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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魔头本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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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恩与仇
没过多久,莫长歌就回来了。
他脸上神色如故,并没有带上一点儿异色,就连笑容都没有比离去时多高兴一分或是难过一分,但柳婧就是知道,莫长歌的心情十分不错。
而事实上,莫长歌的心情也的确如柳婧所料的那样好。
早在见到柳婧的第一面时,莫长歌就知道柳婧怕是与焚空界的那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柳婧若非那个人的女儿,为何柳婧会有同那人这般相像的容貌?为何她会有同那人这般相像的灵根?为何她会有同那人这般相像的火焰?
但那人已经消失了二十余年,世人都以为那人已经死了,不会再次出现,掀起腥风血雨……可莫长歌却知道,那人还没死。
而那些势力,也从未脱离过那人的掌控。
而他莫长歌又何其有幸?竟在这样的地方,遇见了那人的女儿?
莫长歌早听说,那人一生虽是波澜壮阔,名字传遍三千界,叫无数人闻风丧胆,但那人却也亲缘淡薄,无父母、兄妹、子女……虽然莫长歌不知那人何时有了女儿,而身为那人女儿的柳婧又为何会落在这一方小世界中,但若他真将柳婧带到那人的面前,那人又会怎样地高兴?
而他又能从那人手中得到怎样令人钦羡的好处?!
光是想想,莫长歌就激动不已。
可莫长歌没有想到的是,他竟从柳婧口中听到,柳婧竟是有父母的!
莫非他的猜测出了错?莫非柳婧当真不是那人的女儿?
莫长歌心中按捺不住,因此支开柳婧,自己前去靖山镇查探。
可莫长歌没有想到的是,此次一行,不但让莫长歌肯定了柳婧的身份,更叫莫长歌得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好消息!
原本莫长歌还在发愁,觉得柳婧虽然入了魔,但却对师门依恋太深,不知该如何劝说才能让柳婧跟他一同前往焚空界,可或许连老天都在助他,竟叫他得知了杀害柳婧养父母的,就是通云门门人!
这简直让莫长歌恨不得大笑三声。
一切事物尽在他掌控之中,一切事物都在朝着有利于他的方向发展,这让莫长歌如何心情不好??
于是,准备好了一切的莫长歌又回到了这座城池之中,回到了柳婧的面前。
而柳婧对莫长歌的动作也只做不知,只做出一副对莫长歌信任有加、任他摆布的模样,就这样随着莫长歌去往了靖山镇的家中。
原本,这里应当同柳婧幼时一般无二才对——虽不够壮丽奢靡,但却温馨得叫人一眼之下便心生暖意。
可事实上,出现柳婧面前的,不过是一片焦土罢了,就连一点儿残垣断柱和瓦砾都瞧不见。
柳婧怔怔地瞧着眼前的一切,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是柳婧此生第一次回到这里。
但眼前的景色,却并不是她第一次瞧见了。
可盘绕在她心中的凄厉和悲凉却并没有少去一分。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柳婧都从未祭拜过她的父母,因为柳婧十分清楚,在通云门的术法下,那场火焰已经连她父母的魂魄都烧去了,因此祭拜这件事,除了慰藉己心之外,于她父母而言是没有丝毫用处的。
她从不做无用的事,所以她从不曾祭拜过自己的父母。
她只是屠尽了通云门,将那些人的头颅全都堆在中帝峰上,而后一把大火烧掉了整个通云门。
就如同通云门当年对她父母所作的那样。
柳婧曾以为,待到她重临此地后,她必定能够冷静地看待这一切,因为早在上一世时,她就已经同通云门恩怨两消。
可待到这一刻真正来临之时,柳婧才发现她心中的恨意竟是半分都未削减。
她恨!
恨那样傲慢狂妄的通云门!
恨那些自诩正道却做着魔门一般下作事情的人!
还恨……执意修道的自己。
修道?
何为道?
若她修道的代价,便是叫她的父母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的话,她又何必修这劳什子的道?
她一生所求,自始至终不过逍遥二字。
修道是为手段,而非目的。
既然如此,若她早知她入通云门后会有这样的后果,她还会来吗?
不会,自然是不会的。
可当她重来一次后,却依然来不及挽回这一切。
柳婧已经听不到身旁莫长歌的话语,也听不到那喋喋不休的声音究竟是在挑拨还是在假慈悲。
她疲惫地闭上眼,却不愿倚靠在莫长歌的怀中,更不愿在再这个时候同他假情假意。
于是她淡淡道:“让我安静一会儿吧。”
柳婧转身离开,向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方向走去。
而莫长歌没有跟上来。
柳婧茫茫然地走过了村庄的石道,孩童稚嫩的笑声从她耳畔飘过,似乎能叫听到的人也一同笑出声来,但她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她茫茫然地走过了山间的小路,鲜艳的花朵点缀绿草,像是能让瞧见的人生出满满的暖意来,但她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天色黑了又白,大雨走了又来。
她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小镇的尽头,又走过了树林的尽头,最后在一座山谷之中停下脚步,只因一座木屋拦住了她的去路。
柳婧抬头,蒙蒙细雨之中,那粗陋的木屋映入了她的眼中。
于俗世中人看来,这间木屋粗鄙简陋,没有丝毫可取之处,可于修士而言,这间木屋却是正修建在这山谷中灵力最盛的地方,那样盈盈的灵力,甚至于渗入了这木屋的每一块木头里,叫人心生讶异,不知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可柳婧却只是淡淡扫过一眼,便转开目光,打算绕开这座小木屋。
但就在这一刻,那件木屋的门便被人从里头轻轻拉开,露出了一张极为惹眼的面容。
那张面容轮廓凌厉,眉目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流多情,但他那双薄薄的唇,却又透露出一股凉薄意味,就像是一个风流而薄情的浪子般,但他的眼里,却是沉黯如同黑夜时海上的风暴,危险得令人战栗,唯有望向柳婧之时,才会化作一汪春水,泛出盈盈笑意。
这张于他人来说十分惹眼的面容,于柳婧来说自是十分熟悉,可那人眼中的神色,却叫柳婧十分陌生。
柳婧呆呆地看着这人,而这人也含笑瞧着她。
终于,那人轻声道:“又见面了。”
柳婧默然良久,微微点头:“又见面了。”
那人让开了门,道:“屋外有雨,不如小坐后再走吧?”
柳婧看着那人,良久,她点头,道:“好。”
正文 第十章 因果
石秀容逃走了?
咋听这个消息,柳婧几乎掩饰不住自己的惊愕之情。
——石秀容为何会逃走?
她可知道她逃走的后果?
通云门门规中,弟子无事不可随意外出,即便是外出,也必须禀告师尊才是。若在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私离门派,必当重罚,而若是在思过时逃离,则视为叛门!
于修士而言,叛门是何等重罪?
石秀容她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这样突然离开?
柳婧眉头微蹙,站在大殿之中,心中满是不解,而在这大殿上头端坐着的,则是气色虚弱的左风仇。
不得不说,自一年半前谢世瑜在中帝峰破阵后,那一个选择便成了左风仇的心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心魔逐渐深植壮大,终于成长到了左风仇再也无法忽视、无法自欺欺人的地步了。
老实说,小凌峰上的杂役们都猜错了,因为柳婧炼制的清气丹还真不是给左思思用的,而是给左风仇用的。
左思思离入魔只差临门一脚,清气丹于她而言早已经没了作用,就连枯神丹也收效胜微,因此左风仇便将她关在幻音峰上,不求她清醒过来,只求她能晚一些入魔罢了。
但左风仇却不一样,他心魔刚起,清气丹于他而言还是很有些作用的,所以在柳婧回到青云峰的这一年里,他几乎每过半月就将柳婧唤上青云峰,一来是将炼制清气丹的药材交予柳婧,二来是对柳婧耳提面命,令柳婧万万不可将此时告知第三人。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清气丹的事到底还是被小凌峰上的杂役们知道了,而他们也早晚会知道柳婧的清气丹究竟是送给何人使用的。
但左风仇现在烦恼着的却显然并非这个问题,而是那胆大包天的石秀容!!
想到石秀容此人,左风仇就忍不住心头的火气。
最开始不长眼色地打伤思思就算了,甚至还顶撞师长,被罚去幻音谷没几年就私自出逃叛门……真是……真是好大的胆子!!
左风仇越想越恼,越想越怒,几乎想要亲自动身去将那叛门弟子抓回来,杀鸡儆猴,好教那些心思浮动的弟子们知道何谓门规!
但他却不能动身,更不能动手。
左风仇越想心头就越是冒火,于是干脆再一次唤来了柳婧,把将石秀容抓回的任务干脆地交给了这位他最得意的弟子,毕竟柳婧现在已然筑基,抓回炼气期的石秀容不过是手到擒来的小事罢了。
听得左风仇的吩咐,原本想要推脱的柳婧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点头应下,道:“定不负师尊所望。”
柳婧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于是她应下这件事后,只是回小凌峰稍作收拾后,便马不停蹄地出了通云门,一路向南。
这并非柳婧已经神通广大地知道了石秀容的踪迹,而是她本就不打算去找石秀容。
因为就在左风仇交代她的那一瞬间,她已经猜出了石秀容叛门的原因。
是的,她已经明白了石秀容的选择。
就好像她当年之所以选择屠尽师门一般。
想到这里,柳婧微微一叹。
原本最初之时,柳婧还以为这一世的一些事,怕是要同上一世落得一样的结果,因为通云门种下了因,那么他们自然也要去认这个果。
所以她将上一世心性坚定却早早被莫长歌害死的石秀容保下,只待她屠门后再留石秀容一命,保下通云门在方覆界中的传承,以还师恩。
但柳婧没想到的是……世事弄人,那石秀容竟是同她一般遭遇。
若非如此,一心向道的石秀容又为何会叛门而出?
难道石秀容不知叛门的后果吗?
她当然知道。
但石秀容却依然这样做了,那么除了那个理由之外,还会有什么理由呢?
柳婧神色恍惚了一下,但又马上回过神来。
——既然这样,那么有些事,恐怕已经不需要她来做了。
那么……趁着这个时候,让她再去看看吧。
靖山镇,她幼年时长大的地方,也是……她养父养母死去的地方。
但柳婧不知道的是,虽说她并没有去找石秀容的意思,可石秀容却到底还是被通云门中人找到了。
而找到她的人,正是在外历练的通天峰真传大弟子,萧霜的哥哥,萧眠。
·
当柳婧回到靖山镇时,天朗气清,微风阵阵。
她站在山上向下望去,只见脚下这个名为靖山镇的小镇里炊烟袅袅,时不时还有孩童愉快的笑声传来,来往行人小贩脸上的表情都平静而满足,一片的安详宁和。
柳婧看着眼前这一切,微微有些走神,唇角向上轻轻挑了挑,但下一刻却又缓缓拉平。
十五年了。
她离开靖山镇,已有十五年了。
当年,柳婧被她此世的父母收养之时,还不是十分记事,因为那时她的身体虚弱,时常生病,因而一天起码有十个时辰都在昏睡。
若是常人,见着这么个孩子,恐怕也是要按照原样丢回去了,毕竟她到底并非养父母的亲生孩子。
可是事实上,她的养父母却坚持收养她,坚持给她看病,后来随着她的年纪渐长,她的那莫名的病也慢慢好了起来,可她的养父母却依然待她如同易碎的珍宝一般,既不让她下厨,也不让她帮忙,只恐她稍稍劳累就会再度发病。
当时,这在靖山镇事件多么稀罕的事?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她柳婧的养父母虽不算穷人,但却也着实没有富裕到哪里去。
其他如同柳婧养父母一般的人家,哪一个女孩子不是自小便下地帮忙,种地家务裁缝一手包?可她柳婧却偏偏同她们不一样。
当她们小小年纪就开始在家打扫照顾弟弟时,她拿着养父母给的零花钱,好奇地看着这古色古香的小镇;当她们长大了些,开始做女红补贴家里时,她却穿着养父母给她买的漂亮裙子,在小镇里到处玩耍……当初的靖山镇里,哪一户长辈不笑话她养父母费尽心思给别人家养姑娘?当初的靖山镇里,哪一个小辈不羡慕她养父母对她的疼爱?
原本刚来到这世界没几年的柳婧还在想,等她稍稍大一些了,定要想个法子多赚些钱来,好好孝敬这一世的养父母,让他们能够安享晚年,但谁知就在她六岁的那一年,小镇却突然传来了仙师收徒的消息。
那……便是通云门。
柳婧想到这里,微微咬牙,而下一刻,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自柳婧身后响起。
“婧儿?”
柳婧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心中暗嘲,只道果然,脸上却露出惊喜的神色,转过身来,望向来人:“长歌?你怎的会在这里?!”
只见来人一身玄色纹金长袍,俊秀的面容上带着叫人怦然心动的邪意——正是莫长歌!
莫长歌走了过来,一边笑着用三言两语便将他前来的目的说了出来,一边直道同柳婧有缘。
柳婧笑着应和,心里却是讥诮不已。
有缘吗?
或许的确是有的吧,不过就算有,也只不过是孽缘罢了。
两人各怀心思,你来我往的各自敷衍。
终于,莫长歌忍不住了,道:“婧儿怎的来到这里?”
说这话时,莫长歌心中还有些狐疑,只怕柳婧是循着他的踪迹找来的。
若是往常,莫长歌自然是不介意同柳婧多做温存,可现在却不同。
自从一年前九转噬心魔录的传承被打断后,莫长歌似乎就陷入了做什么都不太得意的怪圈里。
其它的事还好说,最叫莫长歌焦虑不已的是,那九转噬心魔录的传承之事。也不知道为什么,自那一次被打断传承后,这一年来,莫长歌屡试屡败,屡败屡试,但就是怎么都完成不了。
这可怎生是好?
自他来到这方覆界中,已经六年有余了,而离他离派之时,更是已有十年之久。
若他再在方覆界中多做耽搁,难保门主不对他起疑,可他现在最不能失去的,就是门主的信任。
那么,要将这九转噬心魔录拿到焚空界中去吗?
这更是不可,毕竟九转噬心魔录乃是魔门至宝之一,不知有多少大能对它虎视眈眈垂涎三尺,若他真将它带到焚空界中,他又如何阻拦那些大能的探测,如何保下九转噬心魔录?
所以,在方覆界中得到九转噬心魔录的传承才是最好的行事,可他却偏偏卡在了这里,进退不得。
莫长歌心中越发焦虑,于是对柳婧也越发顾不上了。
柳婧虽不知莫长歌因何焦虑,但对于他此刻的心情倒是能揣摩一二。
于是,为了打消莫长歌对她的疑虑,柳婧微微一笑,再一次望向脚下的靖山镇,没有再遮掩脸上的表情,道:“这里,是我的故乡。”
“故乡?”
莫长歌十分不解,因为对修士来说,只有师门,没有故乡,就连父母也是没有的。
此时的柳婧十分清楚莫长歌的心思和想法,就如同她现在也十分清楚当年通云门为何会做下那些事。
可当年初临此世不过六年的她,却并不明白。
当年,六岁的柳婧听到仙师收徒的消息时,只以为那是江湖术士的招摇撞骗罢了,可待到她真的过去瞧之后才知道,这世上,竟真的有通天彻地之人。
于是,她的野心开始滋生,因她不甘成为这落后的世界中一个普通的女人,不甘将自己的命运交给自己未来的“丈夫”。而幸运的是,她有灵根,有成为修士的资质。
而更幸运的是,她不但身负灵根,更是举世罕见的天级灵根。
随后,她便抱着满心的抱负和野心,随那弟子上通云门,而后又被左风仇一眼看中,成为通云门两峰四枝六脉中,青云峰峰主左风仇的真传弟子。
世界似乎在她面前铺就了一道平坦的通天道,只要她按部就班地走下去,就会如同那通云门的释意一般——铺就通天之路,助我青云直上。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入通云门这件事,却害死了自幼便视她如珍如宝的养父养母。
是啊……谁能想到呢?
谁能想到,自诩名门大派的通云门,竟也会同那些魔门一般,替他们重视的弟子“斩俗缘”呢?
多么可笑?
她以为,当她成为修士后,可以更快更好地改善这一世养父母的生活,可以让他们老有所依,可以替他们养老送终。
可她没想到的是,她送给他们的,只不过是一张催命符。
通云门……太过傲慢了。
傲慢到视他们弟子的父母为修行的障碍,傲慢到笃定他们无论做什么弟子都不会反抗。
而她也太傲慢了,傲慢到那么相信自己的分量,相信通云门会替她妥善照顾好她的养父养母。
但更可笑的是,这一切,竟都是莫长歌告诉她的。
第九章 命运
当所有人都先后离开了沽风墓,就连沽风墓也随着一阵莫名的轰鸣声后沉寂下来时,一个青衣的人影似慢实快,由远至近地走向了沽风墓的空间阵,但就在他即将踏上空间阵,离开这个上古仙魔之墓时,他却停下脚步,缓缓回过了头,露出了那张脸。
那是一张极为惹眼的面容。
他面容轮廓凌厉,眉目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流多情,但他那双薄薄的唇,却又透露出一股凉薄意味,就像是一个风流而薄情的浪子般,但他的眼里,却是沉黯如同黑夜时海上的风暴,危险得令人战栗。
这样的面容,处处吸引人视线,处处透露出危险,叫人既舍不得从这张俊朗的面容上移开目光,却又不敢再多向那双眼瞧去一眼。
他停下脚步,沉默地望向身后,黑沉沉的眼里隐约有古怪的紫芒闪过。
他久久地站着,似是看到了什么,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的系统,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终于,系统按捺不住了,道:‘你在看什么?’
谢世瑜神色沉冷,闭了闭眼,眼底红芒和紫芒交错,闪烁不定,似是在抢夺各自的主场,片刻后,待到谢世瑜再度睁开眼时,他的眼中盛满了盈盈紫光。
这样的紫,空茫澄澈,却又好像藏着无尽的星光雷点。若有人在此刻仔细瞧着这双眼睛,那么定能在这双眼里瞧见世事更替、沧海桑田,可若那人再一眨眼,那重重叠叠的幻影幻象却又会消失不见。
若让莫长歌或是柳婧瞧见,他们定能认出,这就是当初云裳在他们面前展露的那一只能够看到命运的眼睛。
可谢世瑜瞧不见自己的眼睛,借助谢世瑜之眼的系统也无法看到。
所以,谢世瑜只是望着身后,呆立半晌,而后伸出手来,似是想要触摸什么。
但他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系统越发困惑了,道:‘你到底在干吗?’
谢世瑜收回了手,呆呆地瞧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喃喃道:‘命运。’
系统:‘命运?!’
系统再次拉开谢世瑜那已经变得清晰的人物面板,但找来找去,除了一个它也不知道怎么安在谢世瑜头上的见梦能力之外,谢世瑜的技能栏里可是完全没有有关命运的技能。
而系统也并不相信谢世瑜会有。
而道理也非常简单,因为窥视命运的能力,是不属于人类的。
最开始,能够看破命运、掌控规则、逆天改命的,是那些上古仙魔。可从这三千千界有属于它们自己最早的记忆开始,那些仙魔就已经陨落了,取而代之的,是替代命运规则、如同一座巨大的机器运行着的东西。
这样的“机器”,则被系统和系统们的主人称作“天道”。
但“天道”终究替代不了“命运”和“规则”,就好像再精密的机器人也不会拥有人类的想象力,所以就算天道在凡人和修士眼中再怎么威势无边,但它也有做不到的事,那就是将亘古便存在、自称体系的命运和规则接掌过来。
每一个人的命运,都如同巨树一般,而他们所做下的每个选择,都会在这颗巨树上衍生出新的分支。但这样的分支何其多?这样的命运何其庞大?这样庞大的命运,天道又如何能够掌控?
可这样的命运却又是这个宇宙无法或缺的、也是天道无法撇开的存在,因此,天道的化身便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接管他能够接管的命运,再将那些他无法接管的命运尽数斩断;将他能够掌控的规则掌控在手中,将他不能掌控的规则封存起来。
何谓“斩断命运”?
对于系统来说,它所在的世界有一个完整的体系来解释这个说法,关于命运的辩论更是十年都说不完,可简而言之却十分简单,那就是斩断巨树上的所有分支,再将会引发“蝴蝶效应”的那只蝴蝶找出来,掐死它。
而能够窥视命运的人类,就是这样的“蝴蝶”。
因为对这些人来说,他们看到的并不是天道所接掌、编织的那些断裂的命运和那株只剩空荡荡的主干的巨树,而是直接越过了天道,看到了真正的、完整的命运。既然他们看到了完整的命运,他们又怎么会甘于受控天道,踏上天道早就为他们铺好的道路,走向天道早就为他们设定好的结局?
所以,他们是天道掌控下的最大的变数。
因此,在这三千千界中,在那无处不在的天道的注视和推动下,所有拥有这样能力的“蝴蝶”,都在出生后的第一时间,便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而死去了,没有幸存。
万万年后,那些能够窥视命运的人类,也彻底消失在了三千千界中,不复存在。
但天道灭绝了拥有窥视命运能力的人类,却杀不了有这样能力的妖兽,因为拥有这样能力的妖兽,无不是从上古仙魔的尸体和血肉中孕育出来的,它们的每一滴血每一块肉,都来自上古仙魔。
而上古仙魔又是比天道更早、更久远的存在,也是天道所无法控制的,因此,那些妖兽也是天道所无法控制的,这才能够幸存至此。
不过系统猜想,时至今日,那些妖兽应该也去了十之**了吧……
所以,总而言之,人类是不可能拥有这样的能力的,因为他们都已经彻底死光了,而拥有这样能力的,都不是人类。
其实要说起来,光是谢世瑜那个“见梦”的能力就让系统感到十分奇怪、暗自嘀咕不已了,不过好歹每次醒来谢世瑜都会忘得七七八八,因此系统也就勉强无视过去了。
可谢世瑜刚刚又是什么意思?
他看到了命运?在他清醒的情况下?!
——简直胡扯!
系统盖章定论。
但谢世瑜却不知系统的暗自诽谤,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想到方才自他眼中掠过的重重画面,怔立片刻,而后蓦然回头,踏出了沽风墓,向着南方疾驰而去。
系统一惊一乍道:‘你又干嘛?你去哪儿??’
谢世瑜淡淡道:‘靖山镇。’
‘靖山镇?’系统念着这个从未听过的小镇名,越发奇怪了,‘这又是哪儿?’
谢世瑜:‘能够让我得偿所愿之处。’
·
一年后,小凌峰上。
当柳婧再一次被杂役敲响丹房的门时,向来没什么耐心的她终于感到了不耐。
她坐在丹炉前,长袖一拂,丹房门便悄然打开,露出了门外赔笑着的杂役。
“柳师姐,峰主他……唤你上青云峰……”
那杂役的声音越来越低,脸上的笑却是越发谄媚,就怕眼前这位耐心着实不太好的柳师姐生气,毕竟他也知道,这是最近十天来他第十次敲响柳婧的丹房门了。
就算杂役他刚刚引气入体,不曾炼气,就连外门弟子都及不上,但他也知道,炼丹之人若是被打扰了,极容易炼废一炉的丹。
而他,却偏偏摊上这个苦差事,在这位柳师姐炼丹时接二连三地来打扰她。
若柳婧脾气差了些,那么她虽不能同传唤她的青云峰峰主发脾气,但是收拾他这么一个小杂役还不是手到擒来?
果不其然,随着门的打开,柳婧面前那鼎古拙的丹炉发出了一声闷响,随后,黑烟升起,焦味传遍了整间丹房——又炼废一炉。
柳婧盯着黑烟袅袅的丹炉,又瞧了瞧战战兢兢的杂役,到底还是没有迁怒这个杂役,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瞬间消失在了这个杂役的面前。
看着消失在眼前的柳婧,杂役僵立片刻,终于松了口气,狠狠抹了把汗。
这时,一个小僮探头探脑地瞧了过来,看着丹房里无人后,这才一边欢呼一边小跑到杂役身旁,道:“柳师姐她走了?她有没有说别的?有没有责罚你?!”
“你就那么想看我吃苦头吗?!”杂役啐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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