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红楼]黛玉重生-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云征收回青锋宝剑,冷冷道:“拖下去,严刑拷问!”
肃王这厢将一众内鬼围了个结实,砍了个痛快;林睿那边,也渐渐合拢了三面的包围圈,血染黄土,尸横遍野,没什么降者不杀,这些人刚从北麓赶来,哪里会知道冯唐躲在哪儿。
一个将领从马上跌落在地,捂着胸口的伤,咬牙切齿:“林睿,你、你不是去了水军营……”
林睿难得没有保持面瘫,直接回以“白痴啊你”一般的表情:“京城周围的河道如此狭窄,战船根本开不进来。”打陆地上的仗,去找水军做什么?
——林睿根本没有回去,所以,对方在水军营的布置也就基本作废了,没定远侯的兵符,谁若敢把船往内河开,那是自己作死。
“可是,太、子谕令……”昨天夜里,伴着林家姑娘那首似是而非的藏头诗送往水军营的,还有云涯的太子谕。
干脆让死个明白,林睿冷冷道:“三个时辰,无法从京城赶到海疆。”去是去了,再截回来就是了,再说——现在那支水师是他带出来的,不过十几年,谁见过所谓的“太子谕”。
不必再多说,毫不留情地一剑刺下,根本不去看那不可思议的弥留表情,林睿转身,跟云征示意:“结束了。”
云征也不多说,转身,上马:“回去。”
再次扬起尘土,漫天的血色之沙。
……
将黛玉与云涯所做藏头诗暗中送出之人——无论是明着的还是暗着的,都被截了回来,带到了一个特殊的,隐含深意的地点。
京郊的玄真观,云翳当年的修炼之所。
还有她人,也不明不白地又被送到了这里,黛玉——一日之内,跟着云涯从围场到京城,再从京城到暗营,现在,又来到了这么个诡异的地方。
伤依旧很疼,心却没那么痛了;因为云涯告诉她,带她到这里的原因,是因为林霁风那边进展得“十分顺利”。
无论什么探子,都与闺阁少女无关。黛玉避在后院的厢房之中,倚着一片风流态度的芭蕉,静静等着,等着前院,那场古井无波又波兰暗涌的“结束”。
前院里,早有人在等着被截回来的“密探”,竟然是太皇太后萧氏,年过八十却坚硬如刚的老人,静静地站着,冷冷地看着,明明白白地嘲讽着:“没想到,哀家当年杀了整整一宫的人,满以为再无后患,却还是在身边留了一个你。”
被侍卫押着,满身的狼狈却依旧平淡素净之人,曹嬷嬷,规规矩矩地跪着,一如那个满宫资格最老的端庄聪慧的女官:“三皇子之母,那位才人……是奴婢的亲妹妹。”
“小时候,家里穷,妹妹被送予她人抚养,所以改了姓氏;恰好,出事时,妹妹的养父母都已逝去,您又将‘善后’事宜交给奴婢,刚好给了奴婢机会,瞒住了这份要命的血缘。”
“您也不知道,妹妹的养父姓冯;当年自尽于宫外的痴情人,正是冯唐将军的亲弟弟。”
第82章 剖心意承此生不渝问期许求来日杏黄
这般的内情,实在是难以想象。
可萧氏没什么震惊;甚至没什么表情;只有眼神森冷如冰:“哀家不关心这些,老实告诉哀家,冯唐在哪儿。”
曹嬷嬷顿了顿,仰起头;反问:“太皇太后以为;冯将军会将计划完完整整地告诉奴婢?”
萧氏皱了皱眉;相伴半百岁月;她自是知道对面之人的秉性;聪慧、规矩,极为忠心耿耿——可惜;这份忠心,不是对着她的。
既然得不到答案,那就不需再浪费时间。厚重的裙摆沙沙划过地面,萧氏一步步转身离开,却忽听身后传来笑声:“太皇太后,都道天家无情,朝廷无情,男人无情——可您才是最无情的那个!”
“先帝终其一生也没有得到您的爱情,忧郁而亡,您却教导您的儿子,天子权重天下,断不可为儿女私情所扰!”曹嬷嬷扬起脸,依旧笑着,泪却留了下来,“您的儿子明明不是做千古圣君的材料,却偏偏被您抽着赶着,他防、他怕,难道不是因为他从小就自卑,从小就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比不上他的儿子们,哪个都比不上。”清泪划过纵横着皱纹的脸颊,沧桑难言,“您想让您的儿子守成,打好了家底儿,再让您的孙子、当年惊才绝艳的云华太子,成那秦皇汉武之功。”
“哀家所想难道错了吗?先帝在时百废待兴,边疆戎蛮虎视眈眈,必得先卧薪尝胆再破釜沉舟!”萧氏甩开长袖,略一回眸,如睥睨天下般威严,“哀家一生,从未有一日负得苍生!”
“可是,人的心……没有那么坚强……”曹嬷嬷阖上双眼,不知是自嘲还是嘲讽,“没有几个人,能扛得过卧薪尝胆,还能再有那意气去想什么破釜沉舟。”
多言无用,萧氏不再理会她,兀自走向小院;就见那清清冷冷的一片黄色之中,一袭修长的身影静静站着,遗世独立,瘦削的身形影影绰绰,不知是否扛得住千乘江山。
看着跪拜的云涯,萧氏淡淡问着:“你都听见了?”
云涯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你的心智不输当年的云华太子……甚至,比起云翳那妖人,也不见差得多少。”萧氏继续道,“从曹氏下手,恐怕也难找到冯唐那混账;你是未来的太子,你去继续想办法。”
“是。”云涯领命,却又稍稍看了一眼后院,掩住矛盾的情绪,而后请着,“皇太|祖母,孙儿还需办差,还请您……送林姑娘回去。”
萧氏却皱了皱眉,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摇头:“你不是喜欢林姑娘么,这可是你的机会。”云涯从围场带出林黛玉,故布疑兵,引得对方露出狐狸尾巴——日后殿上,两人自可说是各有功绩,更可说是患难见真情,恰能成一段天赐良缘。
“趁人之危,孙儿不屑为之。”云涯再次跪下,却又仰起头,无奈一笑,“不瞒皇太|祖母,其实,孙儿已经答应了林公子,若这钞豪赌’能庄家通吃,那定要将林姑娘完璧归赵;若是一不小心赌输了,那……孙儿也要尽全力保住功臣之后,自己心爱之人。”
“那个臭小子……”冷哼一声,萧氏如何不知道林霁风的算盘:当年林家因为太子被牵累,现在可不怎么愿意过早地攀扯上云涯这个尴尬的“准太子”,“他也真够胆大的,一届臣子,竟然敢跟皇孙谈条件。”
“林公子所忧,也正是孙儿心中所虑。”过早地做了招风靶子,没准儿那天就真变成了别人的挡箭牌,现在可不是什么谈情说爱的好时机,何苦来哉。
——用林霁风的话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悯恭郡王明显是能够“交流”的,所以,这场,算是“合作愉快”。
萧氏叹息一声,算是肯定了他们的“瞻前顾后”:“哀家会带林姑娘回宫,保证不会传出任何的流言蜚语。”
云涯正要谢恩,却忽听外面来报:“太皇太后,那冯紫英无论如何也不肯招供,恐怕也是,真的不知道冯唐将军现身在何处。”
“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拿来做‘疑兵’,还给撇的干干净净。无情的,又岂止是哀家。哼,看来,又一条线索要‘断’了。”萧氏向外走着,显然准备亲自是处理此事。
云涯想了想,没有跟上,而是转身,去了黛玉休憩的小屋。
玄真观还是太小了,又没有刻意去把守什么。萧氏与曹嬷嬷的对话,云涯听了个清清楚楚;云涯与萧氏言语中隐藏的深意,黛玉也听得明明白白。
对于感情,黛玉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却也从来都是真真切切。前世几番的试探宝玉,甚至刺伤彼此的心,都是为了一个明明朗朗,才不管他人蜚语霏霏。
太皇太后的“无情”不同与宝姐姐,那是一种更沉重的毅然决然;对于云涯的默认、默许,默不作声的承担,黛玉只觉得心疼,不知缘由的心重似坠,见云涯进来,黛玉难得主动迎了上去,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撇开了眼儿,轻声道:“……我并没有郡王想的那般脆弱,您……为何不多想想您自己。”
云涯看着她,莫名轻松了些:“看样子有了些精神。”就是眼儿还显得憔悴,杏核大眼,肿的像个小桃子似的,也难怪,来回的折腾颠簸,两夜没睡好,又哭得那般厉害。
“哥哥无事,我就很开心了……”黛玉却是踟蹰了一会儿,才盯着云涯的眼睛,缓缓道,“但是,除了哥哥以外,我也为郡王担心。郡王救我性命,保我名节……我,不是傻瓜。”
云涯实在没想到她会这般的直接,一时愣住,不知道该回什么,只得继续听这小美人说着:“哥哥教过我,身为女子,不可总是躲在男人身后,事事处处总让别人替自己想好做好,那还要自己做什么?还有……最起码的,恩情要铭记,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可以恩怯己,更不可以情挟人。”
云涯从来都是个冷淡而沉重的人,听得这般如潺潺溪流的“清明”之语,却觉内心忽的柔软了一块儿似的,不由想要打趣两句:“林姑娘,照你这般说——你愿意对本王‘以身相许’,来报答恩情?”
“我……”黛玉顿时脸红,移开眼睛不敢看他,心里颇有些忐忑,还有些小怨怼:悯恭郡王怎么会还有这一面!
云涯自然不会趁人之危,看她脸红,顿时叹息,安慰道:“恩和情是两码事,我趁这种时机与你独处、向你表明心意,本来就是趁虚而入……我不会得寸进尺。”
咬了咬唇,黛玉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对不住云涯这一片深情:“我……其实,我真的、没有想好。”
如云涯所说,这个表白的“时机”实在太混乱,她心里装了太多的事,历经了太多的震惊,反反复复伤得痛得快要麻木,又不得不摧折着心力去配合所谓的“天家大计”,唯一能剩下的执着只有家人的平安……或许心中牵挂的同样还有云涯的平安,但是,太芜杂了,她实在,搞不清楚了。
她的混乱与挣扎,云涯看在眼里,也心知肚明这是最好的结果——可若从来一次,他还是会趁此机会表白,天家的男人,或许骨子里都有些偏执,都会用些卑鄙的手段。
“你有喜欢的人吗?”云涯忽然问,问得很直接,很戳人心窝子。
喜欢的人……无论如何,宝玉早已不算了。黛玉诚实地摇了摇头,双眸清澈如水。
“那我……总算有点儿欣慰。”云涯忽然凑近,黛玉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抱进了怀里,抱得很轻,仿佛只是微微环着似的,耳边还有轻轻的感叹,“既然你心无所属,如果可以的话——等我,再过三年,或者只要两年……可以吗?”
黛玉不知道该不该答应,第一反应却是赶紧挣出来,脸儿红得娇艳欲滴,还带了点莫名的小恼怒
云涯摇了摇头,向外看了一眼,主动让开:“你跟皇太|祖母回宫吧,长公主也在,她听说你的手受伤,担心坏了。”
“嗯……郡王,千万小心。”还记得刚刚太皇太后让他去查冯唐之事,黛玉此刻……是真的担心。
“我不会有事的。”虽然是场戏,是场赌局,可皇上确实在护着自己——若这样还能把自己折腾死,那他也没命去做什么太子,更没那脸面,去让自己的心上人等他。
……
萧氏钦点黛玉伴驾,同坐回宫的马车。晨风徐徐,凉的沁人心脾,有一种莫名的云淡风轻之感。
说不紧张,那是自欺欺人,太皇太后硬得实在无情,可黛玉却也不怎么怕,哪怕是,云涯刚刚对自己表白过。
萧氏也看了出来,也不知是褒还是贬:“一场下来,胆子倒被练了出来。”
黛玉更不知道该回什么,低着头,不言语。
“你若像哀家一般,每隔个三五年就得见一次血;假以时日,你说不定,也会变得跟哀家一样了。”目光停留在黛玉依旧缠着纱布的手心之上,萧氏又叹一声,“都说女子的手娇贵,受不得伤,不过,这在哀家看来,倒也没什么。”宫里的女人,谁手里没染过血,别人的,自己的,有意的,无意的。
萧氏话里有话,黛玉更得故作不知:“多谢太皇太后关心,民女的手……伤得不重。”伤得不重,却是很痛,扎心的疼。
萧氏再次摇了摇头,目光略微轻缓了些:这小姑娘,倒未必会与她一般,至少,云涯懂得护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表白吧~╮(╯▽╰)╭
第83章 探若繁皆做戏不约而同现冯唐摆乌龙功亏一篑
黛玉跟着萧氏回宫;云涯也赶去与其他人回合,天南海北都下了套;纵使冯唐心思细密到处处截断,也不可能完全没有留下一丝线索;细查、细追;才是处置之道。
云涯、云征、林睿,甚至太皇太后萧氏,都在忙碌着;只有皇帝云朔;在静静等待着。
知人善用、运筹帷幄才是帝王之风;事必躬亲;那还不如个小卒子。
“父皇;您去歇歇吧;您都两夜没睡了。”云朔如此不爱惜自己,内侍急得发疯,却也不敢劝,只能来求胆大包天又最为得宠的弄月公主;弄月倒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直接进来,仗着手臂受伤,也不奉茶也不敲背,就这么直直地撂下一句。
“你这丫头。”云朔很是疲惫,可眼神依旧明亮,看得很清楚,“小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早睡早起,小心没人要你。”
“父皇不是早给儿臣指婚了么,他敢不娶。”就是那准驸马还中着毒,昏迷不醒,弄月却不在乎,反正,没死就行,她还没寡呢。
“父皇那边如何?”问话的是云朔,“父皇”当然指的是太上皇云落。
弄月当然不知道,云朔摇了摇头,吩咐:“你待朕去看看罢。”越想起当年的事,越觉得心中翻腾,甚至有种恶心的作呕感,现在的他,可不想看见那老头子。
“是,儿臣告退。”也不管云朔是不是肯休息了,弄月转身就走,皇家都是倔脾气,谁都劝不动谁,那又何苦去费这个口舌。
太上皇,说实在的,没什么好看的,两个鼻子一只眼,鼻子呼气,眼睛紧闭。就能看出来肯定是没死,其他的……太医战战兢兢,弄月压根没听。
听完太医模棱两可的絮叨,弄月准备回去复命,看到另一个帐篷时,却不由停下了脚步。
同样被侍卫裹得严严实实的,却不是为了保护,而是监视——萧若繁同样昏迷不醒,无论怎么降温就是不退烧,真为难坏了一众太医。
弄月挥开侍卫,自己抱着那受伤的胳膊,走近床铺,还仗着别人听不见,明目张胆地当面说坏话:“哼,让你心比天高,这下命比纸薄了不是?”
“公主‘谬赞’,臣实在担当不起。”哪里来的轻笑声儿,闹鬼了?
弄月瞪圆了一双猫儿眼,眼前这个本该昏迷不醒的人,居然——在对她眨眼睛?
弄月正想说什么,只见萧若繁艰难地将食指竖到唇瓣,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弄月气得咬牙,掏出把匕首横到床铺边,压着声儿,咬牙切齿:“原来你没晕啊,胆敢欺君,该当何罪!”
公主殿下果然彪悍,废了一只手,还能用嘴咬下剑鞘,露出锋利的刃芒,凶残得难以直视。
“公主小点声儿。”刀都快架上脖子了,萧若繁不得不苦笑,暗暗指了指对面的帐篷,意有所指,“公主,关键不是臣是否欺君,而是——‘君’,是否欺臣。”
“什么意思?”弄月脸色一变,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紧挨着的,太上皇的帐篷。围场太医有限,要照顾一堆昏迷不醒还怎么都不能死的,不得已,将萧若繁挪了过来,表面说是沾沾龙气求庇佑,实际上,只是太医想要少跑点儿路。
高烧未退,几日沉睡,滴米未进,萧若繁虚弱得很,只能强打着精神道:“太上皇醒着,臣听得一清二楚,而且,他还秘密召见了几个人。”
弄月死死盯着他:“召见了什么人?”
“不清楚。”真的苦笑,萧家离开朝堂已久,现在的“人脉”,大多是通过林霁风认得的,所以,太上皇的羽翼……闻名都难,更别说见面了。但是,萧若繁记得其他的:“我听他们提到京城的‘通汇钱庄’,应该是条线索。”
弄月皱了皱眉,忽然仰头,依然是嘴咬剑鞘,刷得一声收回匕首,干脆利落得让萧若繁无奈至极——刀刃居然是向着脸的,这小公主还真不怕破相。
“喂,姓萧的,干嘛告诉我?”弄月又凑近他,压低声音。
“近两日,不计前嫌,来看望臣的,只有公主。”萧若繁且叹且无奈,“在下两位至交好友,一位去‘玩命’,一位去‘舍命陪君子’,只有我这个‘小人’,常独独,常戚戚。”
“切,我去找父皇了,你继续躺着,别让别人发现你在装睡。”
“恕臣无法起身恭送公主。”目送弄月离开,萧若繁立即闭上眼睛——因为胡子花白的老太医已经抹着冷汗进来了,大概,是来检查,他有没有被哪坏脾气的小公主给“公报私仇”了。
弄月匆匆离开,遣退侍卫,急急向云朔报——太上皇,居然也是装晕。
云朔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几乎是咬牙切齿:“朕,要亲自去那汇丰钱庄看看,到底还藏了什么乾坤!”
“父皇,您可别忘了。”弄月毫不客气地泼冷水,“您答应了四伯,这几日,绝不会离开猎苑。”
这场“合作”,对于云朔是一场豪赌,对于云征就更是剑走偏锋,前者怕后者真的借机造反,后者也怕前者真的赖他造反。所以,定计时,两兄弟便做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约定:王不见王,且谁也不回宫,等到事情结了,再聚到一起,谈说法。
云朔只是一时气恨,挑这个节骨眼儿给云征递把柄,那不是傻子,非得是疯子——因此,云朔缓缓坐了回去,淡淡问:“朕不会离开,月儿,你的伤如何了?”
“没事了,除了不能弹琴绣花打络子之外,什么都没问题。”说实话,还疼得够呛,可是弄月故意晃了晃被缠得紧紧的手臂,显示自己“强壮”得很。
“你这丫头……”云朔实在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吩咐道,“既然如此,你代朕跑一趟罢,多带些人;还有,不准逞强——你是个丫头,别总比男人还疯!”
“是,儿臣遵旨!”弄月眨巴眨巴大眼睛,领命而去,差事当然要好好办,至于父皇让她别太“疯”……切,她又没疯!
弄月带着一帮人,风风火火地冲到了传说中的“通汇钱庄”,却不想,在这里看到了绝对没想到的人:“姑、姑父?”
林睿见过公主,而后,看向钱庄内部,向弄月解释:“此处正是冯唐的藏身之处,肃王与悯恭郡王皆在此处……贾敬也在。”
“贾、敬?”传说中吃丹药把自己烧得面目全非的宁国府上一辈儿的继承人?
林睿不动如山,如实解释:“贾敬拿出了太上皇的密诏,又言,他多年来一直奉太上皇密旨追查冯唐与其逆党,这次,正、巧,与我等一同追到了这里。”
“密旨?”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按前几年的那情况,这份力量若真是隐在暗处,早该被拿出来对付皇帝了,还追查什么逆贼……弄月眯了眯眼睛,又往里瞅了瞅,才问,“姑父,你干嘛不进去?”
林睿不答。他只是皇家的女婿,不是皇族之人,有些事,最好别多掺合。
弄月无聊地翻了翻眼皮儿,了解:“既然姑父不进去,那我也等着好了——对了,姑父应该知道,冯唐他……”
“死了。”林睿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在我们来前便死了。”
“……”这还真是……弄月吐了吐舌头,乖乖等着了。
又等了一会儿,云征伴着云涯一起出来了,身后的侍卫抬着一具死尸,发须皆白,却丝毫不减刚毅之色,看来,这就是神武将军,冯唐。
尸体后面还跟着一位,年纪也不小了,白面皮,瘦瘦的身体,穿着打扮均是个道士的模样,手里还执着一柄拂尘,看着可笑的紧。
“贫道见过大公主,见过定远侯。”道士,也就是贾敬,笑得颇为慈祥,又恭敬有礼。
贾敬竟然还不是一个人来的,待一帮子都出来,弄月才发现,这里还有不少个京中权贵,皆是没有跟去围场的“幸运人”,可现在看来反而有点儿不幸——这不,一个个都冤得要命的模样,好像在怨天尤人,后悔自己干嘛来蹚浑水。
这厢之下,皇族两位男子的脸色更是难看的紧,而且,若说云涯因为过度疲劳而脸色发青,肃王殿下云征……那脸就是黑的连五官都看不见了。
行百里者半九十,都临门一脚了,居然还被“自己人”摆了个乌龙,谁的脸能好看。
“四叔,先回围场再说。”云涯不得不站出来暂时打圆场,贾敬手里可有皇祖的明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可不能忤逆犯上。
翻身上马,一众爱恨真假,都回围场再说。
云朔得知,贾敬竟然带着父皇密旨,先一步“找到”了“穷途自尽”的冯唐……沉默不语,而后,是同御苑里一般的吩咐:“都下去。”
这回都学乖了,侍卫一边撵人一边自己走,不一会儿,御帐里头又只剩了一个云征。
终于不必再忍,云朔猛然掷下一个茶杯,听得“砰”得一声,看得四分五裂,却还不解气:“——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云征看着,忽然冷笑一声,直接问道:“皇上真的不知道太上皇,没、有、昏、迷?”
“肃王这是何意,哼,朕若是知晓,还有必要闹这么一出么。”争锋相对。
御帐内的气氛一时极为紧张,外头那倒了血霉的却又得冒着杀头的危险拱进来,低着头,掩住自己的哭丧脸,冒死报着:“皇上,肃王,太上皇醒了!”
这是喜事,奈何太上皇的两个儿子都不表态,侍卫的心里压力更大,汗水顺着脖颈流下:“太上皇听说了这几天的事,说是、说是,既然已经抓到了主犯,得赶紧回朝,给全天下一个交代……不可再滞留围场,徒惹猜忌……”
沉默,更加的沉默,御帐内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听得清晰,就在侍卫以为自己得被活生生吓死在这里时,终于听到皇帝平平板板的声音:“父皇所言不错,告知众人,准备,起驾回宫。”
“是……”
作者有话要说:秋狩“暂且”告一段落,奥特曼们斗智斗勇,杀的小怪兽片甲不留,**oss死了,一切结束了【不用说“泥垢”,喵自己卷着尾巴滚~
功亏一篑啊,为毛呢,太上皇又犯病了呗!【陛下,您该吃药了!
高速首发'红楼'黛玉重生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83章探若繁皆做戏不约而同现冯唐摆乌龙功亏一篑地址为
第84章 道时机已到权册太子谓难得无畏竟封闺阁
皇帝回宫了;该澄清的澄清;该封赏的封赏;该发落的发落,该憋屈的……也得继续憋屈着。
神武将军冯唐勾结党羽,意图犯上作乱;已经自尽身亡。冯唐的余党;如王子胜等,也都被斩了首,王子腾倒真是无辜的,却可怜见的被弟弟连累——王子胜犯的可是谋叛之罪,本该夷三族;幸亏朝廷念在多事之秋不宜重刑;判了个抄家、充军、没入官奴。
还有那倒霉催的史昭仪家;伴着保龄侯和忠靖侯两个侯爷,没得什么罪责,就是都被冷落了。史昭仪回宫,依旧做着昭仪,总之这辈子是别想再往上爬了;而两位史侯,在朝事上本来就是靠边站的,且继续站着,别出来蹦跶。
其他的,至于什么火药、毒药,都是冯唐栽赃,证据确凿,证人也都招了,没什么再可怀疑的。
关于这次皇帝与肃王空前估计怎么也得绝了后的“联手”,朝臣满心戚戚,却也不敢多嘴瞎问,总归这次大部分人都立了功受了赏,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皇家卖了大力气“封口”,他们可不能不识时务。
站墙谁不会?且看着,肃王、悯恭郡王、北静王、定远侯等人都受了赏,倒有令几人的处置值得玩味:
首先,最让人跌破眼镜的,传说中早已入土的宁国府伯爵贾敬——竟然还活着!活着也就罢了,竟然是太上皇安排去监视冯唐的密探,多年忍辱负重、忠心耿耿,最终识破了冯唐的阴谋,在这场镇压反叛的斗争中居功至伟,太上皇亲自下旨,令贾敬回朝,封少傅,还破例承袭宁国公的爵位,搬回重新挂上“宁国府”匾额的“家”。
再来,太皇太后的本家侄孙,一直领着二品侯爵衔,却“无名无分”的萧若繁终于得了封号,“景襄”二字,颇为大气;不仅如此,景襄侯还被授予礼部侍郎之职,萧家自前太子流放时便沉寂了下去,历经二十年,终于还了朝。
最后,便要属上两个女孩子:定远侯的侄女林黛玉,舍身维护公主,又配合的朝廷的谋局,立下大功,被册为正三品县主;还有皇商家的姑娘薛宝钗,深入虎穴,竟能与反贼周旋,深明大义,宁死不屈,也被册为正四品郡君。
朝廷是男人玩的,鲜少因为政事单独封赏女子,至少从本朝算起,这可“旷古绝今”的——相比之下,林霁风也从正五品司仪升为了从四品典丞,不过半品的官儿,倒算是“平淡”了。
女孩子们受了封赏,自然是要入宫谢恩的。
黛玉坐着摇摇晃晃的软轿子进宫,不出意外的,在宫门口遇到的宝钗——就是怪得很,宝姐姐所乘的马车上,竟然带着北静王府的家徽。
黛玉装作没看见,准备过去跟宝钗打招呼,宝钗却微笑着先一步迎上来,按着规矩福礼,而后盯着黛玉手上的纱布:“听说你受伤了,现在如何了?”
“没事的,不怎么疼了。”黛玉也打量着宝钗,松了一口气,“宝姐姐你也好好的。”
宝钗笑笑,半是玩笑半是询问:“县主姑娘,可愿与我一同进去?”
——宝姐姐这意思,应该是有话要跟她说。
黛玉点了点头,拉着宝钗一起进了轿子,都是小姑娘,两个人一起也不见得能沉多少。
宝钗斜着坐了,保证让出足够的位子,等轿帘完全落下,才轻叹一声,真切道:“虽然这已经与你没什么关系了,不过,还是让你知道为好。”
黛玉明了,心里一突:“是外祖母家那边的事儿?”
“是。”宝钗叹息,声音很轻,“你也知道,王家抄了,琏二哥那边,已经……出妇。”
出妇,就是休妻之意。没有人能想到,王熙凤那“一从而令三人木”的结局,会在这个错乱的时间里演绎。
“琏二哥准备抬宁国府奶奶的继妹进府,已经下聘了。”
黛玉沉默,她如何不知那位“继妹”是谁?尤二姑娘,终究做到了正妻之位,对比前世的吞金而亡……不觉得有什么幸运可言。荣伯府那般境地,凤姐姐都只能强撑着,换了小白兔似的尤二姑娘,简直……不敢去想。
“宝姐姐,那二舅母那边……还有……”姓王的女人,可不止一个凤姐姐;宝姐姐的亲娘,叫做“薛王氏”。
“姨夫姨母都那般年纪了,结发的夫妻,这时候出妇,可没有什么好名声。姨夫只是让姨母搬去庄子上住。”曾经差点害的自己万劫不复的荣伯府里呼风唤雨的掌事媳妇,一朝落得被撵出府的境地,宝钗却没有什么扬眉吐气之感,依旧淡淡的,“我娘没事。朝廷封赏了我,怎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