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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下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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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瞬间之内,库力古已从三个绝不可能的方向攻了三招,波斯武功之怪,果然怪到极点。
但梁守余乃“黄龙三老”之一,数十年内功修为非同小可。又斗了一阵,他便看出点门道,不再为库力古的许多奇异古怪的姿势所惑,采取“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战术,自将一手泼风剑法舞得密不透风,库力古在外围东窜西突地无处下手,局势顿时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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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练气(14)
不知不觉间,杨清惠觉得卓正明与“星爷”极似,想告诉张寻,但想到卓正明是张寻的义父,又觉得不可能,终于未说。可一旁的舒舒却悄悄道:“张大哥,那个波斯人的武功好怪,梁……梁老伯能胜他吗?”
张寻道:“他武功虽怪,但终究是邪门歪道,怎及得上黄龙派正宗的武功,三十招一过,待梁师叔适应了他的打法,便能胜他。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师叔出剑时总不尽流畅,似乎被某种力量所制,不知为何?”
舒舒道:“我怎么看不出来?”
其实岂止是舒舒,在场除张寻、卓正明、玉鸠上人等少数高手外,没有人能够了解梁守余心中的惊异,他每次出剑,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拉着,剑上的威力大受限制。难道是有人以无形真气相助库力古?库力古不可能有这份功力,玉鸠上人隔得很远,也不可能是他。不过他不愿多想,只想尽快结束战斗。
梁守余此时已占上风,待库力古一招用老,新招未发之际,猛地使出“白玉蟾虎扑食势”直刺过去,几天来黄龙派内演练武功,都觉得这一招威力无穷。虽然先前葛恩浩和屠恩敬已经用过,但他相信库力古无法阻挡,不自觉地仍用了出来。库力古显然无法躲避这凌厉的一击,只能拿双锤去夹大剑。梁守余心道:“哼,你这双锤又如何能夹住我的剑,你死定了!”
谁知只听啪的一声,库力古的双锤竟已吸住了梁守余的长剑。原来这双锤是由磁铁做成,而且两锤磁性一正一反,合在一起便牢牢地夹住了铁剑。刚才梁守余在剑上感到的无形之力,也是因磁铁而产生。
库力古此计得逞,立即将双锤往左一抛,梁守余的长剑也荡了开去。随即库力古双手直往梁守余肩头抓去。
库力古快,梁守余更快。库力古一出手,梁守余便知他在拳脚功夫上有限,对袭来的双爪不挡不避,左手飕地点出,后发而先至,点在库力古因双手抓出而胸前露出破绽的膻中穴上。
黄龙派众人顿时大声叫好,但一声“好”字只叫了半声,都立时住口,将另半声吞了回去。只见场上库力古并未倒下,梁守余却倒了下来。
原来库力古从小苦练这怪异武功,练得经络穴道也与常人不尽相同。他胸口膻中穴的位置便比常人低了半寸。梁守余这一指只能使他剧痛而已,别无损伤。
而梁守余总以为库力古将应指而倒,并未在意他抓来的双手,结果被对方拿住了肩头麻筋。
按说梁守余的手法不知比库力古高明了多少,但反被人所制,他顿时觉得无地自容,真想自杀了事,却苦于全身无法动弹,只能任由门人弟子将自己抬回方阵中。
第五场黄龙派出场的是三老中的顾守刚,而松赞寺出场的是天竺人翟沙陀。此时黄龙派以一比三落后,再负一场整个的就输了,黄龙派众人的心已提到了喉咙口。上场的顾守刚情知肩头担子之重,决定豁出性命也要胜了这一场,如此一想,他反倒平静下来。
翟沙陀身形奇特,人很矮,腿很短,一双手却足有常人的一倍长。他的兵刃也怪,一个厚铁圈内装着三把钢刀,如一个轮子一般。而他的打法更怪,只是将兵刃转得如同风车,护住全身,绝不进攻。
顾守刚心情与翟沙陀不同,招招都是进招,但在对方铜墙铁壁似的防守面前也是一筹莫展,找不到突破口。如此斗了三百余招仍分不出胜负。
舒舒有些担忧地对张寻道:“张大哥,我本来希望你们前面连胜四场,你就不用出场了。现在我只希望另外三场你们能赢,那么你只需和那个玉什么鸠打平,你就交代得过去了。可这一场若只能打平,你就非去胜那个玉什么鸠了。真为你担心!”
可是张寻此时的心思都在场上,竟未听见舒舒的话。他情知顾守刚只需一柄宝剑劈开翟沙陀的转轮就能获胜。昨晚他也曾将虎王剑向三老与屠恩敬等相赠,但他们都推辞了,说他与玉鸠上人决战更用得着。此时再给顾守刚却又不妥。正思索间,只听得顾守刚一声怒吼,长剑往转轮中刺去。原来顾守刚情知此仗若平,松赞寺就立于不败之地了,他无论如何也得赢。对方的招式虽绝无破绽,但铁轮每转至第三十六圈时转速稍慢,需再加力旋转一下。这一个常人分不清的“稍慢”,在高手眼里却是稍纵即逝的大好机会。利用这短暂的“稍慢”,他能将长剑整个地穿过铁轮而不被转动着的三柄钢刀绞断。可是由于翟沙陀手长,穿过铁轮的长剑仍无法伤他,因此他想到了比剑速更快的“白玉蟾虎扑食势”,这样他还能穿过整个手臂,就有足够的长度刺中对方的咽喉了。虽然在刺中对方的同时他的手臂定会被绞断,可他原准备豁出性命的,一条手臂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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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练气(15)
只是一瞬间,翟沙陀咽喉处鲜血直涌,倒在地上,他至死也不相信世界上竟有那样快的剑能够穿过他旋转的铁轮。而顾守刚的一条手臂断在地上,人却兀自挺立。他强守一口真气,缓缓地俯身用左手捡起自己的断手,断手上仍紧握着长剑,一步步地走回阵中。
黄龙派众人正松了一口气,忙着关心顾守刚的伤势,松赞寺阵中已冲出一条大汉。此人身材威猛,魁梧结实,手拿一根粗大的熟铜棍,声如洪钟,用生硬的中国话叫道:“我乃藏族第一力士达尔桑,谁敢和我较量。”
达尔桑见黄龙派中走出韩守宜,也不待他自报家门,就道:“小老儿,我铜棍上力大无穷,你若不能抵挡,就不要硬挡,否则枉自送了性命。”
韩守宜脸色凝重,并不答话,达尔桑也不客气,当头一棍击落,果然风声呼呼,力量颇大。韩守宜一看他的出手,便知他的武功底细,立刻放下心来,轻飘飘地避开这一棍。达尔桑却并不收棍,顿时在地上打出个小坑,这份神力却是惊人。
舒舒在一旁惊呼一声:“好大的力气,只怕韩大伯抵挡不住。”
张寻笑道:“放心,这等蛮力,师叔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果然,当达尔桑第二棍横扫过来时,韩守宜长剑在棍尖上一点,达尔桑铜棍向左挥出,韩守宜的人也随棍飘出,竟是凝真气于剑上,使剑与棍粘在了一起。达尔桑看傻了眼,便猛地往右上挥棍,想把韩守宜甩下。可韩守宜却像一只停于树梢的小鸟一般,并不因树枝的摇动而跌落。达尔桑连叫:“奇怪,奇怪。”铜棍左右乱舞,可就是甩不下仅凭一柄剑粘着的韩守宜。韩守宜因今日黄龙派比武不利,也是有心显示,让别人看看黄龙派的功夫。
达尔桑一时性起,双手握住铜棍的一头,快速转起圈来,满以为这一下韩守宜肯定要被甩出去了,可当他转得头晕目眩后,韩守宜依然稳稳地粘在上面。
玉鸠上人见达尔桑受到戏弄,喝道:“达尔桑,停下。”
达尔桑对玉鸠上人倒是言听计从,立即止住脚步。可熟铜棍上的惯性太大,他拿捏不住,铜棍脱手而出,他自己也连转几个圈,“扑通”坐倒在地。
他人未坐稳,想到四周都是人,急喊道:“当心铜棍伤人……”,话未说完,已见韩守宜轻轻抓住铜棍飘落在地,这才恍然大悟,钦佩地对韩守宜说道:“小老儿,原来你武功比我高得多,我可不是你的对手。”说着大踏步地走回阵中。
韩守宜颇喜达尔桑的直率,对他一抱拳,道:“承让。”
群豪见达尔桑的样子,都笑出声来。而黄龙派众人却笑不出口。松赞寺以达尔桑这样的蛮汉来对黄龙派武功第二的韩守宜,用的正是田忌赛马的计策。而掌门人的最后一战,则定然凶险无比。
这六场比武耗时不少,这时已过了午间用膳的时间。于是双方约定先吃饭,休息之后下午再决定最后的胜负。群豪大多带了干粮,有些还带了酒、菜,便在两边的山坡上吃了起来。
两个时辰之后,群豪们突然感到斗酒划拳的嘈杂之声在一刹那间突然退去,藏龙山下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当今两大高手,松赞寺住持玉鸠上人与黄龙派掌门张寻就要作最后的诀战了。
玉鸠上人率先越众而出,来到了空地的中央。张寻也缓缓上前,在玉鸠上人对面约一丈处停住。
这时四下静谧之极,就连山中的鸟雀也似乎受了感梁,不发出一丝鸣叫。玉鸠上人微微一抱拳,道:“请了!”
张寻亦一抱拳,说声:“请了!”随后从腰间轻轻抽出“虎王剑”。
虎王剑甫一出鞘,四周许多人便情不自禁地一阵哆嗦,此剑虽然寒光内敛,但杀气动于天地。这一刻,整个藏龙山谷都被虎王剑的杀气所笼罩。
离他最近的玉鸠上人却并不为这无边的剑气所动。他若无其事地立在当场,稳若谷松,一双眼睛深邃精湛,蓦地盯住了张寻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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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练气(16)
张寻此刻右手握剑,剑尖向着玉鸠上人,自然地垂于腰间。玉鸠上人的目光一到,他顿时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流向他追来。玉鸠上人身形虽然未动,神气却已动了。
张寻自打通全身玄关后,体内真气流动不已,一感到外面的压力,便自然地反击,将玉鸠上人迫来的真气挡住。
张寻的目光落在玉鸠上人身上的每一处地方,可玉鸠上人这个随意稳重的姿势却无破绽。而他虽已打通全身玄关,内功已至化境,却仍不及玉鸠上人老道熟练。好在有一柄举世无双的虎王剑,以震天的杀气替他挡住了一些玉鸠上人的真气,以至两人势均力敌,凝定在原地,再也不能动弹。
旁观众人不明白张寻与玉鸠上人何以相隔老远对望着,一动不动,也不进攻。却不知两人的搏杀已极为激烈,极为凶险了。
两人虽然相隔了一丈,但真气已经相触,就如两双手掌相触比拼内力一般,而且这又比仅仅手掌相对比内力更凶险。此刻两人身上的每一处地方都受到对方真气的攻击,自己只要有一处真气不续,对方真气就会攻入,从而全线溃败。就像有千千万万把匕首相对顶着,任何一把匕首让开了,对方的匕首就会刺人。所以张寻与玉鸠上人绝不敢有一丝摇动,以免真气略有不顺,从而授人以机。
两人如此这般凝立良久,体内真气激荡,渐渐地方圆五丈内都被他们的真气所占据。
玉鸠上人早知张寻有一柄可称“神器”的虎王剑,生怕在对招中会受剑上杀气的影响,所以一开始就逼着张寻与他比拼无法取巧的内力。谁知虎王剑神灵异常,凝住不动仍能消去他的一些煞气,而张寻的内力又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任凭他如何加力,张寻总相应地有力发弹,一直没法占据上风,不禁暗暗心惊。
张寻此刻神空性明,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两股真气的交汇处。
许多人不明白他们二人为什么只干站着,而不搏杀,渐渐地越靠越近,想看个清楚。可他们一走近就被张寻和玉鸡上人的真气弹了回去,这才知道,场上的决斗已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人仍然一动不动,但他们周围的二十丈内却已布满真气。能在这二十丈内站住的只有两人,一个是七星派掌门卓正明,他立在张寻左边约十丈处,一直未曾动过。另一个是高大的蒙面灰衣人,不知是什么人,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立在张寻身后约十八丈处的地方。
又僵持片刻,天空中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卷起落叶无数。当落叶从天空飘落,一碰到激荡着的无形真气,便复又往上弹起,一大堆落叶围着张寻与玉鸠上人,上下翻飞起落,煞是壮观。风只刮了一会儿,天上突然落下几滴雨来,接着便是大雨倾盆。群豪大多未备雨具,被淋得如落汤鸡一般,可为了一睹当代两大高手之间的决斗,为了关心正邪之间的胜负,谁都不愿离开。
此时张寻和玉鸠上人的内功均已发挥到极至,雨虽大,却也淋不进他们的真气圈,待一炷香的功夫,雨停了之后,他们的身上和周围的地依然是干的。有人注意到,还有卓正明和那灰衣人的身上也是干的。
两人相持已近两个时辰了,表面上看双方仍旧势均力敌,身临其境的张寻却敏悟地感到自身的潜力已达到顶点,而玉鸠上人却仍在一点一滴地增加,这种增加虽然细微,时间一长却足以令情势改变,让玉鸠上人确立优势并最终获胜。
张寻虽然清醒地看到了这一切,却也无法挽救,眼看着玉鸠上人一步紧逼一步,自己的真气圈却越压越小了。
正危急间,张寻突觉背后有一股醇厚的真气托住了他的脊背。这股真气异常稳重似一堵墙壁一样给人以依靠。
张寻不知此真气由何而来,但受其帮助,劣势立刻摆平,虎王剑上则更似有无数真气要从激越射出。
张寻意念再转,心想剑上真气若能激射而出,定能让玉鸠上人顾此失彼。可他想将全身充盈流畅的真气凝于一点,由剑尖射出,却是不能。正焦急间,背后那股醇厚的真气在他的“辘轳”穴一撞,顿时一股气流经任督二脉传至手心劳工穴。又由手心传至虎王剑,虎王剑上的真气经此力推动,“嘶”地一声射了出去,直刺玉鸠上人的左大腿。
第十一章 练气(17)
玉鸠上人正全身心与张寻周旋,怎料到张寻剑尖会射出真气来,而且这剑尖的真气凝成一线,锋利如刀,玉鸠上人平均分配的真气根本无法阻挡。无奈之下,玉鸠上人将真气圈缩小两尺,收回的真气尽聚于腿上,已求能够挡住射来的剑气。张寻剑上的真气不是自己射出,威力有限,但一撞在玉鸠上人的腿上,还是撞得玉鸠上人退出了一步。可惜张寻不能连绵不断地射出真气,成为气剑,否则玉鸠上人的左腿已被击穿。
背后的那股真气不待玉鸠上人反击,又是一撞“辘轳穴”,于是又有一股真气由虎王剑射出。玉鸠上人也只能再收回一部分真气来抵挡,一撞之下又退出了一步。如此张寻“嘶”“嘶”“嘶”地连射十二股真气,玉鸠上人“蹬蹬蹬”地连退了十二步,张寻与玉鸠上人之间距离已相隔很远。
玉鸠上人乃一代武学奇才,自认可成为天下武林第一人,可是他十八年前刚到中原,便在一个人手下输了半招,于是他退回去苦练,花无数心血终于练成“拙火定”的“火光三昧”之功,满以为已可独步江湖,谁知今天竟被一后辈人物逼得连退十二步,虽然尚未真正落败,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已和失败没什么两样了。刹那间,他万念俱灰,什么独步江湖,什么天下武林第一人,都像一个破碎的梦飘走了。他长叹一声,散了真气,不再抵抗。张寻激荡着的真气顿时都击在玉鸠上人身上,只见玉鸠上人如同一支断了线的纸鸢一般缓缓地飘飞出去,又重重地落在地上。干婆罗等人见状立即拥上,玉鸠上人面如白纸说不出话来,只是摆摆手,示意快走。于是达尔桑抱起玉鸠上人,阿梨耶背起翟沙陀的尸体和干婆罗与库力古二人,置文西山的尸体于不顾,忽忽离去。
张寻此时浑身如虚脱一般,怔怔地立在当地不能动弹,只听到四处叫好之声叠起,看到黄龙派众人向他涌来,可有一个声音却异常清楚地钻进了他的耳朵:“张寻贤侄,我晚上再来找你。”
“这是传音入密的功夫,是况寂,是况大叔!”张寻心头一震,连忙回头,只见一个灰衣人迅速消失在蜂涌的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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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空候(1)
当晚,藏龙山黄龙真人正殿前的空地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这一仗虽然斗得惨烈,但代表名门正派出场的黄龙派终究是获胜了。为了尽地主之谊,黄龙派只能摆下酒席,邀请其余各派掌门及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共祝胜利,唯有七星派掌门,张寻的义父卓正明因另有要事,待张寻一获胜便匆匆告辞了。
席间,众人称赞黄龙派为武林正道争了光,大大灭了邪门歪道的嚣张气焰。对张寻的武功,则更是赞不绝口。
张寻心中记挂着况寂要来找他,没精神喝酒。心想况寂曾说过要查明张卓然的失踪之迷,此次前来,定与父亲的事有关。于是只喝得十余碗酒,便推说累了,由韩守宜代陪众武林人士,自己离席先去看了顾守刚等人的伤势,随后便回房静待况寂到来。
可是左等右等,直至中夜,才听得窗框一声轻响,飘进一条人影。此时张寻内功精湛,双目视黑夜如同白昼,见这人影正是况寂,急忙道:“况大叔,日间全凭您暗中相助,我才侥幸战胜玉鸠上人,使得魔教挫我武林正道锐气的阴谋未能得逞,亦使我黄龙派保全了数百年的英名,在此请受小侄一拜。”说着便跪将下去。况寂双袖一挥,轻轻一托,将张寻的跪势化于无形。虽然张寻早知况寂武功高深莫测,但此刻自己的内功亦臻化境,却仍然被况寂轻轻一托便无法跪下,不禁对眼前的这位大叔更为钦佩。
只听况寂道:“其实日间比武,你与玉鸠上人武功仅在伯仲之间,而你有‘虎王剑’相助,打个平手绰绰有余。但玉鸠上人却得人相助在先,差点将你击败。”“玉鸠上人亦得人相助?”张寻一惊,心想以日间的战况,要先在暗中相助非得有超一流的武功不可。义父卓正明,天池派掌门归砚风,王屋派掌门古宏等虽有那样的武功,却绝不可能相助玉鸠上人,那么定是魔道中另有高手前来,或许就是那个‘影子会’的首领星爷也未可知。
况寂见张寻陷入沉思,便道:“自湘西别后,我就开始着力调查你父亲的失踪之谜,而这件事情,与我也定然有着极大的干系。七天前,我于一个偶然的机会获得了与你父亲失踪有关的一条线索,正待进一步追查,却听得江湖上沸沸扬扬地传说藏东松赞寺将与黄龙派决一死战,以定西南武林盟主之位。本来黄龙派和西南武林盟主之位与我都毫不相干,但现在你是黄龙派的掌门,黄龙派的事就是你的事,我却不能不管。又知那玉鸠上人武功非同小可,便匆匆赶来。”说到这里,况寂笑道:“却不料你在短短的时间里武功又有大的进境。若不是玉鸠上人得人相助,我也不用出手了。”
张寻听了不禁问道:“却不知相助玉鸠上人之人是谁?”
刹那间况寂表情有些古怪,迟疑片刻,略带沉痛地道:“我绝不相信他竟会相助外人来对付你。也许……也许他这样做另有深意。我来得这么晚,便是刚才一路追他而去,欲当面问个清楚。可几次想现身又都忍住了。我此次重现江湖,终得先将‘大魔头’这顶帽子摘了再去见他为好。又怕你等得焦急,于是匆匆返回,待你父亲失踪一事调查清楚后再去见他不迟。”
张寻听况寂语气中对相助玉鸠上人的那人颇为熟悉亲密,似乎至亲好友一般。“会是宝石谷谷主冷寒星吗?也不一定,况大叔为人亦正亦邪,一定结交了不少奇人怪侠。”张寻暗想。
同时,他又听出况寂语中有难言之隐,便不再追问,岔开话题道:“况大叔,你说已打听到一条与我父亲失踪有关的重要线索,却是什么?”
况寂回答道:“这段时间来,我专找黑道人物的晦气。凡碰到一个,便让他们将所做的坏事统统交待一遍,有关你父亲的传言,则更需讲得清清楚楚。”
张寻知道况寂说得轻巧,但要让黑道人物将所做的坏事都交待出来,却极不容易。看来这些人都是大大地吃了苦头。
只听况寂继续道:“这样的方法虽然笨些,却终于让我问出了一点情况。二十一年前,就在六大门派掌门人围攻‘万灰山庄’后不久,黑道中的水帮纷纷出海,似是寻找什么。而江湖传言我况寂是被击落下海的,或许这些水匪便是在找我的尸体,要证实我已死。
第十二章 空候(2)
“这样看来,此事与黑道水帮有牵连,于是我便专找他们的麻烦。可左问右问仍没有线索,直到七天前我得知黑道水帮在鄱阳湖聚会,便匆匆赶去,而这次没有白去,大有收获。
当时水帮的一些头领酒喝得多了,互相吹起牛来。此次聚会的东道主是鄱阳湖水匪,他们的老大罗金龙对近来声势日盛的绍兴乌篷船帮仅来了二头领王滨大为不满,言语中几句不合,便斗起口来。罗金龙骂乌篷船帮势利,王滨则说鄱阳湖水匪小气。那罗金龙是一条蛮汉,眼见说不过伶牙俐齿的王滨,便恼羞成怒他说乌篷船帮的帮主高通海是缩头乌龟。为什么不敢来参加聚会,是因为大家知道他的底细,他的帮主之位全靠二十一年前张卓然杀了乌篷船帮的前任帮主汪见成而得来的。
“王滨顿时急了,叫嚣说前任帮主汪见成的确被张卓然所杀,但随即他就绝迹江湖,为何?是因为高通海设计杀了张卓然,为汪帮主报仇,所以大家推高通海做了帮主。”
张寻听到此处,声音发颤地道:“况……况大叔,我父亲真的……是被高通海害的吗?”
况寂忙安慰道:“贤侄,你父亲并未被他们害死,而且以你父亲的武功,他们又怎能将你父亲害死呢?放心。”
接着况寂又道:“当时我一听也急了,立即拿住了王滨,带他到僻静处问话。开始他嘴硬不肯说,可待我点了他的‘悬枢’穴,让他尝尝万针刺身的滋味,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他便熬不住了。
“原来二十一年前,黄龙派纪恩杰找到你的父亲,送上六大门派掌门人的一封信,约他到‘万灰山庄’围杀我。当时我恶名远扬,你父亲便答应了。但路过绍兴时,你父亲发现乌篷船帮帮主汪见成以卑鄙手段杀人,却伪造假象陷害我,制造了人是我杀的假现场。你父亲极为气愤,出面质问他为何要那样做?汪见成见阴谋败露,孤注一掷,出手偷袭你父亲。结果被你父亲内力一弹,一柄八十一斤重的铁桨重重打在自己头上,当即身亡。你父亲见元凶已死,便饶了在一旁的高通海与王滨等人,匆匆赶赴‘万灰山庄’找我。”
张寻听得父亲并未被杀,不禁松了口气。况寂又道:“可惜你父亲到‘万灰山庄’不久,宝石谷谷主冷寒星也急急赶来,让我帮他去寻未婚妻,故而你父亲和我没交谈几句,他也没对我讲到此事。”
“可我父亲又怎么随之失踪了呢?”张寻问道。
况寂本来想说:“或许你父亲被六大门派掌门人误击跌入大海了。”但终于忍住没有说出口,只是道:“乌篷船帮的人定然清楚我的脾气,若被我知道他们陷害我,我会杀得他们鸡犬不留的。所以他们要除掉你父亲而后快,而且他们既陷害于我,即便未害你父亲,也必于此事有牵连,我们只需找到还活着的高通海,定能问出更多的东西。”
张寻点点头,又问道:“那么那个王滨呢?”况寂淡淡地道:“他知道得不多,已被我杀了。”张寻心里一凛,暗觉况寂的行事太过辣手,便道:“况大叔,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况寂道:“什么事?”张寻道:“乌篷船帮陷害你,终究是几个首要人物之过。您若去理论,也只需找他们的首要人物便行了,千万不要将他们杀得鸡犬不留,好吗?”况寂见张寻一脸真诚,笑着拍拍张寻的肩膀道:“你和你父亲一样,生就一副仁义的心肠,好吧,我答应你,不乱杀帮众便是。”
张寻称谢后又道:“此事既与我父亲有关,我想跟你一块去绍兴调查。”
况寂道:“我原准备调查清楚后再告诉你,但我既来到藏龙山,让你得知此事,想要再阻止你也已不可能。不过你身为掌门,却不能如我这般想来就来,想去就去。这样吧,我先走一步,你待了却派中事务后再出发,一个月后,我们于月圆之夜在绍兴兰亭鹅池碰头,到时我必将高通海带来由你审问如何?”
张寻虽然关心父亲的下落,离心似箭,但确如况寂所说,自己是一派掌门,有许多要事等着去办,又怎么可能想走就走呢?于是只能无奈地朝况寂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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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空候(3)
十天之后,川西松潘小镇上有二骑并肩往东而行。左边一匹高骏白马上坐着一个英气逼人的青年,他的眉字间似乎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忧色。而右边一匹青鬃马上坐着的是一个正当妙龄的少女,秀眉天成,樱唇楚楚,别有一番明艳动人之处。但她的身上,却穿着一袭杏黄色的道袍。
两人似有急事,坐下马匹也快,不一刻便穿城而过,去得远了。这二人正是张寻和杨清惠。
那日况寂一走,张寻便加紧将黄龙派的要事办完,其余事情交由韩守宜处理。
舒舒一听张寻要去江南,又兴奋又激动,磨着张寻一定要带她去。张寻明知舒舒在旁只能多添乱子,可又不好拒绝,正为难间,舒舒的父亲来了。原来舒尔田因为舒舒出门已久,心下担忧,又知她一向任性惯了,派个副将来绝无用处,便亲自出马,押她回去。舒舒虽然极想跟张寻去江南玩,但父命难违,只能悻悻地随舒尔田回永顺去了。
田三怒本想去绍兴助张寻一臂之力,可苗人内部突起纷争,他得赶去调解,只得依依惜别。于是,只有杨清惠一人随张寻一路急急赶往绍兴。
不一日,两人来到杭州。其时正是六月,西湖中荷花盛开,苏堤上游人如织。满目所见的,尽是婀娜温柔的女子,耳中所闻的,尽是轻柔软媚的吴侬软语,张寻不禁有些忘情了。
杨清惠也被这湖光山色所陶醉,说道:“寻哥,我们这一路急赶,离绍兴也不远了,但距与况大叔约定的月圆之夜却还很早。难得经此人间天堂,不妨羁留数日,一者可欣赏无双美景,二者牲口也需休养一番了。”
张寻沉吟一会,回答道:“好吧,其实我也正有此意。”接着,他猛地想起了什么,道:“柳墨林不是说要投奔她杭州的姑妈吗?她姑妈是她唯一的亲戚了,居于孤山之上的刘庄,我们去找一下,或许还能和她见面呢。”杨清惠一瞬间似乎有一丝失落,但随即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淡淡地道:“那太好了。”
张寻并未察觉到杨清惠神清的变化,问清方向,便一路观景一路朝孤山而去。
杨清惠似乎留恋观景,一直落在后面。
两人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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