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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黛玉重生-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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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若兰是好男人,就是这样喵~~
喵其实是金陵十二钗的粉,十二个都爱,所以行文很黏糊,哪个都想救,妹纸们看得纠结就拍砖吧,我懂得,我将自己无可救药的脑洞建立在了妹纸们的痛苦之上……
【整部红楼,喵只恨一个人,就是“男人”~】
ps:主角设定表:
女(七绝):林黛玉、云弄月、秦可卿、薛宝钗、史湘云、甄华莲、蓝宜茜
男(五音):林霁风、云涯、萧若繁、水溶、云诺
第96章 示怯弱消散愚者虑入黄泉熬枯孟春心
宁国府之后,贾敬捻着拂尘;摸着胡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
贾敬身前跪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厮;恭敬地报着:“那个和尚已经被押入大理寺;大理寺卿判了秋后问斩。”
贾敬点了点头,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年节不宜见血;开春更不可杀生,再怎么样的死罪;都必须等到明年秋后。”
“但是……”小厮欲言又止;“史湘云没死,本来侯夫人都拿了绳子来勒,可长公主忽然派人过来,硬是把人带走了。”
贾敬皱了皱眉,却又不甚在意:“算她命大。重要的是,卫若兰现在决不能死。”
“您放心,大理寺里有我们的人,打板子时没下重手。”
又一个小厮从巷子口过来,回报贾敬:“国公爷,孙将军又来嚷嚷了。”
贾敬摸了摸胡子,毫不在意似的:“不是跟他说明白了么,若卫家的事儿能成,保龄侯定会赔给他一个侯小姐做夫人;若是不能成,咱们府里的二姑娘和三姑娘,他随时都可以抬回去。”
昨日去保龄侯府闹退婚的,除了卫夫人和作为“证人”的贾赦,还有孙绍祖,带了一群蛮横的兵丁,几乎是进门就砸。是以侯夫人才会急急想以湘云的命堵对方的嘴,可惜翠缕不认得人,这笔账,还是被牢牢算在了保龄侯夫妇头上。
小厮自是明白的,却有些踟蹰,小心翼翼道:“国公爷,那日,大老爷去孙家退亲的时候,孙将军还嚷嚷着,说‘就算想吃回头草,也没正妻的位子了’……”
贾敬冷眼看他:“只要孙将军拿了纳妾的文书来,随时可以抬人过府。”
小厮急了:“国公爷,若是二姑娘与三姑娘与人做妾,那四姑娘、不对,是咱们国公府的大姑娘……”哪里还能做太子妃!
贾敬冷笑一声:“拿自己当主子了?开始操心起主子的事了!”
“不敢……”小厮不敢再问,赶紧转去大门回那凶悍得吓人的孙将军。
贾敬理了理袍子,丝毫不关心女儿的将来,真像是个出家人:“走罢,我该进宫给太上皇讲经了。”
迎春与探春浑不知噩运即将降临,此时正躲在暖阁里头,看着一个食盒——是年节的赐食,宫里的贤妃娘娘派人送来的,指名送给迎春和探春两个妹妹。
宁国府简直是一团污秽,贾珍贾蓉父子同槽而食,各样女人换着睡,连畜生不如。惜春和李纨搬进了佛堂,迎春与探春只能从早到晚地躲在破旧的客房里,不敢出门,更不敢去问贾琏和尤二姐那屋子又闹了多大的热闹。
前几日,尤二姐小产了,不过一个多月的胎儿,可笑的是,竟然弄不清孩子的爹是谁,甚至不知道孩子该排个什么辈分。
贾敬回来了,受封宁国公,却对一团糟的家冷眼旁观。曾经的荣伯府诸人宛若陷入炼狱,宫里的元春是他们唯一的指望——可打开食盒一看,只有一个寿桃包子,冷冷清清的。
迎春怯怯的:“又不是过寿辰,大姐姐送桃子做什么……”
探春却觉得不对,桃、逃也,三姑娘咬了咬牙,猛然撕开寿桃包,只见一张纸条溜了出来,熟悉的字迹潦草至极:二位妹妹,带着宝玉,快逃!
——娘娘这是何意!
迎春刚想尖叫,探春一把捂死她的嘴,抬眼就见元春的侍女抱琴进来,跪下,眼儿都红了:“宝二爷已经在马车上,二位姑娘快走,娘娘命我一定要将你们平安送出城!”
迎春吓得都不能动:“为、为什么要走?”
探春却一把揪住她,已然下了决心:“别问了,不走难道等死么!”不是被畜生侮辱,就是被畜生卖掉,能有什么差别!
“二位姑娘,小点声儿,随我来。”
宁国府乱得很,娘娘赐礼,又各处都是太监,两个姑娘换上宫女的衣裳,低着头,一路跟着抱琴出府,坐上马车,就见宝玉沉睡在内。
抱琴将两个姑娘塞进车里,自己也跳上车,轱辘声吱呀吱呀,马车飞速离去。
贾敬来到宫中时,正逢太上皇午睡,只能在外等候。宁国公是修道之人,一向散漫,不耐坐着等,因此便在冰湖旁散步,毕竟他是国公,侍候的人也不敢拘着。
冰湖之侧是嶙峋的假山,一个暗色的影子藏在其中,待贾敬过来,才悄然上报:“贤妃趁着送年礼,派人将贾宝玉、贾迎春与贾探春送出了城。”
“果然是个拎不清的,心思脑袋都是一塌糊涂,做不了大事。”贾敬冷笑一声,丝毫不在意自家的后辈下落如何,只是问道,“大公主有追出去?”
“没有,上次公主深夜追去码头,太子觉得不妥,近来有意阻拦,公主无法再随意出宫。”
猜到是这样,贾敬没什么惊讶的,又淡淡问:“虽然无法出宫,但以大公主的个性,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加上这次,公主一共去了六次凤藻宫。”
“够了。”贾敬瞥他一眼,吩咐得随意,“贤妃、已经完全没用了。”
“属下明白。”
凤藻宫——
满宫都熏着药味,苦涩得让人难以忍受。
厚重的纱幔之上,斑驳的血迹星星点点,被褥、枕头,甚至放在床边的脚凳之上,也都沾染了嫣红的血痕。
一道道,一痕痕,如湘妃竹,怨女泪。
元春倚在床头,手里的丝帕已然被鲜血浸透,随着一声声剧烈的咳嗽,大股的鲜血再次涌出喉头,为惨白的双唇涂上一抹血色。
贤妃是个有名无实的,满宫之人伺候了几年,也不见得生出几分真心;可看她一步步沦落到这般境地,连当初磋磨她的司药嬷嬷都觉得作孽,忍不住劝了两句:“娘娘,老奴说句实话,您这病凶险得很,可若放开心思养,未必养不好。”
“呵,放开、心思……”又是一通剧烈的咳嗽,元春甚至撑不住一个苦笑,虚弱万分,早已看不清,“咳咳……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司药嬷嬷看了一眼外头的太阳,叹气:“过了午时。”
午时、抱琴没有回来,应该、已经送走了……
一颗弃子,却还能联系家人,她知道是有人故意为之;半条残命,却还能牵着宫里宫外的心计,那些人,非得榨干她最后一丝的利用价值……
当初,有人诬陷她与太监结下“菜户”情缘,现在想来,竟然也算偈语呢。她自从踏入这吃人的皇宫,就注定是别人盘子里的菜,还是剩菜。残羹剩饭,比之鸡肋还不如,什么有凤来仪,根本就是个花了妆的戏子。
管不了了,不想了,不愿去争了,宁国公拿她当鱼饵,她也不想知道究竟是想要钓着谁。只借着这最后一份绵薄之力,希望能够救得宝玉,救得两位妹妹……
心血啊,早已熬枯;芳魂啊,早已磋尽。爹娘啊,儿已殒命,愿长留忘川河畔摆渡,再不入那轮回井,从此再不为天伦累尽一世情!
外头忽然来了人,抱着个大盒子:“凤华宫送了石斛过来,这是三年前林姑娘带进宫的,贵妃娘娘说,这药正对血咳之症……”
司药嬷嬷接了盒子,正准备去煎药,转身一瞧,元春已然栽歪了身子,紧闭着眼睛,静静的,再也咳不出,再无一丝气息。
宫人来报元春的死讯时,贾敬正伏在云落榻边哭着:“臣没用啊……后辈作孽,臣保不住他们,臣没有管教好他们,一家子男人,没有一个出息的,连祖宗留下的爵位都丢了,都是臣的错,两个姑娘,被人逼着典妾还债……”
毕竟过年,怕晦气,宫人小心地将贤妃之死报了上来,没想到太上皇没说什么,宁国公却忽然哀嚎一声,然后身子一栽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宫人硬是将人扒了起来,发现,宁国公生生吐了血,脸上也是老泪纵横:“作孽啊,作孽啊……”
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竟是说不出话来。
云落被他哭得头疼,却没说什么,示意宫人将他掺起来,看着他,长叹一声:“哎,也是朕的错,朕老了……管不了那帮逆子……”
荣国府的爵位,是那帮“逆子”一步步削干净的;贾家落到今天这般光景,哪件破事儿,没有那帮“逆子”的影子。
贾敬完全脱了力,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双手捂死了脸,听得云落这句话,心中却明了非常——终于、是信了;终于,信了他的“弱”,信了现在的宁国公府摇摇欲坠,若没有太上皇撑着,立即就会被那帮“逆子”分食干净。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他杀死冯唐、斩断线索,不过是因为这老头儿怕了,怕他从前做的脏事儿被儿子们翻个底朝天——若皇帝和肃王坚持不死不休,可以继续“平衡”着;可是,两人为了对付冯唐可以联手,若他们发现云落早年还有其他“险恶用心”,又怎能不会联起手来对付他们的父亲?
云落是怕了,才任由冯唐死得不明不白,才任由贾敬回到朝上。
之后,云落假模假样地给皇帝、太子还有肃王指婚,指的乱七八糟,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不过是个试探,既是试探儿子,也是试探贾敬。可是,儿子们丝毫不给面子,根基未稳的太子甚至都敢当着朝臣骂回来;贾敬却乖乖当了缩头乌龟,孰强孰弱,一看便知。
再加上这次,这蠢笨的老头儿,终究又相信了他——三殿下说的没错,弱凌强,只不过因为弱者更会藏拙而已。
……
弄月抱着猫儿,摇摇摆摆地回到沁芳苑,对上的居然又是太子殿下黑漆漆的脸。明明长得那么好看,却总是冒黑气儿,真是白瞎了这么个神仙般的壳子。
云涯盯她:“你又去凤藻宫了。”
“你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这满肚子心眼儿的混账盯梢了?
“一身的药味儿。”又腥又苦,难为这养尊处优的小公主耐得住。
弄月翻个白眼儿,老实交代:“贤妃死了,父皇说过年发丧不吉利,直接埋。”
埋下的探子默不作声地给人清理了个干净,这让心高气傲的公主殿下总有些不甘心,还想去看看有没有其他漏儿可拣,谁知道,贤妃就这么死了。
看着云涯满眼的不赞同,弄月才不要被说教,赶紧拽话题,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哎,明天就是年宴。黛玉是县主,也要进来的——你们好久没见了,要不要再求我帮个忙,弄点鲜花水果什么的,给你们准备个‘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云涯无奈叹息:“现在是冬天。”没有什么鲜花和水果。
坏心眼的小公主继续揶揄:“京城这几天真热闹呢,忠顺王叔公回来了,东西南北四个郡王也到齐了,肯定都是来看你这个新太子的。哎呀,东平郡王府的县主,穆芳楹,你还记得吗?”
“穆芳楹”这个名字,让云涯顿时皱起了眉,似乎勾起了非常不好的回忆。
弄月揉着猫,都快笑倒了:“两年前,人家可是说了非你不嫁的,不会真忘了吧?”
“我记得。”云涯忍着跟她计较的冲动,尽量心平气和,“你别与黛玉胡说……我自会跟她解释。”
“我能说什么?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让人家姑娘非你不嫁的。”弄月是真好奇,可就算是云诺,稍微一提这事,云涯当下就翻脸,是以几年都没问出来。
“……四年前的冬天,你结诗社,将黛玉带到我府里。我看了她的诗词,觉得这个女孩宛若仙灵一般。”云涯回想着旧事,缓缓说道,“那时我还不是很明白,但是四年以来,这份心意逐渐加深,却从未更改。”
弄月本想逗他两句,没想到招出这番话来,不觉有些别扭,撇开头:“这话你跟黛玉说去,跟我讲有什么用。反正,我是不懂的——也不想懂。”
云涯淡淡道:“我自会与她解释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孟春:春天的第一个月份,用以暗指元春
按照原著,忠顺王应该是亲王,而且是皇室近亲。
本文使用的册封:亲王女称郡主,郡王女称县主~【不分嫡庶,要不然到下章大家会晕死的~
原著里,东平郡王叫穆莳,喵让他家闺女出来打个酱酒~
【只是打酱油,异姓王的女儿是不可能做太子妃滴~
贾敬:请问我的人设是什么?
喵【毫不犹豫】:道士、变态、超级大boss!
贾敬:那为毛我总是在宰自己的猪队友?
喵【大惊失色】:难道你想让别人宰你的猪吃你的肉?
贾敬:吃猪肉 = 吃我的肉?
喵【脚底抹油】:我神马都没说、没说!
湘云:于是我被退婚,也是这个阴谋中的一环?
喵:你想多了,你这最多就是这个阴谋中的擦边球,没到算环数的水准~
湘云:好想碳烤生喵,跟宝姐姐一人一半,从中间剁……
喵:喂喂别这么残忍,看,你捡到一只【四星级】夫君!
第97章 明珠珪玉如流光溢彩楹榭樱檀若绿茗蓁翠(上)
湘云暂且留在公主府上养伤;黛玉本想多陪陪她,可年宴在即,必须多做准备。而且,即使再为湘云当心;年宴是进宫,必须得调整好心态;做出个高兴的样子来。
再过一天就是皇宫年宴,柔兰公主将黛玉叫去;与她细细说了叩拜、接礼、赐饭的流程;又特别提醒:“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我叔叔忠顺王回京了。叔叔没有王妃;世子云珪与郡主云绿蓁明日会随他一起入宫。”
忠顺王是太上皇云落的幼弟;并无差事;也不常驻京城,而在江南烟花水乡流连忘返,常年的醉生梦死。据说忠顺王好色成性,还颇好南风,在朝中风评极差 ,但是世子云珪却严于律己,学识出众,不过十七岁,在江南已颇有才名。
忠顺王与太上皇平辈,云珪与云绿蓁自然也与皇帝平辈。
黛玉仔细记着,无论如何,忠顺王、世子与郡主都是皇室中人,且都算是自己的长辈,自己必须谨言慎行,不可无礼冲撞了。
“除了叔叔他们,东平王、西宁王、南安太妃都会带着各家的世子和姑娘入宫——北静王自然也会去。”
“哎?”黛玉忽然有点儿想笑。
柔兰公主也无奈:“北静王跟其他三位王爷是平辈,只是年轻些。”
北静王府就水溶一人,没什么可说的,柔兰公主又向黛玉介绍了其他三个郡王的世子和郡主,特别点出了几个人:“西宁郡王有三个县主,长女名为许檀,个性较为冷淡,但是对钱财器物看得极重,分发赏玩之物时,你尽管让她先挑便是。”
黛玉点头,示意自己牢记在心;只听自家婶婶又道:“南安太妃辈分高,不会与小辈混在一处,县主黎樱也会在祖母身边伺候,你只记着别缠她即可;倒是东平郡王带来的那几个……”
柔兰公主皱了皱眉,才继续道:“东平郡王的世子名为穆茗,今年十八岁,正准备议亲,据说,东平王想让他娶一位京城的闺秀;此外,还有两个县主,长女名穆芳楹,次女名穆芳榭,都与你差不多年纪。穆芳楹是嫡出,两年曾前在宫中住过几日,那时太子还是悯恭郡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穆芳楹竟然明白了说,此生非太子不嫁。”
不知怎么的,黛玉觉得有点别扭,不舒服,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果然是闷得慌。
柔兰公主看在眼里,心道果然如此——黛玉对太子,也并非是毫无感觉。
因此,三年前东平郡王曾想请皇兄赐婚一事,柔兰公主便隐下了不说,而是劝慰道:“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绝不可出自异姓王府,这是规矩,断不可改的。只是,若有人知晓太子倾心于你,难免会心生嫉妒,这次进宫,你还需多加小心。”
心中依然纠缠着丝丝的小别扭,好像咕噜咕噜冒着的小泡泡,不浓不烈,却缠人的很。黛玉垂着眼儿,只是轻轻点头答应着:“……嗯。”
柔兰公主忽然伸手,扶着小姑娘柔滑的脸蛋儿,笑道:“郡王的女儿是县主,你也是县主。你的封位是自己挣来的,比之她们,更让人尊重。所以,千万别怕,婶婶也在,无论出什么事儿,婶婶都会帮你——何况,还有月儿一心向着你呢!”
听得婶婶这番安慰,黛玉不由觉得心里轻松了些,脸上也带了丝笑意:“婶婶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她在最不讲道理的惹祸精公主手底下,都能讨到那么多年的“活路儿”,哪里还是当初哪个谁都能掐一把的白兔团子?
新年在即,皇家要开好几场年宴,柔兰公主身为长公主,接连着四五天都得留在宫里,命妇筵席、家宴,哪里都缺不得。幸亏黛玉只是县主,只需赴这一场,便可以躲得清净。
按照仪制,公主、郡主、县主们需要给后宫之主叩头,可云朔没有皇后,太后也闭门不出,至于太皇太后——萧氏命人来说,宁康宫实在太远,天气又冷,不忍让这么多娇弱的小姑娘来回地折腾,公主和郡主过去陪着说说家常话即可,其他人就留在花厅里头,边玩边等着开宴,不必那么拘束。
柔兰公主毕竟不放心黛玉,特地留了两个正六品的大宫女在花厅处。
冬日玲珑,花厅之中的天井里,没有花团锦簇,却放置着各式各样精致的冰雕,极为用心,连梅花的花蕊和修竹的竹节都打磨得栩栩如生,别显出一番寒冬之下的傲骨来。
有冰雕欣赏,脚边又烘着暖和的银丝碳,小姑娘们的心情都颇为不错。
因除北静王外,三位异姓王皆在京外,这些县主们彼此也不是很熟,趁着开心,赶紧相互认识着,气氛融洽,黛玉正被南安郡王府的黎樱县主紧紧拽着,讨教扬州的绣法呢!
南安太妃辈分高,规矩也重,黎樱又是自小养在祖母膝下,难免被拘着。难得有机会玩耍,兴奋得不行:“哎,你这扇子上的小兔子的眼睛是拿什么线绣的?像活得一样!”
“就是普通的丝线,选水红、玫红和朱砂色,将线细细分成八分,只取其中一分刺绣。三样颜色,从深到浅,慢慢晕开……”
黛玉刚说了一半,黎樱就快哭了:“一根线劈成八分?天,那眼睛还不得废了!”
“这倒不会,做熟了其实也很容易。”黛玉正想笑着安慰这位难得活泼的县主,就听旁边传来一个颇为清冷孤傲的声音:“正是因为不易,精致的绣品才得以卖得那般的高价,扇子还是小物件,像前年进献的那幅山河锦绣图,长八丈,宽三丈,价值何止万金。”
这张口“高价”闭口“万金”的,应该就是婶婶所说的西宁郡王府的钱鬼儿,许檀县主。本以为是个市侩的,没想到,许檀容貌冷艳至极,竟有当年所见的周贵妃的几分影子,通身也是清冷如月的气质。
黛玉正打量着许檀,没成想,对方忽然开始捋袖子。如诗言,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可怜佳人盈着铜臭——许檀噼里啪啦地褪下来七八个金镯子,手指粗,都是足金,沉甸甸的,看得黛玉都替她累得慌。进宫赴宴而已,戴这么多金子作甚?
许檀告诉她为何要戴这么多,漂亮的指甲点了点扇子,面无表情地商量着:“这扇子卖不卖?”
“……”卖不得,若这七八个沉甸甸的金镯子都套在她那细细瘦瘦的腕子上,待会赴宴,只怕连筷子都举不起来!
黎樱瞪大了眼睛:“一幅扇子指这么多钱?”
许檀依旧面无表情,完全是商人断价钱的模样:“这只是略精美些的扬绣,本不值这么多。”不顾黛玉张口结舌的模样,许檀继续道,“我想买的,是残局剩下的解法。”
黛玉一惊,这扇子上绣的也是兔子啃棋盘,平常人看着只会发笑,可许檀竟然看出,自己在棋盘上绣的是一副闻名天下的残局,还略微动了几步棋子。
“扇子上只有一半的棋盘和棋子。”剩下的全折在了兔子尖尖的小牙之下,许檀再次问黛玉,“剩下的解法,卖不卖?”
黛玉更是哭笑不得,连连解释:“这棋是我哥哥解的,我见到时,已经是被啃了一半的模样。到底有没有剩下的,我也不知道。”
“你哥哥是鸿胪寺的四品典丞。”许檀竟然是知道的,又噼里啪啦地把镯子重新戴了起来,“那等有机会,我去找他谈。”掩着袖子转身就走,轻盈若蝉,丝毫不见沉重感。
黛玉莫名觉得有点儿对不起自家哥哥,仔细想想,却又觉得解气——活该,谁让他带着未过门的媳妇儿“私奔”,把那么多事儿全扔给自己扛着的?
正出神着,旁边又传来笑声:“我刚刚也被她吓一跳。”
两个漂亮的姑娘相携而来,前头那个气质高雅,言笑晏晏;后面那个容貌略逊色一些,而且莫名显出一丝畏缩之意。
出声儿的正是前头这个,连带身后那个也一并介绍了,她们正是东平王府的穆芳楹与穆芳榭。
这便是传说中非云涯不嫁的姑娘,黛玉一边细细打量着,一边笑着介绍了自己。来而不往非礼也,而且穆芳楹看起来挺亲切——跟刚刚的许檀相比,非常地容易交流。
原来这位就是开了本朝闺阁册封先例的林县主,穆芳楹眼中一亮,似有欣赏的意味;穆芳榭却忽然小小地尖叫了一声,然后慌忙捂住了嘴巴,慌乱地瞥着姐姐,做错了事儿似的。
黎樱一向好心,赶紧问她:“怎么了?”
“没、没什么。”穆芳榭胆子很小,又瞥了姐姐几眼儿,才小声道,“我就是想到,前几天听说,林县主的车被……”
“妹妹,你是不是不舒服?”小小声的嘀咕被穆芳楹笑着打断,做姐姐的关切地抚着妹妹的额头,也惊叫一声,“怎么这么烫?哎呀,不会是风寒还没好吧,快回去歇着,这里还有冰雕呢,别再冻着!”
“姐姐我没有……”竟是不由分说,穆芳楹将妹妹推给了旁边的宫女,又让妹妹放心,“放心,一会儿我会向父王和母妃解释,没人会怪你缺席的。”
“姐姐,我……”穆芳榭泪汪汪的,像只被遗弃的小猫似的,就这么被带走了。
黛玉微微蹙着眉,没说话,还捏着黎樱没让她跟去问。穆芳榭没说完,但她听了出来,这小姑娘想提前些日子她的车被泔水车撞了那桩糟心事儿。
不知道是不是云涯的有意为之,夏家和那帮混混竟然得了大逆不道的罪名,被关在大理寺里等着秋后问斩。薛家走得急,休书也留得痛快,彻底了结了这笔烂账。
无论如何,那件事,真不适合在这里提起。
“抱歉,她不懂事。”穆芳楹很是无奈,欠身福礼,算是对黛玉道歉。
黛玉也回了一礼,又听穆芳楹笑着:“林县主长得真漂亮,怎么看都比我漂亮。”
“哪有这么比的,又能‘怎么看’?穆县主对着我的脸照镜子不成!”黛玉哪里是好揶揄的,也得牙尖嘴利一番。
没想到,穆芳楹忽然褪下自己的玉环手链,扔给一旁的许檀,权当是花钱请灾祸:“给评下,到底谁更好看,喏,有报酬的。”
许檀将玉环往袖子里一塞,又眼皮子一翻,对着黛玉伸出了手,毫不客气,依旧是冷冰冰的谈生意样儿:“你若不给,我可说你是丑八怪了。”
哪有这么赚钱的!
黎樱都快捂着肚子笑倒了,黛玉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干脆也褪了个镯子,是白玉掐金丝的,扔给许檀,却故意笑着为难:“无论怎么评,可千万别让我们结了仇。谁不高兴了,这报酬都不给你。”
许檀颠了颠重量,也拢到了袖子里头。到她手里的钱财,从来没有还回去的道理——许檀看看两人,简单明了:“一个比另一个漂亮,就这样。”
“噗!”黎樱再也忍不住了,这真是买的没有卖的精,到最后庄家通吃啊!
作者有话要说:年宴刷新一堆萌妹纸~~
括号里头的是年龄~
1、忠顺亲王府:
世子:云珪(17)
郡主:云绿蓁(15)
2、东平郡王府:
世子:穆茗(18)
县主:穆芳楹(15)
县主:穆芳榭(14)
3、南安郡王府
县主:黎樱(15)
4、西宁郡王府
县主:许檀(16)
5、北静郡王府
╮(╯▽╰)╭嘛都没有,水溶这黄金单身汉的日子不要太逍遥~
一堆茂盛的木头,郁郁葱葱的名字当然只是为了好记~~
另外,请注意,忠顺王世子的名字里也有两个“土”~~
小剧场:
喵:太子殿,假设现在给你一个完美的备胎,有【秦可卿(未毁容)的美貌】+【林黛玉的才情】+【薛宝钗的心机】+【云弄月的手段】+【甄华莲(抄家前)的家世】+【史湘云(黑化后)的决心】+【蓝宜茜的武功】,你要不?
云涯:不要。
喵:假设你还没遇到林妹妹……
云涯:也不要。
喵:为咩?
云涯:怕她抢皇位。
╮(╯▽╰)╭如果真有哪个妹子握有这么多资源,还要毛男人?集齐七个召唤神龙,直接抢皇位啊!
【言下之意,没有哪个妹纸是完美滴~】
ps:
喵:前太子殿,如果有这么完美的女人,你要不?
云华:要。
喵:哎?
云华:要来当闺女,现在这两个愁作死我了,好想诈尸啊……
第98章 明珠珪玉如流光溢彩楹榭樱檀若绿茗蓁翠(下)
几个县主姑娘正笑笑闹闹;却忽听旁边传来刻板的传唤:“林县主;太皇太后请您去宁康宫。”
——太皇太后?
来人是个满脸威仪的大宫女;看衣裳和腰牌是正四品,真是这满花厅的宫人中独一份儿。
柔兰公主留下的宫女满脸疑惑;黛玉还未舒展开的绣眉也蹙得更紧。这不像是“拿人”,可也不像是“叫人”。奇怪;太皇太后应该正在跟云家人说“家常话”;哪有忽然叫她过去的道理?纵然是想叫;也应该是借着婶婶或者弄月的名号。
还有;这个宫女,她不认识,柔兰婶婶的人也不认识。其后也没跟着其他宫人,冷不丁的一个,就杵在这里,突兀、而且毫无道理。
那大宫女见她纹丝不动的模样,皱眉,又要催。黛玉已然做了决定,身子稍稍倾向黎樱的方向,借着对方身子的遮掩,不着痕迹地探向桌上那个小巧的瓷杯儿——“砰”得一声,瓷杯儿忽然落地,碎成白瓣,蜜色的茶水还有各色茶果全溅在了三个县主的裙子边儿上。
黛玉不由一惊,她刚刚根本没碰到茶碗。
“啊!”却是穆芳楹叫了一声,满脸的赧色,“对不住,我不小心碰倒了茶杯!这、这……哎呀,这裙子可怎么办?”
黛玉、黎樱与穆芳楹穿的曲裾或襦裙都是淡色,之下都是清透的细纱裙、还缀着些流苏,被那茶水一溅,顿时染上一片茶渍,难看得很。
柔兰公主留下的宫女趁机过来,赶紧过来帮着三位县主擦衣裳,又指了指花厅之后的暖阁:“县主别急,花厅冷冷热热的,最易出汗,外头风又大,尚仪局早已为各位准备了御寒的衣裳,赶紧来换了就是。”又对那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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