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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 (更新至210章)-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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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们在亲家太太面前美言几句。” 

   蔡太太见达到了目的,喜上心头,看到面色沉阴地站在一旁的魏廷珍,想到魏廷珍屡屡坏事,得理不饶人地道:“太夫人好说,只是不知道贵府的大姑奶奶怎么说?贵府的大姑奶奶可是个能干人,不仅能当景国公府的家,你们家的事她也是说了算的。别我刚刚回去禀了窦家五太太,你们家姑奶奶又改变了主意,让我白跑一趟……” 

   “你!”魏廷珍听着又羞又恼,想反驳蔡太太几句,想息事宁人的田氏在拦在她之前道,“自家的弟弟,哪有不关心的道理?之前的事,也是有缘由。现在既然定下来了,从前的事就不要说了。我们即日就会请了媒人上门正式下帖子。” 

   蔡太太笑吟吟夸了田氏几句“宽容大度,性情敦厚,窦家四小姐能嫁进来,是她的福气”之类的话,看也没看魏廷珍一眼,起身告辞。 

   魏廷珍跺着脚:“娘……” 

   “你不要多说。”田氏不为所动,“这个事就这样决定了。” 

   魏廷珍气得去找魏廷瑜,上前就拧住了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的魏廷瑜的耳朵:“你这笨蛋,到底给窦家五小姐写了些什么?” 

   魏廷瑜咧着嘴:“姐,您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给窦家五小姐写东西了……你快松手,拧得痛死了。” 

   魏廷珍错愕,正色地道:“你真的没给窦家五小姐写什么纸条之类的?” 

   弟弟从来不对她说谎。 

   魏廷瑜发誓。 

   魏廷珍这才知道自己和母亲当了当。 

   她气咬牙切齿,在蔡氏在心里骂了个狗血淋头,琢磨着想个什么办法让那蔡太太出个丑才是,谁知道窦家的动作却出乎意料的快――第二天,就送来了窦明的嫁妆单子。 

   田庄、房屋、铺面、家具、香料、首饰、衣裳、药材……密密麻麻地写了一本小册子,怎么算也有两万两银子的样子。 

   魏廷珍大惊失色。 

   田氏若有所指地瞥了女儿一眼。 

   魏廷瑜表现的更直接,道:“姐姐,您以后别再说窦昭了。不管怎么说,她以后就是您弟媳了,我以后让她什么都听你的就是了。” 

   魏廷珍脸上红一阵子白一阵子的。 

   回到景国公府,张明元也说她:“我早跟我说过,看事情不要总看表现,这桩婚事要是因为你的缘故被拆散了,你不会觉得后悔吗?” 

   魏廷珍不甘心地嘟呶了两句,谁也听不清楚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可接下来她却再也没指责魏廷瑜的婚事。 

   请媒人,下请帖,预定喜棚、安排帐房……婚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转眼间就到了七月底。 

   接到请帖陆陆续续地送来了贺礼。 

   其中顾玉和汪淮清送了五百两银子的礼金,把魏廷瑜的舅舅的二百两礼金和魏廷珍的四百两银子都压了下去,宋墨更是在五百两银子的礼金之外,另送了一座鸡翅木底座镶镙钿的四季花开十二扇屏风,一对羊脂玉的福禄寿禧的羊脂玉雕像,一对天然玛瑙双鹿,一对法珐松竹松,这几件东西就超过一千两银子,让帐房的不由啧啧称赞,私底下纷纷议论:“难怪有人说英国公世子爷性子虽冷,为人却十分的豪爽。你看这礼送的……” 

   礼金是要对等的还礼的,可送出去的东西还礼的时候却可以斟酌着增减,显然宋墨没准备让魏廷瑜还礼。 

   魏廷瑜没有想到,有些诚恐。 

   田氏反复地叮嘱魏廷瑜:“以后宋世子的事,你要上心才是。” 

   魏廷瑜不住地点头。 

   张原明却眉头微蹙。 

   与魏廷瑜的交情相比,宋砚堂的礼,太贵重了。 

   他想提醒小舅子一声,可看见魏廷珍拿着那对天色的玛瑙双鹿不住地赞叹“真漂亮”的时候,他把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只会煞风景。 

   前三后五。 

   八月初一,魏家开始搭酒棚,试灶,迎接来贺的亲友。 

   窦昭则回了静安寺胡同。 

   她将在这里出嫁。 

   五太太说项,王映雪出面主持中馈。 

   下午,窦昭的舅母赵太太带着女儿赵璋如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京都。 

   段公义等人也悄然无声地住进了静安寺胡同。 




第202章 婚礼
 
    窦昭见了舅母和表姐,自有一翻契阔,又有五太太、六太太给舅母和表姐接风洗尘,到一时间比那外院来送恭贺的还要热闹几分。
  
    晚上,舅母和窦昭睡在一张炕上说着体己话,细细地问着魏家平时节气都送的是些什么年礼节,请谁做的媒人,迎妆的时候都会送些什么东西过来,林林总总的,总了个详细。对于魏家的安排,舅母大致上是满意的,就是觉得魏家节气时送的礼有些小气,叮嘱她:“你不要看这些小事,可见他们家平时过日子有些吝啬,大面上却做得十分漂亮,是个讲究虚名的人家,你在家里大手大脚惯了的,嫁过去之后就要留个心事了,什么事都不要出头,也不要拿主意,他们家跟着喝粥你就喝粥,他们家跟着吃面你就吃面,千万不要拿了自己的陪嫁来贴补嚼用,你是好心,说不定你婆婆还得你大手大脚下的不节俭,想吃什么,想穿什么,都忍着点。也不要随便就拿了自己的陪嫁出来给夫家做面子,要知道,这种事有一就有二……”
  
    窦昭不由感叹。
  
    姜还是老的辣。
  
    只是这次舅母却看错了。
  
    魏廷瑜是个十分豪爽的,实在是囊括,拿不能出那么多的银子。
  
    上一世,魏家娶她的时候抬了三十六抬的聘礼,她嫁过去才知道,那些多是田氏的陪嫁。这一世可能因为和汪清淮、顾玉一起做生意的缘故,这一世的东西置办的齐整多了。
  
    窦昭没准备嫁过去,自然也不会去和舅母解释些什么,想到舅母千里迢迢来送到她出阁,她心虚不已,舅母说什么,她点头笑盈盈地称“是”,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话。
  
    好不容易等舅母说话完了话,丫鬟服服侍舅母去洗漱,赵璋如嘟着嘴抱怨:“你比我还小两岁,都要出阁了,我的婚事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我真不想留在家里。”
  
    窦昭听了爆汗,却无计可施。
  
    上一世,她真不知道赵璋如到底嫁给了谁。
  
    好在赵璋如性情开朗,有感而发地嘟呶了几句,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接着她去看她的嫁妆。
  
    窦昭让甘露撑了灯,打开库房给她看。
  
    她拿着柄金镶玉的玉如意啧啧称赞:“这错金花纹可真漂亮。”
  
    门口传来舅母的声音:“那是你祖母的陪嫁,你姑姑出嫁的时候,又送给了你姑姑。”
  
    现在则是窦昭的了。
  
    赵璋如朝着窦昭眨了眨眼睛,忙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挽回了母亲的胳膊,甜甜地喊声一声“娘”,解释道:“我就是好奇,来看看……”
  
    舅母并没有生气,而是拿了那柄玉如意看了半晌,对窦昭道:“你的嫁妆单子我看过了,窦家这点气度还是有的,你母亲的东西他们都保留的很好,一件没捺地全都上了礼单。”
  
    窦昭冷笑。
  
    她一早就吩咐人把母亲的陪嫁和窦家公中的陪嫁分别写了礼单,到时候她母亲的东西少了一件,窦、纪、魏三家都别想脱干系!
  
    窦昭将那柄玉如意送给赵璋如,对舅母道:“算让三表姐沾沾我的运气。我让他们把这柄如意从礼单上下下来就是了。”
  
    上一世她殚精竭虑才嫁了魏廷瑜,这一世不想嫁人,却桃花不断,难道这种事也讲究无欲则刚?
  
    赵璋如的婚事不顺,是舅母的心病,闻言不再推迟,让赵璋如给窦昭道歉,并道:“我补一柄如意给你吧!”
  
    “不用,不用。”窦昭笑道,“难怪表姐能看中我的东西,以后我看中了表姐的东西,表姐可不能小气就是。”
  
    赵璋如咯咯地笑,道:“这么说来,我可就占大便宜了!”
  
    两姐妹说说笑笑的,闹成了一团。
  
    舅母在旁边看着,也不禁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翌日,舅母带着赵璋如去槐树胡同给二太夫人请安。
  
    素心悄悄告诉窦昭:“二太夫人差了马骏家的过来给蔡太太打下手。”
  
    窦昭忍俊不禁。
  
    马骏家的,就是上次跟着柳嬷嬷去王家寒碜王许氏的那位媳妇子,据说口齿伶俐,连市井长大的庞玉楼都在她面前讨不了好。
  
    魏家发现新娘子换了人,肯定会和窦家理论,让马骏家的跟着蔡太太一起去送亲,打得是什么主意,已是不言而喻。
  
    第二天下午,魏家来催妆。
  
    一百二十抬嫁妆满满的,打头的和田玉福祷寿星翁,高有尺余,阳光下润泽通透,引得行人纷纷伫足观看。
  
    到了正日子的那天,因二太夫人是孀居,不能来观礼,窦昭由六伯母陪着,一大早去槐树胡同给二太夫人辞别。
  
    二太夫人笑盈盈地和她坐着说了会闲话,既没有离别的伤感也没有叮嘱她些什么。待她临走的时候才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让柳嬷嬷拿了对比翼一起飞的玉佩给窦昭做了添箱。
  
    看样子,大家都知道今天嫁过去的是窦明了。
  
    窦昭越发的镇定了,回到静安寺胡同,沐浴,梳洗。
  
    王许氏带着高氏、庞氏和王楠等过来喝喜酒。
  
    窦昭借口已经梳妆,没有出去拜见。
  
    高氏倒不以为忤,带了高明珠进屋来恭贺她。
  
    窦明陪在一旁,神色显得有些低落。
  
    窦昭不由凝视了她一眼,这才发现窦明也洗漱过了,乌黑的青丝梳得整整齐齐,不见一丝的凌乱。
  
    我嫁人,你也嫁人,我堂堂正正地坐在内室接受别人的祝贺,你却偷偷摸摸见不得你。两相对比,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触?
  
    窦昭在心里问窦明。
  
    窦明却是看也没看窦昭一眼,陪着高氏出了房门。
  
    太阳落山,光线渐渐地暗了下来,大红的灯笼挂了起来,静安寺胡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笑语喧阗。
  
    窦昭已经装扮整齐。
  
    蔡太太端了莲子百合羹进来。
  
    窦昭一口一调羹,没几口那莲子百合羹就见了底。
  
    舅母呵呵直笑,对陪坐在旁的六伯母笑道:“真是个傻孩子,只要象征性的吃两口就行了。”又道,“还好姑爷家离这里不远,不然我看你怎么办?”
  
    新娘子上了轿就不能落地了,一般出嫁的前几天就开始减食,到了出嫁的那天,只吃两个鸡蛋充饥。
  
    六伯母也呵呵地笑,拿了帕子出来帮她擦着嘴角,宠溺地道:“少吃两口,小心落了妆。”然后问随嫁过去的素心,“我给你的荷包你带好了没有?等拜了天地进了新房,可不能像在有里似的由着性子胡吃乱喝的。那里面装着几块点心,饿了就填填肚子。”
  
    窦昭嘻嘻笑着应“是”。
  
    六伯母就对舅母道:“你看她笑得,等会可怎么哭得出来!”
  
    舅母和六伯母相视而笑。
  
    窦昭的眼泪却籁籁地落了下来。
  
    窦明代嫁的事,只瞒着她最亲近,对她最好的两位长辈。
  
    舅母忙将她揽在了怀里,哄着她:“别哭,别哭,这是喜事,哭什么哭?”
  
    窦政昌的媳妇韩氏出现在的房门口:“娘,玉桥胡同的两位太太都到了,五伯母说让你过去陪着坐会。”
  
    六伯母匆匆将帕子塞给了窦昭,道:“快别哭了,等会到了那边姑爷家的人还要看新娘子,可别到时候花着张脸。”然后跟着韩氏去了花厅。
  
    蔡太太打发素心:“你去看看小姐要带的东西都带了没有。”
  
    有些东西要随着嫁妆走,可新婚之夜要用的一些东西却由是由贴身的丫随带过去的。
  
    素心笑道:“小姐让我留在家里,三天回门之后,再跟着一起过去。”
  
    蔡太太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纰漏,但她很快就想到了对策,低声对素心道:“等会舅太太有话要跟小姐说,你先跟我出来。”
  
    看来情况有变,她们安排了舅母跟自己说体己话。
  
    窦昭暗暗递了个眼色给素心。
  
    素心这才跟着蔡太太出了门。
  
    马骏家的随手把赵璋如也拉了出去。
  
    舅母这才笑着坐到了窦昭的身边:“本来这话应该由你母亲跟你说……”说着,眼神微黯,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又很快打起精神来,贴着她说些新婚之夜的事来。
  
    窦昭听着听着,脑袋有些昏沉沉的。
  
    她知道是那莲子百合羹发挥作用了。
  
    窦昭强打起精神,好不容易等舅母讲完了,蔡太太笑吟吟地走了进来:“舅太太出来喝杯茶,也等我们四小姐喘口气,想个明白。”
  
    舅母不疑有他,含笑着跟蔡太太出了门。
  
    窦昭已是上眼皮和下眼此打架。
  
    她索性和衣躺在了床上。
  
    有人在她耳边喊着“寿姑”,声音时大时小,时远时近。
  
    窦昭知道是那些人不放心,来试探她了。
  
    段公义就藏在厅堂的横梁上。
  
    她懒得理会,沉沉地睡着了。
  
    ※※※※※
  
    窦昭是被人摇醒的。
  
    她惺忪地张开眼睛,看见了父亲铁青的面孔。
  
    “寿姑,寿姑,你怎么样?”窦世英摇着女儿。
  
    窦昭眨了眨眼睛,这才发现舅母、表姐、素心、五伯母,还有柳嬷嬷等人都围在她的床边,满脸担忧地望着她。
  
    屋里灯烛明亮,四周静悄悄的,既没有丝竹声,也没有鼓乐声。
  
    想必窦明已经嫁过去了。
  
    窦昭思忖着,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声音嘶哑,头像灌了铅似,有些难受。
  
    没想到这药还挺厉害的。
  
    窦昭想着,就看见屋里的人齐齐松了口气。
  

第二百零三章  拜堂


窦昭挣扎着想坐起来。

    素心一个箭步上前扶了她,又手脚麻利地拿了个大迎枕放在她的身后。

    窦昭依在了床头,这才发现六伯母不在室内。

    难道六伯母知道了这件事与纪家有关?

    所以无颜见她?

    窦昭思忖着,舅母已含泪上前,坐在了床边,帮她掖了掖薄被,低声道:“你刚才昏了过去。现在好些了没有?想不想吃点什么?”说话间,赵璋如接过丫鬟手中的热茶递给了舅母,舅母转手给了素心,道:“你喝口热茶润润喉咙。”

    窦昭点了点头。

    素心服侍着窦昭喝了几口茶。

    窦昭感觉好多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众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虽然神色各异,但都是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样子。

    窦昭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有什么反应才是正常的。

    她只好问:“我怎么会昏过去?”

    舅母眼泪忍不住落下来,却忙转过身去用帕子擦着眼泪。

    赵璋如等人则垂下了眼睑。

    五太太看着,就笑了两声,息事宁人般地上前道:“没什么,没什么!可能是因为这些日子心里太紧张了,你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住口!”向来温和的父亲却突然暴喝一声,打断了五太太的话,然后指着门口,毫不客气地道,“出去,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

    窦昭惊讶地望着父亲。

    五太太很是尴尬,喃喃地喊了声“七叔”,道:“您听我说,这完全是个误会……”

    父亲却闭了闭眼睛,仿佛在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般,声音也低沉了几分,道:“你们别逼着我说些难听的话!”

    五太太又羞又愧。还欲再说什么,父亲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大门,额头冒着青筋地大声地吼道:“你们都没有长耳朵吗?我说了,你们都给我出去……”一句话没有说话,人却突然朝后倒去。

    “爹爹!”窦昭大惊失声,从床上一跃而起,扑到了父亲的身边。

    舅母也慌了神。顾不得男女有别,一面上前就掐了窦世英人中,一面冲着赵璋如喊道:“快,快去请人来!”

    赵璋如“哦”了一声,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五伯母等一下子全围了过来,有的喊着“七老爷”,有的问着“什么了”,还有的大声地道着“快,快把七老爷抬到床上去”,屋里乱成了一团。

    ※※※※※

    济宁侯府。正爆竹声声,锣鼓喧天。

    特意请了假从避署行宫赶回来的宋墨有些漫不经心地坐在厅堂里喝着茶。听着顾玉和汪清淮聒噪,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厅堂外的动静。

    “来了,来了,”有人喊道,“花轿进了门!”

    厅堂里的人哗啦啦地走了一半。

    宋墨人虽没有动,目光却情不自禁地朝外望去。

    顾玉正说得起劲,见宋墨根本没听。不由伸出手来在宋墨的面前晃了晃,不满地喊着“天赐哥!”

    宋墨转过头来,笑道:“我们也去看看新娘子去。”

    “有什么好看的?”顾玉嘟嚷着。“盖着盖头,什么也看不见。你要是真想看,等过几天,让济宁侯请我们到家里饮酒就是了。”他们是魏廷瑜的好朋友,可以请新娘子出来拜见。顾玉继续着刚才的话题,“……这件事我看最好把沈青那小子拉着一起干。不过,他这些日子和董其走得很近,那小子不是什么好鸟,说不定打草惊蛇,董其会怂恿着沈青中途截胡。天赐哥,你现在已出了孝期,就算是让人知道你和我们合伙做生意应该也不打紧吧?如果董其知道这生意有你一股,他肯定不敢乱来……”

    宋墨这个时候哪耐烦听他说这些,起身就走:“你去不去看热闹?你不去,我自己去了?”

    汪清淮虽然和宋墨一起做生意,可多半的时间都是和顾玉打交换,和宋墨接触的不多,想着宋墨到底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突然起了好奇之心也常理,遂笑揽了顾玉的肩膀,道:“我也想去看看,这件事不如找个清静的时候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

    二票对一票。

    顾玉悻悻然地随他们去了厅堂。

    灯火通明大厅,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红光满面的魏廷瑜望着身着大红色凤冠霞帔的新娘子,眼角眉梢都流露着无法掩饰的喜悦。

    他谨遵司仪的唱喝,一鞠躬,拜天地;二鞠躬,拜父母;三鞠躬,夫妻对拜。

    站在人群外围绕的宋墨,望着被全福人扶着的新娘子,却露出愕然的表情。

    窦昭,好像矮了一截似的。

    而且,她的动作有些僵硬,没有半点平时的飒爽。

    他想到之前传出窦昭不愿意嫁给魏廷瑜的消息……之后又很匆忙地决定了婚期,难道窦昭是被迫的?

    念头闪过,他又觉得自己有些多心。

    窦昭手下既有谋士又有侠客,如果是被迫,别人不知道,以他的消息网,不可能不知道。

    或者是因为做新娘子,有些紧张吧?

    宋墨思忖着,可随着新娘子的举动,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种感觉呢?

    宋墨眉头紧锁,目光紧紧地盯在了新娘子的身上。

    倏地,他神色一紧。

    新娘子每次跪拜,都要抓住全福人的手才能站起来,好像腿脚不方便似的。

    宋墨拽下顾玉腰间的荷包就朝新娘子扔去。

    “喂!”顾玉捂住了腰。

    荷包已打在了新娘子的大红色绣的马面裙上。

    新娘子厚厚的高底鞋一闪而过。

    宋墨的脸色顿时被得很难看。

    她,不是窦昭。

    那窦昭呢?

    她哪里去了?

    宋墨刹时心慌如鼓。

    她身边有陈曲水,有段公义,谁能动得了她?

    宋墨片刻也呆不下去。

    他拨开挡在他前面的人就朝里闯进去,却被顾玉一把抓住:“天赐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满头都是汗啊?”

    宋墨不由抹了抹自己的额头,摊开手,手上全是水渍。

    那水渍,好像一瓢冷水淋在了他的头上。

    魏廷瑜娶谁。关他屁事。

    他冲上去干什么?

    宋墨不住地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慌张,千万不要急跺,一切都等找到了窦昭再说。

    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出了济宁侯府的正厅:“没事,就是觉得有些闷热。”

    仲秋的夜晚,清凉水如,天赐哥竟然会觉得闷热?

    既然如此。刚才干嘛又往里窜啊?

    顾玉在心里嘀咕着。

    宋墨笑道:“你先在这里看着热闹,我出去转一圈,透透气就回来。”

    ※※※※※

    静安寺胡同窦家,张灯结彩,随处可见大红的喜字。

    窦昭坐在床头,静静地凝视着昏迷不醒的父亲,低声地问素心:“我父亲知道窦明代嫁与榆树胡同有关了?”

    在她的劝说之下,舅母由表姐扶着回了客房歇息,五太太等人则被她晾在了厅堂,内室只剩下她和素心。

    “嗯。”素心点头。悄声道,“您吃了莲子百合羹就昏了过去。不一会。魏家的花轿就到了,五太太进来拉了舅太太和表小姐去看热闹,七太太就进来带着五小姐从后门进来,由蔡太太帮着换了衣裳,戴了霞冠,直到接亲的人喊‘再不走,就要耽搁吉时’了。蔡太太才放了魏家的全福人进来观礼。

    “五小姐低着头,由蔡太太扶着,匆匆去了厅堂。

    “七老爷发现穿着嫁衣的竟然是五小姐。又惊又骇,半晌才反应过来,可蔡太太口里嚷着‘快,快,快,再不走就要误了拜堂的时辰’,五小姐给七老爷刚刚行了个福礼,就被蔡太太等人簇拥着出了花厅,七老爷追了出去,却被七太太拦住,而且外面还噼里啪啦好大一阵爆竹,把七老爷的声音给盖住了。

    “等七老爷赶过去的时候,花轿已经出静安寺胡同。

    “七老爷当时就发作起来,当着众人的面扇了七太太一耳光,质问五太太到底要干什么?

    “五太太连忙辩解,还忙喊了大少爷进来,让大少爷立刻赶到济宁侯府去,阻止五小姐和济宁侯拜堂。

    “七老爷听了,更加生气起来。说,要不是有五太太帮忙,五小姐怎么可能代四小姐出嫁?别把别人都当傻瓜似的。还问五太太,这是五老爷的主意还是她自己的主意?

    “舅太太和表小姐之前被安排在了厅堂后的小厅里,正和七太太一起等着您去辞别,见‘您’走得匆忙,还颇有些嗔怪蔡太太考虑的不周全。听到动静赶出来,这才知道五小姐代您上了花轿……舅太太拉着七太太要找王家的人理论,要不是表小姐当时大叫一声‘寿姑呢’,只怕大家还在厅堂里争吵。”

    所以父亲才会对五伯母那样的气恼。

    窦昭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

    大堂兄,他从小跟着五伯父,还不是槐村胡同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恐怕五伯母让他赶过去是为了坐实换亲的事而不是为自己出头吧?

    窦昭沉默了片刻,道:“你看见六伯母了吗?”

    “没有。”素心摇头,“六太太自从被十一少奶奶叫过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过。”

    看来,她们是用纪家拌住了六伯母。

    窦明最后是否成功地代她嫁给了魏廷瑜,就看明天窦明会不会被魏家的人承认了。

    可不管怎样,她都有借口再也不嫁人了。



第204章 轻快

    宋墨慢慢地走出了厅堂。

    一阵夜风吹来,廊前贴着大红喜字的灯笼随风摆动,灯光朦胧,映着满地的大红色炮爆的纸屑,有种曲散人尽的寂廖。

    他吩咐陈核:“你去看看陪四小姐嫁过来的人都安置在哪里?把贴身的丫鬟给我找来。”

    陈核应声而去。

    墙角的太湖石旁植着几株玉簪花,皎洁的花朵,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晶莹剔透的。

    宋墨却看着心烦,忍不住来来回回地在廊前走来走去的。

    陈核带着了个身材细条的丫鬟过来。

    宋墨看着面生。

    陈核训练有素的用宋墨能听得到别人却听着有些糊涂的声音低声禀道:“世子爷,陪四小姐嫁过来的人都在正房后面的厢房里歇着。四小姐身边的大丫鬟素心和素绢被留在了静安寺胡同,说是要帮着善后,等四小姐三日回门的时候再跟着一起过来;甘露被济宁侯府请来的全福人延安侯夫人叫去问话了,素兰则跑出去看热闹了。我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甘露和素兰,就把四小姐身边一个叫做闻香的陪嫁丫鬟叫了过来……”

    宋墨是知道素心素兰两姐妹的。

    当初他在田庄之所以吃了大亏,就是因为没有算到素心素兰两姐妹都会武技,而且身手还都不错。之后和窦昭廖廖几次的见面,窦昭身边不是带着素心就是带着素兰。

    听说素兰跑出去看热闹了,他不由的目光一沉。

    素兰是不知道新娘子换了人?还是被人寻了个理由拘了起来呢?

    被陈核叫来的丫鬟却吓得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一下。

    她刚才出来向济宁侯府的人要茶水,却被眼前这小厮模样的人强掳了过来,她的手腕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想到此时风高月夜,僻静无人,什么不好的念头都冒了出来。

    没等宋墨开口,她已“扑通”一声跪在了宋墨的面前,磕着头抽泣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窦家的一个二等丫鬟,四小姐上京之后,才由五太太拨给了四小姐使唤,平日也只是服侍四小姐茶水……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宋墨看了陈核一眼。

    陈核窘得满脸通红,道:“我把那个领头的媳妇叫过来……”

    他实在不知道宋墨要问什么,以为只要是个陪嫁的丫鬟就行了,还特意挑了个看上去很机灵的。谁知道还是会意错了。

    “不用了。”宋墨没有理会那个磕头求饶的丫鬟,一面大步朝仪门走去,一边淡淡地道,“既然这件事涉及到了槐树胡同,再找人寻问,只会打草惊蛇。你传我的话,让夏琏带了朱义诚几个立刻赶往槐树胡同,听我的号令行事。”

    陈核应“是”,心头却是一震。

    朱义诚几个,是从福建过来的几个顶尖高手。从前曾在定国公麾下效力,那个朱义诚。还曾奉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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