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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谍-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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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能将她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从此真的可以不要再分开,不要再远离。
红被翻波,夜色凄迷。黑暗中容若蝶褪下最后一件亵衣,露出了完美无瑕的处子胴体。黛眉秋波,冰肌玉骨,像是上苍用尽了人世间所有的钟灵仙韵,而今终于让她崭露在林熠的眼前。
筑玉溪畔,那惊艳的一瞥,恍若昨日。玄映地宫,那生死相随的誓诺,浮响耳畔。
风更疾,雨更狂,然而还有谁会在意这些?让风让雨去吹去飘吧,今夜本不该是它们的舞台。
容若蝶低低娇吟着,火红的双颊点燃了夜的狂野。屋子里的寒意在不知不觉中退却,两个滚烫而青春的生命再无间隙地水乳交融,忘乎所以地品尝着人生最浓烈美妙的况味,教时光凝滞。
这样缠绵着、融化着,床儿奏起“吱吱呀呀”的交响,一任春红谢落,香雨润夜。东海为媒,苍天可鉴。他们再不理会世人的目光,也不再去担忧明天的日子,只将这一刻的生命浓缩成刻骨铭心的菁华。
悄悄地,雨歇,风停。一轮明月从云层后露出皎洁的光辉,温柔无声地透过窗,轻抚在两人紧拥的火热躯体上,送来一份祝福,一份温馨。
容若蝶疲倦而满足地依靠在林熠赤裸的胸膛上,细细娇喘着,将散落的亮黑秀发瀑洒遮掩到他的脸上。林熠一手怀抱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容若蝶光洁浑圆的香肩,上面多了几许齿印,那是他留在怀中少女身上的印章。
静谧着,两人享受着雨暴风狂后的宁和与充盈。谁都不愿意开口,首先去打破这动人的宁静。
直到许久之后,林熠的手无意碰触在容若蝶的玉背上,才听到她像惊颤的小鸟低低惊呼了一声,嗔道:“坏蛋,你把人家的背上也抓破了。”林熠嘿嘿一笑,小心翼翼抚摸着伤痕,说道:“没关系,这是我兵临城下时捎带插上的旗帜。好告诉别人,这片地盘已经全部属于老林家了。”容若蝶娇羞无限,重重往林熠胸膛上啃了下去。
林熠本想忍住,可当他发现怀中娇人竟然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林熠“哎哟”大叫了起来,容若蝶这才俏皮地微笑道:“我也是在告诉别的女人,这里已有了女主人,再容不下第二个。”林熠苦着脸道:“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你倒学得快,干脆在我背上插一块木牌,上面就写:‘私家园林,非请勿入’岂不更好?”容若蝶支起头,娇憨道:“六哥,你说将来我们的孩子该取什么名字好听呢?”林熠道:“名字叫什么不重要,只要能像你一般的美丽聪慧。”
“我只希望,他们能够无病无灾,快快乐乐的长大,不要再像他们的爹娘那样辛苦,尝尽生离死别,剑光血影。”林熠轻轻在她唇上一吻,道:“今晚是咱们的大日子,也该说些快乐的事情。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若水先生他们都叫你做‘蝶儿’,而我却叫你‘若蝶’?”容若蝶用手指头点着林熠挺直的鼻梁,快乐道:“因为‘蝶儿’是属于许多人的,‘若蝶’却只属于你一个。”林熠心潮澎湃,将容若蝶的胴体紧紧拥入怀中,柔声道:“若蝶,我哄你睡觉好不好?”容若蝶乖巧的闭起眼睛,点点头道:“我要你像岑婆婆那样哼歌给我听。”黑暗中回荡起似曾熟悉的调子,虽然这美妙的曲调经林熠的演绎而变得左高右低,但在容若蝶心中这就是世上最美的天籁之音。
她恬静地让睡意渐渐拥抱全身,低低说道:“六哥,明天早上我要带你去难老泉,让你看看我小时候在那里栽下的一株兰花。”林熠轻声道:“天一亮我们就去,我要在那株兰花旁再种上一株,让它们相依相伴就像我们这样,再不会寂寞孤独——”容若蝶的嘴角浮现一抹甜蜜的微笑,慢慢地沉入了梦乡。
林熠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被褥。目光看到那一滩零落的殷红,心底酸甜交集,更明白伊人的喜怒哀乐从此后紧紧缠绕在自己的身上、心间,他再不可能是那个了无牵挂的不羁浪子。
他披上衣衫,走到窗前,外面烟雾濛濛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夜,忽然变得静极了,甚至连风的脚步都小心翼翼的放轻,惟恐惊扰了屋中人的甜美梦境。
寒月渐上中天,林熠忽然涌起一缕惆怅,想道:“等它落下的时候,我们就只剩下三天相守的光阴了。”白驹过隙,三天,太短,太快。别后会如何?归来时佳人无恙否?林熠不知道答案,也许除了冥冥中的上苍,谁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的胸口宛如压着一块巨石,禁不住羡慕起啸月饿狼,可以把所有的积郁统统宣泄到茫茫的夜色中。默立良久,却还是只留住一泓月光。
忽然心底听到筝姐的声音道:“林公子,如果方便,主人希望请你一会。”林熠一怔,颔首回答道:“好,我马上就来。”他穿戴整齐,看到容若蝶酣睡正甜,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低下头轻轻一吻,合上了门窗步下小楼。
筝姐静立在厅中,见到林熠向他微一躬身:“请跟我来。”两人离开上善若水轩,走了约有百丈,来到一片竹林中。筝姐在一排竹庐前停下:“主人就在中间的屋里等候公子。我回去照料小姐。”林熠说了声“多谢”,抬步走近竹庐,通禀道:“先生,我来了。”释青衍在屋中应道:“熠儿,进来。”林熠推门入屋,不禁一怔,原来竹庐里赫然摆放着一鼎铜炉,烈焰熊熊,吞吐着深蓝色的火舌。
释青衍道:“这是‘天兵降尊炉’,是锻造炼制神器的三大仙鼎之一。你原先用的那柄仙剑已被昆吾派收回,现在手上的化血飞镰恐怕多有不称手的地方,所以老朽想替你用三日之功另炼一柄仙剑。时间尽管仓促了一点,但有天兵降尊炉的助力,应可差强人意。”林熠一直在头疼这个问题。普通的凡兵毫无灵性,对于仙家弟子来说等若废铁一块,但急切中想寻找到一把合意的仙剑,又谈何容易?
他想了想,问道:“先生,我有一个想法,不晓得是否可行?”释青衍呵呵笑道:“所谓一人计短,二人智长,你有什么想法就尽管说出来。”林熠抬手摘下化血飞镰,道:“我想直接用它改铸成一柄仙剑,不知能不能成?”释青衍接过化血飞镰,修长的手指从锋刃上轻轻滑过,赞道:“不愧是魔兵中的翘楚,尽管把它交给老朽。三日之内,我送你一把绝世好剑!”林熠谢道:“那就辛苦先生了。”他知道释青衍应还有其他话要说,所以也没有急着告辞。
果然释青衍道:“熠儿,这三天你不妨放开心怀,什么也不必去多想,全心全意的守着蝶儿,其他的事情,我会替你安排妥当。”林熠颔首道:“我会的,先生。”迟疑了一下,又道:“先生,如果我永远也不能回来了,希望你不要把实情告诉若蝶,我相信,你有办法替我隐瞒。”释青衍苦笑道:“要瞒住蝶儿,那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所以熠儿,你无论如何先保全住自己。我不想眼睁睁看到你们的幸福毁于一旦,而罪魁祸首偏偏就是老朽。”林熠道:“我知道了,这件事也拜托先生,请多加费心。”释青衍只点点头,什么也没说。林熠转身时,才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次日清晨,阳光将容若蝶从睡梦里惊醒,她睁开眼却发现身边空空荡荡,立时坐起惊呼道:“林熠!”林熠爽朗熟悉的笑声从屋外传来,说道:“我猜错了。原本还以为你会睡到日上三竿也醒不过来,没想到起得这么早。”他端着热水走进屋里,道:“若蝶,穿上衣服赶紧洗漱,用完饭我还等着去难老泉栽花呢。”容若蝶苍白的玉颊上渐渐恢复了血色,揽住林熠的腰低声道:“我醒来发现你不在身边,还以为你不告而别,悄悄回了昆吾山。”林熠闻着她秀发散发出的清香,柔声道:“怎会呢?我走的时候,一定会告诉你。”容若蝶展颜一笑,穿上衣衫。这次,她没有再让林熠回避。起床下榻后,淡紫色的床单上,那朵盛开的红花触目惊心,容若蝶不禁大羞,赶忙将它裹起来道:“坏蛋,还不帮我收着。一会儿拿去洗。”林熠笑嘻嘻道:“洗什么,这可是咱们琴瑟相偕的见证。我建议,把它好生收藏起来,将来作为传家宝留给咱们的儿孙。”容若蝶跺脚道:“你还说,都是你不好,才累得人家这样——”林熠虽然对男女之事并无太多实质经验,但也明白容若蝶昨晚向自己奉出了女儿身后,情绪上正处于最敏感脆弱的时候,正需要温情细心的呵护疼爱。
他接过床单,变戏法一样地塞进袖口不见,笑道:“好,好,为夫谨遵老婆大人之命,把它收起来就是。”容若蝶瞥了林熠一眼,扭头道:“谁是你的老婆了,无赖——”林熠惊奇道:“咦,那昨天晚上是谁扑进我怀里,说要做个世上最——乖巧、最——温柔的小娇妻?难道是我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出了问题,还是耳朵听错了?”容若蝶大羞,把头埋进林熠的怀中再不敢抬起,撒娇道:“你又欺负我!”林熠得意非凡,真正明白过来为什么古人会说只羡鸳鸯不羡仙。
容若蝶梳洗完毕,坐到梳妆枱前细心的打理。女为悦己者容,况且面对的是自己刻骨铭心的爱人?她的眉宇间洋溢着动人的春意柔情,一边描眉一边问道:“咦,怎么没见到小金,它去了哪里?”林熠嘿嘿笑道:“这个家伙早把我们丢下不管了。它现在满山遍野的游荡,乐不思蜀,见到什么都觉得新鲜有趣。天没亮,又急着下海找它的鲸鱼朋友去了。”容若蝶道:“你打算带着小金一起去昆吾山么,还是把它留在逐浪岩?”
“留着吧,有它给你做个伴也多些热闹。”容若蝶的笑容一黯,她猜到了林熠还有一个没有说出来的重要理由。那就是昆吾山之行凶险万分,林熠也没有把握完全保证小金不出意外。
林熠见状,伸手夺过容若蝶的画笔,说道:“来,看看为夫的手艺!”容若蝶笑着推开他的魔爪,道:“你当是画驱鬼的灵符么,还不把眉笔还我?”两人打打闹闹,足足画了半个时辰的妆才出了里屋。用过饭后,筝姐送来锄镐、花苗,问道:“小姐,要不要我跟您一起去?”容若蝶道:“不用了,我们两个转一圈就回来。”出了门,林熠坏坏一笑,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让筝姐跟着,其实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昨晚的动静那么大,岂能逃过她的耳朵?”容若蝶狠狠在林熠身后踹了一脚,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老虎不发威,你当是病猫么?”林熠飘身向前,回头哈哈笑道:“你终于承认自己是母老虎了!”行出一段,绕到了上善若水轩后,听到水声叮咚,一股清泉从山石的缝隙中淙淙冒出,汇成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往东蜿蜒而去,隐入葱郁竹林中。
在小溪的两岸,兰花遍野,只是未到盛开季节,无法让人领略到花海盛况。
容若蝶走到一株紫心兰前,说道:“这是我六岁时栽下的那株兰花,师父替它起了个雅致的名字,叫做‘蝶恋花’。你瞧,只一转眼,长这么高了。”林熠放下工具,吆喝道:“好咧,开工!”挥动锄镐三下五除二挖出一个土坑,比了比问道:“若蝶,这样可以了吧?”容若蝶在溪畔清洗着床单,回首瞧了眼不由莞尔叹道:“林六公子,这都可以把整株花苗全部埋进去了,你说可不可以了呢?”林熠讪讪一笑,道:“我想挖得深些,将来也好让它长得高些快些。”折腾半晌,一头大汗地将花苗栽下,拍拍手上的泥土得意道:“行了,大功告成!来,老婆大人瞧瞧是否合格?”容若蝶绕着新栽的花苗走了几圈,不说话,眉头却越皱越紧。
林熠忍不住紧张地问道:“怎么,有哪里不对么?”容若蝶忍着笑道:“好像……似乎……或许……应该……可以了吧。”林熠叹气道:“原来你在耍我!好,我决定给这花苗命名为‘蝶入林’。”容若蝶哪能不明白这“蝶入林”的意思,没好气地一指溪边的床单道:“你果真是多才多艺,既然如此,能者多劳,就请你快用纯阳真气把床单给烘干了。用北帝的太炎心诀应该会很快吧?”
第三章 伤别时
两天的时光一晃而过。林熠白日里随着容若蝶遍游逐浪岩各处景胜;到了晚上,便依偎窗前,数着漫天闪烁的夜星伴着她渐渐进入梦乡。
两人都只字不提分离的话题,更不愿去计数剩下的相聚光阴还有多少,只想将每一刻的现在都深深烙印入记忆里。
第三天的傍晚,空气里洋溢着一抹淡淡的忧郁,连夕阳都变得消沉,恋恋不舍地驻足在天的尽头。林熠和容若蝶一人搬了一把竹椅,坐在上善若水轩前的小池边,默默凝望日头一点一点向着海面沉落,把余晖染红苍茫无垠的东海。
再一个天黑,就是离别的时候了。小金似乎也感觉到了黄昏中压抑的气息,失去往日的欢快,静静骑在林梢,手里拿着山果有气无力地边啃边丢,弄得树下一片狼藉。
伴着最后一线晚霞隐没,黑夜徐徐将海天包围。一轮弯月升起,鸥鸟归巢了。
容若蝶的目光依旧执着地停留在缥缈的天际,低语道:“日头落得真快,为什么我以前从没有这样清楚地感觉到过?”林熠努力挤出笑容,说道:“它虽然走了,可月亮不是又来了么?”容若蝶仰望月色,轻轻地低吟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六哥,我忽然很想踏着月光,到海边的沙滩上走走。”林熠一拍扶手,起身道:“好,咱们这就去海边,绕着逐浪岩慢慢走上一圈。然后坐在礁石上,我陪你一起等明天的日出。”他刚把容若蝶从竹椅里拉起,眼角余光却看到了释青衍缓缓从远处走近。
容若蝶神色一黯,低声道:“师父一定是有事来找你,我先回屋换身衣裳。”说着松开林熠的手,带走了一阵香风,留下了一抹心痛。
释青衍目送容若蝶隐入上善若水轩,萧索道:“是不是打扰你们了?老朽实在不该在这个时候来,对不起。”林熠收拾情怀,摇头道:“没什么,先生找小侄是否还有什么吩咐?”释青衍道:“你的剑,我已铸好。”右手一挥,从腰间突然绽放出一束银色电光,冷气寒芒扑面而至,响起“嗡嗡”悠然悦耳的镝鸣。
镝鸣渐隐,三尺寒芒在释青衍的手中凝成一泓光鉴照人的澄清秋水,细长的剑身仅只一指宽,薄如蝉翼流动着银色的冷晕。
林熠一怔,伸手接过,顿时感到原先蕴藏在化血飞镰中的暴戾之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缕飘逸如水的灵性。他问道:“是柄软剑?”释青衍点点头,微笑道:“我用天兵降尊炉熔锻两日三晚,化去了其中的煞气,又熔入北海天母、星髓碎辰等十七种质材,最后以‘临兵斗阵咒’铸成此剑。毫不夸张的说,它堪称是老朽平生最得意的杰作之一,希望你能够喜欢。”林熠轻抚剑锋,更加清晰地感应到剑中流动的灵韵,似水绵,比山韧,仿佛只要心念一动,它就会飞腾九霄,刺透斗牛。由衷而欣喜地赞道:“好剑!”释青衍欣慰的一笑,说道:“你能这么说,老朽这些天的心血就算值得了。平日不用此剑时,可以将它束入腰带,从外表上绝对看不出来。一旦出剑,势必如惊虹贯日,奔雷天纵,教人防不胜防。”林熠手指在剑上一弹,发出“叮——”的一记悠长清响,说道:“多谢先生。”释青衍注视颤动的剑锋,感慨道:“谢我做什么?老朽能为你做的只有这点,以后所有的危险和苦难,都要由你独自面对。
“熠儿,如果你现在想改变主意,我非但不会失望,反而会感到解脱。带着蝶儿远走高飞吧,这世间的恩恩怨怨实在太多太多,何必一定要由你们来背负。”迎上释青衍真诚而复杂的目光,林熠沉默着,手指抚过剑锋,让它停止了颤动,重新恢复宁静:“先生,有你这句话,已经足够。”释青衍一声怅然长叹,抬头仰望寒月冷星,道:“明天,当你离开逐浪岩,就将是一个新的开始。我们的这项计画叫做‘斩龙’,将完全围绕你进行。但实质上,可以给你的支援会少得可怜,甚至,仙盟依旧会通缉追捕你。”林熠笑了笑,道:“我明白,你们喊杀得越热闹,我就会越安全。”释青衍面色凝重,说道:“但你千万不要大意。因为除了我,没有人会知道你的真实身分。到时候任何人对上你,都会竭尽全力的生死相见,即使老朽在场也绝不能阻止,更不能出手襄助你。”林熠满不在乎地道:“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早习惯了。何况,九间堂不会让我那么轻易完蛋的,他们会保护我的,哈哈!”释青衍道:“借助敌人的力量保全自己,你能想到这点很好。记住,你的代号是‘龙刃’。如果某一天有人能够叫出你的代号,就表示他是绝对可靠的盟友,也是仙盟安排接应你的人到了。”林熠低低重复了一遍道:“龙刃,这个名字我听一遍就不会忘了,先生放心。”释青衍颔首道:“我的代号‘渔夫’,同样也仅为你专设。”林熠犹豫了一下,问道:“先生,我想知道,万一有变我该如何和你联络?”释青衍点头道:“你伸出左手。”林熠愣了愣,将左手伸出。
释青衍捋起他的袖口,低声道:“放松身心,阖上双眼。”林熠心驰神松,将眼睛闭起。很快,他感觉到面前隐约亮起了一团红色的耀眼光芒,紧接着左臂上一阵炽热,有一股热流源源不绝地融入体内,在手太阴肺经中凝聚成丸后,沉寂下来。
直到半盏茶过后,这种奇异的感受消失,才听到释青衍略含疲倦的声音道:“好了,你可以睁开双眼了。”林熠好奇的睁开眼,就看到一团殷红色的符印正迅速消融进自己的皮肤里,禁不住讶异地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释青衍额头上渗出细微的汗珠,显然刚才耗损的功力十分可观,回答道:“是一座小型的传输法阵,不过,它传送的不是东西,而是声音。”林熠难以置信道:“声音?你是说通过它,我无论在何地,都能把说的话传输到你的耳朵里?”释青衍摇头道:“还没有那么神奇。我会通过另一座隐藏在密室里的传输阵接收你的声音,即使老朽不在,那里也会有人昼夜不休地全天守候。”随后释青衍将启动传输法阵的方法口诀教给了林熠,叮嘱道:“一般情况下,‘传音法阵’会隐藏在你的手太阴肺经中,只有经过你的催动才会浮现到体表。不过每使用一次真气都会耗损极大,若非必要最好不要动用。”林熠道:“我明白了。”见符印已经完全消隐进皮肤,将卷起的袖口放下。
释青衍道:“你手里的软剑已不再是化血飞镰了,建议你另外起个名字。”林熠想了想,望向远处,若水轩方向似乎闪动着微弱的灯火,悠然道:“就叫‘心宁’吧。”释青衍脸上不经意的痛楚之色一闪而逝,说道:“蝶儿会懂得你的心意的。”林熠苦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每回看到她对我微笑的时候,鼻子里都有些发酸。我真不晓得到了明天早上,我该怎样舍下她离开?”释青衍惟一能做的,就只有沉默。
林熠怔怔凝望上善若水轩半晌,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会永远记得这个地方,即使死了,魂魄也会归来再看上一看。”释青衍包含世情沧桑的目光不敢再面迎林熠,说道:“我已经替你另准备了一些必需的物品,包括几张灵符和丹药。明天一早,让筝姐送给你。”林熠点了点头,收回目光,脸上露出笑容道:“您老人家不想再教我两手么?”释青衍一摇头,叹道:“你这小子,总不肯吃亏。你当老朽会敝帚自珍,吝啬将这点功夫教给你么?
“可是一来你已有了《幽游血书》,其博大精深远胜老朽所学;更重要的是,从任何细节上,你都不能露出与我有关联的端倪。所以,老朽实在无法传授给你什么,只能以灵符丹药相赠。”
“我晓得。其实先生这几日已经教给我许多,足够小侄受用一生。”释青衍逸出苦涩笑意,一挥衣袖道:“明早,老朽就不送你了。咱们就此作别,你多多保重吧!”青色的身影飘然去远,清冷的夜空里幽幽响起一泓笛声,又渐渐隐没。
林熠伫立半晌,听见笛音如风缭绕消散,猛一甩头向着上善若水轩大声叫道:“若蝶,你准备好了没有,我们要出发啦!”忽然听到林梢上小金“吱吱”的叫嚷,眼巴巴企盼地瞧着自己。林熠一笑,向它打了个呼哨挥手道:“小金,你也来!”小金一声欢呼,从碧竹上跃下,三两下就跳到林熠肩头稳稳站住。蓦地,眼睛一眨一眨呆呆望向前方。
容若蝶一身盛装,宛若仙子,踏着月色走来海边。黑夜仿佛亮了起来,星月将皎洁的光辉聚集在她空灵的俏脸上,把所有的美浓缩成永恒的刹那。
林熠心神俱醉,巨大的幸福感涌满全身,忘记了说话,与呆呆的小金一起呆呆地站立。
容若蝶的笑颜盛绽如漫山的幽兰,轻轻道:“还没有看够么?”林熠长叹道:“怎么能看得够呢?就这样望着你,三生三世我也不会厌倦。”容若蝶伸出玉指,在林熠鼻尖上一刮,故意不屑道:“口是心非,谁信你了?”林熠鼻中闻到一缕淡淡如兰似麝的芬芳,直沁入心底,突然把容若蝶一把横抱到了胸前。
容若蝶失声惊呼,娇嗔道:“坏蛋,你要做什么?”林熠高声大叫道:“我要带你飞上夜空,去看星、看海,看我们的未来!”他御风升起,上善若水轩在脚下渐渐变小,很快逐浪岩也化作黑暗中一颗沉睡的明珠,在海波相拥里静静远去。
咸湿的海风拂过衣袂,银光粼粼的波涛蔓延向无边无际的远方。容若蝶双手环抱在林熠脖子上,宁静地依靠入他的怀里,感觉自己已变成一羽鸥鸟,在苍茫无垠的夜空里自由而快乐的翱翔。
前方,那是什么东西在闪耀,容若蝶轻轻低呼,玉手指向远处的天宇欣喜地叫道:“你快看,流星!”一颗璀璨的流星拖曳着绚丽的光芒,从漆黑的夜幕中滑过,冉冉投向大海的怀抱。
容若蝶轻声道:“岑婆婆曾经对我说,当天上出现流星的时候,就是上苍的使者降临,来聆听世人的心愿。如果能够在它消逝之前许下愿望,所有的美梦就会化为现实。”她的声音犹如天籁,回荡在林熠耳畔。他道:“那就让我们也都来许个愿吧!”容若蝶望着迅速去远的星光,遗憾地摇头道:“恐怕来不及了——”林熠充满信心地道:“没关系,我们可以追上它,让它听取我们的心愿!”腰间光芒电闪,心宁仙剑矫龙般弹射。林熠念动真言,祭起御剑诀,化作一束银色的电光向着流星飞逝的方向追去,他是要留住一个梦想,一个希望。
容若蝶满怀着感动与惊喜,像个孩子虔诚地闭上眼睛,祈祷上苍,来听取一个凡间少女的心声。
星光灿烂,涛生云灭。风被他们远远抛在了身后,整个天地都屏住了呼吸,聚精会神地倾听那个少女向着飞逝的流星,许下的愿望。
流星终于消失在海平面下,林熠收住仙剑,问道:“若蝶,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容若蝶轻轻地、梦幻一般地说道:“我希望,快乐的日子且莫一去不返;我深爱的人一定会平安归来。就算要我来世无休止地轮回在冥府地狱,看不到一线的光亮,我也心甘情愿——”林熠湿热的嘴唇封住了她的呓语,好像要把她后面半句的话融化在自己的热力中。许久之后,容若蝶细细地娇喘着道:“你呢,也告诉我你许下的心愿是什么?”林熠微微笑着,摇头道:“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容若蝶作出满不在乎的娇憨,哼道:“不说就不说吧,我不会猜么?”林熠神秘地道:“你猜不到的,那是我从没告诉过你的最大渴望。”容若蝶愈发的好奇,但受不了林熠故意摆谱的模样,硬生生忍住不再追问。两人徐徐回返逐浪岩,飘落到海滩上。银白色的沙滩焕放着皎洁的光辉,柔软的细沙向着视线尽头铺展成世上最长的一条地毯,海水不断地洗净每一点尘埃。
两人脱下鞋袜,手牵着手,漫无目的地缓缓向前,就这样,一直往前走。赤裸的脚面被潮水淹没又现出,留下四行相依相伴的足印蜿蜒着走向黎明。
云倦了,风歇了,天地间只剩下她与他,把时光吝啬地流逝。
今夜无眠,每一秒钟,每一次眼神的交投,都显得如此的弥足珍贵,不敢虚度,不敢荒废。
月上中天,林熠环抱住容若蝶,在沉默的礁石上,默默无语眺望大海。向着西方,就是天亮时他要离去的路途。更盼望着,能够有一天他依旧会沿着离去时的旧径,带着归来的快乐,出现在那片天际。但愿,这一天不会太远,一定会来。
海浪拍打过礁石,容若蝶喃喃说道:“从我记事的时候起,就希望着能到海里去看一看,那儿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然后能够像一条欢乐的小鱼儿,自由地穿梭海底珊瑚,游荡在传说的龙宫。可惜,我的体质太弱了,只能够站在海边,去想像这些奇妙的情景。”林熠听着她的呢哝细语,突然微笑道:“也许,我能有办法。”容若蝶惊奇地望向他,不敢相信道:“什么?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神通广大?似乎我说出的每一个心愿,你都能令它梦想成真。”林熠将她横身抱起,深情道:“因为,我在用灵魂爱着你。”光芒一亮,祭起秘虚袈裟,将两人包容在一片温暖的小天地中。
林熠抱着她走向海中,小金对他的突然消失已经司空见惯,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你小子真不讲义气”便一头扎入沧海,找它的鲸鱼朋友去了。
海水徐徐没过两人的头顶,在他们的周围形成奇异的光影。虽然月夜的海水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然而藉着秘虚袈裟内亮起的光芒,他们的视线可以清楚地看到海中的奇观。
鱼群从他们的身旁穿梭而过,一头海龟慢吞吞地爬上礁石,五颜六色的珊瑚在跃动的光波中熠熠闪烁。原来,夜晚的海底,依旧是一个热闹而美妙的世界。
林熠就这样一步步抱着容若蝶向东海深处走去,看到小金威风凛凛地在远处呼朋引伴,看到一只半透明的小螃蟹从海底的泥沙里好奇地钻出。
容若蝶的眸中忽然涌出泪花,轻轻地说道:“谢谢你带我去看星,谢谢你带我来看海。可我还要告诉你,我希望你能有一天,会带我看到未来——”林熠托起她的脸庞深深地凝望,柔声道:“你看,未来不正在我们的眼中闪烁么?”容若蝶用尽所有力量,吻上林熠的嘴唇,再不顾矜持与羞涩,将她的丁香小舌融入他火一样燃烧的体内。罗裳渐褪,冰肌羞月。在天之涯,海之底,他们忘情地相拥缠绵,把万里海域变作今霄的洞房。
一次次的婉转娇吟,一次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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