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太玄经-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派,与你的乌龟老爹也没什么交情,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老子全部接着!”

“大胆,你居然敢如此侮辱我玄元山掌门!”李逸之装腔作势,为得就是激怒这三人快点杀了李阡陌,以免夜长梦多。

华海龙果然怒不可遏,脸sè气的铁青,重重哼了一声:“找死!”

他说着取出一块八角铜牌,左手捧住,右手在上面刻画起来,口中还念念有词,李阡陌知道他这是要启动阵法了,不能再坐以待毙。

就在方才双方谈话之时,他已经看清了这个阵法,这是一个杀阵,根据玄罗困阵改的,在他看来手法拙劣不堪,将原本好好的一个困阵改得漏洞百出,对付不懂阵法的人也许具有奇效,但遇到他这样的阵法高手便形同虚设。

华海龙在通牌之上刻画了片刻,阵法之中忽然激shè出道道凌厉剑气,如漫天飞雨,煞是吓人,但令他们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李阡陌在阵中跃来跃去,游刃有余,时不时还在阵壁之上刻画一下。

“糟糕,他要破阵,他刻画的那些地方全是阵脚所在!”华海龙看了片刻失声惊叫。

“什么!”李逸之闻言惊叫,“这是师公布下的大阵,他怎么会破得了?”

“没想到此子还是个阵法高手,真是小瞧他了。”戚靖chūn蹙起眉头,满脸惊讶之sè。

戚靖秋满不在乎道:“这小子运气好,撞到他怀里了,不过也没什么,他就算出了玄元阵又怎样,还是难逃一死。”

“嗯。”华海龙闻言点头,“对,我们三人都是奇穴三重修为,都快踏入奇穴四重境界了,他才初入奇穴三重境界,必然不是我们的对手。”

“奇怪。”戚靖秋忽然抚颚沉吟道,“上次见到他时才是引气九重初期的修为,这才一年不到的工夫,他的修为怎地进步了这么多?”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戚靖秋拍手叫起来,“上次确实发现他的的修为在引气期,比我们低了很多,这小子短期内修为突飞猛进,定是有什么奇遇!”

华海龙一听到“奇遇”二字顿时两眼发亮,舔了舔嘴唇,嘿嘿笑道:“太好了,我还以为这次要做亏本买卖呢,没想到还是赚了。”

此时李阡陌已经将所有破解阵法的阵纹融入到三十六个阵脚之中,忽然大喝一声:“破!”

那光亮的阵法骤然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整个院子顿时暗了下来,只剩下明月的清辉挥洒依旧。

华海龙见李阡陌破阵而出,生怕被两个师弟抢了先,猛然大喝一声:“小子,你身上的宝物我要了!”说话间身子已经蹿出,祭出自己的铮亮法剑向李阡陌杀来。

他来势汹涌,法剑华光绽放,五尺青蓝剑罡撑起,散发阵阵寒意,李阡陌见他这一剑如此凌厉,不敢硬接,脚下步伐连动,身子连续旋转三匝,向左躲开五尺,同时龙牙出现在手中,一剑横挥,剑气激shè而出,横袭华海龙的腰际。

华海龙长剑倒转,快速一旋,将李阡陌的剑气化解,但也被震得连连后退,稳住脚之后发现手臂发麻,胸中气血翻腾。

他心中惊骇不已,暗暗忖道:“奇怪,这小子的身法和出手角度竟如此刁钻,不仅轻易躲开了我的一击,而且还能反击我的破绽之处,他是怎么发现的?”

他目视李阡陌,心念急转,有心想让两个师弟前来帮忙,奈何拉不下脸,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挥剑杀向李阡陌。

二人在院落中缠斗,剑气纵横,均是搏命招式,戚靖秋观看了片刻蹙眉道:“这小子的剑技法术非常厉害,修为比华师兄低还能与他打成平手,你说他会不会是什么大宗门的弟子啊?”

“你想多了。”戚靖chūn摆手道,“他若是大宗门的弟子,我们哪敢与他为敌,他自报个门户就能吓退我们了,还废这么大事做什么?”

“嗯,大哥言之有理。”戚靖秋闻言点头,继续观看二人打斗。

二人激战许久,华海龙处处受制,每次出手的方位都被李阡陌提前预料到,让他郁闷不已,这还不止,李阡陌还能瞧破他浑身的破绽,每次的出剑方位都刁钻无比,这让他有手脚被缚的感觉,三炷香的时间竟比三年还难熬。

他好不容易抽到空隙往后远远跃开,急声大叫:“点子棘手,你们两个别闲着了,快来助我!”

戚氏两兄弟闻言皆是一怔,实在没料到华海龙竟然收拾不了李阡陌,让他这么高傲的人出言求救,那定是被逼急了,他们二人不再犹豫,纷纷掣出法剑冲了过来。

李阡陌闻言嘴角一扬,冷笑道:“找帮手么,那我也不客气了。”

第六十一章:鹿死谁手(下)

“休要乔张做致,你修为比不上我们,我就不信你能敌得过我们三个人!”华海龙沉喝一声,手中法剑被真气激荡,发出阵阵轻吟,朝着李阡陌杀来。

这三人几乎同时杀到,李阡陌目光一扫,已将他们所有的攻击方位和破绽看了出来,不需他多做思考,身体已经自然而然地往后方斜滑去。

“乓啷”一声巨响,李阡陌之前所站之处已经被他们三人击得乱石飞起,三寸厚的青石板被震碎了四块,可见这三人合击的威力有多高。

李阡陌躲开他们一击后依靠奇妙步法转向右边,形如鬼魅,无从捉摸,还不等它们反应过来,他已经一剑斩向戚靖秋,森森剑气扑面而下,劲气将戚靖秋鼓荡得衣发飞扬。

戚靖秋完全没料到他的身法竟如此诡异,移方换位只是一瞬,他仓促间不及回防,扬起左手yù要以**之躯抵挡他的一剑。

他身后的戚靖chūn见他危在旦夕,赶忙伸手攥住他衣衫,一把将他拽了回来,堪堪躲过李阡陌的凌厉一剑,戚靖秋也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脊背上惊出一层冷汗。

华海龙趁此空当挥剑扑上,幽然剑气划动空气呼呼直响,李阡陌以身法见长,不与他硬碰,脚下连旋三步,瞬间就到了华海龙背后,脚刚落定,剑已刺出,剑气竟一分为二,分袭华海龙和戚靖chūn。

戚靖chūn赶忙挥剑格挡,华海龙听到背后劲风突起,知道转身回防已然不及,索xìng大步向前跃出,险而又险地躲过这一剑。

他们三人使出浑身解数与李阡陌搏斗,四人剑气呼啸,整个院子杀气弥漫,李阡陌因为修为提升的缘故,引带着三才望气术越发jīng进,已然接近入门边缘,将他们三人的所有破绽和意图瞧了个清晰,占据了一切先机与主动,他们三人捉襟见肘,一直处于下风,被李阡陌压着打,气闷不已。

这师兄弟三人长年联手对敌,早已配合的极为默契,遇见同样修为的对手从来都没败过,没想到今rì却被一个弱冠少年打得团团转,三人心中郁结渐深,终于,华海龙抽出空当往后一跃,大喝一声:“chūn秋师弟,布阵!”

“是!”戚靖chūn和戚靖秋闻言同时高呼,一剑迫开李阡陌便纷纷往后急退,同时快步移位,似乎在找寻阵位点。

李阡陌一听他们要“布阵”,心中一怔:“他们又要搞什么鬼?”

华海龙高声念道:“有天道焉?”说罢连向西南方踏出三步。

戚靖chūn高呼道:“有人道焉?”向北偏西方向踏出四步。

戚靖秋高呼:“有地道焉?”往东偏北方向踏出五步。

李阡陌jīng通阵法易理,看到他们踏步的方位便心中了然,识得他们这是要布一套合击阵法,用于多人对敌,能将原本的三人之力倍化,发挥最大威力。通过他们口中所念的口诀,他已猜出这个阵法与三才有关。

三才者,天、地、人。《易》云:是以立天之道,曰yīn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善于恶;兼三才而两之,故六爻而成卦。

以合击之阵对敌原本是上上之举,但可惜他们找错了对手,李阡陌深谙易理阵法,虽不敢说无人能出其右,但已是个中好手,而且他还修炼了三才望气之术,这样一来,这三人的合击阵法无异于班门弄斧,他只需一眼眼便瞧出了他们阵法中的玄机,阵眼和破绽一览无遗,他闭上眼都能知道他们接下来将要踩踏的方位。

那三人变换了三次位置,成犄角之势,将李阡陌包围在zhōngyāng,圈子收缩至两丈大小。

“呔!”华海龙忽然沉喝一声,挥剑攻来,剑气席卷,尘土飞扬,李阡陌脚下轻迈,就yù踏出,戚靖chūn忽然自右后方攻来,将他要踏的位置给封死。

李阡陌嘴角一扬,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右脚一旋,龙牙斜挥,将戚靖chūn和戚靖秋的长剑一拨一引,“当当当”一阵金属交碰之声响彻满院, 三人的长剑全都交叉在了一起。

李阡陌手腕连转,又传来叮叮当当的脆响,戚靖chūn和戚靖秋的法剑同时断成两截,唯有华海龙的法剑没断,似乎材质不一般。

李阡陌见状又挥一剑,嗤地一声响,华海龙右腕被削落在地,鲜血四溅,瞬间将地面染得通红。

“啊……”华海龙紧攥右腕满地打滚,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状若疯狂。

戚氏两兄弟震惊无比,再也顾不得与李阡陌交战,赶紧抢上去将华海龙的穴道封住,然后为他止血。

华海龙穴道被封,立刻昏死过去,戚靖chūn喂他服下丹药,并用一块凝血冰将他断掉的腕部给冻结起来,这才遏制了伤势。

李阡陌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并没为难他们,这些人只是帮凶,他的目标只有李逸之一个人。

此时李逸之见华海龙受伤,知道大事不妙,额头渗出了冷汗,蹑手蹑脚地往走廊方向退去,想要趁着李阡陌没发现自己之前悄悄离开。

李阡陌的灵识是何等灵敏,立刻发现了他的气息有异,转过身来望向他,李逸之顿时僵住,神情复杂地望着李阡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阡陌面sèyīn沉如故,蓦地发出一阵冷笑,李逸之浑身一激灵,再也无法忍受被他凝视的煎熬,猛一转身拔腿就跑。

他刚踏出三步,前方白光一闪,“叮”地一声脆响,龙牙插在了他面前两尺之处,半截剑身插入了青石板之中,剑柄还在轻轻颤动,发出铮铮的嗡鸣之声。

李逸之被吓了一跳,转身回首,李阡陌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大手一伸,扣住他的脖子,旱地拔葱一样将他提离地面。

李逸之刚要运功抵抗,忽然发现李阡陌的真气奔涌而来,袭入他的身体百骸之中,将他浑身筋脉镇伤,气海也被他强悍的真气压制得困顿不堪,就像一泊快要干涸的水潭。

他手脚狂舞,满脸通红,眼睛突出,两颊青筋暴起,模样十分痛苦。

李阡陌看着他使劲挣扎的模样,淡淡道:“感觉到了么,这就是死亡的味道,你想到过你会有今天么?”

李逸之被他卡主脖子,根本说不出话来,一边挣扎一边使劲地“唔唔”直叫,隐约可以听出来他在说:“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又过了片刻,李阡陌忽然将他掷在地上,李逸之连喘粗气,大声叫喊:“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他有转头看向戚靖chūn那里,嘶声大叫,“师父,师叔,快救救我,我给你们做牛做马,我把所有财宝都给你们……”为了活命,他已经什么都不顾了。

戚靖chūn手扶华海龙,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们也无能为力了,我们三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自求多福。”他转头怒视李阡陌,咬牙狠声道:“小子,你叫李阡陌是?”

李阡陌斜睨了他一眼,冷哼道:“是又如何?”

戚靖chūn咬了咬牙,道:“今rì我们认栽,不过你别得意,你砍了我们大师兄的手,他可是师父唯一的血脉,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你好好等着!”他说罢就和戚靖秋扶着华海龙破空飞走,转眼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第六十二章:血肉之债

看到那三人消失在夜空中,李逸之愣在了原地,心凉到了脚底,李阡陌忽然转身瞪着他,他感觉心都要从喉咙跳出来一般,手忙脚乱地想要逃跑,但他全身筋脉已经被李阡陌封印,就连走路都无法做到,又怎么逃得了,在地上爬了两尺多远就跌趴在地,想要再次起身时已被李阡陌提在了手中。

他立刻惊惶大叫:“别杀我,别杀我,我是你爹爹,你不能杀我……”

“聒噪!”李阡陌沉喝一声,伸手封住他哑穴,将他扛在肩上,脚踩龙牙飞起,往西南方向飞去,那是回逍遥谷的方向。

回到逍遥谷已是三rì之后,时隔一年,天机阁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他回来没有见到原道真,想必还在天机洞中闭关冲击合道三重境界呢。

李阡陌扛着李逸之来到老槐树下,将他猛掷在地,摔得他“啊啊”惨呼,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头一抬,忽然看见槐树根部有个三尺多高的大树洞,树洞中立着一块墓碑,上面镌刻着碑文:先母秦瑶埋骨于此。

“这,这是……”李逸之木然望着这块墓碑,两眼发直,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

李阡陌悲声道:“没错,这就是妈妈的坟,我带你来给她赔罪。”

“你不杀我了?”李逸之闻言惊喜地望着李阡陌。

李阡陌没想到他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只关心自己的生死,心中悲意更浓,对他已然绝望,脸上如罩寒霜,冷声叱道:“先给妈妈赔罪!”

“好好好!”李逸之闻言大喜,手忙脚乱地跪在墓前,对着秦瑶的坟冢叩拜,一连磕了九个头才作罢,口中开始忏悔:“夫人,一别十一年,没想到我们再次相见时已天人相隔……”

“哼!”李阡陌忽然冷哼,打断了他,“这种废话何须再说,你派人杀了她,现在又说没想到会天人相隔,我听着便觉恶心。”

“是是是。”李逸之唯唯连声,转身对着秦瑶的墓碑继续道,“夫人,为夫对你不起,没让你过上一天好rì子,原本想考个功名让你过上舒坦rì子,没想到刚中举不久就被皇帝指婚,你知道皇帝的话是不能违抗的,否则便是杀头的死罪,我被逼无奈,这才做了驸马……”他一通忏悔之辞说得全是狡辩之语,李阡陌在后面气得浑身直哆嗦,他实在听不下去了,忽然祭出龙牙,真气鼓荡,剑体嗡嗡轻吟。

李逸之听到背后有剑声,惊得一身冷汗,转头一看,只见李阡陌正手持宝剑瞪着自己,目光似要吃人一般凶狠。

“别,别……阡陌,我已经给你娘亲忏悔啦,你,你别杀我……”他双手撑地向后退,吓得口舌都不稳健了,说话直结巴。

“我可没答应不杀你,你做出了那样的事,就算死十次也偿还不了你犯下的过错。”他说话间逼前一步,龙牙指向李逸之。

“啊,啊,啊……”李逸之吓得尖声惨叫,眼睛都不敢张开了,过了片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睁眼大叫起来:“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父亲,世上哪有儿子杀老子的事情!”

“可笑,儿子不能杀老子,那丈夫便能杀妻子了么,父亲便能杀儿子了么?”李阡陌说得咬牙切齿,面肌直颤,愤怒之情几乎难以抑制。

李逸之着实被逼急了,忽然厉声咆哮起来:“夫唱妇随,你母亲既然嫁给了我,自然一切由我做主,你是我生的,你体内流得是我的血,你的血肉都是我给你的,我凭什么不可以杀你!”

李阡陌闻言一怔,面肌跳动,神sè变幻不定,李逸之喘着粗气望着他,心中惶惶不安,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生怕他一剑斩下结果了自己xìng命。

李阡陌神sèyīn沉如故,沉默良久,蓦地仰首向天,嘎嘎怪笑起来,笑声中满是怨愤之意,悲伤无限,充塞四周,令人不寒而栗。

李逸之见他如此奇怪大笑,吓得汗毛根根竖起,仓惶惊问:“你,你笑什么?”

李阡陌一脸怪笑望着他,开口缓缓道:“好,好。”

他连说了两个“好”,李逸之只觉得莫名其妙,但看他表情更觉心底发寒,手脚发软。

李逸之正自惊惶不定,忽见李阡陌手腕一转,剑光闪过,“呲”一声闷响,龙牙已经扎入了李阡陌的大腿之中,捅了个対贯穿,紫sè的血液顺着剑身流下,地上顿时被染红一片。

“你,你做什么!”李逸之吓了一跳,尖声大叫起来。

“呵。”李阡陌挤出一丝苦笑,咬牙道,“你说得没错,我是你生的,我的血肉都是你给的,我不能杀你。”

他说到这里将头扭来扭去,双眼紧闭,剧烈的疼痛让他牙关都快咬出血来了,口中嘶声不断。他忍过了一阵剧烈的疼痛,继续道:“我记得妈妈说过,我出生时四斤五两重,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从身上割下四斤五两肉来还你。”

他话音刚落,手上长剑顺势一拉,“哧啦”一声闷响,血涌如注,一大块肉被他从大腿上切了下来,掉落在地,腿上伤口露出森森白骨,令人毛骨悚然。

“你疯啦,你疯了,你疯了!”李逸之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不断,双手撑地连连往后爬,口中不断大骂他是疯子。

“我是疯了。”李阡陌惨笑着捡起从自己腿上割下的肉,低吼一声“还给你!”将肉猛掷向李逸之,“啪”地一下正中李逸之面门,将他染得满脸都是鲜血。

“啊,疯子……”李逸之如见了鬼一般,手脚乱舞,叫得更大声了,好似发了疯一般。

李逸之还在尖叫,李阡陌手中长剑一转,又是一剑刺下,浑身剧烈颤抖,咬牙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长剑一拉,左边的大腿也被切下了一大块肉,鲜血淋淋,其状惨不忍睹。

李逸之宛若看魔鬼一样望着李阡陌,四肢并用,惊恐尖叫着往后爬,李阡陌再次捡起这块肉,一把砸在李逸之身上,又低吼了一声:“还给你!”

这块肉砸在了李逸之胸口,将他身上衣服染得通红,他嘶声尖叫,如发了疯一般往远处爬,奈何他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手脚发软,半天也没挪出几步远。

李阡陌跌坐在地,身体三尺之内早已被他鲜血浸透,他手中长剑掉落在地,撑地的双手不断颤抖,感觉神识渐渐模糊。

他知道自己失血过多,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此时若不杀了李逸之,等他昏迷之后肯定会被李逸之杀死,上次已经有过一次教训,他不会再心软了。

终于,他咬了咬牙,双手一合,一束赤红火焰自掌中串出,如出洞怪蟒一般扑向李逸之,触体便燃,异常猛烈。

“啊,救命,阡陌,爹爹知道错了,你救救我,救救我,爹爹知道错啦……”李逸之被烈火焚身,遍地打滚,竭力惨呼,叫声撕心裂肺,凄厉异常,在山谷中激荡回响,令人毛骨悚然。

看着李逸之如此痛苦模样,李阡陌眼中晶莹闪烁,蒙了一层雾水,他虽然竭力克制,但两行清泪还是顺着脸颊滑落,就在此时,他脑中忽然一阵迷离,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离,眼花耳鸣,昏死了过去。

李逸之带着浑身的火焰满地打滚,但这火焰并非凡火,刚烈异常,又岂是他能灭得了的,他拼命挣扎了片刻渐渐不再动弹,倒在地上没了声息,只有火焰还在风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约莫烧了有两盏茶的工夫,地面只留下一片黑sè焦斑和一堆骨灰,一阵风吹过,骨灰扬起,飘落下山崖,不知飞往了何方。

第六十三章:一吻救命

丝竹空灵,琴声悦耳,李阡陌的房中传来阵阵动人琴声,孔雀坐在桌前信手cāo琴,身穿水蓝长衫,芊芊素手在瑶琴上轻柔拨弄,动人心魄的琴音便神奇的流转出来,她面前搁着一只金兽香炉,炉中焚着一支长香,已经燃了一半,清淡的香气弥漫屋中,闻之叫人心宜。

李阡陌在前方的床上躺着,脸sè苍白如纸,明显是失血过多导致。

孔雀弹琴之时双眼盯在他身上,时刻注意他的气息变化,她也不知为何,自己对于这个小师弟总是放不下心,自己在外历练时还总是担心他在谷里受人欺负,刚回谷就来天机阁探望他,却没想到他竟满身是血地躺在天机台上,两腿上的肉不知被谁削了下来,场面残忍无比,她当时就心疼得直掉眼泪。

她一想到这事心中便隐生怒气,没想到那些弟子竟然这样欺负他,她已决定等李阡陌伤愈后定要问出是谁干的,去为他讨回公道。

弹琴讲究心情淡雅,她心中有了这些杂念,顿时便分了神,将一个宫音弹成了角音,好好的一首曲子便如此夭折了。

她停下手来叹息一声,翩然走到床边坐下,凝望着李阡陌苍白的脸,眸子深处似乎藏着不明物事,复杂难明,她沉默许久,忽然幽怨道:“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她话音刚落,忽然一喜,她感觉到李阡陌的气息忽然变得强烈了,不过之后又弱了下去,这是快要苏醒的征兆。

她赶紧伸手按在李阡陌胸口膻中穴,一边给他推拿一边度入真气,助他快点醒转。

这四rì来她天天给李阡陌度真气,但却没有任何作用,李阡陌这次的伤很重,身体内的血流了大半,若不是他的修为达到了奇穴境界估计早已命丧黄泉了。

她为李阡陌推拿了片刻,李阡陌眼皮颤动数下,缓缓睁开。

“哈,你终于醒啦!”孔雀开心轻叫,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李阡陌眼珠转动,看了孔雀一眼,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但却没有说一句话。

“你感觉怎么样,身上哪里不舒服?”孔雀急声询问。

“还好。”李阡陌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目光有点空洞。

孔雀见他神sè异样,不禁关切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是谁对你下得这般狠手,把你两条腿上的肉都削去一半了。”

李阡陌目光呆滞,仿似没听见一般。

孔雀试探道:“是李天一吗?”

李阡陌依旧不言语。

孔雀喃喃道:“肯定是他,能做出这么出格事情的,除了他没有别人!”她想到这里便觉愤怒,黛眉紧蹙,暗暗寻思着去找李天一算账。

李阡陌忽然道:“不是他,是我自己做的。”

“啊!”孔雀闻言失声惊呼,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愣了许久才不置信道:“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阡陌再次闭口不言。

孔雀连声追问,李阡陌不说只言片语,她虽然着急,却也知道李阡陌现在身子虚弱的厉害,不能过分地打扰他,只得暂时作罢,等到他伤愈之后再问。

她留在这里照顾了李阡陌三天,李阡陌身子在丹药的调理下恢复了许多,身体缺失的气血元气恢复了大半,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李阡陌在屋里缓缓行走,步伐还不太稳健,形如孩童学步,孔雀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脸上堆满了粲然笑意。

李阡陌走了许久回到床沿坐下,孔雀走到他跟前微笑道:“师弟,恭喜你啊,你再休息个七八天应该就能御剑飞行了,十天左右估计便能痊愈。”

“多谢师姐,这些天你辛苦了。”李阡陌语气淡漠地道谢,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

孔雀嫣然笑道:“那有什么,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我怎能视而不见。”

李阡陌闻言就想到了李逸之,心中不禁黯然,脸上露出颓丧之sè,孔雀察觉到了他神sè有变,疑惑问道:“师弟,你怎么了,脸sè这么差?”

李阡陌默然沉吟,过了许久忽然抬头道:“师姐,我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啊!”孔雀闻言掩口惊叫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失声问道,“你……你说什么?”

“我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李阡陌重复了一遍,目光有点呆滞。

“怎……怎么会这样,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孔雀杏眼圆睁,震惊无比。

“他杀了我妈妈。”李阡陌说话间低下了头,满脸悲愤之sè。

孔雀闻言再次愕然,李阡陌所说的这两件事皆超出了她的见识,可谓生平仅见,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思量许久后说道:“能与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么?”

李阡陌缓缓点了点头,说起了事情始末。

“……我将自己腿股上的肉割下来换与他,权当还了他的生养之恩,然后祭出火焰将他烧死了。”李阡陌讲完所有事情时满面悲痛,泪水在眼眶中直转,他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

此等经历着实叫人唏嘘,孔雀常年居住在逍遥谷内,生活清净寡淡,何曾听过如此离奇之事,听完之后不禁暗暗慨叹:“李师弟当真多灾多难,竟然会遇到如此禽兽不如的父亲,太可怜了。”

“师姐,我是不是不该杀他?”李阡陌忽然抬头望着孔雀,目不交睫地盯着她看。

“这个……”孔雀闻言哑然,搜肠刮肚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种复杂的事当世估计也就李阡陌一人碰到,她又如何能给出答案。

她虽然同情李阡陌的遭遇,但弑父乃滔天大罪,她心里还是认为李阡陌不应该这么做,但他都做已经做了,现在再说这话只会让李阡陌徒增伤悲和烦恼。

李阡陌见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心中不禁一黯,涩声道:“我果然不该杀他么?我做错了么?”

孔雀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他,如此行为便是默认了。

李阡陌心中狂乱不已,一遍又一遍地叫着:“我竟杀了爹爹,我竟然亲手杀死了爹爹……”

他的叫声越来越急促,双眸空虚,接着便两手抱头,不断摇晃,好似失了心疯一般。

孔雀瞧得心惊,生怕他想不开而导致筋脉错乱走火入魔,赶紧扳开他的手大叫:“师弟,你没错,你没做错。”

“我杀了爹爹,我该死,我杀了爹爹……”李阡陌抽回手继续惊惶乱叫,就像被心魔cāo控了一般,任凭孔雀如何规劝叫喊都不理睬,似乎已经听不见外面的任何声音。

“师弟,你别这样,我求求你了,别这样好不好……”孔雀急得眼泪直流,攥着他的双手哭泣哀求,奈何李阡陌竟没一点反应,依旧抽风一样地不断重复那些话,好似发了狂。

孔雀心中越发害怕,她知道这是心魔作祟,若是再不将他制止,他必定走火入魔,从此之后便会心神失常,变成一个疯子。

她心中焦急无比,手足无措,心念急速转动,但依然想不到一个办法,她见李阡陌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再也不能等了,索xìng把心一横,忽然上前将他合身抱住,不让他乱动,同时头向前伸,双唇紧紧印在了他的嘴上,再也不分开。

第六十四章:私定终身

红rì初升,金sè的阳光将山谷内的雾气驱散,屋外莺雀叽喳,将李阡陌吵醒。

李阡陌伸手挠了挠头,睁开惺忪睡眼,刚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胸口横着一只雪玉般的手臂,他心中一怔,转头去看,只见身畔躺着一个女子,青丝散乱,黛眉秀目,粉嫩的玉肩半露在棉被外面,宛若人世间最美丽的风景,竟是孔雀。

李阡陌虽然经常在梦里梦见孔雀师姐,但同床共枕这样的梦他却从来没有做过,没想到今rì终于做了这么一个好梦。

“不对,这不是梦!”他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一些事情,失声惊呼起来,说话间就伸手狠狠揪了一下自己的脸。

“嘶……”脸上的剧痛让他咧嘴嘶叫,而就是这声响惊动了孔雀,孔雀手臂动了动,睁开了眼。

二人四目相对,房中一片静谧。

沉默了许久,李阡陌咽下一口唾沫,支支吾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