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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夕起相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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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地打掉了我的孩子!”

海兰珠面色一白。“……我并不知道。”“那么现在你知道了?他就是这么疯狂爱着你,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皇帝看到了穆珠,或者任何一个叔王贝勒看到她——至从去年我额娘为了亡叔莽古尔泰的死犯了事,我已经有被牵的觉悟。我是个要死的人没有所谓,可是我还有个格格在府中,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留下她遭罪!”

“所以你害了庶福晋的孩子——”“这无关娘娘的事。”“那么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为什么?”哈达那拉氏轻轻地吐了口气,哀怨的脸上不知何时爬满了泪痕。“我是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而你是大清国顶尖位子上的女人,皇帝最宠爱的宸妃娘娘,无论身前身后都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只是你记得,我不是第一个妒恨你的女人,怕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海兰珠的十指紧紧攥出了汗水,却恰好隐没在白底蓝线的绣花马蹄袖下。发髻端上的白色流苏忽而摇摆不定,隔着这重重帷幔,哈达那拉氏微眯的双眸就像一把闪光的刀刃,硬生生劈碎她的心弦……

“如果你是要我记住你,那么你成功了。”海兰珠说完这句便毫不留恋地起身稳步走出。

这一场雪却不知何时这样大,渐欲迷了眼。天色已很晚,各府的福晋们也早早离开。海兰珠吃力地踩出一个脚印,脚下的花盆底子已经粘在了地面白涔涔冰雪之中。“格格小心!”乌兰搀着她,却还是不小心崴伤了脚。海兰珠吃痛一声,忽然发现精美的鹿皮“法都”不知何时从自己的衣襟中滚出,正静静地安置在了雪地中。

上面那一点淡红,正是自己不小心刺破手指才染上去的,仿佛痛楚还是在般,刻骨的相思着。至从他出征后,她终日地揣在怀中,想着念着,不肯绣完最后一根线,只待着他归来那一日能在灼灼目光中,亲手地送给他……她伸出手要去捡起,却被一双大掌抢了先。“风雪太大,今晚留下吧。”豪格不由分说地抱起了海兰珠,转眼便进了内室。

她只觉这个怀抱让人冰冷彻骨,连反抗的力气也生不出来。豪格的背影看上去很是萧瑟。“你的庶福晋……”“暂时死不了。”海兰珠脸色一白。“你……难道不喜欢她?”豪格什么也没说,痛苦地回望了一眼。“她刚没了孩子,你应该多去陪她。”“要撵我走宸妃娘娘尽可以直说,何必这样拐弯抹角。”做气起身欲走。

“等一下!”

他全身一僵,讶然回首。“请王爷先把东西还给我。”她指的是在雪地中被他捡走的“法都”。豪格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气急反笑“想要回它,就先乖乖在肃亲王府住一宿!”

这一夜海兰珠睡得极不安稳,枕际没有关雎宫里熟悉的馨香,因为继妃的丧事,整个肃亲王府被幽冷的氛围笼罩,就连夜雪地呼啸也听来那般令人心碎,海兰珠的发际披散在蓝底白纹的细绸花缎面上,自发尾静静传上了夜的冰凉。快至天亮时忽觉有颊边有湿凉的感触,一滴滴地垂落在了她的眼角,熟悉又陌生,她下意识伸出手,猛然被一双大掌牢牢抓住!海兰珠惊讶地睁开眼,借着忽灭的月色竟然瞧见豪格坐在自己的床头。他的手指冰冷,不知这样坐着看了她多久,眼角挂着的分明是泪痕。“豪——”她反应不及时已经被一把摁住。一股子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这种许久未有过的熟悉压迫感令她深深恐惧。豪格一双深邃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紧接只觉他整个人压了下来。

“你怕我…为什么?”他的声音干涩,仿佛正压抑着极致的痛苦。“看着我的眼睛,为什么你总是不肯给我一眼,给我一次机会?我的心情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为什么?”

海兰珠使劲地挣扎,却怎么也比不过他的蛮力。只好摇头再摇头。她是第一次见豪格这般无力颓废的样子,尽管每一次他们的相处都是不快的,但这一次更加突兀。豪格不断流着泪,泪珠滚到了她的脸上,带着他的温度……他感觉很冷,心比这夜还要幽寒,仿佛无边无际的痛苦噬咬着他,怎样也挣脱不了。明明还在服丧中,可他知道自己今夜还是喝了很多酒。为什么每一次看到她他都会这般失去理智,像个傻瓜似的坐在这里呆呆的看她,直到泛着斑斑冷光的泪珠骤然挂上她的脸,他伸手要为她拭去时,霎时间全世界模糊了……他这才发现——这泪,竟然是他的。“我的额娘死了,他却没事人一般去出征。”豪格将头埋在海兰珠的颈侧,声音哽咽。“为什么……他连一句安慰的话也不曾对我说?”“……在他的心里,从来只有战场和江山……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他也许泪也不会流。”豪格喃喃着,忽然冷冷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你只是觉得我可怜同情我么?作为受到他全部宠爱的关雎宫宸妃娘娘又如何呢?”豪格将脸贴上她的心。“你说——如果有一天你也快死了,他会为了你丢下战场么?”

海兰珠停止挣扎,直直地看着他。那眼神很纯净,令他不由得松了手。“为什么不说话,是不会还是没有信心?”豪格冷笑。海兰珠停下颤抖,凄然一笑。“你的爱…太自私。所以注定了你永远不会理解他——他是个比你强太多的男人!”

豪格一瞬的怔然,随即冷笑。用力地捏住她的下颔,狠狠地吻上这双又爱又恨地红唇!

“看着我!我要你知道,我爱新觉罗。豪格想要的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你以为我是真的爱你么?我不过是不甘心——如果这辈子我注定得不到你,那么就让你永永远远的忘不掉我!”

“你疯了,他会杀了你!”海兰珠满脸泪光。“还有你!”豪格瞪红着眼,“就算是地狱,我也要拖你一起!”他疯狂地撕扯她的底袍,仿佛要吞噬她般吮吻着全身,她感觉地狱一般的羞辱和痛楚汹涌侵袭,他钢铁般沉重身躯死死地压在她的身上,她哭得没有力气,抓着眼前的肩膀拼命咬下去,他无痛无痒地爱怜抚摸她的长发不断地粗重喘息,感觉她如婴儿般白皙凝滑的肌肤这样销魂。她就在眼前是真实的,伸手可得——豪格深邃的眸子染上浓重的情欲,毫不留情地提起她纤细地腰杆,深深地进入!

海兰珠惊恐地瞪大眼,大脑一片空白。如果可以,她希望这是一场梦,老天爷给予她最大的一场噩梦!

豪格激情方退,借着酒劲看清了海兰珠面无表情的脸却分明带着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般,他冷冷地打了一个颤。的08

突然有人用力推开了门,正是久病在床的哈达那拉氏!她凄然地笑着,长发披散如瀑,风雪吹起几缕张扬的发丝,仿佛正在怒诉着此刻她的心声。身后是无边的黑夜,一旁赶来的乌兰看了眼炕上的海兰珠便哭着软跪了下来。“你来做什么?”豪格披上袍子便怒喝哈达那拉氏。哈达那拉氏从身后提出剑,瞪红了眼。先是喃喃,接着大叫:“我就知道、就知道——只要这个祸水存在一天,你就不会死心,所有人就别想安宁!”“滚!”

哈达那拉氏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紧紧攥着长剑,猩红如饮过血的唇冻得发紫,未着丝履的裸脚踩在雪地中映着苍白无力的色彩。惊愕和愤怒在她脸上交织一片,仿佛早已化身恐怖的“夜叉”,此时此刻只有她一个想法。“我要杀了她!杀了她!”非杀不可!长剑迎面而下,海兰珠却躲也不躲,豪格怒极一把推开哈达那拉氏,但锋利的剑刃还是削断了海兰珠一段长发,豪格心疼地看着地上的断发,回身便狠狠给了哈达那拉氏一巴掌。

哈达那拉氏气得浑身发抖,本就苍白的脸颊不正常的泛着潮红。“你打吧,打死我!”

在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哈达那拉氏吸引之际,海兰珠怔怔地拾起地上的长剑,豪格怕她想不开伸手便要阻止,哪想海兰珠毫不犹豫地便提剑刺向豪格。他惊讶之余忘记躲闪,紧接着左手传来一阵锥心痛处。只见那长剑毫不留情地贯穿了整个左掌掌心,硬生生钉在了墙柱上。海兰珠冷冽的目光比门外的寒风更甚!豪格被那恨着的目光冻住了呼吸,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张脸,忽然间大笑起来。

“哈哈哈——”就算得不到也要她永远记住,哪怕是地狱,他也会拖她一起。

可是,这真的就是他要的么?海兰珠因豪格的笑声泪流满面。她抽出剑,喃喃道:“一起死吧,向他告罪。”

豪格无力地靠在墙上,想要阖上眼。哈达那拉氏不知何时冲了出来,竟硬生生地接下海兰珠这一剑。当带着血腥余温的血水喷在脸上,所有人才惊醒这一场闹剧。哈达那拉氏瘫倒在血泊中,胸前的砍伤一时无法致命,但延迟死亡的代价却是痛苦的喘息。她咳着血无力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豪格如梦初醒般抢过海兰珠手里的剑。海兰珠意识到自己杀了人,踉跄着退了一步,总于摔倒在地上,惊恐地望着四周,仿佛祈求噩梦的终结,可是四周黑压压地一片扑面而来,她终于再也爬不起来……

海兰珠再醒来已经是在关雎宫,四周静悄悄只有乌兰背坐在炕沿,她睁开眼发了好半晌的呆才坐起身。

一旁的乌兰忙不迭递了碗水,眼睛红的好像兔子。海兰珠只喝了一口便全呕了出来,乌兰忍者呜咽给她顺背。“……我要洗澡。”乌兰早准备了热水,拉好了素席子独自守在外面,侧耳细听里面的沐浴声,只听开始还有的水声但很快沉默了下来。她这才担心起来,再往里瞅却瞧见海兰珠整个人都灌在了水桶里!

“格格!格格!”乌兰拉出海兰珠,只觉主子整个人都没了力气。一边忍者颤抖一边给她罩好衣服。忽而,海兰珠喃喃着冷,又加盖了层棉被。并从被下拉住海兰珠的手,她知道主子自小就有血气不畅的毛病,秋冬的时候手脚冰凉,以前都是她在冬夜给主子捂着,嫁来盛京后有皇上,而现在……皇上那么那么的远……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海兰珠才停止了颤抖。“乌兰…是你去把王爷的福晋叫来的吧。”乌兰全身一僵,点点头。她知道主子的性情,怕她太自责,又细声道:“格格,你的那一剑……福晋并没有死……肃王爷看福晋还有口气在,人又活不成,就提起剑……所以福晋并不算得是您杀得。”

海兰珠侧过头,泪珠慢慢滚下脸颊。苍白的脸有着惊心动魄凄艳的美丽,樱红的唇干裂开来,仿佛罩着冷冷白霜。乌兰只见那红唇缓慢地动了动,靠近才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我不会死…绝不会……”“格格——”乌兰抱住海兰珠的头,突然感觉主子冰凉的可怕,忙不迭将温热的泪沾湿在她的脸颊,希望可以借以温暖。“您不用担心,昨儿的事没有人知道,皇上回来也不会知道的……我知道您难过,只是您千万别说,即使再苦再委屈也不能说!前朝老汗王的大福晋阿巴亥就是因为和大贝勒有暧昧才……”

海兰珠咬紧牙,忍住泪。只是这痛苦的巨浪就要吞噬般令她难受的几乎背过气去。

“可是乌兰……”“格格,咱们满蒙女子不似汉人女子那般注重礼教,而且皇上早知道您是嫁过人的,他要得也从不是您的身子。您千万不能往牛角里钻!皇上他这样爱您,就拼着这点您忍心告诉他么……”

海兰珠瞪着眼没有再听进去,悬挂的水晶帘正无声摇荡,其中尾帘的那一串不知何时有了裂痕,虽然不大却碎了三四个串珠,只要一伸手便会全部掉落。就像她与他的爱情,她从来不知道,竟然是这样华丽却又脆弱……她想着,坐起了身,朝水晶帘轻轻地伸出纤细白皙的手,宽大的袍子自瘦长的手臂滑下,只是轻轻一碰……

如落玉盘一般,那一串水晶珠子全部簌簌坠在她了的身上的锦被中,铺了一炕的晶莹琉璃色。

海兰珠一颗颗执起来,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心碎一地。

崇德二年春正月壬寅,朝鲜全罗道总兵来援,岳?击走之。遣英俄尔岱、马福塔赍敕谕朝鲜阁臣,数其前后败盟之罪。甲辰,大军渡汉江,营于江浒。丁未,朝鲜全罗、忠清二道合兵来援,多铎、扬古利击走之。扬古利被创卒。庚戌,多尔衮、豪格军克长山,连战皆捷,以兵来会,杜度等运?车亦至。朝鲜势益蹙,李?以书数乞和。上许其出降。?上书称臣,逡巡不敢出。壬戌,多尔衮军入江华岛,得?妻子,护至军前。复谕?曰:“来则室家可完,社稷可保,朕不食言,否则不能久待。”?闻江华岛陷,妻子被俘,南汉城旦夕且下,乃请降。庚午,朝鲜国王李?率其子及群臣朝服出降于汉江东岸三田渡,献明所给敕印。上慰谕赐坐,还其妻子及群臣家属,仍厚赐之。命英俄尔岱、马福塔送?返其国都,留其子?为质。二月壬申,班师。贝子硕?、恭顺王孔有德等率朝鲜舟师取明皮岛。朝鲜国王李?表请减贡额。诏免丁丑、戊寅两年贡物,自己卯秋季始,仍贡如额。甲戌,谕多尔衮等禁掠降民,违者该管官同罪。辛卯,上还盛京。癸巳,谕户部平粜劝农。三月甲辰,杀朝鲜台谏官洪翼汉、校理尹集、修撰吴达济,以败盟故。丁未,武英郡王阿济格率师助攻皮岛。戊午,罢盖州城工。夏四月己卯,睿亲王多尔衮以朝鲜质子李?及朝鲜诸大臣子至盛京。辛巳,阿济格师克皮岛,斩明总兵沈世魁、金日观。甲申,安平贝勒杜度率大军后队还。丁酉,命固山贝子尼堪、罗?、博洛等预议国政。增置每旗议政大臣三人,集群臣谕之曰:“向者议政大臣额少,或出师奉使,而朕左右无人,卑微之臣,又不可使参国议。今特择尔等置之议政之列,当以民生休戚为念,慎毋怠惰,有负朝廷。前蒙古察哈尔林丹悖谬不道,其臣不谏,以至失国。朕有过失,尔诸臣即当面诤。使面从而退有后言,委过于上,非纯臣也。”又谕曰:“昔金熙宗循汉俗,服汉衣冠,尽忘本国言语,太祖、太宗之业遂衰。夫弓矢我之长技,今不亲骑射,惟耽宴乐,则武备浸弛。朕每出猎,冀不忘骑射,勤练士卒。诸王贝勒务转相告诫,使后世无变祖宗之制。”闰四月癸卯,蒙古贡异兽,名齐赫特。壬子,武英郡王阿济格师还。五月庚午,朝鲜国王李?遣使奉表谢恩赎俘获。丁亥,遣朝鲜从征皮岛总兵林庆业归国,以敕奖朝鲜王。丁酉,章京尼堪等征瓦尔喀,降之,师行迳朝鲜咸镜道,凡两月始达,至是还。

……

崇德元年十二月,皇太极改元称帝后,亲率大军渡江,攻陷义州,势如破竹。另一路军进入平壤,直抵王京城下,朝鲜国王李?逃至南汉山城,固守待援,被清兵包围。朝鲜援兵几次来解围都被击溃,汉城陷落。崇德二年一月,皇太极对李?发出通牒,责令投降。李?在内外援绝的情况下出降。此次李?投降,清朝给予的条款与十年前的“平壤之盟”条款,性质已完全不同。“平壤之盟”虽然也是战败国与战胜国所定的屈辱条约,但毕竟是一种所谓“兄弟之盟”,稍存一些对等的意义。此次所议条款,完全把朝鲜降为清朝属国的地位,是一种所谓“君臣之盟”。所定条款,是由清朝一方提出的,要求朝鲜一方承认,作为“永定规则”。朝鲜国王李?上书皇太极,表示接受条款,并公开表示:“自(崇德二年)正月三十日以前则为明朝之臣子,正月三十日以后则为大清之臣子。”但是对于投降条款中的清兵征明时要求朝鲜出兵之事,李?仍感到为难。无奈在清方的压力下,朝鲜还是调出战船50艘,加上清朝的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的部队和16门红衣大炮,攻取了皮岛。朝鲜自此以后,由明朝的属国变成了清的属国。

……

八旗大军凯旋归来的那日,哲哲率领众妃攀上了翔凤楼的最高处。日头炽烈无比,劲风紫气东来,而八杆大旗正是烈风的源头,盛京内外无不欢欣雀跃热闹非凡,城里城外皆是胜利的喜悦。皇太极一身正黄旗戎装直奔上了翔凤楼,群妃各着精致绫罗,皆是娇艳如花,哲哲领着头恭敬行了万福礼。

“皇上军功显赫,是我大清之福。”哲哲巧笑盼兮,看到皇帝额角的汗水便欲拭去,却不想被一把抓住了手。

“哲哲,我不是说过不必搞排场,前朝摆了宴席和戏台也就算了,为什么后宫也这般?再说了,这里风大,身子弱一些的——”哲哲怔了一下,苦笑。身子弱?只怕他担心风吹到的只有那一个吧……“臣妾知道了。”“哲哲,怎么不见兰儿?”“宸妃着了风寒,我让她留在关雎宫里——”只见她的话没有说完,眼前人便冲下了高台。

哲哲心中仿佛有某种东西滚落,淡淡与身后的布木布泰,对视眼,不着痕迹地叹息。

皇太极一路来到关雎宫,两个月的相思之苦简直折磨地他快要发疯了,他现在只想紧紧地将海兰珠抱在怀里狠狠地吻她!推开门,只见有袅袅白色薰烟自暗紫色铜兽香炉中升腾而出,内室的正披下层层帷帘,淡红色的锦帐依旧那么光鲜,大殿宁静地仿佛不属于此刻这个喧闹的盛京,这里充斥着她的气息,全部都令他魂牵梦萦……

帷帐后一床杏黄色云锻锦被已被铺开,上面一大朵富贵牡丹开的正艳,仿佛是这素色时令里最美的娇艳,成为他心底唯一绮丽色彩……当皇太极放轻脚步,轻轻地掀起锦被后竟发现空无一人。“来人!”隐忍着怒火喝来下人。“你们主子哪里去了?”一个宫女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低低应到:“福晋今儿个睡醒后一句话没说就去了后园子,现在也没回来。”

“几个时辰了?”“回皇上,三……个。”皇太极起身便冲出关雎宫,只见关雎宫后雪地上,那一排细小的脚印还印在上面,在这红墙绿瓦间显得如此娇小。的39

他寻了很久,才在一个梅花树下寻到她。她独个儿站在梅树下,低着头拔摘着手中梅枝上的花朵,水眸没有定处地在漫天雪色里流转。瓣瓣鲜艳的红梅在遭人摘取后悄然落地,在雪地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自远处看来,仿佛是点点滴落心头的鲜血。

心似冰清质似洁,梅魂凝寒花不落。他突然想起这句诗,压抑着兴奋,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后。天上的浮云一层层地慢慢漂浮着,落雪凄清地缓缓飘下,他伸出手覆住她的眼,哂笑:“捉到你了,看你往哪儿跑。”然而掌上突然传来冰凉的湿濡感触,他一怔下松开手,以为那是她的泪水,可是扮过她的身子才发现只是融化在她脸上的雪水。“怎么这么冰,我不在了就不会照顾自己了?嗯?”她轻轻勾起笑,欲要行礼却被一把抓住。“想我了么?”他笑得很坏,故意将脸贴近。海兰珠点点头,移开了目光。皇太极有一瞬的怔然,又问:“独个儿站在这里看什么?”他记得方才她是仰着头的,那表情即使他不想承认,也无法掩盖她的寂寞。她垂着头,轻轻摇着。他解下大麾给她披上,不由得担心。“才一个月不见,怎么越加瘦了?你姑姑说你受了风寒怎么还这样呆在雪地?”海兰珠静静地望着他。“……昨儿个夜里下了场霜雹,风吹的极大,我担心这些是今年最后的梅花。如果不来看……就没机会了。”他怜爱地扑去她发顶的雪花“既然喜欢梅花为何还摘它们?”他指她脚下那些被蹂躏的花瓣。

她站在他所遮挡住光线的阴影里,隐去了表情。“所有美丽的东西都是易碎的,只怪它们开的太美,躲不过寒风,就这般凋落成泥……”“这是你来盛京看的第一场落梅,今后习惯就好了。”他打断她的伤感安慰。发现她脸上的雪水越加得多,便伸手擦去,擦到最后才赫然发现挂在她脸上的是混着泪融化的雪……

“……回去吧。”雪越下越凶,两个人静静往回走。他不经意回首看到属于她那串脚印如此的娇小,浅浅淡淡地追着他,忽远忽近……突然,他发现什么般怒喝道。“你竟然没穿鞋?”他揪心起来,伸手就要抱起却被一把推开。他惊讶下气愤不已地寻看她的眼,却发现她连目光也是避着的。

“为什么不让我抱?”她不说话,只是摇着头。他第一次觉得她不乖顺的可恶。气哼哼地走上前蹲在她的面前。“愣什么,背总可以了吧?”她第一次觉得他的肩膀如此宽阔,就像他的胸怀,一直包容了她如此多……只是,真的会包容全部么?

她心头越发的难受,想看又不敢看他。回神时,皇太极已经背起她。“都这么大了还会光着脚跑到雪地,要我担心。”她盯着他的侧脸,微微笑了出来。“您当我是孩子么?”“是啊,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老了。”他第一次有这种爱上一个比自己年轻女人的感概。

“即使如此,我也陪你一起老……行么?”她在他耳边轻轻叹道。皇太极不由得笑了,寂静的天地间,仿佛只有落雪的声音……他回过头,看到原本两串的脚印终于合成了他一个。他肩负着的不只是大清的江山,还有背后的她,这个女人,他要背着她一辈子,绝不松手……

庆祝凯旋的盛会一直持续了三日才结束,这三日每一晚皇太极都是醉醺醺的,从喝醉程度不难看出他的喜悦。

海兰珠的风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御医来过两三回都被推拒,她觉得自己除了嗜睡没有大碍。

这一日难得雪停,万里晴朗无云,天边高远地挂着一轮红日,是冬日难得的好天气。

因为总是见不到海兰珠笑,皇太极想了个注意,于是方下朝便神秘兮兮地跑到关雎宫,将海兰珠拉到后院。

后院两株大杨树横梁上牢牢系着两条绳索,下拴蹬踏着木板。绳索上装饰着漂亮的铃铛和彩带,迎着风不时飘荡。

“秋千?”海兰珠惊喜道。“我在朝鲜的王宫看到这个东西时,便想着你一定喜欢。我总是在忙没有太多时间陪你,你的性格也不喜欢串门子,所以寂寞的时候可以玩它解闷。”北方民族盛行荡秋千。如青海土族用的是“轮子秋”,称轮子秋为“卜日热”,意为“旋转、转轮”。轮子秋根据当地条件,就地取材制作。如拆下大板车柱轮,将车柱竖起,下轮压重物固定重心;上轮绑一架梯,在梯两端拴上等长皮绳(似秋千)即成,故谓之“轮子秋”。

画架双裁翠络偏,佳人春戏小楼前。飘扬血色裙拖地,断送玉容人上天。花报润沾红杏雨,彩绳斜挂绿杨烟。下来闲处从容立,疑是蟾宫谪降仙。而中原汉族多称荡秋千“飞天”,这是对秋千的传统认识。最喜欢秋千的朝鲜姑娘们多在节日里身穿色调艳丽的彩裙,围在秋千旁争试高低。比赛时,在高空的彩带上悬挂一串金黄色的铜铃,姑娘们荡起秋千,看谁能碰响铜铃,碰到的次数越多,成绩越高。

“我小的时候也常和吴克善哥哥玩秋千,那时候我站在上面,他就在下面推秋千,荡到高处时,可以看到草原上一座座漂亮的敖包和洁白的羊群,还可以闻到清风送来的草香……”

“那还等什么。”皇太极拉着她坐上去,从背后推动秋千。“皇上!奴才们来推就行了。”一旁的宫人欲上前,却被他瞪回去。他越推越高,终于到了最高处时,海兰珠放眼望去,看到了一片片的红墙绿瓦,金黄色调琉璃在灿阳下徐徐生辉,反射着耀眼的光芒,不禁闭上眼。尽管盛京的景色不同熟悉的草原,但她更喜欢,只因为这里有他在……她紧紧攥着秋千绳,杏红色的长袍下摆荡漾在风中,像是一只欲飞的蝶,回过首,看到皇太极正抬头朝自己微笑,仿佛被那笑刺伤眼,连忙闭起了双眸,那夜豪格狰狞的容颜如噩梦般突然侵入脑海,怎么也摆脱不掉……她以为自己忘了,以为可以忘……可是,怎样也忘不掉!鼓起勇气再睁开,他还是在秋千下那样地朝自己宠溺地笑着。瑟瑟冬风刮在脸上突然刺骨的冷,只因为她的心这样的寂寞凄凉,秋千忽高忽低,他也忽近忽远……就像他们的爱情,每次她想牢牢抓住,却怎么也无法握紧?这红尘就如同汪洋,她苦苦摆渡,却似乎这样也到达不了彼岸。究竟哪一日才可以守得云开见日明,姻缘浮舟?“海兰珠,你究竟为什么总是一脸欲哭的样子?”皇太极皱眉拉下秋千上不断回首瞅着自己的女人,从那双眼中他只看到了心碎。海兰珠垂下头,欲要说什么时,只见一个侍卫奔过来便打了个千。“做什么这么莽莽撞撞?”皇太极劈头便侍卫骂了个狗血淋头。“回皇上,肃亲王他……”海兰珠只觉脑子“嗡”的一声要裂开。肃亲王不正是豪格的封号?“他又怎么了?”“王爷正跪在清宁宫负荆请罪。”“请什么罪?”“王爷说——他杀了自己的福晋!”海兰珠不可思议地瞪大眼,来不及回首瞧仔细身旁人的表情已被一把拉着往清宁宫方向去。

一路上心思百转,相触的指尖微微颤抖着,有破碎的声音不知何处传来,这风呼啸的如此凄厉,仿佛在代替她呐喊一般——他要知道了!他要知道了!!皇太极显然是带着怒气而来的,然而方踏进清宁宫对着跪着一地的妃嫔阿哥,却突然收敛了脾气。没有任何人可以猜到他此刻想什么,也没有任何人可以窥视一个帝王的内心深处。

豪格正跪在门边,远远看到皇太极的御驾时已经跪了下来。“皇阿玛!”眼睛却是直直瞅着海兰珠。哲哲示意海兰珠做到自己的位子,一溜儿的只见五宫都整齐排坐着。皇太极不愠不怒地瞪着跪在地上的豪格,开口道:“方儿个朕听到下人来报你杀了你的正福晋,可确有其事?”豪格磕着头,没有否认。“别以为今天当着你这些个儿额娘面,朕就会饶了你!我大清以仁德治天下,看来朕对你说的章法礼节你平日是都没有听进去?”豪格仍旧磕头。哲哲见皇太极面无表情,怕他真动了肝火难以收场,忙不迭圆场说:“皇上这是何必,皇长子这么做定是有他自己原因,不如先听听他如何说。”皇太极不予理会,极突然喝到:“豪格,抬起你的头!”豪格抬起头,却是直直盯着海兰珠看。众人也觉得不妥,纷纷又看向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海兰珠。

“你竟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皇太极也瞧见豪格的眼神不对,朝哲哲怒道:“你们都先下去!”

哲哲只好带头起身跪安告退,唯有海兰珠却一动不动地垂着头失神,突然不知有谁推了她一把,她便从椅子上跌到在地,海兰珠忙不迭回首,只见庄妃布木布泰正站在身后诡异地看着自己。

“姐姐,你没事吧?”庄妃很快地上前搀起海兰珠,然后疑问道:“看来还是姐姐你最担心肃亲王的安危,这也难怪,想来繼妃姐姐送葬那日你还曾住在肃亲王府,自是感情非凡。”

海兰珠抬起头,便瞧见皇太极正疑问地看着自己。“想来肃王爷福晋没了的那天,也正巧是送葬那夜的事。也许肃亲王是刚没了额娘所以多贪了几杯酒和福晋争吵了几句才坐下错事……”庄妃低头叹息。“事情是这样的么?”皇太极问向豪格。海兰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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