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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玉弓缘之厉胜男(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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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夏君诺目光一闪,温润的眼中漾起波纹。
“好。”厉胜男忍不住微笑,是卸下重担的轻松,她报仇了,也放下了,现在她要抓住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有人能够阻止!
微风轻吹起衣摆,艳丽的红与纯粹的白交织在一起,相携的默契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跟在后面的小小药童晃着脑袋,纠结地想着一些很应该纠结的问题,医谷?医谷在哪里?
小城
虽然说厉胜男答应了要跟夏君诺去医谷,但是没有紧要事情,两人也并不急着赶路,路上无事,又见景色宜然,风景如画,两人索性就一路边看边走,从北到南,从平丘到水域,细细品看过去,倒是颇有几分游山玩水的悠然。
这一日,夏君诺和厉胜男行到了一座小城,这里虽比不得洛阳的繁华气派、贵气雍容,但是氤氲了水乡气息的小城,却多了几分别处所没有的雅致。可巧,今日正好是集市,人群接踵,熙熙攘攘,迭起的叫卖声合着笑闹的谈论,倒是热闹非凡。
看到满街琳琅满目的小玩意,那可是乐坏了赵白,前几日尽看着些青山绿水,虽然是美得出尘,却没有人烟,哪里比得上现在的热闹吸引人,见着这些把式玩意,赵白如何愿意错过,若不是他还记得先生交代的话,不能随便乱跑,只怕是一进城就已经没有了踪影。
夏君诺将赵白期望的目光看在眼底,他微微笑了笑,也知道这几日来是憋坏了这个爱热闹的小家伙,不愿再拘着他,也因为看到了厉胜男脸上流露出的些微倦容,夏君诺轻点了点头,只嘱咐了赵白不能跑得太远,就不再管着他了。
小家伙得了特赦,欢呼一声,一溜烟就跑远了。蹦蹦跳跳的小身影在人群中穿行,看得厉胜男是眼睃微眯,神情中颇有几分不满,“君诺你倒真是宠着他。”望向夏君诺,厉胜男的脸冷冰冰的,带着霜气,声音也是冷淡得很,淡漠的言语与平日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有那么一丝细微的酸味在空气中悄悄漫开,好像是哪家自酿的米醋无意中走了味,一点点浸在漫天的水汽当中,微微晕开。
对于厉胜男的话,夏君诺只是报以一笑,然后就走到了一旁的小摊边停了下来,他微低头,看着小老儿摊上的东西,神情专注得很,似乎在仔细观察着什么东西。
厉胜男有些疑惑,就跟着了去,想看到底是什么吸引了夏君诺的注意力,就在她走过去的时候,夏君诺已经回转了身,俊逸的面容清朗温和,笑意衬着他温润的眼睃,端是君子如玉,雅致温文得让人心口一跳。
夏君诺的手中拿着支簪子,通体翠白,雕着缠枝的花纹,看着倒是别有一番淡雅清新。看着走近的厉胜男,夏君诺微笑着,浅勾的唇是温和的暖意,他就这么轻轻地抬起手,温柔地将簪子插在了厉胜男的发间,清朗和缓的声音显得从容不迫,“小娘子莫气,是我错了。”
一句调笑的话被夏君诺这么温和有礼地说出来,让厉胜男听得一时愣住了,瞬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不知是该恼,还是该喜,正拧着眉,她又见夏君诺还是一脸温柔的笑容,好似刚才近乎调戏的言语并不是出于他口,这般的镇定坦然,让厉胜男咬了咬唇,不知该作何反应。
偏偏旁边的小摊上还有人凑趣,卖簪子水粉的小老儿笑着,满口赞这对小夫妻,“小娘子真是好福气,你家相公是真心疼你。”
厉胜男的耳根唰地一下就红了,她抿紧了唇,也摆不出冷眼了,就只好垂下眼帘,默不作声地走了,簪子也没有取下来。
夏君诺在后面付了钱,两步追上了厉胜男,看着身边自顾自低头走路的人,夏君诺的目光滑过厉胜男微红的耳根,他微眯了眯眼,笑得像只狐狸,魅惑人心。
还低着头的厉胜男自然没有看到夏君诺惑人的笑,但路过的大小姑娘们却全被他嘴角勾人的弧度迷住,红了脸,停了脚步而不自知。
低头默不作声地走了两步,厉胜男已经压下了心底的波动,脸颊的微热散去,她抬眼看夏君诺,见到的仍然是温柔和缓的笑容,温润的眼瞳中只有她的影子。厉胜男心中的无措消去,眼中也多了一抹笑意,浅浅地藏在冷艳的眉眼中,如寒梅绽放。
“我看到前边有家客栈,不如我们今晚就歇在那可好?”与厉胜男目光对视,夏君诺微笑地提议。
“好。”厉胜男点了点头,没什么意见,就连极喜欢热闹的赵白也是举双手双脚赞成,毕竟赶了这么久的路,再多的精力都耗尽了。
夏君诺所指的客栈离得不远,只要再过一座小桥,多走几步就到。现在他们所走的路就是这个小城中最旺的街市,小商小贩们挤得满当当,沿街的店铺更是繁华得很,在这其中却唯有一个是例外,一家临着街口、装潢也极气派的店铺冷清清地关着门,与这一街的繁华格格不入。
夏君诺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紧闭的店面,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只是在那一瞥之间,他的双瞳深处有一抹异光一闪而过,快得无法捕捉。
玩累了的赵白一马当先地冲进了客栈,他板着小脸,一本正经地跟店小二说着话,逗得店小二是眉开眼笑,回话也带了几分亲昵。
夏君诺几人订了房间之后也不急着回房,只让店小二挑几样拿手的小菜送上来,然后随意选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
店小二客客气气地领着夏君诺几人入座,斟茶倒水,忙碌了一阵子之后,他笑着道了句扰,立刻下去吩咐厨房上菜了。
店小二离开了,厉胜男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却忽听到邻桌一个声音传来,“这洛阳来的神医,是今天到吧?”
洛阳神医
神医两个字让厉胜男举杯的手微顿,茶面微荡起波纹,浅浅的。在瞬间的停顿之后,厉胜男将茶杯送到唇边,举手间有若无其事的悠然。茶杯口光滑的瓷边有着硬质的感觉,她微启唇抿了一口茶,略带点苦涩味道的茶水顺着舌尖滑落舌根,苦涩过后的清香蔓延开来,无声消去了身上的疲劳。
厉胜男微沉眼睃,脸上淡然的神情,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悠闲。而邻座两人正谈论的事宜,正悄无声息地传入她的耳中,勾起眼波中的流光。
“可不就是在今日了,我早些时候路过刘府门前的时候,就看到刘家管家领着一大群家丁,浩浩荡荡地出了门,瞧那走的方向,想来定是要去迎接那位神医了。”
另一人啧啧两声,感叹道:“我听说那位神医医术了得,连阎王爷都要敬他三分,真是华佗在世,他一来,这刘家少爷就有救了。”
“可不就是这话。”
“你别说,这刘家少爷也病得稀奇。”
“别说是稀奇,我看是古怪得很。”
两个锦衣华服、体型富态的男人对窗坐着,就着酒桌上算得上精致丰盛的菜肴,或举杯对碰,喝喝小酒,或闲聊两句,话题已经兜兜转转到了别的地方。
客栈外,熙熙攘攘,水汽弥漫,有着水乡的雅致,这座小城虽比不上洛阳的繁华,但来往于此的各地商贩路人倒是不少,而在此家客栈用饭的外乡人也绝对不是只有夏君诺三人。有那么一个也正巧坐在邻桌,刚到这座小城尚且不熟悉此地的旅人听得兴起,少不得上前询问一二,也算是增长一些见闻。
“两位有礼。”满腹好奇心的男人走过去,作了个揖,笑着向先前说起刘家老爷家事的两人打听事由,“方才在下听到两位说起什么神医、怪病,这究竟是什么稀奇事情,二位可否说给在下听听?”
见有人来询问这城中最近的新鲜事,两个闲着没事做,总是沿街遛鸟玩儿打发时间的男人笑了笑,很热心地请了那人坐下,给这个好奇的外地人说一说这城中的奇事。
“这事儿可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首先开口说话的男人微顿一顿话头,像是要卖一个关子,有似乎只是想停下来理一理思路,他抬手一指窗外,那间立于繁华街口却反常地关着门的店铺,就直直地落入男人的视线中,“你瞧见那家店铺没有?就是上面挂着刘染织锦匾额的那家店,那就是刘家的铺子,半个月前那家店可是热闹得很,刘家少爷是个能干的人,打理生意是一顶一的好手。”
正听着故事的外乡人顺着说话之人的手望过去,果然看到了那家装潢极好,却严严实实关着大门的店铺,他唔了一声,表示知道,就又听那个抬着手的男人继续说到。
“就在半个月前,约莫也是这个时辰,刘家少爷离开店铺,刚走出大门口,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嘴中吐出的都是白沫子,整张脸都变成了青黑色,惨叫声半条街外都能听见,吓人得很。”富态的男人一口气说完话,大喘了一口气,像是要把那种可怕的感觉全都吹走。
“至那日起,这刘府就没有安宁了,刘家三代就这么一株独苗,又是个顶能干的人,眼见着浑浑噩噩跟中了邪一样,刘老爷子怎么能不急?什么大夫、道士、和尚……也不知往家里边请了多少,却半点用处都没有,据说——”说话的男人忽然压低了声音,神情不知不觉间带上一点诡异,“据说,这刘家少爷现在都是抓了活鸡活鸭就下口咬,整个人都疯了。”
“这莫不是中邪了?”那个外乡人听得变了脸色,下意识地吞吞口水,也不知是被对方的神情吓到,还是单纯因为自己的想象而后背发凉。
另外一个吃得满嘴肥油的男人似乎不愿意让自己的同伴专美于前,他砸吧了两下嘴巴,猛灌一口茶,就顺着刚才同伴的讲述接着说:“这事儿谁又说得了准?反正这家店现今是没法开了,这不,只好先关着。不过也是天不绝刘家的根,刘老爷还真有这命道,竟真请来了一个神医,你猜是谁?”说话的男子稍微停了一下,才又神情慎重地说:“就是那鼎鼎大名的洛阳神医。”
洛阳神医?厉胜男微抬睃看夏君诺,对面的男人素衣淡雅,嘴角微扬,笑容中好似藏着流风清溪。
注意到厉胜男望下自己的目光,夏君诺微笑地挑了挑眉,表示自己一概不知,他不记得自己有答应过替什么人看诊。
没错,那几人口中的洛阳神医就是夏君诺,不管是医谷还是圣手仁心,这些与夏君诺似有关联的称呼都是江湖人的叫法,而在那些远离刀光剑影的人们眼中,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在洛阳义诊十日,活人无数的洛阳神医夏君诺。
外乡人发出了一声赞叹,“我也听说这位神医医术了得,又是真正的菩萨心肠,他既然来此,说不定也会再开义诊。”
就是这个理,两个闲出一身富贵病来的男人相视一笑,在对方眼中看到相同的打算,他们哪里会真正关心刘家少爷好不好,他们在意的只是这位洛阳神医来不来义诊,有钱有闲的人怕的就是没命享受这份富贵。
听着奇闻,赵白微微张大了嘴巴,可劲地睁大眼睛,猛瞧着夏君诺,直到头上的软发被一双温暖的大手轻拍两下,他才收回了眼瞳中的兴致勃勃,乖乖地低下头,继续扒饭吃。
就在此时,楼下忽然响起一片喧哗之声,而邻座男人的惊叫声地清晰地传来,“快看,刘家管家回来,那穿着白衣的不正是洛阳神医吗?”
客栈外面,繁华的街道上,从北边有一大群人缓缓走进,其中被簇拥在最中间的三个人最是显眼,一名微笑的白衣男子,一名身着红衣,神情冰冷的女子,还有一个身量不高,看起来古灵精怪的白衣童子。
看到这一行人,夏君诺温和地笑着,眼睃中漾起极浅淡的波纹,他拿起茶杯,轻抿一口茶,身上的青衣随着他的动作划过清浅的纹路,优雅淡然,气韵逼人。
夜探
白衣儒雅的男子被人簇拥着,走上了石桥,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远去。微风轻拂,带着水乡的雅致,石桥上,人影远去,只留下白衣翩然的背影,让人感慨万千。
“真不愧是名满天下的神医,果然是气度不凡。”客栈中,目睹这一切的富态男子啧啧称赞,心中已经在琢磨着,究竟应该怎样请到那位大名鼎鼎的神医,或许,他应该先去刘府投下拜帖。
“这回刘家少爷算是有救了。”与先前说话之人同桌的友人心有戚戚焉地附和着,场面话说得是一套一套,一本正经得很,但他私底下想的都是如何早些去拜会神医的事情。
两个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男人一边笑言着,一边自顾自想着心事,根本就顾不上那个满心好奇、特地来听新鲜事的外乡人,而那个外乡人似乎也已经听够了这些稀奇事情,不再追问打扰。
好奇心得到满足,外乡人笑了笑,很识趣地不打扰另外两个人,而是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喝酒吃菜,好不悠闲,根本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略带深思的目光。
略微停顿一会儿,夏君诺收回目光,眼睃温润,脸上是纯粹的温和,并没有因为那忽然出现,形似自己的人而感到惊讶愤怒,但一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个红衣冷淡的女子,夏君诺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隐隐约约的不悦藏在眼底,被面上温柔的表象所掩盖,无人察觉其中的不同,只除了厉胜男。
厉胜男一向来都是聪慧的女子,而过去的一切更是造成了她现在坚韧,甚至是偏激得过分的性格,这份让人胆寒的固执和偏激表现在她所在意的事情上面,是一种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狠辣,而对她根本不在意的事情,则是一种近乎冷血的漠视无情。
她在意夏君诺,厉胜男从来没有想过要掩饰这一点,她想要牢牢地抓住这个人,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温柔和缓,更多的是那些隐藏在这种温暖之下的东西,只对她展现的情绪,她之前不说出来,不代表不知道。
厉胜男微微笑了,嘴角弧度的扩大是一种自信和决绝,既然夏君诺已经走进了她的生命中,那夏君诺的生命中也必须要有她,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在她的人生中,从来就没有放弃这个词。
注意到厉胜男眼睃中燃起的火焰,夏君诺略微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但是很快,那抹诧异就化为了温柔的笑,夏君诺伸出手,握了握厉胜男放在桌上的手,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绝对的愉悦,清朗和缓的语调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波动,“看来我们今天是要去一趟刘府了。”
反握住夏君诺的手,厉胜男忽然有一种大笑的冲动,但她只是微抿了抿唇,眼睃因为笑意泛起流光,寒冰与烈火的交融,是美得惊人的神采,“有何不可。”
听到先生的话,嘴中塞满东西说不得话的赵白鼓着腮帮子,举着白嫩、胖乎乎的小手,鼻子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急切地表示自己也要去。先生和师娘不要丢下他,他也好想去瞧瞧,赵白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用目光道出自己心中的渴望。
赵白那种哀怨祈求的眼神,看得夏君诺失笑摇头,厉胜男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你若是不胡闹,我就带你去。”略微思索一下,夏君诺抬手拍了拍赵白的小脑袋,笑着许诺,就见赵白的眼睛瞬间变得闪亮亮。
“好!”终于咽完一大口食物的赵白欢呼一声,小脸涨得通红。
看着赵白咋咋呼呼的举动,夏君诺的笑意更深了,而心中的无奈也越加多了一点。这小家伙怎么就教不会?果然还是因为年纪太小了,夏君诺模糊地在心底叹了一句。轻叹过后,夏君诺很快卸下了这少许无奈,转而开始思索起今天看到的事情,这事情里……透着蹊跷。
有人冒着夏君诺的名到刘府给刘家少爷治病,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蹊跷,厉胜男暂时还不知道,但当她在夜里潜进刘府的时候,率先发现的却是刘家少爷身上的蹊跷。
屋子里,案台上的烛台染着火光,面容硬朗的男人开怀地笑着,眼中清明,衣着整齐,神态自然,完全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子。这个人就是刘家少爷,那个传闻中得了怪病,卧床不起的男人。
看着那个据说重病不起的男人显得如此正常,厉胜男只是微挑了挑眉,眼睃中的冷然不变,而当她的目光落在男人怀中薄衫遮体的女子时,她才微微停顿了一下,脸颊的绯红不知是薄怒,还是因为看到这样大刺刺的一幕。就在厉胜男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屋子中传来女子柔媚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的声音。
“刘公子,**一刻值千金。”一句带着明显暗示的话被女子缓缓道来,轻吟低喘,让人无法把持。
一个闪神,厉胜男就这么看到了在红烛案台旁发生的事情,在她还来不及震惊,或者是脸红心跳的时候,她的眼前一黑,温热的手掌毫无预警地遮住了她的双目,从那个贴近耳畔的温柔声音中,厉胜男第一次这么明显地听到其中的情绪变化。
“不看,我们先回去。”捂住了厉胜男的双眼,夏君诺皱起了眉,眼睃中是满满的不悦。盯着此刻正春意盎然的屋子,夏君诺身上不变的温和隐隐被不悦打破,不慎让厉胜男看到这种场面的懊恼,勾起了夏君诺心底潜藏的情绪。
窗台边,最应该被保护的小药童扒拉着窗子,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嘴巴睁得大大的,满脸都是惊讶疑惑的神情。
再遇
夏君诺虽然眼明手快地捂住了厉胜男的眼睛,但暧昧缠绵的声响还是传入了她的耳中,让厉胜男咬红了唇。
“赵白。”夏君诺皱了皱眉,唤了一声还看得津津有味的小药童,而自己已经先一步把厉胜男拉离了窗台边。夏君诺单手搂着厉胜男的腰,从容地飞上了树枝,悄无声息地向来处飞去,他只是在差不多离开刘府的时候,稍微回了一下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靠西边的院子,那里正是刘家老爷给洛阳神医准备的住处,而此时的夏君诺恰巧听到了一点细微的铃铛声,就像是在超度亡魂。
厉胜男微低着头,没有对夏君诺此时的举动有一点反应,似乎她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更加没有注意到那只忽然出现在夏君诺肩上的雪白小东西,而本来应该跟着夏君诺的赵白却已经不见踪影。
稍微扫了一眼,夏君诺并没有多做停留,只是脚尖轻点地面,飞快地离开了刘府,他们的离开就好像是一个契机般,不久后,刘府内忽然传来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空的惊悚、幽暗,似乎是野兽濒临死亡之际的哀嚎,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有什么东西忽然碎裂了。
而第二日一早,正在用早饭的夏君诺三人,就听到了周围人对刘府的谈论,似乎是在称赞洛阳神医医术了得,一夜之间,那刘家少爷竟然已经醒了,至于什么惨叫之声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及,好像那一切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
听到这个消息,赵白霍然睁大了眼睛,面上布满了疑惑,夏君诺却微微挑了挑眉,轻勾的嘴角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厉胜男却只是微低着头,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关于刘家的议论已经渐渐地停息,众人的谈资转到了其他的方面,她才缓缓抬起头,望向夏君诺的眼睛,脑海里不断回响的都是夏君诺昨晚跟她说的一句话,“胜男,如果全天下都反对我们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她会怎么做?为什么要问她会怎么做?她会把夏君诺夺回来,她要做什么别人没有资格管!
抬眼定定地望着夏君诺的笑,厉胜男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或许,她早就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就在赛神仙算姻缘签的时候,意有所指的话里面埋下了什么东西,放手吗?想到这里,厉胜男笑了笑,不可能,她不会放手,不管阻挠在她前面的是什么!
就在厉胜男主动握住夏君诺的手的时候,一个略带轻佻意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话语声夹杂着很轻的脚步声,有人在慢慢靠近。
“二弟、弟妹,真是好巧。”故作惊喜的声音带着一点油滑。
听到熟悉的声音,赵白张大了嘴巴,顺着声音望过去,最先看到的是华丽到刺眼的锦袍,再向上是笑眯眯的桃花眼,以及那千年不变的嬉笑表情,嬉笑轻佻,风流公子,不是曾经在村子里见过的南宫陌又是谁。
此时的南宫陌手里还捧着个火红色的狐狸,长长的尾巴蜷起来,躺著身体,只露出一动一动的耳朵尖。南宫陌笑眯眯地走过来,大刺刺地坐到赵白旁边,看着夏君诺和厉胜男也只是笑,不过在瞄到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时,南宫陌微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桃花眼微眯,笑得更加暧昧了。
在这里遇到了应该在深山老林里找药材的南宫陌,夏君诺似乎并不觉得意外,他只是略微点了点头,然后平静地问了一句没有头尾的话:“就是这里?”
轻抚着怀中的狐狸,南宫陌好似已经绷不住面上的笑,眼睃微睁,桃花眼中的流光略微沉了一点,有那么一丝阴冷的意味,“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望着夏君诺云淡风轻的神情,南宫陌已然维持不了嘴角勾起的弧度,他略略苦笑地道:“我也是没法子了,才求到你头上,若不是因为我在医药方面确实是不行,我也不会开这个口了。”抚摸着怀中的小狐狸,南宫陌想的是怎么说服夏君诺帮忙。
“好。”看了眼厉胜男,夏君诺无视南宫陌苦恼的表情,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一声好字干脆利落,倒是让还准备着要长篇大论的南宫陌吓了一跳。
“你?”南宫陌猛地睁大了眼睛,迷迷糊糊地分辨着夏君诺话中的意思,面目惊悚到扭曲,“你、你答应了?”
见到南宫陌因为不相信而纠结扭曲的表情,夏君诺失笑不已,倒是也不兜圈子,“你不就是为了让我注意到这件事,所以才专门在对面的店铺里留了东西,难道你不是想让我出手?”夏君诺笑看着南宫陌,一进城的时候,他就隐隐感觉好似有什么,再看到那家关着的店铺时,他才确定,那是南宫陌故意留了东西在那。
“当然!当然!”南宫陌慢了差不多一盏茶功夫,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夏君诺是同意了。以为很难办的事情忽然办成了,南宫陌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他还迷迷糊糊的,忽然看到夏君诺似笑非笑的表情,冷不防觉得后背一凉,他赶忙就连连点头,生怕夏君诺会反悔,至于夏君诺到底是为了同门情意,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忽然就大发慈悲,那就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了。
看到南宫陌现在一脸惊疑,然后忙不迭点头的模样,夏君诺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将话带到了正题上面,“原来你上一次找我要清灵丹就是为了这件事。”夏君诺看着南宫陌手中火红色的小狐狸,啼笑皆非,“你既然要让我出手,那可有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南宫陌一听就知道夏君诺指的是之前说好的药材,他急急忙忙地点着头,将手伸进袖子中,掏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摸出来一个小盒子,方方正正,非石非玉,雕着奇特的花纹,有一种神秘的感觉。
厉胜男看到南宫陌拿出来的东西,眼中流光一丝,她下意识地抚上手腕上的镯子,光滑温润的触感似乎在诉说着某个相同的秘密。
南宫陌没有注意到厉胜男的异样,他大咧咧地将盒子放在了夏君诺面前,苦着脸说:“东西可都在里面了,为了找到这些东西,我的腿都快要跑断了。”南宫陌小小声地抱怨着,带笑的眉眼垮了下来,风流公子变成了病猫,看起来好不可怜,竟跟赵白可怜兮兮的模样有七八分的相似。
夏君诺扫了一眼盒子,也没有打开看,直接伸手把东西收进袖子中,算是真正答应了要帮南宫陌的忙。
见夏君诺把盒子收了起来,南宫陌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精力去注意到其他的东西。
香气四溢,南宫陌不由自主地抽了抽鼻子,垂涎地看着桌子正中央摆的一大盘烧鸡,金黄油亮的外皮诉说着无声的诱惑,馋得南宫陌直咽口水,他也不管什么失礼不失礼了,直接豪迈地伸手一拉,将整盘鸡挪到自己面前,拿起筷子就大块了吃起来。
原来蜷缩在南宫陌腿上休憩的小狐狸似乎也闻到了味道,它噌地一下立了起来,毛茸茸的耳朵尖一动一动,火红色的尾巴有规律地左右扫着,一点一点地拍打着南宫陌的大腿,好像在交换什么秘密。
吃得满嘴肥油的南宫陌停了下来,他低头看了小狐狸一眼,皱眉,再皱眉,终于忍痛把烤鸡撕成两半,小狐狸离开抢去了其中一半,看得南宫陌心痛不已,他的鸡呀!某人含泪。
不管对面的一人一狐多么默契地啃着同一只鸡,单手抚着镯子的厉胜男只看着夏君诺,从昨天起,应该说从很早开始,夏君诺就一直隐隐地透露出一些不同的事情,但从来没有解释,或者摊明白。看着夏君诺眼睃中的笑,厉胜男忽然有一种预感,她只要安静地看下去,一切的事情就会悄然浮出水面。
厉胜男的预感没有错,夏君诺就是在一点点将事情摊在厉胜男面前,没有隐藏,没有欺骗,是不保留地坦然,他是在耐心地等待厉胜男明白,也是体贴地给予选择的机会,在真实没有摊在阳光下之前,厉胜男随时都有机会离开。
但是真的有这样温柔大度的选择?望向窗外,夏君诺的眼中有着笑意,浅浅的温柔中深藏着魅惑的光,是算计,也是势在必得。
还在猛啃着烧鸡的南宫陌看了夏君诺一眼,很费解地摇了摇头,他一直想不明白,怎么夏君诺就这么像只狐狸呢?
恩怨(上)
乖巧的小狐狸窝在南宫陌的怀中,一点点啃着被慷慨赠予的半只烧鸡。小狐狸似乎能听得懂南宫陌的心声,它忽然抬起小脑袋,望向夏君诺,尖尖的鼻子微微动了一下,琉璃珠般的眼球转个不停。细微地动了动毛茸茸的耳朵,小狐狸又低下头,瞧那小模样,像是万分同意南宫陌的说辞。
厉胜男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小狐狸极通人性的表现,应该说,是在她凝视夏君诺的时候,练武之人的敏锐,让她察觉到了那一丝微不可察的视线,好似藏着一点探究和疑惑。厉胜男敏感地转过头,看到的只是小狐狸动动鼻尖和低下头的动作,那像琉璃般的眼睛中好似藏着慢慢的情绪,这样极相似的情景,也让厉胜男想起了另一只同样通人性的小兔子,或者说,那可能并不单纯是一只兔子。
思绪飞转,厉胜男将目光移向了赵白,小家伙正低着头,乖乖地扒着自己的饭,萝卜、白菜、青菜,一样样挑简着素的吃,绝对不沾半点油腥。望着乖巧的赵白,厉胜男的眼睛中多了一点若有所思的光芒。
其实,并不需要厉胜男过多费心思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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