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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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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既然重逢了,也就没有必要耽搁了。不如就趁着新年把喜事办了吧。您在南阳过完年,是要回京城的,烟儿也好做跟你去京城的准备。我们家虽然舍不得女儿远嫁,但是嫁进京城的丞相府,丞相大人又是我们殷家信得过的人,我们二老是不会有异议的。秋儿不是也嫁进京城了吗,烟儿正好去和秋儿做个伴。”

殷家人俱是望着南宫绝,一时倒是没有装模作样地进食,都放下了筷子。殷素烟也露出了早膳上第一个美好笑容,羞答答地低了头,一副乖巧的样子。南宫绝继续往我碗里夹着菜肴,照顾着我的饮食,其实一早上他都在为我夹菜,自己并没怎么吃,而是看着我吃东西,眼中恍惚有流光波动,轻柔而又哽咽般得深沉。而之前的几天我基本没吃东西,今儿个早上倒真是饿了。我是此刻膳桌上,唯一一个往口中舀肉丸的人。

南宫绝又夹起一个肉丸放在我碗里,没什么表情,连说话的语气也没有感情:“再等等吧。”

殷家人面色不好,殷素烟更是张大眼睛望着南宫绝,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而我也做出十来年第一件不雅的事情,在殷家人面前,打了个饱嗝。见我终于吃饱了,南宫绝也终于放下了筷子。

大年初一的早膳之后,南宫绝不论到哪里,都将我带在身边。

因为不离他左右,更加见识到了他的烟烟,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之重。毕竟幼时的感情摆在那里。他待殷素烟很好,是真的好。但却不同于初到南宫世家,南宫世家的大门外,他与他的烟烟对望,他脸上眼底那份纯炙的愉悦。而是比那时候多了客套,多了君臣之礼。连他眼底那宠溺的笑意,也像湖上飘渺的薄雾,阳光一照,就越加稀少,没了;脸上笑容,亦像冬日里的阳光,慵懒,看着舒心,实则没有夏日时节的温暖。

而殷家人,自从南宫绝之于婚期的态度是在等等,殷老爷就勒令殷家人回去了殷家,虽然还是常过来南宫世家走动,但吃住却在自己家里。连作为未婚妻的殷素烟,都被殷老爷严格探寝,日落之前必须回家等等。

这日夕阳西下,南宫绝送殷素烟出了南宫世家的大门,携我往他父亲昔日居住的别院而去。

南宫绝曾说南宫世家也有一片梨树,果然如此。我在他父亲居住的院落看到了。此时节新年伊始,梨树还未开花,甚至还没有发芽。光秃秃的,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一片光秃秃的树桠是梨树。

南宫绝似乎与他父亲有隔阂,神色语气都很是不愉,目光掠过那一片梨树,说道:“我娘就是被他慢慢折磨死的。”

南宫绝因为经过梨园,加快了脚步,跟避瘟神似地走的很快,恨不得立刻远离这个园子,他边走边道:“我不觉得我那慈善和爱的娘有哪里不好,他却不觉得我娘有哪里好。他娶了我娘后,不仅纳了很多妾,还因为不喜欢我娘,连带也不喜欢我。若不是他那些姬妾没给他生出一子半女,他只有我那么一个儿子,虽然为他不喜,却是正室所出,我也不会被立为世子。记得那时候,他总嫌弃我和我娘一样温厚纯良,甘于平庸,说我愚蠢不堪,无所作为。他知道什么!”

因为气愤,南宫绝甚至一句父亲都不称呼,直呼南宫傲日为‘他’。

路途上一个破篓子挡了道路,南宫绝直接一脚踢飞,恨恨地瞥向我,咬牙道:“他一心想念着那个狐媚子!”

明知他这会在气头上,我不该触霉头,仍是不由自主道:“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那个狐媚子!

“因为那个狐媚子不是别人,”南宫绝看着我,宣布答案:“她就是汝阳王妃!”

这令我很是不可置信,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一来母妃本来就生得美,被父王之外的男人爱慕是情理之中的事;二来南宫傲日有南宫世家狡诈如狐的血统,父王也形容母妃有灵狐般得嫣媚,同性相吸,南宫傲日爱慕母妃也不是没有可能;三来南宫绝的母亲在南宫世家灭门的几年前就过世了,但大嫂珠胎暗结,上吊自尽后,南宫绝吐字如刃,说他娘死的时候,腹中也有两个多月的身孕,表明了就是把他娘的死也算在了汝阳王府的头上。

南宫绝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说道:“我本来还有一个妹妹,小我四岁,可妹妹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因为喂育母乳的奶妈的缘故,染上了瘟疫。可他不说寻访名医救治妹妹,还亲手将妹妹投进枯井,活埋至死!”

南宫绝沉痛道:“我娘死的时候,我才七岁。他明知道我娘身体孱弱,还生着重病,腹中又孕着两个月的胎儿,酒醉之后不仅强占我娘,还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我娘二十岁嫁进南宫世家,二十八岁就香消玉殒了,都是被他疯狂暴躁的虐待害死的,在我娘的身体上插把刀的时候,还不忘在娘的心口里也插一把刀。我娘死后,他又在我娘床边哭,假惺惺地唤我娘的闺名,酷暑天将我娘臭掉的尸体抱了七天七夜,就是不让人将娘下葬。真是个疯子!”

南宫绝让人修复了南宫世家,然他父亲住的地方,他并没有让人修复。因为荒芜了十多年,这里杂草丛生,遍地枯枝败叶,加之他对他父亲的讲诉,更将这座十来年没有人迹触摸的院落衬得阴森森的。

上部 第59章 羞辱

这时我行走在草丛里不知是什么东西爬上了我的脚背,因为曾经被蛇咬过,涌上心头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蛇缠上了我的腿,这座芜败的院落有长蛇出没是情理之中的事。本能地尖叫起来,向前紧跑了一步,赶上南宫绝,连世家血仇暂时都忘了,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腾空吊在了他的胸前,恨不得脚永远不沾地。

“是仓鼠。”

南宫绝身体紧绷,有意对草丛里那东西下杀招,看清了那东西后便罢了手,没有将手中暗器发出去,只偏头与我道。

仓鼠……

说不怕那是口是心非,但仓鼠对人的性命不会有什么威胁,脚便落了地,逞强做出泰然自若的样子,但脸色的雪白还是掩饰不了,谁知道这阴森森的院子还会出现什么。南宫绝的目光在我脸上转了一圈,向我伸出了手,侧身打算继续前行。我没有犹豫就将手伸了过去。他握住我的手时,我也紧紧捏住他的手。就是死,就是下地狱,我也要拖上他。

越往院子深处走,越叫我心惊胆战,仓鼠蛤蟆之类的遇上了好几回,更叫人嫌恶的是,因为十来年没有人迹出没,廊轩亭阁到处都是蜘蛛网,他那一路涌来扫荡蛛网的剑刃已经裹覆了厚厚一层蛛网粘膜。果然啊,他不爱惜兵器,好像他多的是神兵利器一样。自窦建魁闯入那柄宝剑被他折断,他又毁了好几柄了,一柄比一柄好。

南宫绝在厢房门外停下来脚步,放开了我的手,我看这檐轩格局,这里便是南宫傲日昔年的卧房无疑。果然,南宫绝默默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以剑撑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不仅是满屋子蛛网,更有扑面而来的灰尘。我以衣袖掩住口鼻咳嗽着,眼睛望住他,说道:“这样芜败的地方,你不会是不敢一个人走进,才带我来的吧?”

南宫绝睨视着我,“汝阳王的住处我若不使人每日清洁打扫,十年后,你瞧瞧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他迈步,挺拔的身使体走进厢房,屏息敛气,用长剑扫荡着满屋子的蛛网,以人可以在其中行走。

我站在走廊上,并不进屋去。直到他将屋子里的蛛网扫荡得差不多了,才迈了进去。彼时南宫绝的手里已握着那张藏宝图,对照着厢房会客厅壁正中央的水墨画看了起来。

看来不使人修复南宫傲日昔日居住的院落,不是因为父子之间的隔阂,是因为这里埋藏着的秘密罢了。

并不关心宝藏,我只想将他手中的藏宝图弄到手,交给刑部大人,上呈章武帝。

十年前因为坷中天的力谏,未能将南宫世家斩草除根,十年后,一定可以清除这个余孽。

自第一次在兰析院他卧房过夜,见到这张藏宝图起,我再没见到过。他不在的时候,我也在他卧房翻找过,然并未找到。看来他一直带在他身上。

瞥了一眼他手中图纸我就移开了视线,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去了里屋,显露出对他父亲遗物的兴致。

有一套茶具却是逗起了我的兴趣,拂了灰尘,拿起一个茶碗看着,果然这套看起来像是烧泥的茶具是件古董,以它沏的茶据说也格外清香扑鼻,我还是在《山海经》那类异志偏书上见过关于它的图画。正看着,南宫绝也过来了,我揶揄道:“十年前刑部奉皇命来抄家时,怎么没把这样的国粹抄进国库?南宫世家昔日那么富足,这些年来,这里一定常有盗贼出没,怎么也没把他们盗走?”

南宫绝果然隐有怒意,冷哼道:“他们怎么识货!”

反应过来我有意激怒他,他施施然一笑,将他手里拿着的匣子递给我,蛊惑般地道:“这个匣子更是件古董。”

雕花繁复,黑玉的质地,看起来确实更珍贵,我往他那里走去,问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父亲的骨灰。”他望着我,笑容很轻,声音也很轻。

恰时屋顶上有灰土散落了一些下来,我一只衣袖掩口鼻,一只衣袖拂灰尘后退了几步,一时久无人气的屋子更加阴森可怖,令人毛骨悚然。我惊魂未定,喘着气道:“你拿着那个做什么?”

南宫绝拂拭着散落到匣子上的灰尘,说道:“我回南阳不就是为了祭祖吗?当然也会好好下葬父母大人,让他们在九泉之下早些安息。”

南宫世家满门抄斩,南宫傲日没有葬回南阳祖坟,可以理解,可是他母亲,他母亲不是在那之前就过世了吗?难道……

我睁大眼睛看着南宫绝,南宫绝风轻云淡道:“生同衾死同穴,我父亲当日就说了,等到他过世之后,我再将他和母亲一起安葬,我娘当然还没有入土。娘的棺材还放在这间屋子里。不过尸体应该还没有腐烂,棺材是父亲特制的玉棺,里面又装满了千年寒冰……”南宫绝边说边启动屋子里的机关,他的手按捺在我感兴趣的那个茶壶上,转了三圈,只见一面墙壁洞开,迷失里的一口玉棺赫然映现眼帘,只瞧了一眼,甚至未将玉棺中的妇人看真切,我就腹中翻搅跑出了卧室。一直往外跑着,直到跑出了南宫傲日居住的那处院子,站在院外,才俯身呕吐起来。

即便南宫傲日曾经念念不忘母妃,后来心中装满的女人,也绝对是南宫绝的母亲。

南宫绝显然看得明白,言极我母妃时,才只称呼一声狐媚子,未曾迁怒于我。先前唤他父亲是‘他’,后来又口口声声叫着父亲。

不过,南宫傲日对南宫绝母亲的爱,也太后知后觉,甚至是变态和疯狂了。十多年,竟然都不下葬。

有其父必有其子,南宫绝笔他父亲又好的了多少?甚至更狠绝更可恶,灭我族人,杀我父母,害我兄嫂,对爱的女人一样的……

不,我们之间从不曾有爱情……

还未从南宫傲日卧房惊悚的种种回缓过来,脸色仍有些灰白,跌跌撞撞地走往住的地方。

因为心神不宁,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妇人。

妇人手里端着一盆热水,被我撞到,热水浇到了她身上。

那妇人三十来岁,长的很精壮,并非七老八十,跌在地上了,她瞬即就唯唯诺诺地站起来了,那盆热水应该也不是很滚烫,加之白雪皑皑,即便浇了人,又能伤到什么?要说这样的天气伤人身体,还是殷素烟浇我的那一桶雪水呢。

虽然从来就是主子,没有给下人赔礼道歉的习惯,但往常遇到这种情况,我理亏在先,也不会当做什么否没发生过,可这会儿脑海里满是南宫傲日卧房密室里那口棺材,看妇人无碍,我便漠然走掉了、竟不想此事也落了有心人口实,大作起文章来。

当晚南宫绝挟裹着风雪天的冷气躺进被窝,睡梦中的我不禁一哆嗦,接着他侵入我口中的唇舌,在我身上抚弄的手掌彻底将我扰醒,一番深切炙烈的需索缠绵后,火炉红彤,两个人都有些汗流浃背,我的睡意也被驱赶的没了。南宫绝赤裸的身体贴着我同样赤裸的身体,轻轻笑道:“今天被吓怕了吧?”

我不答,只是侧头看他。

他则就势吻住了我的唇,温热的唇瓣慢慢游移到我的锁骨,我因为觉得痒,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他情不自禁,再度覆住了我,蛊惑人心的声音,在暧昧的春宵良刻萦绕不断:“明月,我愿意像哥哥,不,像情郎那样疼宠你,只要你一直乖乖的,我会对你很好的……”

夜晚被他连连需索,翌日正午时分我才醒来。

南宫绝早已不在卧房,而我的床边站着那四位御医女,似候了我许久。直觉今日气氛诡异,果然,见我醒了来,领头的那位御医女道:“丞相大人传话,姑娘醒来后,即刻过去正厅。”

因着他夜里极度纵欲,今日我浑身酸乏,才醒来,人更加的懒怠。磨磨蹭蹭下衣饰妆容看着也慵懒的很,倒真是别有风情。御医女的引领下到来正厅,不意外地照亮了所有的眼目。南宫绝以茶盖拂茶,将我瞧在眼里,没显露出赏心,也谈不上不悦目,他垂睫,好像什么都被掩盖在了眼底。

殷家一大家之人再度整整齐齐出现在南宫世家,由不得我不打起精神来应对,望去,殷家三个儿子还是和往日一眼的痴怔,那三个儿媳仍旧只做她们的旁观者,殷老爷有些局促不安,殷家主母很兴奋,殷素烟也很兴奋,不过多了嫉恨。

一观殷家母女的神色,已知没什么好事。

果然,殷素烟俏着嗓子道:“斐哥哥,就为等她睡醒,我们可都在这坐了大半天呢。我们晚辈倒没什么,爹和娘上了年纪,总是坐着,对身子可不好。”

我怎么觉得殷家主母身宽体胖,跟着自家小女儿兴风作浪,身子好得很。

她们还有的坐,我浑身酸乏,还不得不跟个婢子似地站着呢。

南宫绝丝毫没有让下人搬张椅子给我的意思,与那四位御医女打了个手势,那四位御医女即过去为另一旁椅子上坐着的,以为手臂和脸上都缠了纱布的妇人诊伤。妇人脸上手上都裹了厚厚一层纱布,外有脓血蔓延,惨不忍睹。

一时领头的御医女回禀道:“回丞相大人,病人严重烫伤。”

南宫绝望着那妇人面目全非的模样,眼神冰冷阴暗如同他毒蛇心肠,无丝毫怜悯,证实道:“何人烫伤你的?”

妇人的脸部也被烫伤,说话极不方便,但她的手却是指的我,口中啊啊着。

南宫绝懒懒望着我,证实道:“明月,烟烟和她都说,是你用滚水泼她,致使她给烫成重伤的,是吗?”

我这才意识到这位被烫伤的妇人是昨儿个晚上被我撞到的那位。可昨晚还不是这副样子的。作为南宫世家的琴家,殷素烟都不怜惜南宫世家的吓人,我还怜惜做什么。那妇人肯配合演习诬陷于我,不惜被烫晟这副样子,是她自作孽贪慕富贵,与我何干!

殷家母女的这点小把戏,好笑之下,我不由懒声揶揄道:“不就是一个吓人吗?”

“看看,看看!”殷家主母叫嚷道:“南宫世家的下人就不是人了?”

殷素烟抚慰殷家主母,细声请求道:“娘,这时候了,还说这些做什么,赶紧找大夫给王大嫂医伤要紧。这耽误了,只怕毁容泼了相貌,王大嫂才三十多岁,年纪轻轻的,还得戴着这张脸活一辈子呢。”

殷家主母拉拢殷素烟,只差将她推荐到南宫绝的面前去,“看看,还是咱们的烟烟善良懂事,不想某些人,心肠歹毒……”

我没什么同情心,却也不心肠歹毒,南宫绝与我相处十多年,了解至深;眼前的戏码也是南宫绝一眼能看穿的,孰是孰非,我甚至无需为自己辩解半句。南宫绝的目光虽没瞥殷家母女,但阴暗却越来越重,怪只怪殷家母女将这样浅薄的戏码上演在丞相大人的面前,简直太低估保定章武帝识人用相的眼光了。我并没有多少的担心,只要殷家母女不要言及汝阳王府之于南宫世家敏感关系的话语,今日我自能安然无事。

可是这是殷家主母陡然转了话锋,句句意在挑衅生事,“汝阳王府的女人就金贵,就可以随意欺辱南宫世家的吓人了?这还没纳进门呢……”

南宫绝虽一直未语,但官气在身自有一派威严,那眼底的阴沉殷老爷也早瞧见了,殷老爷尴尬的坐立都不是,劝阻道:“老婆子,你少说几句!”

殷素烟小声道:“爹,你怎么帮起外人来了?”

殷家主母挑衅生事的声音依旧,“我看啊,她这是借着南宫世家的下人给南宫世家一个下马威,今日屹立在南宫世家的下人身上,他日不就得站在南宫世家的主子身上了么?这哪成啊,南宫世家死去的亡灵们在底下都得不到安宁……”

殷老爷子握住殷家主母的手,颤抖着身体劝阻道:“我叫你少说几句……”

殷家主母说话声依旧,“汝阳王府的女人本来就连南宫世家的下人都不如……”

“汝阳王府的女人当然比不上南宫世家的吓人!”

南宫绝将茶盏放在桌案上,一语出口,总算堵住了殷家主母的嘴,换来一室安宁、

南宫绝面无表情地望着我,说道:“明月,当着南宫世家与殷家的面,今日你必须给个说法。”

殷老爷劝阻道:“丞相大人,算啦……”

殷老爷处于不忍之心劝阻,然只更将局面推向无法收拾的地步,南宫绝动唇欲开口之前,我已先问道:“丞相大人要我怎么做呢?”

不料我先发此话,南宫绝一时倒是不能言语。

他僵硬着连,终是缓慢说道:“去南宫世家祖宗灵位前,向列祖列宗伏地请罪;或者,让被你烫伤的大婶出这口气,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我毅然说道:“我选后者。”

与南宫世家的祖宗俯首跪地?哼,想都不要想!

南宫绝指腹摁在桌案上,似乎想我选前者,去他祖宗灵位前认个错,服个口软,不伤筋也不伤骨,就这样算了。

殷家母女却甚是兴奋,似乎已想象到滚水从我面容浇下,我毁容后的惨烈模样。

殷家老爷与看热闹的儿媳们却有些着急了。

见我意志坚定,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南宫绝眸色沉郁不定,身体僵硬绷紧,似乎再稍微受一点刺激,他立刻就会直直站起来。

这时殷素烟吩咐下人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膳房去滚水来!”

“瞒着!”南宫绝指骨摁着左面站起身来,义正言辞地说道:“既然她冒犯的是南宫世家的威严,就由我亲自动手吧!”

那个说了一整晚会对我很好的男人,掀开茶壶的茶盖,当着所有人的面,迫不及待,不成惶多让地将一整壶热茶迎面泼向了去的脸。

以前盈姑娘与我说,男人在船上的话,都是虚伪的,我一直迷惑,今天终于正式了。

刚来正厅时,殷素烟说,她们在这坐了大半天了,感谢他们等候了我那么久,茶壶中装着的滚茶已经不再滚了,温热的,犹有热气而已。于是并没有也烫坏我的脸,并没有毁容,甚至不觉得烫脸。只是不知是茶水还是别的什么模糊了我的眼睛,茶烟袅袅自我脸上升腾,更让我的瞳仁湿润,似蒙上了一层水雾。我伸手拭脸,抹开粘湿在脸上的发丝,抹落一手的茶叶。一手都是茶香。有茶水溢进鼻子里,倒流,便觉得闭气,赶紧睁开了眼。水渍屏开,正看到南宫绝将皱起的眉宇舒展开来,像完成了一件重大而又棘手的事般,在他望着我的目光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只从他身上绷紧的线条松开,感觉出他松了一口气。

我却没有也松一分情绪。

理所当然地,心中的恨意有添一分。

上部 第60章 南宫世家的祖宗

脸上的茶叶茶水都已经擦干了,奶娘将拧过热水的巾帕交给我净脸。房门被推开了,随着南宫绝走进,侍女们一一退下,南娘也默默出了屋去。我只做未曾察觉他进屋,窗前梳发,连恨意都早被按捺下,就只像情人间闹脾气,对他不理不睬。

南宫绝结实却带着室外冷空气的手臂从我身后环住了我,我轻轻挣着,却有些挣不脱,回眸望着他,冷幽幽地道:“汝阳王府的女人不想再让南宫世家的男人沾染分毫。”字字针锋相对,显然是针对他今天决断的话。见他眸底真切的莫可奈何之意,我适当消了些气性,婉转说道:“丞相大人睿智通透,怎会辨不清孰是孰非 ?要羞辱我,大可直接来,何必拐弯抹角借助殷家人,当着殷家人的面……”

他扣着我的腰,将我的身体依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略有胡髭的粗粝下颔摩挲着我的头顶,脸颊,声音低哑道:“殷家与南宫世家是世交,我不能不给殷家留情面,把两家的关系弄僵。台面上的事情,不得不做,只是委屈你了……”南宫绝道:“明月,我说了会对你好,就一定会对你好的。”

我见好久就收,一派体贴的样子,望着他道:“我今天没让你为难吧?”

他腾空抱起我,恼道:“怎么没让我为难!”

我辩驳道:“殷家人面前,我不是出发都向你讨了吗?你不好开口的,我都替你说了。”

他放我在床上,俯身与我鼻翼相抵,声音低沉道:“你越是懂事识大体,越叫我为难!泼你的那一壶茶,我恨不得泼到我自己的脸上。你知不知道,万一泼向你的真是烟烟准备的滚水,会有什么后果!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倔强地擅作主张,要毁容破相也得先问问我的意见,去南宫世家的族中面前认个错,服个口软有什么不好,嗯?”

他边说话,边在我身上上下其手,我痒的咯咯笑起来,是在撑不住了,握住他的手,虔诚地望着他,仰之弥高,信之不疑地道:“不是我倔强擅作主张,是我相信,丞相大人房谋杜断,殷家母女诬陷我的把戏自能一眼看穿。丞相大人虽碍于世交情面不能秉公决断,必不会是我受太多的皮肉之苦。丞相大人有心护佑明月,明月又怎能不为丞相大人分忧呢?”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为了不破坏和殷家的关系,他会以我做牺牲品!

有心护佑我也是真,他还没有将我玩腻,还不想看到我毁容破相后的样子。

与殷家母女作对?强龙尚不能压地头蛇,何况我?我甚至不用去猜想,一会知道,倘若我与殷素烟宣战,他会帮衬谁?只会令我的处境更难堪罢了。倒不如事事忍让,让他看见我的忍让,人总会不由自主地偏向弱者,正如他今日惩处起我来不忍,我再主动与他请罪,替他说他为难起来不好下达的惩处,这一为他分忧了,就像他说的,我越懂事越识大体,越叫他为难。殷家人我是万万惹不得的,殷家人是他要庇护的,这是游戏规则,碰不得。唯有潜移默化影响他的意志,赢得他的怜惜,不动声色地让他将我纳入他的羽翼之下。

若换做其他场合,我一番为他分忧的话,以我们之间这种关系,只会令他啼笑皆非,然而这番话说在此情此景,却相得益彰。南宫绝静静望着我,轻声唤道:“明月……”他慢慢凑近我,烙热的吻印在我的唇上,显然已是动情。和以往纯属欲望的动情不同,这一次,带了更多的惺惺相惜,知己,甚至是相濡以沫的感情,成年老窖之所以香醇,是因为窖得久了。

身体一如唇舌一样的交缠,两个人的衣服虽还穿在身上,但已有紊乱的迹象,南宫绝的一双手更是剥我衣除我裙,衣带渐宽。

卧房的门被突然推开,殷素烟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男欢女爱的场面,我与南宫绝同居一室,想象中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

“烟烟?”南宫绝转头看向殷素烟,声音犹带着欲望未平的沙哑,没有这样一幕映现未婚妻面前的无措,只是有些懊恼,这样香闺激情的画面上演在一个未婚的黄花闺女面前。

殷素烟好久都是一脸灰白,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回过神来,扭腰跑走了。

我轻轻推着覆在我身上的南宫绝,提醒道:“快去追呀。”

南宫绝愕然看着我,好久才问:“追什么?”

我啼笑皆非。“丞相大人的未婚妻呀。”我无辜地道:“不能让她误会我们……”

“有什么号误会的,本来就是,就怕她不误会。”南宫绝逼问道:“还是你一心想着将我推到别人身边去!”他惩罚般地在我肩上咬了一口,不是很痛,却也足够让我呻吟,那一声嘤咛出口,因为殷素烟到来被打断的情潮顿时又喷张了。

那之后的几日殷素烟都没有再来南宫世家。

转眼道了正月二十七,南宫绝祭祖的日子。似乎是想到南宫世家满门死在父王的一声令下,南宫绝这日待我总有些冷淡,说过一句让我跟他一起去祭祖后,就没怎么理会我。殷家也一同前往南宫世家的祖坟,他握着殷素烟的手,与殷老爷子攀谈着,自行往他们家坟地而去。我由奶娘扶着,慢慢地走在最后面。与他的凝重相反,今日我异常快慰,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呵,南宫世家的祖宗!

南宫世家的祖坟显然也是这三年他重新修复过的,外观庄严肃穆,气势恢宏,仅仅通往墓园的阶梯就够人爬的。靴子踩在厚厚的积雪上,深一脚浅一脚,待我上到阶梯顶峰,已是气喘吁吁,而他们先到的一众人,早已严肃地站立那里多时了。

随着侍者将墓园大门打开,南宫绝等人进入其中,我依旧走在最后。走在最前的侍者将装着南宫绝母亲尸体和父亲骨灰的棺材放在安葬地点,南宫绝与殷家一众人围绕棺材站立,为了做做样子,我亦不得不走过去。

像是为了衬托墓园的气氛,本来零星下着的小雪纷纷扬扬下大了起来,殷素烟回头看了看我,挥动握着她手的南宫绝的手臂,小鸟依人般地道:“斐哥哥,罪人就应该有个罪人的样子,今儿个南宫世家列祖列宗面前,她就该跪着赎罪。”

南宫绝望了眼漫天大雪,似有不忍,然木管再触及满园祖宗墓碑,再无迟疑,转头,一道阴暗2沉郁的眸光投向我。

要我以罪人的方式跪于雪地的意思不言而喻。

殷素烟与我满意示威地一笑。

于是,下葬南宫傲日夫妇,超度亡灵,为列祖列宗祭祀,整个过程,我一直跪着。大雪鹅毛般地落,我身上早覆了厚厚一层,远远看去。俨然雪人一个。殷家母女每看我一次,脸上就多一分快慰。南宫绝索性一直不堪我,他屏息敛气,眼不见为净,脸色僵硬而无情,好像心中做出一个重大决定般地无情,他满脸都写着决绝。毅然决绝。下午时分,仪式终于进行得差不多了。殷家人均已上过香,就来呢南宫绝口里念着南宫世家第三十八代宗孙什么的也将香插进祭坛了,这时南宫绝终于望向我,将雪人的我收入眼底,他的表情和目光不像是对我这个‘罪人’的愤恨,也不像是愉悦,只是微有些暗沉,“明月,”他叫了一声,然声音的哑涩似乎连他自己也被吓着了。

他似乎对我这个‘罪人’还有很多懊恼,然因为喉咙里的哑涩,他便把那些懊恼都丢弃了。他走了过来,将一本册子打开,递给我,声音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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