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红楼]黛玉重生-第5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太医院那帮没出息的反水还乱咬,贤妃旧物更是铁证。可贾敬却明明早吩咐人去“清理干净”,为何还会都被挖了出来?
——那几日,云珪世子和绿蓁郡主,刚好就住在宫里,绿蓁郡主隔几日就去给皇贵太妃请安。
云珪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关切,似乎丝毫没听出贾敬的怀疑,继续邀请着:“在下在江南有一小庄,地处偏僻,最时候做隐居之所,不知贾道长可愿莅临寒舍?”
贾敬终于放下了袖子,居然倒头就拜,真切动容:“世子大恩,贾敬没齿难忘,必定肝脑涂地、以身相报啊!”
“贾道长何必如此?”云珪赶忙把人扶起来,却又叹了一声,“可惜我能力有限,只能帮得道长一人,道长的家眷……顾不上了。”
贾敬被云珪拖着,哭得更狠:“哎,没福啊,是他们没福!”
云珪再次长叹,真若遗憾非常,可心里多少鄙夷,只有他自己清楚——贾敬回“家”,存得不是亲情,而是冷漠,甚至看他们死也无妨的态度。为了报仇,贾敬心硬如铁、毫无顾忌,他对云室皇族的恨意如此之深,报仇之心如此坚决,叫云珪如何能不防备,如何能不想方设法控制住这个心思诡谲的“盟友”?
贾敬还在呜呜哭着,低着头,眼底的冷光更是森寒:这世上,能算尽天下人心、毫无疏漏的,只有三皇子殿下一人,贾敬一生也只认这一个主子;你云珪不过是个自命不凡的黄口小儿,自以为可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却不知三皇子早就教过,凡事都得做两手准备。
那两个早该死去的太医,是贾敬“借”给云珪研究毒药的,云珪却提议将人藏在卫若兰之母曾经清修的寺庙中,才会被北静王擒获。虽然水溶又抓了其他刺客,可那两个太医才是最要紧的“证据”,连水溶都没想到,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却能抓着两条大鱼。
一心毕竟不能二用,那日寺庙外竹林里,云珪一心想把攸关贾敬的“证据”送到水溶手里,却忽视了另一头:据说已经跳崖自尽的,可不是他以为的那个、许檀县主。
——自己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却整天想着算计别人,贾敬暂且看着,你云珪能走到几时!
……
算计朝堂者,唯利是图;算计人心者,更是冷血无情。
贾敬再次脚底抹油,皇帝发下海捕文书,还伴着满腔的怒火,却都对着宁国府众人发了。
宁国府,满门抄斩。
幸亏,十四岁以下的女眷不必陪葬,只会被收为官奴。惜春最为无辜,不过十一岁的小女孩,贾敬诈死时、她还在襁褓之中;贾敬回来,跟这个女儿没说过十句话;贾敬犯事,惜春作为嫡亲的女儿,怎么都逃不脱。
全家人心惶惶,只有李纨抱着惜春不撒手,呜呜哭得动容,贾兰还小,幸亏有惜春陪她一同在佛堂里住着、也是护着,要不然,她这个无所依靠的寡妇早落得尤二姐一样的下场了!
开国八公之一的先辈之誉终究使得宁国府没摊上族罪,曾经的荣伯府众人赶紧收拾包袱逃走,也不管毫无着落,先挣得命重要!
可怜尤二姐小产后一直没养好身子,又因流言蜚语落下了心病,早病得起不了身。如今树倒猢狲散了,贾琏也顾不得她,可怜的尤二姐歪在榻上生死不知,没准儿连卷身子的破席都没有!
惜春冷眼看着人仰马翻的“家”,没有哭,还硬是挣开了李纨的胳膊:“大嫂子是节妇,还能保得些家私,快带着兰哥儿走罢——抄家的人快到了。”
“四妹妹,你放心,我会去求林姐儿,求她跟大公主说说情,帮帮四妹妹!”
官奴是要没入庭掖的,谁都知道大公主掌握部分宫权,若愿意帮帮……至少、不至于送四妹妹到教坊司那种地方啊!
“大嫂子不必操心,没用的。”惜春对着一张张彷徨无措的脸,看过去,更加森冷,“早有人想到林家姐姐了……这些年,总逼着人家,就没有个够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综上,这场是云珪坑了贾敬,贾敬坑了太上皇,皇帝肃王落井下石一起把太上皇坑死了。
但是,云珪不知道,贾敬也暗搓搓地坑了他一把——许檀妹纸哦~~
云朔:作为一个“讲理”的皇帝,真无奈啊……[汶网//。。]
喵:没办法,不讲理就是另一种玩法了,你四哥立马反给你看!
太上皇:朕好无辜……
喵:谁让你造那么多孽,报应来了吧。
太上皇:聪明人的对决,把朕炮灰了!
喵:所以说你春虫虫啊!
皇贵太妃:儿子居然又跟云朔那臭小子合作,不开森!
喵:你儿子都跟皇帝做好交易了,这场也是他占便宜好不好!
皇贵太妃:可是儿子不理我了,桑心……
喵:你差点坏了他的计划啊,皇帝为了还他的人情,把林睿调出去给他腾场地,你还算计林黛玉,想逼林家入局不成!
皇贵太妃:呜呜呜,本宫好像只会给儿子拖后腿……
喵:不用怀疑,你的人设就是#专业坑队友五百年#。
黛玉副本一开刷~~【女主嘛,不止一个副本滴~~
第124章 游街造势孙绍祖寻姻求缘云绿蓁
在黛玉的前世;林家“死绝了”,荣国府、尤其是贾老太君看在亲缘之份上;收养了林黛玉这个外孙女。
转眼今世,境遇掉了个个儿;看在亲戚一场的份儿上;外孙女是不是也该帮一帮外祖母?
可从前接二连三的算计,外孙女早被伤透了心,如今还能“愿意”奉养外祖母一家么?
一家子凄凄惶惶、悲悲惨惨;过了今日却不知有没有明日;万一天家再次翻旧账;可不得跟宁府一样被灭满门!看着胆战心惊的一个个;贾母抹着泪;硬咬着牙做了决定:“还是去黛玉那儿罢……带着我的寿材去,大不了豁出我这条老命,总能给你们求来一条活路!”
虽然历经两次抄家,可贾母的那架子金丝楠木棺材却还在呢。毕竟,那么晦气的玩意儿,哪个官家会抄了去?
贾政大惊,本就青黑的脸都快紫了:“母亲……”
不等贾政说完,贾赦却一拍大腿,已然吩咐上了:“就按母亲说的办!”
赦老爷盘算盘算,这真是个好主意。曾听贾敬说起过,林家那小姑娘是备着要做太子妃的,名声上一点亏不得,就不信她能任由亲外祖母无家可归,带着具寿材在家门口苦苦哀求,外祖母也是亲长,谁家的太子妃能如此不孝不尊?横竖自家现在是块烂石头,拿去碰人家的金蛋,心疼的怎么都不是自家!
朝不保夕的,哪还顾得了脸?灰头土脸的老老少少一合计,还真打算就这么定了,真叫搂着儿子暗哭的李纨心凉了个通透,四妹妹说得没错,本就是没眼见更没脊梁骨的一家子老小,如今没落了,越发的全身骨头都软干净了!林姐儿心软且善,暗地里去求求,如何不行?非得往大了闹,蹬鼻子上脸赶着逼人家,逮着和善的欺负,真以为人家不会狠下心来报复?
若不是儿子还小需要照顾,李纨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她却不知,仅跟这“谋生计”的一家子一墙之隔的巷子里,挺着顶小巧的软轿子,轿里的人听着打探来的信儿,心也越发的冰凉,一双明眸渐渐染上淡淡的水汽。
春莺忍了又忍,才没冲过去啐一口,只咬着牙暗骂:“这些人、这些人,都是什么玩意儿!穷亲戚打秋风还知道带点儿土产呢,他们倒好,打算带棺材上门!姑娘一向身子娇弱,万一被唬出个好歹来……他们这到底是指望着外孙女救命,还是嫌自己倒得霉不够,硬要拖着外孙女一起!”
轿子半遮掩个纤细的身影,黛玉不说话,捻着轿帘的纤指却扣得紧紧,攥得越发的莹白。
春莺见姑娘伤心,越发的气闷,捏在手里的包袱也坠得更重。这是一整包的银钱,除了十大锭整银,还有不少零散的小银锭,皆是过了二遍炉火的土元宝,没印戳,可以随时随意花的那种。
这包袱银子,是黛玉打算用来“接济”的。
“‘接济’什么啊,那架子棺材贱卖了也值个几百两,真能饿死他们?姑娘压根就不该操别人家的心!”又是春莺,着急上火的。
康嬷嬷对着春莺皱了皱眉,示意她别再撩火气。丫鬟们未必看得透,可她心里清楚,姑娘这外祖家现在愁得是不钱,而是怕哪天就真没了命……不过,这手段,也实在下作了些。
黛玉终于松开攥得死紧的手,手心都被掐的疼,却是打下了轿帘,轻轻吩咐着:“走罢。”
春莺等丫鬟倒是没什么,康嬷嬷却轻叹一声,有些担忧:“姑娘不管是对的,可……就怕闹出什么流言蜚语来。”
“没什么关系,我不在意便是。”黛玉轻轻叹了一声,又稍稍掀起了轿帘,轻声道,“我暂且不回家里,去婶婶那儿借住几天。”
谁敢把寿材往长公主府门前放呢?这叫诅咒皇室,乃谋大逆之罪。
“姑娘能看开,正是好的。”过好自家的日子便是,何苦为了别人的事儿磋磨了自己!
黛玉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任由轿子晃晃悠悠地往长公主府走,可刚走都巷口,就听街上一片嘈杂,还有杂乱无章的掷物声。
黛玉从窗子里向外看,就见街上挤满了人,太过吵嚷,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康嬷嬷忙让轿子先避着,打发了个护卫去打探,那护卫纵是身手矫捷,也在人堆里头七拐八弯地钻着,好一会儿才挤到前头,看得清楚——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游街呢!
游街的是个木笼子,里头枷着个灰头土脸的囚犯,护卫仔细一看,乐了,这可是曾经京城的名人,号称中山狼的孙绍祖。
游街示众,犯的罪过不一定大,但必然值得“警醒众人”;孙绍祖属于数罪并罚,藐视皇室、再查出他与人通奸,哪条都够得上游街的。
看热闹一向是老百姓的消遣,烂叶子白菜帮子臭鸡蛋,反正也不能吃,何苦不用来砸着出气儿?可怜的中山狼游了半个时辰,已是满身的污秽,哼哼唧唧着都快没了气儿,丝毫没有昔日张牙舞爪的模样。
护卫忍着乐呵回去报信,丫鬟婆子们听得撇嘴,连着说得绕道走,别让那满街乱飞的臭鸡蛋污了姑娘的轿子,黛玉却又瞧了瞧那边的人头攒动,垂着眸儿,只在心中猜测着——这个时候忽然让这孙绍祖游街示众,大概、该与叔叔婶婶有关。
虽然朝堂上正风云诡谲着,可茶馆书场戏园子都知道,升斗小民、不谈政治,茶余饭后的消遣么,说说中山狼罢——哎,听说以前他几番大闹宁国府,是为了追他孙家的“逃妾”;原以为没有国公府会不要脸到典女为妾、与人还债,可想想宁国府摊上的那些个罪名……啧啧,那家子有什么做不出的?似乎、啧啧,这中山狼还真不是诬告的。
真可怜了宁荣二府的那些个姑娘,简直不被当人,说卖就给卖了。
茶馆里头,扇扇子说八卦,寒门士子偏要操那侯门闺秀的心,直叹繁华易败、鲜花易折,世间哪几出有《西厢记》般的锦绣奇缘,只可怜、可叹矣!
黛玉回到长公主府,依然伤感着,还有些隐隐的踟蹰,柔兰公主自是看了出来,干脆说明白了:“让大理寺赶紧将孙绍祖的案子结了,确是你叔叔去催的。”
黛玉咬了咬唇,捻着衣角:“叔叔,是为了我罢。”
柔兰公主点了点头,又叹一声:“你别多想,你那外祖家、一向是拎不清的,没得又带累你。你叔叔只是想、有备无患。”
林睿只是造个势,并未往绝了做。要不然,如今的谣言可不仅仅是说宁国府典妾这遭子破事,贾素瑶的死非得给翻出来不可。
贾雨村的养女,将就算是贾家的亲戚,曾寄住在荣府,帮着扳倒了政敌甄家,然后是个什么下场?扔到尼姑庵里,任其自生自灭,还真的灭了,一条白绫挂死在了房梁上。别人不知道她是暹罗公主,还不当是贾家逼死的——这家人,对自家的姑娘狠,对亲戚家的姑娘更狠啊。
“……又让叔叔婶婶为我操心了。”外祖母家几番算计甚至是陷害,叔叔婶婶却再三帮着护着,真是一边冷透心,一边温热情,冷热相激的,黛玉不由轻咳了几声。
柔兰公主看着不忍,抚着黛玉的脸蛋,半玩笑地劝慰:“别多想,你这姑娘,就是心思重。其实,由你叔叔出面也好,省的太子亲自跑去大理寺催着结案,倒不成了个样子。”
竟然连云涯也……
黛玉不由红了红脸,转过头,带着丝小怨念:“什么都操心,真是的……我有他想的那么没用么?那些个掺了毒药的被子、枕头,针凿女红什么的,还是我帮他查清楚的呢……”
“噗嗤!”柔兰公主不由好笑,又捏了捏侄女儿的脸蛋,半是玩笑着告诫,“你啊,乖乖的别逞强,会撒娇的姑娘才有人疼。”
黛玉皱了脸儿,略鼓了顾腮帮子——连婶婶都觉得她娇气么?她哪有那么娇气!
柔兰公主又道:“你叔叔明日要回军营,一来一去少说半个月,你留下来多住几天。”
“嗯。”黛玉赶紧点头,她才不是娇气的姑娘,她乖的很,肯定乖乖留下帮婶婶解闷儿。
“扶桑使节即将进京,你哥哥也得忙。”柔兰公主笑着,盘算好了,“正好,将你嫂嫂也接过来,我府里刚请了个会做鲜花点心的师傅,还会做各样新巧的模子,我们三个有得吃也有得玩,才不留给他们男人吃!”
“噗!”黛玉终于被逗笑了,捂着肚子揉个不停,原来像婶婶这般温柔贤淑的,也会使坏心眼儿逗弄男人么!
……
想是这般想的,可柔兰公主到底没派人去接侄媳妇——可怜的侄子幸运地避过了刚成亲的守空房的厄运,原因么,一直寄住宫中的云绿蓁郡主主动找上了门,说要陪公主堂姐说话儿。
柔兰公主与这个郡主妹妹并不熟,觉得挺奇怪,可玩笑了几句,探出风声儿来,又觉得也挺可爱:绿蓁郡主是个主意大的,当然也是真不放心将终身大事托付给那个被酒色迷了眼的父王,想寻个文武双全、又能琴瑟和鸣的夫婿,认为京城最出人杰,可她久居江南,刚刚回京,不熟悉也难打听。这不,求着堂姐给参谋参谋呢!
云绿蓁虽与柔兰公主平辈,但与黛玉年纪差不多,活泼好动,没事儿就揽着黛玉这“小侄女”往坏了教:“古人写什么‘女以色授、男以魂与’,叫我看,简直是埋汰咱们女孩子!一面假惺惺地强调女孩子容貌重要,一面又立各种规矩让咱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纵有色,给谁看?婚事还大多是盲婚哑嫁,到时候,男人掀了盖头发现,呦,这新娘子没他想的那么漂亮,啧啧,不怕,再纳小的就是!他怎么就不知道问一句,新媳妇是不是也嫌弃他长得歪瓜裂枣?”
云绿蓁说到一半,黛玉就笑得不行,等她说完,黛玉差点笑成了一个团儿,掩着帕子吃吃着:“郡主讽得还真是……噗噗噗!”
云绿蓁转了转眼珠子,早打定了主意:“我将来那郡马都尉,得漂亮,也得能干,要不然,我才不要他!”
“郡主果然是‘胸有丘壑’的……噗!”黛玉蹲下不停揉肚子,不由想到了宫里那位彪悍的公主殿下,云家的姑娘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叔叔能找到婶婶这么个温柔的,还真是撞了大运了!
云绿蓁忽然凑过来,坏笑着问:“哎,黛玉,你喜欢什么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贾敬被云珪坑跑了,孙绍祖也没用了,随手拿来帮黛玉造个势,中山狼请谢幕吧!
孙绍祖:薛蟠兄弟,我来找你了……
薛蟠:呜呜呜,作者比我妹子还冷血,龙套用完就丢!
喵:便当盒请端好,慢用、不送~
云绿蓁:忠顺王之女,云珪的妹妹,郡主,跟柔兰公主是平辈~
基友:你家妹纸都好彪悍,一个个都自主婚姻来着~~
喵【挖鼻】:她们握有的资源比大多数男人都多,当然是她们挑男人~而且最彪悍的我还没写出来呢~
基友:……蓝姑娘?
喵【咳咳】:目前,七个女孩子,只剩黛玉和蓝宜茜没刷完副本……
第125章 俏红颜出宫煮春秋冷美人赴京解连环
……郡主问黛玉喜欢什么样儿的?
这可教人如何说!
黛玉正扭着脸儿泛腮红;就见云绿蓁又一拍手,存心打趣儿:“我也听说过,你是闻名京城的才女,没个状元才探花骨的;在你面前简直就是废物点心,馊馅子的,哪里能吃!”
——能“吃”?
黛玉愣愣的,连笑都忘了;郡主依旧自得其乐着:“配你,光有才还不够,还得有貌,要不然看着就没食欲!而且,性子也得好好挑,读书读成木头的,就跟那盐渍的鸡腿似的,硬邦邦的,压根咬不动;可也不能太油滑,那得腻得发慌!”
“噗!”怪不得云家姑娘都厉害,合着这男人就是她们盘子里的菜啊,黛玉忍着笑问,“快过午了,郡主是饿了罢?”
云绿蓁不客气:“是饿了,有什么好吃的?”
黛玉吃吃笑:“我从不挑嘴,自然是样样都有的!”
呦,说自己“不挑嘴”,是有意玩笑她呢?
云绿蓁一挑眉,故意刁难:“我可挑嘴的很,你能寻着我爱吃的?”
作为闻名京城的“才女”,怎会寻不着郡主的那盘子菜呢。
黛玉边揉肚子边招呼外头:“郡主想用点心,赶紧的,去把我那些个书都扔锅里煮了!煮得烂些,千万不能费牙;还有,记得锅里少放油,在食盒配点酱菜和油碟子,这样,既有滋有味,郡主也不会觉得油腻!”
黛玉说到一半,云绿蓁就要扑过去掐她的嘴,笑骂:“怪不得大公主说你嘴毒,有这样埋汰人的么!”
黛玉赶紧逃,笑笑闹闹着,忽听柔兰公主的声音,是带笑的嗔怪:“到外头可千万别说,春秋史册都给你们煮了,小心嫁不出去呢!”
云绿蓁笑嘻嘻的:“我本就不喜欢书袋子,煮了他又如何?”她是现今皇家几辈儿中唯一的郡主,才不愁嫁。
黛玉只掩帕子不说话,双颊渐渐又染上一层光亮的嫣红色。她看上的那个,虽是才子,却非书生,更不是废物点一心般的纨绔,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你们这些小丫头,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主意大。”柔兰公主只能无奈摇头,又招呼云绿蓁,“世子说你在外头三天了,不叫个规矩,让你赶紧回宫去,横竖你的事儿,堂姐记着就是。”
盘算这皇家,往俗了说,柔兰公与云绿蓁是隔房的堂姐妹,并不宜太过亲近,免得太上皇和太皇太后心里犯嘀咕。
“那就拜托公主姐姐啦!”云绿蓁从绣墩上蹦下来,理理落发,准备回宫“请罪”去,却又怨念地撇着嘴儿,“哥哥也真是的,父王都不管我,他倒赶着跟什么似的。”
柔兰公主无奈叹息,正是因为忠顺王醉生梦死,云珪才不得又当哥哥又当爹,还得当家:入京这几个月,四处拜望请安、云珪是事必躬亲,忙得脚不沾地,回头再看他亲爹,戏园子里搂着个清秀小旦喝酒呢,真叫人憋气!
云绿蓁得了公主堂姐帮忙的承诺,心满意足地坐轿子回去。
黛玉看她背影,只想叹,不管是公主还是郡主,都是极为不好伺候的。
柔兰公主捏了捏侄女儿的脸蛋,轻声告诉着探来的消息:“那日,孙绍祖被押着游街,你外祖一家也撞见了。他们到底没敢把寿材往你家门前搁,只是折价卖了,在偏僻处买了个小院子,一家人住着。”
黛玉捏了捏帕子,果然如她所想,外祖母一家并未返回金陵。
虽然祭田宗祠等并不充公,可靠着那几亩田也只能坐吃山空,且荣府一向乱的很,自己寄住时,田庄上欺上瞒下便时时发生,谁知道回去会不会反被歹人欺了。再说,金陵路远,有老有小,带着千把银子从京城去金陵,太波折,也容易遭抢,倒不如留京——如果再次落罪,跑得再远,也没有用的。
“你要去看看么?”柔兰公主问侄女儿。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黛玉却轻轻摇了摇头,只道:“过几日,我让人送些银子去……我想借哥哥的名义。”
“你别送了,直接让你哥哥送去便是,据刑部说,那家的案子还没审完呢。”
那家子真跟黏在身上的痱子似的,挠不得,又好不了,让人难受。
幸亏林睿先借着孙绍祖的案子将那“带棺材逼外孙女儿”的馊主意摁住了,剩下的,就交给林霁风罢。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一家子流氓,林霁风好歹也算个混江湖的流氓头子,正能制一制。
黛玉轻叹一声,点了点头,却听柔兰公主又道:“卫夫人送了帖子,明日请你过去。”
卫夫人是……“云妹妹?”
湘云忽然请,难道有什么要事?该不会,外祖母家的事儿,连累了湘云……也没这道理啊!
黛玉不由担心,第二日匆匆梳洗打扮,便去了卫家。
卫若兰上朝去了,卫母在后院休息,湘云屋外有翠缕带着,神神秘秘的:“夫人叫林姑娘慢慢儿进来,有惊喜呢!”
什么惊喜?黛玉撩帘子进去,就见细纱糊的窗纸下头,一袭淡影清新如洗——“宝姐姐!”
还未出丧期,宝钗只一身素色纱裙,全身的首饰也一概用银,素雅得很。
黛玉看看湘云,那自是一脸的小兴奋,终于确定自己没看错,又是惊喜又是伤感,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宝姐姐,你……回来了。”
“刚刚已经被云妹妹报了‘仇’。”宝钗半卷起袖子,指了指胳膊上一小块儿淡淡的掐痕,起身盈盈一拜,却无奈至极,“现在该对你抱歉了……你可要也掐一下?”
报“仇”么,自是指的年前宝钗悄无声息地连夜走了,避了黛玉更瞒了湘云,也不知是多情相护、还是绝情逃避。
黛玉抿着唇儿昵她,忽然从发上拔下根簪子来,故意磨着牙儿,跟家里抢菜叶的小兔子似的:“掐哪里够,照我说,就该对着心口狠狠戳几下,看你那心知不知道疼!”
湘云也一瞪眼,咬牙:“没错,就该狠狠戳几下子!失约还骗人,该狠狠罚才是!”
“饶了我罢。”宝钗苦笑,捂着胸口,“又不是没被戳过,正经挺疼。”
逃出大观园那夜,宝姐姐确实被金簪戳伤了心脉……想起这事,黛玉不由心底发酸,收了簪子,却还昵着人,闷闷着不说话。
“你啊,还是这样,嘴上厉害,心软的跟棉花似的。”宝钗靠着湘云坐了,却看着黛玉,叹一声,轻轻道,“我这次回京,是来做‘证人’。”
黛玉不由蹙眉,猜测着:“证人……与宁国公案相关?”
“正是。”宝钗点头,有条不紊地解释着,“以前,为了贤妃娘娘盖那个园子,向我家打了不少借条……不怕你们笑,早成白条儿了,都给抄了。但你们不知,十几万两银子,纵是我家,一时也拿不出,只得让各地的铺子庄子一起凑;那时,那府派人来,说不如将两家的铺子并一起周转,省的青黄不接歇了业,我娘一向没主张,以为是好事呢,便应了。”
黛玉经营着父母遗产,湘云如今也是当家主母,里外都得管,再不是那些个不事营生的傻小姐。两人听宝钗这般说,不由对视,却难以启齿……让人并铺子,可不就是夺铺子么?
宝钗点头,继续道:“借条成了白条儿,铺子也拿不回来了。我娘想去问,结果得知,荣府也向宁府借债,还不上现银,早把那些个铺子折过去了。所谓民不与官斗,我家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黛玉知晓宝钗之意:那些个铺子,从薛家过到荣府,又从荣府过到宁府,只怕,跟贾敬扯上了关系。
“我跟母亲回老家,清点家里,发现真没剩下多少了,只得想法子开源。因服着齐衰,不好新办营生,只好偷偷去寻些伙计,就找了原先那几个铺子里、被宁府撵出来的……结果他们说,铺子里进进出出了些奇怪的人。我不放心,悄悄去探了,也是巧合,我竟发现一个人。二舅舅绑我时,在船上见过的一个人。”
黛玉的帕子“啪”得落地,湘云也瞪圆了眼睛,宝钗差点死在漩涡里头的那次“绑架”,竟还有漏网之鱼!
“那些人都相当谨慎,我悄悄去‘觊觎’,哪能不给发现?那夜便有人悄悄潜入我家,应该是来杀我的……幸亏,老家那里留了不少人精明能干的,喊着叫着捉贼,闹了一整条街,我硬是借着郡君之位躲进了官衙,可也不能躲一辈子。我便写信与北静王,他却回我——‘宁府获罪、回京作证’。”宝钗叹一声,总算说完,“于是,我就回来了。”
湘云早按捺不住了,急急问:“有人、追杀,宝姐姐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铺子里那些人已经都被抓了,刑部也已召过我一回,无非是认人而已。”那些个全身是血、被打的面目全非的“人”……罢了,没必要说出来吓唬黛玉与湘云。
黛玉怔怔看着宝钗,半晌也只能说出一句:“宝姐姐,你千万、小心些。”
“自然的,不过你也别怕,现在有朝廷专门派人护着我呢!”宝钗引着黛玉朝院子里瞅瞅,果然见一排溜表情严肃的侍卫,皆着银甲,乃是禁卫的装扮。
宝钗却还有话说:“我求了北静王,才能来见你与云儿。我想,必须亲自跟你们说明白了,宁荣二府的案子还没完。”尤其看向黛玉,“我知你一向心软,别因为同情搀和进去,到最后,反而无辜被带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宝姐姐回来了~~
第126章 巧湘云曾经烧蜜鹿娇黛玉再番打呆雁
黛玉和湘云都怔怔地看着宝钗;是该说谢,还是该说自会小心?一时间,千言万语都仿佛梗在喉咙里头,平素几多牙尖嘴利;此时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直到门外翠缕提醒一声儿:“夫人;老太太醒了。”
湘云忙问:“药熬好了没?”
“早熬好了,照您说的,一直放在灶上,隔水温着,不会凉的。”
湘云赶紧站起来:“你们等一会儿;我得先把药端过去——林姐姐;你千万帮我把人看住了;要是再让她跑了;我非闹不可!”
“去罢。放心,我不敢跑的,要不然敕命夫人还不得端着药碗追我三千里?”宝钗赶忙调侃,边让开身子,湘云狠狠瞪她一眼,才急忙蹦了出去。
卫母差点伤了亲生骨肉,惊怕后悔之下,一直病着,不重却也不易好,只得慢慢调理着。湘云这个媳妇当然得侍奉婆母。因为当初“灾星”那档子事,婆媳还是有些僵着,但一遭难同渡过,谁也没那个计较的心,再加上卫若兰是个拎的清的,没少在其中斡旋,总归婆媳二人都做好自个儿的本分,互不侵扰便是。
看湘云钻进厨房,宝钗才摇头,与黛玉道:“到底是嫁了人的,云妹妹也变得体贴了,不若原来,跟个假小子似的。”
被湘云“侍奉婆母”这一打岔,刚刚尴尬的气氛立刻散了,黛玉捏帕子直笑:“你知道什么啊,她只学会了熬药,恰能在你我跟前显摆显摆;除此之外,进了厨房,别人烧饭、她烧灶!”
“怎么会?”宝钗一惊,“云儿手艺还行,我还尝过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