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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别急 作者:圆不破-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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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她厉声怒喝,“你做什么!”

“我不能再等了……”锦娘朝着幽兰茶室的方向狂奔,“今天有百里吹飞,明天可能又是别人……我不能……我不愿嫁给旁人!我要去和他说!刑茉华能给的,我同样能给!”

“站住!”佟锦同情锦娘今天受了刺激,又遇到百里吹飞那个二货,心情不稳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么冲到兰青面前表白,她之前做的一切又算什么?精神分裂吗?“你相信我!兰青不会改变主意的,他会娶我的!”

锦娘脚下微顿,就在佟锦以为她改变了主意的时候,她凄然而泣。

“娶你?那我呢?”

佟锦虽看不到,却能感觉到眼泪滑至脸颊,虽不能控制身体,但仍觉得心里闷得难受,揪得发慌。

“我会告诉他你对他的感情!”眼见着湖边的幽室越来越近,佟锦做着最后的一丝努力。“锦娘,我发誓我会说的!”

“那就现在说啊!”佟锦的声音陡然变得凄厉,“我说和你说,有什么区别?”

“现在不是好时机!”佟锦再三控制,还是压不住火,语气也变得凄厉了许多。

锦娘沉静下去。

她们终于站到了幽兰茶室的门外,茶室的室门未关,棉帘也半卷着,外面的人很轻易便能看到室内的动静,由室内看出来也是亦然。

“锦娘……不要说。”佟锦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无力过,她心里清楚,现在已不是兰青娶不娶她的问题,而是锦娘,不信她。

“阿锦,我不信你。”锦娘幽幽开口,“你……喜欢上了他,所以我不信你。”

没你这么忘恩负义的!这句话佟锦憋在心里,没说出口。

她一步步地看着兰青的身影愈来愈近,也一点点地看到他笑容尽褪,脸色渐变苍白。

锦娘说了什么她全然没有去听,只是想着……果然,他是不愿接受合作以外的关系的……心里为什么会觉得难过呢?

“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略显受伤的语气唤回佟锦的思绪。

怎么了?佟锦看不懂他眼底的伤痛,但看到他的唇竟微微地抖了几下。

“我们之前那样……不好吗?”他的声音极为虚弱,“是谁……让你这么说的?”

“我……没有……”

她听到了锦娘的无措。

“亏我……差点信你!”最后几字他说得极低,也咬得极重!

“什么……”锦娘慌得身上发抖,“为什么……这是……怎么了……”却是在向佟锦求救。

佟锦只觉得胸口越来越沉,跟着是躯干、四肢。

指尖轻动……她竟又能动了!

“刚刚不是我……”这话甫一出口,她便是极骇!

用做到这种地步吗?她竟险些供出锦娘!那么她解释的目的,还是为了完成锦娘的愿望吗?

你……喜欢上了他,所以我不信你。

难道锦娘竟说中了吗?

来不及理清心中的千头万绪,佟锦只想尽快解决这事,可兰青眼中的冷意让她心惊,她同锦娘一样不知发生了什么,就算他不愿两人的合作关系太过复杂,也不用做这样的表现。

“怎么了?”佟锦勉强现出一个笑脸,不顾尚有旁人在场,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只是个玩笑……”

他却避开了。

“我知道是个玩笑。”他渐渐敛了身上的寒意,淡淡地道:“希望以后别再有这样的玩笑。”

佟锦忙不迭的点头,“我保证,我……”

保证的话还没出口,一旁的刑茉华已忿然起身,“佟锦!枉我刚才还觉得与你颇有话说,没想到你……你竟也是那等卑劣之人!玩弄别人的感情,你很开心么!”

佟锦万分憋闷,那种感觉就像以全身之力出击,却打中了一团棉花,明明知道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却又不知症结所在!

“到底是怎么回事?”水明月不知何时跟了过来,眉头大皱地看着佟锦,“你刚刚说的是真的?你主动接近兰青,就是为了与他表白,然后看他的笑话?”

水明月这次的愤慨倒不似作假,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一个两个全都这么想?佟锦摇摇头,“表白的是我,丢的也是我的脸,我如何看他的笑话?”

水明月闻言更是气白了脸,“刚刚你分明承认了!现在又来装无辜!你竟还不如当年的可欣郡主,起码她还敢作敢当一些!”

提及“可欣郡主”,兰青的脸色苍白了些,移开眼睛再不看佟锦一眼,与刑茉华和水明月道:“水兄那边还等我过去,我……先告辞了。”

兰青头也不回地径自离去,水明月再看佟锦的目光便似在看仇人。

“你……他已变成那样……你怎么忍心……”

佟锦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恩国公府,再有记忆的时候,韩林的面孔就在眼前。

“到底什么事啊?”韩林的神情中带着急躁,“水明月莫名其妙的跑来骂我一通,又说我与你串通要害兰青……到底怎么了?”

佟锦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问:“可欣郡主和兰青之间发生过什么事?”

韩林一愣,随即面上现出几分鄙视来。

“两年前,可欣郡主主动接近兰青,百般示好,又主动向他表白,要他到赵王府去提亲,说自己已经说服了父母,他们一定会答应。”

主动接近、百般示好、回应提亲……这过程佟锦听着有些心慌,忙问:“后来呢?”

“后来……啧!”韩林撇撇嘴,“后来他果然去了,迎接他的却不是赵王夫妇,而是一群纨绔子弟,那种情形下……”

佟锦越听心越凉,想到那时他受伤的目光,心里不自觉地抽了一下。

“你那是闭门不出当然不知道。当时事情闹得也不算小,皇上顾着平安王府的面子,重罚了赵王府,还下了禁口令,所有知情和参与的人都不可外传,否则就按欺君治罪,若非是你,我也不会说。”

韩林眉头拧得死紧,“这事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佟锦怔怔了半天,迎上韩林关切又狐疑的目光,仿佛失了全部力气一般颓然道:“这次……可是真完了……”

第93章重生

回到佟府后,佟锦就病了,浑浑噩噩两天,不吃不喝不说的,急坏了老夫人。

公主虽与佟锦一同去的恩国公府,可佟锦先她一步而走,她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后又叫来静云细问,静云吱吱唔唔的,只说是定北侯府的韩小公爷拉着佟锦一同离府,回来后她就变成了这样。

静云那日跟在佟锦身后,自然是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可同时她也知道这种事绝不可外扬,否则佟锦的名声能不能保住不说,恐怕家里的老爷老太太就第一个不答应。

静云的供词让老夫人沉思良久,看着躺在床土一动不动仿佛失了生机的佟锦,面色渐沉。

“可是那小侯爷做了什么……”老夫人握着佟锦的手,关切中带着恼意,“你与奶奶说,奶奶给你做主。”

佟锦一言不发,静静地躺在那,半睁半合的双眼不知在看什么。

“锦娘……”这半年来老夫人见刭的尽是佟锦语笑晏晏的模样,何时见过她这样的心灰意冷?终是落下泪来,又忽地起身,“我这便让你爹爹去定北侯府问个究竟!”

佟锦仍是不动,更谈不上阻拦,锦娘却是急疯了。

“阿锦,是我错了,你快点拦住奶奶!”

“阿锦,我以后再不会那么做了……”

“阿锦,别让奶奶去,阿锦,求求你……”

佟锦置若罔闻。

就在老夫人怒气冲冲,即将踏出佟锦房间之时,身后响起了虚弱的唤声。

“奶奶……”

老夫人立时住了脚步,转回去扶住挣扎着想起来的孙女。

“别去……”

委屈的声音让老夫人怒意更炽,“就算他是皇亲国戚,我武威将军府也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的!”

“奶奶……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他没把我怎么样……”

看着孙女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身体,老夫人强压怒意,让丫头出去备些粥食。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半天也没得到回答。

老夫人又问:“可是他不愿承认之前给你的承诺?”

“我……我不知该怎么说……”

这样的态度被老夫人被为默认,再三确认了孙女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后,她缓缓坐了下来,面色仍是极怒,“简直岂有此理!你也不用难过,这样言而无信之人何苦为他伤神?这门亲事,我们不攀也罢!”

暂时停工的佟锦听着老夫人的话,暗想,倒又是连累了韩林。

“阿锦!”锦娘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乞求,”你来和奶奶说吧,不然大家都会误会韩林的。”

佟锦不理她,继续装死。

锦娘倚在老夫人怀里,心中十分无措。往日见佟锦和老夫人相处融洽,慢慢的她也不那么害怕老夫人了,可如令佟锦是铁了心思不理她,她又开始有点害怕了。万一一会老夫人和她说话,她该怎么应答才不会让老夫人生气呢?

好在老夫人怜惜锦娘两天不吃不喝的身体虚弱,并没有怎么和她说话,亲自看静云服侍着锦娘喝了粥,又安慰了几句,便离开了。

锦娘仍是躺在床上,手掌贴着床架土的纹理,这是她用了十几年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竟觉得有些陌生。

她喜欢的素色系床帐换成了温暖的颜色,盖着的锦被丝滑柔软,就连身上的中衣也是最好的料子,一切都变了。

以前,她总是等着柳氏想起她,给她发些东西,被褥等物都是从公中领的,从来没有特别为她定制的时候,现在……全都不一样了。

原来……她也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原来只要她勇敢一点,她的生活便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阿锦,你在吗?”锦娘恍恍开口,“阿锦,你知道我多羡慕你吗?我这一生做过的所有事加起来都没有你一件事做的好,我曾经想过,下辈子就要做你这样的人,我再不会胆小懦弱了。”

说这话的时候,锦娘的语气中带了笃笃的坚决与信心。

佟锦没有出现过,也没再说过一句话。下辈子?何必等下辈子?这身体原本就是她的,她想丢就丢,想拿就拿,她佟锦又算什么!难道争取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她在关键时刻夺回身体,然后再把自己彻底的抛弃吗?这算盘打得倒响!

佟锦的不加理会让锦娘有些难过,但她不会像佟锦那样自虐,她开始吃饭,开始说话,开始在挑选衣服的时候发表自己的看法,粗粗看去,似乎和以往并无什么不同。

随后几天,锦娘一直试着和佟锦说话,佟锦却像消失了一般了无音讯。锦娘一方面觉得对不起佟锦,心里又有些小小的跃动,她如今的地位不同往日了,心志更是比以前不知坚定了多少,要是她能重新拥有一次机会……她一定会比以前过得更好!

莫非……这才是上天安排佟锦出现的真正用意?锦娘心中羞愧,却也对重生后的自巳充满信心,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比之前过得更好!

静云却有些担心,起因是一个庄子。

过完年后佟锦便让她自银庄里又提了一张庄子的地契交给了刘长空,让他将庄子修缮一下,再雇些工人,趁着开春,看看庄子里能不能种些什么贴补点进项。

刘长空便辞了回春堂的工作,和家里就说在郊外的一个庄子里找了新工作,继母虽然不愿刘长空脱离自己的控制,但人已走了,也只能认了。

这件事开始的时候是很顺利的,刘长空起早贪黑地找人把庄子修了,工人也雇了几个,可这几日有人跑来说这庄子的地他们已种了十来年,按大周律,占地超过十五年以上而未有反对者,土地自动归占地者所有,所以他们才是这块地的新主,以前的地契却是儆不得数了。

刘长空为了这事曾来过佟府想求见佟锦,可那两天佟锦正是浑浑噩噩的时候,静云也没办法,现在好不容易等人清醒了,她把这事一说,佟锦竟迷茫起来,期期艾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主意。

如果只是没主意,静云也不会这么担心,可过去半年,自家姑娘就算再没主意,表面上也都是稳稳当当的,但如今倒像没了主心骨一样,看来情字着实害人不浅,那日恩国公府发生的事虽然没有在外流传,但看佟锦的样子,就知道她受伤极深。

姑娘这边没主意,静云只能让刘长空暂停了工程,先拖着对方,一切等姑娘的指示。

锦娘倒也不是没想这件事,只是又是房产地契,又是有人争地的,这些事听起来就让人没有头绪,虽说这半年来跟着佟锦看她做事也有了些长进,但毕竟没有真正接触过这些事,听静云一说,顿时觉得自己头如斗大,想了好几夭,也没想出什么对策。

是不是该找谁帮忙呢?锦娘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佟锦,可佟锦也没有给她惊喜,还是杳无音讯,其他人……老夫人和自己的关系倒是好转了不少,可那庄子却是佟锦私下里自姨婆那里收回来的,若要解释,免不得又是一场风波!

锦娘这边正头疼庄子的事,那边又收到畅松园守门的刘婆子的密报,说韩林刚过府找她,让老夫人斥了出去。

锦娘又有些慌了。

这事从始至终和韩林都没有什么关系,却是自己连累了他,可……她又要该怎样解才这个结?想到这里,她才意识到,以佟介远的脾气,这几日恐怕在朝中对韩林乃至定北侯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要是追究起来,又是一团乱。

这两件事让锦娘纠结万分,可她就是想不出解决的法子,怎么做都有风险,要是再牵出更难处理的局面……那该如何是好?

还是再想想……锦娘不断的回想佟锦做事时的样子,似乎无论处理什么事,她都显得那么轻松,她的主意怎么会那么多呢?要是现在她是主导,又该怎么处理这两件事?面对这团乱线,她也……未必会比自己做得更好吧!

给了自己一点安慰,锦娘决定去见见老夫人,她觉得在韩林这件事上,只有老夫人能够帮她,让她和韩林见见面,说不定韩林就会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锦娘到达畅松园的时候,刘婆子早早就迎了出来,满脸堆笑,“给大姑娘请安了。”

这是锦娘第一次得到刘婆子如此谄媚的问安。

锦娘笑着朝刘婆子点点头,又看了静云一眼。

静云微诧,自姑娘和刘婆子达成长期合作意向后,就少给她零钱打赏了。

不过今天或许有什么好事吧?静云心里合什着,还是从荷包里模了些铜钱塞过去。

刘婆子当即笑开了花,上前与锦娘贴得极近,低声道:“二夫人也在里头,也不知是不是来讲姑娘闲话的。”

锦娘脚下一慢,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捏得更紧。

不过她很快就松了手,不就是柳氏么?一个姨娘而已!怕什么|

锦娘如此想着,心尖却跳得发颤,连吸两口长气才将一直以来自己对柳氏的恐惧下了下去,抬腿进了畅松园。

第94章意志

花厅内,老夫人与柳氏隔桌而坐。

锦娘挺胸抬头地进了屋,先与老夫人见了礼,又学着佟锦以往的样子,仅对柳氏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老夫人今天的脸色不犬好,目光沉沉地望着锦娘,只问了句:“身子好了?”便没了下文,更没让她落座。

锦娘答了老夫人的话,又小心地望过去,老夫人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倒是柳氏,笑盈盈地端起桌上茶碗,以碗盖轻轻撇了撇茶沫,笑着说:“难得大姑娘还这么气定神闲的,出了那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家里一声,倒让我从外人口里知道。”说罢顿了顿,抬眼看着锦娘,“你爹爹可是气坏了,亏得他这几日处处顶撞定北侯,殊不知根本不是人家不认那私下的婚约,而是他的好女儿枉顾廉耻当众向平安王世子表白,简直把将军府的脸面丢得一干二净|”

柳氏的语气陡然凌厉,锦娘脑中却是“轰”地一声,竟……传扬开来了吗?

看锦娘骤然惨白的脸色,老夫人顿时极怒,抄起身前茶碗就摔了过去,“孽障!还有无一点廉耻之心!”

“我……”

什么应对,什么答复,所有事先想好的犀利言语,所有针对柳氏驳她个体无完肤的预期……霎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锦娘不知努力了多少回,才控制自己不要在老夫人的怒意中跪下,但她的双膝一直在颤抖,抖到她也不知可以再坚持多久。

“你现在便去找韩小侯爷负荆请罪!”老夫人怒极,指着佟锦不住喘息,”虽然我们家攀不上这门亲,但也不能任你如此败坏门风!你、你这孽障……”老夫人身子一仰,竟险些背过气去。

柳氏急忙冲到老天人身边,与孙姑姑一同将老夫人扶到了榻上。

锦娘再坚持不住,终是瘫倒在了地上|

怎会……变成这样?想起自己才刚刚打定主意好好地重活一回,怎么事情就发展到了如此无法挽回的地步?那仲事已经传扬开来,叫她……以后如何再有颜面见人!思及此处,锦娘泪眼模糊,伏于地上已是泣不成声。

“滚出去!”

老夫人不知又丢了什么过来,佟锦身子一瑟,什么回话也忆不起来,畏畏缩缩地出了门去。

在静云和刘婆子惊诧的目光下站了良久,锦娘才觉得自己刚刚其实是可以说点什么的。其实她是可以替自己辩解一下,或者一口咬定这是个误会并指责柳氏不安好心的,其实她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只是时间太过仓促,她根本没有时间细想。

她有些后悔,怎么刚刚就没做出什么反应呢?现在……现在又该如何?该进去把这些话说出来吗?

正当锦娘犹豫之际,柳氏自厅中款款而出。

“犬姑娘好勇气啊。”柳氏收起在屋里时的笑容,满面寒霜地盯着她,“私下定情虽也是悖礼,但起码外人不会知晓,但当众表白,你是嫌你父亲的脸丢得不够彻底吗?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柳氏自然不是在为锦娘忧虑担心,她只怕此事影响了佟介远在太子心中的地位,那样势必会连带影响佟玉帛这些日子来的苦心经营。眼见太子对佟玉帛已有了些好印象,若是因佟锦而使得事败,那纵然将来嗜其血啃其骨,也难泄柳氏的心头之恨!

锦娘被柳氏的气势逼得后退了一步,而后又觉得自己绝不能再次退缩,当即狠一咬唇,迈前一步逼到柳氏跟前,“我成事不足?你的女儿又好到哪去?整日跟随太子踪迹搔首弄姿,简直比那街旁花娘还要不堪!”

这绝对是锦娘这辈子说过最解气、也最狠厉的一句话,她的心跳飞速,脑屮一片空白,只觉得……终于做到了!

心里念头才出,“啪”地一声柳氏的耳光已扇了过来。

锦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再看柳氏双眼微红,眼中恨意已达极致!

“贱婢!你记住今日的话,将来,我定然千倍万倍地偿还于你!”

柳氏怒然而去,锦娘留在原地,却是良久才听进了柳氏刚刚的话,不由打了个寒战。

孙姑姑此时出来,看着她微微皱了眉头,“大姑娘今日怎地如此冲动?罢了,老夫人累了,你先回去吧。”

锦娘心里惦记着再见老夫人解释求情一番,孙姑姑却寸步不让,淡淡地道:“这件事老爷还不知情,大姑娘还是回去想想,今晚老爷回来后,该如何向老爷交代吧。”

孙姑姑的话让锦娘如遭重击,她忘了还有佟介远!

呆怔怔地回了栖霞阁,锦娘摸模自己被打得火热的脸颊,心里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佟锦在时,和柳氏针锋相对乃至大打出手,也没让柳氏露出那样恨入骨髓的目光?为什么偏偏对她……

还有佟介远……无须面对,只要想想,锦娘就怕得浑身发抖,会打她吗?还是干脆将她赶出门去?

整整一个下午,锦娘摒下了所有人,自己窝在床上,一遍遍地呼唤佟锦,可,依然如泥牛入海。

锦娘想把身休还给佟锦了,可她怎么也做不到。前两次夺舍,只要她心余一动,她便能控制身体,再动动心思,便又能退回到佟锦身后了。但这次,自她被迫接收了身体之后,她再也不能来去自如了。

难道佟锦真的消失了?难道她以后就要这样了吗?锦娘忽地心慌起来,她期盼的是一个全新的未来,并不是……并不是这种乱成一团又毫无头绪的生活。

就在锦娘拼尽全力呼喊佟锦,并难以自抑地大叫出声时,房门毫无预警地披人自外踢开!房门外,站着一个满挟怒气高大如塔的壮硕身影!

“爹爹……”锦娘骤然收了自己的声音,下了床,却是一步也不敢向门边靠近。

佟介远脸色铁青。

以往生气,是他不耐也不屑处理后宅之事,索性一气了事,反正谁也不敢惹他!可今日,自柳氏口中得知这孽女的做为之后,他竟心血上涌,气至咯血!

佟玉帛取悦太子一事他起先是不同意的,后来是因柳氏说佟玉帛心仪太子多年,若不进太子府,宁愿长伴青灯,他不愿女儿像自己这样为情所困一生,这才松了口,任柳氏去做。他当时还秉着一视同仁的想法,对佟锦与韩林之事格外宽容,如果她们姐妹都能找到自己心仪的归宿,稍不拘礼又有何妨?可谁想,他的宽容,竟换来如此回报|

“你自小养在我身边……”佟介远看着女儿惊惧骇然的面孔,突然失了所有教训的力气,“我以为你会不一样的,谁想,你母亲的样子,你还是学了个十成十!”

心力交瘁,却是连辱骂妹妹是花娘一事也无力追究了。

锦娘并没有受到想象中的雷霆之怒,可她宁愿佟介远冲过来给她几巴掌,也好过这般全然放弃。

理所当然的,锦娘又被禁足了,直到三月初五那日,公主派人过来接她,一同入宫给太后祝寿。

佟介远不愿佟锦再出门见人,可宫里又早早传来了话,要佟锦务必进宫,又不肯说明是为什么,也只能让佟锦同去。

佟锦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虚弱已不能形容她的现状,形销骨立气若游丝,眼中竟是一分神采也没有,看起来暮气沉沉,让人心惊。

“这是怎么了?”老夫人纵然再气,那也毕竟是自个孙女,时隔多日当日的怒气已然消散不少,只是对她明明已和韩林有约却又去招惹兰青,以致让佟府颜面扫地而感到不快,此时见她这样,却是又消了大半的气,训斥静云道:“你是如何照看你们姑娘的?”

静云当即跪下,只道锦娘茶饭不思,谁劝都没用。

老夫人自然以为她不能对兰青忘情才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不由连叹,“真是冤孽,你且先随你母亲入宫罢!”

锦娘恹恹地向老夫人拜别,便上了公主的车驾,一路驶向皇宫。

这次入宫,揽月公主并没受到阻拦,马车直到安贞门外她们才下了车,转乘辇轿。

时值三月,春光正好,锦娘却无半点向往之意,闷在轿里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阿锦,你还在吗?”

“阿锦,你要是在,就回来吧。”

“阿锦……阿锦……”

锦娘的眼角忽地渗下一串泪珠,低低喃道:“我实在……错得离谱……”

你自然错得离谱。

这些日子佟锦一直这么默默的回答她。

你就是你!重生也好,转世也好,你就是你!这辈子都过得窝窝囊囊无力回天,还指望下辈子能抬起头来?一辈子胆小懦弱,还期待重生后就变得思绪敏捷大杀四方?打了鸡血吗?真是笑话!当你是重生剧的女主角么!

整整半个月,佟锦就看着锦娘哭泣痛苦彷徨无助,看着她一遍遍地恳求自己,看着她萎靡不振,渐渐枯萎。

说她狠心?她却还嫌不够!

她等待着最后一击的出现,把锦娘所有的意志全都消磨下去!

第95章心灰

佟锦至今不知道自己到底存在于哪里,不过这些日子的潜伏,却让她意外地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了些许了解,也明白了为什么锦娘之前可以那么轻易的夺回身体,并非因为她是身体的原主,而是因为,在这副身体里,能力最强的不是身体的主导者。

也就是说,以佟锦现在的状态,她想要夺回身体是很简单的事,但同时如果锦娘潜伏超过一定时间,她又能轻易的把身体拿回去。就像是两个人抢一个玩具,成功的人就会把精力全部投入到玩具上去,此时没得到玩具的人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后恢复了体力,再想要偷袭的话就十分容易。

现在就是这样,佟锦此时想拿回玩具,轻而易举,但这没有意义,她要的是锦娘的主动退让、然后消失。

让灵魂消失,这也是佟锦隐藏了自己后才有的发现,她与身体的联系全靠一股奇妙的力量支撑,她的心境越平和,这股力量就越薄弱;相反,她越不甘、越执着。这股力量就越强烈,所以,只要打消这股力量,那多出来的灵魂自然就会断绝和身体的联系。

如何打消?就是愿望。

完成了愿望,人的心境会达到前所未有的的满足,这种满足便足以让那股力量烟消云散。

如果锦娘现在能带她回到原来的世界看上一眼,说不定她也会消失的,因为那是她潜藏在心底最深刻的愿望。所以锦娘说的对,只要完成了愿望,锦娘就一定会消失,但前提是,锦娘不能再出现破坏她的行动。

所以佟锦一直在等,等那个能让锦娘一蹶不振再不愿面对现实的机会出现。

约么一刻钟后,轿撵在寿安宫外停下。揽月公主下了轿后,紧张万分,紧握着锦娘的手,也不知是在给她安慰,还是在给自己安慰。

锦娘对外界事物似乎全无知觉,迷迷茫茫地跟着公主进了寿安宫,早有宫女太监向太后禀报,不多时,她们母女便随着太监来到寿安宫正殿。

锦娘始终低着头,请安跪拜俱是跟着揽月公主,太后的模样及殿内都有什么人,一概都不知道。

太后对揽月公主的态度很淡,但也没有如想象中那般刁难,仅是轻轻地应了一声叫人赐座,便再不理会了。

别人忽略她们母女,有一个人却不会。

便听一个娇柔带笑的嗓音道:“公主,那就是佟锦,你见过几次的,还记得吗?”

锦娘听到自己的名字,便掀眼看去,之间水明月与温雅公主居于太后之侧,正双双朝她这边张望。

温雅公主对他态度向来冷淡,水明月更是不掩眼中恶意,想着那天的事,锦娘瑟缩了一下,垂下眼去再不敢抬头。

太后的目光随着她们朝锦娘的方向睨了一下,向温雅道:“你为何一定要她入宫?可是有什么事情?”

温雅美丽的红唇轻轻一撇,“我不过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如此不知羞耻罢了。”

温雅说话时并没有压低声音,满殿的贵女命妇们的目光纷纷都朝锦娘看来。锦娘身子一抖,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不见定点血色,气虚体弱的模样,似乎随时都能倒下。

太后皱了皱眉,“发生了什么事?”

温雅冷冷一哼,她说了什么锦娘已听不到耳中,只见到她满面寒意,双唇不断张合,一旁太后和蔼的面容也随即冷然起来,又似带了无尽的恼意,大殿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有嘲笑、有奚落、有不耻……锦娘心口猛地紧揪,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在偏殿之中,榻前只有揽月公主一人,正微微嗫泣着。

“娘……”锦娘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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