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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妾-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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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被微服私访的皇上看中,便买了下来夸其是齐国第一画师,后来就越传越神,传到风流公子章季轩的耳中自然也是想一饱眼福。
他于是向皇上讨了来细细的欣赏一番,不成想看的竟痴迷起来。皇上看到他如此这般便做个顺水人情赏给了他,他便日夜赏玩如痴如醉,并且时常托人打听这个邱罡的下落。
云墨斋的刘老板刘康对此事也颇为头疼。
邱罡只是一个因被皇上随口夸奖不起眼的秀才,况且他也只是偶然得来的一副字画,这让他到哪里去寻这个卖画的人。
看着章季轩和罗晋眉开眼笑的进来,云墨斋的刘老板连忙把画卷递了过去,笑眯眯道:“两位爷来的还真是快。“
章季轩连忙把画卷打开,看了一眼,笑着说:“不错,是邱罡的笔迹,那么、、、”
知道章季轩接下来要问什么,刘康立即陪着笑脸说道:“回爷的话,这人还是没见着,这画是个小孩子拿来的,只说是邱罡的画给十两银子就成,接了钱就走了。”
章季轩瞪大了眼睛用手比划道:“十两?就这么糟践这幅画。”
罗晋看着一脸尴尬的刘康,帮忙解围道:“画到手就行了,你还管他作甚,刘老板那我们先走一步,走啦。”
说完扯着章季轩的衣袖把他拉出了云墨斋。
“这画也就你宝贝的很。“
章季轩看着罗晋不以为然的样子,扬了扬眉毛。
“那是当然,不过像你这样的是体会不到这画的好处,罗兄,我跟你说啊,他画的画那真是、、、“
“得了,你还是自己回去慢慢看吧,不过哪日要是真的被我见到这个邱罡,我一定把你对他的爱慕之心告知他,以慰你的相思之苦。“罗晋嬉笑着说完,用食指轻轻的扫了扫章季轩的下巴,便大步走开。
看着章季轩还是一脸陶醉的样子,丝毫没有把他刚才的举措放在眼里,也没有丝毫生气,也觉得无趣,便又继续说道:“你先回去吧,明日再来同你去一个好去处,我要去看我的美娇娘去了。“
罗晋说完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章季轩抱着画自言自语的说道:“哎,可怜天下竟然没有一人懂得,酒逢千杯少,却无一知音啊,当真是可惜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邱罡画的梅花图,不然话就能凑够“四君子”了,“说完一声叹息。
“怕你这辈子是见不到了。”
☆、005 品画留情
章季轩听到这句话正要发怒,却发现说话的是一名身穿浅绿色滚边裙,上面绣的是尚未开放的粉色桃花,挽了一个斜云髻,只是斜插了一支粉色珠花,略施粉黛的女子。
明媚皓齿,口若含丹,纤腰细细,不赢一握,声音也婉转动听犹如黄鹂鸟百转千回,虽然长的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之貌,但也别有一番情致。虽说她说的是他极不爱听的话,但也忍着没有生气。
他暗暗思量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怕是跟这个邱罡有几分认识,只是看着她的装扮倒很像是哪个府里的丫鬟,她裸露在外的双手却格外的白净细嫩,即便是丫鬟怕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吧。
他于是开口说道:“在下愿闻其详。”
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问了句“那你且说说看她的画有什么好,不会也是和其他人一样只是觉得被皇上评价的画就一定是好画吧。”
看着这名女子咄咄逼人以及傲慢鄙夷的语气,让章季轩的心里顿时一阵懊恼。
他岂是那种趋之若鹜,丝毫没有主见的人,这名女子也未免太小瞧了他。
“就拿这幅”染荷图“来说吧。他说着打开画卷将这幅画展现在这名女子面前。
“一般人画荷花不过是画的碧绿的荷叶以及妖娆绽放的荷花,而邱罡不同,他画的则是即将凋残的荷花,虽然凋残但是依旧会让人联想到它曾经的香气弥漫,结果悲惨过程却轰轰烈烈,更难得可贵的是一生正气出淤泥而不染,保持自己的秉性是邱罡的一贯风格。“说完这些章季轩有点洋洋自得,他自信的收起画卷如获至宝般随即护在胸前。
女子看他这般模样,用手绢掩着嘴角笑了笑:“看来你对他还真是颇有研究。”
他得意的笑了笑,“那是当然,整个齐国再也找不出第二人能与他相提并论。不过倘若能有幸见上邱罡一面当面讨教是再好不过的了,只是不知姑娘是他的什么人,可有幸帮在下引荐。”
女子看着他的衣着打扮就知道他不是寻常公子,她刚才说的话也差点露出了底细,暗自吐了下舌头,刚才那番说辞的确会被认为跟邱罡是认识的。
连忙恢复好神色,于是淡淡的说道:“若真见过他本人,那自然是好,只是听闻他一直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行踪不定,因此也不曾见过。”
章季轩听她这样说知道她定是没见过,也是,若这名女子说的不错,别说是他的人,就是他的画也是极少的几幅,那还是他千方百计的得来的。
章季轩看这名女子并没有回答他刚才的问话,于是接着问道:“那依你之见他为何不愿画梅花呢。“
这名女子不再看他,目光落到一个正在兜售栀子花的小女孩身上,冷冷的说道:“梅花有什么好的,虽说是傲雪而开,但终究不过是为了独树一帜罢了,做人若只未争奇斗艳不甘平淡,有什么好处,还不如栀子花虽然稀疏平常,但却清雅别致。”
听到这样的见解,章季轩微微的一愣,这番说辞倒也不错,的确很符合邱罡的心态。
“只是不知姑娘跟邱罡有何关系,怎知他不会作梅花图。”
一语戳破,女子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说道:“不认识,也不想认识,更不值得认识,只不过随口说说而已。”
听闻她这般说辞,他有点生气了,她胆敢那样污蔑邱罡,还大言不惭,自恃清高,实在是可恶,若不是看她是个姑娘家他定给她一个教训。
他忍住怒气说道:“那敢问姑娘芳名。”
他倒要看看她是谁家府里这么不懂规矩的丫鬟,若有机会把她赎回去定要让她吃尽苦头。
只是他仍然不死心,他隐隐的觉得她们之间肯定是认识的,因为邱罡的画流传的本就不多,他得的这些画还是动用各种关系才拿到的,她怎么可能会见过邱罡的真迹,一定有什么事情她在瞒着他。
女子冷冷的回答道:“芳名乃是夫家才能问及的,你这应当是僭越吧,不愧是个登徒浪子。”
听到这样的回答,章季轩顿时觉得羞愧难当,虽说人人道他是个登徒浪子,但这句话从一个姑娘口中说出实在是惭愧。
他脸色铁青,鼻翼因为愤怒而微微抖动,紧皱着眉头握紧拳头,若不是因为对方是女子他就一拳打过去,再顺势把她推下桥下那涓涓的流水当中,方解他心头之恨。
这时朝他们这边走来一个穿浅黄色衣服的女子,着急的拉着刚才与他谈话的绿衣服女子,紧张的说:“小姐,当真是让奴婢好找,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这名丫鬟看着站在小姐身边穿着章季轩点了下头,拉着这名女子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章季轩看着她们拉着奔走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
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偷偷的跑出来玩,怪不得穿一身丫鬟的衣服。
还是个小姐,怪不得傲慢任性,只是她的衣着也未免太素净了些,若不是那名女子称她是小姐怕他还真以为她只是谁家府上的丫鬟呢。
只是听她所说的这些话,倒是和他颇投缘,虽说说话尖酸刻薄了点,但也是在理的。更何况难得遇见一个知音,他怎能轻易的错失呢。
既然辱骂他是浪子那就做回浪子吧,于是偷偷的跟随这名女子,看她进了秋家大门才转身离去。
之后章季轩便向秋家提亲,这才与秋云裳结百年之好。
翠竹拉着秋锦瑟从偏门进去后,连忙从衣袖里拿出那十两银子交给了秋锦瑟。
她满脸疑惑的说:“小姐,恕奴婢多嘴,这只卖了十两银子会不会太少了点啊,不管怎么说你也是皇上御封的齐国第一画师,就只有这区区十两实在是、、、“
她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被锦瑟打断了,“多嘴,记住以后不许在提这件事,若是被第三人知道你我的小命就不保了,你忘记我母亲的教训了吗?但凡出色的人哪一个不是被夫人杖杀,更何况,若是被圣上知道我这可是欺君的死罪。”
翠竹听完这段话,神色紧张的看了看周围,“嗯,奴婢誓死守口如瓶,只是云墨斋的刘老板在托人四处打听你的情况。“说完深深的看了锦瑟一眼。
而她则一副早就知晓的样子,“嗯,我心里有数。”
她原本想让翠竹出去打听下,刚刚跟她在一起说话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一定要见邱罡,转念又一想还是算了,她画的画本来就不多,只有这区区的三幅,现下都已经被她折现成了银两。
更何况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邱罡是谁,长什么样子,她又为什么还要徒惹是非呢,更何况
邱罡不过是她随便起的名字而已。
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翠竹连忙倒了杯水给她递过去。
“小姐,明天是老爷的寿辰,你是在想送什么礼物给老爷祝寿吗?“
☆、006 雪舞霜飞
她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那个男子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买走她的画,她不过是皇上随口一夸,更何况齐国的画师多如牛毛,更有很多画匠得圣上赏识,青眼有加。
而他却独独对她的画青睐这是她没有想到的,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是如此的中意她。
想到这里脸微微一红,旋即低下头,连连懊恼,她这是怎么了,他中意的是她的画又不是她的人,她在想什么呢。
她不知道是不是对他一见钟情,不知道刚才的谈话会不会被他记挂在心上,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那样唐突的说那些话。
更何况以她现在的处境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嫁给一个她如意的男子,她的命运只能握在别人手中,生死都由不得她。
翠竹盯着半晌端坐在桌前没什么反应的小姐,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肩膀。
“小姐,小姐。”
她终于回过神来,像是被人发现了秘密般,接过翠竹递过来的茶盏,慢慢饮着,日日饮用的白水此刻也变得甘甜而又略带苦涩,这是她第一次心神不宁,却满怀期待的希望再次遇见那个男子。
只是她知道这只能成为一种奢望,因为她从不被允许踏出秋家大门一步,即便是那些教习她的夫子,也只能是请到家里的另一处屋舍里,去不得学堂,而他们每次见面也只是隔着屏风。
夫人常说“女子尚未出嫁前,均不能见任何男子,以示德行。当然这个男子也包括秋家的老爷秋蕴海,她的亲生父亲。”
她知道夫人这样做是怕她与秋蕴海见面,父女情深对她不利。
去年除夕之夜,夫人许她同她们一起吃年夜饭,她正失神的看着一年未见的秋蕴海时,正巧碰上云裳捧着一盏茶走来,她起身相迎的时候撞翻了那盏茶水,洒在了云裳刚穿的新衣上。
夫人恼怒的责罚她去浆洗,云裳则撒娇的劝解说不必放在心上,正好这件衣服经这茶水一泼反倒成了明年最时兴的花样。
夫人一边微笑称赞着云裳的聪慧狡黠,一边指着她让她出去,在门外跪着守岁。
她看向老爷,秋蕴海只是把头垂的低低的,喝着闷酒,只是怜悯的看了她一眼只向夫人道了声他有些乏了,先去歇息。
锦瑟知道人微言轻,恳求也没用,便提着裙摆毫不犹豫的跪下去,然而翠竹护主心切也跟着跪了下去。
秋蕴海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告诉她说“忍忍吧,谁都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是啊,身不由己,她何况不是呢,那盏茶本是云裳借她的手故意打翻的,却偏偏怪到她的头上,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在众人面前上演了一场借刀杀人的戏码,毫无回还之力。
自此夫人便借由说她登不得大雅之堂,有失体面,自此后但凡是节日她只能独在闺房度过那些漫漫长夜。
那夜下起了雪,雪花砸向她,凉透了她的身子,翠竹看着发抖的她毫不犹豫的把身上的衣服脱了给她穿上。
那晚她到底是没有扛住晕倒在了雪地里,夫人不许让人给她看病,只是打发人送了点药,无奈药喝进去丝毫不见起色。
翠竹实在无法,便偷偷卖了她昔日作了两幅画希望能换点银钱去药铺请医生,她是好了,而翠竹却烙下了遇寒便咳嗽不停的毛病。
她心里是那样的愧疚她,发誓此生一定待她如姐妹,为她寻得一门好亲事。
她放下茶碗,拉着翠竹的手缓缓的说道:“老爷的寿宴,独独你我是不能参加的,今年怕也不例外,礼物的事不用费心,我早就准备好了也已托人送去了。”
她停顿了一下,从桌子上拿起这十两银子放在翠竹的手上,翠竹连忙推脱。
“你先收下,听我把话说完。“
翠竹只好把银子握在手里,神色不安的看着这个和她一起长大的小姐。
“你跟着我这个不得势的小姐吃了不少的苦头,我心里会一直记挂着你的好,昨晚我见了老爷让她给你指了门亲事,虽说他只是个小厮,但是人却格外敦厚朴实,心地也善良,我私下里听她们说起他喜欢你,觉得他倒也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依靠,这十两银子就算是我送你的贺礼,不是我不舍得把画卖的更高价,只是你也知道虽说今日大家都在忙着准备老爷明天的寿宴,夫人对我们也放松了警惕,但终归还是派人紧盯着,所以这画如果卖的高了,难免她不会起疑心。“
翠竹猛地把那十两银子狠狠的丢在桌子上,生气的说:“旁人也就算了,我是怎么想的难道小姐您还不知道吗?翠竹只是想一直陪在小姐身边,不愿意嫁人,小姐这般想把我嫁出去是嫌我伺候的不周吗?“
锦瑟连忙起身拉着翠竹的双手,“你的心意我知道,只是不想你陪我一起受这份委屈,我只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小姐,凡事都不能做主,看到你日日受她们的刁难,我心里实在是不好受,翠竹,我到底是个没用的人。“
翠竹把手覆盖住锦瑟的双手,四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翠竹不怕,小姐也不要怕,我娘曾跟我说,人在世间总会受点委屈,只要能扛过去的委屈便不算是委屈。”
两人含着泪花相互对望,这份情意怕是任何人也无法抵挡的吧。
渐渐的她也安心的享受着那份难得的清净,夫人再也不对她处处刁难,更多的时候她坐在窗前,把那本诗词日日的拿在手边,偶尔也会低着头刺绣,把她的衣服上绣满那些含苞待放的花朵。
在众多花朵怒放下,她甘愿做那支晚开的花朵,不经意的绽放,不成为众矢之的。
她细心的研习那些花草,偶尔也会烹制成一盏花茶,同翠竹一起品尝,度过那些闲散的时光。
也努力的想着法儿出去,离开秋家,到一个她喜欢的地方,无拘无束。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她到底是不能天随人愿,只是上天到底对她还是有怜悯之心的吧,让她迎来了嫁给章府章季轩的机会。
☆、007 绣面芙蓉
一个一身橙黄色衣衫的女子满脸憔悴的端坐在铜镜前,任由身边的丫鬟佩儿轻柔的为她梳着发髻,佩儿讨巧的说,“少奶奶,梳这样的发髻是最好看的,就连少爷看了也日日夸奖呢,说少奶奶这样最显端庄。”
端庄,在他的眼里便也只能是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她吧。
她抚摸着扁平的小腹,一滴清泪滑落在指间,跌落在衣服上浸起一圈痕迹。
她终究是再也不能为他生育一男半女了,所以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娶了别的女子。
手上不自觉地加大力道,使劲的握紧腹部的那片衣衫,咬着嘴唇,她是那样的懊悔,那日若不是她贪心在雨刚停之后便着急的去看她细心栽培的“十八学士“海棠,又怎会滑了一跤后由于着急站起来,这才撞上那颗树导致再也不能生育。
虽然那日陪着她的侍女香菊被立刻杖杀,但也换不回她此生做母亲的夙愿。
从那天起,章季轩便很少去她那里过夜了,她知道他是在生她的气,虽然他不说但她知道他是责怪她的,没有照顾好她们尚不足一月的孩子。
可是她是那样的无辜,若是她早些知道她怀孕了又岂会不小心的呵护,还会去看什么劳什子的海棠。
昨日他娶了妾室,她知道终究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快到她还来不及看清那个女子的面目,就已经要和她共侍一夫了,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才会与他结识,并让他如此中意和欢喜呢。
手指因过分的持续用力而酸痛不已,她抬眼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消瘦的脸颊,尖尖的下巴,即便施了粉黛也掩盖不住她满脸的憔悴。
佩儿拿着那枚凤凰鎏金步摇细心的插在她如锦缎的秀发上,是那样的好看。
这枚凤凰鎏金步摇还是她们新婚之日,他送给她的,那般恩爱无比的日子到底是远去了,虽然有时他也会来看望她,但终归只剩下尊重而少了点乐趣。
今日是她和他一起敬茶的日子,她不能晚到,也不能失了庄重。
佩儿细心的为她覆上粉,掩盖她终日泛青的眼圈。
她已经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日日失眠,想念着从前她们在一起的那番光景只觉得倍感凄凉。
轻轻的叹了一声,微微笑着说,“佩儿,你的手法真是越发的娴熟了。”
佩儿为她更衣的手指并没有因为她的一句夸奖而停下来,道:“少奶奶是倾国倾城之貌,即便不施粉黛也格外的美。“
佩儿为她穿好衣衫,又用手扶正了那只玛瑙簪子,平静的说道:“恕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无论少爷今日娶得是谁,少奶奶在少爷心中的地位也不会减分毫。“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少爷刚才差人传来话说,中午让您准备好他来这里歇息。”
掐指一算他已有十日没有走进她的碧御轩了吧,脸上出现的笑容也旋即尽数隐退了下去。
他是真的心里有她还是只是为了敷衍她,若心里有她何必这么做,他刚纳了妾室,他不是更应该好好的陪着她吗,又怎会想着来她这里呢。
她穿着华丽的衣衫,绯红色的大朵牡丹绽放在衣衫上,映衬着她的姣好容颜。
采莲看着上官晨月出来,忙上前行礼,喜滋滋的道:“少奶奶,院子里的牡丹今早全部都开了,您看那朵并蒂牡丹开的煞是好看,只是奴婢觉得粉白的那朵是最好看。“
说着便引着她前去观看。
满院的牡丹尽数绽放,花团锦簇煞是好看。
的确是好看,一朵大红一朵则是粉白,大红的那朵虽是妖娆好看,但终归不及那朵粉白,大有赶超的趋势却也不失娇嫩。
上官晨月冷着脸没有说话,是啊,到底是后来者居上啊,看来她真的是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佩儿则朝采莲啐了一口,“小蹄子懂什么,红才是正色,粉不粉白不白的像什么样“,说着朝采莲提着的花篮里拿出一把剪刀,”咔嚓“一声把那朵粉白的牡丹剪掉,丢在了地上。
她愤恨的拉着上官晨月离开。
如果真的能剪去就好了,可是即便是剪去他还是会择选别的女子进府的吧。
佩儿望着闷闷不乐的上官晨月,只是握紧了她的双手,担忧的神色一览无余。
她回报佩儿一个凄凉的笑容,似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她自己,“不碍事的,只是一朵花而已。”
这日她不到五更天便起床,小孩胳膊粗的红烛也燃烧过半,望着身边的这个依旧在熟睡的男子,用剪刀剪灭红烛后,她??的脱下昨日的红装,坐在梳妆台前,把满头的珠翠发钗尽数拔下,唤翠竹为她梳洗,今日的敬茶可不能晚起。
翠竹闻讯走来,手里捧着的是一件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的衣服,上好的衣料,光滑的纹理,镂空的花纹上面绣制的大片水仙很是好看。
她笑呵呵的看着锦瑟,小声的说道:“小姐,这当真是件好衣服呢,比之她的衣服还要好上千倍呢。”
锦瑟知道翠竹口里的她是指秋云裳。
摸上去如水的缎子在她看来当真是极大的恩赐。
看得出她的犹豫,站在她身后的章季轩突然说道:“穿上吧,这件很适合你。“
她转身看到他后,满脸的紧张和慌乱,连忙后退了两步,他是几时起来的,是否看到了她刚才的窘态。
他丝毫没有理她的意思,这时有数名丫鬟鱼贯而入端着洗漱的东西清一色的排开,伺候他更衣盥洗。
她也任由翠竹给她更衣,粉色的水仙散花落叶裙垂到地上,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击的纤纤楚腰束住,一头青丝绾成一个如意髻,仅插了一支碧玉玲珑簪,坠下细细银丝串珠流苏,越发衬得她娇柔可人。
她任由翠竹收拾妥帖,她知道她是最了解她的,她不愿那样出挑的出尽风头,所以此番打扮最为恰到好处。
章季轩看着眼前锦瑟的装扮也抿嘴一笑,甚是赞赏,懂得适时的周全自己,她知道的倒挺多的呢。
她细心的看着他梳洗也依照学样,倒也没被别人看出什么端倪。
她是一个人自在惯了,平时也就只有翠竹近身伺候她,看到这么多人她实在是不自在,压抑的她觉得很是辛苦,禁不住可怜起秋云裳来。
她哪里知道云裳日日被这众多的丫鬟伺候早就习惯了,哪里会感到辛苦,若说辛苦那就是她日日对着那些熟悉的脸早就厌倦了。
☆、008 初次较量
一切收拾停当,他领着她一起去往东面那个庭院里。
一路上繁花锦簇,香气扑鼻,堆砌的假山,由远处引来的泉水涓涓流淌进不远处的千鲤池,池边种着的各种树木都是最稀奇的,有很多她叫不出名字的树木散发着独特的气味。
因急着赶路,更何况大厅的确离她住的“初晓堂“远了些,她背后也早已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衣服紧贴着脊背很不舒服,双脚也汗湿湿的在鞋子里变得黏黏滑滑的,让她几番差点跌倒,还好翠竹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
他看着她方才的滑稽样,忍不住蹙了蹙眉。
她已经是第二次在他面前出糗了,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他的面前这样冒失,这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想到这里顿时后怕,若是被他看穿她其实不是什么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姐,那他会把她如何,这是她想也不敢想的。
她收回目光,安心的走路,不再东张西望。
又走了好一会方到,她轻轻的舒了口气,可算是到了,在走下去她的神经都快要崩溃了。
迈过由爬满爬山虎的圆形拱门,进望远厅,这是章府平素宴客之地,装修的十分精致,雕梁画栋,甚是华贵。
刚到门口处,就听见锦瑟旁边的丫鬟脆生的叫道:“公子和二少奶奶来给老爷和夫人请安。“
锦瑟闻言心里一顿,有那么一点的恍惚,冷笑了一声,她现如今已是二少奶奶了。
锦瑟走到门口,提起裙摆,跨过那半尺多高的门槛。
看着端坐在大厅里的那对年过古稀穿着颇为讲究的老人,她知道这便是她的公公婆婆了。
依礼她和他一起跪拜在章老爷和章夫人的面前,分别向他们奉了茶。
章夫人看着眼前还算得体的儿媳不由得喜笑颜开,温和的说道:“云裳,嫁到这里一来要好好的侍奉相公,二来也要跟月儿和睦才好,早些为章家延续香火。“
章老爷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暗示刚才章夫人的话说的有点过了,登时她的脸有点挂不住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和蔼。
笑着说:“云裳,你也奉杯茶给月儿吧。“
“是。“锦瑟依旧清脆的声音宛若细碎碰撞的铃铛,这样的声音听在心里仿佛冬日里的那一抹暖阳。
她这才看清这位上官晨月的面目,虽然神色之间略带憔悴,但是丝毫不能掩盖她倾国倾城之貌,远山黛,明媚秋波,朱红樱唇,当真是美丽不可方物。
“云裳刚来什么都不懂,还望少奶奶多多提点教导,妾身自当谨记。“
“这个自然,不过以你的聪慧即便不用我教导也知道怎么做才恰当,今后你我二人共同侍奉少爷都要尽心才好呢。“
“承蒙少奶奶教诲。”
随后又说了会话便在一起用完了膳就各自散去了。
压抑了一早上的锦瑟快步离开了大厅,拉着翠竹在没人的时候撒欢似的跑着。
“翠竹,刚才经过千鲤池,我见旁边有架秋千不如我们去荡会,也好好的看看这里。”
“是,小姐,呸呸,应该改口叫二少奶奶了。”翠竹说完笑着看向锦瑟。
锦瑟听她这么说顿时红了脸,啐她一口道:“越发大胆了。”
她玩的乏了,便坐在秋千上一下没一下的荡着,也不让翠竹从后面推她。
她定了定神,问道:“翠竹,你说我怎么看着他那么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翠竹神色凝重的思考了会说道:“好像是在哪见过呢。”
忽然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大声的喊了声:“奴婢想起来了“。
“一惊一乍的把我吓的魂都没了,想起什么了。“她满脸疑惑又满脸期待的等待着翠竹说出那个答案。
她和他到底是见过的,不然她怎么会觉得看见他是那样的眼熟。
“卖画那天,朝霞桥上“她和她异口同声。
像是得了什么糖果孩童那般,俩人相视一笑,翠竹猛地朝她背后推了下,秋千把她荡的高高的。
她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吓得花容失色但到底是没有叫出来。
她知道了原来他是喜欢她的,怪不得当初她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呢,秋云裳曾跟她说起过她根本就没见过章季轩,他怎会这样贸然的娶她进门。
原来他想娶的是她,不是云裳,只是被他弄错了而已,他以为翠竹喊的小姐就一定是云裳。
她满脸的笑容,随后那笑容也一点一点的抽回,转变成哀伤的神情。
云裳,是呢,她是一个千金小姐,他误认为是她本没错,谁让她身份微贱不被人认可呢,不然今日她怎会是云裳的一个替代品,若是被他知道,他会遭人唾弃的吧。
还是一直瞒着好了,不然会闯出祸事来的。
章府若要告秋蕴海欺瞒之罪,按照齐国律法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下贱小姐,区区一个秋千也能玩的这么开心。“说话的人正是上官晨月身边的丫鬟佩儿。
她说话的嗓门是那样的洪亮,让人想不听见都难,锦瑟知道她说的是她,只是冷眼看了佩儿一眼并不理会。
喜怒于形,尖酸刻薄能成什么气候,不足为虑。
她看着一脸漠然的上官晨月,身边却一脸鄙夷神色的丫鬟佩儿,从容的从秋千上下来,福了一礼。
“见过少奶奶。“
“起来吧,都是自家姐妹,你我之间何须这么多客套。“说完上官晨月虚手一扶。
“妹妹刚来可能对这里还不熟悉,若不是等下季轩要去我那里坐坐,姐姐定要好好的陪着妹妹在这园子里好好逛逛。“
上官晨月说的一脸得意,她要让她知道即便他把她娶进门,那她在他心中也是最重要,她不过是章府娶的一个生孩子工具而已,她有什么资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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