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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群侠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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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上)
第一回(上)  古道悲凉 邪魔欲猖狂  

  书生意气 侠义述衷肠

  
  今年春浅腊侵年,冰雪破春妍。

  东风有信无人见,露微意、柳际花边。

  寒夜纵长,孤衾易暖,钟鼓渐清圆。    

  朝来初日半衔山,楼阁淡疏烟。

  游人便作寻芳计,小桃杏、应已争先。

  衰病少悰,疏慵自放,惟爱日高眠。

  一丛花  初春病起    苏轼

  
  初春时节,通往保定府清苑县的官道上,绿意燕燕,一队人马一行二十余人走在其中,几个年轻小伙在前方开道,当前一人人高马大,高高举起一面镶金的大旗,上面一个斗大的“韩”字,迎风飘扬。伴随着呼呼风声,显得煞是威风。四匹高头大马紧随其后,上面分别端坐着四人,前面是两个年轻的后生,身形健壮,膀大腰圆,穿的的紧蹙利落,每人腰间挎着一把钢刀,其中一人怀中又抱着一把金丝大环刀,这把刀比一般的刀要大出来许多,大概八十斤上下,这小伙子抱着尚显吃力,不知道他如何舞的动。

  后面是两位老者,左边这位,年纪有五十岁上下,连鬓的花白胡须,穿着一身黄衫,外罩黄袍,腰中扎着玉带,一派富丽堂皇,气派中倒有几分武将的风采。黄衫老者打眼望了望天,勒住马头,对旁边的绿衫老者道:“左兄,前方五十里地便到了清苑,但今日天色已晚,我看不如在此安歇,你看如何?”那绿衫老者打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一辆马车,显然这车中坐着女眷,又看看天道:“韩兄,此处直通清苑,咱们快马加鞭,五十里地转眼便到了,不知为何要在此处落脚啊?”黄衫老者道:“左兄身在官场,少在江湖上行走,恐怕说起出门在外,确是有所不知啊,兄长请看”说罢手指前方,“再往前五里地,有个山坳,名叫巫山坳,这百里之内唯有此处地势险要,偶有强人出没,如只兄弟我一行路过自然不用担心,这次是护送左兄家小赴清苑上任,兄弟我还是以为小心为上。在此过夜,虽然是风餐露宿,但是却无大碍啊。”绿衫老者点点头道:“韩兄一路之上对我全家照顾有加,实在是感激不尽,既然韩兄如此说,那么就听韩兄的吧。”前面抱刀的小伙回头对那黄衫老者道:“父亲,您也太小心了些,虽然您是为了左伯父的安全着想,但是,凭我们镇定镖局的名号,和您老人家八卦屠龙刀的声望,就是有几个毛贼,恐怕也望风而逃了,哪有不长眼的敢前来送死啊。”声旁的那位小伙也道:“大哥说的是。”

  
  黄衫老者道:“休要放肆,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为父这些年少在江湖上走动,不知道如今江湖上又出了多少英雄好汉,护送你左伯父安危重要。”话虽如此说,确实手捻须髯,脸上微微露出笑意,对两个孩子的褒奖也是欣然领受。

  
  那抱刀的小伙下了马,对人群喊了一声:“下马起火,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在路边扎帐休息了。”初春的夜晚还颇有寒气,说话间,天色暗了下来,镖局的趟子手身手利落,不多时几处篝火就烧了起来。这是后面车上的女眷也走了下来,一个老妈妈陪着一位白衫女子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真两个丫鬟。这女子走到黄衫老者旁边,盈盈行了万福道:“韩伯父辛苦了。”又对绿衫老者道:“父亲”。那绿衫老者示意道:“事在仓促,不要拘什么小节了,做下来一起用了晚饭吧。”那女子听后就坐在了绿衫老者的身旁。

  
  黄衫老者道:“几年不见,令千金出落的是更加的美貌了啊,说句不怕左兄笑话的话,要不是我家这两个不争气的竖子实在过于平庸,兄弟我真想高攀一下,给左兄做了亲家,那可有多好。”黄衫老者是武林人物,说起话来直来直去,说完之后,哈哈大笑。这白衫女子听后,一阵害臊,脸上立马泛起一阵绯红。幸好篝火的红光照耀,才没有被人发觉,将头上所盖头巾又往下压了一压。绿衫老者道:“韩兄笑话了,晓寒的母亲去世的早,打小我又忙于公务,对她却是少了管教。还不知道将来她的婚事要拖到几时。韩兄如有此意,我看两位世兄都是风采逼人,陪犬女斗士绰绰有余啊。”

  
  绿衫老者此言一出,那黄衫老者的两个儿子立马脸上放出光彩,那抱刀的后生把刀往地上一放道:“左伯父说的可是当真?”原来,这黄衫老者名叫韩金鹏,绿衫老者名叫左修然,两家父辈便是世交。到他们这一辈,韩金鹏出外学艺,练了一手八卦屠龙刀,他为人甚是义气,武功也算不弱,开了家镇定镖局,几十年来多少攒了些家当。而左修然却是考了功名,后来就在韩金鹏的镖局所在梨园郡做了太守,为官颇为清廉,在任期间在百姓之中享有盛誉,只因气人刚正不阿,不善拍须遛马之道,这次只因一个命案得罪的当朝权贵,在其任满期间考核绩优,却不于升迁,只是平级调离了梨园。两家原始世交,这下走动更是频繁。左修然膝下只此一女,平时宠爱有加。又是书香门第。韩金鹏却有两个儿子,但是武林出身,往日里舞刀弄枪,虽是世交也有意结交这门亲事,但是一直不偏开口。这次左修然任期已满,要赴清苑上任。这次他亲自“保镖”,百里相送。一方面是为了两家的情谊,另一方面也确是想借此机会,多多出力,以便开口提亲。此时故意开口说笑,探了一下左修然的口风,看来左修然并无异议。此时长子韩胜龙突然考口一问,他也把眼睛望向左修然,看他如何回答。

  
  左修然呵呵一笑道:“世兄快人快语,老朽原不该驳人美意,只是… …”韩胜龙道:“伯父有话只管讲,我知道自己是个粗人,武艺虽然不精,但是想要保护晓寒妹子一辈子周全,量也无防。”韩胜虎也道:“这个自然,难道我便不行吗?”韩金鹏也是哈哈大笑,以示赞许。左修然道:“世兄说笑,不怕韩兄见笑,犬女早在三年前就与老朽有约定在先,说是自己的终身大事,非福非贵,非官非宦,均无不可,唯有一点,须得她自己事先看过,满意在先方可。老朽只此一女,向来对她向来言听计从,也就答应了她的请求,倒是贻笑大方了,所以此事还得犬女自己决定方可成全啊。”说罢捻须微笑。

  
  此言一出,韩家兄弟大惊失色,须知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左晓寒是出官宦之家,对于礼教规矩与平常百姓家更有甚才是道理,哪有让女儿自己做主的?左修然如此说,分明是对这门亲事不甚满意的推托之词,故而悻然之色越与脸上,颇显不快。韩金鹏道:“既然如此,不知道贤侄女对我这两个犬子如何看法啊?”左晓寒把头一抬,韩家兄弟定睛一看,不觉的呆了,只见这左晓寒,双眼如水,玲珑剔透,冰肌玉骨清无汗,宛若荷花别样红,唇如桃花,齿若寒冰,真是娇艳不可方物,就连韩金鹏也不知觉自信中暗暗点头。左晓寒道:“世伯,侄女年岁还小,此时只想多陪伴爹爹几年,却没想那婚嫁之事。两位韩家大哥,都是人中龙杰,自当有门当户对的凤仪相配才好。”说如此说,便算是蜿蜒拒绝了韩家父子的求亲。左修然稍嫌尴尬,正欲出演解释,只听韩金鹏又是大笑,道:“既如此,只愿他俩福薄了,今日之事,就此便算是过去了。早些用过晚膳,歇息了吧。”

  
  韩家兄弟悻悻甚是不快,原以为依着两家的交情,早就在多年之前就把这左晓寒当成了了自家的媳妇,娶过门只是迟早的事情,今日父亲开口提亲,兄弟俩都以为今日必会有个满意的结果,不料居然如此结果,尤其是亲眼目睹左晓寒如此美貌,更是心中沮丧,两人喝了几口闷酒,正欲告辞休息,突然听到远处树林旁有人高声吟唱。只听有人唱到:“江庐出羊续,悬鱼三尺堂。莫非嗜此戒,只为守清名”众人听得歌声悠扬,却不知是何用意,左修然却微微露出些许笑容。原来那歌声所言,说的是汉庐江太守羊续的故事;羊续为官清正廉洁,从不受礼,有个下属知其喜欢吃鱼,便送去鲜鱼。羊续再三拒绝不成,便将鱼悬于屋檐,以明拒礼之心迹。天长日久,鱼晒干了,羊续始终不食,从此再无人给他送礼了。此事传为美谈,羊续也被称为“悬鱼太守”。左修然一向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在任期间,清廉拒贿,口碑甚佳,百姓都称“左青天”。此时听到有人吟唱羊续悬鱼的典故,想起自己也是两袖清风,心中很是欣慰。他卸任之时,除了一车书本之外,别无他物。携女上任,只家丁数人,不愿张扬,只因好友韩金鹏一心相送,推脱不掉,这才随众,一路之上但求偃旗息鼓,心道:“难道还是被人给人认了出来?”想到此处,却听那人有道:“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别君去时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 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使我不得开心颜。 ”

  
  韩家兄弟本就有气,这是突然听到有人突然吟唱些酸气横秋的诗句,两人又不善文墨,又听得最后一句使我不得开心颜,以为那人实在讥讽与他们,正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韩胜龙向着那歌声的方向喊道:“谁在那里装鬼,莫不是有意来扰人清梦不成?识相的快快走远些,莫要小爷过去,出了手就是骨断筋折。”那声音道:“哎呀呀。运气真是不济,远远闻到肉香扑鼻,本以为是有人在此聚餐,一路劳累想要求些残羹冷炙来果腹,不料,哎呀呀,哎呀呀…”说着一阵阵的叹气。

  
  韩金发只道是个路过的酸秀才想来讨些酒饭充饥,眼看清苑将至,也不远多生事端便于出口制止两兄弟,不要出口伤人。只听那声音又道:“晦气的很,却是一只嗷嗷叫的野狗在此相互抢食,莫非眼看到嘴的食物吃不到口,便要对人呲牙叫嚣了不成?”韩家兄弟听了此言,哪里还能按耐的住,韩胜虎几个箭步就向那声音传来的小树林跑去,不多时就听来里面有人大叫:“不好了,不妙了,强盗杀人了,哎幺哎幺,不得了了。”想来是韩胜虎几下拳脚让那人吃不消了。韩金发立刻叫道:“虎儿不得放肆,须知拳脚无眼,切莫伤了人!”话音刚落,就听到韩胜虎大叫一声,随后一身着白衫的青年书生从树林里狼狈逃窜而出。口中依然大叫:“救命救命”不止。边喊便向韩金发等人跑来,站在篝火前两丈开外吁吁带喘,却不见韩胜虎出来。

  
  韩胜龙大怒道:“竖子,我兄弟呢?”话音刚落,就见韩胜虎一圈一拐从树林中走出,口中大骂:“好小子,躲得倒是机灵,伤了小爷的脚。”那白衫书生道:“苍天有眼,叫你这好强盗伤人不成,踢到树上,瘸了才好。”眼看韩胜虎又以追近,只待拔腿再逃,无奈韩胜龙又从对面过来,两兄弟把他夹在中间。两兄弟打小跟随父亲练得一身硬功,平常的壮汉也难禁得住两兄弟一两拳,这文弱书生如何禁得住,韩金发担心伤人,正欲制止,却哪里来得及。但见两兄弟前后夹击,已在那书生身旁,韩金龙飞起一脚,直踢向书生左跨,书生大叫:“乖乖不得了”,狼狈的向右一扑,摔倒在地,刚巧躲过了韩胜龙这一脚。此时韩胜虎正从背后过来,这一脚整好踢在他的膝盖之上,韩胜虎啊呀大叫一声,摔倒在地道:“大哥,你做什么?”韩胜龙脸红道:“兄弟勿怪,为兄是为你出气,休要责怪,看我教训这小子。”说吧又向那书生奔去,右手伸出,要将那书生的衣领抓住,那书生一边大叫一边合身一滚,避了开去,再一滚,站起身来,向韩金发中人奔来,只喊救命。韩胜龙快步追赶,伸手只在一手之间,展开擒拿手,却略略在即将得手之际,拿他不住。韩胜龙屡抓不住,又在左晓寒面前,暗道惭愧,心中大急。出手更加迅速。说也奇怪,韩胜龙快那书生更快。每每在即将就敷之时巧妙逃脱,只是身手丑陋不堪毫无章法。一个拼命追打,一个拼命逃。两人就在五米方圆的地方你抓我闪,就是互不碰撞。韩胜龙大汗淋漓,已经湿透了衣襟,依然劳无所获。但见那书生从背上解下一条二尺有余来长的铁尺道:“好汉动口不动手,再不把手,我可要用兵刃了。”说罢连连挥舞,手臂弯曲,闭眼胡抡,完全没有招数可寻,韩金龙心道:“只要你不躲就好。”右拳直进,忽然变拳为爪,想要夺了书生的铁尺。眼看那书生眼看要中招,这一招下去非但要失了兵刃,恐怕手臂也要折了。却见他书生胡乱一抡,铁尺脱手而出,不偏不正整好夹在韩胜龙右手手指之间,左手又是一通乱抓,整好将铁尺抓在手中,将那铁尺在韩金龙指间一转。韩胜龙大叫一声:“啊呀”,再看时,右手食指中指已经扭伤,疼的咬牙切齿,左手托住右手手腕,改用脚踢,由于气急,结果又在小腿上和那铁尺碰撞接连碰撞,疼的只好罢手。口中却依然大骂不停。

  
  韩金发此时微感不妙,看着书生似乎全然不会武功,然而两个孩儿却同遭到败搓。莫非这个书生是装疯卖傻,却是哪里的高手来找老夫的晦气不成?想到此处,心下也不再坦然。站起身来向那书生走去,笑道:“小兄弟没有受伤吧,犬子无状,莫要见怪。”说罢伸手相扶,韩金发这一扶看似平常,其实右手成指,直取那书生左肋大穴,一指击中,便会全身瘫软,便有再好的武功也休想再施展的开。左手握住书生左手,以力向较,以免那书生暗下杀手攻其腹部。哪料左手刚用真力一握,那书生之首确是无丝毫着力之处,柔若无物,如同无骨。心中大惊,但听书生大叫一声,疼的是面红耳赤,险些疼晕过去,却丝毫无还手之力。书生道:“你要怎样?难道你们真要欺负我一介书生吗?”韩金发大窘,心道:“莫非老夫看走了眼,这寻常人哪里受得了我这几十斤力气的一抓?”笑道:“兄弟莫怪,小老儿是个粗人,可能是多喝了几杯,手中劲道失了准,还请莫怪才是。”右手一指还未发力,便收了回来。

  
  原来习武之人对外来之力,会自然而然的生出反斥之力,若是高手更是不会有将自己周身大穴任何一处至于他们治下的道理。韩金发左手误伤了书生,右手的一指也便自然收回。这次却是真心相扶,到了火堆旁边,松手道:“公子莫惊,我等不是强人,却是与强人为敌的镖客,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坐下痛饮一杯,围火取暖便是。”因他误伤两个孩儿在先,这次用力伤他手臂,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书生脸上尚有惊恐之色,但见火旁有酒有肉,吞了一口馋涎,便即笑道:“不怪不怪,圣人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老先生这才是待客之道,我书生不计小人过,看在您的面子上,也就不怪了。”韩氏兄弟此时也走了过来,正欲开口,韩金发一挥手道:“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这是咱们走镖的根本。还不向这位兄弟道歉谢罪。”韩氏吃了亏,哪里拨的开这个面子,只是父亲有命不敢不尊,抱拳道:“得罪。”便不再言语。那书生道围在火边,也不还礼,伸手便去抓酒抓肉,大口大口的饮食起来,边吃边啧啧的赞叹好酒好肉。

  
  众人借火光观巧,但见此人二十岁左右,发髻凌乱,一脸黑泥,只是黑泥之间若有指印,倒像是用手故意涂抹上去的,手掌龌龊,偶尔在抓肉只是露出些手臂的皮肤,却是白若羊脂,白净剔透,衣衫也是如此,只是徒然几个破洞,显得其人狼狈不堪。身边既无行囊也无书卷,只是在背上背着一块黑黝黝的铁尺,漆黑如碳,也无光芒,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

  待到书生酒足饭饱之后,韩金鹏命手下人收拾了一番,撤下餐饭,随即也起身告辞,书生谢了赐饭之恩。

  书生此时已经稍有醉态,向左修然道抱拳道:“多谢老先生赐饭之恩,在下有新作五言一首,此时吟来,聊表谢意如何?”左修然道:“些许酒水,莫敢领谢,公子既然有佳作,老朽自当洗耳恭听。”书生道:“献丑,此句乃肺腑之言还请指教”说罢吟道:“天不一日明,君无两回朝。清水难入流,沼气反昌浩。杨门非羊后,乱民惹朝桑。劝君知进退,莫效亚朝商。”说罢黯然不语,等左修然示下。左修然闻言大惊,正色道:“世兄此言恐有非议朝廷之嫌啊。”书生道:“非议朝廷自然万万不敢,只是当今万岁沉迷女色,不理朝纲,朝廷大权握于奸相之手,忠言路塞,难达天听,偶有爱民的贤臣,不是被杀就是被贬,权臣当道,非亲勿进,非钱财而不得重用。这样的朝廷,保它作甚?”左修然黯然不语。当今万岁宠爱杨妃,重用国舅杨文忠,奉为国相,大权独揽,结党营私。左修然在领太守期间,曾上书谏言,直言朝堂隐蔽,铲除朋党。不料谏书不达天听,被杨党私压。从此杨国忠对其怀恨在心,左修然空有报国之心,却在数月之后因一命案,被贬清苑。左修然只好赴任一县,希望恩泽一方百姓,以报拳拳之心。现下闻到书生所言,自有知己之感,说出了他想说而不敢言及的话来,但是,让他拍手称快以表赞同,确是不能,毕竟他心系朝廷,只希望万岁一日懵然醒来,整顿朝纲,救黎民于水火之中,虽死无憾。但让他说出个反字来,却是连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只能黯然神伤,无言以对。

  
  那书生黯然一笑道:“学生酒后狂言,左太守不要见怪。”说罢深深一鞠。左修然笑道:“原来世兄果然知道在下的来历,多谢直言劝谏。”书生道:“不敢。”便走到不远的树边依树而眠。

  
  其时已是深夜,初春不亚寒冬,左修然见他衣衫单薄,便叫女儿去了自己的棉裘与他送将过去,左晓寒含羞答应,经父亲的棉裘取了出来,走到书生面前,还未说话,以先脸红,低声叫道:“公子。”那书生抬眼观瞧,猛然见到一位天仙一般女子站在自己面前,颓唐问道:“姑娘有事?”,左晓寒道:“我父亲担心夜寒伤身,让我取了棉裘与你驱寒,请公子收下。”说到最后几个字,嘤嘤之声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了。那书生接过,望了一眼左晓寒,不禁一呆道:“姑娘大恩,在下感恩代报。在下污筋浊骨,只怕弄脏了令尊大人的衣衫。”左晓寒道:“我父亲的意思,想来也不是我的什么大恩,公子不必放到心上。”说罢,悄然转身而去。待到车旁,回头看了一眼这脏兮兮的书生,发现那书生也正看着她,不禁的又是一阵羞臊,掀帘如车去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一回(中)
次日天亮,一行人便即启程,行至巫山坳,书生伸伸懒腰,给左修然道了棉裘之恩,说是顺路,便跟在退伍之中,意欲同行。韩金鹏笑着答应了。韩氏兄弟虽有异议,也不便多言,于是并马走在前面。那书生却快步赶上,与两兄弟步行相随,一路打趣说笑,对昨日之事道歉,两兄弟只是不理。

  
  不觉间,日上中天,一行人整好行至巫山坳下,两兄弟打眼望去,只见前方路面浮土飘飘,树木之间似乎有人影晃动,两人停住。对坳中喊道:“坳中是什么人?”话音刚落,两旁树上刷刷跳下一行人,打眼一看,居然有十五人之多,看衣着打扮,倒像是一些乡农,脸上蒙有灰布,当前一人身形健壮,像是这一群人的首领,只听那人道:“我等不想伤及人命,留下钱物干粮,这便放你们过去!”书生向韩胜虎马后一躲,叫道:“乖乖不得了,这次可是真的强盗了。”说罢拉住韩胜虎裤脚,双手发抖。韩胜虎哈哈大笑道:“钱财没有,这干粮吗,都被这酸公子更吃光了,问他要去吧。”书生大叫:“不可”。韩胜龙见了大笑,道:“真是岂有此理,这官道之上,居然也有贼,今日算你们运气不佳,撞到爷爷手上,快快把路闪开,饶你们不死。”那首领一惊,道:“难道你不怕死吗?丢了性命可是不值。”韩胜虎道:“多谢好心,爷爷也想问你难道不怕死吗?”说吧甩开书生双手,跳下马来,“今天就拿你开刀。”抽刀便上,那首领双眼之中立刻显出惊恐之色,大喊一声:“大家一起上。”众人发一声喊,立刻把冲上来的韩胜虎围在当中,韩胜虎左手一拳,立马击中一个喽啰的面门,那人哇呀一声叫,捂住鼻子蹲在地下起不来了,韩胜虎看出来这些人全然不会武功,更不答话,右手出刀,举手之间又砍伤一人。那首领大惊,举刀向韩胜虎砍来,韩胜虎右手举刀一架,左腿起处,在那首领膝盖便是一脚。那首领啊呀一声,摔倒在地。韩胜虎讲刀一送,加到他脖子上,道:“还要命吗?”群喽啰没想到韩胜虎三拳两脚便将首领制住,忽然一起罢手,一个个呆在当地,面面相觑,只是碍于首领被制,也不愿独自逃跑。

  
  韩胜虎也没有想到居然如此轻松便把贼首制服,居然颇有失望之色,不过昨晚阴差阳错被那书生戏耍,今日算是扬眉吐气,失望之余,也算欣慰了。此时韩金鹏与左修然也以打马赶上,韩胜虎回看望向父亲,请父亲发落。只听一盗猛然跪下磕头道:“大爷饶命,我等只是附近的乡农,只因年秋收成不济,今年又给地主家加了两层的租,我们实在没有法子,这才铤而走险,扮盗行劫,大爷饶命啊。”其他人也纷纷跪下大喊饶命。

  
  韩金鹏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十几年,在远处看儿子与贼人动手时,便知道这些所谓强盗不过是附近乡民所扮。听他们的号子,居然还要往来之人留下干粮,说他们劫财尚可,若说伤人,恐怕就未必敢了。心想身边就有五品的州官,何用自己多言,于是对左修然笑道:“请大人示下。”左修然一时不语,面色凝重,原任时,在他的治下,当地百姓还算安居乐业,但早有耳闻说他乡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但是万万没有料到已经到了官逼民反的地步,可是眼前所见,看那些强人衣衫褴褛,莫说是乡农,恐怕比乞丐也好不到哪里去。若照国法,这些都该收监,扮盗行劫是要开刀问斩的。可是他此时心思凝结,哪里说得出要收监的话来,韩金鹏请他示下,他也一时说不出话来。仰望天空,看见的朗朗青天,一轮白日当空而照,阳光中包含温情,大地也是万物复苏。而眼前这治下良民却是这般饥肠辘辘,令他颇有几分寒意,不禁叹了一口气。

  
  此时忽听那书生在一旁吟道:“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左修然向那书生望去,见他自顾自的继续吟道:“硕鼠硕鼠, 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 …”这首诗出自《国风&;#8226;魏风》,是一首劳动者之歌。这首诗把不劳而获的贵族比作大老鼠,它吞食农民的劳动果实,对农民的生活却漠不关心,根本没有感恩之意。

  
  此时,忽听背后有人道:“父亲,放了他们吧,看他们是真的可怜,倒不像是说谎,我们不日便到了清苑,车上还余有钱粮我看不如… …送将他们吧”众人闻言,又是一阵求饶。左修然若有所思,权衡国法民情,因此女儿下车走过来也未曾发觉。此时闻听此言,道:“我儿所言甚是。”于是命家人取了钱粮,分别赠予众人。众人感激涕零,只求饶命,却不敢接受。此时那首领也被韩胜虎所放,走到左修然面前抱拳道:“老爷尊姓大名,万望相告,小的回家一定给你老烧香拜启,请祝老爷升官发财,家人平安。”我说完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头方才站起。左修然喃喃道:“做官… …,还是不要发财的好。现下正是青黄不接,你们拿了钱物,回家买些口粮好好过活,再不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只管去吧。”说罢,打马便走,表情木讷,若有所思。经过书生身旁时,只听书生低声道:“多谢。”左修然虽不明他因何而谢,但心思紊乱,也不急问他,便继续前行,隐隐听到背后众饥民有哭号拜谢之声,心情更是繁复。众人随行而去。

  
  行将五里地,眼看就要出坳,忽听前方马褂銮铃的声响,正前方出现五匹高头大马并驾而立,将整个道路堵的是严严实实,左修然一看,见他们都是一身黑衣,头戴面罩,只露出来两只眼睛,激灵灵发着凶光,只听一人道:“史大哥,点子来了。”那姓史道:“兄弟们手脚干净些,早早结果了他们,取了首级,好回去复命。”先前那人又道:“史大哥放心,这区区一个镇定镖局,兄弟我还没有放在眼里,本想昨晚就结果了他们,没有想到姓韩老奸巨猾,昨晚居然让咱们在此处扑了个空,看兄弟我一人就把点子给办了。不过我老辛可是有言在先,史大哥答应我们的事情,可是不许反悔。”那姓史的道:“这个自然。”那姓辛的道:“如此便好。”说罢,催马向左修然等人而来。

  
  韩氏兄弟就在左修然附近,看来者不善,正欲答话,不料对方竟然单骑直奔过来,心中一慌,喊道:“左伯父小心。”兄弟俩双双赶上,挡在左修然面前。左修然一惊,向后便退,韩金鹏道:“左兄勿惊,愚兄在此,料也无妨。”众趟子手哗啦一声,将马车团团围住,保护左修然家眷安全。那书生也是一惊,却不像先前那般慌乱,而是在五步开外站在左修然左侧,冷眼观瞧。

  
  那姓辛的蒙面人一人冲将过来,待到韩氏兄弟身旁,忽的双腿在马镫上一蹬,身形忽的一声飞起,口中大喝道:“小兔子崽子,也敢挡爷的道。”从背后抽出一把钢刀,向右侧的韩胜龙面门便是一刀,韩胜龙举刀相架,不料那人中途变招,刀锋一转,向韩胜龙左肋砍去。韩胜龙大惊,暗叫不好,韩胜虎在旁伸刀相救,那料那人变招迅捷异常,与韩胜虎一刀相碰,又起一刀。径向韩胜虎手腕斩去,韩胜虎救兄心切,这一刀是使得老了,被那人凌空一拼,只感到虎口发麻,哪里还来得及收回,眼看这条手臂便要被他削去。韩胜龙在一旁眼看不及相救,只得在马上飞起一脚,将兄弟踢下马去,韩胜虎哎幺一声滚落,这一脚事起仓促,踢中的右侧软肋,摔倒在地后哪里还站的起来,只是庆幸保得住这条手臂,却惊出一身冷汗。韩胜龙一脚踢出,自己也险些落马,那黑衣人一刀下去,却整好落在韩胜龙腿上,鲜血喷出。马儿受惊,忽的一声人立而起,将韩胜龙也摔了下来。那人一落地,脚尖点地,毫不停留,轻身一跃,这一刀直取左修然。

  
  左修然大惊,啊的一声喊了出来。眼看蒙面人的钢刀直奔自己左肩而来,登时心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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