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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园春色人不归-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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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一举激怒,或因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指着秦观的太阳穴上,“你这只丧家犬,落到如今的境地,你最好乖乖听话!不顺我的意,我随时叫你脑袋开花……”

  他的的话还没说完,眼前便像是加快了数倍的影像,秦观的手迅速缠上霍赢的手臂,勾上他 的手腕,灵活的拐了个弯,人们的眼睛还未接收到整个画面,霍赢手上的枪已经到了秦观的手中。

  “砰”的一声,硝烟袅袅之时,便见霍赢瘫倒在地哀嚎这,触目的猩红从那只举枪威胁秦观的右手掌心喷薄而出。

  “还没到最后,还不知这丧家犬到底是谁!”轻微低沉的声音像飘渺的阴风,静静地伸进走早。

  现场气氛乍变,一瞬间陷入一阵让人窒息的寂静中,那些包围秦观的人都不自觉倒退一步,陡然间汗毛直竖,仿佛此时被逼至穷径的不是他,而是他们。

  几十个人对阵秦观一人,他们心中却紧张得赶紧有如绷着一张极度拉伸的弓。

  正在气氛紧绷到极点之时,包围圈外突然传来一个男人平缓无奇的声音,却是字字清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是我们小瞧秦爷了。”

  听出来人的声音,秦观面上笑意更深,把玩着手上的手枪,也是不急不慢地说道:“真是让我等得辛苦,你终于出现了,关口。”

  包围圈渐渐让出一条路来,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从圈外踱了进来,他的样貌平凡,脸颊削瘦,苍白的脸容带着淡漠的神情,深沉的目光审视着秦观,却是走到了子叔的身旁。将半面镜子放在子叔身后。

  “秦爷没有预料到她会倒戈吧!”男人用手轻轻拍了拍子一的肩膀,似乎是赞赏。

  子一的脸上也为显露愉悦的表情,那双澄净的黑眸只是深深凝视着秦观。

  秦观勾唇轻笑,讽刺地看了眼子一,“你把她高看了吧。”

  “是吗?”子叔听到身后的男人也笑了笑,声音依旧平缓,“既然秦爷未将她放在眼中,为什么今天却会被她引到山上来?”

  “不是关口你请我来的吗?我们许久未见,心中对你倒也有几分思念。”勾着唇角,秦观戏谑地说道。

  关口也是流泻一阵笑声。若是不看眼前对峙的形势,会以为这只是两个朋友在叙旧。

  “是啊,你对秦爷也诸多思念,不过秦爷既然来了,咱们就好好聊一聊,您就不急着离开吧。”

  “若是我要离开,就凭这些人,拦得住我吗?”秦观懒洋洋地扫过周围的人,感觉到意思阴冷的气息,大家都不自觉后移了一步。

  关口唇边带笑,“以前是拦不住,不过知道今天我才知道,你也是有弱点的。”



一二七.以命换命

  狭长的眼眸再次扫过身形虽有些狼狈却依旧沉静的子叔,笑意又盈上黑眸,“关口,你把我抬得太高了吧,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没有弱点?”

  “哦?秦门上下都知道秦爷的枪法极准,我们可不想不小心迟到,所以,就请秦爷将枪扔过来由我保管吧!”

  “哦?我也记得自己很不喜欢受人威胁!”

  关口低笑一声,温笑的目光望着秦观,同时却伸手死死钳住子叔的下颚,迫她抬起头,一把手枪指上子叔的太阳穴,“秦观,你该知道识时务为俊杰这个道理,如今我自是有本事让你乖乖我摆布。否则,我心里一个不痛快,可就不知道会做什么事了。”

  在关口将枪口指向子叔的刹那,秦观的眼中出现一道少见的杀气,但那阴狠暴戾转瞬即逝,随机秦观又轻扬起唇角,变脸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子叔抿住唇,没有出声,实现与秦观的对上,却看不清那双细眸中复杂的意味。

  不多时,秦观挑挑眉,举起握枪的那只手,全部的人都绷紧神经,严阵以待。结果秦观却是“啪”的一声,将手上的手枪抛到了关口的脚下,懒懒道:“你想要我做什么就可以,何必这么欺负一个小丫头?”

  “真没想到秦爷也会有怜香惜玉的一天。”关口身后的人看了一眼,立刻有人递上几分文件,却始终不敢直接交给秦观。

  冷冷地瞪了那个人一眼,关口用力抽过文件,“只有秦爷愿意在这份文件上签字,我就放她平安的离开。”

  扫了一眼那几分皆是让他将亲们业下诸多产业转权的文件,秦观眼睛眨也不眨,淡淡开口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因为一个女人就答应你的要求?”

  他的语调徐缓不急,让人无法洞察他此时的情绪。

  “就凭你是秦家人,骨子流的也是秦家人痴情的血。”关口将枪口又往子叔的太阳穴顶顶,嘲讽地一笑,眼中是志在必得的信心。

  要对付秦观,他自是还有其他万全的保障,以防万一。

  重重包围的人马,确保秦观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只是以秦观的性子,若是他不愿意签字,即使是折磨死他,他也绝对哼也不哼一声。

  因此这十多年来,他在亲们韬光养晦,暗中铺陈自己的势力。在其他人忍不住出手时,他却耐心地等待,也在这其间寻找秦观的弱点。

  照子一的情报,秦观对这个叫子叔的女人投注了极大的心力,以秦观为人,若非对她有了感情,他不会花费近十年的时间在这个女人身上。

  也不可能会为了她打破他对女人所有的禁令。

  甚至于听到对她不利的消息,不顾自己身上尚还带着重伤就跑来米兰救她。

  如今他必须把握机会,用她来要挟他,才有那个可能。

  秦观的双眸眯成一线,阴狠冷厉的眼神让关口也为之一凛,但想到能制约秦观的武器就在他手中,便又冷静下来。

  随意地翻了几下,秦观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否我签了字,你就会放他离开。”

  眼中精光一闪,关口扬笑,“这是自然,道中规矩,我自是知道。”

  道中规矩,秦观讽笑,却未有丝毫表露。

  勾勾手,让旁边的人拿来签字笔,秦观毫无犹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看秦观在资产移交的文件上签完字,取来文件,确认上面的是秦观签名无疑,表明如今亲们各大产业的所有权都移到他的名下,关口阖上文件,交给身后的人。

  关口看向秦观,不愧是有耐心能潜伏十多年的人,虽是得意,却也未形于色,“我答应你不动这女人,不过对于秦爷您,”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斩草怎能不除根,秦爷聪明一世,终究是糊涂一时。我怎么可能会让您留着这条命日后再来反扑对付我。”

  看了眼子叔,关口轻笑道:“你们秦家人注定败在女人身上。如今我给秦爷您两个选择,一个是从这悬崖跳下去,若是老天眷顾您,或许还能留您一条残命,当然,至少也是半身不遂,另一个……”关口晃了一下手中的枪,“是让我手中的这把枪送您上路,让你死得快些,也没有痛苦一些。”

  秦观无所谓的笑笑:“希望你能兑现你的诺言,放这丫头下山,至于我,就不劳你动手了。”

  关口冷笑没“这是自然!”

  眼角撇过站在身后的霍赢,他那只被打穿的手掌只是被简单的包扎,不时还有粘稠的鲜血顺着手臂淌下。他不肯离开,似乎亲眼看到秦观走投无路后悲惨的结局。他由两人左右搀扶着,脸上一边极度痛苦的表情,一边用狠毒的眼神剜着他和子叔。

  似乎看穿他心中打的注意,秦观挑起嘴角,淡淡说道:“霍赢,我给你一个忠告,要是你胆敢动她一根寒毛,我就会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弄死你。你跟过我,知道我是说到做到的。”

  秦观的预期淡淡,却给人莫名的压迫感,他隐约释放的其实丝毫不像一个被比如绝境的人。霍赢不自觉地浑身一颤,心头冷寒,即使知道秦观马上就要死了,以后管不到自己的行为了,然而手上的剧痛似乎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秦观的能力,让他不敢怀疑。

  看着萎顿下去的霍赢,带着讽刺的俊眸移开。

  最后看了子叔一眼,秦观向悬崖走了两步,崖边的碎石滚落崖外,许久,没有听到一点回音。

  看到秦观并未停步,而是越来越靠近崖边,子叔惊呼,“秦观!”

  听到子叔的呼唤,秦观回头,嘴边挂着一抹常见的轻笑,“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人不能有弱点,一旦有了弱点,就是你失败的时候。”

  子叔摇头,心隐约的痛。

  为什么?秦观为什么要对她这样?

  以他的性格,应该是自顾自,管别人是生是死才对。

  如今,为什么要这样为她?

  秦观不再多言,面对着子叔,身子向后一跌。

  “秦观。”子叔大喊。



番外 年少禁忌的心动(一)

  从乡下搭了好几个小时的火车,来的一个几乎陌生的城市,下了车后,熙熙攘攘的人群众,宝妈帮她拎着那并不算重的行李,让她抓紧行李袋上的袋子,不要走丢,宝妈一边看着手中褶皱的白纸找哪一行被汗水浸透而有些模糊的字迹,一边有些羞赧地向过往的行人问路。

  那一串字迹写的是她家的地址,或许该说,那是她未来将要入住的地方的地址。

  宝妈的脸上写满了疲惫。除了长途跋涉的辛苦,还有因为她半途偷偷独自一人离开,宝妈心急如焚寻找了半日的筋疲力尽和余悸。

  大致清楚了所要乘坐的路线,宝妈带着她找到巴士站,做了半个小时,又步行十来分钟,才到达目的地。这里远离了喧嚣的市区,四周的环境安静而舒适,是一处相当高档的住宅区。

  气派的房子一栋连着一栋,外形雄伟而豪华,美一栋都附带着长长的围墙,或是古朴的青石而砌,或是由看着有些森冷的黑铁围成。

  宝妈一边走,一边不停赞叹这里的生活环境的优渥,直说以后她就不用再吃苦了。虽然如此,他越接近那所谓的家,心中越觉得不安而压抑。

  小手也不自觉将袖子握得更紧,

  将她送到于家,宝妈并没有进门,在看着什么都昂贵得要死的地方,宝妈显得很是不自在。在门口等着,知道有人来领她后,宝妈又嘱咐了她几句,才抹了把眼泪,挥挥手离开。

  资产她妈妈过时后,她一直和宝妈在一起,如今,这个她仅能信赖依靠的人也要离开了,她心里顿时泛酸,几乎要哭了处理啊,却要住嘴唇忍住,等到再看不到宝妈有些发福的身影,她紧跟着那个钟姨走进了大门,从此,她真的是和过去的生活再无联系了。

  将子叔领进大厅,一路上不停嘘寒问暖,显得异常欣喜的钟姨也让于邦豪斥退了。

  此时此刻,偌大气派的客厅中只有几个同她有着血缘关系,实则却比陌生人更为陌生的名义上的亲人。

  那个眼神锐利,面目冷淡的男人没有将她介绍给家人的打算,只是冷冷地说了句,“你以后就住在这了,我会让人给你准备生活上的必需品,你的屋子在二楼,吃完饭后,会有人带你过去。还有别把你在外面的那些不良习惯进家。”

  她没有应声,只是默默地低着头,将这个陌生的父亲的话听进耳里。

  离开于家的日子,她和母亲生活过得很艰难,但即便艰难,母亲对子出生便陪伴着她,一起风餐露宿却没有过抱怨的女儿却很是怜爱。

  母亲死后,她让宝妈在她死后将骨灰洒在山上,告诉子叔于家花园里栽了一棵树,那是在怀她的时候种下的,子叔以后如果想她,就去那棵树下,就好像她又回到小子叔的身边,她知道,母亲是为了让自己对这个家有一个牵挂,能回到这儿。

  但是看看如今的情形,如果可以,她真真不想回到这个冷漠的,出处排斥她的家里。

  轻轻的拉椅子的声音。

  在这一窒息的低气压下,厅里的另一个女孩也不敢说什么话,慢慢走到餐桌旁。

  虽然不过大她几岁,一身洁白纱裙,梳着公主头的女孩儿却俨然已有了大家闺秀的典雅端态,在餐桌旁静静落了座,女孩明眸若水,带着些探究的意味看着对面一言不语的子叔。

  “我回来了。”请冷冷的声音从饭厅门口 传来,是有些炙热的夏日里像是一股初涌的清净的山泉,让人心中顿时清凉许多。

  刚刚坐下的女孩眼睛一亮,迅速起身,“哥。”

  听到声音,她也转过身,抬起低垂的头,看了这个先前没有出现的人一眼。

  出现的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正在生长的收入难题还有些单薄,但是修身的长裤,白色的衬衫,普通的一套学生制服,在他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韵味。柔软的黑发略长,清秀的眉毛,铜人黑得纯粹,仿佛望也望不到底。他的睫毛在男生看来是要更长且浓密,挺直的鼻梁,只是那薄而湿润的嘴唇色泽过淡了些,笑容也是淡淡的,让人看着有种疏远的错觉。白皙的皮肤,出众的相貌,她知道他是谁,并非第一次看到,确实与她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哥哥。

  将肩上的书包卸下,对欢喜地朝他望来的女孩点点头,投以回应。耳环仿佛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少年对她微微一笑,仿若春风。

  “你就是子叔,对不对?”轻轻淡淡的微笑,没有别样的猜测,没有隐约的排斥,也没有厌恶,只是淡淡的一个笑容,却是她回到这个家唯一让她心安的安慰。

  小子叔迟疑了下,最后还是慢慢点点头,小脑袋轻轻一点。少年又笑了下,“我是你哥哥,我叫轼轩。”

  小子叔又点点头,对于这个母亲常常挂在嘴边念叨,从她才有记忆便经常指着照片对她说“这是和你血缘相连的哥哥”的人,她无法向对其他人那般漠视排斥。

  少年的笑容很清澈,她慢慢移开视线。

  年纪还小,或许她还不知道什么叫做自惭形秽,,却是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到底是什么模样,对比对面那个女孩优雅的姿态,纤美的身姿,她则是干干收受,胳膊和腿像是四根抱在布料中的火柴梗,纤细得仿佛一折就会断了似的。在来于家钱,她把原来柔顺的长发绞短了,苍白的小脸比母亲去世时更是笑了一大圈。头发短短,啵啵的一层,让脖子看起来更细,整个人薄得像一张纸,大风一吹就会飘走。

  眼角瞥了眼对面的女孩,那拜拜嫩嫩,仿佛一掐就会掐出水一样的肌肤,垂下眼,她偷偷摸了自己黑黑的手臂。她的皮肤带着一些营养不良的干滞,这几日的深吸旁边也让她黑瘦了许多。

  “怎么不坐下?”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她身边,伸出一只手,那略带凉意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大大的餐桌前安排妥当,少年也拉了她旁边的椅子坐下。

  餐厅的气氛在少年温和的轻言笑语中缓和了不少,轻轻咳嗽一声,女孩终于看向她,也细声细语地开口道:“你好,我叫子澜。”

  我早就知道了。几年四处奔波的生活让她的心智许多,虽然母亲极少提及过往,她却知道,就是他们,眼前的这对母女让母亲离开,让自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女孩又捏了捏拳头,再次开口,“妹妹长得真可爱。“纤柔的嗓音像是黄莺一样,却让她很是不喜。

  阴恻恻地扫了于子澜一眼,明显没有丝毫的好感。握起筷子,她家了口面前盘中的才就着白饭吃了起来。

  于子澜一张热脸贴了冷屁股,显得少有这样的经历,讪讪得渐渐敛去嘴角边的笑,白嫩的小脸顿时红了起来,慢慢低下头,没一会,便看到几滴透明的水滴自那像布娃娃一样漂亮的黑眼睛低落,脸上的表情有些委屈而羞惭。

  “啪“一声脆响,于家老爷面色不豫地将筷子拍在桌面,周晚妍一边安抚于子澜,一边细语安慰似要发火的于家老爷。于家老爷对周晚妍摆摆手,冷冷地看她一眼,不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教养你的,一点礼数也没有,见到人一句话不吭,仙子啊你姐姐对你说话,你又是什么态度?”


一二八.恍然大悟

  仿佛人的潜能在这一刻迸发,在秦观身形移动的同时,子叔摆脱了关口的钳制,冲到崖边,蓦然探出手抓住了秦观的手臂。

  因为惯性,她整个人狠狠地砸在凹凸不平的岩石上,猛烈的撞击让子叔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都分离错甭。

  眼前一黑,整个人几乎晕过去,但即使如此,她还是死死地抓住。

  身后传来几声枪响,之听到一阵嘈杂混乱的声音,似是秦观正好赶到的手下与关口的人在激烈交战。

  “你……你别放手……马上就有人……救你了……”字数咬牙,使劲抓住秦观的手,一个健壮的成年男人的重量全部支撑在子叔的一直手上,子叔只听到有手臂交接的骨头似乎发出“咯咯”的声响,肩胛处也是一直撕裂般的疼。

  在那一瞬间,秦观鬼魅的细眸闪过一丝愕然,随之低声笑道:“你不是一直很希望我消失吗?我这样掉下去,不正和你意?”

  “混蛋……这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秦观悬挂在陡崖上,脚下便是浓雾弥漫仿佛能吞噬人的深渊,而他却无事一般和子叔聊天。

  “我失势了!只要活着,和我有关系的你,安全就再无保障。即便这样,你也要救我吗?”他勾起嘴角笑道,眼神中也满含戏谑。

  身子向下滑了滑,子叔心惊而吃力地拉着他,这时听到他的调侃,她几乎要发狂。

  “我没办法见到我熟识的人……死在我面前,更不可能……眼睁睁地看你……为我而死……”使劲撑着的子叔几乎是从牙缝中吐出这句话。

  看他眼中对生死毫不在意的神情,还有话中,一点也无所谓的口吻,子叔不敢大意。

  他对什么都很随意,甚至连自己的生死也无所谓吗?

  感觉秦观的手有点下滑的趋势,不得已,子叔深处抵住岩石的另一只手,也紧紧抓住他的手腕。

  该死的,为什么后面的人,没有一个来帮忙?

  子叔在心中咒骂着,却没有看到秦观眸中突然闪过一抹从未见过的温柔一闪而过,快得仿佛没有出现过。

  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救他吗?

  “你果真是个傻瓜。”看着子叔的坚持,秦观又恢复往日戏谑的神情,调侃道:“既然你不愿意和我分离,那我们……“

  在说话的同时,秦观猛然出手,使劲一拉,在一声惊呼中,子叔的身子已经从岩石上滑落下来。

  却在同时,秦观伸手一揽,将子叔抱在怀中,附在她的耳边低笑,轻声道:“一起下地狱……”

  耳畔是呼啸的风,下坠的过程中哦,子叔感觉两人的身子重重地撞击到崖面的巨石上,剧痛传来,人便失去了意识。

  “两天前,关口亲自下悬崖寻找,在下游处已经见到了‘秦爷’的尸体,至于‘子叔小姐’的尸体,未找到,关口手下汇报上可能是被水冲进了大海。”

  隐隐约约,有声音传进耳中,意识依旧模糊,子叔感觉自己仿佛是在波涛起伏汹涌澎湃的大海中沉浮着,晕眩而疼痛,几乎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颠出身体。

  “嗯,关口为人谨慎,虽是如此,他必定还会派人寻找,你找人将丫头的衣服抹些血扔到下游的山谷中。”熟悉的慵懒声音如往常一般发布施令。

  “是。”

  “关口如今呢?”

  “关口昨天回到了秦门,已经接管了秦门的所有产业,键山还有津卫等人不服,如今联合起来一起对抗关口。”

  一声轻笑,低沉的声音继续道:“就让他们狗咬狗,出来越多的狗越好,以后我也可以省些心力再处理。”

  “是!除了部分兄弟知晓秦爷的计划已经提前离开外,还有一些不明的如今正纠集起来誓为秦爷报仇。”

  “嗯。”懒懒的慢慢应了一声,“先不要轻举妄动,让小刘派人把他们关起来,这些势力日后有用,还有,让埋伏在关口帮的人小心一点,不要露出丝毫破绽。”

  细碎的交谈声像是潮汐一般一浪一浪冲袭她浑沌沉重的脑袋。

  身子感觉有些凉,一阵带点潮气的凉风吹来,她不自觉打了个冷颤,轻微的动作却让身体万分的疼痛,咬牙倒抽一口气。

  意识渐渐清晰,子叔却想起昏迷前最后的一幕——秦观笑意盈盈地拉着她一起掉下悬崖。

  还记得他的最后一句话——“一起下地狱。”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昏迷前的那一个猛烈的撞击,撞得她头昏眼花,让她脑子里许多东西反是渐渐清晰了起来。

  还以为他是真的为她跳下了悬崖,原来一切都是他早已经制定好的计划。

  也是,像他那样阴险狡诈的人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去死。

  “醒了?丫头?”察觉到子叔呼吸有了些微的变化,秦观停下了和老陆的对话,看向子叔。

  “原来我还没死!”慢慢地张开眼睛,发现身处一处简陋的老房子,子叔又疲惫地闭上眼,带着一丝自讽,虚弱的说道。

  “你只是暂时昏迷罢了!因为你身上多处骨折伤势过重,不能轻易移动,我们只好暂时呆在这种地方。”说到“这种地方”时,秦观明显有些嫌弃的样子。

  也难怪,像他那样事事挑剔的人,让他留在这样的老屋子的确是委屈他了。

  “唔……”动也不能动,果真受伤不轻。

  秦观走到子叔身边,弯下腰伸手抚住她的额头,勾起唇角轻笑,“才将你身上的骨头接回远处,如果你希望再次错位让我再动手一次,我也很乐意。”

  秦观袒露着上半身,他身上的衣服在摔落悬崖的过程中磨损严重,如此破损不堪的衣服他自然不愿穿在身上。而且因为下落的过程中他必须分力护着子叔,身上如今也满是伤痕。

  如今狼狈的模样在秦观身上,竟然有种血腥的优雅,仿佛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况,秦观都带着一种不可敌视的势气与傲然。

  子叔皱眉,吃力地向身下望去,才发觉自己身上盖着一床薄毯,原本的衣服都已不在,浑身上下都被木板木块和绷带固定缠绕。

  这样的上市对于刀口嗜血的生活的秦观来说,不过只是伤到了皮毛,对于子叔来说,却已是相当严重的了。

  并非是因为害怕身体再被秦观看光,只是不想为他无谓地再受伤一次,子叔再不移动分寸。

  因为疼痛,额头上微微冒出汗来,却感觉汗水被人拭去。

  睁开眼,就见向来洁癖的秦观直接用手将她额上的汗水拭去。

  子叔沙哑出声,“秦观,你利用我!”



一二九.周密计划

  早已知道他的为人,如今再说这句话,竟然没有丝毫的意外和气愤。

  “哦?”秦观一点不知耻,狭长的眼一眯,反是勾唇而笑,十分愉悦的模样,轻挑的眉头似乎在等她后面的话。

  “你早就知道子一是关口的人,你故意在她面前做出对我感兴趣的模样,然后让她把这件事告诉关口,让他以为我就是你秦观这个‘秦观’会不顾一切的女人吧。”虽然脑袋依旧有些昏沉,但依旧明净的双眸却始终睁着,注视秦观的笑颜。

  “是!”秦观轻笑,只是他并非假装丢她感兴趣,而是他如假包换,越来越浓的兴趣。

  “你是故意把我带回国,其实早就在这安排好了一切,知道关口的人在这布局,知道子一会把我带到蓬山,所以安排了一个机会让她顺利把我带走的吧。”否则以秦观的势力,又早知道子一的真实身份,不可能对她没有防备,让自已那么容易地把她带出去。

  “是!”秦观依旧轻笑,只是笑意更浓。但她也没有告诉她,在她离开他眼下的那一刻,他心中竟然有种空荡荡的感觉,虽然他在关口中安排的人能确保她的平安,他却依旧迫不及待地赶去蓬山,只因为潜意识中不想她又丁点差池。

  子叔轻轻呼了一口气,语调平静,不起任何波澜,“你也是利用我,将关口引出来,在利用,让他逼你签下让渡书,逼你跳崖‘死亡’的吧!”

  “没错!”秦观低低笑出声来,笑意深深的黑眸中却带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凄厉。

  只是他原先没想到,在看到关口拿枪指着子叔头的那一刻,虽然肯定关口动不了他,但他心中依旧有种将关口闹嗲射穿的念头。如果当时子叔不是那么头脑清晰地保持冷静,只要发出一点声响,他保证手中的子弹已经将关口的脑袋打穿一个洞了。

  对这里的地形,他早已熟悉过,他虽是跳下崖,但在崖壁上早已秘密安排了一条安全索,只要在跳下去的那一刻,拉住安全索,将上面的环扣扣在腰间,即使坠下去也没事,而且下面浓雾弥漫,过了十余米,关口也再看不到什么了。

  虽是惊险,但对于自小血雨腥风中穿行的他来说几无难度。

  只是他没想到子叔会在最后关头冲过来不要命的拉住他。

  在那一刹那,他心中竟然真的有种即使入地狱也要将她一起拉下去陪伴的念头。

  “我在猜想,你将许廷和远希全部引到庄园陪我,是不是也想突出我的特殊性,增强我可以吸引秦观注意力的可信度。或许,你从很早已经把我加在你对付关口的计划中了。”

  一个普通的女人不足以让关口相信秦观会“屈服”的理由,所以,他才选择了从九年前就与他有联系的自己。

  秦观依旧笑望着她,却没有马上回答,待得子叔微微掀眸,他才出声说道:“也算你对!”

  因为疼痛,子叔的目光开始有些涣散,却依旧看清了他薄唇边的笑意。

  “能得您青睐,我真是不胜荣幸!”子叔忍住疼痛,自嘲地笑道。

  秦观没有反驳,却只是轻轻地笑。

  原先只是一个玩具,后来,他却发现他对这个玩具兴趣愈来愈浓,浓到舍不得放弃。

  过去,他的确是毫无弱点,而秦门的人更知道他从八年前就与她有牵扯,而此间,也从未放弃过追寻她的消息。

  她是他从未厌倦的玩具,更是他早已选好的饵,对他来说,牺牲一两个人无所谓。任何可以使用的资源,他都不会放过。

  即使是那个让他始终兴趣不减,甚至在他的心里的地位有了些许变化的女人。

  不过,到最后,他竟有些舍不得她了。

  舍不得她难得对人出口的讥讽,舍不得她对他嘲蔑的眼光,舍不得她对他咬牙切齿的模样,舍不得她对他无可奈何似是包容的叹息,甚至也舍不得再也看不到她眼中为了维护心中的“家人”而腾起的冷肃的煞气。

  这样的她,让他舍不得了。

  静了片刻,子叔问出她唯一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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