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鹞子翻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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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站长与工作组组长交换了一下眼色,觉得很好笑,却又笑不出来。
“就这样吧,散会,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梁书记挥挥手,把背靠到了高背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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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来,干了这一碗!”秦人方端起碗,盯住徐雪森。“干了我就把这惊天的秘密告诉你。”
徐雪森猜他是醉了。不响应吧,不礼貌,会被他说是小气;响应吧,再喝下去真的醉了可就麻烦了。他心里这么想,动作难免慢了一些,迟迟疑疑地端起碗,说:“秦兄,慢点喝,不急!”
“雪森,老弟,你是担心我醉了还是心疼你这点酒啊?告诉你,”秦人方自己喝了一大口,放下碗,直着眼睛,说道:“告诉你,听了我给你讲的秘密,你得到了宝贝,别说你日后天天喝酒,天天大鱼大肉,三妻四妾,黄包车、‘黑乌龟’,就是用最好的酒,用茅台酒泡澡洗浴都不心疼!”
“秦兄秦铁匠,吾说你把吾这里当茶馆你不承认,说书的郎中吾见过多了,可没你说得这么神乎其神吹破天的!不就是这点土烧酒吗?两瓶不够,吾立马三刻再去赊两瓶来,今天吾舍命陪君子。来,干!”徐雪森依然不相信秦人方会有什么秘密。
西邨拿着“诗盘子”来了,送到秦人方手旁。“给,秦伯,这就是吾家的‘诗盘子’!”
秦人方正在兴头上,看也没看一眼,用手把“诗盘子”推到一边。“好,放着吧,听我给你爹讲讲这个惊天动地、吓破他胆的秘密,别让他听了真的把胆吓破了!”
西邨退出前厅,躲在后厨与前厅之间的隔墙后面睁大眼睛、竖起耳朵,看着两个大酒鬼吹牛说大话,听着奇闻轶事。小凤也紧紧地靠在他身后。西邨摇摇手,意思是不要作声。
秦人方自顾自的又呷了一口。“老弟,慈禧太后你知道不知道?”
徐雪森随口应道:“在上海的茶馆店里,听说书的郎中说起过。”
秦人方举起筷子,没有夹菜,在空中比划着。“这个老婆子临死之前和死了之后一年内,往那个地洞里,就是她地底下的阴间寝宫——俗称‘定东陵’,往那个寝宫里藏了不计其数、无无数数的金银细软、稀世珠宝、奇珍异玩。他娘的,你是没有见着,那可是半个华夏呐!她活着的时候穿金戴银、吃香喝辣,死了也要带着宝贝去阴间,埋到黄土底下,却让活在阳间的人穿破衣烂衫!偏偏又碰上个不怕阴魂不怕鬼的孙殿英!这个孙殿英说他是强盗也好,土匪也罢,想发财是想疯了,也是革命缺了军费开销,想了个绝招,就想到了慈禧老婆子的坟,动了她的歪脑筋,于是带着我们这批兵油子去盗墓。雪森,你是没有当过兵。自古当兵吃粮是不错,可有几个不是冲着发横财去的?战场上见的死人多了去了,还怕已经死了多年的老太婆不成?多见一个也没啥了不起!我呢,一想到慈禧这个老婆子就来气,恨她一个洞!要不是她当年追查什么革命党,我老子也不会立马辞职躲到‘太平府’来,与乱坟岗故人为邻。我们炸开了慈禧老太婆的坟,那眼前的珍宝真叫个吓人!大家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抢啊、夺啊,拿到什么都是一座房子一间屋!瘌痢头连长与我一咬耳朵,就把自己的军装脱下来装宝贝。我们也不贪心,不等装满,趁着混乱,我俩个就逃了出去,找个僻静之处把宝贝埋了起来。随后,用捡到的圆盘子的一半画了张地图,另一半,就是你手里的这个‘诗盘子’标记上八卦方位,一人拿一半。你听明白了没有?当时瘌痢头连长与我约定,等他顺利地脱离军队后就来找我,两人带上各自的一半去起挖宝贝。哪知道这一等就是二十几年!我本已绝望了,死心了,可你贵公子偏偏给我带来了喜讯,瘌痢头连长偏偏把圆盘子的另一半留给了你,这不是注定你我兄弟俩要发财了吗?发大财啊,雪森!还用得着这么起早贪黑、住破草房、喝土烧酒吗?”
徐雪森听了真如同听说书人说故事一般,似懂非懂、似信非信,看着秦人方眉飞色舞的样子又不像是编的。“这么说,真有宝贝?一座城埋在了地底下?”
“不是一座城,是两座城!你一座,我一座!”秦人方用筷子敲敲酒碗,强调说。
“吾可没那个阳寿消受!”徐雪森耷拉下眼帘,好像没有动心。
“哎,你是不相信它有还是怕阴财咬你的手啊?告诉你,拿到这批阴财的何止一人二人!蒋中正你总该知道吧?他总不缺钱吧?可他老婆宋美龄就笑纳了孙殿英送去的一颗夜明珠。那是慈禧老太婆含在嘴里头的,硬是被我们那帮兵油子撬了出来!你知道它值多少钱吗?当时就值一千零八十万两黄金!一千零八十万两黄金啊!你知道这些黄金要是送给你,你怎么搬、放在哪儿?整整六七千担呐!你们西村所有的庄稼汉全体出动都去挑,每人要挑五六十担!你想想,这是多少?挑回来放在哪儿?就你这破草房?只怕要几十间这样的茅草房才放得下!要是让你一个人挑那得够你挑上一辈子!他蒋中正、宋美龄都敢拿,你怕什么?你不想翻身过好日子了?不想吃大鱼大肉、住楼房、坐‘黑乌龟’了?宝贝一到家,你这二间茅草房连夜就可盖上几十间高楼大厦!”秦人方盯住徐雪森的眼睛看着。
“怎么不想!可——,可是,你说的那些宝贝是你用性命换来的,再值钱也是你的。你要送给吾?吾可想都不敢想!”徐雪森摇摇头。
“啊呀,我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怎么还不相信?瘌痢头连长的那一份就归你了。你对我的为人还不相信?瘌痢头把那半个圆盘子留在了你家,这是你与他、与我的机缘,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到了你彻底翻身的时候了!你以为我在说梦话呐?我俩现在就拿着圆盘子去找,等你亲眼见到了那批宝贝,你才信,是不是?走,干了这碗酒我俩就上路,你只要从家里带把锄头或者铁锨的就行,盘缠算我的,我都随身带来了。”秦人方端起碗撞了徐雪森面前的碗,然后一口喝光了碗里的酒。
不能说徐雪森听了不动心。他到现在是信了秦人方的话了。可是,他并没有利令智昏,没有被秦人方说的话冲昏了头脑。但总感觉这财富来得突然,仿佛是空中的浮云,可见而不可及。
按他对秦人方的了解,这个秦铁匠又不像是诳他的人,不可能给他设下什么圈套。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寻找埋藏宝贝的地图和八卦方位坐标分别在两人手里,谁都无法独吞,必须二者兼备方能找到,或者是二人同时前往。“秦人方是来要回另一半圆盘子的!”
西邨娘给他们二人上了一碗菜,推推丈夫:“他爹,还有一道菜你去炒一下。”说着,朝西邨爹使了个眼色。
徐雪森明白是有意让他到后厨去,老婆有话要说。
到了后厨,西邨娘就责备他,为何到手的宝贝不敢拿?一不偷、二不抢,干嘛把送上门的财神往外推?不想翻身了?造砖瓦房不是一点半点钱,是要很多很多钱的,现在秦铁匠找来了,把钱送到你面前,还装出清高、不爱财的样子,算什么?逢时过节时跪在地上向祖宗、菩萨告饶发财又是为什么?秦人方就是菩萨!还不用你磕头下跪。
徐雪森让西邨娘不要急,说听听秦铁匠还有什么话。
“秦铁匠,吾想这样吧,不管怎么说,你说的宝贝是你和癞头和尚用性命藏起来的,现在,老和尚为此已经归天了,吾呢,就把他留在吾家的这个盘子交给你,你拿着去找你的宝贝。如果找到了,你觉着钱太多,花不完,就送一点给吾,就算作是给吾的保管费。怎么样?这半个圆盘子就在你面前,你拿着吧。”徐雪森平静地说着,把西邨拿来的“诗盘子”推到秦人方的手里。
“你这叫什么话!骂我还是咒我呐!”不料秦人方听了发起怒来,拍了一下桌子。“一一塌刮子你不相信我秦某人!一开始你不相信我说的宝贝,现在你又怀疑我想独吞宝贝,我是这种人吗?告诉你,刚才我跟大妹子说了,我都决定把四丫头许配给了你家大公子,就算这批宝贝都是我的,那另一半就作为四丫头的嫁妆,送到你雪森老弟的手上,成不成!你说!”
躲在后厨墙后的西邨听了脸上泛起一阵红晕,而小凤却拉住他的手使劲地晃荡几下。
西邨娘也没想到丈夫居然明白无疑的推掉了送到面前的财富,气得瞪眼看着徐雪森。
徐雪森心头最后一丝疑虑打消了,笑着说:“秦老兄,看你!发什么火、赌什么誓嚒!吾不是不相信你,与你交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吾还不相信你?将门出虎子,难道吾不懂?那吾就白在江湖上走了这么多年了!你听吾说,”
徐雪森又打开一瓶酒,给秦人方斟上,边斟边说:“你以为吾听了不动心啊?不想发财那是假的,傻瓜才不动心、不想发财呢!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都是为了活下去、日子过得舒坦一点吗?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子孙后代留点家底吧?吾家的破草房你也看见了,等着钱翻呢。吾是信了,你的确在那个荒山野林里埋了一批宝贝,可是,时间过去了二十多年,你现在去就能找到?还不跟埋在慈禧那个老太婆棺材里一个样?”
“不不不!雪森,你是还没有听明白,拿着我手里的地图,拿着你这个八卦图,一准能找到当年我和瘌痢头连长埋宝的地方!”秦人方急忙解释道。
“好,吾信!可是,你能保证这二十多年里就没有被别人发现、被别人挖了去?现在到处在开山筑路、修渠开河,难保没被挖了去?”徐雪森不紧不慢地说着。
听徐雪森这么一说,秦人方多少有些冷静下来,可仍不想承认。“你这话是有些道理,但是,你没去过那地方。那地方荒野得很,就是开大运河也开不到那个鬼地方。即便在附近挖河修渠,也未必就从埋宝的地方经过。”
“好,就算你去了,那地方没有动过的痕迹,找到了这批宝贝,你也顺利地拿回来了。可是,你能把宝贝换成钱?找谁换去?你敢拿出来换吗?就算你换到了钱,**能让你花?你是敢造楼房还是敢买汽车?远的不说,吾们东边桥庄的黄姓人家黄老郎中,是远近闻名的大户,靠着多少代努力造起了高楼大厦,结果怎么样?评上了大地主,高楼分给了长工,自己住到了牛圈羊栏里。田地呢,照样分了个精光。现在就是你置买了几亩地,也一齐入了社、充了公。你住在那个‘太平府’,真是住在了世外桃源,不知有汉,不知天下事。现在是什么朝代?**!什么叫‘**’?第一个就是‘共产’。‘共产’就是田地房产都是大家的,你有份吾也有份,你不富吾也不穷,吾受穷你也别想富,大家一样富一样穷。你懂不懂?吾是帮**做事的时候听来的,现在也看在了眼里。事情还真的就是如此,一点都不假。这话说得远了。如果你拿回来的宝贝不能换成钱,那金子、银子、珍珠、翡翠、玉石能当饭吃还是能做衣被?藏在家里与埋在那个地方有什么两样?你天天看着它发呆发傻吧你!搞不好走漏了风声,被人检举报告了,政府来查,你怎么说?只怕宝贝被抄走了,人也被铐走了,你想哭都找不到坟头呢!那就真叫人财两空!”徐雪森滔滔不绝地说。
这一下把个秦人方说醒了,他闷下头,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怎么样,还想不想去起挖那批宝贝?你要坚持去,吾一准奉陪,但是,宝贝到手后,吾只要拿那么一二件做个纪念,多了也没有用。你看吾这个破房子,连个藏的地方都没有。吾要翻身,要造砖瓦房,还得靠吃北瓜、做鹞子!”徐雪森笑嘻嘻地盯住秦人方。
“拿到手了还怕没地方藏?我那个‘太平府’你是去过的,可是你不知道我后面的屋子里还有个地下室,直通旁边的一座墓室,再多的宝贝都藏得下,人不知鬼不觉。倒是你说的无法换成钱才是最最重要的。这个世道拿着宝贝也是废物,有了财富也确实不敢露富,你想买鱼翅海参也别想买得到。但是,嗨,但——”秦人方摇摇头,叹口气,朝徐雪森看着,“但是,我和瘌痢头连长的心血就让它继续埋在千里之外的黄土里,我是实在不甘心哪!那是买下二座胡州府都绰绰有余的宝贝哇!”
秦人方一脸的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神态,一边说着,一边抓起面前的“诗盘子”。“咦,怎么——?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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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秦人方的脸霎时变得苍白,睁大了惊奇失望的眼睛。
“当心,秦伯伯!”在后厨墙后的西邨见了,立即跑过来警告。“‘诗盘子’被大火烘烤过了,要小心!”
秦人方真的小心翼翼地翻看着,又小心地想撕开最后的一层,却已粘连在一起。“有刀吗?”
西邨一边回答说“有”,一边迅速地寻找父亲做鹞子劈竹蔑的快刀。“给,秦伯!”
秦人方终于将有三层的“诗盘子”的第三层与第二层分割开了,但是,定睛一看,糟了!写在第三层反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也许是瘌痢头连长长时间带在身上受了潮气使字迹泛了黄变淡了,也许是受到大火高温的烘烤,部分字迹根本就“灭迹”了。这上面的字本来就依照八卦测定的方位记下的,来不得一丝一毫的差池,现在竟然有将近三分之一无法识别,这不等于是一张废纸嚒!还找什么找?“完了!”
“怎么啦?秦伯?”西邨很好奇又很关切地凑过去看。“这上面有字吔,写的是什么呀?坎子□□,震寅五二,巽,这是什么字?读‘撰’还是读‘选’啊?吾不认得;□一二□,巳□丙一□五,离□一□二,坤□□二□,□酉二六二,辛□□二九二,这里又是空的,应该有字的,看不清了。”
小凤也凑过去,摇摇头,说:“我也不认得!”
“完了完了!”秦人方把手里的“诗盘子”重重地放下。“这上面记的方位本来是瘌痢头连长写的,他懂《易经》八卦,说给我我也搞不懂。我以为拿着这半个圆盘子再带着我身上的地图就能找到地方的,现在,现在你这半个盘子上面的字都看不全看不清,怎么找?去了也是白搭!完了!完了!”秦人方明显气馁了。
徐雪森在一旁笑着,不作声。
“爹爹,看你!这上面究竟写的是什么呀?”小凤问。
“孩子们,这是用《易经》八卦标注的地点。”秦人方解释道。
“什么叫《易经》、八卦?没听说过。”西邨天真地摇摇头。
“深奥复杂着呢,等你们长大了,书读得多了,才能看得懂。”秦人方拍拍西邨。
“不见得吧秦老兄?有几个风水先生是念过大学的?还不是照样给人选屋基、选坟场?”徐雪森冷不丁地呛了一句。
“是,是啊,可你得懂啊!对了,我印象中你好像懂风水的嚒!”秦人方回敬一句。
“吾懂是懂一些,可看不懂你那些字!”徐雪森笑着。
“秦伯,吾一定好好学习,一定读懂《易经》八卦,破了这‘诗盘子’上的意思!”西邨说话的口气很坚决。
“对,西邨哥哥,我也读,我两个一起破!”小凤说。
“雪森,被你放屁吹灭了灯!说着了说巧了!就是能换到钱,也找不回来了。拿着你手里的半个盘子也找不到地方。你不情愿跟我一起去找,现在想去找也没了辙,完了,看不清了,去也是白搭。嗨,我是高兴而来,只能败兴而归了,一场空欢喜!就让那东西躺在那里吧,如果有缘分,留给西邨他们去找吧!”秦人方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跟你说,秦老兄,吾早就跟你说过,命里注定你发财,喝口水都是酒味;命里不该你有的,到手的金元宝立马化成烂泥巴!”徐雪森不无嘲笑。
“不,秦伯,爹,吾听见你们说话了,怎么能让那么多宝贝埋在地下呢?为什么扔到脚面前的宝贝不去捡?‘诗盘子’上面的字吾来破。吾就不信破不开!”西邨急了,起誓似的模样。
“好好好,也只能这样了,急也急不起来。反正它埋在那里也跑不了,等你长大了破了,你去起挖那批宝贝吧,我这辈子是没指望了。”秦人方说。
“破解了吾就跟小凤一起去挖,一定把宝贝带回来!爹,吾家翻盖砖瓦房就不愁了!”西邨看着父亲。
“何止是砖瓦房啊,孩子,可是造几个满是高楼的胡州城呐!”秦人方点着西邨的鼻尖。
“那吾就在这西村造胡州城!全是高楼洋房!还要用西洋人的水泥造,用糯米浆掺石灰造!”西邨回答道。
“哈哈哈!”秦人方和徐雪森都大笑起来。
“哎,他爹,秦伯,你们的酒还喝不喝?要不要盛饭?”西邨娘听了他们的对话,本来热腾腾的的心一下子冷到了脚后根,满心的欢喜落空了,从后厨撩着围裙走来问。
“好,酒是不喝了,就盛饭吧。”秦人方是一副大大方方的模样,一点不装模作样。
“大哥,吃饭哪?有我一口吗?”正当他们说着,刘站长骑着脚踏车到了门口,一边撑起车,一边朝屋里问。
他是刚开完会来向徐雪森报信的,顺道去买了二样下酒的卤菜和一瓶白酒。
徐雪森偏脸一瞧,是他新交的老朋友,立即从里面迎了出来。“啊,稀客!刘站长,是什么风把你刮来的?里面请!”
“人来风!”刘站长笑着拉住徐雪森伸出的手,跨进门槛。“哟,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有客人哪?喝上了!来,我来作陪!”
说着,刘站长把卤菜和酒瓶放到桌子上,也不用徐雪森请,一屁股坐了下去。
“刘叔叔好!”西邨见了刘站长感觉很亲热。
“西邨,上来坐,看叔叔给你带什么来了!”刘站长摊开用荷叶包裹的烧鸡和酱鸭。
“呀,好香啊!小凤,来,一块坐,你尝尝!”西邨撕了一片鸡肉,递给在一旁想离开的小凤。
“刘站长,你来就来了呗,怕饿着你还是怕说你揩百姓的油啊?还带上了酒和菜,就差把家里的锅灶搬来了!”徐雪森说着客气话。
“错啦,徐副社长!”刘站长笑眯眯的,刮了西邨一个鼻子。“你爹当副社长啦!大哥,我这是来报喜又是来庆贺的!”
“寻什么开心!吾一个做鹞子的,又是老梁的死对头,他能让吾当社长?”徐雪森不相信,脸上没有任何喜色。
“看这位干部的说话不像是开玩笑。雪森老弟,你有这个才,当!这也是你八辈子想翻身的机会!”秦人方在一旁大口地扒着米饭,一边发了话。
“对,这位师傅说得对。大哥,你有这个才,更有那个德!当!我一是担心梁书记突然之间改变主意,所以来告诉你你明天一早就去乡里报个到,让梁书记想反悔都来不及,二是,主要是担心你没有思想准备,到时候乡里来人通知你,你的牛脾气一上来,把个好端端的纱帽甩掉了,让我去哪里找你这样的帮手啊!你可千万不要谦让啊、赌气的!”刘站长认真起来。
“喔?看起来是真的了?好,这个纱帽吾接了!也让西村的人,让宋树根那帮人瞧瞧!他娘的,不蒸馒头蒸(争)口气,不造楼房看把戏!喝酒!后头的,还有鸡蛋吗?别掺面粉了,再炒二个来!”徐雪森一高兴,容光焕发起来。
“雪森,你这话有些道理,当上了**的干部,还愁造不出砖瓦房?只怕楼房、洋房都造得出!你陪这位干部吃着,我要先走一步了,去晚了怕搭不上车。既然那东西找不回,日子还得过下去,得赶回去揽活计不是?”说着,秦人方放下碗筷站起身就往门外走。“小凤,跟爹走吧。”
“爹,我还没吃饭呢!”小凤叫了起来。
“小凤,你住下来,吾不让你走!”西邨拉住小凤,怕她跑了。
“他伯,您也住下吧,孩子难得来一次,饭还没吃呢。”西邨娘从后厨跑出来挽留。
“不了,大妹子,赶回家揽活计呢。四丫头,走啊!”秦人方喊着。
“不嚒!我不走!我要住下来陪西邨哥哥!”小凤跺着脚,躲在西邨身后。
“他伯,您家里有事吾就不强留您,您真的留下来也没地儿给您住,就让孩子在这儿住二天吧,到时候让西邨送她回来,您不放心啊?”西邨娘劝道。
“对,秦伯伯,明后天吾上东青来卖鹞子,顺便把小凤妹妹送回来,成吗?”西邨征询似的看着秦人方。
秦人方想了想,说:“好吧,也是前世的怨孽!棒打不散的鸳鸯!不许调皮,知道吗?顶多二天,要开学了,你忘了?”
“知道了,谢谢爹爹!”小凤高兴得跳了起来。
徐雪森与西邨娘把秦人方送到村口,又让西邨和小凤陪着送到大路上。
“嘿!撒尿捡了个**!吾徐雪森也能当上**的官了!”在回来的路上,徐雪森暗自高兴。他要马上回去陪刘站长,不能冷落了这位新交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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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小凤住下来了,与西邨一个被窝,二人躲在被窝里自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小孩子么,无非就是读书啦、鹞子啦、双方父亲讲的那个宝贝啦,一言难尽。
西邨的父亲今年已不打算做鹞子了,原因是学生们即将开学,买鹞子的人就不多了,还有就是刘站长来告诉他当选了副社长,他想快活几天。可西邨说,他想在开学前再去东青卖一次,顺便把小凤送回家。西邨的娘又悄悄地将秦铁匠愿意把四丫头许配给他们做儿媳妇的话说给他听,他觉得不能怠慢了小凤姑娘,不能让丫头走那么多的路,让儿子陪她乘汽车回去。可小凤姑娘偏要与西邨一起步行回去,而且想看着西邨是怎么卖鹞子的。他拗不过,只得连夜赶做了几十只鹞子出来。
第二天,老公鸡一打鸣,西邨先起床烧好早饭,然后叫醒小凤。二人吃过北瓜,西邨带上他的防身武器——打狗棍和弹弓,背上装了半篮鹞子的背篮,上路了。
虽然天气依然很冷,但路上已没了积雪,路面也干爽,西邨感觉好走多了。可走不惯远路的小凤就不一样了,刚开始她还蹦蹦跳跳,跑前跑后的,十多里走下来,她明显迟疑下来,脚是一崴一崴的。脚底起泡了。
“小凤,你爷爷不是教授过嚒,走路要用脚趾和前掌先落地,这样走既走得快还轻松,你怎么不记得了?脚底起泡了吧?吾驮你吧!”西邨见她那般痛苦的神情,很心疼。
“你驮我,篮子怎么背呀?”小凤一边崴着脚坚持走,一边咬着牙。
“那就把鹞子扔了吧!”西邨想了想,停下来放下背篮。
“那不行的!你不是说鹞子是你爹的血汗吗?你把它扔了,太对不起你爹了!”小凤依然一崴一崴坚持走着。
西邨想想也是,怎么能把父亲的血汗说扔就扔了呢!可不扔,如何驮小凤呢?就是驮,个子比小凤还要矮小的他又能驮多远呢?
“小凤,你等等!你停下来。你脚底肯定是打水泡了,把鞋子袜子脱下来,吾帮你把水泡挑一挑,说不定会好一些。”西邨说道。
小凤停住了,脱去鞋子袜子,果然,两脚的脚掌处各有二个大大的水泡。西邨让小凤坐到路边,翘起脚,从背篮上撕根竹丝,用竹丝挑破水泡,再用嘴把水泡里的水允吸掉。“小凤,吾娘说的,人的唾沫是最毒的,也是最消炎的。吾不小心擦破了皮,就用唾沫允吸受伤处,要不了多长时间,伤口就会好的。”
小凤的脚被西邨举着摸着,“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你不怕臭啊?痒嘻嘻的,肉麻死了!”小凤说着,想把脚抽回来。
“别动!吾把水泡里的水吸干了,你的脚很快也会好的。现在你感觉怎么样?舒服吧?”西邨掬着嘴允吸小凤脚底的水泡。
“哎呀,西邨哥哥,你怎么舔我的脚啦?害羞不害羞呀?”小凤自己倒害羞起来。
“有什么?你没听见啊,你爹把你许配给吾做媳妇了,你早晚都是吾的娘子,还有什么害羞的?”西邨说得很平淡。
“你脸皮真厚!真不害臊!吾爹那是激你爹的玩笑话!再说,还得我情愿呢!”小凤的脸有些红。
“你不情愿给吾当娘子?那吾就抢!跟戏里说的那样,王老虎抢亲!”西邨一边说一边吸着水泡。
“哎呀,你想当强盗啊?痒痒的!舒服!嘿嘿!”小凤又笑了。
“别动!吾把吾的袜子脱下来给你穿在里面,再穿上你的袜子,这样能挡住水泡,不容易碰到伤口。”说罢,西邨脱去鞋,就要脱袜子。
“呀,难闻死了,臭死了!不要你的袜子!”小凤蹬着脚,尖叫起来。
“啊对!吾有脚气,不能穿在里面!穿在外面吧。”西邨坚持把自己的袜子套到小凤的脚上。“站起来试试?用脚后跟走,吾扶着你。”
就这样,小凤扶住西邨的肩头,一步一崴、一步一摇地坚持走着。
太阳高高地升上了天空,西邨已是满头大汗。终于来到了小凤家——“太平府”的路口,西邨要把小凤先送到家再上东青,但小凤说不用耽搁时间,让西邨直接去东青街市,说,去晚了鹞子不好卖,她回家让爷爷敷点药后就来街市上找他。反正从路口到小凤的家也就几步路,现在大门都能看得见,如果把她送到门口,万一小凤娘客气把他留下来吃点东西什么的,的确耽搁时间,于是,西邨就与小凤分手直接赶往东青去了。
今天东青街市上的人明显比大年初一那天见到的人要多多了,熙熙攘攘,但是学生模样的人更多些。他们是要开学了,上街来买文具用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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