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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简·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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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声中来。
  主持婚礼的并不是艾亚想像的伍德牧师,而是另一位艾亚没有见过的教士,长得慈眉善目,毫不起眼,但看伍德牧师的尊敬态度,最少是一位教区主教。
  “爱德华?罗切斯特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简?爱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
  听见这样的问题,艾亚从未发现,原来圣经如此懂得爱,女人的期盼全在里面。爱,尊重,保护,不离不弃……这根本就是上帝为女人创造的完美男人。艾亚透过头纱看着主教,他唇边带着微笑,目光中都是悲悯,场面太过圣洁,第一次,艾亚感觉到了上帝,这一刻心怦怦地跳,一时竟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时,她听见罗切斯特坚定的声音:“我愿意。”

  婚礼(二)

  艾亚心有所感地侧头去看,正对上目光灼灼看向自己的罗切斯特。他唇边含笑,神色澄明,艾亚象是被他的目光定住,着迷似地看着他熠熠生辉的黑色眼睛,耳边是主教的话:“简?爱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爱德华?罗切斯特先生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
  “我,愿意。”艾亚如受蛊惑一般,喃喃应声,说完,才听到耳边主教的声音还在响:“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
  ——啊!
  艾亚猛地醒悟过来,自己答早了!
  ——太、太、太丢人了!有这么急吗?!  艾亚脸腾地红成一片,看向罗切斯特的目光一顿,不意外地看向罗切斯特的唇边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不由恼羞成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敢扭头向身后看,下意识觉得观礼人群的视线快把自己射穿了,脑子轰轰地响着,就听见主教的声音:“……直到离开世界?”
  艾亚低着头,没说话。
  “简?爱小姐?”主教显然有些惊讶,声音提高了一层,再次问道。
  艾亚没动也没吭气,这下连罗切斯特都急了,不管身后观礼人群的嗡嗡声,一把握紧艾亚的胳膊,使劲拽了一下,压抑着紧张叫了一声:“简妮特!”
  艾亚慢慢转过头,在头纱里对他慢慢露出一个过分灿烂的笑容,又转回去打断主教的那句“简……”,镇定而且声音奇大:“我,愿意!”吓了主教一跳。
  艾亚转过头来,再次看向罗切斯特,却见罗切斯特露出又是兴奋又是哭笑不得的表情,一瞬不瞬地目光中还隐约含着艾亚能够明白的激情,这让本来想说句什么的艾亚不由一个机灵,脸再次红了起来。
  之后的程序都非常顺利,交换戒指时,白色的戒指戴在了罗切斯特黝黑的手指上,被他紧紧攥住,艾亚看见这个景象莫名地脸热,看着这样的艾亚,罗切斯特再次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当主教认真询问,是否有人反对这桩婚姻时,满场无声三秒,艾亚听见自己的心跳:怦、怦、怦,在一片寂静中听起来特别响亮。不过短短三秒,却感觉特别漫长,伯莎的哥哥梅森先生此次并没有象原着中那样出现,直到主教带着满意的微笑宣布婚姻成立,艾亚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轰然放下。
  挽着罗切斯特从教堂走出去,一路被人洒花,还有小孩子们欢呼的声音,教堂音乐的余韵,阳光明媚,好象一切都是那么欢乐,这么完美的结局……艾亚几乎都不敢相信。深吸一口气,带着淡淡草木香的冰冷空气,让这一刻瞬间真实起来。
  坐上马车,转头看见约翰?爱笑着向自己招手——真象个喜气的招财猫。艾亚意识到自己心里划过的是这么一道不和谐的念头,连忙甩了甩头,也跟着举起带着长款白手套的手向大家挥手。
  马车疾奔,婚礼终于结束。从此,简?爱小姐变成了简?罗切斯特夫人。艾亚忍不住回头看,看见了乌尔带着淡淡笑意的脸,还有他身边只盯着他看的美丽的布兰奇小姐——也许结局都是美好的,让所有人都幸福吧。艾亚这样想着,那些笑脸已慢慢化为黑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简妮特,别看了。”
  “嗯?”听见罗切斯特的声音,艾亚连忙回头,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就感觉眼前一亮,头纱被撩开来,一切变得清清楚楚,罗切斯特的表情有些古怪,直盯着艾亚,似乎是想说什么又在压抑什么,艾亚眨了眨眼:“爱德华,怎么?”
  “罗切斯特夫人,刚才在教堂,你为什么……”罗切斯特的话没说完,似乎不知该如何措词。〃
  艾亚一挑眉,看着这个长相刚硬的男人,在感情方面他总是如此自卑。好一会儿的沉默让本来只是一问的罗切斯特也渐有些慌意,看向艾亚的目光紧张压迫了起来。
  “在教堂的时候,”艾亚顿了一下,用拇指伸手狠狠地按平罗切斯特的皱紧的眉头:“你为什么笑我?!”
  罗切斯特一愣,回想了一下,反应过来,顿时绽开笑容,连连摆手:“没有笑你,我亲爱的简妮特,那只是,只是觉得太幸福,不由自主地就笑出来了。绝对不是笑你!真的!”
  “你当时的表情可一点都不是这样说的。”艾亚可完全不信,深切了解这个男人的劣根性,轻轻地哼了一声,扭开头去。
  罗切斯特微微一笑:“你误会了我表达情绪的方式,罗切斯特夫人,面对那样的场合,我只是……有些紧张。”
  ——咦,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啊?
  艾亚一愣,才想起来,自己曾经对罗切斯特说过类似的话,想到这里,艾亚心中一甜,挑眉,学着罗切斯特的表情,声音低沉,音调拉得很长,就象罗切斯特从前面对自己时压抑的习惯:“误会?是吗?这么说,你一紧张就会笑?还是那种看起来略带嘲意的笑容?”
  艾亚的这付模样让罗切斯特差点笑出来,心中暖暖的,上前拉住艾亚的手,身体倾过去,贴住她:“不止。我亲爱的罗切斯特夫人,”罗切斯特的唇就贴在艾亚的耳边,不意外地看见艾亚的耳朵瞬间通红,心被喜悦填得满满的,声音也哑了起来:“我有更多的表情,只适合你一个人看。简妮特,我真是迫不及待地等待今晚的演出呢。”
  ——可恶!为什么总用美男计?!
  “你!”艾亚又羞又怒,身体努力向后一仰,正要说话,就被罗切斯特压了下来,吻住了唇,声音含混着暧昧:“亲爱的,有时候……爱,不用说话。”

  幸福的结局?应该是。

  对于许多女性来说,婚礼也是一场丧礼。它埋葬了充满梦幻的可以任性妄为的少女时代,使得丧礼的主人必须成为一个不得不负起许多责任,坚强面对无情岁月摧残的妇人。
  对于艾亚来说,却是一场点数成果的喜宴,告别不得不循规蹈矩装模作样的少女时代,赢得一个爱人,还有这个时代难得的少许自由——人性上的自由。
  可以在一个人面前任意发表自己的言论,不会被斥责离经叛道,也不会如面对儿童般轻视,可以交流,可以讨论,可以辩驳,可以错误,什么都可以,甚至可以错了还不认错,撅着嘴等人来安慰——当然,这个理想中的安慰往往等不到。谁都有坚持,不是什么都必须为爱情让步。
  于是,两夫妻经常吵架,原因往往很玄妙,让仆人们完全摸不着头脑——光年与浪漫的关系……?又或者是,工业革命到底是对还是错?埃及金字塔里到底有什么神秘?世界金融体系的形成还欠缺什么?——这些奇奇怪怪的名词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甚至有一次,安迪还听见老爷与夫人在为“如何杀人才会不被发现”而大吵特吵,一个嘲笑对方幼稚,另一个则斥责对方不严谨,两人针锋相对,抓住对方的错误猛批,吓得胆小的他好几天见到夫人都避而远之——谁能料到长得娇小可爱的夫人竟然对于分尸如此情有独钟呢?
  久而久之,仆人之间盛传,罗切斯特夫妇之间的谈话都是用暗语的,除了他们俩,谁也听不懂。
  不过,让仆人们更奇怪的是,明明两人经常吵得不可开交,但言语间却从未向其他贵族老爷夫人那样粗鲁地伤害对方,用词之古怪完全出乎他们的想像,要不是看他们的表情动作是在吵架,几乎会以为他们是在朗读什么经典呢。最奇怪的是,二人的感情还越吵越好。
  在真理面前,爱德华?罗切斯特的柔情完全放不出来。你错了就是你错了,别想让我认错。顶多你一直自己生闷气,我心疼,放下架子,气哼哼恶狠狠地来叫你吃饭。艾亚也不矜持,气完了,就趁此时赶紧下轿,撒两下娇,亲个小嘴,吵架就变成了另一种甜蜜。虽然床头吵床尾和,但,论点是绝不放弃的。
  如此吵吵闹闹的日子,两人过得不亦乐乎,一年前,约翰?爱给艾亚来信,隐晦地提到,他似乎遇见了春天。于是,罗切斯特夫妇满怀着八卦之情,放下手边的事,以孝顺为名,进军马德拉。
  见到了“春天”姑娘,是一位二十八岁的“老”姑娘,也不是马德拉本地人,而是与葡萄园业务相关的某位职员的女儿。虽然貌不惊人,性格却非常刚硬,有时候看起来比罗切斯特还要严肃一些。这样的未来婶婶……艾亚着实吃了一惊,打心底里有些为性格柔软的约翰?爱担心。直到后来看见她在私下为了约翰?爱的健康,严厉禁止约翰?爱抽烟时,约翰?爱虽然表情无奈,但眼神里却满满的全是满足,口气里甚至还有难得的撒娇一样的小情趣,这样的场景让艾亚不由心为之一荡,不是所有人都把爱挂在嘴边的。这样的甜蜜,挺好的。虽然它们装在严厉的外壳之下。〃
  两人年纪都不小,没有那么多虚头巴脑的想法。结婚的提议迅速地被安排上了日程,于是,艾亚成为简?爱之后第一次参加不属于自己的婚礼就是叔叔婶婶的婚礼。虽然是在冬天,但马德拉明快的风格,洁白的教堂,还有欢乐热情的人群,都让这场婚礼有了股春天的气息。
  大受感染的罗切斯特夫妇,本打算在温暖的马德拉多住些日子,却不料艾亚突然的不适,被诊出是怀孕了!这让从未当过爸爸的罗切斯特吓了一跳,精明的头脑立刻变成了浆糊,站在那里半天不知该如何是好。傻头傻脑的样子把艾亚逗得差点笑出来。最后还是新郎倌约翰?爱提醒之下返回了英国——罗切斯特先生现在只信任自从约翰?爱痊愈之后已返英的拉夫罗塞医生了,虽然其实他更精通外科而不是妇产科。
  回到了伦敦,乌尔闻讯而来,堂而皇之地在罗切斯特的冷冰冰的目光下笑盈盈地看望孕妇艾亚。艾亚对于罗切斯特与乌尔的关系始终觉得很奇妙。罗切斯特似乎一方面视乌尔为潜在的情敌,另一方面又视他为伙伴,不说自己婚礼时特地让他去请弗恩——这对于罗切斯特夫妇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件隐秘的事了——就是在生意上也照顾乌尔航运不少,据说今年乌尔航运的业务量扩大了一倍,让乌尔在家族的地位更加稳固,隐隐有超越老乌尔的趋势。
  艾亚也就此事问过罗切斯特,罗切斯特只是冷哼一声,回答了一句与约翰?爱类似的话:“对于女人来说,乌尔这人实在不怎么样。但对于男人来说,他又是不可多得的伙伴好友人选,人聪明,又诚信,务实又善解人意,虽有野心,但进退有度。我这样对他,都是他自己挣来的。”
  艾亚听得直眨眼睛:“听上去这么好,为什么对女人来说他就不怎么样了?”
  罗切斯特白了艾亚一眼,知道自家小妻子对乌尔现在纯粹是好奇心,也就好心地替她解惑:“认识他的男人谁不知道,斯派克?乌尔其实有恋母情结?他就喜欢长得一般,比他年长的女性。而且还极不专情,差不多两个月就……”说着,扭过头上下打量了艾亚一番:“你就是因为这样才被他看上的吧?”
  艾亚愣了一下,眉毛就竖了起来:“你说我长得难看?!”
  “诶?”说到兴头上,忘了这个茬。看着艾亚暴怒的表情,罗切斯特猛地想起来——孕妇应保持身心平和——立刻懊恼起来,连连摆手:“不,不,不,你是他唯一的一次走眼。对,亲爱的简妮特,你长得……”漂亮这话实在说不出口,罗切斯特顿了一下:“简直就是上帝为我订做的!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这就是我人生中一直在追寻的人。简妮特……”
  甜言蜜语大全,如果有这样的书,罗切斯特完全可以成为一流的作者。
  明知道是甜言蜜语,但在这样的话语下,再大的气也气不下去了。之后的戏码就是老一套,亲亲摸摸,你侬我侬中就上了床,只是这一回,温柔了很多。
  乌尔也知道罗切斯特对自己的态度,所以,只要他们夫妇在伦敦就会时不时过来会晤一下,而且故意打着约见罗切斯特夫人的名号,让罗切斯特气得牙痒痒的,但见到艾亚的笑脸,却无可奈何。只能强装作看不懂眼色,生生把双人会晤变成了三人闲谈才罢休。
  这一次也不例外,见乌尔进门,罗切斯特就一路陪同,一直进了起居室,就顺势在艾亚身边坐了下来,看着两人笑眯眯地说话。
  “祝贺你要做母亲了,简妮特。”乌尔一派自然的亲密,让罗切斯特再次感觉牙床不舒服。
  艾亚眼珠一转,微笑地倾向乌尔:“乌尔,不如,我让这个孩子认你做舅舅,怎么样?”
  乌尔一怔,立刻跟着笑起来:“好极了!不过……”乌尔看了眼罗切斯特,见他似乎还在怔忡中,不由笑意更深,打蛇上棍地道:“姐夫他……?”
  罗切斯特听见“姐夫”这个称呼,嘴角微扬,脸色总算好看一些:“我也认为好极了。不过,弟弟,关于你与英格拉姆小姐的事,怎么不告诉你姐姐?”
  “英格拉姆?”艾亚一愣:“布兰奇小姐?”说着,不可思议地看向乌尔:“她竟然要修成正果了?你不是……”
  ——喜欢长得一般的吗?她可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啊!
  后面这句,艾亚没说出口,但乌尔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有罗切斯特在,什么事都瞒不过艾亚。微微低了头,露出很久未见的羞涩表情,看了眼罗切斯特:“姐夫,这事我想和姐姐私下说。”意思就是:“你走开啦!”
  登时,罗切斯特的脸就黑了。但看了看艾亚因为八卦兴奋得红了的脸庞,不由哼了两声,还是大步离开了起居室,独自回到书房生闷气去了。
  “说吧说吧。”艾亚在乌尔面前也很少保持形象,情绪来得很直接,让乌尔时不时哭笑不得。
  此时,乌尔来不及哭笑不得,他羞窘都来不及。在外面,无论面对多大的挫折,多强的风浪,乌尔都可以面不改色,冷静反击。但一旦面对自己真实的感情,他就会还原成一个羞涩的孩子,比如现在。
  脸红了又红,结结巴巴地:“其实,其实我以前一直找错了。”
  “诶?”完全没听懂。
  “简妮特,我想你也知道,我欣赏象我母亲一样的女孩。”说到母亲,乌尔顿了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所以,我总试图在别的女孩身上寻找她的影子。可最终都是让我失望。好容易有个不失望的……”乌尔看了眼艾亚:“却变成了姐姐……”
  ——这……
  艾亚抽了抽嘴角,不知该怎么说。索性沉默。
  “布兰奇,她、她长得……太过于美丽,我之前从未想过要与她在一起。”
  艾亚这才发现,乌尔竟然叫的是布兰奇的名字,而不是姓,这表明……他俩已经很亲密了!想到这里,不由眼睛都瞪大了。
  “可是,后来,我发现布兰奇的性格太象我母亲了。坚强,执着,而且……”乌尔突然羞意浓了起来,顿了好一会儿,把艾亚急得差点问出口,他才又接着说:“而且,还很霸道。非常……合我心意。与她在一起,被她管着,我觉得很安心。”
  ——什么时候霸道也成了优点了?
  艾亚完全无语。乌尔的话实在让人无语,这番话要是让布兰奇听见,肯定绝不是甜蜜,而是痛苦纠结了吧?明明是他爱上了她,却非要把这份爱情套上一个恋母的外套,好象这样才能说服他自己的内心一样。这让女人情何以堪?这样的男人……对女人来说果然是灾难吧?
  ——祝布兰奇小姐神经强韧。
  艾亚在心里划了个十字,默默祈祷。
  这番私密的谈话没有进行多久,罗切斯特就忍不住回来了,说是孕妇需要多休息,把乌尔赶了出去。
  十个月后,因为是八月出生,所以很懒的父母给他起名叫奥古斯亭罗切斯特的小家伙一个月的时候,二十三岁的斯派克?乌尔与二十七岁的布兰奇?英格拉姆的婚礼在伦敦进行,艾亚一家做为新郎的亲属参加了婚礼,见证了一场大小配高矮配,却非常和谐的一对。
  ——每个人都会幸福吧?
  艾亚一边看着女仆忙乱地为奥古斯汀换尿布,一边想。

  番外 噩梦

  黑暗中,罗切斯特猛地睁开眼睛,背后冷汗涔涔,喘着粗气,半天出不了声。
  “爱德华,”艾亚迷迷糊糊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掌心一暖,是她的小手摸索着想给自己安慰。罗切斯特几乎是本能地,一把握住,也许是力道太大,让艾亚的动作顿了顿,声音清醒起来:“怎么啦?做噩梦?”
  这个问题让罗切斯特的神智一清,为自己刚才示弱的行为感觉有些尴尬,想到梦中的情景,手上连忙松了,却不料被小手反握住,不让他离开。不意外地,就感觉到身边的人手脚并用爬到了自己怀里,紧紧趴着自己,好象只章鱼。
  这种拥抱带来的扎实感觉让罗切斯特感觉很温暖很熟悉,惯性地伸出手去,扶住艾亚的臀,把她往自己怀里塞得更深更紧一些,鼻间盈满艾亚的气息,两人贴得好象一个人,艾亚更是整个重量都在罗切斯特身上,穿过睡衣轻轻抚着艾亚光滑的背,还有柔软的长发,罗切斯特这才在心底满足地叹了口气,从刚才的噩梦中完全脱离出来。
  “说吧,做了什么梦?嗯?能吓着我们的罗切斯特老爷的梦究竟是什么内容,让人真的很好奇呢。”
  罗切斯特感觉到下巴被狠狠地咬了一口,那种刺痛感让他轻笑出声,低下头去,手把艾亚往上一送,正好送到嘴边,急切地贴过去,噙住。这样一个温暖的吻,安慰了深夜无眠的灵魂。
  柔软,香甜,轻易唤醒沉睡的欲望。经过这么多年,艾亚的吻似乎永远带着魔力,让人沾上就不想离开,让人不由自主地醺醺然,深陷其中。
  “简妮特!”
  罗切斯特的声音沙哑,口气中有些恼羞成怒的成份,上手要抓住想逃离的艾亚,却不料被她轻笑一声,灵活地躲开。罗切斯特又好笑又好气,带着些无奈地开口:“简妮特,别玩了,放开,乖啊。”
  “不行!”艾亚不但不放,反而在罗切斯特的长处上上下撸了两下,不意外地听见罗切斯特欢愉中夹杂着痛苦的抽气声,这才笑眯眯地哼了一声:“每次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就用色诱这一招,哼,今天一定要听我的!”
  夫妻俩床上的情趣一向如此没有规矩,这也是罗切斯益加喜爱艾亚的其中的一个原因,就爱她在私密时这样狂妄大胆的张狂样,就爱她忘情时掌控自己坚定不放手的女王样,就爱看她被自己调侃时情火怒火一起燃烧的痴傻样。这些的种种,常常让罗切斯特觉得眼前的人如此不真实,平日里那些奇思妙想,私下里那些只在自己面前展现的放任不羁,连自己这个男人都不知暗暗吃惊过多少回,一点也想象不出,洛伍德那样死板的地方怎么可能教得出她这样的精灵。罗切斯特还偷偷去调查过洛伍德好几次,可均无任何收获。艾亚这样的学生,别说洛伍德,就是整个英国恐怕也只有她一个。
  “这个独一无二的女人属于自己!”这个念头不只一次让罗切斯特卷入□的狂潮中。就象此刻,虽然有大把的力气可以把眼前瘦小的家伙翻倒在下,可罗切斯特愿意让她这样甜蜜地折磨自己,她肯折磨自己,那也是因为她喜爱他信赖他依恋他才愿意在他面前完全放纵,这样的美妙感受,罗切斯特愿意一尝再尝。
  “嗯……听你的。”罗切斯特软软地倒在床上,手在妻子未及防备的腿上缓缓地摸了摸,充满了情/色意味,不意外地听见她不满意地哼哼,不过,腿倒是没有后退。在黑暗中看不清妻子的脸,但也能想像她的得意又别扭的表情,不由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那你说,你刚才做了什么梦?”这倒不是艾亚夹缠不清,对一个梦境都不许罗切斯特有隐私。实在是因为,这样的情形已经是第九天了,每晚这个时候罗切斯特都会骤然惊醒,一头冷汗,而且怎么问都被他顾左右而言他地错开话题。这样的现象,做为一个妻子,而且是一心爱他的妻子,怎么可能放心得下不问个清楚?
  果然,一提到这个问题,艾亚就感觉身下的身体一僵,半天没出声,甚至连那个地方都软了下来。
  ——到底是什么梦?让他如此忌讳?!
  艾亚的执拗劲儿上来了,非要弄明白不可。手上加把力,迅速地上下十几下,换来罗切斯特的抽气呻/吟,他的身体顿时软下来,刚才僵硬的气氛被打破,下/身扭了扭,并不能逃脱艾亚的掌握,心下又是软弱又是舒服,哼唧了一会儿,艾亚也不催他,直到他半晌想通了才喃喃出声。
  “简妮特,我不是想瞒着你。只是这个梦太古怪,我不知该怎么说……”
  “平铺直述,从头说。”艾亚完全没有同情心地又动了几下。
  罗切斯特很舒服地挺了挺身,笑道:“你再动,我可就没心情说了。”
  艾亚一顿,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罗切斯特拽着袖子,把整个人拉进怀里固定好,一边摸着她的长发一边沉默,好一会儿,似乎才想到如何开口。
  “这个梦其实我半个月天就开始做,只是那时你不在身边。”半个月前罗切斯特去工厂视察,艾亚带着奥古斯汀被他留在了家里。听到这里,艾亚同情地拍了拍罗切斯特的胸膛,当做安慰,惹来他一阵轻笑。
  “这个梦其实算不上噩梦,甚至从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上天惜我爱你之情,特地把你的过往一件一件在梦中演于我看。我看见你小时候在盖茨赫德庄园里被欺负的时光,我看见他们把你送进洛伍德,在那里受尽了屈辱。小时候的简妮特真是倔强,半分没现在圆滑,是非黑白非要分个清楚,相比于那时的你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的个性,我更喜欢简妮特你现在学会了装模作样的性子。”
  感觉到身旁的身体完全僵住,罗切斯特连忙加了一句:“其实是我舍不得你受伤害。简妮特,我知道你虽然外在柔软了,但性子里的真诚与倔强没有变,我爱的就是这样的你,你紧张什么?”
  ——紧张什么?!
  艾亚想笑都笑不出来。也许这个梦在罗切斯特看来不是噩梦,但对于艾亚来说却是彻彻底底的噩梦。罗切斯特这样的叙述,艾亚怎么可能猜不出来?他是梦见了原版的简?爱,而不是自己这个冒牌货!这个认知让艾亚浑身发紧,连心脏都紧缩起来——难道是她要来把自己的幸福夺走的预兆?!
  “可是后来……”罗切斯特的声音沉下来,带着丝丝迟疑:“就变成了噩梦。你到了桑菲尔德,遇见了我。可是……那些遇见,那些场景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我不敢相信那是简妮特你,虽然梦中的你与现在长得一模一样,这常常让我在梦中感觉恐惧,好象面对一个顶着你的面孔陌生人,却非要让我生出爱意来,我……感觉很为难。”
  “叭!”
  罗切斯特一愣,不明白自己的哪一句话招了妻子的喜爱,竟然主动献吻。罗切斯特侧过头去想要加深这个吻,却被艾亚用手捂住推开来:“然后呢?你爱上那个简?爱了?”口气中有说不出的酸意。
  “没有。因为梦中的她似乎就是你,我想一如既往地爱她,可发现梦中的你太不象你,我没有办法……”罗切斯特象被踩着尾巴了一样,声音高起来,不过,顿时又低下去,口气中充满疑惑:“虽然我明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可我却好象控制不住自己,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完全是梦中的我自作主张,我的思维完全影响不了他。我很了解他的想法,他的做法,他的一举一动,让我清楚,他陷入了情网,他爱那个简爱得深入骨髓。”
  “这么说,你觉得你是在看戏?”
  “唔……差不多的感觉。”罗切斯特的声音并不肯定。
  “既然只是看戏,你为什么总会被惊醒?”艾亚有些不信,不明不白的醋意横飞。
  “虽然只是旁观,但梦中的我的感受,我却是实打实地感受着的,简妮特,他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我爱你也是一样,甚至更深沉。所以,他遭受火灾,他受打击,他痛苦难挨,他最后眼睛也瞎了胳膊也没了的时候,我能不惊醒么?”
  “感同身受?那他爱那个简,你难道就能够不爱了吗?那个简就那么不值得你爱?”艾亚有些胡搅蛮缠了,却控制不住。
  罗切斯特心中被暖暖的爱意填满,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为了她吃醋受闷气,这还是第一次看她为自己的感情表现得如此在意,这感觉……实在很美妙。想着,不由顿了一下,直到艾亚气不过,狠狠地掐在他腰间的软肉,才让他痛醒。痛并快乐着。
  “不会,无论是你,还是梦中的简?爱都是非常好的姑娘。她也一样善良固执,清高而且追求平等,在某些方面,你们是相通的。但我还是能感觉得到,你是你,她是她。她的气质学识乃至世界观都是有迹可循的,不象你。她很好,很值得人爱。但是,我已经爱上了你,就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不论那个人好不好,或者是与你长得像不像,简妮特,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这可不像你……唔……”
  话没说完,唇就被堵住,一个狂热的,热情的吻冲了进来,让罗切斯特一下烧了起来。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甜言蜜语了!
  艾亚多年来第一次确定了罗切斯特的爱真的是属于自己的,这份甜蜜,需要更亲密的动作才能表达。刚才一直装柔弱的某人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一举手翻过身来,把艾亚压在身下,随手一扯,艾亚的睡衣发出“嘶”的一声哀鸣,宣告报废,光裸美妙的身体相贴,亲吻,抚摸,两个相差好几度的呻/吟声断断续续、交相呼应,就差最后一步,刚要挺身进入……
  “爹地,妈咪,你们在玩什么游戏不睡觉?”四岁的奥古斯汀站在门外,揉着眼睛,一头乱发,迷迷糊糊、奶声奶气:“我也要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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