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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妇清贫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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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年家中出去拜年的虽然多了他,但要来拜年的也多了一个,那便是蓉娘姐姐的准夫婿麦二郎。孙女婿头一次来拜年,李家人严阵以待生怕招待不周,怠慢了新客。王氏更是娘家拜年都不去了,只打发李兴业一个人去。
去年李大珍一家因为婆婆生病,桐哥儿生病,没人来拜年,只是事后捎来东西。今年李大珍却带着桐哥儿椿娘两个人早早便来了,比麦二郎这个新客还来得早。家中一下来了两拨客人,气氛才变得热闹起来。麦二郎在火塘边被李大珍王氏李氏几个轮番问话,磕磕巴巴地好不容易回答了这个的问题,紧接着那个的问题又来了。可怜他本就不善言辞,那架势简直跟上了刑场一般难受。蓉娘在一边看得心疼,赶紧拉起姚舜英道:“走,我们两个去菜园子。”
冬天待客炖火炉子是必须的,既然炖火炉子那白菜大蒜芫荽这些肯定是少不了。去年去菜园里砍白菜扯芫荽大蒜包括清洗这些活儿,都是李大柱李大梁几个包了,今年过年的时候下了大雪,正月初二的时候雪还比较深,姚承恩兴致勃勃地叫上两个儿子去山中套野鸡去了,所以洗菜只能姚舜英蓉娘姐妹去了。
王氏皱眉道:“今日天那么冷,洗菜手不得冻木,不要喊你妹妹去,还是我等下去吧。”蓉娘嘻嘻笑道:“没事,让他去洗菜。”边说边伸手指着麦二郎。王氏脸色一沉,李氏更是直接骂道:“你这妮子好不知礼,二郎是客人,哪有要客人洗菜的道理。”
麦二郎却呼地站了起来,急声道:“没事的,我,我坐久了腿麻,正想出去走走。”说完生怕被李氏王氏阻挠,一下便蹿了出去。李大珍嗤嗤笑着打趣道:“好,这还未过门,便这般听我们蓉娘的话,这侄女婿看着就是个好的。哎呀,我们蓉娘好福气,就不知道我们椿娘和英娘往后有没有这样的好命。”
蓉娘脸色通红,跺脚嗔道:“姑姑,您为老不尊,我懒得听你的!”姚舜英和椿娘在一旁很没义气地哄笑。“个臭妮子笑什么笑啊你,还不赶紧走!”蓉娘不敢拿李大珍怎么样,却拿姚舜英出气,下死力气捏着姚舜英的手臂朝外拖。“哎呀,姐姐你轻点,痛死了!”姚舜英不住惨叫。“姐姐,两位姐姐,等等我!”椿娘在屁股后头追了出来。“慢点,一定慢点走,雪地路滑极容易摔跤!”李氏不放心地追出院子来大喊。
四个人来到菜园砍了好几棵白菜外加一些芫荽大蒜萝卜什么的,满满地装了两大篮子。虽然天冷,但家家户户都要招待拜年来的客人,是以溪边洗菜的人还是很多。大家纷纷谈论着谁家的准女婿家境如何人才如何配不配得上本庄的妮子,叽叽喳喳地热闹得很。蓉娘因为知道自己今年铁定会被众人议论,加上又带着未婚夫,便有先见之明地选了最上游远离大家的地方洗菜。
姚舜英和椿娘两个人挤眉弄眼地问为什么要在这上头洗,蓉娘义正词严地说上头水干净,两个小姑娘齐声怪叫起哄。蓉娘大怒,立马公报私仇:“你们两个洗芫荽和蒜,我和他负责洗白菜萝卜。”两个小的齐声哀嚎:“不公平,芫荽多难洗,凭什么要我们洗。”“全都我来洗,你们几个去那边石头背后等着,那里背风。”麦二郎呵呵笑着说道。
“别便宜这两个多嘴的臭丫头,就叫她们洗!”姚舜英坏笑道:“哎呀,难怪人家说女生外向。你看姐姐这都还没和姐夫成一家人呢,就偏袒上了。”“就是,还是姐夫好。”椿娘在一边帮腔。
“臭丫头,我掐……”蓉娘羞怒交加,猛然扑过来,忽然想到正月间不能说出“死”字,马上改口道:“我打扁你们两个!”姐妹三个闹作一堆,麦二郎一边憨笑着看热闹,一边麻利地洗着菜。天寒地冻地,一个人洗那么多菜实在是痛苦,三个人闹了一阵便一起帮忙,到底是人多力量大,几下子两篮子菜便洗好了。
几个人回来的时候碰到了李兴月,她也在今年下半年定了亲,夫婿是其祖母贾氏的娘家离浑水镇不远的贾家村人士。她似乎也是来洗菜的,有人跟她说话,还拿她的未婚夫婿打趣,但李兴月似乎兴致不高,狠狠瞪了一眼姚舜英便虎着脸走过去了。蓉娘没好气地冲其背影啐了一口,怪姚舜英怎么不反瞪回去,难不成还怕她不成。姚舜英暗道无聊的人我才懒得搭理,嘴里只说自己根本就没注意看李兴月。
几个人的手都冻得生痛,飞跑着往家里赶,只想着去火塘边烤火。姚舜英跑在最前面,刚一冲进院子却吓了一大跳。李大柱李大梁已经回来了,都在院子里,可是衣服上却沾有血迹。姚舜英心里一紧,不会是祖父……深吸一口气才颤抖着问道:“大叔叔二叔叔,你们,祖父呢?”“我在这里。”姚舜英一看,姚承恩正好端端地从屋内走出来。姚舜英不禁大松了一口气。“英娘妹妹,你们回来了。”姚舜英一看彻底傻眼,田青林竟然从屋内走出,奇怪的是他和姚承恩的衣服上都沾有血迹。
第八十八章 择婿标准
“你,田三哥你怎么来我们家了。啊,还有,那个你们,这是怎么了?”“是啊,外祖父舅舅,你们这是怎么了?”不光姚舜英吓了一大跳,紧跟着跑进院门的椿娘也很吃惊。“哈哈,咱们撞上好运了!”姚承恩李大柱兄弟齐声大笑。沾了一身血迹居然说好运,这是神马情况?
见姚舜英她们莫名其妙的样子,田青林呵呵笑着指着院子角落道:“英娘妹妹,你们看!”什么东西,黑乎乎血糊淋拉的,姚舜英还没看出个究竟,椿娘却尖叫着扑了过去:“啊,野猪,你们打到一头野猪?真的,真的是野猪!”野猪,这就是传说中的野猪?姚舜英也飞快地扑了过去,毛黑牙尖的可不就是前世电视新闻上看到的野猪。
“这野猪还蛮大的,得有百把斤吧。发财了,祖父,发大财了。”后面来的蓉娘欢喜得拉着椿娘不住转圈。“听说野猪很凶的,这头有獠牙应该是公的吧,听说公野猪更是凶,惹恼了它可是要伤人的,祖父你们是怎么打到它的。”姚舜英很好奇。
一旁的李大柱接过话:“这人运气要来了挡都挡不住,咱们本来只想着能套到几只野鸡便不错了,没想到遇上了自己掉进深坑里头的这畜生。也不知道掉进去多久了,只听到它不住地哼哼,大力刨着土却就是上不来。”姚舜英大笑:“哈,那你们不是瓮中捉鳖不对是坑中捉野猪,手到擒来!”
姚承恩挑眉道:“说起来轻松,你们不知道要不是田三郎恰好碰上出手相帮,你二叔叔差点就叫这畜生伤着了。”“啊,这么凶险!”“爹您没事吧?”姚舜英蓉娘几个大惊失色。
“没事没事,也怪我自己太大意了。”李大梁摆手道,“你们祖父再三提醒我注意注意。我却不当一回事。本来你祖父说用石头砸死这畜生算了,我和你伯父却说砸死的肉不好吃,非要用削尖了的竹子戳死它。咱们不知道戳了多少下,这畜生不动弹了,我们以为它死了,便用长木钩子合力将它拉上来。见它还在喘气儿,你祖父叫我离远一点,等它断气了再靠近,我以为没事便凑过去。嘿,没想到这畜生居然拼起最后一口气。朝我拱来,我不提防傻眼了,幸好田家三小子呼地一棍子将它戳翻。然后又幸亏有他帮忙。不然就凭咱们爷儿三个,这畜生这么重又雪地路滑的,可是弄它不回来。”
李大柱也呵呵笑道:“是啊,三郎今日可真是帮了咱们大忙了,为了感谢你。今晚咱们爷儿几个得好好喝上几杯。”田青林不好意思地摆手:“姑父您太客气了,我又没帮上什么忙,只是赶巧碰上搭把手的事儿。”
麦二郎见到田青林,因为是一个村的,自然上来打招呼。大家说完话之后,便进入火塘烤火。李氏她们则烧水准备剖猪。那野猪剖开清理好之后,将所有的肉一称,居然有九十一斤。家里打算卖掉四十斤。给田青林十五斤,剩下的给亲戚们每家分三四斤尝尝鲜,其余的留着自家吃。正月间上门的客人理应好好款待,何况人家还帮了自家大忙,田青林被热情地留住。晚饭时节更是被轮番感谢喝了好几杯酒。
家中喂了两头猪。杀掉一头年猪后还剩一头,吃罢晚饭照旧是姚舜英喂猪。田青林逮住这个大家都不在只有自己和姚舜英两个人的时候,赶紧迫不及待地开始背诵《千家诗》,然后请姚舜英指正解释。姚舜英听他背诵的,许多读音都是错的,但写出来的字却是正确的,不禁暗自奇怪。
一问才知道这人上回龙舟赛得了巨奖,周氏慷慨地留了二两银子给儿子自己支配,这厮竟然跑到书铺买了一本《千家诗》自己啃了起来。因为所识之字有限有没人可以请教,只能一知半解地胡乱念叨。姚舜英听完又好笑又敬佩,赶紧尽心尽意地给他纠正讲解。
一边忍不住问他,这大雪封山的,他一个人跑山上去做什么,偏还碰巧遇上了自己家的人。田青林忸怩了一通,终究还是说了实话。原来他姑姑家那表妹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简直越挫越勇,去年丢了大脸,今年又卷土重来。因为她放下狠话,非表哥不嫁,一再拒绝四路上门提亲的媒人。偏生他家那姑父是个溺爱女儿的家伙,其姑姑也没辙了,只好哭到兄嫂跟前来。田阿福周氏没办法,口气居然开始松动,加上田青苗在那里推波助澜,那表妹简直肆无忌惮,找尽各种机会往田青林跟前凑。
田青林不堪其扰,在家中唯一支持自己的田青石的掩护之下溜出了家门,然后让田青石告诉家里一声自己便一个人跑到山上去套野鸡去了。正巧他去那座山是田家湾和李家庄的交界之处,然后他老远听到这边有人三个大呼小叫的,便好奇地跑过来看。
姚舜英听完乐了:“哈,竟然那么巧,正好就救了我二叔!”田青林不以为然地道:“什么救不救的,那野猪本来就要死了,就算拱到了人身上也伤害不大。些许小事你家的人老挂在嘴巴上,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姚舜英想到晚饭时节大家轮番对他说着感谢的话不断地请他喝酒,不禁嘿嘿笑了起来:“虽说那野猪不能真伤了人,但我二叔受伤是难免的。大正月里见了血,预示着今年一年运气不好,晦气得很。你及时出手让他免于受伤,可不就是大恩了。”
“说不过你这小妮子,不说了。”田青林无奈投降。他不想说,姚舜英却不想放过他,当地风俗,正月里只要不太出格,说话可以无大小,于是姚舜英大胆取笑道:“令表妹又不是老虎,你怎么就落荒而逃了。你要真讨厌她的话更该将她娶回家来,然后才能名正言顺地对付她出气啊。”
田青林瞪眼道:“你这妮子怎么尽说些奇怪的话,我被鬼……啊我脑壳被门撞了才娶她。一年就见到她这么几回都受不了,这要是娶回家里来天天对着不得发疯。”
姚舜英嘻嘻笑道:“哎呀都怪你这张祸水脸,你说要不是它招蜂引蝶地,你哪有那么多烦恼。你说你也是,上回你去相亲,那枫林渡的富家女对你那么痴情,你却狠心拒绝人家。你要是不拒绝,指不定这时候都成亲了,哪有你那花痴表妹什么事儿啊。哎呀,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啧啧啧,你这人还真是……”
“这妮子,这妮子还真是……”田青林羞窘之下,习惯性地抬手欲弹姚舜英脑门,手刚一伸出才醒悟过来对面不是田青苗,赶紧讪讪地缩了回去。他越窘迫姚舜英越好笑,继续调侃道:“田三哥,眼光不要太高,可别满园选花,最后选个萝卜花。”这妮子一张利嘴,田青林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赶紧转守为攻,歪头打量了姚舜英一番道:“好久不见,这妮子长高了不少。你和苗娘岁数只相差三天,今年下半年该十四岁了吧。十四岁,有的妮子已经开始说人家了,你长得那么好看,到时候媒人不得踏破你家的门槛啊。”
一般的妮子一说到自己的亲事,肯定会不好意思的。他本来以为自己这么一提,姚舜英会逃避的。没想到姚舜英却满不在乎地道:“那个自有祖父祖母操心,我才不管呢。再说蓉娘姐姐都十五岁才定的亲,没道理我就要十四岁定亲吧。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我至少还可以自由自在一年多呢。”
她的态度让田青林有点小郁闷:“你不管,那可是你的终生大事,事关你一辈子的幸福啊。”姚舜英摊了摊手:“那又如何,祖父祖母看人很准,他们肯定会给我选个靠得住的人。”田青林不解:“靠得住的人,你的要求就那么低?”
姚舜英瞪眼:“这还算低啊。第一,他要在经济上靠得住。总要能养活我不让我挨饿。第二,感情上要靠得住,他娶了我就得一心一意地待我,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不能有什么花花肠子在外头拈花惹草。第三,平日相处要靠得住,不能脾气暴躁言行粗鲁动不动发脾气甚至动手打人。第四,行为习惯要靠得住,不能有些酗酒赌博之类的陋习。第五,家庭环境要靠得住,不能有什么偏心刻薄的婆婆,蛮不讲理的小姑之类的。”
田青林听完打趣道:“哈哈,感情你这小妮子成日里都在琢磨这事呢?你看我不过随便一问,你说起来便一套一套的。”姚舜英翻了个白眼:“这哪是我说的,是我祖父祖母他们平日里常念叨的选择女婿的基本标准,我不过照搬出来罢了。”
田青林听完笑道:“难怪你家姐姐最后选中了麦二哥,他不就是符合这五条标准嘛。”“麦二哥,我姐夫比你大吗?”“呵呵,将将大个十来天。”
田青林本来是说第二天就回去的,可是李大椽初三从吴家堡赶了回来,见了田青林一定要留着他,田青林一来想着他新丧了妻子心里苦闷,自己和他划船结下了深厚情谊,就是作为朋友也该陪他几天;二来想着回去又要面对讨厌的表妹,便爽快地答应下来了,结果他在李家一直待到初六才回去。
他家的姑姑和表妹见他居然躲得那么干脆,气得鼻子都歪了,初六一早就气冲冲打道回府,这回是彻底死了心了。
第八十九章 发现
田青林回去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接受李家人给的野猪肉,说自己不过碰巧赶上,打野猪的时候又没出过力,受之有愧。姚承恩搬出当地人的规矩,打野猪那是见者有份,于情于理他都该分到肉。田青林推拒不掉,却是打死也不肯拿那么多,最后拿了一小块,大概有四五斤的样子。
虽然开春就要农忙了,但为了挣钱,家里还是让李兴本继续去林记帮忙。至于姚舜英林记更是少不了她,她更是非去不可。侯三今年要参加院试了,古先生觉得他考取秀才那是探囊取物一般的容易,此时已经将目光盯着明年的乡试了。虽然侯三自己心里觉得没底,但古先生却觉得明年就是考不上也要去考,总归先见识一下也好。
因为抱着这样的打算,是以侯三的空闲时间极少,真正能来找姚舜英的机会并不多。有限的几次姚舜英也都尽力拉上李兴本和雪娘两个,这样姚舜英觉得自在,老侯也大为安心。启汶的院试安排在四月,侯三不负众望,如愿获得生员资格,这就标志着此后的他可以参见大锦朝的正式科举考试了。侯三考中秀才之后,京中侯家祖父的来信越加频繁,对侯三学业上的安排越发周到细致,古先生和老侯丝毫也不敢大意,死死盯着侯三,这样一来侯三除了与学子们谈诗论文交游之外,几乎就没有其他的出门机会了。
而吴四太爷为了吴国贤明年的乡试,特地为他请了南坪州有名的先生,因为县城里学子聚集,大家相互交游更有利于学业的进步,吴四太爷干脆让吴国贤住在城里,反正吴家在启汶县城也有房产。吴国贤的舅舅家也在启汶县城,他家那位赵家的表妹这下可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要不是吴四太爷严令其他人等无事不得干扰吴国贤温习功课,这位表妹只怕一天到晚都候在吴家的宅子里。
吴国贤这个人性子绵软,拉不下面皮。连番躲避被表妹抱怨之后终究内心有愧,此番硬是被表妹拉着逛街,然后信步逛到了林记。吴国贤逛到这里怎么也不肯进去了,赵家表妹见他真的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赶紧见好就收,让他在门口等,自己进去挑选东西。
她一进去便被孙眉娘刚送来的那块手帕上新奇的图样吸引住了,缠着姚舜英问个不休。再三确定这手帕只此一块。绝无同别家的小姐“撞帕”只可能之后才慷慨地掏钱买下。还豪爽地留言,说往后但凡再有这种新奇的东西便给自己留着,价钱好说。
吴国贤的表姐妹很多。大家那点心思彼此都明白,明争暗斗多年,几乎每个人都想尽办法地意图压着大家一头。下个月就是吴四太爷的八十大寿,到时候大家又会聚在一起,赵家表妹的针线不好。经常被其他亲戚家的同龄女子嘲笑,她想着买上几样新巧的绣品去充门面出一口恶气。因为赵家表妹还买了几样东西,算是大主顾了,姚舜英便殷勤地送出了大门,被吴国贤看到了。
吴国贤惊喜地叫道:“姚姑娘,咱们又见面了!”“吴公子是你啊。你怎么会在绣坊门口。”“啊,那个,陪我家表妹来。那个来买东西。”“表哥,你怎么会认识她啊。”赵表妹语气不悦。吴国贤赶紧笑着解释道:“五妹妹你忘记了,去年龙舟赛在江边咱们碰到过姚姑娘的。”“啊,当初那个迷路了的小妮子。”赵五小姐想起了去年不愉快的回忆,想了想方才自己在姚舜英的介绍下买的东西。不禁后悔起来。
姚舜英察颜观色,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不过为了留住她这个客户却假装不知,故意夸张地笑道:“对呀,吴公子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这个漂亮的赵小姐便是去年跟吴公子一起的那几位小姐中的一个,原来她是吴公子的表妹啊。既然这样,那往后来咱们店铺我一准给你便宜一点。不对,像赵小姐这样的出身哪会计较那几两银子,我是说,往后有了好东西我一准给你留着。嗯,好像绣这手帕的绣娘眼下正在绣的那一块图案更别致,要不赵小姐两日后派府上的丫头来看看?”
赵表妹被她那句“漂亮的小姐”哄得一喜,待听说有更好看的手帕更是动心,早把心头那点小不快丢开了。笑眯眯地直点头说好。
吴国贤不解:“姚姑娘不是李家庄人士嘛,怎么会在这个店铺做事呢?”“哦,这绣坊的老板是我家表姐夫,我这是来给她暂时帮一下忙。”吴国贤关切地道:“是这样啊。我看这绣坊生意很好的样子,姚姑娘一定很辛苦吧。” “还好吧。我一个乡下丫头,还怕什么辛苦。这里再辛苦也比不上干农活辛苦吧。”
“你家中就你一人来帮忙啊,李兄弟,啊我是说你家五哥没来吗?”“我五哥没来,来的是我三哥。”吴国贤笑道:“我住在柳树胡同,姚姑娘要是有事情需要帮忙便去那里找我,你到了那里一说我的名字人家都知道。还有你五哥要是来城里了,记得让他去找我,我请他喝酒。”“谢谢吴公子,五哥来了我一准转告吴公子的盛情。”姚舜英笑着道谢,见赵表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道:“那个,我还要进去忙乎,吴公子赵小姐慢走。”
其实这段日子绣坊事情确实多,玉娘姐姐诊出了身孕,林姐夫还有林老娘都喜坏了,因为郎中说玉娘姐姐胎像稍稍有不稳定的迹象,头三个月一定要小心,所以母子两个勒令玉娘姐姐不准出门,绣坊的事情更是不让她沾半点边操半分心,偏生这段日子绣坊的订单又多,直忙得姚舜英雪娘李兴本人仰马翻。
想了想,已经一个多月没去看过宝娘了,李兴本因为别扭加上身为男子去了不便,姚舜英便自己一个人带了一斤点心去孙眉娘母子的出租屋。孙眉娘见她来了很高兴,宝娘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姐姐长姐姐短地叫个不停,只是进门时候闷声叫了一嗓子后再也没上来缠着姚舜英说话。那神态甚至隐隐然有些抵触情绪,姚舜英暗自奇怪。
孙眉娘一定要留姚舜英吃饭,姚舜英只好留下。等宝娘下去洗菜的时候,忍不住悄声问孙眉娘宝娘是怎么了。孙眉娘神色很不自然,架不住姚舜英连声追问,最后只好小声道:“你三叔。他,前几日来,来过……然后,啊,那个三更半夜的,谁知道,……这妮子这么警醒,她……”
“我三叔来过,然后宝娘看到了!”姚舜英忍不住以手扶额,三叔和孙眉娘本就是少年情人,然后都是久旷饥渴之身,那动静可以想象。可怜的宝娘,肯定吓坏了。姚舜英不禁想起自己那晚在侯三那旧宅子听墙角时候那种羞窘得想哭的难受感觉,可怜的宝娘,遇上这样无良的父母,真是造孽哟。
“是啊,她看到了三哥。然后愤怒地指责我们,还要赶三哥出去,我心疼三哥,忍不住便告诉了她真相。”姚舜英大惊:“你全告诉她了?她才九岁啊,她哪能明白这么复杂的事情,你就不怕她跟外头人说去?”“放心,我们宝娘可不是那些没脑子的孩子,她精明着呢?你看上回要不是她,我能平安无事地出大狱啊。”孙眉娘神色中有着难掩的骄傲。
姚舜英不禁对眼前这个女人彻底无语,因为您的孩子懂事您就要让她承受她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东西吗?可是自己无论从年纪还是辈分都不能指责她,况且事儿还是自家三叔惹出来的。三叔还真是那什么虫上脑了,您老就不能克制一下吗?您再不喜欢三婶,好歹一年的孝也该替她守吧,这离一年还差几个月呢?您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大老远赶来与情人幽会,这万一传到吴家堡菊娘妹妹的外祖家中,你叫人家情何以堪。还有往后菊娘长大了,她不会生出忌恨吗?
宝娘到底还是小孩子,最后自己忍不住悄悄问姚舜英:“你和上回来的那个哥哥真的是我的亲姐姐亲哥哥?”姚舜英看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宝娘神色低落:“怎么会这样呢?闹了半天我竟然不是赵家的孩子。可是当初我爹为什么不娶我娘呢?”
姚舜英心头一酸,赶紧抱住菊娘道:“不是你爹不想娶,是你外祖父母不答应,还有你祖父也不答应。”“祖父不答应,他不喜欢我娘嫁到你们家吗?”“也不是,是他老人家认为不合规矩。”“不合规矩,什么叫不合规矩,怎么就不合规矩了?”姚舜英瞬间词穷,:“啊,不合规矩就是……,眼下,那个……呃,宝娘你还小,好多事跟你说不清楚,等你大了自然明白。”
幸好宝娘扑闪着大眼睛又问道:“我爹真的还有个只有四岁的女儿,她娘去年生小弟弟的时候死了?”姚舜英怅然道:“对,死了。”宝娘叹息道:“真可怜,妹妹比我还可怜。听我娘说姐姐也是被家里人逼得没办法了才从长植来咱们启汶,姐姐也可怜,咱们三个都可怜!”
姚舜英鼻头一酸,强忍着眼眶泪意,努力笑道:“不可怜,咱们都不可怜,祖父祖母很疼我们我们不可怜。”“祖父祖母也疼我吗?”“当然,你忘记了当初姐姐带给你们的野猪肉腊肉还有糍粑,都是祖父祖母让带给你的。那野猪肉可是祖父和两位伯伯亲自上山打来的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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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初潮
那晚回到绣坊,姚舜英失眠了,为宝娘那句“我们三个都可怜”的话犹自心酸不已。'调教女王 '然后又想到正月初二与田青林说话提到的自己的亲事,是呀,自己下半年就要满十四岁了,最迟明年就要说亲了,祖父祖母会给自己找一户什么样的人家呢?当初拒绝秦表哥是因为心里膈应然后觉得他不合适,可是真的想一下,到底什么样的人才合适啊,貌似她自己心里也没有一点底。
前世因为父亲对母亲的背叛,母女相依为命,她只想着好好念书不让母亲操心,根本就没谈过恋爱。今世,今世妮子们压根就没有自由恋爱的,就算有那也得屈从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比如三叔和孙眉娘当初爱得还不深啊,却因为父母不同意落到这般地步,连女儿都跟了别人姓。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自由恋爱的也不见得就能白头到老,前世爸爸妈妈还是青梅竹马的多年同学呢,结果爸爸发迹后还不是找了小三小四。有人说婚姻那就是一场赌博,在某种程度上似乎也有道理。还是不操那心吧,将这场赌博掷骰子的重任交付给祖父祖母,起码两位老人给李大珍姑姑选的女婿就很靠谱,嗯,给蓉娘姐姐选的那一个眼下看着似乎也不错。
其实抿心自问,自己对未来的婚姻生活要求好像也不高,只要能像祖父祖母还有大叔叔两口子二叔叔两口子那样,虽然也吵架拌嘴,但很快和好,然后为了家中大小事务齐心协力有商有量地过一辈子,直到儿孙成群然后一起老去。这样的人在乡下应该不难找吧,所以,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姚舜英努力说服自己。
可是,自己毕竟拥有的是一个现代人的灵魂,并不是纯粹的古人,现代人找另一半不是讲究找对感觉吗?万一将来祖母给自己找的那家伙看着就不喜甚至别扭又怎么办?或者也不讨厌他,可就是对他产生不了男女之情该如何。比如侯三,待自己不可谓不好,可自己对他偏只有友情没有爱情。想到这里,姚舜英心里马上又另外一个声音跳出来反驳,侯三不同,他是因为自己老早就知道门第相差悬殊。所以从不往那方面想。
你看前一阵子不是听到一个彪悍的媒人大婶这么说:“有多大的屁股缝多大的裆,你家的妮子长成个麻子脸,还嫌弃人家后生脸似黑炭”。门第太不般配。勉强嫁过去,面对长辈的诸般责难,两个人肯定都辛苦没有好日子过,所以侯三的感情自己注定只能辜负。再说了,秦表哥和侯三是因为事先认识知晓对方的底细。才会生出这样那样的想法,若真是长辈不商量就定下的亲事,嫁了过去成了一家人,日子不也得过下去。
别矫情了,身为古人偏还拿现代人那一套来行事,不是自讨苦吃。人家那么多妮子都这么过了你就过不了?好歹你还是现代人还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你就搞不定一个古代乡下男人,他就是头倔牛你也要让他在你面前做一只乖绵羊!没感情培养嘛。没感觉找嘛,你怕什么!别想了,睡觉,明日还有一堆事呢!姚舜英恶狠狠地责骂自己,严令自己不要多想之后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料睡到半夜。隐约觉得下身有东西缓缓流出,前世模糊的记忆忽然涌上心头。她赶紧摸索着起床点灯,对面床上的雪娘被她惊醒了,问她怎么了。姚舜英小声道:“那个,雪娘姐姐,我来,来月信了。”“哦,月信啊。”雪娘翻了个身本要睡去,忽然又坐了起来,急声道:“啊,你这应该是头一回吧。”姚舜英羞涩道:“可不就是。”“那,啊,床弄脏了吗?”雪娘赶紧手忙脚乱穿衣起床。姚舜英摇头:“没有,刚一流出来我就发觉了,就是裤子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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