来的时候正属中午,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晃得人眼睛发晕。
关在号舍之内,三天不见阳光,骤然出来了,一时间难免有些不适应。不少人纷纷舒展筋骨,活动关节。其中有些人满脸愁容,唉声叹气,一看便知考得不好;有些就比较淡定了,甚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却是自认发挥上佳的。
这些考生士子,出来到广场上,俱是先朝那圣贤像拜过,然后才纷纷离去。
有彼此认识相熟的士子,当即呼朋唤友,相约到某某酒楼大吃一顿,饮酒作乐,好好放松一番。
叶君生排在后面,出来的时候,其他人已走得七七八八。他抖一抖衣衫,朝圣象恭敬作揖。
来到广场边缘之际,就见到满脸笑容的李逸风等在那儿,其身后,停驻着一辆马车。
叶君生正要走过去,旁边忽地跑来一名管家打扮的花甲老者:“敢问阁下是否是叶君生叶公子?”
“小生正是,你是?”
叶君生皱了皱眉,自己并不认识对方。
管家满脸春风:“叶公子可有空闲,我家主人有请叶公子到状元楼一聚。”
说着,往那边一指。
一架宽大的华丽马车停在那边,拉马的为双马匹,马匹神骏非常,一看便知是百里挑一的骏马,价值不菲。而马车车厢设计布置,更是奢华十分。很吸引眼球。
不用说,能拥有这般马车的主人,非富即贵,不可等闲。
叶君生脚步没有动,淡然问道:“敢问贵主人是谁?”
管家眼眸掠过一抹不悦之意:眼前这书生,端是有些不识抬举。又或者,眼神儿有点问题,有眼不识泰山。自家马车前辕插着一杆三角小旗,迎风招展,有认识的人一看便知。岂会不给面子,早受宠若惊了,还问这问那的?
嗯。听说此子出身冀州,见识方面也许颇有局限。如此,倒不足为奇了,便笑吟吟道:“叶公子请随小人过去,一看便知。”
身子一让。微微躬下身子,做出一个“请”的姿态。
李逸风却早瞧出对方来头,心头一紧,把叶君生拉过一边,低声道:“君生,那是东宫殿下的管家。请你过去,恐怕有所图谋。”
东宫殿下,自然指太子。未来的皇帝。太子亲自派人来请一位刚考完乡试的士子,确实称得上礼贤下士。换了别人,早感恩载德,立刻赶过去拜见。
这可是格朗粗的一根大腿呀,要多大的因缘际会才抱得住?
天下读书人。寒窗苦读,不知经历多少才能获得参加乡试的机会。然而乡试只是敲门砖。最后即使中举,当个举人老爷,在仕途上也未必能一展抱负。哪怕通过了会试殿试,考取进士出身,一样不代表就能青云直上。依照惯例,新科进士一般都是留在京城担任些闲职,修书撰史,少有可直接外放做官,担当实职的。
一言以蔽之,要朝中有人。
自古有言“朝中有人好做官”,这个人,可以是亲戚,可以是老师,反正有关系便是。
现在,太子屈尊来请尚未确定中举的叶君生,意味不言而喻。
不过李逸风深知其中关系,不无担忧。只怕筵无好筵,会无好会,请叶君生过去,鸿门宴一场,去得回不得。
叶君生笑道:“李老,学生自有分寸。”
“不行,君生你不能过去,要不老夫出面推了他吧。再不济,也可请二王爷出来。我就不信在这京城,太子能无所顾忌。”
李逸风始终不放心。
官场凶险,风浪叵测,稍不小心便会被吞噬得渣都不剩。尤其这京城,水深着很。
对于他的拳拳爱护之心,叶君生真心感动,道:“李老,我过去赴会,他总不能直接下杀手吧。至于其他,水来土掩便是。”
李逸风叹了口气:“君生,太子为人,喜怒无常,真要做出什么来,谁都不敢揣测。”
叶君生笑道:“他贵为太子,身系国之脸面。大庭广众之下,我想不可能会施展阴谋诡计……嗯,我会跟他讲道理的。”
听到“讲道理”三字,李逸风似曾相识。
记得在冀州,楚三郎咄咄逼人之际,他们曾十分担心叶君生会遭受迫害,死于非命。然而叶君生不以为意,说会和楚三郎讲道理。
当其时,李逸风等都以为他幼稚,不知深浅。不过后来叶君生果然安然无事,反倒是不可一世的楚三郎当街被人斩去头颅,血冲苍穹。
此事震惊全城,后来楚云羽发动无数人力物力,始终查不到个所以然,最后成为一大悬案。
马首置床,人头横断。
两事一前一后,传扬出来,冀州内家喻户晓,极富传奇色彩,几乎能比得上那些虚无缥缈的神仙传闻了。
坊间便有说法,道是剑仙出手。但更多人的相信是某些高来高去的侠客之士所为。比如,江湖第一神剑谢行空。
不管如何,骄横的楚三郎被杀,百姓无不拍手称快。隔不多久,楚云羽黯然卸职,返回京师。
民间议论,多为图个热闹。李逸风等不同,看得比较透彻一些,下意识便以为是二王爷那边的反击手段。无意之间,等于帮叶君生解决了一大麻烦。然而这样的事,隐晦私密,不可能会直面相问的,大家心知肚明即可。
总之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没有想到此事会和叶君生有甚关联,对于“讲道理”的说法,自然不以为然。
眼下叶君生旧话重提,楞直不变,李逸风只觉得哭笑不得。转念一想,直接拒绝太子的邀请,殊为不智,不如答应了,过去瞧一瞧深浅也无妨。状元楼上人多口杂,相信太子不可能乱来。
“君生,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记住,万事小心。”
叶君生拱一拱手:“李老,学生不会在那边滞留太久,回来之后,再请李老黄老到家中饮几杯。”
说罢,走过去,登上华丽马车。
车夫挥鞭在虚空打个响鞭,马车辚辚,朝着状元楼赶去。
第两百九十一章登楼
(感谢书友“逆天改命的衰哥”的万币厚赐,南朝受之有愧呀,要不明天看能否加更下,三更酬谢?同时谢谢“一两好酒”、“luoke000”“梧桐吹雪”“莫莱惠”等书友的慷慨打赏!)
约莫半盏茶时间,马车赶到状元楼下。那管家先一步下车,掀开车帘子,请叶君生下车——来之前,他已得到主人的叮嘱,对叶君生务必要客客气气的,不可得罪。
管家虽然为下人,可耳目广博,也知道叶君生乃是那天下第一才子,有些来头,自然把接待功夫做得体体面面。
在天华朝,状元楼在各大州府都开有分店,生意兴隆。而京城状元楼为总店,占地甚广,装潢辉煌。里面的饮食价格,自然不菲。寻常百姓人家,根本入不得门来。
因此,来往顾客,大都是为权贵富豪。其中,出身优裕的士子考生也占据了相当大的比例。
状元楼分三层,越高越显矜贵。
今天,第三层楼被一位贵人包了下来,楼梯口处站着两名身材彪悍的汉子,把守着,不让闲杂人等误闯上去。
乡试完毕,一众士子如释重负,要将筹备三年的压力全部释放出来。减压,最好的方式手段自是大吃大喝一顿,然后到醉乡楼去,听听曲子,最后点个温柔可人的姑娘进房,狠狠发泄一番。
本来到醉乡楼去吃喝也不错,但是既为考生,才华高低不论,入得考场,人人都想考个状元。故而考完试后到状元楼吃酒,早已成为一种约定俗成的惯例习惯,图个好兆头。
梅雪海等赫然在。以他为中心,前呼后拥,有十余名士子考生。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其中包括郭南明。
他们一行,个个出身不错。又是大大小小的才子,心气高傲。考完试后,你一言我一句,纷纷把自家答题的文章亮出来,高谈阔论,一争长短。显得非常热闹。
来到状元楼后,梅雪海开口便要包下三楼的雅间。听说竟早被人包下了,不禁面色变了一变。
王之涣有句:“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深得人心,于是人皆想往高处走,在高处坐。尤其今日非同小可,如果无法在状元楼第三层楼喝酒,举杯临风。心中委实不痛快。
他不甘心,就派下人去请在京师做官的舅舅过来,无论如何,定然要让状元楼的老板知难而让,让出三楼一个雅间来。
为此,一干人堵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处。就是不肯让开。
他们十余人,不但是秀才,还是才子。本身就拥有不小的力量。
这一下,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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