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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玉弓缘之厉胜男(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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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景,夏君诺和厉胜男不由得对望一眼,目光的交流中有着一致的一丝,果然,夏君诺一离开,有些人终于动手了。
而就在此时,南角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未等曹锦儿回过神,夏君诺和厉胜男已经动作一致地闪身藏在暗影处,唯一曹锦儿听到响动还想要出声,却被厉胜男先一步一指点住穴道,一把拉进角落里。
猛地被制住,曹锦儿是又惊又怒,但还没有等她发火,远处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渐渐的,被点了哑穴的曹锦儿也听出不对劲来,她沉下了脸,神情凝重起来。
“什么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一把粗鲁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不屑。
“老哥你说得对,我也是瞧不起这些人,明明都是跟我们一样的人物,还真把自己看高了几等,一帮子缩头乌龟,我看他们也躲不了多久了。”另一个声音嬉笑地道,带有一点阴冷的味道。
“他们现在也只能当着乌龟王八蛋。”
“老哥说得对。”两个声音笑作一团。
没多久,说笑的两人已经走进了夏君诺三人的视线范围内,那是一高一矮两个二十来岁的汉子,高个的那个脸圆身胖,满脸的络腮胡,说话粗鲁,背上还负着个大大的包裹,压得他的腰微微弯下。矮个子的人瘦瘦小小,一双眼睛机灵得不得了,满脸嬉笑,看起来贼兮兮的。两人都穿着最寻常的布衣,腰上别着把大刀,没有什么特别,是走在大街上望十眼都记不住的人。
高个子走到离夏君诺藏身处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凑到一扇门旁边,往里面望了望,低声问那个矮个的家伙,“是不是这里?”
“就是这里。”矮个子笑嘻嘻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瓶子,还一个劲地催高个子,“动作可要快点。”
“这是自然。”高个子满口答应着,也解下了身后背着的包裹,打开包在外面的一成白布,里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普通得很。
这高个子和矮个子,一人捧着大木盒子,另一个拿着小瓶子,就站在一扇门前,看那意思就要踢门进去。
厉胜男同夏君诺对望一眼,夏君诺微笑轻点头,厉胜男立刻一拂袖解开了曹锦儿的穴道,还没等曹锦儿缓过劲来,就听到两声轻微的声响,眼前见红袖翻飞,寒光闪过,那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已经被厉胜男同时点住了穴道,立在当场,动弹不得。
夏君诺微笑地从藏身处走了出来,几步就踱到两个大汉面前,看着两个大惊失色的人,夏君诺问话的声音很温和,眼瞳中是诡异的红光一闪而过,“请问两位能够告知在下,邙山派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夏君诺背对着曹锦儿,曹锦儿只能看到这位夏神医优雅地踱步出去,然后温和好脾气地问话,这样的情形让她不由得暗自皱眉,不解夏君诺现在的行为,难道他好声好气地问,对方就会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就在曹锦儿觉得糊里糊涂的时候,那一高一矮两人竟然收敛了戒备的神情,真的就老实地回答了夏君诺的问题,让曹锦儿大吃一惊。
“邙山派的人全都中毒了,现在不知道躲在哪里,庄主命我等到不同的地方放下火药和毒烟,一定要找到那些躲起来的人。”
听闻有人在邙山派投毒,而师傅他们都中毒了,曹锦儿大惊失色,就在她方寸大乱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明显是有人以内力震发,响彻云霄,嚣张至极。
“吕四娘,你也有今天!”
出手
听到那个洪亮的声音,夏君诺轻轻握了握厉胜男的手,将声音压低道:“我们现在过去。”
“好。”从声音响起的时候,厉胜男就凝望着远方,她死死地握紧拳头,过来半晌才轻声回答,微有点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坚毅果决,她不会忘记,那个人的声音简直是刻骨铭心,孟、神、通!
没有再做过多的交谈,夏君诺和厉胜男就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前去,留下两个被点了穴道的人,曹锦儿走在最后,她回头看了一眼还被定在原处面露惊恐的人,她想也没想,直接抽出长剑,一剑滑过,带出殷红的血滴,那一高一矮两人的脖子上多了一条深深的血痕。
只听扑通两声,两人直挺挺倒在地上,曹锦儿一扬手,长剑入鞘,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君诺和厉胜男一路顺着一开始传出声音的地方前进,发现一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没有邙山派的弟子,也没有那些别有企图来此的人,整个邙山派就好像是一座空城,除了先前他们偶然遇上的一高一矮两人之外,空荡荡一片,没有半点人烟。
而就在此时,忽然天摇地动,从远处传来一声爆响,甚至连大地都在震动,离夏君诺几人很远的地方,有一座大殿轰然塌了下来,轰隆声中,瓦落梁断,眨眼间化为残垣断壁,浓烈的火药味扑鼻而来,浓烟四起,大笑声再次响彻天际。
“吕四娘,你们再做缩头乌龟,老夫也找得到!”霸道狂妄的声音充满不屑,残忍地说着威胁的话,“你们不出来,我就继续炸,等我炸平邙山的时候,我看你们出不出来!”顺着猖狂的声音响彻天际,又是数声巨响,真正是天摇地动,火光四起,远处又有好几处爆炸声响起。
“孟神通,你欺人太甚!”一声暴喝传来,曹锦儿听出是师傅的声音,顿时大喜过望,甚至没等夏君诺两人反应,自己就先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遁去。
“胜男,跟我来。”当听到吕四娘说话的瞬间,厉胜男的耳边响起了夏君诺温和的声音,她望了一眼曹锦儿离开的方向,抬头看身边的人,没有任何犹豫,她就跟着夏君诺离开了。
夏君诺带着厉胜男走的是另外一个方向,他拉着厉胜男的手,飞快地穿过好几个小道,走过连廊,就看到一座藏在院落深处的大殿,一个小门正开在大殿的北角,他拉着厉胜男走过去,推门而入,一进去就是一座几丈高的巨像背面,两边是长长的垂幕垂下,围合成一个小小的空间,截断整个大殿,咒骂声就从外面传来。
“你们这些朝廷的走狗,简直是卑鄙无耻!”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夹着浓浓的愤怒。
听到熟悉的声音,厉胜男诧异地挑眉,她微微挑开帘子的一角,就看到外面的大殿上聚满了拔剑相对的人,一方以吕四娘为首,人人面露愤怒,但是有不少大侠精神萎靡,还有人倒地不起,看起来像是身受重伤。而另一边站着两方人马,分站两角,一方穿着官服,另一方全做武人打扮,那为首的两人竟然就是西门牧野和孟神通。
厉家两大仇人就在眼前,厉胜男猛地抓紧了手中的布,死死地咬紧唇,盯着为首的两人一言不发,从那天在后山撞破孟神通的诡计时,她就知道孟神通会出现,却没有想到,西门牧野也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西门牧野全副精神都放在吕四娘这些人身上,根本没有发现藏身在石像后面的厉胜男,这个穿着官服的男人笑看了一眼骂人的李沁梅,没有为李沁梅的怒骂而变脸,他只是好整以暇地把目光移开,落在了陈天宇身上。
看到还算是熟悉的面孔,西门牧野面上露出一抹笑,阴森得可怕,“天宇。”望着陈天宇,西门牧野说得亲切,眼中有掩不住的欣慰赏识,衬着他面上阴森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狰狞可怕,“真是多亏你以身犯险,下毒制住这些人还传递消息出来,我们才能这么轻易地逮住这些贼人,你放心,等回京之后,我必定把你的功劳上奏给我主万岁,我西门牧野保证,一定让你父亲官复原职。”
西门牧野此言一出,那些勉强支撑的武林正派们一阵哗然,而站在陈天宇旁边的人全都唰唰唰地抽出刀剑,剑尖对准了江南和陈天宇,人群中更是有人高声呵斥,“原来如此!我说我们来邙山这么久,怎么一点事都没有,现在你一来,我们就中毒了,我早就已经怀疑你不是什么好人了!”
有第一个人出声,就有第二个人附和,一名矮个微胖的汉子满脸怒容地大喝,“我说为什么这个江南要时时找夏神医的麻烦,大伙想想,那肯定是因为有夏神医在,他们无法下毒,现在逼走了神医,他们就动手了!”
真相一出,所有人都顿时恍然大悟,连原来半信半疑的人都面色不善地看着江南和陈天宇,甚至金世遗也成了他们怀疑的对象,毕竟毒手疯丐行事乖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已经投奔了朝廷也未可知,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孟神通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一个投奔朝廷的走狗!
乱哄哄一片,吕四娘见己方还未御敌就已经自乱阵脚,她忍不住皱起眉,暗运内劲大喝一声,震住慌乱的人群,“这个狗官的话怎么能听,大家不要自乱阵脚,陈公子与天山派渊源颇深,吕某相信陈公子的为人,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对!”见吕四娘相信自己和义兄,江南大喜地接腔,“我义兄可是天山派唐经天的结拜兄弟,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情,这一切都是这个狗官血口喷人,企图让我们产生误会!”
西门牧野听得大笑出声,也不急着动手,就只是笑着问:“我血口喷人?你自己问问你义兄,他陈天宇的父亲陈定基是不是当朝御史?你骂我是狗官,那你的义父是不是也是狗官?”
“你!”被西门牧野反将一军,江南憋得脸都紫了,更让他愤怒的是,这些蠢人竟然真的听信西门牧野的一派胡言,将他和义兄团团围住,一副准备动手的架势。
“请大家相信江南,这一切都是那个狗官的阴谋,我们不能自相残杀。”眼见金世遗也被围住,谷之华急得上前解释,一时间,相信和不相信的两拨人分开来,邙山派门下由吕四娘带领和着冯琳夫妇站在金世遗一边,而被吕四娘请来邙山的各派掌门都站在一处,让正派本就已经偏弱的实力更加削弱。
西门牧野看到自己几句话就让这些人自己乱作一团,他忍不住冷笑,他说这么多不过是为了拖延一些时间,只等外面的手下赶来,吕四娘他们是插翅也难飞了,一想到活捉这些武林正派的功劳,西门牧野笑得更加阴森。
一直不言不语的孟神通忽然神色一动,露出笑容,他已经听到了外面有整齐的脚步声,知道自己的人已经部署好了,他猛咳一声,大声下令,“动手!”
就在命令响起的时候,惨叫声从身后传来,一阵掌风扫过,孟神通措不及防之下,身中一掌,转身挪开,他大怒地回头,大殿的门已经被撞开,门外赫然是丐帮和少林的弟子,破烂的衣服和黄色的僧袍交错在一起,本来站了主动地位的孟神通和西门牧野反而成了腹背受敌的状态。
身世之谜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吧?”一个得意洋洋的童音在大殿外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众人向殿外望去,就见在一大堆僧人的保护之下,一个穿着白色童子服的小小孩童叉腰站着。
他微仰着头,小脸上满是笑,一张嘴说出来的话气人无比,“你以为自己堵住了山道,我们就上不来了?真是大笨蛋,你也不去外面打听打听我赵白是什么人,要找一条上山的路还不简单?握用鼻子嗅嗅就知道了。”一边说着话,赵白一边晃着脑袋,咧嘴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衬着红红的脸蛋,分外可爱,“我忘了说了,这天干物燥的,玩火可是不好,正巧我刚上山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埋在地下的小玩意,知道是你的,所以我就帮你浇了点水,你不用谢我。”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僧人们分开两排,一位身穿袈裟的少林长老站了出来,他望着孟神通和西门牧野,满脸慈悲,“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今次多亏夏公子查出真相,派人告知老朽和丐帮长老,少林和丐帮才得以化解这场劫难。孟施主、西门施主,你们两人安排在山下的手下已经全部落网,原来埋下的火药也都被我们毁去,现在大势已去,还请收手吧。”
一切的变化来得太快太突然,在孟神通甚至没有想到的时候,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我刚才已经在大殿里面洒了解药,半柱香的时间已过,大家的毒现在已经解了。”垂地的布帘被轻轻挑开,在温和清朗的声音中,从布帘之后走出来一个青衣儒雅的男子,眉眼温润,浅笑清和,正是那位已经离开邙山、被人尊称为圣手仁心的医谷传人夏君诺。
刚才还茫然失措的英雄豪杰们看到忽然出现的夏君诺,均是大喜过望,听了夏君诺之言,大家立刻暗自运功,这才发现自己的内力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恢复了,甚至连原来据说身重剧毒无药可解的谷之华三人,也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的毒解掉了。
孟神通看到面露兴奋之色的正派中人,再看看守在外面那一众乞丐、僧人,他立刻知道自己是中计了,现在,他也顾不了许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一掌打向上空,就要腾空而起。
“老贼,哪里走!”吕四娘大喝一声,拔剑冲上去拦住孟神通,而有人比她更快一步,冲到了孟神通的面前,就见长长的衣袖翻飞,如同蝶舞花丛,美得梦幻却藏着无限杀机,近似透明的长剑如影随形,招招式式都致人于死地。
挡住漫天的剑影,孟神通后退半步,看清了面前煞气凛然的红衣女子,浑身冷艳,眉眼含煞,竟是厉胜男,他忍不住面露诧异之色,“是你?”
握紧长剑,厉胜男冷笑,看着孟神通的目光冷如冰霜,“当然是我,一别多时,孟庄主别来无恙,我今日就来取你的命!”
听到厉胜男大言不惭的话,孟神通大笑出声,他面露不屑,“就凭你!”话未落,厉胜男已经一剑刺来,于此同来的还有另外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剑,锐利精湛的一剑,直刺面门,正是飞身过来的吕四娘。
孟神通双掌运劲挥开两把长剑,中门大开,棍影随之而来,宝相庄严,正是少林绝学伏魔杖法。
孟神通冷哼一声,险之又险地避开少林长老的棍影,他虽然避开了厉胜男三人的全力一击,但也被他们三人硬生生困住,无法逃走,只能战做一团。
大殿中打杀声四起,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棍影重重,寒光、血色,血腥味弥漫在空气当中,让人忍不住战栗,此时,殿内殿外,绝大多数人已经混战成一团,唯一江南和陈天宇少数几个不被人信任的人,还被各大派派人软禁着,不让他们挪动分毫。
眼见着自己带来的人马已经被丐帮和少林的人消灭去大半,西门牧野心中惊怒,他又见孟神通早已被人缠住,不得脱身,现在大殿内外都是敌人,而他下的毒又被那个所谓的神医解去,再没有依仗之法,如同困兽般的西门牧野心中发狠,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之外的夏君诺。
他想也没想,直接飞身而起,五指微扣如鹰钩,狠狠地抓向夏君诺的脖子
“夏公子小心!”远处有人注意到西门牧野的举动,营救已是来不及,只能惊叫出声。
看到离得越来越近的俊逸面孔,西门牧野冷笑,五指漆黑如墨,他毫不犹豫地朝着夏君诺的脖子扣下去,但就在他的手快要抓住夏君诺的时候,西门牧野忽然觉得五指一阵剧痛,体内气血上涌,他狂吐一口血,身体僵直地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唯有耳边响起一个很温和的声音,“你可是我送给胜男的礼物。”
远处,厉胜男似心有灵犀,回头看了夏君诺一眼,嘴角微勾,展颜间风华绝代。
就在此时,长棍打向孟神通的背心,厉胜男暗将天魔解体**运到十成功力,与少林长老前后夹击,一剑刺向孟神通的心脉,透明的剑刃擦过空中,竟然发出凤鸣般的脆响。
感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孟神通顾不上打向背心的棍影,全副精神用在对付厉胜男的长剑,他暗将内力运至极致,一掌拍出,夹着寒冰之势,竟硬生生地拍开那把神兵,但是从厉胜男剑尖射出的白色剑芒已经飞到孟神通面前,直刺心脏,挡无可挡。
棍影和白色剑芒同时打到孟神通,他浑身巨震侧身踉跄一大步,只听咣当一声,两段碎裂的玉镯掉了出来,落在地上,正巧被赶来帮助师傅的谷之华一眼看到。
那只是半块玉镯的碎片,落在地上没有人多看一眼,只有谷之华呆呆地看着那块碎玉,脸色苍白,她愣了良久,才颤抖地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慢慢打开,里面放的是另外一半玉镯,翠绿的色泽让谷之华落下泪来。
“爹……爹……”谷之华小声地喃语着,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有些茫然地抬头,却正看到胜男手中的长剑刺向孟神通的喉管,来不及多想,谷之华冲上前去,大喊出声,“不要!”
大仇得报
剑若惊鸿,快如闪电,厉胜男对谷之华的大喊惊叫充耳未闻,此时,她的眼中只有那个残忍地灭她满门的仇人,恍惚间,红色的红光冲天、热浪扑面,她好似又回到了那个噩梦,猖狂的笑声从记忆深处传来刺穿耳膜,厉胜男将天魔解体**运至极限,那把透明的剑刃上隐隐泛着金红色的光,长剑破空,夹着无人能挡的凌厉气势,似一道闪电划过,带着雷霆般的毁灭气息,刺向孟神通的喉管。
孟神通同时被吕四娘和少林长老缠住,他已经感觉到厉胜男这一剑的惊人威力,大骇之下想要抵挡,却惊惧地发现自己已经被笼罩在厉胜男的剑气之下,骇人的威压限制住他所有的行动,他甚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柄带着死亡气息的剑临近,冰凉的剑尖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几乎能看到厉胜男红衣上的鬼魅。
“不要!”谷之华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厉胜男手中的长剑刺破了孟神通的喉管,殷红色的血飞溅而出,脖子上留下无可挽回的伤口,裂开的伤口不断地溢出鲜血,谷之华心神剧震,她扑上去时只来得及接住孟神通往后仰倒的身体。
“爹!”一声悲鸣震撼人心,是失去至亲由心底深处而生的悲痛。
死寂,在谷之华喊出那声爹之后,原来交手的人都震惊地停了下来,不管是正派中人,还是孟神通和西门牧野带来的手下,众人全都惊骇地看着这一场变故的发生,一时间,所有人都放下刀剑,再也没有争斗的意思。
“爹!爹!”谷之华跪倒在地,颤抖地抱着已经口不能言的孟神通,她哆哆嗦嗦地把碎裂的玉镯举到孟神通眼前,半块的她的,碎成两段的是孟神通的,三块碎玉合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玉镯,谷之华看着孟神通,声音中满是哽咽,“爹,你记得这半块玉镯吗?爹!”
孟神通茫然地望着谷之华,在看到她手中的玉镯时,眼中爆出精光,他死死地抓住谷之华的手,将玉镯大力拉到自己面前,孟神通很努力地张嘴,嘴里只能发出沙沙的声音,他整张脸都憋得发青,脖子处流出的血液越来越多,最终,谷之华听到了两个模糊的字,“我……儿……”
“爹!”玉镯落地,谷之华再也忍不住地抱住孟神通失声大哭,是心碎到最深处的哀痛,让金世遗不由得感同身受,更加怜惜这个同他一样身世飘零的女子。
大殿内外,只能听到谷之华嘶声裂肺的哭泣,更衬出整个大殿的死寂哀伤,在一片沉默中,一个冷漠无情的声音响起,就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让开。”厉胜男目不转睛地看着孟神通,她无声地举起剑,剑尖上,殷红的血滴落,渲染出一片血色,冷冷清清,却透着无边杀意。
“厉姑娘。”谷之华抬头看厉胜男,眼前红衣冷艳的女子带着一身寒冰,毫不掩饰肆虐的杀意,无风自动的袖袍好似翻滚着火焰,就像来自地渊深处的修罗,谷之华努力护着孟神通,她含着泪请求,“厉姑娘,我爹落到这般田地,已经不可能再为恶江湖,请你放过他吧。”
厉胜男望着还吊着一口气的孟神通,说得斩钉截铁,“不可能!”语落,她手中的长剑已经刺了出去。
咣当一声,厉胜男的长剑被隔开,已经恢复功力的金世遗挡在谷之华面前,他沉着脸怒视咄咄逼人的厉胜男,“厉姑娘,之华自幼无父无母,身世飘零,现在才得见亲身父亲,你也知道,孟神通所受的伤没有好的可能,你就不能让他们父女有最后一点相处的时间?何苦这般咄咄逼人?”
厉胜男扫了金世遗一眼,冷冷地勾起嘴角,她先是微笑,接着轻轻笑出声,最后是大笑,笑得几乎喘不过起来,疯狂得好像要将所有的恨意都宣泄出来,忽然,她停住笑,手腕微抬,长剑直指金世遗,厉胜男微抿了抿唇,眉宇间尽是冷意,红唇中吐露出的是冷冰冰的话语,“不可能,今天没有人能阻止我杀他!”
“厉姑娘,你不能欺人太甚!”听出厉胜男话中毫不掩饰的威胁,金世遗皱起眉,心中的傲气也被厉胜男激起,他本就是行事无忌一切随心之人,金世遗打定主意不让厉胜男得逞,却惊见厉胜男并没有发怒,而是收起长剑嫣然一笑。
“请教诸位英雄豪杰,小女子有一事相询。”厉胜男忽然话锋一转,微笑问着这些目睹一切的英雄豪杰,“十几年前,我一家上下全被孟神通杀害,除了我意外无人生还,敢问,我今天如何报不得这个仇?吕掌门,难道就因为孟神通是你爱徒的父亲,我就杀不得?”
厉胜男一席话掷地有声,让第一次听到这个真相的人都大吃一惊,众人哗然,乱嗡嗡声中,忽听一个温和清朗的声音响起,如同一阵清流,熨烫人心,带着让人无法反抗的威严,“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如何报不得?”
不知何时,夏君诺已经走到了厉胜男身边,平静地看了看震惊的谷之华和金世遗,他温和一笑,说出的话却无情至极,“孟神通恶贯满盈,他死有余辜。”
夏君诺此言一出,四周一静,片刻,忽然一阵喧哗,无数人大声附和,甚至连少林长老都只是双手合十,一声阿弥陀佛,没有出言相劝,说什么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吕四娘也知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可能饶过孟神通,而且她万万没有想到孟神通会是谷之华的爹,吕四娘看着自己满脸泪痕的爱徒,心下怜惜,却不得不叹一口气,妥协道:“之华,过来。”
“师傅。”听了师傅的话,谷之华全身巨震,好一会儿,她才含着泪默默站起来,她刚走到吕四娘身边,一回到就看着厉胜男手中的长剑刺入孟神通体内,谷之华觉得天塌地陷,眼前一黑,无力地倒了下去。
“之华!”守在一旁的金世遗手忙脚乱地接过谷之华的身体,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
抽出带血的长剑,厉胜男没有再看孟神通一眼,她回头望向夏君诺,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笑,“君诺,我们回去。”
“好。”毫不在意满殿的人,夏君诺温柔地将厉胜男搂进怀中,不让人看到她落下的泪,他抬手轻抚着厉胜男的发,柔声说:“胜男,我们回去。”
结缘
夏君诺大大方方地搂着厉胜男,没有回避,没有半点遮掩,他微低头,亲昵地在厉胜男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抬起眼睃,朝大殿中呆愣的众人温和地点了点头,说出的话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诸位,既然事情已经了结,夏某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说完话,夏君诺半点没有理会众人听到此言的反应,也不管现在可以称得上是混乱的环境,他直接搂着厉胜男离开,只因为厉胜男说不想再留在这里。
“先生,先生,等等我!”一见夏君诺搂着厉胜男离开,小小药童从僧人的保护中钻出来,蹦蹦跳跳地跟在夏君诺身后,咋咋呼呼地跑了。
夏君诺走得决绝,一度让本就因为谷之华与孟神通之间的关系而安静下来的大殿,变得更加凝重死寂。此时,没有人注意到已经倒在角落里没有了气息的西门牧野,没有再在意哭泣的谷之华,所有人都只看着那个来去随心的夏君诺,看着他离开。
这个被称作圣手仁心的医谷传人即使搂着一个人,穿行在满地死尸、鲜血染成的道路上,却仍然给人以一种好似闲庭漫步般的感觉,从容优雅,淡然冷静,似乎是因为已经看过太多的生死,也看淡了生与死的距离,再惨烈的场面都无法让夏君诺产生一丝的怜悯,他的身影始终温雅淡然。
望着远去的背影,看到被夏君诺小心搂住的厉胜男,那一抹红衣飘起,缠上纯白的色彩,吕四娘甚至有一种错觉,似乎在夏君诺的心中,生与死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他不会在意,也不会留心,此时他表现出来的温柔只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傲然,以及不屑于相交的漫不经心。
这怎么可能,吕四娘微摇头,晃掉自己脑海中荒唐至极的想法,夏君诺是梦道人的高徒,圣手仁心,温和有礼,又心怀天下,从他平日的为人处事就能看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蔑视人命?
除掉了心中荒谬的想法,吕四娘却忽然想起了梦道人,不知为何,她的心中猛地一咯噔,恍恍惚惚间,记忆中梦道人微笑的神情竟然与夏君诺温和的眼睃相重合,同样的温和淡然,同样的仁心仁术,让人如沐春风,心生好感,却也是同样的无法接触,就如同那水月镜花一般,永远无法靠近,就好像尘世只是过眼云烟,一切皆不入眼,入世即为出世。
已经离开的夏君诺并不知道此时吕四娘心中的想法,但若是让他听到了,说不定,他会微微一笑,然后徐徐道出一切,解了吕四娘心中的疑惑,也好为医谷正名,只可惜现在的他并没有听到,所以,夏君诺只是温柔地笑,怜惜地将厉胜男搂进怀中,该断的尘缘他已经帮她断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她帮他结姻缘了?
“我报仇了。”山谷的风吹散血腥之味,厉胜男低声地说着,她双手死死地拽着夏君诺的衣摆,没有一丝一毫地放松,微哑的声音难辨思绪,“我已经报仇了。”她喃语着同样的话,一遍又一遍,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激动,微喘的声音震荡着空气,向天地宣告。
“是,你已经报仇了。”夏君诺微笑着,低头轻轻地吻上厉胜男的眉心,温热的唇碰在冰凉的眉心上,奇妙的感觉传递到心底,夏君诺忽然有一种要将对方揉进骨血中的渴望。轻抚着厉胜男的脸颊,夏君诺低语,“胜男,你愿不愿意陪我回医谷?”
“好。”厉胜男抬起头,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代表脆弱的眼泪,厉胜男微勾起嘴角,美丽的眼中是星光闪烁,刹那间展现出来的风华,让人失神。
“走吧。”夏君诺目光一闪,温润的眼中漾起波纹。
“好。”厉胜男忍不住微笑,是卸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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