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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之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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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何欢谷弟子临时办事用的堂屋里,宋淑云一脸阴沉。便是连一向受宠惯了的冷香寒此刻也大气不敢喘一口。  

  白雪倒是说明了她和冷香寒这两日干什么去了,而陈靖仇和拓跋玉儿也早已安顿下来,休息去了。但看来这所有的一切都远不及现在放在宋淑云手里的金铃重要,她不停地把玩着金铃,纤细的手指轻抚着铃身那道裂痕,目光从白雪身上转到冷香寒身上,又从冷香寒身上转到白雪身上,但到底还是在白雪身上的居多。  

  堂屋里的气氛分外压抑,白雪只觉冷汗不断从额上冒出,而在一边的冷香寒从没受师父如此对待,不由自主的轻轻啜泣起来。  

  看见自己的宝贝徒弟哭了,宋淑云到底是心软了,收起金铃,也不提及此事,问道:“此地WENYI,你可有了应对之策?”  

  见师叔并未责怪自己,白雪松了口气,对这里的疫情,这几日她早已将药方想的烂熟,再加上回来时见病情一大有好转,竟而很多药用不上了。当下,她将自己所想说出,道:“其余的药材此地都有。只是有一味名叫焉酸的草药较为棘手,据弟子所知,这味药只生长在鼓钟山。可那地方是清玄门的圣地,只怕他们不会轻易让外人进入。”  

  焉酸,方茎黄花,叶圆,内外重叠共三层,能解奇毒。普天下唯独鼓钟山生长此药。这鼓钟山,传说是神仙帝台敲钏击鼓宴会天神之所,相传至今仍有天神遗物。这山因灵气旺盛而被清玄门选为立派之地,更将后山内谷奉为圣地,把守森严,唯恐有人闯入污了灵气。  

  这清玄门亦是中原一大修仙门派,与何欢谷各有千秋,虽一样以正派自居,除妖卫道,可其行事却多有招摇,在中原大有名声,其门下弟子也因而多有盛气凌人之辈。是以何欢谷知有清玄门,而清玄门不知何欢谷。两派从未有所交集,何欢谷虽对清玄门武功道术知晓甚详,却对其实力底细不甚清楚。在人世,清玄门虽名头响亮,但若论起年代,却远不及何欢谷久远了。  

  听了白雪的开出的药方,宋淑云细想了一阵,方才明了其中药理,赞许道:“倒不愧是张师兄一手调教出来的。那味焉酸,我看你自己去一趟吧。”  

  闻言,白雪大惊,道:“我,我?我自己去……”  

  一旁的冷香寒正怕师父事后找自己算账,急忙道:“师父,不如我和白师姐一起去好了。那清玄门的人各个自以为是,厉害的跟什么似的,我们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宋淑云道:“不行,这金铃成了这副样子,我要回谷一趟,你跟我去。刘璃和血兰要在此地照看这里的病人,你们带回来的那两个人,我们也不能放任不管,没人离得开。那味草药又只你认得,当然是你去最为合适。你初出江湖,缺乏历练,若身边总有人照应,对你经验积累有害无益。再者你身上带有石敢神石,如遇危险,逃了便是。”  

  听闻师父要带自己回何欢谷,冷香寒大是兴奋,又见师父没有责罚自己的意思,缠着宋淑云问东问西。白雪听师叔所说甚有道理,自己也提不出什么异议,眼见她师徒二人都不再注意自己,她便退了出来。  

  才从堂屋出来,她便见到刘璃和血兰正往这边来。看到她,刘璃笑道:“怎么,挨完骂了?有没有哭鼻子?”听惯了师姐调笑的白雪只是笑了笑,道:“我去看看那位拓跋姐姐的伤怎么样了。”  

  来到拓跋玉儿的房间时,她已经睡着了,陈靖仇坐在床边的木凳上,见到白雪进来,立时站起。  

  “拓跋姐姐睡着了?”白雪问了声,走到床边。  

  陈靖仇低声道:“是。多谢白姑娘关心。”  

  白雪不好意思的微笑道:“你这一路上道谢的已经够了。我来看看拓跋姐姐的情况,如若可以,我想早点开始医治,明早我有事要外出,今晚我想先给拓跋姐姐做一次药浴,运一次气看看情形如何。”  

  陈靖仇道:“多谢白姑娘费心。”  

  便在此时,拓跋玉儿醒了过来,看到白雪便挣着坐起,却一时里找不到话说。 

  白雪见她醒来,便道:“既然拓跋姐姐醒了,我这就去准备。”  

  当下,白雪便出了屋子,走到村里何欢谷临时存放药材的仓房。幸而先前要应对WENYI,加上病情不明,同门将常用药材准备的极是齐全,她所要用的一应都有。  

  挑好药材,她打了三桶水,又将三桶谁熬成两桶,待水温稍凉便提到了拓跋玉儿的房间。陈靖仇早已向村民借来了沐浴用的木盆,见白雪进来,便出去了。  

  白雪将药液倒入木盆,又提了一桶凉水兑入,用手试了试温度正合适,便对拓跋玉儿道:“拓跋姐姐,可以了。”  

  拓跋玉儿这时却有些扭捏,半晌方道:“你先出去,就是女孩子,我也觉得别扭。”  

  白雪愣怔了一下,道:“那——好吧,我就在门口,如有什么不适立刻叫我。”说完,她转身走出屋子,顺手掩上了门。  

  在门外,她心里七上八下,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替人疗伤治病,以往在何欢谷虽也为同门诊治过,但多半都是替张博年打下手,药方都是那位师伯开的。这次还是她首次开方,兼之拓跋玉儿所受之伤又不比寻常,虽道理上行得通,但实际效果如何,她也没有把握。  

  
  待过了约有一个时辰,她再度走进屋子,见拓跋玉儿已经从木盆里出来,再度躺到了床上。见她进来,拓跋玉儿小声道:“我看水快凉了,就出来了。”  

  白雪笑了笑,道:“没关系,时间也快到了。”言毕,她替玉儿把了一回脉,果然那剑气威猛之势已暂缓,且玉儿本身元气也略有恢复,她心中一安,又道:“拓跋姐姐,你且按打坐姿势坐好,我现在要用内功替你运一次气,过程中可能会有些难受,但你千万不可运功抵挡。”说完,却不见拓跋玉儿动弹,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白雪被看的一阵不自在,问道:“怎么了?”那拓跋玉儿低下头,轻轻道:“谢谢。我……我原以为隋人都不安好心。可这两日几次为那位刘姑娘所救,你又是诚心为我治伤,我……我觉得很对不住你们。”白雪心下了然,笑道:“别说了,治伤要紧。”  

  当下,拓跋玉儿按白雪所说,盘膝坐好,白雪却立于她身边,双手放于她的肩上,闭目开始运气。  

  原来何欢谷内功心法自成一体,这运气打坐的姿势也与外界有异。  

  白雪真气刚一进入拓跋玉儿体内便遭到那股剑气的猛烈撞击,幸而先前为拓跋玉儿把脉时她已先弄清了那股剑气运行的方向,绕是如此,她仍旧险些受了内伤。这可苦了拓跋玉儿,两股真气猛烈撞击之下,她丹田内一阵剧痛,身有武功却不能运功抵挡,实在痛苦难当。但她生性倔强,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出。  

  初时碰撞过后,白雪立时知晓,这股剑气刚猛,绝非自己所能抗衡,当下只得暗先前所想,以自身内力配合剑气运行方向,慢慢磨蚀。两个时辰下来,她的额上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内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这才收功。  

  睁开眼睛,她便看到拓跋玉儿那双满是愧疚的眼睛。  

  “对不起,为了我,让你耗损功力,我……”“没什么,你现在感觉如何?”“好一些了,就是胸口发闷。”  

  “这样就好。”白雪掠了掠前额的头发,又道:“从明天起,就由我的两个师姐替你运气了。不要忘了每日早晚要各泡一次药浴。我一会儿便将药方给那位陈公子。”  

  听闻由白雪的两个师姐为自己疗伤,拓跋玉儿满心不快,她和那刘璃自从初次见面起就一直不对盘,不想再欠她人情,可又找不到理由,便问道:“你明天要走吗?”  

  白雪点头道:“是,我有事要办。天晚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说完,她便向门口走去。  

  就在她走到门边时,拓跋玉儿叫住了她:“白雪,你今年多大了?”  

  白雪有些不解,道:“我……十八、十八了吧。”当初入谷时,欧阳羽飞看她大约有十三岁的样子,她又将自己的身世来历忘了个干净,自己究竟多大了,她也说不准。  

  拓跋玉儿笑了,道:“白雪,靖仇只比你大了一岁,你就叫他哥哥吧。也别陈公子陈公子的生分了。”  

  白雪略略犹豫了下,道:“好吧。” 。 想看书来

第十八章 门派
翌日清晨,白雪简单收拾了些东西,便向血兰和刘璃道别,动身前往鼓钟山。 

  虽说她身上带有石敢神石,但她从未去过鼓钟山,那里情形如何,她全不知晓。如要用这石敢神石,非要找一僻静之地方可,否则大街之上凭空冒出一个人来,可就太过惹眼了。 

  这鼓钟山在神州大地的中部一代,距离江都有千里之遥,绕是骑乘快马也有十来天的路程。好在其时罗苏村的疫源已除,病人的情形也大有好转,加之她留下的方子,撑上一个月是没有问题的。虽也有别的村子染病,但罗苏村乃疫源所在,今疫源已除,连罗苏村情况都大为好转,那其余村落自不必说了, 

  提及疫源,白雪甚是奇怪,她虽有猜到那乱葬岗是疫患的来源,可是毒却又是谁下的?看其用毒手法,倒像是西南一代邪教中人的手法。西南江湖对中原人而言,历来迷雾重重,毒门异教之多自不必说,南疆巫咒更是诡异非常,有人在南疆得罪了人,逃回中原后,不见有人追杀却死于非命,其死状可怖之至,却又极难找到死因,江湖中人往往谈巫色变。饶是以何欢谷之能,对其也知晓甚少。好在 

  西南江湖与中原武林历来井水不犯河水,两者几乎无甚往来,可为何这次却突然在江南一个小小村落里现出了行迹? 

  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乱葬岗。现在看来,那群青虐鬼是被那阵法束缚其中,因而作祟。罗苏村不过一小小村落,那乱葬岗能有多大规模,怎会生出如此之多的青虐鬼?再者,听血兰师姐说,在她们没进村子之前,宋师叔他们根本没有发现竟还有这么个阵法横在眼下。连宋师叔的修为都看不出来,想必那布阵之人的手段极高,只是为何突然间它就现了出来,为她和冷香寒发现?又是谁破去了阵法? 

  布阵之人的目的何在?祸害这么个小村子能有什么好处? 

  还有他……宇文太师,那日在乱葬岗外她遇到他时并没细想,现在想来他以堂堂太师之尊怎么会出现在这乱葬岗中?难道这里面的事和他也有关系?照龙船上他出手时的情形来看,当时那道黄光为他所发,那么那道青光呢?救她的另一人又是谁? 

  种种问题纷乱不堪,白雪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正在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她极端厌恶这种无力感,却无可奈何。 

  
  这日,白雪来到了距离鼓钟山有二十里路程的凤翔镇。其时正值正午,天上白花花的一片,不见半点云彩,道边的柳树叶子蒙着一层尘土,无精打采的垂着。赶了整整一上午的路,白雪这会儿是又热又渴,又饿又累,便寻思着进凤翔镇找家客栈,休息一番,再做打算。 

  这凤翔镇是个小镇,不过百来户人家,但其正巧处在官道陆路与水路交汇之处,来往客商甚多,加上清玄门下弟子常下山来此采购日常用品,或是外出办事,必然要路过此地休整一番,因而自有一番小小的热闹。 

  白雪轻易便找到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栈。吃过了午饭,看看外头的太阳正毒,想到下午要在没遮没掩的大道上赶路,她便觉一阵难受。 

  便在此时,那店小二收拾了碗筷,来给她倒茶,顺口便攀谈起来,问道:“姑娘不像中原人啊,要去哪里啊?” 

  闻言,白雪便知是自己容貌引起的误会,也不加解释,道:“我想到鼓钟山去。小二哥,你可知道有什么捷径吗?” 

  那店小二停下了手中的活,诧异的看着她,道:“你也要去鼓钟山?真怪了,昨天也有一位来打尖的客官要去那。他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掌柜的跟他说住一晚再去,路不大好走,他也不听。嘿,真真奇了。这鼓钟山平日里根本没人去,便是有人要路过也是能绕行的就绕行,这两日却这般热闹。” 

  白雪听他话头不对,便问道:“为什么要绕行?” 

  那店小二看了看四周,有些犹豫,压低了声音道:“姑娘你是外来的,有所不知。这鼓钟山是清玄门的地盘。他们把门户看守的可严了。虽然他们平日里除妖拿怪保佑一方,可手段未免过于狠毒。听老一辈人说,这一百年里也有几人闯过鼓钟山,有的不过是误闯,却也统统有去无回。那清玄门中的人各个本事那么大,你说,平常人谁敢去招惹?” 

  听完,白雪有些犯难,如果就这样上山,势必要经过清玄门的山门。听店小二那般说法,这清玄门中人绝不是好说话的。自己只怕连大门都进不去,更不用说进到山里采药了。 

  店小二又问道:“姑娘单身一人去鼓钟山干什么?” 

  白雪顺口便编了借口道:“我姐姐生了重病,要一味草药,只有这鼓钟山有,我这才来的。” 

  店小二又道:“原来是为了采药。这样吧,我们这镇上有个菜贩子老王,专往清玄门送日常食用的蔬菜。明天他又要上山,我看姑娘也不像歹人,明天我跟他说说,让他带你上去。” 

  白雪急忙道谢,那店小二倒有些不好意思道:“没什么没什么,出门在外,谁还没有个难处。” 

  如今一道难题已解,她也不急着上山了,向掌柜的要了间房间,顺口又问了店小二一句:“那昨日那位要上鼓钟山的客官,你可知道他是哪里人吗?” 

  店小二道:“咱这店里一日说多不多也有十来号过客,咱哪能一一都记得。可昨天这客官,我只怕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客官虽穿了一身便衣,却是一身贵气,身材高大,约有二十七八的年纪。年纪轻轻,看着却比咱这儿有钱的老爷还让人敬畏,人倒俊得很。更奇怪的是,他的头发是黄色的,两个眼睛的颜色也不一样,可能也不是中原人吧。他没说他从哪里来,听口音像是京城的。他那身衣服的布料,听住在咱店里的行脚商人说,只有京城才有。”顿了顿,他又道:“可他倒没给我多少赏钱。” 

  这时,店掌柜敲了他的头一下,道:“快去干活去,就知道偷懒闲磕牙!” 

  店小二抱着头跑进了厨房。白雪心中猛然一震:他也来了?!他到这儿来做什么?想到极有可能和他再度遇上,她心里一时五味杂陈,说不出是喜是忧。  

  到了隔日清晨,白雪早早的起来,用一块手巾将头发包了起来,只是那天罡环如何处置,倒是个难处。若带着兵刃上清玄门必然惹出事端,她又不能将天罡环留在此处。正在她犯难时,店小二来敲门,问道:“姑娘起来了吗?老王已经来了。” 

  她只得匆忙收拾了包袱,照旧将天罡环背在背上,出门跟随店小二下楼将店钱结清。 

  来到客栈门前,她果然见到一名中年农夫,他身边驴拉的平板车上堆满了新鲜蔬菜。店小二已将白雪所托之事告知与他,他只冲白雪一笑道:“那咱们就走吧,还有好多路要走呢。” 

  
  出了镇,那农夫领着白雪便离了大道,转到一条小路上。原来这老王常在清玄门与鼓钟山两地来往,知晓一条近路。走了大约半个时辰,阳光已逐渐毒辣起来,那老王解下捆在腰中的葫芦,喝了几口水,因见白雪生得娇弱,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却不见疲倦,不由暗暗称奇。 

  又走了大约两个时辰,那老王道:“姑娘这清玄门的山门可就要到了。进去后,你不要说话,等我应付他们。” 

  白雪点了点头,道:“多谢大叔了。”伸手抹了抹汗,看那平板车上满堆的新鲜菜蔬,心念一转,取下天罡环道:“大叔,我这东西能不能先放在车上?我怕他们瞧见会误会。” 

  老王看了看她手中天罡环,不知是什么东西,但他看白雪不过是个弱女子,所带之物又非刀剑,心想无碍,便道:“行啊,你放上去吧。” 

  白雪将天罡环藏在板车背面,心里这才一宽。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远远的便看见一座巨大的石碑矗立在前方,石碑上写着苍劲有力的两个大字‘清玄’,白雪便知已是到了鼓钟山脚下。 

  过了石碑,便是清玄门的山门所在,门边立着两名弟子,他们皆身着黑衣,一个佩剑,一个佩刀,却都背着一个不知名的木匣子。那匣子上贴着好多符咒,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两人来到山门外,那守门的弟子见到他们,便招呼道:“老王,你来送菜了。这姑娘是谁?” 

  老王道:“这是我远房侄女,最近跟她爹来看我。今天我要来送菜,她来帮忙来了。” 

  那人也不疑有他,道:“这便是了,你进去吧。” 

  老王已是轻车熟路,带着白雪往清玄门厨房走去。一路上,白雪见这里布局与何欢谷大为不同,心中暗道:“原来即便同是修真门派,不同之处也甚多。” 

  来到厨房,老王将蔬菜交与在厨房干活的弟子,收了银钱,便领着白雪往回走。待来到一处偏僻的树林边,他对她道:“姑娘,你穿过这树林,再往西走,就是你要去的后山了。只是那一带他们有很多人把守,你要当心。” 

  白雪点了点头,收回天罡环,道:“多谢大叔。可是,我不跟你出去,山门那里的弟子不会起疑吗?” 

  老王笑道:“不妨事,你去吧。” 

  待老王走后,白雪便往林子里走去。 

  进到林中,她只觉这林子幽深寂静,除了鸟鸣蝉吟再无其他声音。她信步往西,渐渐走到林子深处。 

  这林深处不比先前,所生长的都是百年树龄的参天古树,巨大的树冠将天遮的密密实实,阳光照射不到地面,由于常年如此,这里地上不再杂草丛生,而是布满了青绿色的地苔。不多时,白雪身上的汗便干了,觉得凉快了许多,而脚下的路已渐成上坡。 

  这树林不知有多大,林子里幽暗,也不知时间流逝,她走了许久依旧不见尽头,而路已很陡了。这时,她已有疲倦之感,肚子也饿了,便在路边一块大石头上坐下,那出包裹里的干粮吃了起来。 

  吃饭时,她四下打量,刚进林子时还有鸟雀声响,这林深处竟连这些声音也没了,四周只是一片死寂。方才她只顾赶路,也没觉什么,这会儿却生出几分怖意。这一路行来,没碰上任何人,她心想道:不是说清玄门将后山把守的很严吗?怎么不见一人在此地守卫?难道这林子太大我没遇到?还是我根本还没靠近后山? 

  正在疑惑之际,白雪忽觉身后一阵冷风裹着凛冽的杀意袭来,不及回头,天罡环已然甩出手去。 

  那偷袭者没想到这女子尚未起身兵刃已然出手,他还没看清来者何物,那道白光已到面前。大惊之下,他急忙举剑去挡,只听“当啷”一声,那道白光已撞断长剑,来势却丝毫不减,还未待他反应过来,那白光已插进了他的喉咙。天罡环从他的咽喉划过,走个回旋又回到了白雪手中。白雪愣怔地看着那人手持断剑,满面惊诧的看着她,而后脸上一阵扭曲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她此次出手完全是本能反应,使出的正是那环谱所载用于背后偷袭,那招本意是即便一击不中也可暂缓来者攻势,谁知这人连一招都没接住,就这么丧命了。 

  看着手中依然寒光凛凛,不染血迹的天罡环,她心中一片空白,只生出了一个念头:我杀人了? 

  便在此时,一阵脚步声响起,五名黑衣人从林子深处跑出,奔到尸体跟前。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喊了两声“柳师侄”后,起身满脸敌意的怒视着白雪,喝道:“你是何方妖女?!竟敢擅闯清玄门,还杀害我门下弟子!!” 

  白雪本不善言辞,此刻突逢激变更不知如何解释,且这人确实是自己杀的,她心中惊恐不安还有些自责,除了“我、我”之外便什么也说不出了。 

  跟着那中年男子的四人却是狼狈不堪,有两人脸上还有血迹。其中一人突然喊道:“师父,她只怕和那人是一伙的!我们擒下她,不怕那人不降!!” 

  他此言一出,那中年男子默然不语,突然金鞭一甩直卷向白雪腰身。 

  白雪没料到他竟突袭,急忙闪避,怎料脚下猛然一滑,险些栽倒,眼见那金鞭已到胸前,忙以天罡环一挥挡下这招。那天罡环何等锋利,那金鞭不过五色金属缠绞而成,如何是这神兵利刃的对手。白光过处,金鞭虽不至断成两半,却也发出了金丝断裂的声音。那人心疼兵刃急忙收回,大骂道:“贱丫头,竟敢毁我兵刃!!!” 

  白雪已然站稳,知晓多说无益,他们也不会信,只得手持奇环,凝神以待。 

  那中年人收起金鞭,猛喝一声:“给我抓住她!!”那四人立时便围攻上去,而他却立于原地,取下背上的木匣。 

  动起手来,白雪暗暗叫苦,原来这里地上遍布青苔,几乎连走路都要打滑,更遑论是与人打斗,而清玄门中人自是知晓这里情形,鞋上都做了特殊防护,行动自如。那四人一来惧怕她手中兵刃威力,二者也看出她行动不便,只在她身旁游斗,存心耗她体力,并不敢将兵刃与那怪环相碰。 

  白雪因先前已杀一人,心里自责,她本性善良,先前杀那人也并非她本意,此刻出手更是畏缩犹豫,再加上脚下打滑,更是险象环生。幸而天罡环威力超凡,那环谱所记招式实在精妙,她还不曾落败。 

  那站于一旁的中年人,突然口中念念有词,揭开手中木匣,一道黑烟升起,逐渐成形,继而猛然扑向白雪。 

  白雪正全神对敌,岂料一旁竟有厉鬼蹿出。她将环一挥,躲开攻势,定睛一看,却见那厉鬼生得面目狰狞,满口獠牙,四爪一尾,竟还是妖物的魂魄。大惊之下,她急忙左手捏做咒诀,口中默念咒语,右手扬手发咒。却在此刻,她只觉背心一道疾风扫来,不及躲避,紧接着一阵剧痛让她几乎眼前发黑,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将出来。原来是那中年人借她对付妖魂之际,看准她背心露出的破绽,给了她一掌。原本就站立不稳的她在这一击之下立刻倒地,手中的天罡环也掉落在一边。 

  早在一边等候的清玄门四弟子立刻上前,按住白雪,他们没带绳索,其中一名弟子解下腰带将她反绑起来,推搡着向林子深处走去。 

  那中年人拾起天罡环,细细打量了一番,心中道:“我徐清远也算见多识广了,怎么从未见过这样的兵刃?不仅如此,我竟连这是什么材质都看不出。再看那女子容貌奇异,招式精妙,所修道术也称得上深厚,只怕来历不简单。她当真是和那人一伙的?却为何不在一起?”他思量之时,那四名弟子推着白雪已走远了,他急忙赶上。 

  这徐清远是清玄门俗家高手,亦是门内长老人物,平日里便负责后山把守。以往虽也有人闯入后山,不管本事高低都被清玄门料理了,不想这日竟是遭逢了强敌。须知,清玄门既将后山内谷看得极重,派去看守的弟子也是门内小一辈数一数二的人物,谁晓得对方一上来便连连打伤了六七名弟子,让他如何不惊?听闻弟子禀报,他也来不及告知掌门便匆匆往这后山来,半路上遇上了白雪。他见白雪手执神兵,武艺不弱,不敢托大,打她那一掌时使了十成的力道。这么一来,绕是白雪内功修为不低,却也受伤不轻。 

  白雪内伤不轻,昏昏沉沉,被那几人推着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辰,出了林子。 

  林子边缘竟是一处断崖,崖边一人长身玉立,手持金剑,风过发扬,神色淡漠,却正是那宇文太师。 

  他前面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人,都在呻吟哀嚎,还有六人围成一圈站在他面前。那六人虽还不曾被重创,却也狼狈至极。 

  一见到他,原本神智昏沉的白雪清醒了一些,全然没想到现下相见的尴尬,反倒觉得心安。 

  宇文拓乍见白雪,目光露出些许诧异,随即恢复成往常的冷漠。 

  徐清远道:“宇文太师,我敬你是朝廷重臣,不想与你为敌。请你自重,主动离开清玄门,在下对阁下在清玄门的作为不予追究。否则,你这位同伴的性命就难保了!” 

  宇文拓轻轻拍了拍衣袍,淡淡地道:“本座与那姑娘并不相识,她的死活与本座无关。” 

  闻言,那徐清远又惊又怒,但看宇文拓神情又不像作假,心中暗道:“难不成这一记赌输了?” 

  白雪却是心中猛地一阵绞痛,泪水莫名地开始打转,索性闭上了眼睛低下头不去看他冷漠的脸。 

  便在徐清远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忽觉一阵疾风扑面,宇文拓手中的金剑已到面前,他不及抵挡,急中生智将白雪往前一推。宇文拓急急收剑,便是如此,锋利的剑锋仍旧削断了白雪几缕发丝。 

  看那白发随风飘扬,宇文拓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剑锋一转,直逼向徐清远。 

  便在方才,徐清远心里已然盘算过:他说与这女子不相识,怎会不敢伤她?我且用她抵挡一时。 

  因在白雪那里吃过亏,他不敢再用金鞭,而是抽出了自己的成名兵器——鬼面刀,这刀背厚刃薄,两面皆有以封印了厉鬼的咒符画成的鬼面,因而叫做鬼面刀。  

  当下,他便和宇文拓斗在一处。 

  按其本身武艺而论,虽这徐清远也是修真人士中的佼佼者,但不过二流角色,如何能是天下第一的宇文太师的对手?但每当宇文拓攻势略猛,他便将白雪推出做挡箭牌使,逼迫宇文拓不得不中途收手。 

  白雪原本就意识不甚清醒,这时被徐清远推来搡去更是昏沉。突然,宇文拓剑锋一指直逼向徐清远前胸,徐清远上招使老不及去拉扯白雪,眼见那黄金剑就要插进自己胸膛,白雪却突然一个踉跄倒向剑尖。宇文拓没防备竟会有此变故,已来不及收手。眼看白雪就要命丧当场,一道黄光从徐清远背上亮起,那徐清远一声惨叫,背上血光四溅,那天罡环从他背上升起,直冲过来,挡在白雪面前,将那一击接下。 

  宇文拓一个回身,揽住白雪,向清玄门众人一剑划去。一道凌厉的剑气化作金光冲向众人,众人急忙闪避,他则扣住天罡环,纵身一跃,向崖下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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