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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初熏-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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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竟然不顾生命也要保护阿薰小姐,如果没有这些事该多好,王爷和阿薰小姐成了亲,王爷一定会幸福的!都是那个该死的公子墨,把王爷害成这样!
子渊轻轻抬了抬左手的食指,内室里的四个人都躬身退下去。
四周都安静下来,子渊闭起眼眸,靠在软垫上。
陌,如果你没死,现在你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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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正是花红柳绿,草长莺飞。
除帝都日曜城之外,天朔最繁华的城市便是锦都,前朝碧罗国的首都仍保留着繁荣的经济和文化,风流才子,娇美佳人。
若说富贵,盛产丝绸,茶叶的锦都连帝都都望尘莫及,锦都位于南北交界最重要的地段上,各地的商人都要从这里经过,其繁华的程度,只稍微逊色给帝都。
若说锦都最富贵的人家,那可不是驻守锦都的靖阳王府!
锦都里随便拉一个人问问,都会得出同一个结论——当然是富甲天下的云家了!
漂亮公子
云家堡位于锦都最北方,历经无数代扩建,如今的规模,已经足以和锦都的前朝皇宫相媲美。云家历代经商,每一代当家者都天资过人,拥有非凡的经商头脑,财富一代一代积累下来,如今可谓是富可敌国了!
从上往下看,云家堡是依山而建,规模宏大,宛如一只巨兽沉睡在锦都北方的大地上。
只有亲眼看见,才知道这天下第一富豪究竟是如何的辉煌。云家堡坚固的围墙之内,是天下人都梦想的地方,里面的奢华恐怕只有亲身经历才会知道。
一大早,侍女们便手捧热水毛巾竹盐等物品,鱼贯进入到各个院落里。
云家堡现任当家者年仅二十岁岁,据外传是云家历代以来最有经商头脑的一个,自从十五岁接管家族,便把一切生意都发展得蒸蒸日上,使云家更加富有。
“夫人!夫人!”
刚刚梳洗完毕的云夫人懒懒地喝了一口茶,三十多岁的年纪,却仍旧美丽非凡,红唇轻启:“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院子里一个侍女喘着气道:“夫人!那位公子醒了!”
美丽的夫人眼睛一闪:“快,去看看!”
侍女在前面领路,边走边说:“那公子长得可真漂亮呢!”脸上微微泛红。
云夫人端庄高贵,闻言微微一笑:“是啊,长得粉雕玉琢,可真叫人喜欢。”语气里似乎有一丝回忆的味道,云夫人提起裙摆跨上台阶。
侍女眨着眼说道:“大夫说那位公子受伤太重加上巨大的打击,所以可能失忆了,奴婢看他醒过来,也是一脸迷迷糊糊的样子。”
“失忆?”云夫人想了想,忽然一丝苦涩的笑容浮起在唇边,“去看看再说。”
云夫人是上一任云家当家的正室,唯一的儿子正是现在云家当家的人,所以在云家地位尊崇,一路上侍女仆人看到都停下来躬身行礼。
在远处的云家几位夫人看见,都冷冷得轻哼一声,可是敢怒不敢言。
吐血
云夫人跨进隐香别院,两个丫鬟慌慌张张跑出来:“不好了!公子吐血了!”
云夫人脸色一变,加快脚步进去。
屋子里燃着上好的熏香,锡炉中一缕一缕的香气氤氲在空气中,衬着淡淡的血腥味,让人眉头微皱。
“把香炉撤了!”云夫人一边走进去一边吩咐,一踏进内室,血腥的味道更加浓重了,抬眼便看见床上一个少年痛苦地俯下身,喷出一口鲜红的血,身子一软,倒在床边。
“孩子!”云夫人跑上去,把他扶起来,“孩子?孩子?”
大夫背着药箱匆匆跑进来,来不及向这位云家当家主母请安,便按着少年的手细细把脉,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大夫,他怎么样了?”云夫人焦急地问,怀中的少年轻微地哆嗦起来,似乎被极大的痛苦折磨着,喉咙里溢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云夫人更加心急如焚,柔软的手轻轻拍打着少年的背,温柔地安抚他。
少年似乎被这样温柔的拍打安抚下来,两条清秀的眉如峰峦相聚,此刻缓缓舒展开来,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一点晶莹出现在眼角,片刻,化作一颗泪珠滚下来,少年往云夫人怀里缩了缩,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无助害怕,嘶哑的嗓子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带着遥远地记忆:“娘……。”
云夫人怔了怔,把少年搂得更紧:“好孩子,娘在这儿呢。”
“夫人,”大夫放开少年的手,捋着胡须道,“这位公子受的伤极重,而且都在要害部位,能挺到现在实在是奇迹……。”
“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把他治好,大夫你需要什么,我们云家竭尽全力都会找来!大夫,你一定要治好他!”云夫人神情坚定地说。
虽然大夫也不明白为何云夫人会对一个从路边捡来的少年如此关怀,不过竟然云家主母这么说了,他只有拼尽全力医治了,答应一声,提着药箱出去准备。
玉佩
室内安静下来,怀中的少年偶尔发出几声痛苦的嘤咛,皱着眉,显然十分难受。
云夫人心疼地抱着他,低头仔细观察少年的眉眼。
何其相似啊,记忆里那张娇俏的脸,有些上钩的眼角,一抬眉,一转眼,都是无限风情。
那么,那么美丽的女子……一身红衣宛如烈火,轻颦浅笑,梨涡浅浅。
都不知道是多么久远以前的事情了,还记得最后一次看见她的时候,脸上却再也没有了笑靥,一把剑握在手中,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舒儿,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承诺,变成沉重的石头,石沉大海……
她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
那一年,暗部从未有过的动乱,炎部首领莫名其妙消失,无数杀手失去了方向。
没人知道曾经一脸不服输的娇俏女子究竟去了哪里。
当那一天在拜佛回来的路上,忽然看见这个从溪水中浮上来的少年时,云夫人心中一阵触动,只因为眉眼间熟悉的神情。
这个少年一身红衣,身上遍布无数伤口,怵目惊心,只剩下微弱的一口气息。
云夫人从他身上,找到一样东西——红色的丝绢,绣着一簇燃烧的火焰,火焰之上,是一个飞扬的‘墨’字!
公子墨!
“夫人。”侍女小玲的声音打断了云夫人的思绪,小玲捧着一块绢帕过来,“夫人请看,这是刚才从这位公子手上取下来的东西。”
绢帕上托着一块上好的白玉,玉质通透,龙凤相接的形状,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百姓之物。
龙凤,只有帝王才能拥有的东西,这孩子身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小玲道:“这是公子一直紧紧抓在手里的东西,怎么都不肯松开,刚才吐血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奴婢才看到的。”
云夫人接过来,白玉握在手心中很温暖,在云家,这样的白玉算不上什么珍宝,可是龙凤之间的一个‘御’字却像是会烫手一样,云夫人手指有些颤抖,把玉佩收起来。
云简
她有些猜到了……
把少年放回床上,细心盖好被子,走出去。
小玲在门口道:“夫人,堡主请您过去一同用早餐。”
“走吧。”云夫人上前,朝偏厅走去。
云家一切吃穿用度都是上好货色,饭桌上一只白玉碗也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拿走,”略带不满的磁性嗓音缓慢地说,狭长的眸子瞥了一眼那只价值连城的白玉碗,以及罕见的琥珀杯,“以后这种东西,不准摆上饭桌。”
“是,堡主。”动作迅速地把东西收走,另换上一套青瓷碗,象牙箸。唯恐动作慢了一点儿,又惹这位冷面堡主生气。
“一大早是谁惹我的简儿不高兴了?”云夫人一跨进门就看见黑着脸的儿子,再看看丫鬟捧着出去的白玉碗,琥珀杯,笑道:“这不是二夫人千方百计买回来送你的吗?怎么不用一下?”
“娘。”云简站起来,把自己母亲迎上来,“用那种东西怎么吃得下?”微微一笑,眼睛里终于多了一些温暖的东西。
眼前的儿子面如冠玉,俊美不凡,只可惜太冷了,不容易让人靠近。不过做生意的头脑倒是一等一的棒,这算是优点,也是缺点。
“说得也是。”云夫人坐下来,举箸夹了一块点心,轻轻叹了一声,牵挂起还躺在床上的少年。
云简一眼看出母亲心事,不动神色地道:“那个孩子还没有醒吗?”
云夫人听他少年老成的语气,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明明自己比那个孩子大不了多少,却口口声声称他为‘孩子’。
“今天醒了,可是吐了一口血,又昏睡过去了。”云夫人满心忧愁,恨不得那孩子立刻醒过来,把这么多年的事情都跟她说说。
“娘究竟为什么那么在乎他呢?”云简知道其中必有原因,只是娘不说开罢了。
云夫人没有吃东西的欲望,放下筷子,轻叹道:“简儿,娘希望你以后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亲弟弟。”
云家小公子
云简一挑眉,嘴角的弧度很好看,也很冷酷:“娘可以说说为何吗?”
“因为……。”云夫人抿着唇,“他是公子墨。”
“只是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从那个少年被母亲救起来,他的一切,云简都派人看着,对于少年的身份,他也早就知道。
只是有些意外,那个声名显赫,统领炎部的公子墨竟然年纪这么小,还伤的这么重被救回来。
云夫人看着他的脸,突然间很舒心地笑了:“他是你婷姨的孩子。”
婷婷在的时候,云简才只是两岁的孩子,记忆模糊,可是虞婷婷的名字,在云家一辈人中,几乎没有谁会不知道。
她是云家上一代当家的养女,从云家走出去之后,成为炎部首领,在那个时候,炎部首领是一个神秘的光环,外人无缘得见,只有云家的人知道那个一挥手就能动摇半边江山的女子其实只是一个娇俏任性的大小姐。
云简怔了一下:“婷姨……。”
云夫人点点头:“那孩子可能失忆了,所以,我要你从今往后把他当成云家的人,你的弟弟。”
“公子墨是什么人娘应该很清楚,难道娘对他一点儿都不担心吗?”云简微笑,动作优雅地给云夫人夹了一块点心。
“无论他以前是怎样的,从今晚后,他只是云家的小公子。”云夫人斩钉截铁地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语气又放软,“你能答应娘吗?”
“娘从不轻易向孩儿要求什么,好不容易有一个要求,孩儿怎么能不答应?”云简偏过脸,看着自己的母亲微微一笑。
一个笑容使他的脸顿时璀璨生辉,俊美无俦。
云夫人笑起来:“好孩子。”这才放下一些心事,低头吃起早餐来。
隐香别院的少年痛苦地皱起眉,蓦然间,双眼睁开,一片空白。
这,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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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陌陌没死成,嘿嘿~~~~
丰收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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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秋天已经来了,从帝都城墙上望出去,一切景色尽收眼底,延伸向无边无际的金黄色,热烈地扑向天边。
锋利的剑芒直指苍穹,阳光折射出一个耀眼的光圈,顺着剑锋冰冷的线条滑出去。
“朕的土地上,生活着最幸福的子民!”
迎风招展的明黄锦旗在城墙上飒飒作响,迎风十里,威风八面。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齐声高呼,声震百里,树上鸟雀惊起,扑棱着翅膀冲向蓝天。
墨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高高在上的光芒,新皇登基的第一年,迎得了巨大的丰收,百姓粮仓堆满,欢天喜地。
站在皇帝身侧的皇后不被人觉察地把头偏向旁边:“小薰,我站不住了。”嘴角抽搐,对于一直活蹦乱跳像猴子一样的慕容郡主而言,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比被人活刮了还难受。
偏偏自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没有办法,只好装的一脸温婉,站得笔直。
风一吹,皇后身旁的女子仰起脸来,明媚的眼眸轻轻眨了眨,嘴皮动了动:“我也站不住啊。”活了这么多年头,阿薰从来没有这样一动不动站一个时辰,想起以前学校军训的时候,是如何在教官转身的时候扭腰踢腿上下跳。
现在四周都是炯炯有神的眼睛,动一下都会变成焦点,而且很可怕的是,可能会犯下什么大罪也说不定。
所以说封建社会就是麻烦嘛!
慕容碧脸上温婉的笑容已经慢慢僵硬,精灵的眼珠子一转,悄声道:“东豫王来了!”
阿薰一怔,整颗心狂跳起来。
猎猎飞扬的旗幡顺着城墙铺展,帝王的气势果然不容小觑!
东豫王从城墙另一边走来,在旌旗的飞舞之间,紫色的袍服似乎是天地间唯一的颜色,一笑惊天下的男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变成全世界的一切。
端酒
最近几个月,东豫王基本不出席任何活动,在王府修养,今日一出现,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从容的步伐,仿佛踏着日月,脸上没有表情,却覆盖着一层如晨曦一样的自信的光。
连玥亲自迎上去,笑道:“今日盛事,皇叔能亲自来,实在是太好了!”
子渊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过多的语言。
即使是如今的东豫王,一个笑容,也是虏获人最有效的武器!
连玥手一挥:“阿薰,端酒来!”
阿薰吓了一跳,本来极力隐藏的身体被所有人的目光一看,顿时暴露无遗。她的身份是皇帝的贵客,又不是丫鬟,干嘛让她端酒?
而且还是端到子渊面前,连玥这个家伙,到底什么居心?
子渊的气场仿佛压制了周围的一切,沉重地压在心头,无所遁形的狼狈,阿薰不敢抬头看一眼,就算是一眼,也会让她立刻晕倒。
子渊,怎么还能和你面对面?
双手颤抖地从宫女手中接过金盘,脚下像灌了千斤铅块,移动一步都感觉困难重重,呼吸凝滞在胸口,越聚越多,仿佛要把胸口撑得爆炸。
只是几步的距离,却像走了一辈子。
金盘高高举起来,挡住脸,低垂的眼睛只敢看着子渊紫色衣袍的下摆,金银双线在袍子上绣着精美的花纹,精致华美。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阿薰几乎想掉头就跑。
“皇叔,你我共同举杯,共庆今日盛事!”连玥朗朗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文武百官立刻三呼万岁。
“多谢皇上。”子渊温润的声音,像珠玉相撞,在心中激起一层波浪。
紫色的眸不着痕迹地从眼前的女子身上飘过。
酒杯在空气中相撞。
阿薰差点儿成为东豫王妃的事,在帝都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在整个天下,东豫王即将成亲的消息也像风一样传遍四方。
可是现在,这个原本该是他妻子的女子却像陌生人一样站在眼前。
指尖的温暖
一个淡淡的眼神都吝于给予。
三个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在场所有人都看的明白。
连玥嘴角边露出一丝微笑,宣示着占有。
子渊放下酒杯,忽然风吹起来,阿薰的头发被吹得飘起来,温柔地抚过子渊的手指。
一瞬间的震颤,那发丝的温度,微不可查的暖意,像是忽然亮起的一盏灯,点亮了一切。
人人都看到,东豫王的手蓦然停住,风起的瞬间,他贪恋那一刻的温暖,似乎……把最心爱的人轻轻拥入怀中。
可是她看不到,人人都能看到的,她却看不到……
指尖的温度,在风过之后依旧残留,子渊缓缓垂下手,波澜不惊的眸子对上连玥漆黑的,隐现杀机的黑眸。
“是时候该下去了。”连玥收回目光。
东豫王果然是东豫王,无论今时今日的地位如何,那一个淡淡的眼神,依旧让人无法招架。
只是平静地对视,都像从地狱走了一遭上来。
阿薰趁机退下去,躲到慕容碧身边,让那些繁琐的华盖挡住自己。
不要在子渊面前现身,那种被凌迟的痛苦不要再出现。
文武百官躬身让出大道,皇上和东豫王在最前面,跟在后面的是皇后,伸手轻轻拍了拍阿薰的手背。
阿薰低着头,心里还涌动着起伏的波浪。
回宫之后,也是一番大肆的庆祝活动,万华宫飞觞走斝,歌舞升平。
没有封位的阿薰依然被安排在皇后座位的下首,两个人紧紧挨在一起,低着头说悄悄话。
南蛮王严厉的目光偶尔朝这边瞪一眼,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都做了皇后还不知道收敛!
上官初雪却看着自己曾经的‘哥哥’,默默哀伤。
酒酣耳热,因为今天的事,阿薰烦躁地喝了两杯酒,结果酒意一上来,就有些要发疯的征兆。
慕容碧连忙扶住她,借故出去一下。
逃开
外面冷空气一吹,凉凉地直透心间,阿薰吃吃地笑起来:“碧儿,你真没出息,比起静芳来,你可是差远了!”
皇上大婚后一直没有和慕容碧行房的事情别人不清楚,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连玥为何不碰慕容碧,可能是因为真的把她当成妹妹,所以下不了手,而唯一的妃子静芳就成了时下最受宠的妃嫔。
就算皇上晚上过来凤翔宫,也只是和她们两个女孩子说话。更多的时候,皇上不愿意来凤翔宫,特别是不愿意晚上过来。
慕容碧脸上一红,梗着脖子道:“你别说我!你还不是一样,到手的丈夫都没了。”
阿薰吃吃吃笑得很开怀,俯下身把眼泪都笑出来了:“是啊,两个没出息傻瓜!”
慕容碧靠在一棵木柱上,眉眼染了几分醉意,更加动人,微微偏过头时,忽然目光一滞,拍拍阿薰的肩膀:“快起来!”
“怎么了?”醉醺醺的声音,已经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东豫王来了……。”慕容碧连忙收拾好表情,站得稳稳地。
阿薰抬起头看一眼,前方的走廊上,在一群侍卫簇拥下走来的紫袍男子,像被一层雾气包裹起来,看不真切。
可真实的压迫感,心中的触动,分毫不差。阿薰混沌的醉意立刻醒了大半,几乎是立刻,掉头就走。
不要看见千万不要看见!
看一眼,自己真的会舍不得放手。
舍不得放手,子渊怎么办?
她不能自私,不能不考虑子渊的安全,上官一族的安全。
眼角残留着刚才笑出来的泪花,此刻,更多滚烫的泪珠滚下来。
慕容碧尴尬地站在原地,她是皇后,又不能像阿薰那样说走就走。
东豫王前进的脚步也缓了缓,最终停下。
看着转角处匆匆离开的背影,神情落寞。
他无意走到这儿的,可是在那一边,远远听这件这边熟悉的笑声,一时之间忍不住,想过来看看,没想到……她会立刻逃开。
肮脏
衣袖下的手指根根苍白修长,轻微地动了一下。
那一日在东豫王府中,让人心神迷醉的甜腻熏香仿佛重新萦绕在鼻尖。
肌肤相处的一刻,身体被侵犯的耻辱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阿薰掀开纱帘冲进来,盈着泪水的眸子定定看着他,然后越瞪越大,几乎要爆裂开来。
…………………。
“你们,你们让我恶心!你们让我恶心!”
“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一辈子都不要!”
…………………
临走时充满厌恶的,悲伤绝望的泪眼。
她一定觉得很脏,触碰一下,不,连看一眼,都会恶心。
“王爷。”严成的声音在身后轻轻提醒,皇后还站在那边。
子渊转过眼眸,脸色平静地走过去。
“参见皇后。”
慕容碧笑了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东豫王脸上的神色:“王爷不必多礼,宴会已经开始,王爷为何迟迟不过去?”
问出口的话又觉得自己很笨,以往的宴会,东豫王别说参加,就连露个面都难得,今日既然不来,肯定是不参加了。
七皇子死后,东豫王在朝中的势力倒了大半,黑旗军的势力却在遥远的边疆,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可东豫王凛然不可侵犯的傲气却依旧不曾减少分毫。
冰部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本王身体不适,宴会就不去了。”子渊微微点头表示行过礼,与皇后的距离由始至终都保持在五步开外,比起以前,似乎更加让人难以靠近了。
冷漠,疏离,淡然……
如今的东豫王,是一缕飘渺的轻烟……
东豫王走后,四周沉重的空气才慢慢消散,慕容碧松了一口气,提着裙摆顺着走廊走回去。
感觉到什么?
明明东豫王眼中有情。
虽然淡如水的紫眸没有半点儿情绪,可是她就是看出来东豫王朝着阿薰跑走的方向那一瞥间,蕴含了无数深情。
无法愈合的伤口
就好像每一次连玥看向阿薰的目光。
心里酸酸的,痛痛的,该不该把发现的这些告诉小薰呢?
如果说出来,连玥是不是永远没有机会了?他的深情并不比东豫王少啊……
迎着微冷的秋风抬起头,小薰站在波光粼粼的湖边,被阳光剪切得很消瘦的身影有一种莫名让人心疼的错觉,似乎很坚强,又似乎很脆弱。
矛盾的光影,让慕容碧一时之间怔住了。
“小薰……。”好半天,才开口叫她,不知不觉,忍在眼眶里的泪水落了下来。
她从来都知道真相的。
在蘅宫第一次拿剑指着的女孩,她就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叫做上官薰,那个时候……如果手中的剑再刺下去一分,是不是可以把所有痛苦都终结了?
可是她做不到做不到!
所以只能带着小薰去见连玥,一次一次把小薰和连玥拉在一起。
不要看到连玥紧蹙起来的眉,不要看连玥忧伤的眸光,不要,一切都不要……
“碧儿?”阿薰转过头,看到的确是慕容碧一张泪痕斑驳的脸,吓了一跳,忙跑过来,“碧儿你怎么了?”难道是刚才看见东豫王,受了什么委屈吗?“是东豫王……。”
“小薰!”慕容碧蓦然拉住她的手,“你就不能试着接受玥吗?他是……是真心喜欢你的……。”
阿薰澄澈的眼眸望着慕容碧,有些不能明白:“连玥是你的夫君……。”
“可他不爱我!他心里爱的人是你!”慕容碧才不管什么夫君不夫君,她只知道,连玥难过,她也会很难过。
“碧儿你喝多了,回去休息吧。”阿薰不想再说什么,不是连玥不好,是她自己,没办法让自己再去付出一次。
连陌之后已经是伤痕累累,好不容易在子渊哪儿让伤口慢慢愈合了,却重新留下更大更深的伤疤,如果自己承认连子渊都失去了,那么伤口将永远无法愈合。
不会让玄湛得到你!
子渊……就算是做梦,也希望有一天重新回到他身边。
幻想也好,白日梦也好,这个人认定就认定了。
一生相思苦,可因为相思的是这个人,所以再苦,都觉得甜蜜。
阿薰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场时空穿越,竟然会惹来这样的相思情仇。
慕容碧嘤嘤地哭着,像个小孩子一样抹着眼泪,眼睛肿肿的,嘴巴瘪瘪的,模样惹人怜爱。阿薰忍不住笑起来,拉着慕容碧的手,慢慢走回去。
*********
晚上的时候皇上来凤翔宫,喝的醉醺醺的,被宫女扶着躺在床上。
慕容碧打了热水帮他擦脸,自己也是个笨手笨脚的,扭个毛巾动作也奇奇怪怪,阿薰在一旁看的连连称奇,原来古代的千金大小姐真是什么都不会。
整一个生活智障!
不禁无可奈何地走过去,帮她扭了毛巾折好,再递过去。
慕容碧嘟着嘴巴一脸不服输的可爱样子:“你别以为我不会啊!我只是不想亲自动手。”
阿薰扯扯嘴角:“得了吧你,有些事情还是多向我请教请教。”
慕容碧气馁的低下头去:“我已经很努力学了!”谁让她一生下来就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十根手指纤纤如玉,漂亮得让人惊叹。
除了握剑在掌心磨了几个小小的茧子,那双手可谓是完美无缺了。
阿薰笑了笑,连自己都羡慕慕容碧那一双好看的手,虽然上官薰这一双也算不错,不过还算不得漂亮,自己现代那一双就更别提了!
连玥在床上不舒服地翻了一个身,迷迷糊糊中,忽然睁开眼睛。
“玥?”慕容碧不相信喝得那么醉的人居然还能睁开眼睛,奇怪地看着他。
连玥的目光却是射向阿薰的,嘴角边扬着一个充满占有性的弧度:“阿薰,我不会让玄湛得到你!”
阿薰退了一步,背靠在冰凉的石柱上。
红尘
喝醉了酒都还这么霸道,可见他潜意识中想把她彻底据为己有的想法多么强烈!
寒冷地感觉顺着脚底心一路爬上来。
阿薰觉得心口堵得很慌,一转身,跑到外面大口大口喘气!
潜意识里,自己告诉自己应该逃的远远地,否则,终有一天连玥会不顾一切把她弄到手,这个人的性格,霸道,强硬,从来不会为别人多考虑,只知道自己想要的,就该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手!
就像用上官家和子渊的性命来威胁她!
连玥还有更多手段的!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一接触到连玥忽然睁开眼射出的目光,心中就隐隐涌起了不安的感觉。
“阿薰,外面冷,进去吧。”慕容碧站在门口,轻声唤她。
也头许碧儿可以帮我……阿薰脑中飞快掠过这个念,但立刻又被自己否定了!不能把慕容碧也拖下水,她已经够可怜了……
两个人回到寝殿里,连玥睡得很沉,大半夜没动静。坐了一会儿没话说,两人各自回房睡觉。
凤翔宫的东轩是阿薰住的,想起以前自己也住在乾元宫的东轩,那时候还发现了太子的密道,偷听他暗杀东豫王的计划,还差点儿被抓了,幸好及时来了一个连陌,救了她一条小命。
现在想想,那些日子还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
阴狠狡猾的太子,风流倜傥的七皇子,一笑惊艳天下的东豫王,她这一生,是不是注定要和这三个男人纠缠不清了?
阿薰郁闷地想着,明明是上官薰惹下的一身情债,偏偏都要她来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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