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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源神途-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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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开始,练这个吧。”
他抬手一抛,虚空中出现一卷道书,落到那女人怀里。
师从阙月两年,除了应有丹药法器赏赐,旁门道术杂学也是不少。
柳毅醉心雷、刀双绝,平日也就看看,哪有闲情修炼,贪多不厌。
顺水人情而已,他自个儿不觉得此举有何特殊,落在那女子眼里,又是好一阵激动。
最后问了名字,嘱咐这人去喊些年轻力壮的杂役来。
默默望着女子退下,这名唤作顾馨的女子,甚至未在心头留下丁点痕迹。
很快,十几个年轻人自远处偏殿方向跑了过来,有男有女,为首者额头上绑着绷带,正是方才离开那位,倒是积极。
柳毅也不多言,又问了这人名字,唤作何棠,便领着众人,披星戴月,朝着杂事房行去!
神宗主要功能建筑,大都聚在一处,离坐北望南正殿不远。
所谓不远,仅仅相对来说,看山跑死马。
这时几人俱都贴了柳毅发放的高级神行符箓,穿梭如风。
他本人则驾着一道隐晦的刀光,杀气腾腾,行在最前。
众人心中胆怯,约莫明白自家主人要做什么,又哪里敢多言。
倒是那个唤作何棠的,不知是不是脑子撞了撞,开了窍,这时盯着柳毅颀长的背影,满脸惊喜。
他倒不觉的这是在给自己出气,一个杂役,岂有这样大的面子。况且自己往常受到折辱太多,此番这位新主人也没多问。
可他心眼却是活络,先前见着相熟的顾馨腰里系着镜囊,神采飞扬。
这时又见传言中名不副实的真传弟子,脾气分明火爆,有仇不隔夜!
有这样的心思,要么就是傻子,要么就是狂徒!
见过柳毅御雷无敌的手段,此时踩着刀光,威风禀禀,显然不凡。
何棠觉得,也许自己的出头之日就要到了!
杂役们,想要出头,要么只能追求虚无缥缈的真境,要么就跟一位好主子,否则就算先天高手,亦唯有被折辱的份。
何棠鼓起勇气,狠狠瞪了身后众人一眼,强自撑出满腔杀气,倒是有些恶奴狐假虎威的味道。
柳毅这时回望,略显赞许。
何棠立刻觉得飘然,似乎连神行符的功效都大了几分,刹那坚定了信心。
武道强者,本不该这样龌龊,可是身份使然,又有什么办法?
做恶狗,做恶奴,总比做死狗来的强!
至少奴才也有尊严,在主人容许的范围下。而神宗大多数杂役,是没有尊严的。
半个时辰,刻意压低速度的柳毅,带着十几个壮丁来到杂役堂前。
杂役们当然不可能居住在这样重要的地方,这里只是办事处,专门负责接待嫡传、外门弟子,调用杂役。
数丈高的阁楼,十几米,也算有些气势。
只同周围林立恢宏的宫殿一比,怎么看,怎么寒酸。
杂役们地位低下,连带这部执事、甚至总管长老,都抬不起头。
譬如器物殿的长老,可以偷偷中饱私囊,或者塞些不怎么重要的法器,讨好宗内贵人。
至于看管万卷楼的长老,更是炙手可热,人人想着巴结。
这人随意一句提点,或者一番善意,立刻就能变成成道之机。
可惜这些重要部门,根本不是寻常长老能染指。
长老有三十位,宗内权利部门不满二十,可想而知,背后必定有着道道。
眼前阁楼,匾额上书杂役阁三个字,大门紧紧关着,门庭冷清。
倒不是说杂役阁无利可图,十万杂役,总有听话的,不听话的,强的,弱的,美的,丑的。
要说真挑不出好货色交好贵人,那是傻话。
只是若真有资质较为出色的杂役,多半也被人半途掳走,轮不到长老分派。
神宗内部关系网络极为复杂,修为孱弱的杂役长老,最是难过。
这日,这位外门长老正在阁楼顶室宠幸某个新入门的杂役。对于一些大道无望的长老,也就那么点嗜好,酒色鱼肉混吃等死。
好容易熬出头,只要不得罪厉害人物,总归有个名分在,物质方面享受还是不差的。
这时,他正指挥着老弟奋力厮杀,攻城略地,早让身下被铁索缚住的膏腴之地沦陷。
不想嘭地一声,打雷一样,整栋阁楼就是轻颤!
杂役堂看着寒酸,实际建筑同样承自古时,当然不容易破坏。
这种震动,却是空气在颤抖,造成地震似的假象。
傅阳子只觉下身一软,整个人就是滚下了床,另一位痛苦不堪的对手更被直接震晕。
他慌慌张穿戴整齐,已经听到楼下传来隐约的骚动、惨叫,只觉一阵哆嗦。
暗道晦气,他大约能猜出谁人弄出这般大的动静,大体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勉强挤出一脸严肃,等到傅阳子扶着道冠施然行至楼下,看到满地尽是倒下的仆役、弟子、执事,大都面目焦糊,只留一口气吊着。
傅阳子顿时大恐、大恼。
他不过迟了半盏茶,看似整个杂役阁全军覆没!
入目果然是那挺拔的美少年,月白黑纹首席弟子服饰在火光下好生刺眼。
这人有幸在两年多前入门仪式上见过柳毅,今早又是按着那人吩咐,折辱了千影殿仆役一番。
他虽料某人定然不会买帐,此子早年看着便桀骜不逊,不想对方真敢乘夜杀上门来。
他抬手,颤抖指着柳毅,刚想呵斥——
“放肆!”
柳毅嗔怒暴喝,刀光一现,人影凭空闪至傅阳子面前,抬脚便是狠狠一踹。
傅阳子修为实是不堪。入门起便被同辈欺负,熬到二代还要被晚辈欺负,好容易缩头缩成长老,堪堪三阶开辟识海的修为,又为许多人诟病。
他甚至很怀疑,正是自己实力太弱,才被挑选来这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位置,可好歹也是一位正宗堂主,名头上不比别殿殿主来的差。
傅阳子心思急转,先觉耳中炸雷,脑子一嗡,肚子一痛,整个人便弓着身子,跌到了台阶处。
大门敞开着,本来虚掩上,这时竟然歪了半扇,来人分明有意闹事。
傅阳子强忍着肝肠寸断的剧痛,怨毒的盯着柳毅,亦是竭力怒指着他,便要呵斥。
“啪!”
一声脆响,傅阳子闷哼,直觉指骨粉碎,紧接着鼻头一酸,两眼泪汪汪。
痛呼着开口,却是喷出几颗带血的门牙。
叮当脆响中,一枚玉牌贴着脸滑落地上,清晰的映入他开始模糊的眼帘。
首席大弟子腰牌,浇灭了他的怒火,将他的身杆,压的更弯!
“混帐!傅阳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动我千影殿的人,还肆意克扣我千影殿杂役。哼!说说看,究竟是谁给你这样大的胆子!”
“莫不是,自以为仗着身份,便可蛮不讲理,欺负我这等斯文人!”
柳毅冷冷望着怯弱的傅阳子,阴阴说着,抬起一脚将他踢上台阶,端是将蛮横诠释到了极致。
“哼!我神宗门人,以理服人。傅阳子,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第六十八章 头
以理服人?该怎么办?
傅阳子闻言顾不得疼痛,懵了,他只是听命行事,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不敢计较柳毅用拳头打出来的道理,只看倒了一地的执事,个个是此人师叔,他一路走来,却分毫不避忌,肆意践踏。
已经将人打得半死,这时还敢兴师问罪。
狂妄,何其狂妄。在傅阳子的记忆中,即便宗门三代某个出名狂妄的修道疯子,也不及此人半点。
那人蛮横便蛮横,至少不会再用道理来压你。
柳毅厌恶的将染血的真传弟子铭牌踢到一旁,而后踩着阶梯,走到傅阳子面前。
门口处,十几个杂役一字排开,堵住了风势。
这些人大都打着颤儿,只有寥寥几个,目露凶光,趾高气昂。
傅阳子又把身子朝后缩了缩,柳毅精神领域张开一扫,顿时发现了顶层的狼藉,以及另一间屋子堆满奇奇怪怪的刑具,心中就是生厌。
这人无能便罢了,还如此变态,更可恶是惹到自己头上,岂不是找死?
柳毅戟指着满脸血沫狼狈不堪的傅阳,大声呵斥:“好你个老不休,行事竟敢如此不端,坏我神宗大好名声!”
说罢又是一个耳光隔空抽了过去。
啪地一响,傅阳子哎呦一声,立被掀翻,成了滚地葫芦,滚回一楼。
他这时方才明悟处境,这少年哪里是义愤填膺,分明借机折辱自己。
若他仍保持沉默,怕不直接要被活活打死。
果然,柳毅转过身来,先是朝着他冷笑连连。
而后脸色剧变,大怒道:“呔!老不死的东西!竟敢将我铭牌坐在身下,莫不是借机折辱宗门?!”
傅阳子听着就是一阵哆嗦,他滚到阶梯下,头昏脑胀,真元又不知在何时被那少年禁制,满腹委屈不敢宣泄,哪里记得旁的。
却见柳毅又冷笑着走来,阁楼外虽然响起一些动静,这时显然没人救得了他。
神宗地广人稀,相对热闹的地区,夜间人迹依旧罕至。
他自然明白柳毅的身份,以及背后代表的含义。这时这少年占着“理”,若硬要杀自己,除非同为三代嫡传弟子,或者实权长老,一般二代执事都拦不住。
慌忙滚到一旁,直接跪地求饶,连连磕头,口齿含糊不清。
“师孙饶命、大人饶命,都是小人的错,都是小人的错。”
他思绪混乱,根本不知该如何称呼柳毅。
这时门口却传来纷争声,堵的最起劲的何棠,更是与人争执起来,被打得吐血倒飞。
本来绝望的傅阳,立刻连滚带爬朝着那处跑去。
柳毅只是一闪,先就出现在了门外,见着却是一名高大的青年。
这人穿着弟子服饰,满脸趾高气扬。
宝蓝色的道袍,显是个外门,令人诧异这厮气焰。
何棠退开,青年见着殿内景象已是一愣,这时察觉眼前忽然多了一人,立时大惊!
柳毅根本不给他解释或者反应的机会,一个耳光便将这人抽的抛飞出去,更是运了真元,把这人一身尚算不错的修为抽散大半!
年纪轻轻,外门之中,三阶识海,也算不错。
但比起神宗内真正杰出的弟子,这等修为,着实不够看。
柳毅其实本无需下此辣手,却是何棠表现出令他满意的潜质,琢磨将这人培养成得力干将,哪里容得随意打杀。
他冷冷扫了扫黑夜里几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皂衣飘飘,领口处黑色的铭文在灯火下异样刺眼。
许多闻声赶来的旁观者立刻知道少年身份,又这样强势,顿时不敢隔岸观火,大都退去。
柳毅也不管剩下那些,转身盯着傅阳子,似笑非笑。
他正待开口,远处黑暗里传来一声尖啸!
“混蛋!竟敢废老子修为!”
傅阳子听到那人声音大喜,柳毅瞅着傅阳子如同看到救命稻草的表情,刹那眯起了眼睛。
原来这两人还是旧识,很好!
“哼!老狗!这人莫不是你等的接头人?!”
柳毅哪里知道自己一语中的,他只是找着由头随意猜测,嗔目便是一脚,把得这位师叔祖踹的重伤委顿不起。
黑暗遮不住他的眼睛,示意几个堪用的杂役看住傅阳子,又扔下一瓶丹药,叮嘱何棠自去一旁疗伤。
人影一闪,不及何棠感恩戴德,柳毅已经是出现在了百丈外的夜色下。
寒风不会因为夜的到来就变得温柔,相反在黑暗中,更加凛冽。
蓝袍青年口溢鲜血,怒然挥舞着拳掌,须发皆张。
他自怒目修罗,屹立风中。柳毅下手还算仁慈,实际废了一半的修为未必不能练回来,这手段听着残酷,在神宗已经是客气。
可是那青年自忖背后靠山够硬,哪里在乎柳毅首席弟子身份,只觉得受了无尽的屈辱。
“怎地,老子废了你又如何!”
柳毅的声音忽然在耳旁响起,青年愣神,随后颈椎一麻,两眼一翻,竟是直接被人拍晕。
柳毅望着如墨的夜色,知道在那背后其实还有不少好事者在张望,他只是淡定的指了指脚边躺着的青年,寒声说着:“我不管你们究竟是谁,究竟代表了谁。告诉这厮背后的杂碎,或者告诉你们所有认识的人。老子柳毅,坐实了首席弟子之位。要想,来拿!”
这话说得嚣张,黑暗里适时出现几声讥讽的轻笑,可惜很快被惊呼取代,借着夜色,仗着寒风,破邪绝刀之威,十倍呈现!
只是几次闪动,血光迸射,立刻惊呼声消失。
柳毅朝着远空冷冷一笑,毫不避忌做了个割喉的姿势。
他现在还处于三年保护期,真有能力杀他的,杀了他也得不到该有的好处,只有在正面挑战中强行击杀,才能取代他本来的位置。
即成公敌,何惧落实这现状!
别说有着许多退路,柳毅这人骨子里也有股倔强。举目皆敌,只能令他纵刀长歌,抬手杀人,不会产生任何怯懦之类的负面情绪。
果然,更远处黑暗中,不少令他都有些忌惮的目光,很快收回。
他之所以敢这样肆无忌惮暴露底牌,因为他会让那些自以为了解他的人,在真正面对他的那一刻,享受一个又一个惊喜!
他也许不是最杰出的天才,甚至未必是最幸运的,可必定笑到最后!
在他获得系统传承瞬间,已然注定了成功,永不言败!
。…
当傅阳子醒来,令他欲哭无泪的是,自己竟然被日常淫乐的刑具缚住,吊在一座空旷的囚室中。
显然,监禁自己的人,并不如何懂得真正利用这些刑具,但是那人暴力的手段,反而令他感受到了更大的痛苦与屈辱。
另一面,身旁不远处,同样被铁索捆住,倒在地上的,是早先辰时才见的外门弟子,“那一位”的左膀右臂。
那人待遇要比他好些,最少不用保持怪异的姿势。可他反倒庆幸,因为在那位外门弟子身上,已经没了真元波动的痕迹。这只能说明——
吱呀,铁铸的牢门被人推开,几只火把燃着,照亮了那张颇为俊逸的面庞。
那个少年,被一众锦衣新袍的杂役围在中间,显得卓尔不群。
用火把,而不是明珠照明,从某些方面,可以看出这少年目前的窘境。
当然,他自己也从未有过那般奢侈的时候,虽然作为杂役阁主,那又该是分内的享受。
却见那少年信手自怀中取主一把明珠,垃圾一样仍在囚室草甸上,整个囚笼立刻亮敞起来。
傅阳子眼睛都差点突出来,这才发现,那些杂役身上的锦袍,看着像是暴发户家的下人,实际上分明是一件件不入流的防御法器!
神宗财大气粗,嫡传弟子、内门执事、普通长老服饰,统一发生,一人两件,坏了可以通过专门渠道免费修复,媲美上品防御法器。
而真境长老、首席弟子服饰,更是媲美极品防御法器的织物,本身就有着莫大防御力量。
甚至连外门执事服饰,也堪比中品防御法器。外门弟子服饰,则堪比低阶防御法器。
法器虽然不是灵器,可也不是白菜,可想而知,神宗实力有多雄厚。
现在这少年竟然让仆役穿上这等宝衣,纵使还未逾矩,也是打着擦边球,好不嚣张。
更让傅阳子觉得凄楚,自己那位掌管器物殿的师兄,平常亲自取些日常用品,都要百般刁难,这时竟然对这小子大开方便之门!
他适才惊醒,想起宗内某个令他置之一笑的传闻!
柳毅没有给他时间深思,这少年示意五六个恶奴般的粗汉,朝着傅阳子一围,一人举着一根火把。
傅阳子本是满心龌龊,这时立刻生出无穷肮脏的心思,只觉天晃地摇,末日将至。
柳毅这才在另外两人护卫下,摆足了威风,站定到傅阳子几丈外,身边堆着一大摞刑具。
傅阳子无比熟悉,这些都是近年收集到令他满意的精品,不止一次用在美貌杂役少女身上,给他带来变态的快感。
柳毅似笑非笑盯着傅阳子,只把他看的发毛,而后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青年。
“这人叫做铁鹰是吧,据说是我那不成器的三师兄,麾下最得力的助手之一,浑身铁打,在外门弟子中也有些威望。”
傅阳子唯唯诺诺应着,哪里敢朝着烂泥一样的青年看去。
柳毅很满意傅阳子的胆怯,若非自己刚看中的杂役泣血跪求,真想留他一命。
当然,这老货太奸猾,不好控制,也委实没什么潜力。
他看的其实远比那些浑浑噩噩、大道无望的庸碌之辈更远,在神宗,什么关系网络都是假的,唯有实力最真!
拳头大,就是爷!
“师叔祖,你说,你这一辈子活的也是窝囊。除了欺负欺负杂役,许多外门弟子都敢骑在你头上拉屎撒尿。你说,你这种怂包,怎么敢来惹我?”
柳毅温言说着,言下之意却让傅阳子惊心动魄。
他这才想起,这人既然已经被分到千影殿,又有那种后台,哪里会不疯魔。自己居然答应那人,为难他、落井下石,真是鬼迷心窍,引火烧身。
“大爷、少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不知死活,听了那个畜生的话。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
傅阳子有气无力的讨饶,他这时自以为想通,过了最初的惊悚劲头,不认为柳毅真敢下杀手,只是一番折磨少不了。他常年养尊处优,哪里受得这些。
柳毅很不满傅阳子的软蛋,更不满这厮只会说些没营养的话。
“饶了你?”
柳毅眉头一挑,朝着围住傅阳子的一人示意。
那人狞笑着,把火把架在铁网上,不多时就烧的通红,传来一阵焦糊味,以及傅阳子的惨叫。
“啊!!!”
“嘿!饶了你!你们个个想我去死!饶了你?也不是不行。凭什么?”
这话说得够明白,可惜傅阳子愚钝,哼哼唧唧,半天才反应过来。
柳毅早就示意下人停止施刑,傅阳子兀自哀呼了半天,这才弱言应声。
“我,我是杂役堂长老,我和宗内不少贵人都有交好,我有用,我有用。”
傅阳子语无伦次,末了惊呼起来。
“我举报!我举报!是行云那个小畜生!是他!是他要为难小爷你!是他!是那个畜生!不是我啊!”
一旁悠悠转醒的铁鹰,听着傅阳子直骂自己主人,方才受过拷问,被人废去了修行根基,这时一口逆血喷出,又是晕了过去。
柳毅看着痛哭涕零的傅阳子,想着先前跪求自己,泣出血泪的人儿,怜悯的摇了摇头。
“也罢,你委实无能,我和你的恩怨,便这么算了。”
柳毅说着转身离去,那些杂役一并跟着离开,傅阳子期待的望着他。
“接下来,还要劳烦师叔祖稍待,几位故人,想见见你。”
不理会傅阳子满脸愕然,柳毅离开了位于千影殿偏殿西面的囚室,不再过问。
很快,囚室中响起了一阵阵惨绝人寰的嚎啕,他并不觉得这能带来什么快感,只是漠然。
千多名杂役已经通过另外的渠道讨来,千影殿中许多琐事等着自己处理。
神宗主体大殿,多半朝南而建,以此为中心辐射开各种功能性建筑,形成一个个小小的集团,包括千影殿。
站在千影殿前,看着忙忙碌碌的杂役,这些大都是按他要求,取新入门不满一年的。
一整年调教,足够他们听话,却还不至于扶不上墙,并且最重要,大都不熟悉千影殿的恐怖。
背后大殿阴森如故,左手东面是生活、居住区,包括并不限于杂役,有着泾渭分明的划分。
西侧则是刑堂、武堂、囚室、武备库、丹药房,千影殿中自有五脏六腑。
北面大殿,再往后有着一片冰崖绝壁,若不在意分外*阴冷的氛围,风景其实很是不错。
至于正南,除了竖着千影殿的旗帜门面,更有灵药圃、灵兽圈,分列道旁,目前还空着。
神宗内是不设围栏护墙的,那种凡间的东西,根本只是装饰。
若有能力,有些真境高手所居的峰头、殿堂,重要地域都有着禁制,不惧弟子误闯。
若没有能力,即便得了宝物,藏得再严,竖起高墙铁壁,怕不也会被人夺走,神宗可没人和你讲道义。
千影殿的布局,就整个通天峰而言,算是比较完善,自给自足。
可惜那座宏伟异常的主殿,却连柳毅都不敢入住,可想而知浮华表象下的可怕。
杂役们大都兴奋于主上的宽宏仁慈,其实柳毅性子淡漠,只是懒得理会琐事。
这种性情,在听多了宗门里一些贵人变态嗜好的杂役眼中,岂不等于仁慈?
至于更多美名,并不是随便赐下一些法宝,就能获得。收买人心也要把握尺度,否则就是凯子。
这还多亏了顾馨,此女的确有几分手段,至少颇懂御下之道。
在报得姊妹大仇后,这人更把柳毅的话当成法旨,忠心不二,比邪教狂信徒还狂热。
要说真境高人的心思柳毅看不透,这些杂役修为低微,心理情绪波动如何能瞒得过他的洞察?
遑论这些人修为尚弱,随手抹杀的角色,根本不用设防。
终此,才是柳毅敢于甩手放权,最大的底气!
傅阳子并不知道,当柳毅审他的时候,已经是那夜两日之后,而非当晚、或者隔天,宗内波澜早已平息。
而傅阳子更不知道,那个被他当成半个靠山的嫡传弟子,甚至未对此事做出任何申明,哪怕心腹下属就被羁押在千影殿中。
翌日,一个废人,带着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回到了那处人造的如春胜地。
又是几天,千影殿渐渐走上正轨,数人共持一件法器,非但让往日时常出现的恐怖事件销声匿迹,更引起不少良心竞争。
柳毅哪管杂役间的明争暗斗,究竟是良性还是恶心。
他正思忖着要不要收几个外门弟子做下属,外门弟子的资质,普遍要比杂役好得多。
可正是这一天,他那位三师兄麾下,另一位和铁鹰齐名的外门弟子、蝰蛇,带来了大量礼物。
礼物清单极长,那些满车载着的金银奢侈品,除了令得杂役惊叹,在柳毅看来,其实并无多少价值。
可是清单末尾,压轴之物,却引起他的深思。
那是一颗头颅。
六十九 宿老
“行云,究竟是什么意思。”
端坐正殿主座,柳毅轻叩着扶手。
他并不乐意坐这张位置,甚至不愿进这座大殿。
可是人家备着厚礼来访,总不好就在殿外接见。
他看着的是来人手中捧着的锦匣,匣盖打开,里面放着一颗他并不熟悉、却有印象的头颅。
问着那名彩衣素裙、顾盼流芳的美貌少女。
少女纯纯的样子,只想让人呵护,或者蹂躏,根本不会认为,她有多么危险。
事实上,她的确有着一个危险的名字,尤其在神宗。
蝰蛇!
那少女表现的极为恭敬,但并不慌张,更没有令柳毅察觉出善意或者恶意。
这种情况,要么少女修为极高,高到柳毅根本无法揣摩,敏锐的洞察失效。
要么,这人果真心如止水,根本没有半点喜怒波动。
“主人的意思,这件事情,是铁鹰自己的主张,和主人无关。而且,大人应该知道,这次风波之所以能平息下来,固然有长老团施压,包括我家主人在内,诸大嫡传弟子,大都也是支持大人过激行为的。”
少女平静的说着,一如她平静的眼神,平静的动作,秋水无波。
柳毅当然明白,这是行云、或者说大多数别有用心的人,在向他、向尚未流逝足够的时间妥协。
没有人愿意,独自面对那样一个,尚处在保护期,却明显有着不俗破坏力的疯子。
柳毅清楚这些人的心思,这只是一次试探,微不足道的试探,哪怕他的反应出乎预料的激烈,只要尚未破坏即有的平衡,那么就还是试探。
没有人会希望,一次试探,变成大战拉开的序幕。
柳毅缓缓站起身来,偏着头走向少女,俯视着比他矮了一个半头的女人,冷声问着:“你如今,是什么修为。”
柳毅身上有着阙月赐予的灵宝,两年时间,足够他发现异常,并且一再逼问下,零吐露了真言。
他的修为,除非表现出来,否则大多数人都看不透,包括真境高手。
许多底牌,想要瞒过真境高手的目光、很难。
想要瞒过寻常修者,譬如目前的他,却未必需要特殊灵宝。
其实观察一个人的修为,未必要从气机感应,比如几次出手,柳毅的真实境界,早被有心者揣摩出七七八八,哪怕推测在被证实前,永远只是推测。
其实,想要了解一个人的修为,还有更简单的办法,直接问!
修者很少直接询问他人修为,除非相熟之人,或是门内师长,否则会被当成一种不敬,甚至某种恶意试探。
那少女表情未曾出现半点波澜,平静答着:
“孕魂!”
柳毅暗道果然,心头微微警惕,这女孩看着不比他大上几岁,修为却较他还要高出一阶。
然而,他的行为,却和戒备的心防相反,轻浮轻佻。
这时,他轻薄的勾起眼前少女下颚,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双如有冰风肆虐的眼睛,里面满载了罡风层中两年不变的奇景。
而与之对峙,则是一汪死水。
死水不曾微澜,仿佛连铸窍高手都要小心应对的罡风,尚搅不动潭中一滴水珠。
“那你的修为,岂不是和你主人一样高。我在你身上,闻到了灵魂的芳香,很美味。”
这话说着,其心可诛,寒意森森。
柳毅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实际已经在寒窟两年中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变得更冷、更深邃、也更诡谲!
那颗热心外的坚冰,一如寒窟里的玉床,除了滚烫的岩浆,再无能破防。
而他的意志,譬如九天之上罡风地带,永恒不变,不变中自有千变万化,绞杀一切,更甚刀芒!
少女表情还是未变,只是疏而纤长的睫毛,明显颤抖着。
“主人的修为,不是我能揣摩,一切能够看见的,也许都只是假象。至于我的灵魂,味道并不美妙,充满了毒汁和腐朽,相信我,你不会喜欢。”
少女说着,声音开始颤抖,强迫自己阖上眼帘,她在示弱!
她没有从柳毅身上感到威胁,纵然看不透他的修为,本能亦不会示弱。
可直到与他对视,直到那种与生俱来磐石一样的不屈,撞上了罡风,撞破了伪装,窥见那背后浩瀚的星海!
只是一丝,就令得苦修经年的“不动心”,都开始颤抖。
罡风只能令真境之下脱俗之辈忌惮。
那九天星河,那种浩瀚,却连真境高手,看久了都要心神受创!
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啊,少女沉思着!
柳毅散去凝在眸中的风暴,俯下身子,贴在少女耳边,窃窃私语。
“喜不喜欢,我说了算。我很好奇,莫非他真那般自大,不怕又损一臂。”
这样说着,柳毅一把拍开锦盒,近乎野蛮的将少女搂在怀里,眸光冷若寒冬。
头颅骨碌碌滚到一旁,嗔目注视着拥在一起的人儿,似在唾骂那对狗男女,又像在憎怨,载满了冤屈。
柳毅本待满怀温软,然而与预料中不同,整个就像抱住一团柔冰。
柔若无骨,但冰冷异常,令他想到了某种软脊冷血动物——蛇!
少女再次睁开眼睛,脱开无尽的星辰漩涡,平静如故。
“不是,主人并不中意由我来做这个使者。”
“只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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