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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神-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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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一头粉嘟嘟的猪妖大摇大摆地出现,它红光满面,身上居然穿着一件粉红色的鸳鸯肚兜,上绣鸳鸯戏水的图案,十分有情调。

“你,就是通江河伯?”

叶君生第一次见到猪妖,深感意外。他本以为既然担当河伯之位,便应该是鱼类妖怪,才能兴风作浪,不曾想居然是一头看起来有点憨态可爱的猪妖。看来它鼓弄波浪的本领,多半来自神位所赐,因此不够强大。否则就算谢行空剑法再好,也不够一个浪头拍掉。

真正的翻江倒海,岂是等闲人力所能匹敌?

猪妖嘻嘻一笑:“自是本猪神。”

叶君生嘴一撇:“不过是一只刚刚开窍的小猪妖,居然敢窃据神位,真是贻笑大方。”

猪妖大怒,戟指怒骂道:“你这厮竟敢嘲笑本神,罪大恶极,哼,惹恼了我,我一口把你吃掉。”

叶君生讶然道:“当了神仙,还能吃人?”

猪妖洋洋得意:“那是当然。你这书生,识相就乖乖把你的剑意来历告诉本猪神,说不定本猪神一个高兴,会饶你一命。”

叶君生恍然道:“原来你是为此把我抓进来的。”

“哼哼,上次被你坏了本猪神的好事,没想到这一番还敢回来,真当我好欺负吗?”

上一次托梦,叶君生剑意激发。差点就劈了它的托梦阴神,一直耿耿于怀,并想弄清楚那究竟是什么剑意神通,可以的话,能抢夺过来,化为己用就更好了。

猪妖开窍,虽然夺得玉符敕命,但本身的本事着实不够看,境界也低微,吸取了众多的香火念力。堪堪突破至阳关而已。要驱使法术,还得借助神位的庇荫才行。

叶君生道:“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何你能当这通江河伯?”

猪妖有心炫耀。张口一吐,吐出那玉符来,悬在顶上:“看见没,只要得此敕命,便能担当神位。”

说完。马上又很宝贝地吞回去。

“既然是敕命,自当有三十三天颁发,怎能乱抢而据之。”

猪妖一愣:“你居然知道三十三天,果然有些见识。不过想要套本猪神的话,未免嫩了些。快说,你到底是何来历?”

“我要是不说呢?”

猪妖大怒:“你要不说。我就饿死你。别指望有人来搭救,此宫在水底之下,任你叫破喉咙都没有用。”

这话倒光棍。却是它平时用来胁迫那些被掳来的女子,说惯了嘴,眼下用来吓叶君生,熟练得很。

叶君生忽地嘿嘿一笑:“其实我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

猪妖很警惕,竖起耳朵听。

“我与人打斗之时。早就察觉到你潜伏在水中了。”

猪妖一愣,随即道:“那又如何。还不是被本猪神拿住了。”

叶君生悠然道:“若非如此,我怎能进入此地?”

闻言,猪妖的脑筋一下子有些转不过弯来,茫茫然。

“猪就是猪,就算开了灵窍,还是笨。”

“好哇,你这臭书生居然敢侮辱本猪神,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它气得窍孔生烟,撒开四蹄,炮弹一般撞过来,要给叶君生一个教训。

嗖!

它居然撞了个空,不禁吃惊,抬首一望,叶君生松了绳子,手拿一杆乌木枪,凛然站着。

“你,你怎么松绑的?”

它刚才用法术,驱使绳子捆住叶君生,不料竟被对方破掉了。

叶君生晒然笑道:“如此低微的法术,一剑可破之。”

猪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路了:话说先前在岸上,叶君生不是已拼得筋疲力尽,半死了的吗?为何现在又变得那么生猛了……

不对!

到这时候,它发现自己似乎上当了,敢情叶君生是故意卖个破绽的呀,太卑鄙了!

形势直转而下,可眼下已成困兽之局,根本无从选择,它怒吼一声,张口吐出玉符,要施展出最为厉害的一种法术,解决掉叶君生。

玉符熠熠,悬于头顶,光华流转不定,煞是美观。

与此同时,叶君生脑海所领悟激发出来的五道剑意前所未有的活跃,游走冲突,恨不得化形出来,将猪妖头顶上的玉符吞噬掉。

饥饿!

对,就是饥饿的感觉。

五道剑意的那一丝意识,就像饿了许久的人,见到了美食一样,饥肠辘辘。

“杀!”

猪妖非常霸气地一喝,顶上玉符光芒大作,其中活脱脱飞出一柄青色的金瓜锤,拳头大小,活灵活现,直砸叶君生头颅。

嗤!

金瓜锤很凶猛的砸来,但还没有挨着叶君生的头皮,就似乎被某些极其尖锐的东西戳破了一样,化为一团缭绕无力的青烟,被叶君生吞噬一空。

嗡!

猪妖头顶上的玉符发出一声哀鸣,摇摇欲坠,“啪”的居然掉落到了地上。

发生剧变,猪妖骇得全身都在发抖,望着挺枪逼来的叶君生,不由大叫道:“你想干什么,你不要过来!”

叶君生微微一笑:“你叫破喉咙都没有用的。”

第七十五章领悟

猪妖的色厉内荏,胆小如鼠,出乎意料。

此时它两只大耳朵都耷拉下来了,哭丧着脸:其开窍时间并不算久,不过几年功夫。平时自不敢表露于外,为了学习人言,都是暗中偷学,乱七八糟,并无严谨的组织逻辑。

口语粗鄙而搞笑。

某些对白,却是近期才学到的。

村民们送来的那些女子,被卷入石殿之中,见到猪妖流着口水傻笑,无不吓得花容失色,大叫“你想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云云。

这时候,它就非常猥琐地回答:“你就算喊破喉咙都没有用的。”

孰料风水轮流转,面对叶君生时,自家浑如那些软弱无助的女子,楚楚可怜,生怕一个差错便被爆菊了,那就惨无人寰地从猪升天变成了菊花猪。

它真是怕!

本来祭出玉符,全力一击,哪想到在叶君生面前不堪一击,彼此的实力对比判若云泥,根本不在一个级别的。

如果叶君生发狠,举手投足间不就把它给灭了?

它不想死呀。

未开窍前,就算浑浑噩噩,可见到屠刀都怕;何况现在有了灵智?对于死亡的畏惧简直无以伦比。

此谓天性。

叶君生暗中觉得好笑,喝道:“你这猪妖,窃据神位而不自律,祸害乡邻,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扑通一下猪妖就跪倒在地,却是非常人性化的,两只后肢跪在地上,两只前肢搭拉在一起,又是拱手又是作揖,一颗硕大的猪头砰然磕响:“大侠,不。大仙饶命,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小妖吧。”

打不过,逃不掉,只有跪地求饶一条路。

它倒是聪明,能屈能伸,男人膝下有黄金,可它猪升天膝下啥都没。那道玉符敕命被叶君生一击之下,灵性大减,差点都碎掉了。再没有任何凭仗,如此情况下哪里还敢叫板?

而叶君生年纪轻轻,所表现出来的本事却强大无比。那来头不言而喻。只能怪自己得意忘形,居然敢招惹这般人物。

看来好日子要到头了……

叶君生嘿嘿一笑:“要我饶你,那你就要表达出诚意来。”

“诚意有,大大的有。”

猪妖松了口气,先很殷勤地捡起地上的玉符。恭敬送过来;然后又返身入内,片刻间便带着五、六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出来:“这都是小妖的后宫,全孝敬给大仙。”

心中如割肉般疼,不过转念一想:留得猪身在,哪怕没后宫?

那几名女子,个个身穿绫罗绸缎。涂脂抹粉,打扮得很是好看。最令人惊奇的是,她们居然有说有笑。非常愉快的模样,一点都不像被强迫的。

叶君生看得一呆。

女子们好奇地看着叶君生,七嘴八舌道:

“这位少侠是来救我们出去的吗?”

“终于有人来救我们了。”

“我不怎么想出去呢,在这里吃得好,穿得好……”

难道说这些女人都被洗脑了吗?

叶君生一头黑线。对猪妖喝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赶紧送她们上岸。”

猪妖带着哭音道:“玉符失去灵性。小妖用不得法术。”如果玉符还能用,它第一时间就先逃了,如今情况,出了宫殿,只怕就会被淹死。

一头猪的游泳技术,本来就不咋的。

叶君生略一沉吟,先让女子们回房间里呆着,继续审问猪妖。

这一下猪妖不敢再隐瞒,把自家出身,以及抢得玉符的过程等等,统统交了底——

听完,叶君生才恍然,把许多事情弄清楚了。

谢行空与猪妖之间的瓜葛,影响不大;最重要的是更进一步了解到“玉符敕命”的具体作用:

什么是神?

自古以来便有许多说法,之前从大圣的讲述中,叶君生知道神其实就是术士所建立政权中的职位名称,本质上和人世间的官位差不多。

术士建立的政权世界,名叫“三十三天”;

而神,同样分大中小,分层次级别。

小的有各方土地、山神、河伯等;中的有城隍、月老;至于大神级别,可都是真君之类。

神位当中,还分清水衙门与肥缺。比如灶君,财神,就是肥得流油的职位,许多术士都抢得打破头的。

当然,并非所有术士都能当神仙,他们必须先修炼到散仙之境,才有资格竞逐神位,从而吸收香火念力,冲击更高的修炼境界,真正达到长生逍遥的至境。

担当神位,凭证就是玉符敕命,代表意义与官印一个道理。

任何国度政权都会存在改朝换代的情况,哪怕术士们建立的三十三天,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只不过他们延续的时间相对会比较绵长而已。当一代政权被颠覆,新君上位,之前的制度便会发生巨大变化,许多东西都会被废弃掉。

在人世间,改朝换代的话,旧的国号,旗帜等等都会废弃;在三十三天,基本如斯。

百年以前,三十三天爆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政变,变化的具体过程早成秘辛,鲜有人知晓。但是从那时候起,旧的术士神仙大都被罢黜,乃至于被屠戮死掉,而旧的玉符敕命自然也被没收,打碎,废弃不用了。

大清洗持续至今,风波依然没有停息。

天地之间仍有一些前朝余孽躲了起来,也还有些旧的玉符敕命遗留了下来。

猪妖获得的这一枚,便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猪妖本身并不清楚个中情况,否则就不敢如此大张旗鼓了。一旦被三十三天的人知道,那么它便等于自寻死路。

它拿到玉符,接管了水底之下的宫殿,便优哉游哉地当起了河伯。本来以它的修为,无法发挥玉符的作用。不过前三十三政权被颠覆,玉符上的烙印被打散,正好便宜了猪妖。

玉符虽然有些破损,但仍然具备聚集吸收香火念力的功能,可以藉此增进修为。

只是它这一个神位,却属于典型的野路子,没有向上发展的可能,见光死的那种。究其本质,与私刻公章冒充官员有得一比。

这些,猪妖却不懂。但凭性子行事,作威作福。它也算命大,没有被三十三天的人剿杀。先被叶君生用计打进石殿来,起码暂时还能保住小命。

叶君生捻起那块玉符,见其四四方方,约莫半尺长短。只是如今看来,灰扑扑的。上面裂痕无数,很不起眼,那些本来流转的字符俱消匿无踪,倒像一块旧瓦片,轻轻一掰,便会破碎。

这块玉符。几乎到了毁坏的边缘。

回想起之前猪妖祭起玉符,激发青色金瓜锤攻击时的情景。金瓜锤堪堪飞到之际,脑海五道剑意迸发——

嗡!

心念转动。剑意再度激发,直接贯注入玉符之中。

嗤嗤嗤!

好像饥饿的老虎冲进了羊群,五道剑意竟如饥似渴地在吞噬玉符里面的东西——准确地说,是吞噬里面的法则、规律。

砰!

只片刻功夫,玉符便化为齑粉。散落一地。

那边猪妖看见,两只猪眼瞪得比牛眼还大。它可是清楚那玉符的坚硬度。虽然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但就算刀砍斧劈,都未必能损其分毫。

但现在,被叶君生一捏,就碎成满地尘土。

这是什么本事?

叶君生不管它的惊讶,闭目沉思,脑海顿时呈现出一幅惊异的景象,那泥丸宫世界霍然开辟,自成一天地,茫茫然如云海,其中五道剑光沉浮不定,道道如手指粗细,吞吐光华,霞光流溢。

虽然没有领悟出新的剑意,但旧的五道剑意宛如吃了大补药一样,威力大涨。如果说以前最多只能发挥出一成的杀伤,那么现在至少能具备五成的威力了。

“原来如此……”

叶君生福至心灵,霍然领悟:《永字八剑》竟然也是要通过吸收香火念力,才能壮大进阶的。

但是这吸收的方式却又有不同,见到玉符敕命,极为兴奋,战意勃然,仿佛面对仇人一样。

与神为敌?

想到这个有些可怕的可能性,叶君生不禁吓了一跳。又想起当日在陈家村,河神新庙建立,剑意的主动性,侧面有所印证。

听大圣说,天下大道三千,神通无穷,特性上的相生相克倒不奇怪,一如五行规律。

那么,这《永字八剑》究竟属于什么道?

那时大圣又提过,《永字八剑》归于读书人的道,为贤道,可惜语焉不详,无法了解具体。

如此说来,这《永字八剑》仅仅是那贤道的初级阶段,可修炼已殊为不易,要到高级岂非更是难上青天?

罢了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积累该从点滴攒起,想那么多远作甚?

他本非钻牛角尖的人,暂时弄不明白的事情就放到一边去,关注目前才是重要的。

剑意的威力徒然提升到五成,已是极大的收获。

“轰隆!”

猛地一声闷响,非常惊人,所置身的石殿竟隐隐有崩塌之迹。

猪妖大惊:“不好,玉符毁了,石殿失去根本,要倒了。”

……

几乎把陈家乡方圆数里都搜寻遍,但不管是叶君生,还是谢行空都踪影全无,直把江静儿急得团团转,秀眉紧蹙,不断思索,可始终难以得出个头绪,心想难道说他们打着打着就跑掉了……

拿不定主意之下,她本不愿轻易离开此地,可等不多久,竟有大批官兵涌入村庄之中——

原来有村民去报案,半路上恰好碰到道安府的一队兵,赶紧引来。

谢行空大开杀戒,杀了人,官兵自然要过问一下。

这下江静儿不敢久留,怕招惹到麻烦,只好悄然离去,先返回彭城县。说不定那书呆子已经回家去了,让她白担心一场。

呸,这个大骗子。

恨得牙痒痒的,就算那男装都难以束缚的胸脯起伏不定。

官兵入村,领头的队正找人询问情况,一问之下,居然和那河伯有关,心里直犯嘀咕。

近两、三个月来,河伯兴风作浪之事早在道安府境内传得沸沸扬扬,隐隐成为一个无法解决的祸害。

那知府大人大为头疼,手下的人束手无策,又不敢上报朝廷。要知道管辖下出了妖孽,此事非同小可,很容易受到弹劾,乌纱难保。当下之计,只得张榜悬赏,请能人异士来。

前一阵子倒有些道士和尚前来揭榜,但无一例外,他们到江边设摊作法,那香还没有点燃,人就头疼如裂,满地打滚了。

久而久之,再没有人敢揭榜。

现在那队正一听事情的前因后果,顿时心里有些分明,不敢多事。便带着人到河神庙那边走了走,收拾到一些兵器残骸——因为谢行空杀人后,村民们被吓得魂飞魄散,都逃走了,后面的事情并无目击者,谁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事情变化,扑朔莫测,队正不敢下定论,只说要回去禀告知府大人知晓,才好行事。

心里明白:多半会不了了之。

一直以来,对于一些能人异士,官府都很难约束到,反而有招徕拉拢之意,却是国情所在。

天华朝虽然四海安平,可道法显世,拥有非同一般的地位。

……

江水汩汩,一叶扁舟忽而漂下,舟头立着一名面如冠玉的公子,长身玉立,风姿无双。

他身后跟着一人,五短身材,赫然是那周乱山。

啪!

公子手中一扬,打开一柄洒金折扇,动作优雅潇洒:“阿那个,你说有妖物冒充河伯作祟的地方,就在这一带?”

周乱山吞口口水道:“仙使,在下名叫‘周乱山’。”

啪!

脸颊上挨了一巴掌,五道指痕鲜明:“我没有问你名字,再废话就把你扔进水里去泡一泡,清醒清醒,好让你明白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一点规矩都不懂。”

周乱山大气不敢喘,心里直叫苦:本以为师尊吩咐的任务是一趟美差,说不定还能有一番际遇,平步青云,没想到这仙使脾气如此难侍候,动辄打人,还都是打脸……

赶紧恭敬回答:“是。”

“哼,这通江虽然为黄河分支,目前没有新的河伯大人任命下来,但也不能让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精怪窃而居之,有损吾朝颜面。”

那仙使目光往前方水面一扫,忽有发现:“咦?”

第七十六章降服

(榜单形势岌岌可危,大家都木月票了吗?救命呀!)

十余丈外的江面,突然汩汩作响,好像下方有什么东西在吸水一样,形成一个旋涡状的波流。

“咦,这是?”

仙使微一皱眉,精神贯注,两个瞳孔激发出熠熠蓝光,似乎能看穿波浪,透入到水底之下。

他登时有所发现,露出恍然的神色,身子一动,直接跳入那波流之中,如履平地,滴水不能沾身。

周乱山看着,羡慕之色毫不掩饰。仙使施展出的《分水大法》属于水遁的一种,练成之后,能避水流,出入江河,毫无阻滞,属于一门非常实用的神通。但以周乱山目前的身份地位,却无缘习得。

仙使直下江底,目光莹莹,见到下面有一大堆石头,堆积得像座小山——这里本该是一座石殿,属于前河伯所建造,但如今崩塌掉了,里面也捕捉不到生灵之气。

那精怪居然逃跑了。

“难道它觉察到本仙使要来,是以落荒而逃?”

他觉得颇不高兴,只是通江茫茫,一时间也不好搜捕,只得踩出水面,回到船上。

周乱山见他面色不好看,不敢吭声。

仙使坐着,淡然道:“这番彭城出现前朝余孽的气息,事关重大,宗门派遣我前来督查,正需要你家师门协助,你却不能怠慢,再把前期侦查的情况说一遍给我听。”

周乱山赶紧禀告,未了不忘将遇到牛妖之事说了。

“什么?有一头断角牛妖出现在那山上?”

仙使霍然色动,站立起来。

周乱山察言观色,心道难道那牛妖也是大有来历的家伙?没道理呀,它实力那么孱弱……

“快,将它的特征事无巨细道来。”

仙使颇为激动。

周乱山忙把遇见牛妖屠杀猛虎,痛饮鲜血。以及彼此交手的过程都一一说出。

仙使神色阴晴不定,喃喃道:“难道真是它?其竟沦落至斯?不行,此事非同小可,宁可杀错,不能放过,必须马上赶去。”

周乱山陪着小心问:“仙使,莫非那牛妖亦为余孽不成?”

仙使含糊道:“那倒不是,只不过有一件关系重大的法宝下落,要着落在它身上……”

法宝?

周乱山一听,一颗心不禁砰砰乱跳——术士所用之物。自不会是红尘凡品,另有所造,按威力大小分级。可划分成三个级别:法具、法器、法宝。

法具,为开光之物,威力最差;法器,器物中镌刻有法阵禁制,禁制越多。功效越大;法宝,这才是术士们所梦寐以求的存在,传闻中法宝能通灵,能变化自如,大小如意,甚至自成一方世界。

周乱山的身家。不过拥有一柄法具飞刀而已,法器都没有一件,现在听说那头牛妖很可能与一件法宝有关联。不禁又是惊愕,又是懊悔。早知如此,当初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它。

仙使沉声道:“走,立刻带我去那座山上探查。”

……

吭哧哼哧!

官道之上行人来往,忽而目光齐刷刷盯着一辆板车在看。

这板车。也无甚出奇之处,用木板粗粗地制造而成。让人惊奇的是拉车的居然是一头大肥猪,撒开四蹄,速度居然还不慢。

肥猪浑体漆黑,仿佛被泼了一身墨汁,黑不溜秋的貌不惊人。

这年头,有马车牛车驴车等等,猪车算比较冷门了,但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很少见过这般快的。

此猪,倒是能跑,亏得那一身肥肉,忒有力。

板车上坐一书生,悠然捧一卷书在观看。

哼哧哼哧!

速度悄悄有所降落,啪,书生空着的左手把持一根长长的竹枝,就毫不留情地抽在猪背上:

“夯货休得偷懒!”

猪妖只得继续低着头加速度,满怀激愤:“好歹俺老猪也是一头妖,竟然沦落到要拉车的份上,天道何其不公?”

这些话,却不敢说出口。

话说中午时分,江底石殿倒塌之际,叶君生激发剑意,竟能鼓动波浪,从而将一干女子送上岸去,遣返回家。至于猪妖,则毫不客气地套上绳索,负责拉车。

叶君生能鼓弄江水,源于剑意吸收了河伯玉符敕命的能力,从而附带掌握一点水遁功夫,虽然不算精通,但逃出生天没有问题。

由于走得匆忙,也无暇继续体验。

一连发生那么多事,陈家乡非久留之地,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至此,此事算是告一段落,收获不小。其中剑意的威力提升为首要,额外抓住猪妖为苦力,加以训导,未尝不能为己所用。

事情解决,就该回家。

猪妖拉车,速度不同凡响,到无人处更是飞奔赛骏马。一路不做停息,终于赶在日落前回到彭城县。

进城的时候,守门官兵很是审视了一番,待叶君生拿出文书验证,这才爽快放行。

回到家中,见到院门开着,直接驱车进去,正见到江静儿与叶君眉在屋子里说话,听到声音,两女抢着出来。

“哥哥,你终于回到了,江姐姐正与我说,你路上有些事耽搁了呢。”

叶君眉欣喜地扑进他怀里,雀跃不已。

叶君生怜惜地抚摸着她的秀发,自己这一趟奔赴冀州,她肯定非常担忧,便道:“的确因事耽误了些时候。”

抬头去看江静儿,投以一个感激的眼神。

江静儿来找叶君眉说话,自是为了宽慰她。

“哼!”

江大小姐本来露出的笑意瞬间散去,却对叶君眉说道:“君眉,我先回去了。”故意摆出一副大摇大摆的姿势,从叶君生身边经过。

叶君生暗自觉得好笑,也不好说什么。

哥哥回家,旅途辛苦,一定累了饿了。叶君眉急忙去张罗晚饭。

叶君生赶着猪妖进入牛棚中,时隔多日,青牛愈发的壮硕精神了。

“嗯,不错!”

拍拍牛头,很是欢喜。大圣与自家一条战线,它修为恢复得越好,对于自己的帮助就越大。

等叶君生出去,猪妖扫了大圣一眼,眼珠子骨溜溜一转,却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只见这牛的头顶之上,只得一团血气灵光,并无其他异状。看起来,就是一头普通的牛。

便大喇喇走过去,大屁股往卧着的大圣肚皮上一坐,嘴里埋怨道:“他奶奶的,累死俺老猪了。”

“啪!”

蓦然身上一疼。不禁惨叫一声,蹦跳起来:“何方毛贼敢偷袭爷爷!”

左顾右盼间就见到本来卧在地上不动的青牛一骨碌站起,居高临下打量着它,尾巴甩呀甩的,敢情这就是凶器。

猪妖不甘示弱:“好哇,你这头死牛也敢打爷爷。我要吃了你!”张开血盆大嘴,其势汹汹——

蓬!

还来不及反应,肥胖的身子被青牛一脚踩踏住。好像身上被压了一座山,重达千钧,动弹不得。

“哎呦我的乖乖,又撞铁板了……”

到了这个时候,猪妖哪里还不知道青牛不是普通的牛?自家根本不是对手。本来还想着趁机逃走呢。原来“老爷”之所以把自己赶进牛棚里,早有预备。

“老爷”。便是它对叶君生的称呼,拍马屁一向都是它的强项,而之前为了讨得叶君生欢喜,便叫他做“老爷”。

当然,在背地里猪妖可没有那么服帖,还想借机逃走,继续去构造理想中的后宫世界。

“咦?哥哥,牛棚那边好像有人在说话。”

叶君眉从厨房里探头出来,却见到哥哥就站在院中当中。

叶君生笑道:“你听错了吧……饭好了没,我饿了。”

“快好了。”

叶君眉无暇多想,继续炒菜。

一会之后,牛棚恢复平静,叶君生走进去,就见到那猪妖正蹲在大圣边上,挥起两只前肢,在给大圣捶骨,表现非常殷勤。

搞定了!

叶君生轻轻一笑,他眼下没有好法子收服猪妖,不过有大圣呢,其肯定有些不同寻常的手段,能让猪妖老老实实地服从效命。

现在一看,果然没有失望。

……

叶书痴……呃不,现在应该叫叶秀才,他从冀州回来了。

县试、府试、院试、三试第一。

这消息就像蒲公英的种子,很快就洒满彭城县。

作为昔日的一位“反面名人”,叶书痴的名声早就传扬开来,只是这一次,反面变成了正面。

人的思维心理很奇怪,在没有取得功名之前,叶君生种种不可理喻的行径被人热嘲冷讽,不屑一顾;可当他三试第一,以优异的成绩成为观尘书院廪生后,其以前的作为顿时变成了雅事,为人所津津乐道。

“我早就说了,这孩子苦读诗书,总有一天能考得功名的。”

“还是我有先见之明,他八岁的时候,我就夸过他是文曲星下凡了……”

“呵呵,我姑妈的姨婆的女儿今年刚十六岁,与叶秀才正是天生一对,我且上门去说亲……”

前倨而后恭,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与这一边的扬眉吐气不同,彭家却陷入了低谷,两个儿子先后遇害,大受打击,一蹶不振。至于胡县令,自从县试揭晓,他就大病一场,连理事都不怎么利落了。

上面已有消息传来,将让他致仕,提前退休……

彭城县的百姓,从此以后日子好过许多了。

第七十七章卷终

江家后宅演武场,喝声霍霍,江静儿手执乌木枪,正对着一尊木刻假人,刺挑拍打,不亦乐乎——

这杆枪,却是叶君生托人送回来的。

那尊假人,雕刻得倒不算精致,身上穿着一件儒衫,头戴书生帽,如斯打扮与叶君生很是相同。

“扎死你个大骗子!”

江静儿嘴里喃喃道,枪法非常泼辣,仿佛大有进步一般。

从陈家乡返回,其实她心中颇为担忧,这才特意来到叶家,去安慰叶君眉。等着等着,叶君生很拉风地坐着一辆猪车回来了,毛都不见少一根,不知多潇洒。彼此见了面,还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这让江静儿如何不恼怒?

啪!

枪如蛟龙出海,劲头十足,精钢所铸的枪头深深地刺入假人的心口中……

“小姐,夫人叫你呢。”

小姑娘阿格一蹦一跳的跑来。

江静儿拿过一条手拍擦汗,没好气地问:“叫我干嘛?”

阿格嘿嘿一笑,故作神秘地道:“小姐,我偷听了几句,似乎是与叶公子有关。”

江静儿眉毛一挑:“和他有什么关系?”

“可能是夫人见到叶公子考取了功名,回心转意,不再反对你们来往……”

“呸,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何时与那呆子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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