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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如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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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他们没办法,只能低头在一边认命地烤着我的鸡翅膀。
  “乔沫然走了?”
  我抬头看到一个体态圆润的女子,除了一张脸还可依稀辨认,其他怎么也不会把她和当年那个高挑明艳的校花联系在一起。我对她微微一笑,说:“恩,好象公司里出了一点状况。”
  她点了点头在我身边坐下来,随手也拿起一根香肠来烤。“读书那会儿我们都猜测十之八九他是在追你,毕竟他对所有人都不在意,惟独对你是特别的。”
  “捉弄,讽刺加出口伤人也算吗?”
  “每个人对于自己喜欢的人都有不同的方式,而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你是不同的。”她的神情中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忧伤,难道她还在意那件事吗?
  “你也知道当初我向他表白过,那时的我心高气傲,以为他虽然对所有人都冷淡,但对我一定会另眼相待的。可是,他第一次让我偿到了被人拒绝的滋味。”她脸上的伤感此时显而易见,“有件事你们都不知道,我最后问他是不是心里有人了,他连迟疑一下都没有的点了点头,这才是我真正放弃的原因。一颗装满了的心是不容易被攻破的。所以……”她淡淡一笑,仿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你也知道,有些事情虽然已经不在意了,但是也是不容易忘记的。”
  我点头表示赞同,“但是不管我们曾经是否真的有什么,现在也没有了。”
  “那太可惜了。”
  我笑了笑,转头对她道:“恋爱中的人都说只要两情相悦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倒觉得不是,除非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两个人。”
  她被我这一番话逗笑了,连连点头说:“也许你说的对。”
  我打算结束这个话题,于是问她:“你呢,过的怎么样?”
  “我高中毕业就没再读下去了,后来嫁给了一个台商,他们刚才逗着玩的那个孩子就是我的。”说起孩子她的眼神忽然变的温柔细腻,不由自主地往、朝被众人围着逗乐的儿子那方看去。
  “哦?那真该恭喜你了,没有比家庭幸福美满更幸福的了。”
  她笑着点头,那笑容里不再带着忧伤,而是完完全全的身心愉悦,我想她也是真的幸福的。
  “喂,阿泰,你别跑啊,我还没跟你喝够呢!”
  洛洛的声音从人堆里传出来,我看罗泰飞快跑到湖边蹲了下来,似乎已经在吐了。
  “我去看看他。”
  我加快步子跑过去,果然他是喝的受不了了,捂着胸口难受的吐不出来。我一边由上至下顺着他的背,一边忍不住责备道:“叫你别喝这么多了。”
  “我高兴!”他腾的站了起来,然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我是不是疯了。”
  我听着他毫无头绪的两句话,觉得他真的是喝太多了,以至于语无伦次起来。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我看了看他,他又蹲了下去,我觉着他根本没有要接的意思,于是把手伸进他的口袋里掏出手机。
  “喂,您好。”
  “你是,谈水?”
  我惊了一下,电话那头是乔沫然,“恩,是我,他喝醉了。”
  “我知道了,”停了几秒钟,看来是在按奈怒火,然后他又说:“看来也开不了车了,你们等一会儿,我很快过来。”
  待乔沫然把车开到时,大家也差不多尽了兴了,罗泰和洛洛更是喝的不醒人事。我们只好一人扶一个,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把他们安置在后座。索性他们喝醉了倒也挺老实的,歪在后面就睡着了。
  “你坐前面吧。”乔沫然对我说。
  我点了下头,走到一边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然后他也坐了进来,开车启动。
  一路上车子里面极其安静,因为最会讲的两个人此时已经呼呼大睡了。我始终端坐着看着前方,事隔经年,我竟不知道能对着他说些什么。
  “谈水。”他轻轻地叫了我一声。
  我转过头去看他,他趁红灯的时候说:“我那天说的话是真心的。”
  我的心砰然作响,难道他记起了什么?
  “那天我问你我们是否认识,事实上我不是随便问的,我真的记得你,记得你的……你的眼睛。”说完,他竟真的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我忙下意识的把头别过去,幽幽地说:“同学三年,记得也是应该的。”
  “是吗,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记忆恢复可能会让我更加痛苦,也许有些东西是我潜意识里自己想忘记的。”
  我半天才找自己的声音,喃喃地问:“那现在的你快乐吗?”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句话,只是不知不觉竟脱口而出了。
  绿灯亮起,他淡淡地笑了笑,说:“也许吧。”
  窗外各种灯光反射进来照在他脸上,刹那间,我竟恍惚地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车子照例开到巷子口停下了,我动手解着安全带,乔沫然侧头看者我,轻声说了句:“你住在里面吗?”
  我随意地恩了一声,然后推开门下车,他先我一步走到后面打开了后座的门。
  “洛洛,醒醒,我们到了。”我低头探身进去,双手拍打着洛洛的脸颊试着叫醒她。
  洛洛支吾了一声,靠在罗泰肩膀上的脑袋动了动,我顺势把她拉起来往车外带。乔沫然也帮忙的扶了一把才把她来出来。
  他看着洛洛站立不稳地倒在我身上,于是不放心地说:“我送你们进去吧。”
  我努力地扶好洛洛,摇了摇头说:“不用了,走几步就到了,而且巷子里装了路灯,已经不黑了。”
  他接上来随口问了句:“以前没有灯的吗?”
  我怔了一下,险些站立不稳,他又好心地伸手扶了我一把,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说:“谢谢你送我们回来,那……再见。”
  他也没有再说什么,把手重新放回口袋,低低地说了声“再见”。
  我转身走的很慢,心里想着明天应该提醒洛洛必须减肥了,泪水竟不知不觉间滑落在脸上,冷风一吹,冰冰凉凉的,我想赶快回到屋里取暖,可是却怎么用力也走不快。
  洛洛,如果我也能失忆,那该有多好……

  第五章

  罗泰很快尝到了他的“后果”,据说是被派到总公司处理一个棘手的财务纠纷,限期为一个星期。他也没有推脱一下,竟是极其爽快的答应了,不过前提条件是必须带一个秘书过去,也就是我。
  我放心不下爸爸,所以一听到这个结果就再顾不得其他了,放了手中的活就冲进总经理办公室。
  “谈秘书,这选择权似乎不在你手上吧。”罗泰此时像个没事人似的翘着二郎腿,轻描淡写地对我说。
  “可是,我听Micheal说那件案子很麻烦,积压了太久了,不是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能处理好的。”我急急地提醒他,同时也讨厌看到他此刻一派轻松的样子。
  他仍是笑的漫不经心,点着头说:“是啊,而且一个星期内解决不了的后果是本少爷要被‘流放‘到菲律宾分公司,到时候你的饭碗保不保的住也是个问题了。”
  我抬眼瞪向他那张充满着怜悯之情的笑脸,心里暗自压住火气,说:“这么大的事我也帮不了你,如果因此丢了工作我只能是认命了。”
  “谁说帮不了。”他放下搁在桌子上的腿,站起来慢慢地踱步到我身边道:“今天下午四点的飞机,别迟到了。”
  我没有办法,而且我早已经领了两个月的工资,现在想走也走不掉。如果当初拿那笔钱时知道会有今天,我是死活都不会要的。如今别无选择,真的是“人为当俎,我为鱼肉”了。
  我极不愿意地回家整理行李,顺便叫醒摊在床上宿醉未醒的洛洛,像交代后事似的叮嘱她要经常去医院看我爸爸,走了也别忘了帮我锁上门等等。唠唠叨叨了半天,洛洛一直摸着头昏昏沉沉的,见我语气一重就猛点几下头,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听进去了。
  我叹了口气,扔掉手中的衣服坐倒在沙发上,闷闷地想干脆不干了,抬头愣愣地看着时钟滴答滴答地响。许久之后终究还是站了一起来,然后认命地捡起衣服塞进行李箱中。
  好不容易打到一辆出租车,然后拼了命地赶到机场,远远看到一身休闲打扮的罗泰低着头坐在候机室看杂志。
  我拉着行李快步跑到他面前,忙停下来抚着胸口喘气,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抬眼看了看我,放下手中的杂志,摘掉墨镜后好笑地说:“你这是做什么,移民吗?”
  我不理会他,转头环顾了四周,疑惑地问:“Micheal怎么没来?”
  他伸手过来提了我的包,简单地说:“他留在这里。”
  看来这次他闯的祸确实不小,连一向不离他身的Micheal也被留了下来,想必总公司那边也已经“关照”好了。
  “谈秘书,飞机不会等你的。”
  我这才意识到他不知何时已经走远了,忙拎起身边的小包快步追了上去。
  我是第一次坐飞机,紧张之余也是很兴奋的。罗泰到好,一上飞机就开始睡觉,我只好无聊地看着窗外的云雾发呆。好在飞机的速度惊人,几个小时后我们就在加拿大首都多伦多机场降落。
  出来时,罗泰还拼命地打着哈欠,我无奈地跟在他后面翻白眼。“喂,我们是要去订酒店吗?”
  我加快了步子赶上他,两人一同走出机场大厅。他笑了笑,挑眉道:“来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迎面过来一辆黑的发亮的跑车,车子利落地在我们跟前停下后,一个年轻男子从里面出来,必恭必敬地把钥匙递给罗泰。
  “你走吧。”罗泰打开车门示意我坐进去,一边简单地对那男子吩咐道。
  “我们这是去哪儿?”上车后不久,我终究是忍不住出声问他。
  他牵着嘴角微微一笑,专心地看着前方开车,然后说了两个字:回家。
  我忽然想到我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越过整个太平洋到达的地方是加拿大。罗泰和曼曼的家在这里,乔沫然的家也在这里,只要我的家不在这里,我的家在那条窄窄的小巷里,那里曾经漆黑一片,只看的见那双宛如星子般幽亮的眼眸。
  “一定是我妈太想我了,所以才拜托Joe用这种方法把我抓回去。”他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方向盘,十分无奈地对我说。我此时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其他的了,脑子里竟是一片空白。
  跑车招摇地穿过喧闹拥挤的大街,随后驶入一片宁静空旷的欧式豪华住宅区。这里果然是有钱人住的地方,空气清新适合休养。
  熟练地拐了几个弯,罗泰在其中一栋别墅前停下,镂花大门随即自动向两侧滑开,他重新启动了车子笔直开进去。
  我木然地下车,也许是被眼前这房子的气势吓到了,它竟然比罗家在国内的宅子更加气派。我不禁想到了那一片柔软洁白的地毯,还有那一盘盘精致美味的糕点,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更加让我不敢触碰的东西。我静静地呆在原地……忽然间有种害怕进去的感觉。
  “你又在发什么呆,进去啊。”罗泰轻敲我的头,拎过我手中的包念叨着:“搞什么,来个提行李的人都没有。”
  我正想骂他“少爷命”,突然客厅的门从里面打了开来,只见一个妇人疾步向我们走来。
  “罗少爷,我不知道您今天回来,实在对不住。”那妇人虽然嘴上道着欠,但是一脸肃容,没有任何表情。
  原本抱怨不休的人却突然变了个性子,满脸和气地说:“没关系,李管家,是我的疏忽,应当事先先知会你一声的。”
  “您也累了,快进去吧。”李管家微微俯了俯身子,率先走进屋内,黑色皮鞋踩在羊毛地毯上没有一丝声音。
  我默默地跟着进去,却讶然的发现里面的陈设和国内罗宅里的出奇相似,连那一口大古钟的摆放位置也一模一样。罗伯伯竟是一个相当怀旧的人,真让人感叹不已。
  “罗少爷,罗先生和罗太太因为公务上的事情一大早就飞去美国了,下人们也被准许放假回家了,您有什么事就吩咐我吧。”李管家仍是一副严肃的表情,语气也冰冰冷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罗泰舒服的在沙发上坐下,笑着说:“那就辛苦你了,李管家,我们这位谈小姐可不好伺候。”
  我闻言立马斜眼瞪他,李管家这才把眸光转向我,那是她进门后第一次正眼看我,只听她不冷不热地说:“这位是?”
  我怕罗泰又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连忙开口道:“李管家你好,我叫谈水,是总经理的秘书。”
  不知为什么,我竟有些怕触到她冰冷的眼神,紧张地连连咽了口水。眼前的妇人看来同厨娘张嫂的年纪相仿,但是却不像张嫂般面目和善,而是给人一种严厉的感觉。一头盘发梳的整整齐齐,黑色套装穿在她身上没有一丝褶皱,俨然一副标准豪宅女管家的模样。
  她向我微点了下头,眼神复杂莫明,看得我浑身紧绷。这时罗泰的电话突然响起,他简短地应答了几句,挂了之后对我说:“我去趟公司,你就先休息一下吧。”
  我点了点头,确实累了,而且在没摸清楚公司状况之前也帮不了他。我想坐下来休息一下,冰冷的声音又响起:“谈小姐,我带你去客房。”
  我连忙站起来,摆着手说:“不用麻烦了,您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照李管家的指示沿着环型阶梯往上走到三楼,没想到这一层楼竟是有这么多房间的,而且从楼梯上来分为两边,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向左还是向右,我更是不敢下楼去李管家,最后还是决定碰碰运气向右拐。
  我深吸了口气,慢慢扭开了右边第三间房门,事实证明我的运气从来就没有好过,这里竟然是一间书房。满满三大柜的书,还有一张宽大的桃木书桌。
  我本想悄声退出去,却在不经意间瞥到桌上立放着的照片时硬生生顿住了脚步。
  照片上的男子穿着一身学士服,气质儒雅,清俊挺拔,嘴上泛着淡淡的微笑。他的身旁倚着一个巧笑倩兮的亮丽女子,正挽着他的手臂对着镜头大笑。
  是乔沫然和曼曼,真是一对璧人。
  我想应该是几年前照的吧,现在的他与那时相比真正是多了一份沉稳和内敛的气质。
  “这是Joe三年前在哈佛读博毕业时照的。”
  我猛然回头,罗泰不知什么时候已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此刻闲闲地靠在门边对我说。
  我慌忙从书架里抽了一本书,说:“对不起,我……我只是进来找本书看看。”
  他不在意的笑笑,眼光瞄向那张照片,仿佛回忆般地说:“那年院长告诉我们,Joe其实很早就被哈佛录取了,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去就读,出事之后他说想读书,去哈佛询问情况时真把我们吓了一跳,隔了三年重新进去,用了两年的时间就把所有的课程全部学完,还拿了几个学位回来,读书方面,他真是个天才。”
  我的脑海中混沌一片,三年之后?他在国内高中读了三年,按照时间推算,他在转学过来时就已经考上了哈佛,怪不得当时他没有认真听过一堂课,却能在每次考试时稳拿年级第一,再难的题目对他来说比吃饭还简单。
  我还记得每次自修课他都趴在桌上睡个天昏地暗,常常在我铭思苦想时突然冒出一句:“把公式代进去。”
  我奇怪地看他,最后还是按他说的乖乖把公式代了进去。
  “哇,乔沫然,你怎么知道只要用公式做就可以了?”他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真是神了。
  好半饷他才漠然地抬起头,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我,说:“你每次做不出数学题就会烦躁地用笔敲桌子,而每次你做不出的题目都是一个类型,白痴都知道用公式代进去就可以了。”
  我斜眼瞪他,最后还是呵呵地笑了,确实,我的数学烂的可以,连最基本的题目都不会。从此以后,我一看到不会做的题目就会猛敲几下桌子,他就会不耐烦地直起身,然后皱着眉头说:“哪一题?拿来我看。”
  最后,他就会很无奈地在草稿纸上从头到尾演算一遍给我看,末了还会习惯性的轻敲一下我的头,“以后这么简单的题目不要再来问我。”
  以后?以后的每一次他还是会不耐烦地讲给我听,然后不耐烦地骂我:“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才会?”
  我发现我握着相框的手抖的厉害,罗泰的声音却又传进耳朵:“两年前他合并了‘华尚集团’和‘罗氏科技’,重新创建了他自己的王国——J 。 T科技。‘罗氏’是爸爸亲手送给他的,一来作为曼曼的嫁妆,二来也是为了让他看住我这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所以我就只能乖乖跟着Joe混了。”
  “他……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五年前,他车祸失忆后就搬进我家了。”
  我想大概是他的母亲借着他失忆就顺理成章地撮合了这一对金童玉女吧,这是一个再恰当不过的天作之合,不是吗?我枯涩的想,忽然间发现他无论失不失忆都不会和我有任何关系,事实上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扯出一 沫自嘲的笑容,一手不好意思地抹着头发说:“很丢脸,其实是我找错了房间,你可以告诉我客房在哪吗,我想休息了。”
  他看了我一会儿,随即了然地笑了,抬手指了指门外,说:“出了楼梯向左第三个房间就是了。”
  我点了点头,拖着行李走出房间,他也跟着走出来关好门,在我身后说:“我出去一下,你好好休息。”
  我没有回头,轻轻地恩了一声,感到手上拉着的行李箱重如千斤。
  我不是一个认床的人,但是今晚这个陌生的房间却令我怎么也无法入眠。连续数了几百只羊还是睡不着,我干脆翻身坐了起来,随手拿起刚才从书房带出来的书翻着。可笑地发现我慌乱中竟抽了一本高考复习用书,而且还是全英文版的。我的英文水平还不错,可是看到这么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也还是头疼的。
  正想合上书本,一页照片从书中掉落下来,我弯身捡起一看,不禁瞬间全身僵住。照片里是一个小女孩,她穿着厚重的棉衣单脚提起似乎正在玩“跳房子”。
  我不记得自己拍过这样一张照片,但是却清楚的记得那件新棉袄是十岁生日时爸爸特意去百货商店买回来送我的,曼曼说我穿着这件衣服漂亮的像个洋娃娃。我翻过照片……背面空白处写着几个工整有力的中文:星光小学四年一班,谈水。
  “星光小学二年一班,谈水。”
  我还记得一个小男孩念着这几个字时认真的表情,乌亮的眼睛如星光般闪亮。
  我奇怪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叫谈水?”
  他得意的指了指我胸前的铭牌,说:“喏,那儿全写着呢。”
  静默了一会儿,小男孩突然说:“喂,谈水,明天去游乐园吧。”
  我眨着眼睛问:“你喜欢游乐园啊。”
  他脸色一变,结巴着说:“我……我以为你们女孩子喜欢。”随即又撇嘴道:“你不喜欢就算了。”
  我看着他嘻嘻地笑,说:“周六上午八点,你可不许迟到啊。”待他还没回过神来之前,我早已挥着手跑远了。
  我从来也没去过游乐园,因此自然也不认得路。不过我知道问曼曼就对了,因为她爸爸很有钱,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带她去,用曼曼的话说就是熟的跟去外婆家似的,所以我猜她一定知道怎么走。
  果然,第二天上课时我问她:“曼曼,你知道怎么去游乐园吗?”
  曼曼立马说:“我当然知道啊!”
  “怎么去?”我急忙追问。
  “做车去啊!”结果,曼曼眨着大大的眼睛很无辜地说:“爸爸每次都开车,我只要乖乖坐着就好啦,一眨眼就到了,很快的。哎,水水,你别难过嘛,下次我让爸爸带你一快去,要不……要不等我学会开车了就亲自载你去,好不好?”
  我把头仰的高高的,微笑着说:“好。”
  我的泪水终于还是无声的滑落,“啪”的一声滴在手中的相片上,眼前瞬间模糊一片……

  第六章

  一晚上昏昏沉沉的,睡睡醒醒好几次,最后一次起来看床头钟显示的时间是五点三十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披了件衣服悄然下楼,我站在二楼平台处向下望,依稀看到大厅左侧放着一架钢琴,我的脚竟不受控制般走下楼去。那是一架价格不菲的白色钢琴,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就在曼曼家看到过一架一模一样的,曼曼一坐在上面就乱弹一通,她曾歪着小脑袋问我:“水水,我一点也不喜欢音乐,为什么爸爸还要逼我学呢?”我笑着把头摇的像拨浪鼓,说:“我也不知道。”
  我直直地盯着那台钢琴,就像面对一朵长满了刺的玫瑰花,很想去摘下它,却也怕被它的刺伤着。矛盾挣扎了久久,最后还是忍不住轻轻地在真皮长椅上落座,当十指落在黑白琴键上的刹那,我感到一阵细微的战栗,我终究是控制不住啊。
  随意试了几个音,然后我的手就像着了魔般流畅地跳跃起来,是我最喜欢的名曲——少女的祈祷,也是我在电子琴上弹了几千几万次的曲子。爸爸说妈妈什么也没留下,除了这一台电子琴。我还记得第一次在钢琴上弹出这一曲时的感觉,当时我就想:原来在那感觉真的和电子琴不同的啊。
  那一天整个大礼堂里只有两个人,空荡的只剩下钢琴声流泻在四周,回荡出无比美妙的声音。一曲终了,台下唯一的观众大声向我喊道:“谈水,你就弹一辈子的琴给我听吧!”
  我笑着从琴凳上站起来,转身以手作话筒朝下面喊:“那我不是很惨,一辈子对牛弹琴!”
  那人笑了,纵然台下一片漆黑,但我还是感觉到了那一双晶亮深邃的眼睛里透出的笑意。他竟在黑幕尽头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然后单手一撑轻而一举地跳上台。他的笑意未减,眼睛里满是认真的表情,他说:“那还不好办,我跟着你去音乐学院进修几年,到时候还不成了伯牙与子期。”
  我笑着斜睨他,嘴上骂他竟恬不知耻地自比钟子期,心里却泛起一丝甜蜜。他居然知道我想考音乐学院,这是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别人的小秘密,因为我一直就觉得艺术是有钱人玩的东西,根本就不属于像我这样学费都成问题的穷学生。而他竟细心的发现了,还趁管理员大叔睡着时偷了钥匙带我进礼堂,这是我第一次弹钢琴,我甚至做梦都会梦到手指敲在钢琴上那种跳跃自如的感觉,这是和触摸电子琴的感觉完全不同的。
  事隔多年,我再一次触摸到钢琴,却惊讶地发现原来那种感觉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手指的记忆竟如此熟悉,仿如昨日重现。
  一曲终了,我原本想吸口气再弹几首,一阵掌声在我身后传了上来,在这寂静的早晨显得格外清脆。我猛然转头,看到穿着睡衣的罗泰时眼神一黯,在那一刹那我真的以为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可是现实终究是现实。
  我很快收回心神,嘴角浮起浅笑,说:“真抱歉,吵醒你了吧。”我发现不知何时天已大亮,柔柔的阳光从落地玻璃窗透进来,整个照在身上温暖极了。
  “曼曼不喜欢弹钢琴,这架琴第一天搬过来就没见动过,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了,幸好现在终于有人还看的到它。”他走过来倚在钢琴旁,伸手在琴盖上一滑,状似上头真有一层厚灰般的拍了拍手。其实我知道上面并没有这么多灰尘,毕竟家里下人们的活可不是白干的,但是还是不由的为这可怜的钢琴感到心疼,真是可惜了这么一架上好的钢琴。
  感慨完毕,我慎重地将琴盖放下来,再轻轻地盖上白色琴布,然后低着头说:“我随便弹的,弹的不好。”
  “不,我觉得好极了,真怀疑你是不是音乐学院毕业的。”
  我对他笑了笑,转身经过他身边向大厅走去,却在下一秒迎上李管家冰冷的眼睛。
  “罗少爷,谈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依旧是平板的声调,依旧是淡漠的表情,只是看着我的眼神多了一丝猜疑。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又回头看到同样是一身睡衣打扮的罗泰,顿时双颊发烫,我再迟钝都感觉的到这代表了什么,仿佛有一个叫“暧昧”的词汇涌进我的脑中。我咬了咬唇,哑着声音说:“我先上去换件衣服。”
  桌上的早餐很是丰富,西式中式备了个齐全,让人不禁食味大增。可是以想到刚才那番情景以及李管家看我的眼神,我顿时也没了什么胃口,只能迈着小步走到桌边坐下。李管家正在给罗泰的杯子里倒牛奶,那大少爷竟好脾气的抬头说了谢谢。
  “我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中西式的都准备了。”她放下罗泰的杯子,转头又要给我倒上,一面说:“牛奶可以吗?”
  我忙伸手接过杯子,说:“谢谢,这样就可以了。”
  “你好像很怕李管家。”在李管家出去取早报的空隙,罗泰晃着牛奶好笑地对我说。
  “你不是吗?”我也不示弱,头也不抬地顶回去。
  “我这是尊重。”
  “呵”,我轻笑了声说:“你大少爷也知道尊老爱幼啊。”
  他也笑了,故作神秘地说:“那要看尊什么老,爱什么幼了。幼嘛,比如说自己的孩子。”说完,他还别有深意地忘着我。
  我刚喝了一口牛奶差点没喷出来,一张脸顿时通红,只能慌乱地拿起膝上的餐巾擦嘴作掩饰,罗泰见我这个样子更是笑得人仰马翻。这一幕又被李管家进来时撞了个正着,再加上我满面潮红的样子,一定以为我们又在打情骂俏了。我突然间发现我在这里的日子真的越来越难过了。
  一顿食不知味的早餐过后,罗泰到底是想到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心情颇好的驾着车带我去了总部。我原以为“乔泰”已经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企业了,没想到与“JT科技”一比还是不够看的。
  我前脚一迈进大厅,整个人就如置身于科技领域般的气派,似乎每个设计都参杂了高科技的成分。比如眼前的电梯,罗泰只是轻轻地把手放在一旁的感应器上,电梯就应声打开,然后仿佛具备读心术般轻缓地直上二十八层。
  看到我难掩惊愕的表情,罗泰双手插着裤袋对我侧首一笑,说:“私人电梯,Joe的第一个作品。”
  我微笑了下没有说话,静静地靠在一边感觉电梯无声地上升。
  一出电梯就踩上一层松软的羊毛地毯,轻飘飘的舒服让人挪不开步子。罗泰大步走在前头,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我,我只得小跑了几步跟上他。
  我们径直走到了最里侧,一个体态婀娜的外国女郎原先坐在办公室门口対镜补妆,一看到来人立马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恭敬地喊了声:“Boss。”
  她一身职业装束,酒红色的套裙更衬的她肌肤胜雪,一头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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