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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女也有春天-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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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妍感激地冲他笑笑,对他道:“若不是茗爷,我只怕早陷身狼窝了,也无从谈起扳倒罗知县,为家里报了一仇了。晓妍对茗爷的关照感激不尽,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任茗侧过身受了半礼,轻轻地叹息一声,伸手虚扶起她。

晓妍立起身,见任以安安静地站在一边,行前两步,行了个福礼,深深地向任以安一拜,感激他多次对她的帮助,如今是要分别的,也许,后会无期。

车轮辘辘,渐行渐远,晓妍还是忍不住微微挑起窗帘往后看去,任以安负手而立。站在院门前,身边陪着任茗,静静地看着渐远的马车,衣襟飞扬,身上在晨光中似乎笼了一身落寞。

放下车帘,晓妍闭了闭眼睛,睁开时,眼里已经是一片清明,虽然有些隐隐的难过,但她不想拖泥带水,向过去告别,面向未来的生活。

只是,她的未来等着她的又是什么?

马车停在一条大河边,河水不急,微黄浑浊的河水轻轻地拍打着河岸,传来轻轻的“哗哗”声,薄雾萦绕中,一艘大船靠在岸边,高杆宽弦,虽然比不上来都城时的官船大气威风,却处处透着精致,显露着主人富贵气息。

登上船,虎子的神情明显地放松和欢快起来,他一直对妹妹有愧疚之心,如今终于平平安安地接了妹妹回家,心里一块大石放了下来,迎着江面的寒风深吸了口气,一阵寒意灌入,却觉得神清气爽。

安置好父母、妹妹,见杜浩真站在船头,船已经缓缓地开动起来,有轻轻的寒风吹了过来,扬起杜浩真的儒巾发带,走了过来,拍了拍杜浩真,笑道:“你总算是守了信用。也该与我妹妹成了亲,我这个做哥哥才能彻底地放心啊。”

杜浩真冷不防被他一拍,微微一惊,听了他的话,眼神里一丝复杂的神情一闪而过,转头看着虎子时,已是一脸淡然的笑容,直直地看着虎子,神情慎重:“哥哥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晓妍受委屈的。”

晓妍依着船舱门柱站着,看着前边如青松一般的身影,默默地听着他慎重的承诺,不经意地看向岸边,船行的还不远,岸边一棵桃花,光秃秃的树枝上,竟有些粉粉白白的颜色妆点着,晓妍有些惊异地凝视细看,果然是些微绽的花蕾。

原来,春天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来临了。

寒门小户 一百一十、这三年

一百一十、这三年

江面的微寒的轻风将船上的蔓帘卷得扬起。如轻曼而舞的轻雾,船上雕栏刻画,蔓帘低垂,营造出华丽的意境。

在装饰得精致舒适的舱房内,晓妍盘脚坐在矮几上写字,风将雪白的宣纸一角托起,晓妍搁下笔,将有些寒意的手凑近嘴边呵了口气,本来房内是点了炭火的,但她不喜那一种点了点烟火味混了薰香的味道,令人头有些发晕,便令人熄灭了薰香,大开了窗户,江风灌进来,虽然有些冷意,但也头脑清醒一些。

拿起白玉蟾蜍镇纸,将纸张的一角压上,白玉镇纸清凉定手的触觉,让她想起杜浩真在三年前分开时送给她的那块用来镇纸的白色鹅卵石,继而想起他们在小溪边玩耍时拣到那块鹅卵石的情形,飞溅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细碎光影。不设防的笑声如碎银一般洒满溪畔,晓妍神思陷入回忆里,目光不由得柔了起来,嘴角噙了一丝笑。

她的回忆被一声轻唤打断,抬起头,笑容滞了一滞,杜浩真含笑走了进来,眼神温和,脸色莹润,一如从前,只是,眉宇、嘴角的轮廓更深了几分,显出出主人这几年的成长,也提醒了晓妍他们都已不再是三年前的时光。

“想什么呢?”杜浩真微笑着问道。

晓妍笑了笑,道:“杜哥哥看看我写的字罢。”

杜浩真凑了过去,看了看,纸上一句诗写的是“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字迹清瘦俊逸,眼神一闪,点头道:“不错,比以前写得越发好了,诗也是好诗,与当前之景贴切之极。”

晓妍轻叹了口气道:“哄我的罢,我也知道许久没有写字了,如今到越发退步了。我总觉得这个字写不好,怎么也不好看。”

杜浩真接过晓妍手里的笔,抽了一张白纸。在纸上写下个“近”字,也是清瘦俊逸的字迹,与晓妍写的字有几分相似,只是更显得骨肉匀称,洋洒飘逸。

晓妍摇头叹道:“如今一对比,更显退步了。”因她这一手字师承杜浩真,三年前他们之间的字迹是很相似的,如今却与杜浩真的字迹差了一层,可见果真是不进则退。

杜浩真笑了笑,眼里波澜闪过,笑容里也带了一份苦涩,只是晓妍并未留意。

转眼却见晓妍白皙的手指上粘了写墨迹,不由摇头一笑,有些宠溺地道:“还是这习惯,每次写字都能将手弄脏。”说着从袖里拿出一块手帕替她拭擦手中的墨迹。

被杜浩真将手握在掌内,那温热的触觉令晓妍有些不适,怔了一会,终究没有抽回手指,任他慢慢地细细地将手指上的墨迹拭擦干净,心里软了一软。

只是两人的距离也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尺。晓妍甚至能感觉到杜浩真微温的呼吸,脸上不由得慢慢飞红,有些不自在起来,忙站了起来,笑了笑道:“我们出去透透气罢。”

杜浩真依然温文尔雅地笑着道:“好的。”

站在船边,江面波光荡漾,闪着碎银一样的光泽,两岸软柳轻扬,点缀着细碎的新绿,远处的平野里,铺这些淡淡细细的新绿,面对此情此景,晓妍不由得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沾了泥香水气的空气冲入胸怀,让整个人精神也为之一爽。

杜浩真手扶着船弦的朱红栏杆,轻声道:“如果,一条河流被人改了道,改变了原来流淌的方向,下游的土地也因此而受到了干涸,可是它现在想会到原来的流向,你说,下游的土地会原谅它吗?”

晓妍眨了眨眼,看着杜浩真,却发现他的神情很认真,甚至带了点紧张,手指微微有些用力扣在栏杆上,心里闪过一片阴影,想了想。摇头道:“我不知道。”

也认真地看着杜浩真的眼睛道:“杜哥哥有什么话要说吗?那就请直说罢。”

杜浩真张了张嘴,凝神看了晓妍的眼睛一会,转开视线,笑道:“并没有什么的,只是听别人说了这么一个故事,随口问一问罢了。”

晓妍心里疑惑,想了想道:“杜哥哥这几年都经历了些什么呢?”看着杜浩真缓缓的道:“我想知道。”

杜浩真点了点头,道:“这还得从很久以前说起。”

晓妍微笑起来,就像以前说故事一般,都是从“很久很久……”开始说起。

杜浩真继续道:“我家原是商贾之家,说起广城杜家,在几十年前,也算是甲富一方了。我爹爹是商界奇才,也是他,将杜家的产业扩大了近一半。可是,在十几年前,我爹爹宠信一个妾室,将些重要的产业托付给了妾室一房人,可那妾室原是对手高家安插在爹爹身边的卧底儿,勾结得高家,暗地里捏造了虚假的证据,又勾结官府,称我家勾结域外反贼。将家产尽数充了公,而实在是那官大人与那高家分了,还将我家人都抓了去,男的充为奴仆,女的入了官奴,我和爹爹幸得忠仆相助,逃了出来,虽心恨之,但我爹爹顾及我的安危,终究不敢轻举妄动,隐姓埋名逃了出去。辗转几处,最后在定在梅花村定居,只盼我能考取功名,重洗当年之仇。

不想……秦爷看中了我爹爹的才能,竟辗转打探了我爹爹的消息,寻了来,请我爹爹为他开通域外的商路,我爹爹终究按压不下复仇之心,也便随了秦爷去了,……这事儿的经过,你也是知道的。

初到域外时,我不过是随着几个师傅习习一些功课,闲时随着父亲看些帐薄、照管些生意上的事儿,也算是对自己的祖业有些儿了解。一来二去的被秦爷看见了,倒入了他的眼,说我在生意上颇有天赋,此后,倒将文才功课放得偏了,带着我学了许多生意上的事儿。

也因此,我倒将学业给荒废了,但承蒙……秦爷看重,在商道上倒摸出了些门路,行走域外,虽几番凶险,终幸而是有惊无险,集几年之力,为秦爷开通了那一条商路,而此条商路,实则为朝廷所掌控,秦家原是皇商。

后来,在秦爷的帮助下,我与爹爹终是逼得高家家破人亡,也报了当年之仇……”

说到这些时,杜浩真眼神平静得甚至柔和,语气也轻描淡写得若事不关己,却让晓妍觉得一阵寒意,他轻描淡写的“家破人亡”四个字中。包含了怎样的惨烈。

不敢继续想下去,晓妍打了一个寒颤,船正渐渐靠近岸边,岸上的大街上有些稚子孩童在笑闹,银铃一般的笑声远远地传了过来,让她心里的寒意减了两分。

可另一个疑问浮在心头,若杜家父子对秦爷来说,只是手下的伙计,秦家凭什么给杜家父子那么大的财力和帮助替杜家复仇?

她并不是没有经过世事之人,三年看似漫长,不过也是眨眼一过的光阴,她不会天真地认为杜家在没有大力相助的情况下,能够凭两人之人能够重新拥有大量的财富和势力扳倒曾经富甲一方的杜家的对手。

——————————这几天太忙了,所以隔了几天也没更,对不起了,下周应该能更得快些。

寒门小户 一百一十一、人为的阻碍

一百一十一、人为的阻碍

晓妍深吸了口气。不愿意将疑虑埋在心里,转头看着杜浩真,微笑着问道:“杜哥哥,如此说来,秦爷倒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为了你们肯如此鼎力相助。”

杜浩真神色一凝,脸色僵了一僵,看了晓妍一会,眼底波澜翻滚,似乎压抑着什么情绪,他转头看着岸边来往的人群,和稀稀拉拉摆着的一些摊档,轻叹了口气,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转头看着晓妍道:“晓妍,我并不想瞒你什么,是我……”

这时,却有船上的伙计走了过来,向杜浩真笑道:“杜爷,在这里靠岸歇上一歇罢,船上的用度也不多了。正好补上一补。”

杜浩真话头被截了下来,却没有什么被打扰的不耐之色,反而神色松了一松,向来人点了点头,转头对晓妍笑道:“不若往岸上却逛上一逛,可好?”

晓妍想了想,在船上也闷得很,而且虽然船行得平稳,到底有些微的颠簸,总有些脚步虚浮的感觉,踏在岸上走上一走也好,便点头应了。

也未着意妆扮,只略微整了整发髻衣裳,告知了爹娘一声,便随着杜浩真踏上了搭在岸边的踏板。

踏板微微的有些颤,晓妍走得有些战战兢兢的,杜浩真在前边先行,站在岸上,见状微微一笑,伸了手递给晓妍。

晓妍也不忸怩,冲杜浩真一笑,握住了他的手,两步跳到了岸上。

松开他的手,长吐了口气,脚踏实地的感觉就是好。

杜浩真看着她的样子,露出微笑,在早春淡淡的阳光下更显和煦。

船夫向杜浩真打了招呼。先行采购物品去了。晓妍和杜浩真并没有什么必买之物,只随意走走看看。

晓妍饶有兴致地在前边先行着,果然各地都有自个不同的风俗和产品,她好奇地望着两边摆卖的小摊儿,甚至有些小吃,大大小小的碗碟盛着各式调料,红红黄黄的很是诱人,让她忍不住谗虫大动,付了钱买上一碗,却发现入口的食物都带了酸,原来也算是本地的特色,可她却不太喜欢吗,面对殷勤地问着自己味道可好的摊主,却不忍心拂了他的意,含在嘴里吐也吐不得,只得咽了下去,冲老板点了点头。

那老板笑嘻嘻的自去忙活,招呼来往客人,晓妍背转身子,冲杜浩真无奈一笑。杜浩真摇头又笑又叹,心里却暖意融融。

兜了一圈下来。晓妍手里多了几样新奇的小玩意儿,杜浩真微笑着与她并肩而行,间或与晓妍交谈几句,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关系亲密的兄妹。

走出了市集,往船只的方向行去,行到一个偏些的岸边,两岸杨柳轻拂,树枝上点缀的浅浅翠绿,如米粒一般大小的碎绿玉。

旁边有一棵李树,树上的李花不顾尚寒,已经绽开,白色的小小花瓣薄得似乎快透明一般,风吹过时,有些细碎的花瓣飘下,落于岸边伸延往水边的青石台阶上。

干净的台阶妆点着几片李花瓣,冷硬的青石板和脆弱的花瓣相衬,竟别有一番滋味。

杜浩真听着晓妍安静宁和,带了笑意的眼神,知道她如今心情很好,想起自己一直压在心头的心事,终究是不能瞒她的,对她微笑道:“行了这半日,也该乏了罢?在此处歇歇可好?”

晓妍看了他一眼,知他又话要说,应了一声,率先在青石板坐了下来,杜浩真也随即坐在她身边,两人放下手里提着的大小包,当然。大多是晓妍买了下来的,杜浩真不过是个搬运工罢了。

杜浩真望着滔滔而过的江水,露出一丝苦笑,道:“晓妍,你可知为何我看到定亲玉镯时,为何对你提出退亲一事,并未太过疑心?”

此事确实疑点颇多,晓妍摇了摇头,听着他继续道:“因为随着玉镯而来的,还有一封信,而信上的落款是你的名字。”

晓妍怔了怔,心里洞明,这大概是就杜浩真三年没有任何音讯的关键所在了。

杜浩真道:“我第一次送给你的信,确实是被送信人在洪涝中不小心弄丢,第二次送给你的信,却是被人故意拦截了。

我并不知道我的信没有送到你手里,几个月后,送信的霍掌柜回来时,带回来的,是我们定亲的玉镯,还有一封你写的信,信里只有寥寥数语,说你对不起我。因心属他人,又受了他人恩惠,只求退亲。信上的字迹与你的字迹俨然相似。霍掌柜告诉我,我离开后,你与方贵行得颇近,佟家在病灾中受难,也是方贵助了佟家,见我许久未来信,生怕婚事有变,又因怀了报恩之心,便接受了方贵的提婚请求。改嫁了方贵。

若不是那封信和玉镯,我是不会信这样的传闻的,可是,那封信上俨然是你的字迹啊。

事后,我还抱了一丝希望打探过事情的真实,可得回的消息仍是这般,甚至于,一次在域外偶遇永宁郡一个熟识之人,那人识得方贵,亦对我说方贵确是娶了梅花村佟家的女儿为妻,我方不得不信,从此死心。

此后,我亦寄过银钱回佟家,却悉数被退了回来,带回的话是你不肯受,这倒也合了你的性子。

我……心灰意冷下,与秦爷的二女秦雨荷成了亲。”

说出这句话时,杜浩真停顿了一下,才低沉地说了出来。

听着杜浩真说出了实情,晓妍眼睛望着江面折射出太阳的点点的金光,心里感慨翻滚,她已经有所猜测了,而事实果然如此。

秦爷会对杜浩真父子鼎力相助,是因为杜浩真是他的女婿,杜浩真会得到玉镯和伪造的信件,是别有用心之人暗中安排。

她想起那些曾经的美好,她和杜浩真曾经的亲密无间,心意相通,都已经过去了,真的,已经一去不返了。

一点酸涩从心底翻起,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在他离开时,那么慎重的承诺和温情,终是抵不过三年的那些时光,抵不过那些人和事的干扰。

物是人非。

甚至,晓妍甚至近乎冷漠地猜测着。杜浩真在听到退亲的消息时,对她那么多年的相处和了解,虽然有玉镯和信件为证,而方贵确娶了佟小琴为妻,可他会全然信任她变心的消息吗?

是不是秦家没有弄出这些事故,她就可以依然平静地生活在梅花村,富足安宁地等待着杜浩真回来娶她?

她这些年来的变故,是不是拜秦家所赐?

突然无比的厌倦,摇了摇头,不愿意深究,一点也不愿意再想起这些事儿。

不管事情的始末如何,时过境迁,已经不重要了。

杜浩真手掌微微着力握着,他觉得紧张,对晓妍听到事实的反应觉得紧张,当看到晓妍低着头听着他的话语,虽然眼里神色变幻,却没有表现得愤怒或者悲伤时,他心里一松,可却觉得隐约的失落,似乎觉得晓妍的平静下掩盖着疏远的情绪,似乎有什么离开他,可心里又忍不住多了几分期望。

他侧身伸手合住晓妍轻握着放在膝上的双手:“晓妍,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不会丢弃我们之间的契约和承诺,我会娶你为妻,不会让你处在人下的。”

晓妍嘴角的苦笑转为讥诮,看着杜浩真的眼睛道:“杜哥哥,你想娶我为平妻么?还是,秦家姐姐愿意为妾?”

————————晓妍终究是知晓了,而她在感情上的徘徊,也很快会确定下来,确实,很狗血,也很俗套,好多个同学都猜到了情节,某丫羞愧之。

最近忙得没有时间管理书评,我有空时再回复吧,谢谢留评的同学们。

寒门小户 一百一十二、不接受

一百一十二、不接受

杜浩真心里一沉,觉得喉头发紧,滞了一滞道:“晓妍,我会娶你为平妻……”

晓妍突然觉得一阵无奈和厌烦,有些无礼地挥手示意,打断了杜浩真的话语:“我不接受。”

杜浩真愣了愣,眼神蓦地转得灰暗失望,无力地道:“晓妍,我不会亏待你的……”

晓妍嘴角的讥笑益深:“杜哥哥,我不愿意与别人分享丈夫,丝毫也不愿意。不管是平妻还是正妻,与人共侍一夫,就是对我最大的侮辱,又谈何不亏待?而你既已娶妻为何不早说?”

杜浩真张了张嘴,尚未答话,晓妍讥讽地笑了一声道:“杜哥哥,你不愧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你早猜着我不愿意接受的罢?所以才不敢一开始就说出实情,只想争取了时间让我慢慢接受罢?不过,你要失望了,我还是不接受。

你可知道我这几年经历了些什么?被迫为奴、差点被辱、差点被杀、差点被卖……”轻描淡写得“差点”,里面的凶险却不言而喻。

杜浩真默默地听着,眼睛一涩,用泪意涌出,双手不由得紧紧交握:“对不起,晓妍。”

晓妍轻摇了摇头,眼光变得森然,继续道:“你一直没有出现,但至少我是有期望的,这便罢了,可你如今回来了,娶了妻却瞒而不说,如今还让我与人共侍一夫,这才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她连续强调了两次,只是想告诉杜浩真,她不会与人共侍一夫,他这样的想法才是大错特错的。

杜浩真怔怔地看着晓妍,秦家虽然蓄意破坏了他与晓妍的姻缘,却对他恩重如山,让秦家同意娶晓妍为妻,已经是秦家最大的让步和妥协了。

可是,他费劲力气和心思,与秦家对抗多日才为她争取的地位,她竟然不屑一顾。

不接受、最大的侮辱。

这些话沉沉地压在杜浩真的心上,她冷然的笑容,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了,虽然心里隐约知道她不肯接受,可不愿意多想,还是抱了希望,如今如一盆冷水兜头扑下一般,一颗心冷了起来,他艰难地开口道:“晓妍,我不愿意再次错过你,我想补偿你,想给你安宁富贵的生活。”

晓妍本来压抑的怒气,听了这话,心里腾地一团火冒起,这算什么?补偿?

带了怒,猛地转头看着杜浩真:“我不需要……”转头看见杜浩真眼里的痛苦,心里一软,冲到嘴边的怒语在舌尖打了个转,终究没有出口。

她是二十一世纪穿过去的一个灵魂,而杜浩真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古人,他的思维里有自己的局限性,他并不认为一夫多妻有错,他所以为的补偿就是给女人安定富足的生活,尽自己的力量付出自己的温情。

又如何能够理解,晓妍要的生活并不是做依附男人的一个贵夫人?

晓妍轻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身边坐着的这个男人离自己是那么远,远得让她觉得无力,心里的疲倦感益盛,口气软了一软,道:“杜哥哥,我不需要你的补偿。”

晓妍与他比肩而坐,杜浩真却恍惚觉得,他离晓妍之间隔了那么远的距离,曾经的亲密真的不复存在,而她的心思,他也无法触及,难于抑制心底的伤心难过,眼睛一涩,将脸埋在掌中,闷着声道:“晓妍,若是退了亲,你今后怎么办?”

晓妍深叹了口气,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自己活得憋屈的。”

又问道:“杜哥哥,你放弃我们的姻缘时,有没有后悔过?”明知道这样的问话没有意义,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她想知道,他娶秦家小姐时,是真心的吗?他放弃自己时,有后悔过吗?他现在重新回来寻她,只是想补偿她吗?

自己的爱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堪?

杜浩真怔了怔,抬起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看了看晓妍,终究没有说。

晓妍觉得自己的问题很无趣,心里却渐渐地放开了,不愿意再想,不愿意纠缠于此。

突兀地想起几年前,那些青梅竹马的岁月。

那个曾经在雨后的春季,在雨后的薄雾弥漫中,在漫山在新绿中,在金银花的清香中,在她身边曼声低吟的少年,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闯入她心里的少年,那个刻在她心底的少年,终究是变了。

耳边似乎又想起了那低低的清朗吟声:“风儿吹,雨儿飘,鸳鸯花儿吐芬芳,成双双,成对对,绿荫帐里舞成对,金花儿,银花儿,一双一对才最美……”

眼睛突然就湿了,不是为如今的无缘分离,而是为曾经的美好。

突然为自己的不争气而气恼,伸手抹了抹泪珠儿,眨了眨眼,眼里又是一派清明。

请原谅自己一瞬间的软弱、和留恋罢。

她不愿怨,也不愿恨,这样,只会让他们曾经的感情更加的不堪。

沉默了一会,渐渐平静,问道:“杜哥哥,你的妻子待你很好罢?”若不是,秦家为何会花上那么大心思,制造了那么大的误会。

杜浩真默然一会,点了点头。

晓妍微笑着:“请你珍惜她罢。”

杜浩真眼神一闪,带了丝抱怨:“若不是她,我们何至于此……”

晓妍笑道:“她是爱你,才会这般行事罢?不错,她做得不厚道,不过,她现在是你的妻子。”而我于你,不过是一个错过的未婚妻。

晓妍默然一会,道:“杜哥哥,我于你,不过是一个年少时美好的梦境,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看着杜浩真的双眼,慢慢地重复一句:“再也回不去了。”

杜浩真呆呆地看着她,终于认清了她眼里的认真,泪滚了下来:“晓妍……”

他知道,真的是没有希望了,失去了,就再也不能拥有了。

晓妍站了起来,微微笑道:“回去罢,我们出来得也迟了。”率先站起来,往船上行去。

杜浩真默默地看着她的背景,半饷,轻声道:“我后悔过,非常后悔,我回来,只是不想错过你。”声音轻微得如自言自语一般,飘散在寒风之中。

可是,行错一步,终究是错过了。

好了,这件事情终于是过去了,我觉得我死了好多脑细胞,劳心费力又不讨好啊,5555

谢谢微笑同学和邓伟同学投的粉红票,激动唉,想不到竟然还能有票票。

寒门小户 一百一十三、挨打

一百一十三、挨打

回到船上,晓妍迎面见娘亲站在船板上。关切地看着自己,眼里却有了然,便知道娘亲是早于她便知道事情的始末的。

走了上前,轻轻挽了娘亲的手,轻声问道:“娘,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赵银环叹息一声,眼里有些疼爱、悲悯之色,抚摸着晓妍的发际道:“为娘说过,想让你自己随着自己的心,做出自己的抉择,而你,不愧是我的女儿,不出我所料,果真不愿意委曲求全。”

晓妍微微一笑,却觉得离娘更近了。只怕她的心思,为娘这个古代女子倒是能理解几分的。

其实在她上船之前,她的爹娘就议论着她的亲事。

当时,赵银环与佟景新站在船头,看着晓妍与杜浩真远远地一前一后往船上行来,赵银环释然地轻叹了口气,脸上却带了点苦涩的笑意。转头对佟景新道:“看来,杜浩真已经将实情告诉晓妍了。晓妍不会答应的。”

佟景新脸色暗了一暗,沉默不语。

他们本来已经认定杜浩真是自己的女婿了,虽然三年音讯全无,但杜浩真能身成名就,带了丰厚的家财归来,他们还是喜大过怒的,毕竟自己的女儿日后日子过得如何才重要,可是,后来杜浩真终究没有瞒他们,向他们说出了实情——他已经娶妻,娶的是秦爷的女儿秦雨荷为妻。

他们亦是任以安的别院暂住时,听闻了这个消息,惊怒交加,甚至要赶了杜浩真出门,即刻带了晓妍离开,但杜浩真跪在他们前面,向他们解释了娶妻的缘由,并非有意负了晓妍,而是误会所致,只求佟家能够原谅,并承诺娶晓妍为平妻,身份地位也不低于秦家女儿,定让晓妍享足荣华富贵,只求佟景新夫妻能给他一个机会。

赵银环虽然身子柔弱,性子看似温软,骨子里却自有一股刚硬。否则当初也不会逃婚嫁与佟景新为妻,仍旧要赶了杜浩真走。

但佟景新闷着头思量了半饷,沉吟着道:“我细想了,只要杜小哥是真心待晓妍的,也并无不可,晓妍是从小与他订了亲的人,若是如今悔婚,晓妍如何能寻下个什么样的人家,况且,你可想过?虽然是平妻……也比嫁与侯府任公子为妾要好些。”

虽然杜浩真此举令他大为愤怒,也想将杜浩真打了出去,可看着晓妍和任以安的情形,更令他心惊,权衡利弊,忍下恨咬着牙决定,还是让晓妍嫁于杜浩真比较好。

一是平妻与妾的地位是天壤之别,平妻是府里说得上话的正经主子,而再得宠的妾也顶多算半个主子;二是杜浩真是他打小看着长大的,与佟家关系亲密,倒早有半子之意,如今虽然恨他不守信义辜负了晓妍。潜意识里还是觉得他比只相处了一两天的任以安亲密。

赵银环听了这话,咬着牙气了半饷,冷笑道:“你倒是存了这心思。若是我,宁可打了出去,也受这份气,我家晓妍倒是愁嫁不出去的不成?”

佟景新一边叹气,一边死活拉住赵银环劝了半天。

赵银环冷着脸冷笑道:“就算让杜浩真自个同晓妍说了,我看晓妍也未必就如了他的意。”想了一阵,冷然道:“晓妍也大了,就让她自个拿主意罢。”她相信自己的女儿。

而现在,赵银环紧紧地盯着晓妍,当晓妍慢慢走近,她松了口气,晓妍脸上的表情告诉她,她果然没有答应杜浩真,不愧为她的女儿,不肯接受一段不甘愿的婚姻。

可是……她轻叹了口气,晓妍也及笄了,她退了婚,亲事怎么办?

晓妍向母亲禀明了退亲的意愿和缘由,将手上的玉镯取了下来,递给母亲,让她还给杜浩真。

本来也是可以自个还给他的,可是,她宁愿尊从正式的仪式,既然是慎重的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定的亲,那就慎重地让父母将这段姻缘了结罢。

也算是,给这段感情画上了一个句号。

将玉镯递给娘亲时。转头正见爹爹担忧地看着自己,眼神暗沉怜惜。

她虽不认同爹爹的想法,可晓妍知道,他也是真心为着自己打算的,自以为替她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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