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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意无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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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没有什么是不能被时间忘记的。
我遇见华玉,就是在这段我被所有人遗忘的日子里。
那天晚上又和明敏喝了些许小酒,步履飘逸,微醉的往山音阁走去。
那天的月亮不大,星空中点着几颗闪闪发亮的星星,菁华学府一片寂静,因早已过了子时,想必就算再勤勉的学子也早应该进入了梦乡。
夜明珠投射下来温柔如玉的清辉,恰好照亮面前石阶上的路,我抬头看看高悬的夜明珠,又不觉想起了胤川的脸,想起当年为了喜欢他做的那些傻事。当时正好走的有些累了,便靠着石阶坐下来歇歇脚。
恰巧,正好有两个女仙学也从书院的方向走回,一边走还一边有些惴惴不安的议论着什么。一个道,“华玉,明天佛学和武学的考试,我还是觉得心虚的紧,早知如此平日上课便多用些心思在修习上,少看两眼师尊,就好了。这临时抱佛脚,抱的实在苦了些——”
那个华玉轻轻一笑,倒是想的开,“颜夕,你好歹堂堂比翼鸟七公主,怎么这么没出息。我猜想学堂女学子也都比咱们两个好不到哪里去,都是半斤八两,便也显不出我们太差了——”
颜夕琢磨了琢磨华玉的话,觉得有道理,语气里便也透出了几分轻松,“不求师尊青睐,但求结业便好。”
华玉又笑道,“师尊这次让我们练成召雷术未免太强人所难了些,这是雷系法术的至高法术,即使我们使不出也没什么大碍。而且我听说,六界之中,属魔族最笨,咱们使不出,他们更使不出。明天考核,咱们便让魔族的先去,到时候大家都能看他们的笑话,就顾不上咱们了——”
华玉话音未落,只听天边一道惊雷,直直的劈在了她面前,只差分毫,便能将她雷的外焦里嫩。
她惊魂甫定,只见远处白玉石阶上,侧卧着一个红衣女子,双颊绯红似是有些醉意,然而声音中却是不容置疑的严厉,像是一抹妖娆的曼陀罗,绝美,又让人心生敬畏。那红衣女子幽幽道,“哪个在背后乱嚼舌根!你再敢说魔族的人笨,这道雷就不是批在你面前,而是劈在你脸上了——”
说罢,那红衣女子又香艳的笑笑,语气里止不住的让人骨子里都发凉,“到时候你顶着一张烧焦了的脸去武场,本尊倒要看看是谁笑话谁——”
红衣女子自然便是我。其实我本不想,也本不该出手多管闲事,只不过这个华玉对我整个魔族出言不逊,我多少受了魔族百姓一声“女王大人”,若是不在这个时候出头,也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华玉和颜夕普通一声跪在我面前,颤颤巍巍道,“小仙有眼不识,不知是魔界哪位尊者?”
我倒懒得跟她们多说什么,然而不治治她们替魔族争口气,又堵心。便继续道,“你们明儿佛法课,胤川可布置了考题?”
华玉是个聪明伶俐的主,见我竟直呼胤川大名而不避讳,语气里的尊敬又多加了几分,“回尊者的话,师尊说了,以‘心尘’为题。”
我略一思索,只见天边又有几道滚雷划破浓郁的夜色,震耳欲聋的席卷而至,落在我脚边的一颗玉石之上,顿时玉石迸裂,惹起无数烟尘。
华玉一瞬间看的小脸煞白。
待烟尘散了,我将那玉石抛给华玉,冷冷道,“明儿将这首诗抄在你那答卷上,若是得不了胤川嘉奖,今日之事本尊便不再追究;若是得了胤川嘉奖,你上王母的蟠桃园摘一筐桃子,分给菁华学府的所有魔界学子,就说她们女王大人心情好,赏些桃儿给他们吃——”
华玉脸色一变,胤川师尊一万年一张不便的冰块脸著称,二十几万年下来,没听说过他嘉奖过谁,不明白面前红衣女子怎敢如此托大,然而,她低头只见那玉石上刻了十六个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不觉大惊失色。心道眼前的红衣女子不仅会用召雷术,并且能够控制惊雷写出字来,想明此事自己定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得不情不愿的应了下来。
倒不是自夸。只不过当年好歹没日没夜受了胤川三个月的耳提面命,最后能与他交流上几句心得,他确实夸我是个有慧根的学子。
只不过我当时成日研究佛法也只不过为了多和他说上几句话,要说对佛法多大的兴趣着实谈不上。只不过因为是他说过的话,所以每一句话都会反反复复在心里过上好几遭,他说话的神情,他说话的语气,不知不觉间,想他想的多了,那些他口中常提起的佛法便像是雕刻的一样一句句都印在了心里,慢慢便参悟的透了。
自从跟胤川疏远了之后,我虽很少再看佛法,只不过有时还是会怀念他给我将佛的那段岁月静好的时光,会拿出沾染他墨迹的书卷一遍遍的翻着看,看到那朱砂的圈圈点点,仿佛就又看到月光下他手执狼毫一袭白衣帮我在佛经上做批注的样子。这样一来,佛法一门,也在不知不觉间,又精进了一层。
作者有话要说:
☆、命中之劫
我回到了山音阁,昏睡了两天,第三天醒来时,对于我和华玉做的这个赌注,有些微微的记不太清了。
倒也是奇了,往常我第二日早一杯茶下肚酒便会醒,这次竟迷迷糊糊晕了这么些个时日。
于是我便寻了华玉来问话,华玉一见我,双膝便有些发软,她声音颤巍巍的道,“北山兵变,师、师尊带着三万天兵下界镇压,还没、没来的及过目——”
我掐指一算,心头一惊。这正是胤川生命中的一道劫,若是平安渡了,那法术便再精进一级,并且与天同寿,直至改天换地的大事发生才会随天地羽化;若是渡不了,那便顷刻灰飞烟灭。
虽然我十几年未曾与胤川言语,心里还有些不痛快;但他若真的就此幻灭,我又实在不忍心。
于是,我提了赤金蛇皮鞭,换了玄晶盔甲,便也风风火火的赶去了北山。
然而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还在腾云之时,我遥望到北山之首的单狐山上罩着一层暗红的血气,好不压抑。虽有了些心力准备,但带我风风火火的落下云朵,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吃了一惊。
血流成河,伏尸万里。
天兵天将的尸体横飞的到处都是,各个身上都裂开着触目惊心的伤口,有的甚至都早已溃烂,散发出恶臭不堪的腐气,让我不住作呕。
偌大一个单狐山,此刻安静的如一座空山。
花草树木全都凋零,一棵棵光秃秃的黑树只剩下枯败了的枝桠子,衬着寸草不生的山体,只看一眼,就心生惧意。
我终于知道了究竟哪里不对劲。
云不动,水不流;花不开,草不生也就罢了;更恐怖的是,连这里的空气都是粘稠凝滞的。
带着些许令人作呕的血型的甜腻,凝在了半空中,不带丝毫生气。
这是万物覆灭、烟消云散的前兆。
我长这么大,仗着自己天生神力,很是做了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事情,只要穿上玄晶战甲,提上蛇皮鞭,我仿佛初生牛犊一般,不论面前的是谁,都不曾退缩过。
然而今天,闻着这单狐山黏腻血腥味儿,我竟第一次心中生出了一种畏惧之感。
那是死亡的气息。
果然是一个足已毁灭天神的劫。
我推断,依这形式,整个单狐山从天地之间彻底消失,也就不过是须臾的事情。我心智告诉我应该离开,可足下却已经不受控制的往单狐山的深处走去。
即便要走,也要将胤川的尸身带走。
凡间女子与夫君调情时总会说,你生是我的人,死了是我的死人。
然而生时我虽不能让胤川成为我的人,他死后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这里灰飞烟灭。
“你死了,便是我的死人——”我眼睛涨红着,狠狠道。
我不敢使用法术,只因法术会催动这死劫来的更快。徒手木然的翻开一具具躺在地上的尸体,看看究竟那一具,会是胤川。
我一面翻着尸体,一面觉得后悔。早知今日,就不该与他冷战那十几年,即便他烦我讨厌我,也应该再好好的看那张脸十几年。因为每一眼,都有可能是最后一眼。
也应该不顾一切的,紧紧的抱他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我想着想着,眼中竟不受控制的淌出了泪水。
腐尸的腥臭和血渍沾了我一脸一身,我也顾不上擦抹,已经有些枯树在我面前消失不见了,也有一些我翻看过的尸体灰飞烟没了,我有些着急,我还没有找到胤川,可这湮灭之咒就要开启了。
“你在做什么!”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我的后背僵了一僵。
若在平时,听到胤川如此清冷的声音,我定又会心伤。可现在他嗔怒我话语却令我着实欣喜,回头看去,他一袭白衣飘在空中,虽然周围是一片死寂,然而他已经是一身雪白,纤尘不染。
我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什么也顾不上的放声哭了出来,“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死了的——”
胤川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洁白的衣袍瞬间就被我蹭上了一片片暗红的腐尸的血迹。他本来想要反手推开我,愣了一下,终归是反手将我往怀里抱的更紧了。
还不等我再与他说什么,只见山摇地动,巨石崩塌,整个单狐山就要消亡。
“有什么话,出去再说!”胤川利落的将我抱在怀里,一瞬间腾至半空之中。
我低头,眼睁睁的见着整座单狐山在我面前崩塌消失。山川断裂,巨石滚滚,腾起来的烟尘遮天蔽日。
毁天灭地的禁术正在我面前上演,然而,此刻的我,枕在胤川的臂弯里,却觉得无限安心。
我以为,胤川会带我回菁华学府,然而没想到,我们却在槐江山的一处溶洞中歇了脚。
一到洞中,胤川登时便昏迷了过去,我赶紧为他号了脉,这一号脉,结果喜忧参半。
喜的是,我号脉诊断他是仙术过度消耗,体力不支,睡个把时辰就应该会转醒;而忧的是我医术师承赤言,他本人就是个极不靠谱的主,再加上我上课打的瞌睡偏多,着实不知这号脉究竟准不准。
于是,我便寸步不离的守在胤川身边。我第一次离胤川这么近,虽然往常一有机会也会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然而这么近的看着他俊秀的五官,确实头一次。
我也轻轻的躺在他身边,并排着跟他躺在山谷里,心里窃窃有些欣喜与激动。
这一趟犯险着实值得,不仅被胤川抱了一抱,还可以跟他并排躺着,离得这么近。
我看着他纤长浓密的睫毛,肌肤似高山莹雪,长眉如烟波纵横,薄唇恰朱红一抹,他什么都没有做,可在我看来却是一种诱惑。
我生命中从没有一个人似胤川这般好看,也没有一个人,能似他这般,即使睡着也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之风,使人不忍心生侵犯。
我定定的看了他两许,终还是忍不住,用右手食指间轻轻划过他的唇角,一遍遍小心翼翼的勾勒着他的唇形。
他忽而动了一动,纤长的睫毛微微一抖,我以为他要醒来,连忙收手,却突然被他十指相扣,抓住了右手。
我感觉脸上一下子烧了起来,一颗心跳的就要不是自己的了。
右手十指相扣,正好是使用浮生咒的手势,我见他一时没有转醒的意思,便端坐起来,捏了个诀,看看北山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看不打紧,一看却吓了我一身的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
☆、身中情毒
不看不打紧,一看却吓了我一身的冷汗。
饕餮、混沌、梼杌、穷奇四大上古凶兽,居然在同一时间其聚北山。上古凶兽一现形,天地间便要有一场恶战,更何况四只齐现!
传说七万年前饕餮硬闯九重天,当时胤川下凡游历不在天上,天君带了十万天兵天将才勉强将其驱逐出天宫。
三万天兵天将折损换四大凶兽的消亡,实在是一笔很合算的买卖。
画面中,胤川一身白衣,提着一把通体金黄的指天剑,沉着的指挥着三万天兵沉着应战,进退有度,攻守从容。
天兵一方虽也伤亡惨重,然而四大凶兽也伤的不轻。最后,三万天兵悉数折损,唯有胤川一人,嘴角一抹血迹,淡定的立于半空之中。
风吹动他白衣的衣襟,吹动他翻滚的青丝。面对四大凶兽的咆哮,他仍是一如既往的淡定,胸有成竹。
我从没觉得之前的胤川,是这般令人心醉。
胤川祭出射日弓,通体血红的弓箭在太阳的照射下更显夺目,胤川眼神凛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周身散发这势不可挡的杀气,“射日弓啊射日弓,你也休息了几万年,今日便让你喝血喝个够!”
说罢,弓拉到满溢,四箭齐发。耀眼的光辉四现,四大凶兽应声而倒。
射日弓是上古神祗后羿的法器,连太阳都可射落,更不消说几只凶兽。
我愣住了,我从前见到胤川,曾以为只不过活的最久,所以地位尊崇罢了。今日一见,才终明白,为何十万年如一日的,六界众人将他奉为天地共主。
此等气度,无人可及。
就算是司战的我,凭现在的修为,想要拉开那柄射日弓,也是做不到的。
可拉开射日弓之后的胤川也是强弩之末了。凶兽们也还在做垂死前最后的挣扎。他终因体虚躲闪不及,被即将湮灭的饕餮用左前爪抓伤了手臂。
饕餮四爪均有不同的毒性,我仔细回忆着医书中上的记载,饕餮的左前爪上究竟是哪种毒,却记得不真切。
书到用时方恨少,每到生死关头才觉得上课时应该少打些瞌睡才对。
三万怨灵等待超度,四方凶兽破碎的魂魄也等待归位,然而此刻的胤川已经没有体力去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为了防止怨气从单狐山溢出危害六界,胤川只好施了个浑天灭地诀,将这单狐山,彻底从六界中抹掉。
做完这些的胤川本已离开,想找个地方打坐调养生息,然而他刚刚坐定,便感受到他结在单狐山顶的结界被我冲破,又迫不得已返回来救我。
终于,他因仙术过度消耗而昏迷了。
“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我还没回神,只见胤川已经转醒。
他握着我的手,有些微微的发烫。
我还没来得急回答,却被他臂上用力一拽,一下子跌在他的怀里。
“该死。”只听得他低低咒了一声,我的唇已经覆在了他的唇上。我心里一惊,刚要起身,却被他反手抱住,动弹不得。
他反口将我的唇含进了嘴里,仔细的吮吸着,温热湿润的气息扑在我的面上,惹得我心中一阵悸动。
我能感受的他用舌尖勾勒着我的唇形,挑逗着我的牙齿,我身子一软,他趁着这个功夫,整个舌头深入我了我的口中,滑过我每一处牙床,挑逗着我的舌头,与他回应——
我有些别扭的扭了扭身子,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他低喝一声,“别乱动——”
我定定的看向他的眸子,他眼中似是燃着烈火,熊熊燃烧着似要将我烧成一堆白骨才肯罢休。我心一惊,从没见过胤川他有如此不能自已的神情,他的双颊泛起了几丝潮红,瞳孔深处也是一抹浅浅的绯红色——
是了,我突然想起来,饕餮的左前爪上,是情毒。
若是中毒之人十二个个时辰内不与人交欢,血液中的情毒就会攻心,全身血管如沸水一般炽热翻腾,最后全身血管炸裂而亡。
胤川突然一把推开我,瞳孔也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他艰难的向洞外挪了挪身子,似是用尽了气力才挤出了几个字,“别过来,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我虽然看过些许谈情说爱的戏折子,但是对风月的事情,从未涉足,甚至可以说一窍不通。此时烧红了脸,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我拽着衣角低头怯懦道,“我原来听青逸说,凡间有种女子,是专门——”
我话道一半,便被他狠狠打断 ,“这种事若可以随便,那我宁愿死掉。”
他扶墙勉强站定在溶洞口,几许阳光投射在他洁白的衣袍上,整个人隐匿在半明半暗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刚才差点以为失去胤川的恐惧感再一次袭上心头,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跑过去,抱住他的腰,坚定道,“你若是不嫌弃我,我愿意——”
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推开,他话音里有些怒意,“脑子被业火烧坏了吗,我一个将死之人,你何必——”
我无比坚定的对上他的目光,“胤川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如果在你死和我死之间选择一个,我宁愿选择我死。我承受过一次差点失去你的恐惧,不能再眼睁睁的承受第二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最近考试周压力大——为了保证文字质量,这些天先改成单更,请见谅——
☆、名起玄裾
我无比坚定的对上他的目光,“胤川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如果在你死和我死之间选择一个,我宁愿选择我死。我承受过一次差点失去你的恐惧,不能再眼睁睁的承受第二次了——”
胤川的目光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一双眸子变成了赤红色,他叹一口气,“你这是在玩火——”然而话音未落,他的唇已经覆在了我的唇上。
他用力的吮吸着我的双唇,舌尖在我唇齿间游走,舌尖撬开我的牙关,用的力气似乎比上次还要猛烈,恨不得将我一口吃下。
“嘶啦——”一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衣襟已经被他一手扯烂,胤川毫不避讳的将滚烫的双手覆在我的胸前揉搓,惹得我周身一阵颤抖。
他似是对我的反应很满意,攻击性变得更强,一瞬间将我扑倒,两人由站立着变成了他将我结结实实的压在身下的姿势。
他的唇早已不仅限于我的唇一处,眼眸,耳根,脖颈都被他细密的吻侵袭,温热痒着,心里也如过电一般,一阵晕眩,一阵麻意。
他的吻痕一路向下,无论吻到何处,都仿若点在我身上的一团火,火辣辣的燃烧着。终于,他的双唇覆在我的胸口,舌尖反复挑逗着我最敏感的部位,惹得我终于抑制不住的叫出声来。
一种从没有过的欢喜从心底溢出,瞬间便充盈到了我神经的每一处末梢。
我双手缠住他的脖颈,双腿也情不自禁的盘在了他的腰上。
他低头看我一眼,似是有些欣喜,终于在他的又一个吻中,我感觉到下身一震猛烈地刺痛。
原来,竟然这么痛。我本就是个怕疼的主儿,一瞬间没忍住眼泪迸出,低低的呻吟一声。
胤川温柔的吻去我脸上的泪痕,又似有安抚之意的在我的唇上啄了啄,尔后一把将我的耳垂含在嘴里,模模糊糊的在我的耳边道,“我爱你——”
一觉醒来,月亮朦胧的挂在天上,几颗星星闪着,将溶洞照的不甚明亮。我蜷缩在胤川的臂弯里,他虽睡着,可看起来抱我的姿势依旧那么小心翼翼,像捧着一件怕丢的宝贝。
因为来时的红衫被他撕了个粉碎,我身上此时盖着的是他那件广袖白袍,他赤裸着上身,睡得正熟。修长的脖颈,性感的锁骨,以及结实的胸膛,就这么一览无余的呈现在我的面前。
即便昨天已经跟他亲密至斯,今天再见到这副模样,却还是忍不住觉得脸红。心下阿弥陀佛了一声,收住眼神,定定的看在他的脸上。
此刻的胤川,眉头很是舒展。平日里的他,时不时就会微微蹙眉,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今日头一遭见到眉头如此舒展他的,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触上他的眉,一遍遍描摹着。
他睡梦中露出个似个孩子般舒心的笑容,嘴里喃喃道,“裾儿——”
我的手,一下子僵在空中。心里的那种甜蜜灼热感也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冷了个透彻。
若他梦中所见之人不是我,我又何必贪图这子虚乌有的甜蜜。
虽然心中大痛,但我定了定心神,还是挣扎着爬起身来,合了衣衫,向洞口走去。
如果不用直面胤川睁开眼或诧异或嫌弃或鄙夷的眼神,我还可以给自己留下最后一丝尊严。
月光下的槐江山,美得惊人。
今天月色不甚明朗,本以为能面前看清山路便是不易,然而洞口看到的一幕竟令我惊呆了。
山中五彩的小花,映着月光,折射出五彩的幽光,随风浮动。远远望去,就如满山五彩的萤火虫,翩迁起舞。
事实证明,跑路这种事,一旦打定主意就应该立马执行,否则就会错过最佳时机。
就在我感慨眼前的美景时,手腕已经冷不丁的被胤川抓住了。
他带着几分不解,几分诧异道,几分不满,语气凄冷道,“你要去哪?”
此刻的胤川,依然是赤裸着上身的模样,月光下,他肌肉优美的线条尽显无疑。
我清清嗓子,偏过头去,故作一脸的不在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几分薄面,让支离的心不会更加破碎。“昨夜的事胤川你别多想,我们魔族风气一向比神族开放,昨天为你解毒,情非得已,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不会让你负责的,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然而我话还没说完,他的脸色便沉了几分,打断我道,“你说这话,是在故意气我吗?”
声音凛冽如六月破冰。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便已被他手上使力拽进了怀里,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无奈,似是有些恳切的说道,“我若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愿意留下陪我几日?”
我的头靠在他结实胸膛,木然地点了点。整个人依旧处于一种离魂了的惊讶之中,只听他淡淡道,“自从二百年前遇见你以后,我被震断了近七万年的情爱一脉就开始慢慢愈合。我原本不明白是为什么,昨夜我思索了一番,觉得,我应该是爱你的。”
听他此语,我心中一万个惊雷滚落,竟是生生的从喉咙中挤不出一个字。
顿了顿,他又温柔的补充了一句,“裾儿,我爱你。你若不信,可以使个穿心术自己看看——”
我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大脑一片混沌又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变成一股红光,钻进了他的胸口。
胤川一颗赤红跳动的心,完完整整呈现在我面前。
连着心脏的六经七脉中,果有一脉,是破碎了的。然而虽然有些地方还可见凌厉的伤口,更多的地方已经长出了新肉,在渐渐愈合到一处。
我呆呆的看着,觉得这世间,没有比什么情话,比我现在看到的这一幕,更感人。
胤川他真真实实,是爱我的。言语会骗人,而正在愈合的情爱一脉,是万万没有作假的可能。
幻回人形,他眼睛似盛着满天繁星,定定的看着我道,“裾儿,我原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喜欢一个人,没有人教过,你教我好不好——”
他的语气那么诚恳,听得我心中一软,我抑制不住的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啄。
胤川愣了一愣,嘴上勾起一抹笑意,随即低下头,将我两片唇紧紧的裹在嘴中好生吮吸了一番,直到两个人呼吸都开始变得沉重,在一发不可收拾之前,才终于放开我。
我一愣,突然想起那处让我觉得别扭的事情,推开他,像个小孩子闹脾气一样,双手叉腰,绷着脸责问道,“你说喜欢我,然而睡梦中一直喊着‘裾儿’的名字,是几个意思?”
他温柔的看着我,用手轻轻的理了理我的青丝,有些宠溺道,“赤言跟我说你没有名字,那日在梨融院见你跳霓裳舞,一见之下不能忘,便给你起了玄裾这个名字。原本想着要告诉你,然而自从那日起你便不再理我,便一直没有机会同你讲。玄,是你身姿翩跹,灵动玄妙的模样;裾,是你翩跹起舞,裙袂飞扬的样子;裾儿,你可喜欢?”
他眼眸中带着几丝温柔的询问,我心中砰然,点头如捣蒜。
裾儿,裾儿——这两字从他口中念出来的时候,仿佛珠落玉盘,口齿留香。
原来,天地之大,总会有一个真爱你的人,能够把你的名字喊得如斯温柔,百转千回,荡气回肠。只一声,便叫人听得上了瘾。
胤川的眼神那么好看,曾经睥睨天下众生的高傲的他他竟然会微微低下头,平时我的眼睛,一脸平易近人,一眼的温柔,伸手揉揉我的脸颊。
我的脸倏儿便又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终于在一起了,不知道这章有没有什么字会被屏蔽掉——掩面~~~~(>_<)~~~~
☆、神尊混蛋
我的脸倏儿便又红了。
见着我的反应,他似是很满意,身子轻轻一顶,将我结实的压在山洞的石壁之上,双手缚住我的腰,又是一串密密麻麻的长吻。
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你平时那样一副稳重端庄的模样,怎么这两天看到我就如饿狼扑食一般——”
胤川的气息在我颈间游走,惹我的周身又是一阵酥酥麻麻的痒,腿上酸软无力,若不是靠着胤川,整个人便要化作一滩泥水化在地上了。他头也没抬的埋在我的颈间支吾了一声,“唔,大概是毒还没清吧——”
骗人,瞳孔明明已经不再是绯红的了——
这句话我还没说出口,便被他下身一处硬物抵在了腰间,我脸颊一瞬间火烧,明白了他的意思,支吾两声,开口竟喊出了一个名字,“赤言——”
胤川拥着我的身子瞬间僵住了,他用手板住我的下颌,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你叫我什么?”
看他眼睛要喷火的样子,我心知自己刚才的言语颇有些歧义,我是想引用一句赤言曾经跟我说的话,可后半句还没来得及说,便被他堵了回去。这样听起来,似是我在盛情之时喊了赤言的名字。登时我一万只蚂蚁爬过心上,估计任谁在跟自己身下女子缠绵时听到喊出的是别的男子的名字都会满脸黑线。
然而我此刻纠结着:此事若是解释,便越描越黑,若是不解释,又实在是个心结,只好硬着头皮道,“赤言原来跟我说男女风月之事讲究花前月下,昨日你神志不清凑合了就算了,难道今天又要再这不见天日的溶洞——”
说罢,我还用眼谁瞟了一眼这乌漆墨黑的溶洞。
胤川有些好笑的看了我一眼,低低咒了一句,“回去定要好好收拾他一番,瞧他都教了你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边道一边将我横打着抱起来,纵身飞到了花海之中。
他勾着唇角望着我,“裾儿,这样你可满意?”
我看着身边五彩的荧光花海,点点头,脑筋又一转道,“若是有张床就更好了,昨日地上硌的我背痛。”
听我此言,他手轻轻一挥,我们两个便处在一处帐幔之中。这白纱帐瞧得我甚眼熟,止不住惊呼道,“这、这、这不是你梨融院的——”
“床”字被胤川的唇堵在口中,只听他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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