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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城天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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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有了叶景翔过得欢快多了,每天和他唠唠嗑斗斗嘴,反正两人不存在思想代沟海阔天空什么都能聊得去,无聊时再拉上慕念青三人斗地主。叶景翔还打算做副麻将,把中国国粹发扬光大,可惜好景不长,还没等他做好麻将,不知怎么萧律嫌他过得太悠闲自在,吩咐了一项差事远远把他给打发了。

接着慕王妃也以想念儿子为由头催着慕念青回府,府里只剩下苏云卿一个人垂头丧气连个能诉苦的对象也没有。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吃饭睡觉散步喂鱼养鸟看书,偶尔调戏小丫鬟,再就是时不时地晃到萧律面前明示暗示把叶景翔调回来。萧律被她扰得不胜其烦,最后终于给出明确答复:“你再敢在本王面前提这事,本王就让他这辈子待在外面。”

苏云卿为了叶景翔的前途考虑,歪着头想了想,最后只能乖乖闭嘴。

于是她更惆怅了,为了避免生活环境过于沉闷而导致患上抑郁症,她决定排解忧愁,培养情操,日夜临湖抚琴。

于是晨诗、暮谣以及随身伺候她的一干侍女小厮也惆怅了,这种惆怅情绪甚至波及到每个走近水月亭的丫鬟婆子。

大家都说,云姑娘弹的那个琴啊,真是令闻者流泪,见者伤悲这是含蓄的。

大家都偷偷地说,云姑娘弹的哪叫琴哟,弹棉花的声音也要强过她一百倍啊好好的一把焦尾在她手里给糟蹋的……这就不含蓄了。

苏云卿虽不知什么原因,见这么多人陪她一起惆怅,心理平衡很多,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更是陷入语音绕梁三日不绝的狼哭鬼嚎中浑然不自觉。

一干人听着耳朵都要发麻了,可就硬生生忍住。忍到后面实在忍不住了定力差的纷纷跑到燕王面前哭,什么也不说,砰砰砰磕三个响头自请到辛夷库。那是王府犯了大错受到重罚的人才去的地方,所有的脏活累活都堆到那里,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做得比驴多,吃得比猪差。同时那里也是离水月亭最远的地方,可见苏云卿的琴艺已经到了一个催魂蚀骨的境界。

萧律这阵子出入皇宫频繁,还不知道苏云卿的恶行,听完后本着稳定王府秩序的思想,强行禁止苏云卿和古琴近距离接触。

全府人如获大赦,纷纷磕头大谢王爷恩典。

琴棋书画,棋她是不指望了,琴被人强行剥夺,剩下的,也就书还能拿得出手。

苏云卿只好把唐诗宋词挨个地写,聊以自*。什么狂草瘦金小隶行书正楷大篆,写一张烧一张,烧得赵管家心尖都在滴血:那可是二两银子一张的宣州泥金开纹印花纸啊……

这天她正挥毫狂书,晨诗在一旁磨墨。“晨诗姑娘,皇上御赐下来的珍奇已经抬到王府,请姑娘移步验收。”一位小丫头跑过来恭敬地对晨诗说道。

晨诗还没开口,苏云卿停下笔蓦然睁大眼睛,兴奋地问:“赏赐?什么赏赐?”

晨诗顿了顿,才问起:“不是有赵管家吗?宫里的赏赐一向是由他负责,我不便插手。”

小丫头声音甜甜糯糯:“赵管家有事出门了,今日大概不能回府,周妈妈让我过来请姑娘做主。”

“正好,我也想见识一下,你带我们看看去。”苏云卿擅做主张,接下话头。她抬眼看着晨诗,含笑:“诗诗美人,不介意我觊觎王府的宝贝吧?”

晨诗浅浅一笑,笑颜绝色:“姑娘说笑了。”

送赏赐的内监在内库前等候查验,晨诗露出招牌的温柔的笑容,轻轻颔首:“公公辛苦了。”眼风扫过一旁的侍女,侍女机灵地端来一排银馃子。晨诗客气地笑道:“这点东西是送给公公和几位小兄弟喝酒的,不成敬意。”

送来赏赐的公公笑得合不拢嘴,眼光扫过那堆银子,就知道有上百两,人家都说燕王府的晨诗姑娘大方会做人,果然如此,今日算是赚到不少

苏云卿好奇地围着几个箱子翻看。有掐丝玛瑙的宝石蓝釉色冰壶,有鸽卵大小莹莹发光的夜明珠,有前朝书画名家韩瑾仪的芙蓉海棠图,有富丽堂皇琉璃烧制光洁透明的棋盘……光赏赐就抬了满满五大箱子,真他NN的奢侈

苏云卿也算是见过大世面,这些东西样样精美绝伦,哪怕拿出一件也足够养她小半辈子,端的是看得眼馋不已。

眼光落到一位宫装婢女身上,她双手捧着一只木制的匣子,木匣上雕刻了纹路优美的紫棠棣,苏云卿好奇地打开木匣,里头只是一颗有蓝色浑圆的珠子,散发柔和的光彩。旁边的公公跟上来,谄媚地说道:“姑娘眼光真好,这颗避尘珠可是这次皇上赏赐下来最值钱的宝物,价值连城,这天下也找不出第二颗了……”

价值连城苏云卿一哆嗦,差点没把手上的珠子给摔了,吓得公公忙护着珠子心疼地道:“姑娘您拿好,拿好,这可是天下无双的避尘珠,摔了奴才砍十次脑袋也担当不起啊”

苏云卿小心翼翼地把珠子放回木匣,讪讪道:“这珠子真的很值钱啊?”

“那可不”公公拔高了声音,道:“姑娘可曾听过定风、分水、避尘、浣火四颗神珠的名头?”

苏云卿诚实地摇头,她又不是珠宝行的,凭什么要知道“四大神猪”,不过“四大猪蹄”她倒清楚,京城望仙居的酱肘子,王卤铺子的酥脆膀,城东淮家的捞蹄膀,还有花楼里毛手毛脚的咸猪手。

公公痛心疾首:“姑娘连这个也没听说吗?这可是鼎鼎大名的避尘珠啊”他激动地跑了出去,苏云卿以为他要想不开撞墙刚想喊住他,公公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片白菜叶子。

“姑娘您看。”公公把白菜叶子放进木匣,苏云卿好奇地探着脖子问:“你是想告诉我这珠子里有只比兔子还能吃白菜帮的虫子还是想说有只比虫子还能吃白菜帮的兔子?”

公公抖了抖,原谅了她的眼拙:“姑娘您看这叶子。”

苏云卿注意观察白菜叶,原本普普通通的白菜叶子变得晶莹剔透,白色的帮子像大理石一样洁白无瑕,绿色叶子如翡翠一般翠色莹莹,干净澄澈。如果白菜家族也来一个选美大赛的话,眼前这片叶子一定是名副其实的花魁。

苏云卿点头赞叹:“好漂亮的白菜叶子。”

这位姑娘怎么老抓不住重点呢?公公有些郁闷:“这就是避尘珠的功效,荡涤红尘,净澈秽物。佩戴于身可以保持衣饰干净如新。”

果然神奇,以后她吃的白菜叶都不用洗了,把菜叶往避尘珠旁边一放,干净卫生保持绝对美感。

苏云卿眼珠骨碌骨碌一转,合上木匣撇撇嘴:“我还以为公公把白菜叶放进去能生出一颗大白菜来呢,原来只是避尘而已啊?”

晨诗笑了笑,走近她身旁,柔声说道:“姑娘见多识广,自然不会对一颗小小的珠子上心,您说是吗?”她指尖蓝莹莹一片,打开木匣,郑重地把避尘珠放了进去。

苏云卿脸几乎要扭曲了,她刚偷到手的避尘珠啊,转眼又落入晨诗手里。苏云卿强自维持着笑容,笑得阴阳怪气:“诗诗美人真是小气,不过是一颗小小的珠子而已,也不舍得让人家玩两天。”

晨诗眉梢动都没动,神色不改:“这是主上的东西,晨诗不过一介下人,哪能做得了主?”

苏云卿脸皮抽动了几下,突然笑了:“听说厨房炖了金丝燕窝,你们王爷大病初愈用这个正好,诗诗美人,不如你陪我给王爷送去吧?”

苏云卿哼着小曲端着燕窝踏着轻快的步伐走近萧律的书房。她想像得很具体,攻心为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巧舌如簧口灿莲花,总之想尽一切办法把避尘珠骗过来。

她信心满满,却不防前边飞来横祸,一个小小的身影向她奔来。巨大的冲劲把苏云卿差点撞倒在地,好在她手疾眼快,勉力侧开身,后背抵着墙,总算没摔实,可是白瓷盅的燕窝却洒了一半,汤汤水水浇在手背上。苏云卿还没反应过来,听见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是哪宫的婢女,没长眼睛吗?”

苏云卿没招惹谁无缘无故被人呵骂,心想你撞翻了我的燕窝不但没道歉反而冲着我耍横,眼眸凝了凝,瞥了一眼摔在地上的孩童,毫不留情地反过去:“你是哪家的顽童,走路不看道吗?”

话音刚落,被晨诗拉住了袖子。两位金牌侍女屈膝像那位孩童行礼:“奴婢见过三皇子。”

三皇子萧宸被人扶起,眼底愠怒:“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本殿还不快快行礼?”

三皇子?苏云卿打量着这个年约十二岁的孩子,容颜虽稚,却掩饰不住眼睛里的骄傲霸气。苏云卿把燕窝搁置一旁,好笑地回道:“不好意思,鄙人没有对小屁孩行礼的习惯。”

第二卷 画屏烟冷角声寒 第二十二章 消受不起

第二十二章 消受不起

萧宸被小屁孩这个称呼刺激到了,勃然大怒,晨诗忙上期圆场:“这位是云卿姑娘,主上吩咐我二人保护她的安危,还请三皇子宽宏大量,不予计较。”

萧宸对他二哥有种着迷的崇拜,只是哼了一声,却少了几分刚才的嚣张蛮横。

“你就是那个二哥带回来的女人?”萧宸不屑地瞟过苏云卿的面容,撇嘴道:“长得也不过如此,我二哥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

苏云卿啼笑皆非,她不过十五岁,还是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好不好?就算心理年龄足够,也受不了小屁孩一口一个女人女人地叫。

她揉了揉眉心,似笑非笑:“云卿陋颜,污了您的眼,您要是觉得心里不痛快,就找个干净不碍眼的地方哪凉快哪去吧。”苏云卿横眉挑他,语气微讽:“还有,我倒不知道你二哥什么时候看上了我,真是受宠若惊啊”她说“受宠若惊四个字时,一点宠的神情也没有,倒是面沉如水,眼底暗嘲。

萧宸一直被人捧着手心里宠着,头一回被人如此顶撞,气得浑身颤抖,小脸通红:“你这狼心狗肺的女人,若是我二哥不宠爱你,又怎么会从十丈悬崖处舍身跳下救你?”

苏云卿很是无奈:那是因为她是他设下的棋局中最重要的棋子好不好?虽然不知道宁硕王萧擎从哪得来消息她被押送入京,但无外乎是两钟渠道,要么是宁硕王在燕王这设了探子,要么是燕王故意放出的消息。但从结果看,恐怕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些。

按照这个推断看来,宁硕王的行动怕是在萧律的掌控之中。萧擎想在北煌境内杀死苏云卿,挑起两国纷争,萧律将计就计,用苏云卿做饵诱他上钩。萧律算到了一切,唯一没有算到苏云卿有那胆子纵身跳入悬崖。

苏云卿翠眉上扬,风轻云淡地笑:“哈,本姑娘不稀罕,又如何?”

“你、你”萧宸忍无可忍,一气之下小小的拳头锤过去。苏云卿吓得退后一步,侧身避开。她没料到这小屁孩脾气倒挺大,一言不合就动手,不由也怒了:“臭小子你有没有家教啊,这么粗鲁,以后哪个女孩敢嫁给你?”

萧宸被她一而再地奚落,正要冲过去,身后冷清的声音响起:“萧宸住手”一个黑色的身影俊秀冷清,往那一站就是一道风景。

苏云卿冲萧宸扮了个鬼脸,嘻嘻一笑。有萧律在,她更加有恃无恐。

萧宸气得狠狠瞪了她一眼,才转过头,闷闷叫道:“二哥。”

苏云卿恶人先告状:“萧律,你弟弟欺负我,你管不管?”反正她是客,挨罚的怎么也不会轮到她。

萧宸气得大叫:“你这个臭女人,真是卑鄙无耻我……我何时欺负过你?”

苏云卿笑得很开心:“刚刚要揍我的是不是你?现在辱骂我的是不是你?虽然你人小我让着你无所谓,但有没有教养是另外一回事,欺负女人,唉,我都替你丢脸”

你不是说我卑鄙无耻吗?我就卑鄙无耻给你看

萧宸被她压得百口莫辩,又急又怒:“二哥,你不要相信她,这个女人心思狠毒,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律重重打断他的话,神色不悦:“住口”

“二哥,”小屁孩红了眼:“难道你宁愿相信这个女人也不相信小宸吗?”

“你先退下。”萧律淡淡地开口,语气不容拒绝。

萧宸不敢反抗他二哥,只好愤愤地盯着苏云卿不甘情愿地闭了嘴。

苏云卿成功地把人压下一头,心情很愉悦,得意地冲他做了个鬼脸,萧宸气得肺都要炸了,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萧律看了她半响,开口道:“你就这么喜欢逗他?”

苏云卿毫不犹豫地点头:“喜欢,特别是在欺负他的时候我觉得很有成就感。”而且,欺负他比欺负你有意思多了,欺负小孩子没有后顾之忧,欺负你说不一定哪天就被你整死了。

好吧,原谅她的恶趣味吧,她就喜欢看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萧宸嗷地一声怒吼又要炸毛了。

萧律沉默了一会,道:“不要玩的太过火便是。”

换成苏云卿沉默了。看,萧家的男人比她还恶趣味,对自己的兄弟落难不但没有同情,反而采取看好戏的心理对待。

这就是她和萧宸的第一次见面,从此开启了她和北煌三皇子鸡飞狗跳水火不容的局面。

“你过来有事吗?”果然是明白人,连她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也摸得一清二楚。

苏云卿换上谄媚的笑容:“我给王爷送来金丝燕窝。”她端着黏糊糊的一半燕窝,捧到萧律面前。

萧律恶嫌地皱了皱眉头,眉角抽动一下:“有什么事快说。”

苏云卿这才决定不绕圈子,“听说燕王爷府里新藏了一颗避尘珠……”

还没等她说完,萧律直截了当地回答:“不行。”

苏云卿尴尬地定在原地。

萧宸幸灾乐祸:“我就知道你这女人不安好心,连避尘珠的主意都敢打,好在二哥英明,才不吃你这一套”

苏云卿冲他龇牙:“去去去,一边玩去,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萧宸小脸阴沉,嘿嘿咬着牙冷笑。

苏云卿再劝:“避尘珠再贵也只不过是件死物,人可是大活人,你看我都认识你这么久,你就当做送我一件见面礼不成吗?”

萧律勾起唇角,不知是她眼睛看花还是别的什么,那双狭长冷清的墨眸居然闪过一丝笑意,把整张脸衬托得柔和妖娆,如寒冬里蓦然开出三月灼灼艳丽的桃花。

然而这样的景观只是一闪而过,他依然似笑非笑,唇边嘲弄:“这份见面礼太厚,本王怕你消受不起。”

苏云卿热切地看着他,叫道:“消受得起,消受得起”她眼底急迫,就差没说出:“你给我吧,你赶紧给我吧……”

萧宸“哈”地笑出声来:“我还没见过比你更厚脸皮的人。”

苏云卿不耐烦地冲他吼道:“那是因为你没见识。”

她讨好地看着萧律,毫不怀疑如果有条尾巴她真的会摇来摇去,可惜萧律对她的谄媚视若不见:“避尘珠给你,本王能得到什么好处?”

好处?苏云卿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小声地嘀咕:“王爷你地位尊崇,要什么有什么,哪里看得上我哪点好处?”别说她没有,就算有,也坚决不给。

萧律挑眉:“你可有黄金万两?”

苏云卿诚实地摇头:“没有。”她连白银万两都没有。

萧律再问:“你可有泼天权势?”

苏云卿羞愧地低头:“没有。”她这公主地位都岌岌可危,战败受俘,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性命呢

萧律还想再说,苏云卿却抬起头,一勇无前:“黄金万两、泼天权势王爷您都不缺,我纵能给也显示不出避尘珠的价值,您说是吧?您倒是说一样两样您没见识过的东西啊……”

这世上连他都没见过的东西,实在太少。但同样,这世上连他都没见过的东西,那还不好造假吗?哪怕她拿颗鹅卵石冒充万年珍珠,只要抵死不改口,萧律也不能否认。

萧律思量了许久,方慢悠悠说道:“可惜本王什么也不缺。”

苏云卿咬着牙挤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您想想,您再好好想想。”

萧律眼光转入她身上,突然笑了笑,他不笑的时候是一潭幽深冷绝的冰块,这一笑,立刻化作一江春水那个向东流,看得苏云卿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

TNND,你再笑,我们都要没活路了。

萧律薄唇轻启,语调清冷:“本王倒没注意,身边尚缺了一个使唤丫鬟。”他故意把“使唤”二字说得重之又重。

苏云卿擦干口水,不敢置信:“啥?”她没领会错吧,这意思是让她去做丫鬟?

萧律冷嘲:“既然公主不愿意那就请回,本王公务在身无暇相送。”

苏云卿一拍掌大叫:“谁说我不愿意?就这样说好了,我给你使唤一个月,你把避尘珠给我。晨诗暮谣作证,我们立书一份作为凭据”她相当高兴,不就是端茶倒水吗,这个比拿出万两黄金容易太多。

萧律本意是想折辱她,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的脸皮比城墙厚,不惜以公主之尊自降身价做一个婢女,真是印证了那句话: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萧宸不可思议,看她兴奋的样子不像作伪,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你居然答应了?”

苏云卿疑惑地反问:“为什么不答应?包吃包住还发工钱,这么好的事,傻子才不干。”她把侍女这份工作过于理想化,很快她就要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半柱香之后,苏云卿拿着字据高高兴兴地来,高高兴兴地走,萧宸却不高兴了。

他看着苏云卿离开的背影扁扁嘴:“二哥,你怎么能答应她呢?这个女人既自私又无耻,诡计多端心术不正……”在他眼里苏云卿是小人中的小人,比流氓还流氓。

萧律虽然没有否认他的评价,却是淡淡说道:“莫要小看了她。”

萧宸心下不以为然,还是乖乖应了一声:“是。”

第二卷 画屏烟冷角声寒 第二十三章 和妖孽讨价还价

第二十三章 和妖孽讨价还价

萧律知他少年心气高傲,也不点破,顺手递过桌上的字据:“如果你下次不想再丢我的脸,就多用脑子去想想你的对手的性格、行事手法和她的弱点,回去把这份字据上的条例好好读熟。”

萧宸迷迷糊糊地接过,突然福临心至,惊喜地睁大眼睛。

萧宸也拿着字据高高兴兴地离开。据当夜掌灯的女官说,三皇子房里的灯半夜没熄,直到子夜时分还能听见隐隐约约背书声:“第三条……甲方需做满三十日……履行……义务……”

两位掌灯女官默默地同情三皇子:看来最近太傅留下的功课又加重了。

苏云卿的侍女生涯从一瓢凉水开始的。

她正做着美梦,冷不丁冰凉冰凉的液体从额头浇上来,惊得她从床上跳下来扯开喉咙就喊:“漏雨啦……”没有人进来,却看见熹微的晨光中,有人抱胸站在一旁,嘴边挂着促狭邪恶的笑容。

苏云卿摸了一把湿淋淋的额发,气不打一处来:“萧宸你神经病啊你?大早上的溜进我房里发哪门子的疯?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萧宸虎着脸,面无表情:“本殿下亲自叫你起床,应该是你的荣幸才对。哪有主子起来奴婢还在床上躺着的道理?”

苏云卿嗤笑一声:“少给我装大头蒜,想当我主子,再修行个几千年再说吧。”

萧宸终于破相,咬牙怒道:“苏云卿,你还要不要避尘珠了?我二哥上早朝,要你过去伺候更衣正冠。”

早朝,还有早朝这回事。苏云卿离开皇宫太久了,几乎忘了还有这码事。

嗯,再看看东方才露出鱼肚白的天色,她突然有些后悔做这项交易了。

“出去出去出去”苏云卿把这小混蛋推出门外,严厉警告:“男女有别我告诉你,下次进我房间之前首先要敲门,懂不懂礼貌啊?不要再让我骂你没家教吧?”

她躲进被窝又偷了一会懒,这才磨磨蹭蹭穿好衣服去萧律房间。

世界如此美好,她要开心地笑啊笑……苏云卿揉了揉脸颊,硬生生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王爷,我给您更衣。”

“在主子面前要自称‘奴婢’,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萧宸在一边阴沉沉地说道。

好,今天第一次上班,我忍了。

她再次挤出笑脸:“王爷,请您洗漱。”门外有小丫鬟端着玉杯、青盐、薄荷叶、孟盂,俨然是训练有素,苏云卿转了一圈,象征性地拧干毛巾,双手呈上。

萧宸在一边哧哧笑得十分爽快。苏云卿眼风如刀,时不时往他身上射去,恨不得小李飞刀把这臭小子射成筛子。

有小丫鬟拿着玉梳替萧律束发,被他叫住。萧律瞥了一眼闲站着没事干的苏云卿,点名道:“让她来。”小丫头只好把玉梳递给了苏云卿。

苏云卿持着玉梳兴奋得不能自已,这可是极好的明目张胆的吃这妖孽豆腐的机会,平白落在她身上,真是老天厚爱啊瞧瞧这油亮柔顺的头发,摸上去滑滑的,凉凉的,像天孙阁里最好的水缎。

她把玩了许久,却始终没有把头发束好。萧律不耐地说道:“你到底会不会?”

苏云卿比划着玉钗无从下手,手里的万千青丝也被拨乱,几缕头发垂散下来,她只好羞愧地放弃:“我……奴婢……不会。”她自己的头发也只是松散地用一根带子系上,闲闲披落下来。

妖孽脸一沉,神色不悦。幸好那个梳发的小丫鬟解了围,默默地接了玉梳熟练地束发。

紫金冠束发,镶紫边黑袍着身,更衬托得长身玉立俊美不凡。苏云卿暗叹了一声:他要是再笑一笑,绝对是倾城倾国,祸国殃民。

苏云卿为了弥补刚才的不足,立刻发挥能说会道的优势,在新领导面前谄媚奉承:“王爷您玉树临风天人之姿风神俊秀雍容卓绝绝对是京城闺中少女**师奶萝莉眼里的良人大众心底的梦中情人……上至九十九,下至刚会走,无一不拜倒在您的长袍之下……做官应做侯相,嫁人应嫁萧郎……”

她说了一大通溢美之词,中间连停歇都不带,着实让萧宸和一干丫鬟听得目瞪口呆。

萧律看了她一眼,平静地打断了她的话:“本王要上朝,后面的话你可以不用说了。”

苏云卿乖觉住了嘴,躬身行了一礼:“恭送……”行了一半,她突然想起,忙改口:“王爷不带我……奴婢去上早朝吗?”

萧律眼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苏云卿依然保持完美的笑容,露出八颗细碎的牙齿,天蒸无斜地与他对视。

她的早侍算是告一段落,目送驶向皇宫的马车辚辚走远,她拍了拍手,回去补觉。萧宸大是不满:“条款规定第二条:甲方必须按照王府府规行事,履行义务期间必须做好本职工作,不得偷懒懈怠失职。”

苏云卿拍了拍他的脑袋赞道:“条款背的不错,可嘉可奖姑娘我的本职工作就是伺候王爷,现在王爷都不在府上,我还做个毛线工作啊?收工睡觉”说完这句,头也不回走向她的院子躺回床上,把留在原地的萧宸气得脸都青了。

小样,和她斗,也不看看这份条款是谁拟的?

这一睡就睡了一个上午,下午萧律与几位幕僚商议国事,苏云卿一喜,正想回去睡午觉,谁知晨诗又道:“王爷请姑娘过去侍奉。”

苏云卿哀戚一声,郁闷得几乎想挠墙;无奈只好随晨诗一起去书房。

萧律手下有很多谋士幕僚,其中最有名的应该是千机子傅远山。傅远山五十岁左右,一副儒士摸样,翘着两撇花白的胡子,看起来笑眯眯很好说话的样子,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么和蔼可亲的老头是北煌最有名的智者之一,犹擅丹青。萧律小时候的书画就是由这位大家所教。这日他们和另外几位在书房议事,苏云卿刚推开门,看到一屋子人正想退下来,萧律叫住她:“过来倒茶。”

苏云卿嘿嘿干笑了一下,立在门口:“这不太好吧?”萧律脸色不豫,不耐烦地说道:“叫你来你就来,哪来这么多废话”苏云卿哼哼唧唧慢吞吞走过来,从檀香木几上斟茶倒水,一边腹诽:你们不是谈机密大事吗?我就杵在这不走了看你能奈我何?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萧律压根没避着她,继续谈起刚才的话题。几人涉及的是家国大事,苏云卿听着听着倒也勾起一丝兴趣,不由听得入神。

没想到傅远山突然开口:“王爷,这位姑娘是?”

苏云卿奇怪地抬头,按理说她和傅远山应该是素未谋面,虽然傅远山也知道府里有一位重要的人犯,风云骑大名鼎鼎的云帅,但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端茶倒水的小丫鬟,被萧律使唤得团团转,怎么也看不出叱咤沙场决胜千里的将帅风范,难道这位傅老先生就是传说中的火眼金睛,眼一睁一闭就知道她是人中龙凤?

萧律淡淡笑了一下:“这是我新招来的丫鬟,傅先生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丫鬟……苏云卿嘴角抽搐了一下,手一抖,水不小心洒出一点。

她现在确实是丫鬟,可你也没必要讲出来啊,这样多伤人自尊

“没有没有,老夫只是好奇随口问问罢了。”傅远山呵呵捻着白须笑道,慈眉善目。

苏云卿对这位慧眼识英雄的老先生大有好感,虽然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但有人好歹能认出她是凤凰来,感觉就是不一样。她甜甜一笑,双眼眯成月牙。

几位幕僚还在为五州郡候藩王势力过大的事争谍不休,有人说这几位藩王是太祖皇帝时候分封下来的,冒然削藩必然会引起动乱。也有人说藩王势力日渐扩大,尾大不掉,已经成为一大隐患,又引经据典前几朝由于藩王之乱造成亡国之故云云。

他们一个个争锋相对你来我往,对削与不削意见很大。苏云卿听后好笑地微微摇头,以萧律的心志抱负,怎么会甘愿被藩王势力束缚?只怕之前宁硕王就是削藩的信号吧?

萧律挑眉看了她一眼,“怎么,你有话想说?”

众人没有想到他们高高在上的王爷对这位不值一提的小侍女如此看重,不自觉地停下争论。

苏云卿摇摇头,轻声说道:“没,没有。”话说她已经不谈政事好多年了。

萧律瞥了她一眼,明显不相信,只是似笑非笑地勾起唇,眼底暗含警告。

苏云卿小心肝一跳,忙挤出笑容:“削啊,自然要削藩的。反正迟早也会出问题,还不如趁问题不大的时候先解决它。”这不就是王爷您想要做的吗?

萧律挑起眉尖:“说下去。”

苏云卿本要顺势说下去,突然想到什么眼咕噜一转,像看到熏鸡一样的狐狸,“呵呵”讨好道:“我……奴婢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奴婢倒真有那么点想法,不过这要看王爷开得起什么价钱了。”

下面有人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还有人敢和燕王爷讨价还价,真是好大的胆子。

萧律轻哼了一声,从案几上端起一杯茶,慢慢抿了一口,也不见得多生气:“一百两银子,再放你出去一天,怎样?”

苏云卿坚定肯定以及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我的主意不止这个价。”她慢悠悠伸出三根手指头,说道:“起码要三千两银子。”

三千两银子,她疯了吧?

第二卷 画屏烟冷角声寒 第二十四章 别忘了给利息

第二十四章 别忘了给利息

萧律没有理会,把瓷杯放回桌上,竟一眼也没看向她。

苏云卿终于沉不住气,很久才憋着说出来,颇为可怜地说道:“其实我不介意你和我讨价还价的。”

房中不知谁“哼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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