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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修罗(魔影魅灵1)-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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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不会回来。」
  「不会。」仇天放看着老人挺得笔直的背影,「但你的养育之恩,我会记着。」
  老人没有回答,只是迈步走回轿车。
  司机下来替他开了车门,仇靖远在门边停下,好半晌,才头也不回的粗声道:「有空回来看看你妈,她身体不好,没有办法上来。」
  「我知道。」
  老人握着拐杖的手有些微颤,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沉默的坐上了车。
  黑头轿车驶远了,水花又再次喷溅在半空中。
  她站在门边,看着他,有好多的话想问,有好多的事想做,但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只能站在原地晕眩的看着那个男人泰然自若的洗着车。
  好一会儿之后,他终于将车上的泡沫都冲洗掉,然后开始收起水管。
  她看着他熟练的将水管卷成一捆,挂在肩头上,转身朝屋子走来,他一直走到她面前才停下来,神情有些复杂难解。
  他没有开口,只是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
  他肩上的那捆橘黄色水管还在滴水。
  她仰头看着他的眼,好半响,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和他说我病了?」
  「嗯。」
  「你另外成立了一家公司?」
  「嗯。」
  「多久?」
  「十几年了。」
  「做什么的?」
  「贸易和货运。」
  「你不下山处理生意可以吗?」
  「我有合伙人,他可以处理大部分的事,其他透过电脑和电话沟通就行了,十几年来,一直都是这样的。再说,我其实也已经将大部分的股权卖给他了。」
  难怪他之前总是忙得没日没夜的,她还以为是因为煌统的事,谁知道他还在外面弄了另一间公司。
  「为什么……你不回去接手煌统?」
  「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的直接教她喉头一哽,一时有些无言。
  她忍住几欲夺眶的泪,继续问道:「慈善基金会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为你做的。」他看着她,哑声道:「我去问过澪了,她告诉我,只有在我弥补以往曾做过的错事之后,你才能解脱,我不知道那要花多久,我只能尽力去做,也许几年,也许几十年,也许要好几辈子,但只要能解开你身上的诅咒,我就会一直做下去。所以我把赚来的钱都拿去成立基金会,就算在我死了之后,它们也会一直存在,帮助需要帮助的人,然后总有一天,你的时间会开始流动……」
  他的表情好温柔、眼神好温柔、声音好温柔,她看着他,泪水不自觉滑落。
  埋藏在心底的疑问一出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可不管她问什么,他都回答得清清楚楚,完全坦白毫无隐瞒。
  忽然间,她晓得,他一直都在等她问。
  「为什么……你不说?」她哽咽开口,泪水模糊了视线,将他变得朦胧。
  「在你心目中,我早已失去了信用。」他抬起手,怜惜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柔声道:「你若不想听,我说再多都没用。」
  「如果……如果我一直没有问呢?」
  「那也没什么关系,等我在这里住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就会知道了,我说过,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你确定……你真的想留下来?」她语音破碎。
  「再确定不过了。」
  「这里……很无聊的……」
  「我倒不觉得。」他一扯嘴角。
  「你要是下山……可以赚更多钱的……」她泣不成声,逼自己提醒他,「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钱,我赚得够多了,对我来说,它们的确有其必要性,因为它可以帮基金会做更多的事,所以我还是会继续赚钱,但我绝对不会为了赚更多的钱而离开你,我要是傻得为那几毛钱离开你,才真的会后悔。
  他抬起她的下巴,哑声道:「在我残缺不全的生命中,只有你是最真实的存在,如此美丽、如此清晰……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才能过下去……」
  她泪流满面,哭得无法自己。
  他终于忍不住放下肩上那捆水管,将她揽入怀中,拥着她轻轻摇晃,轻声安慰,「嘘,别哭……别哭了……」
  她环抱着他的颐,在他怀里呜咽着、啜泣着,久久无法止息。
  那一日,阳光很暖,天很蓝。
  她不晓得自己究竟哭了多久,只知道他一直很有耐心的拥着她、安慰她。
  他的胸膛很温暖,规律的心跳在皮肤下跳动着,让人心安。
  渐渐的,她平息了下来,却不愿意离开他温暖舒适的怀抱,也不愿意放开他。
  他也没有松开手。
  她听着他的心跳,语音沙哑的开口。
  「天放。」
  「嗯?」
  「你可以加盖一个房间吗?」
  「嗯。」他低头亲吻着她的发,「不过我比较想要先做床,一张很大很大的床。」
  她的脸微红,却还是忍不住笑了。
  「好,」她笑着踮起脚,在他唇上温柔地印上一吻,笑着道:「好。」
  他大概愣了一秒,然后才低首捧着她的脸,重新给了她一记深长且饥渴的吻。
  她被吻得双腿虚软、全身发热,等她有意识时,他已经将她抱回床上,脱去了他的长裤和她的衣裙,颀长壮硕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坚硬热烫的男性抵着她,他捧着她的脸,微喘的哑声开口。
  「告诉我你要我。」
  她的心因他炽烈的眼神悸动着,红唇轻颤地道:「你知道我要你。」
  「告诉我。」他要求着,浑身肌肉因克制而紧绷着。
  「我要你。」她抚着他紧绷的脸庞,柔声道:「我爱你。」
 他浑身一震,猛地低头吻住她的唇,同时冲刺进入她的身体里,然后一次又一次的更加深入,激烈而狂野,她不能思考,只能紧紧攀附着他,用全身回应,爱他……

  「再说一次你爱我。」
  激情的欢爱过后,他开口的第一句就是这个。
  她将脸埋在他汗湿的胸膛上,轻轻开口,「我爱你……」
  他抬起她的脸,嘎哑的说:「再说一遍。」
  他的眼角有泪,她鼻头一酸,抚着他的脸,温柔的亲吻他说:「我爱你,很爱很爱……」
  他紧紧的环抱住她,像是想将她揉进身体里。
  「你是我的心。」他声音沙哑,「永远都是。」
  泪水再次滑落,她开口承诺,「我会永远爱你。」
  他温柔的吻着她,再次和她做爱,直到黄昏日落、月儿升起。
   
  日子,幸福得不像真的。
  她爱的男人爱她。
  那么长久以来,她第一次觉得生命里出现了曙光。
  听着屋外传来的锯木声,她不自觉扬起微笑。
  他坚持要尽快将那张大床做好。
  「不是嫌你的床小,我一点也不介意和你挤在上面,只不过我怕再来个几次,它会不堪摇晃而垮掉。」
  回忆让她微微红了脸,她端着热茶走到屋外。
  他几乎已经将床架主体做好了大半。
  她走下门廊,正要开口唤他,忽然间,山坡上一道闪光吸引了她的注意,那里都是树林,不该有东西会反光才是。
  她愣了一下,转头看过去。
  有个人在那里,那人戴着墨镜,一动不动的蹲着,身上穿的衣服和一旁的林叶几乎分不出来,反光是他手上拿的东西造成的,有那么一瞬间,她无法理解,跟着才发现他手上拿着的是一把枪,他正在瞄准天放。
  「天放!」
  她扔下热茶,朝空地里的他飞奔过去。
  他抬起头来,看见她惊慌的表情。
  枪声响起,声音很轻,对方装了灭音器,她却依然能听到子弹摩擦枪管击出的声音。
  「趴下!」她惊恐的喊着,在瞬间扑倒了他。
  子弹射在地上,扬起泥尘。
  另一声枪响传出,她想起身,他却抱住她往旁翻滚,用身体遮挡住她。
  对方在转瞬间连开数枪,她听得心惊,他继续抱着她翻滚到菜园的沟渠里,在躲进去前的最后一瞬间,她听见子弹穿射进他肌肉里的声音。
  他的血喷溅到她脸上,他庞大的身体压在她身上。
  不——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
  他爱她,他说要陪她到老的!
  她愤怒的尖叫出声,她却没有感觉,直到他抱着她喊:「可卿,我没事,只是擦伤而已,你看,只有手臂擦伤而已!」
  瞪着他流血的右臂,她停止了尖叫,两秒,然后再次开始哭着对他咆哮。
  「你疯了吗?」她气冲冲的看着他,泪流满面的吼着:「你为什么要挡?你该知道我就算受伤了,也不碍事的!」
  「不碍事,却一样会痛!」他抓着她瘦弱的肩膀,火大的吼回去:「我该死了才会让你再为我受伤!」
  「我宁愿自己伤了也不愿你死!你这个笨蛋!要是你死了,我要怎么办?我怎么办?」她哭着咒骂,恨他如此轻忽自己的生命。
  他张嘴欲言,对方却又在这时开始射击,一时间泥土四溅,她闪电般将他压回田里的沟渠,闪避那些不长眼的子弹。
  「待在这里,不要乱动!」
  差点失去他的事实让她愤怒万分,她丢下这句话,随即如箭矢般飞身出去。
  他被她的行为吓了一跳,根本来不及抓住她。
  「可卿!」他吓得肝胆俱裂,连忙跳起来,却看见她扔出一颗石子,打歪了对方的枪,跟着转瞬间飞射至杀手处,一掌就将对方打飞出去。
  杀手撞到树上,还未掉落,已被她箝住颈项。
  一时间,万赖俱寂。
  他爬出菜园,用最快的速度朝她跑去。
  「谁让你来的?」她掐住那男人的脖子,愤怒到无以复加,「说!谁派你过来的?」
  「咯……咯……」男人的脸因缺氧涨得通红,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模样有如复仇女神,眼角却仍有着泪。
  「可卿。」他走上前,柔声道:「放开他。」
  「他想杀你!」她气愤的说,一只玉手仍紧紧箝着那男人的脖子。
  「我知道。」他伸手轻搭在她后腰上,轻声提醒,「但是你若杀了他,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可是——」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知道我说得对,而且你得放开他,他才能说话。」
  她紧抿着唇,右手仍箝着那人的脖子。
  「别脏了你的手。」他低声诱哄着,「把手给我。」
  泪水从眼角滑落,两秒后,她松开了手。
  他微松了口气,将她带入怀中。
  她在他怀里微颤着,因气愤和未退的惊惧而颤抖。
  他抚着她的背,只见那名被放开的杀手几近气绝,软倒在地呛咳着。
  他亲吻她的额,低声要她先到一旁,她不愿离开他,执意要站在一旁。
  知道她担心,他没再多说,只是在那仍在呛咳的男人面前蹲了下来。
  「谁派你来的。」
  男人蜷在地上边喘边咳,右手已在裤脚,只要伸手就能抽出藏在靴里的刀,但那女人厉害得可怕,他方才完全没看清她是如何跑到他面前来,又是如何抓住他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打伤的,但眼下肋骨断了好几根是事实,他的长枪掉到三尺远外也是事实。
  眼前的情势不利于他,但或许他仍能挟持住这位少爷,这念头才闪过,他就听见对方微笑开口。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拔出那把刀。」
  他心一凛,知道自己先机已失,只听对方气定神闲的警告他,「别让我问第二遍。」
  他在笑,一双黑瞳却冷如寒冰,忽然间,一阵寒颤窜上背脊。
  眼前这位仇家少爷手上的枪伤仍冒着血,他却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
  他见过这种人,也见过这种冷血无情的眼,求生的本能让他知道这个人绝对惹不起,如果刚刚那神出鬼没的女人是想杀他,这个男人就绝对是想让他生不如死,没再多想,他开口就报出了出钱老板的名字。
  「仇……仇天霖……」
 
  杀手被警察带走了。
  他的枪伤,也在医生的处理下,缝合包扎好。
  从最近的诊所回来之后,她看着他手臂上的白纱,眼眶含泪的说:「下次,千万别再那么做了。」
  「这句台词应该是我的。」他揽着她,亲吻她的额头,叹气道:「你把我吓死了。」
  「我才被你吓死了。」她在他怀里哽咽道:「你说你保证会陪着我的,你说你不会再让我一个人的……」
  「对不起……」他抚着她的背,瘖冢改悴换崴溃慈曰嵬矗渖擞纤伲现氐纳巳慈砸仙鲜欤阋以趺囱壅稣隹茨阍俅挝叶耍缓笏啦涣耍从植荒芫鸵剑荒芡纯嗖写诺人茫俊
  她猛地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他。
  「你以为我不记得那一次?」他抚着她的脸,粗嘎的道:「一次就够了,那种只能旁观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一次就够了,我实在不想再让你为我受伤,我无法忍受你在我怀里哀号,我却一点也帮不上忙……」
  「你帮了,真的……」她趴回他胸膛上,含泪道:「真的……」
  「我以为我会疯掉。」他拥着她的纤腰,在她耳畔低声说:「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伤成那样,再也不想听见你痛成那样,如果伤的是我,至少找还会死……」
  蜷在他怀里,她垂泪紧紧环着他的腰,久久无法成言。
  不知道,他从来没说过,那一世她伤好之后,他只是变得更加凶恶暴躁,她从不晓得他是如此在乎……
  窗外,月儿爬上山头。
  秋风微冷,透着沁心的凉。
  她听着他的心跳,让那规律的节奏安抚着她,好半晌,才开口再问:「为什么……仇天霖要这么做?他不是已经是总裁了吗?」
  「大概,是不相信我会放弃吧。」他一扯嘴角,「那杀手是跟踪父亲一起上来的,天霖应该是知道父亲要来找我回去,只要我还在的一天,对他就永远会是个威胁,我死了,他才能安心。只是他大概没料到杀手会失败,还把他供了出来。」
  「之后……煌统会怎么样?」
  「不知道,那已经不是我的事了。」
  「仇靖远他……」她不安的开口。
  「他知道我不可能再回去了。」他抬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说:「你是不可能甩掉我的,今生今世、来生来世,你都是我的,我会再找到你,永远和你在一起。」
  她喉头一哽,哑声道:「别忘了你说的话……」
  「我不会忘的。」他深情的看着她,承诺道:「就算我忘了,你也会帮我想起,我会记得你,我会记得我爱你……」
  她趴回他的胸膛上,闭上眼,紧紧环着他的腰。
  这个男人是她的,这辈子是她的,下辈子是她的,永远都是她的。
  「我爱你……」她柔声低喃。
  「嗯。」他拥着她,和她挤在同一张小床上,在银色月光下,轻柔的在她耳畔低语:「我也爱你,很爱很爱,永远都爱你……」
  星满天,月当空。
  夜风,轻轻吹拂而过。
  他和她,在这深秋相依偎着,承诺永久……

    黑洁明 》》 相思修罗·下
        家书
         亲爱的父亲、母亲:
  不知你们近来可好?我和天放都很好。
  今年年初,他又将屋子加盖了,还在屋后种了几棵苹果树,只因为我爱吃。
  他似乎迷上了亲自动手整修我们的房子,家里的一切,包括桌椅,都是他亲手做的,连桌上的花瓶,他都不假他人之手。
 虽然,他和他合伙人的事业越做越大,他似乎依然甘于留在山上陪我,我问他会不会羡慕人家天天上报,他这个幕后的主事者却无人知晓?
  他却笑着说,烦人的事,让宗旭那只孔雀去处理就好。
  很多事,我从来没说过,他却清楚晓得。
  每一天,他都会抽空写他对前世的记述,那么多年下来,不觉间也累积了上百万的字数,我很想看,他却不许,怕我因回忆而难过。
  他说,那是要给他自己看的,下辈子的他。
  最近,我偶尔还是会因为梦到往事而惊醒,但我已经不再为此感到难受,因为我知道他会陪着我,无论现在或以后。
  对了,前一阵子,我突然腹痛如绞,而且流血不止,你们也晓得,我的伤一向好得快。
  我吓坏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止不住血,我不记得自己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天放也吓坏了,我不敢去看医生,怕被人发现异状,他开车带着我下山,北上冲到秦的店里去。
  虽然我们到时,已是夜半时分,他仍坚持要打扰人家。
  结果,秦听了只是微微一笑,要天放到便利商店去买卫生棉。
  天放有些傻眼,我也是。
  没错,我月事来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也是。
  那一天,他哭了,抱着我哭了好久好久,害我也跟着他哭了好久好久。
  我的时间,已经开始流动了。
  回山里后,有一天,我在森林里见到了澪,她说她只是想来和我说恭喜,然后又补了一句对不起。
  我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她,但我晓得,她是真的变了。
  我知道她很寂寞,我告诉她我希望能常常看到她,她听了只是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
  我真心希望,会有再看到她的一天。
  这些事情,我想你们大概都晓得了吧,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们仍在,也许此刻就正在看着我写下这封信吧。
  但写了这么多年的信,突然不写似乎有些奇怪。
  天放说,我还是可以把信烧给你们,这样你们就可以将我的信收藏起来。
  其实,我真的真的好想念你们。
  谢谢你们收养了我,谢谢你们愿意爱我,谢谢你们那么多年来如此包容我。
  希望来世,我还能有幸做你们的女儿。
  可卿    敬上

  【全书完】

    黑洁明 》》 相思修罗·下
        闇黑之章
    黑暗中,寒气逼人。
  除了他自己,和缠绕束缚住他的冰寒玄铁,他什么都看不见。
  间断的烈焰方熄,他能嗅闻到自己身上的焦味,感觉到焦黑的皮肤被寒气冻结,然后干裂,再次迸出鲜血。
  他因寒气而咳着,全身疼痛欲裂,死亡的解脱在他身上不会发生,剧痛和折磨却会一再重复,他的怨恨也是。
  黑,是前方唯一的景物,他蹲踞在地上,咳出了冻结的血珠。
  忽然间,他感觉到些许生息。
  他抬起头,牵动了身上的铁链,铁链摩擦发出沉重的金属声响,在这寂静的地方听来显得特别响亮。
  一个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缓步朝他走来。
  他一动不动的瞪着来人,直到对方来到他面前,停下。
  男人有一头乌黑的长发,一张脸白得吓人。
  「你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你是谁?」他双眼发红,戒慎的瞪着眼前声音低沉阴寒的男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记得什么?」
  他蹲在冻结的地上,抿唇不答。
  「你的宫殿?你的王国?你的人民?」
  他不发一语,吸着刺骨的寒气,阴骛的盯着那黑发垂地,一脸冰寒的家伙。
  「夜蝶舞?」
  这禁忌的名字斩断了他的理智,他怒吼着猛然冲向那人,但还未碰到对方,就被钉在墙上的铁链给扯住。
  他咆哮着,不顾疼痛的硬扯着沉重的寒铁链,想攻击对方,却因为被缚住而无法成功。
  男人一直站在原地,毫不畏惧他的威胁,只是面无表情的冷着脸等到他因疲倦而停下来喘气。
  「看来你还记得。」男人看着他淡淡开口,「他们说得没错,你的确很顽固。」
  他低吼一声,却不再浪费力气,只是阴狠的瞪着那冷漠的家伙。
  男人从怀里拿出一块黑色铁板,看着上头的记载,轻声念道:「阿塔萨古。龚齐,得年三十二,造业一万七千六百二十八人,罪孽深重、冥顽不灵、怙恶不悛,经审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受火烧冰冻之苦,不得超生。」
  「滚!」他握紧双拳,愤怒的咆哮。
  男人对他的愤怒无动于衷,只是上前一步,伸手覆住他的头顶。
  他想反抗,却无法动弹,只听他声若寒冰,一字一句皆灌进脑海中。
  「你本应在此永世受苦,但因天女求情,愿以其功替你抵过,换你轮回转世弥补往日之错,但你若一日无法回头,所犯的杀孽皆会回报己身。」
  他头痛欲裂,痛喊出声。
  「龚齐,切勿辜负天女的好意,劝你最好忘了夜蝶舞——」
  「不!」他痛得跪倒在地。
  「忘了她,转世后若能向善,必能解脱。」
  「不——」脑海里闪现火热的白光,她的面容出现其中,然后开始消散。
  他紧紧抓住她的影像,不肯放开。
  他恨她,他绝不会忘了她!
  绝不!
  白光攫住了一切——
  铁链铿锵落地,将地上石块击碎了些许。
  冰寒玄铁不再链着人,男人掌心上却多了一颗黑光流转的珠子,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流转着寒光的黑珠说:「忘不了,必会受苦,轮回无终,不得超脱,望你好自为之,去吧。」
  他一扬手,黑珠旋即飞射过闇黑,直往人道轮回而去。
  黑暗复归,寂静再次笼罩大地。
    黑洁明 》》 相思修罗·下

        后记
    许多年前,差不多在我开始写小说前后那一年吧,关于他们的故事逐渐浮现心头,我抓出了脑海里那些人事物的梗概,开始要写,没想到却一波三折。
  起初,是现存我所知道的历史似乎都不合脑海里那些人的生活背景,我在不同的史书里翻翻找找,试图找出他们究竟是活在什么时候,却怎样也找不到,感觉就是不对。
  大约过了一年吧,某一天,我赫然发现博物馆里展出了一个在二十世纪才发现的失落古文明,一看到那图像我就呆住了——
  就是它!
  就是这个!
  瞪着电视新闻上闪过去的画面,我真是傻眼了,后来我把东西收一收,甚至没约朋友,立刻搭火车北上,自己一个人冲去看那特地借来展览的古董文物,看着那古文明的资料和文物,黑姑娘我简直如获至宝,还忍痛买了又贵又重的资料书,辛辛苦苦的把它们给扛回来,因为当时可没黑猫或大鸟这种宅配好用,只好自己认命当苦力。
  回来之后,我开始慢慢收集关于这套书的资料,因为虽然主线是在现代,整段故事却横跨了好几千年的历史,加上手边有许多故事要写,于是,我很理所当然的就这样将它给放在一旁了。
  一直到去年年底,手边写着《月光》,心里却仍无法决定下一本是要先写蓝斯还是小肥肥的系列,忽然,大王就这样冒出来了。
  总该轮到我了吧!
  那阵子,似乎总在梦里听到他恶狠狠的声音,我只好翻出这几年断断续续写了一些的残篇断简,开始乖乖努力奋斗。
  资料收集了多年,开始写时,还是觉得不够,和朋友调书,自己又不断查找,我写了又停,停了又写,写一写,修一修?一本书,竟在不觉中被我写成两本。
  其实,《相思修罗》我原本只想写一本而已,所以虽然是前世今生的故事,我还是刻意删减掉许多部分,没想到某大要睡前才赫然发现我的版型竟从一开始就跑错了,从第一页开始,每一行的字数,每一页的行数,都比我平常写的版还要多上许多,把我吓了一跳,我一直以为是我的错觉,所以它们才会看起来比较……挤。
  总之,等我把版型设定调回来之后,赫然发现原本早被我写到爆的字数更是曝到翻过去了,我傻眼的再看了一次,它们果然早超过了我以往所写的任何一本的字数,事实上,它光是到一半就已经是我平常一本的量了,才写到一半就已经一本的量,真是让我看了一阵的昏。
  人生就是这样子的。
  果然我把这本书拖到太久了,所以才会冒这么多东西出来,都已经是整埋过的东西,竟然还那么多,真让我想去撞墙。
  无耻小黑我很努力的想了一想,决定写信向大姊大自首(我不敢打电话过去,怕被叮得满头包),幸好大姊大心地善良,所以才没叫人把早已将稿子一拖再拖、三拖四拖的无耻小黑拖出去以狗头锄伺候。
  阿弥陀佛,大姊大,你的善心,好心的菩萨一定会看到的。
  噗呵呵。
  所以,《相思修罗》就这样变成两本了,因为我已经完全拿它没办法了,就随便它了,去吧,亲爱的,随便你们吧,我不想管了,随便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
  无耻小黑挥一挥衣袖,滚回床上睡觉去……
  哈哈,好啦,我开玩笑的。
  其实我是很努力的奋发向上的面对电脑,继续乖乖敲打我的键盘,然后,终于,老天有眼,让我把它给写完了,写完的那天,真是让我自己感动到痛哭流涕。
  说实话,因为写这套书实在太累,所以会和其他不同调性的书交叉着写,我自己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写完这套系列的全部,呵。
 也许是因为这本《相思修罗》是系列的第一本吧,要交代的事情比较多,所以也花了较多的时间,在写《相思修罗》的期间,我其实满怨恨仇天放和唐可卿的,几乎想埋头缝出两个小娃娃,然后拿来诅咒槌打,以泄我心头之恨。
  但写着写着,又觉得这两个真是无敌可怜,让无耻小黑我不禁想为这两位掬一把同情之泪,所以,最后还是算了。
  不过我忍不住还是要念一下,仇天放真的是我写过话最多,也是命最不好的男主角,我真的很想伸手掐着他脖子用力摇晃——
  你为什么话要这么多啊!
  可偏偏他不解释那么多也不行,话说回来,他大概这辈子要说的话都在这里一次说完了吧。
  写完之后,我自己再看一遍,还是觉得他的命不好。
  这也不能怪我,谁教他要做坏事,哈哈哈哈。
  言归正传,说到这次的书名,最初最初这本书的书名其实是叫「金色修罗」的,也曾想过要叫「蝶舞」,后来在书写期间,我突然觉得叫「相思修罗」似乎更加适合仇天放和唐可卿,他是个杀人的修罗,她则是杀他的修罗。
  他们都因爱而恨,因恨而成修罗,却又相思千年,无法摆脱。
  他和她都是修罗,也都相思成疾,所以最后就决定叫「相思修罗」了。
  话说回来,这本书让我搞了整整半年,真是让我写到头都昏了。
  不管怎样,我终于开始写这几个千年不死老妖怪了,只希望其他几位好心一点,不要再这么折腾我了。
  还有,这个系列下次会出现的应该就是秦哥了,可是我要先休息一下去写比较幸福快乐、轻松愉快的故事再回来和他缠斗,哈哈。
  最后,还是希望大家会喜欢罗。
  咱们下回见,希望不会又搞半年啦……哈哈哈……缩到墙角干笑ing……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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