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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黛玉重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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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的丫鬟们皆屏气凝神;丝毫不敢打扰姑娘。满室寂静;“滴答”的烛泪如更漏般;断断续续;静敲人心。

轻缓的小碎步愈来愈近;黛玉终于睁开了水汽氤氲的双眸;看向外间:“康嬷嬷,又出什么事了?”

到底还是打扰到了姑娘……康嬷嬷愧疚着递出了手里的东西:一枚变形的、伤痕累累的金锁,上面还带着丝丝凝固的血迹。

“啊……这是!”黛玉被吓了一跳,险些跌坐在地,康嬷嬷连忙把她搀起来。黛玉喘了口气,捏紧康嬷嬷的手,急急问道:“这东西是谁拿来的?那人在哪里——宝姐姐,宝姐姐到底出什么事了?”

“姑娘冷静些!”康嬷嬷安抚着有些颤抖的黛玉,有条不紊地解释,“这是北静王送来的。北静王现正在外厅候着,说是想见姑娘一面,问些事情。姑娘放心,北静王没带多少人,是悄悄过来的……可虽说他是王爷,也没有三更半夜跑到姑娘家里的道理,但王爷又说事关重大,所以,奴婢先来问问姑娘。”

“北静王?我记得,他跟哥哥的关系很好……帮我换衣服,我马上去见他!”

水溶跟林霁风关系是不错,可这俩都算得上京城有名的“浪荡不羁”,谁知道那感情是不是在酒馆或戏园子里吃酒划拳“培养”出来的?

一屋子丫鬟都觉得不妥,想要劝着黛玉,可黛玉却踱着脚咬牙,脸儿都白了:“没准都人命关天了,顾不上那么多!总之,我也有事要问他!”

丫鬟们无奈,只好伺候着黛玉换了衣服。黛玉拢拢头发,捂着胸口强迫自己冷静,而后快步走到外厅,盈盈行礼:“民女见过王爷。”

“林姑娘不必多礼,深夜来访,本就是我的不是。”水溶摇摇头,直接开门见山,“林姑娘,今夜我在荣国府的大观园外救了一个姑娘,可是,她受了伤,昏迷不醒。我无法确认她的身份,又怕等到天亮会闹出什么事故,这才来向林姑娘求助。我在她身上发现了那枚金锁,不知林姑娘是否见过——”

“民女知道,那是皇商薛家的嫡长女,薛宝钗!”待话儿出口,黛玉方觉得自己唐突了,连忙行礼,“王爷恕罪,那金锁是薛家长女自小随身之物,断不会交于他人之手。那位姑娘……她伤得重吗?”

水溶却觉得好笑,怪不得林霁风把这妹妹藏得严严实实,萧若繁也明里暗里的惦记了好些年——如此之世,如此之时,京城里还能有如此闺秀,当真难得。

“林姑娘放心,那位姑娘伤得不重,只是需要静养几日,并不方便移动。既然确认了是薛家姑娘,我这就派人去薛家报信。”水溶这就招来一个下属,吩咐几句,那人便匆匆往薛家去了。

薛家姑娘,水溶也不是没听说过。毕竟,那姑娘在韵华斗艳上打败甄家“才女”,狠狠挫了太傅府的面子,也算得上是京城一段时间的“风云人物”。

听到宝钗并无危险,黛玉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却还有疑问,踟蹰着,咬着牙儿轻问:“王爷,您可知……今夜大观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白天贾府忽然派人来请,她便觉得奇怪。被骗了那么多次,尤其是经历过一次可怕的“绑架”,黛玉自认再也无法信任贾府;听说老太君病了,她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就怕一去难回,就怕病中的老太君捏着她的手,老泪纵横着求她应下与宝玉的亲事……她不敢想,只是扪心自问,而后觉得讽刺万分:她早已不想嫁给宝玉了。

现在想想,白天她拒绝去荣国府,晚上宝姐姐便在大观园外受伤,难道真的是巧合?宝姐姐一向矜持得很,怎么会夜晚出门?宝姐姐最近跟湘云很是亲密,湘云会不会也出了事?

看着眼前清丽脱俗的小美人一副愁肠百结的模样,水溶不禁觉得有些可惜,正想该如何劝慰,外头却忽然传来人声——竟然是水溶留在大观园周围打听消息的属下,急急来报:“王爷,不知道怎么的,天还没亮呢,薛家的大公子带了一帮人打上了荣国府,说是要荣国府还他妹妹一个公道!”

“什么?”水溶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属喘了一口气,赶紧说明情况:“不知道什么原因,荣国府昨夜把整个大观园抄了一遍,不仅抄了自己,还抄到了亲戚头上,保龄侯姑娘和薛姑娘觉得气不过,这才连夜走了——可是,保龄侯姑娘平安回去了,薛姑娘却丢了,薛家大公子不让,吵着让荣国府赔他妹妹!”

“抄……大观园?”水溶觉得不可思议,哪家比他还闲得慌,没事自己抄自己?

“抄检大观园?”黛玉却脸色惨白,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前世那场“抄检”,起因是一个不堪入目的绣春囊,后又抄出来一个与表哥私通的司棋,之后还连累得晴雯藕官她们被撵走,如果还是同样的原因,那这次……宝姐姐只怕要有大麻烦了!

见黛玉神色有异,水溶忙问:“林姑娘你怎么了?”

“王爷……”黛玉强迫自己冷静,强迫自己努力斟酌着言辞,“尚未出阁的姑娘若一夜未归,只怕会名节尽丧。薛家大爷还把这事儿闹得这么大……要是,大观园的抄检,本就带着阴私,只怕,只怕,到时候,薛姑娘就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水溶明白了,只怕史姑娘和薛姑娘不是“气不过”自己回的家,而是为了保全名节而逃了出来!若是林姑娘白天应了贾家,只怕他今夜在大观园外捡到的,就是眼前的林姑娘了!

水溶在沉思,黛玉也在想办法,现在薛大哥已经把事情闹大了,再去拦也来不及了……薛大哥啊薛大哥,你怎么不为宝姐姐想想,这种事怎么能大张旗鼓的闹!

既然拦不住,只能想法子压住,现在这个时候还能压得住荣国府的人……黛玉猛然睁大了双眸,直接问道:“王爷,恕民女无状,请问……北静王一脉是否与荣国府是多年世交?”从前住在贾府时,也听说过宁荣二府与北静王一脉世代交好。

水溶愣了一下,见这姑娘一脸真诚,便只是微微摇头,实话实说:“世交谈不上,但家父还在时,与老国公倒是多年的好友。”

“那可否请王爷赶紧去荣国府,喝退闹事的薛家大公子?”依薛家大哥一向前呼后拥的行事,估计得闹个好一会儿才能消停,现在去拦着应该还来得及。

水溶再是一愣:“林姑娘已经有了办法?”

黛玉微微揪起了衣角,微微看向自己的内间,低低道:“民女这里有不少柔兰公主赐下的小玩意儿,待会儿,我会挑一件,派人送到荣国府。”

——原来如此,这倒是个让荣国府闭嘴的好法子。

水溶不禁好笑,这小姑娘虽然看着娇弱了些,可性子还挺韧,关键是也挺聪明,林霁风也是关心则乱,捂着这个妹妹不肯见人,别人稍微一肖想,就跟炸毛的兔子似的蹦起来咬人。

既然已经定计,水溶便赶紧上马,荣国府距离这里不远也不算近,希望薛家那呆子能多拖延点时间,多闹一会儿。

黛玉则赶紧回屋挑东西,不能太惹眼,可也必须镇得住。一边挑着,一边忍着泪珠——为什么,外祖母家会做出这种事?在外祖母和舅母她们眼里,自己究竟是什么?宝姐姐她们又算什么?

而此时的荣国府——

大门紧闭,丝毫不理会薛蟠在外头嘶喊叫骂,安安静静的,似乎如匾额之上的“敕造荣国府”一般,端庄而威严。

荣禧堂里,贾政背着手走来走去,王夫人被王熙凤扶着,歪在软榻上,脸颊侧还有个清晰的,红红的巴掌印。夫妻多年,相敬如宾,今日贾政居然动了手,王夫人此时哭得撕心裂肺,眼睛都肿的快睁不开了。

“别哭了!”贾政被哭得心烦,狠狠一摆手,“你说说你做得叫什么事!为了一个宝玉,把史家和薛家都得罪了,还闹得人家在大门口叫骂,这让我堂堂国公府颜面何存!”庆幸的是林家姐儿没来,要不然,还得再多得罪一个林家!

听到这话,王夫人哭得更凶了,王熙凤赶紧递帕子给擦脸,还不忘快人快语:“二老爷,二太太,说句不尊重的话,事情都做下了,不认也没用!现在就指望他闹,往大了闹,闹得越大越好呢!”

贾政不禁皱眉,他一向不喜欢这个事事争强好胜的侄媳妇,可看王熙凤这幅成竹在胸的样子,又不得不问:“这、这怎么说……”

王熙凤抬起凤目,往外横了一眼,再次言:“二老爷,二夫人,你们想想,昨晚‘抄检’大观园,到底抄没抄亲戚,到现在都是薛家一家在自说自话!可是,有一点儿是明白的,薛大姑娘不见了,一晚上都没见人影儿!”

王夫人握紧了王熙凤的手:“凤丫头,难道你想把这事……推到薛家丫头身上?”

“现在这是唯一的法子!”王熙凤自信满满,“咱们抄检,只是因为园子里有人做了不检点的事儿,也没说抄亲戚,可谁想到薛姑娘做贼心虚,自己先跑了——这怨得了谁?”

“这……”贾政迟疑——这与太颠倒是非了吧?

王熙凤继续言:“而且啊,现在才大清早的,人还不够多。再等等,市集开了,肯定一圈儿人围着咱们大门看薛大爷骂街!虽然有些不好看,可是到时候,咱们让大伙儿一起评理,丢人的是他薛家,‘丢人’的还是薛家,关咱们家什么事儿!”

——这才是她王熙凤一定要把薛宝钗绑回来的最终目的!二夫人这阴损的法子拦不了,只好想法子收拾烂摊子,虽然旺儿那没用的玩意儿在后角门被人打晕了,不过薛姑娘到底是丢了,管她丢哪儿了,一夜未归是肯定的!

史家聪明,知道这事儿不能往大了闹,只好先忍下;薛家这呆霸王就傻多了,被她派过去的人随便一挑拨,当下带着一帮子打手来给妹妹“讨公道”;呵,她王熙凤为了这事儿上上下下都打点过了,顺天府尹别拦,家丁护院也绕着走,就等薛大爷骂,骂的越难听越好,骂的全京城都来看戏最好!

想到这里,王熙凤不禁冷笑:宝丫头啊宝丫头,别怪二嫂嫂对你狠,这就是各人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受基友点拨,终于定下本文红楼世界的爵位(貌似有点儿晚啊,别踹):

亲王、公主:超品,已故太子云华,肃王云征,柔兰长公主,弄月公主、弄琴公主

郡王、国公:一品,悯恭郡王云涯,北静王水溶(异姓王),已故宁国公,已故荣国公,贾老太君

侯爵:二品,如定远侯林睿,保龄侯史鼐,忠靖侯史鼎,萧若繁(这个是虚衔,没封号)

伯爵:三品,目前貌似还没写到……

令:林妹妹的宅斗点数还是有点不够滴,比起凤姐儿和宝姐姐差远了,但是前世记忆是金手指嘛,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第49章 林红玉厉言难薛蟠北静王正色迎禁军

天光大亮;早市也开了;赶集的;赶热闹的;也都纷纷凑上了街。荣国府前的大街上,早已围了一群又一群;在家丁护院象征性的阻隔之下,一个个都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更是明明白白。

薛蟠骂了有小半个时辰;依然脸红脖子粗;叉腰指棍子:“你们这帮说一套做一套的杂碎,还不把我妹妹交出来!”

贾府的护院只是虚拦着;跟着薛蟠来的五大三粗的打手们以为对方怕了;更加嚣张,一片闹哄哄:“……还不交人!”

对于妹妹这事儿,薛蟠想起就恨得牙痒痒:大观园没建的时候,贾府上门提亲,说得明明白白,娘娘省亲时赐婚,而后就定礼;可是等他们薛家掏了大笔银子建了大观园,赐婚也没了,三媒六聘也没了,妹妹还被扣着,连别家的亲也没法子再议。眼看着妹妹过了十五岁,再拖下去,他家妹妹怎么嫁?

若不是薛姨妈拦着劝着,薛蟠当下就像冲过去大闹一场;可私底下看着薛姨妈躲在房间里暗暗抹眼泪,薛蟠更恨得咬牙切齿——而昨晚,史湘云刚回家就被扣下了,想方设法偷偷遣了个小丫鬟出来打听宝钗的平安,小丫鬟哭哭啼啼半天,薛蟠好不容易搞明白,他家妹妹险些被污蔑了,最要命的是,他家妹妹丢了!

薛蟠本就是一根筋的暴脾气,也不顾自己还有命案扣在贾雨村手里,当下气炸了,带着自己的狗腿子打手团便来找贾府的麻烦,他坚信,宝钗肯定是昨晚没跑掉,又给贾家抓回去了!

就在此时,“敕造荣国府”的钉钉大门终于缓缓打开,贾政黑着一张脸走出来,也是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薛蟠你这成何体统!还不快散去,否则别怪不顾亲戚情面,闹到顺天府去,谁都不好看!”

“呵?政老爷这是贼喊捉贼啊!”薛蟠冷笑一声,指着贾政,咄咄逼人,“你们荣国府昨晚做的好事不怕人知道?识相的,赶紧把我妹妹交出来,否则,咱们一起去见官!”

“荒谬!”贾政一甩袖子,大怒,“你家妹妹确实‘寄住’过大观园,可她昨晚好端端的自己消失了,我们也是早上才发现的,谁知道她去哪儿了!”

“什么我妹妹‘自己消失’?分明是被你们逼得!”薛蟠向后招呼着,“不相信是吧?我有人证,这可是保龄侯府派来的人,让她来说说,你们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人证?贾政皱了皱眉,心里还在思忖着怎么压下这破事儿,就听身后一身惊呼:“你这丫头在这儿做什么?”

竟然是林之孝,被王熙凤评价为“天聋地哑”的荣国府田庄管事,“恰巧”早上准备出去清点查账,又“恰巧”看见了被薛蟠拎在手里的自家闺女,小红!

女儿到底是心头肉,也顾不上老爷还在跟前了,林之孝蹭蹭窜到女儿跟前,硬是从薛蟠手里把女儿救了下来,急得直跺脚:“你说说,这到底、这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啊!”

薛蟠也愣了——这丫鬟不是史侯府的么?怎么又变成了荣国府的人了?

小红本就眼圈红红,看到林之孝,忽然“噗通”一声跪下,抱着林之孝的裤腿嚎啕大哭:“爹,女儿冤枉啊!其实,昨晚上二奶奶就发现薛姑娘不见了,怕闹大了对薛姑娘不好,才遣我偷偷去告诉薛家大爷,想两家一起悄悄的找……可是,没想到,薛家大爷一见面就把我扣下了,硬说是咱们国公府藏了薛姑娘,逼我承认……呜呜呜……”

“二奶奶信任女儿,才让女儿去报信儿,女儿当然抵死不能认!就为这个,薛大爷对女儿是又打又骂,还威胁要把女儿卖到窑子里去,呜呜呜……女儿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女儿干脆不要活了!”小红一边痛哭,一边挽起袖子让众人看,不仅薛蟠,贾政都吓了一跳——小红白皙的手臂上,满是青青紫紫的鞭痕!

林之孝顿时受不住,忍着泪蹲下来捂着女儿的身子,又不敢用劲儿,生怕弄疼了女儿。

薛蟠顿时跳起来破口大骂:“你别胡说八道,我何时打的你!谁知道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小红不甘示弱,狠狠反驳:“胡说八道的难道不是你么?我的身世明明白白,我本姓林,名红玉,因为冲撞了府里公子的名儿,改名小红。我原是的三等丫鬟,后来换到二奶奶跟前——一桩一桩都清清楚楚,你信口胡说我是保龄侯府的丫鬟,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这……”薛蟠哑口无言,他一听信就气炸了,哪里猜得到其中有诈?连夜的求证这丫鬟的身份本就不现实,他又一心挂念着妹妹,没想到,就这么钻了别人的套子!

小红满身伤痕,扑在爹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对比着,薛蟠嚣张跋扈,还带着一团打手,这孰是孰非,难道还看得不清楚?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薛蟠不知所措,而跟来的打手们——主子都蔫吧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这小红好生的伶牙俐齿,堵得薛蟠说不出话来,难怪侄媳妇如此笃定这事儿能平;可这完全颠倒是非错乱黑白,果然是妇人狠毒!贾政一边如此想着,一边背着手打官腔:“事情已经清楚了,薛蟠,还不带你的人离开!”

“我……我管你,总之,你得交人!”薛家大爷得理不饶人,不得理便要打人,要不然,哪来的冯渊惨案?此时薛蟠气得火冒三丈,眼看着就要抄着棍子打上来,人群中却忽然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成何体统,都给本王住手!”

——“本王”?

众人下意识的让出一条道路,一面如冠玉的高挑男子快步走来,略一皱眉,便有三五个身着魁梧的禁军架住了薛蟠,一众打手也被锋芒毕露的军刀恫吓的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贾政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下官见过北静王。”

“贾员外不必多礼。”在一众禁军的背景映称之下,水溶依旧彬彬有礼,当真是君子如玉,“我听说贵府的老太君病了,特地带了几个太医来拜望。没想到却遇到这事……老太君如何?没有受惊吧?”

“这……”贾政当真是张口结舌,事实上母亲根本没病!为了把林姐儿、史丫头骗过来,母亲联合他媳妇装病,所以连太医都没敢请——现在该怎么回绝北静王带来的太医?

水溶暗暗好笑,表面上确实滴水不漏,又看了看地上的小红,故意关切道:“这姑娘伤得不轻,赶紧送进去医治罢,正巧太医身上带了些新药,对瘀伤……”

“奴婢卑贱之身,怎敢劳烦太医,王爷折煞奴婢了!”小红赶紧磕头,她哪里敢给太医看?据说太医都是眼毒的,万一看出来她的伤根本不是昨夜打的,而是过了足足十二个时辰,怎么办?

贾政说不出话,小红也再不敢多嘴。此时时机正好,水溶暗暗给人群之后打了个眼色儿,又有几个禁军模样的人分开人群,见到水溶,似是一愣,而后连忙行礼:“见过王爷。”

水溶仔细看了看几人的服饰,确认:“你们是……长公主府的人。”禁军的服饰都差不多,金戈铁马般的亮丽又骇人,但这几人,前襟后摆上绣的均不是云纹,而是波涛之纹——可见,这几人是水军。

留在京城里的水军,又穿着禁军服,只能是林睿留在柔兰公主府的亲兵了——面子上如此,但事实上,林霁风和林黛玉府上,都还有不少,前者是为了防止侄子时不时的发疯,后者才是单纯的保护侄女儿的安全。

禁军也不管情势,实话报告:“王爷,贾员外,昨夜薛姑娘应邀到参知政事府斗诗,可路遇逮人截了马车,幸好为公主所救。薛姑娘被锁在马车里,为保名节,以金簪自戕,致使重伤昏迷,公主直到清晨才确认薛姑娘的身份,立即令我们来报信。”

这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可薛蟠愣了,贾政也愣了——怎么会是这么一回事?

只有水溶笑了笑:“原来如此,劳烦公主了。”

——原本林姑娘的计划是送点公主的东西来,贾家不敢堂而皇之的拂了公主的面子;可现在看来,柔兰公主自己看不下去,亲自出面了。也是,也怪贾府心太大了,林黛玉虽说跟林睿隔了好几层,可是林睿与公主并无亲生子女,这时候,林家那双儿女,可不是一般的金贵。

薛蟠被牢牢制在地上,只得大声喊着问:“我妹妹怎么样了,他伤得重不重?”

禁军依旧直言:“薛姑娘伤在心脉处,不宜挪动。公主言,薛姑娘暂且留在她那里养伤——照你们薛家这幅模样,似也无法好好照顾薛姑娘。”

这话明着讽的是薛蟠,暗里也绝了贾家再把人扣回去的心思。水溶再次暗笑,表面却故意板起脸,一副官老爷结案的模样:“看来这事就是个误会,不过薛蟠此举也实在荒谬,竟敢到国公府前来闹事!不罚不行,送去顺天府打板子罢!”

“什么?”薛蟠还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又要跳起来,“这分明是——”

“哦?你是对本王的处置不服?”水溶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忽然扫袖,轻飘飘言,“别让本王再在京城看到你,要不然,见一次,本王就打你一次。”话音未落,不管薛蟠如何挣扎,禁军们已经压着薛蟠往外走了,至于目的地——当然是扔出城去!

围观人士却都愣了,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处置”,北静王果然如传言所说“怪诞不羁”!

处置了薛蟠,当然还有贾政,也得提醒一声,水溶继续睁眼说瞎话:“按理说,薛姑娘去外头斗诗,定是跟贵府报备过的,可没准哪个门子晚上吃酒玩色子,把正事给忘了。贾员外可得好好查查——哦,不对,老太君还病着,凡事还是动静小些,先让老人家安心养病是真。”

这话说的……贾政都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了,自家老母正“重病卧床”,而昨晚,大观园里闹了一场浩浩荡荡的“抄家”!

作者有话要说:跟贾家的女人比起来,贾家的男人果然是“臭不可闻”!捂脸,好想写性转,顶锅盖爬走……

第50章 城门处指驴问马皇宫里敲贾言甄

柔兰公主出面,荣国府“抄检”的事儿怎么都得告一段落;皇家的面子怎么都得给;不是?可有人还没消停,薛蟠那呆霸王被两个五大三粗的禁军扔出了城门;那叫一个火冒三丈啊;偏偏没带打手,单枪匹马跟人对着干;结果只能是自个儿翻肚皮做大王八,于是——骂呗!

呆霸王席地而坐,双腿盘起,各式各样的脏口儿噼里啪啦;真叫一个天地失色日月无光;来来往往进出城门的老老小小,尤其是斯文的书生们,不得不捂起耳朵防止被白痴“感染”——骂脏话居然都带着别字儿,真是听君一席话,白读十年书。

禁军们可是北静王府调教出来的,绝对跟王府主人一样,温文尔雅,绝不会暴力行事。反正正好清闲,反正就是去回了王爷,也得再被派去管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闲事儿”,还不如在这儿看个紫薇舍人之后骂街呢,多乐呵!

于是,某人悠悠然然地扯着缰绳而来的时候,便看到如此的奇景:泥地上,一只呆霸王骂得面红耳赤又口干舌燥;城门口,一队禁军听得津津有味,表情活像看折子戏似的。

禁军们也看到熟人了,一副票友见票友的亲热感:“林公子回来了啊,喏,那就是薛家的大公子,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呆瓜!”

林霁风笑笑,凑耳朵过去听八卦,好不容易等禁军们把昨晚到今天的“奇人异事”都数落完了——当然禁军们选择性地省略了自家王爷半夜三更“冒犯”林姑娘的事实,林霁风咧开嘴,笑得八颗牙都露了出来:“地上那个就是传说中的‘薛家大爷’?”

禁军们连忙点头,可不是么,从京城到金陵的仅此一家,千万别有分号,要不然,非得仰天长啸一句“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矣!

看着薛蟠也差不多骂累了,林霁风自来熟地走过去,也席地而坐,勾肩搭背卖笑脸:“这位大爷,看模样,这京城你暂时是进不去了。官道是宽敞,可最近的驿站也不近……这样吧,打个八折,我这匹马便宜卖你了,八百两!”

薛蟠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耳边传来“咴咴”声,而后一转头,被那长鼻子塌脸的玩意儿吓一跳,顿时跳了起来:“我呸!你这哪里是马,分明是头驴子!”

毛驴很配合地又“咴咴”叫了两声,耷拉的眼皮稍稍抬了抬,似乎是在鄙视林霁风——指驴为马,什么玩意儿!

林霁风也很惊讶,一张英俊潇洒的脸都有点儿扭曲:“不简单,不简单,你居然还认得驴子,看来没那么傻么!”

薛蟠差点儿气炸,刚想发火,林霁风的胳膊又缠了上来,这奸商还一副掏心掏肺的贴心模样:“我说,你既然能分明白驴子和马,也该能分明白,骑着高头大马的官老爷跑起来,可比骑着小毛驴儿的平头百姓快多了,对吧?”

林霁风比薛蟠瘦很多,但是劲儿不小,薛蟠怎么都挣不开,只得由着他继续说:“而且啊,万一这‘小民百姓’惹了官老爷,这马的速度可不得再快一倍?而这驴子么——”故意瞥了一眼薛蟠的短腿,鄙视道,“还没得骑呢!”

说到这份儿上,薛蟠再傻也明白了:这家伙是在暗示,自己明摆着是得罪了荣国府,所以当务之急是……赶紧跑啊!

薛蟠却还放心不下,脸红脖子粗的:“可是我娘和我妹妹……”

真是没救了。林霁风拍了拍小毛驴的屁股,一眼横过去:“那是买还是不买!”城门口可没啥市场,左右看看也就他这一头毛驴,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薛蟠咬咬牙:“我买!”怕的不是荣国府记恨,而是贾雨村那混账又翻旧账作筏子,到时候娘和妹妹为了自己还得去求人,还得继续被人欺负!

果然是人傻钱多活该被坑,薛蟠毫不犹豫掏出八百两的银票赛到林霁风手里,而后骑了毛驴,颠起来就跑,那叫一个火烧屁股啊!

一头驴卖了八百两,可也不能贪心,林霁风笑眯眯地分了一半银票,赛到一直躲在路边茶棚看戏的那人手里:“喏,见者有份,就算是你救了人家妹妹的谢礼吧。”

水溶笑笑,很干脆地将银票塞进袖子,依旧望着薛蟠离去的方向,问得貌似漫不经心:“我记得你是骑马出城的,怎么回来时就换成了毛驴儿?”

“咳咳……”林霁风眼睛乱瞟,“这薛蟠也够笨的,你都主动‘送’他出城了,他居然还不赶紧跑……”

“别转移话题,”水溶慢条斯理,“要不然,一会你别想蹭我的马回去。”驴子卖给薛蟠了,若是林霁风想从城门口走回家……嗯,得小心京城的宵禁。

被打到七寸,林霁风龇牙,不甘愿地说“实话”:“回城路上,我在护城河那儿取水的时候,影子不小心倒映进了水里。大概是太风流倜傥惹人爱了,居然引出一个美貌的水神,逼着我娶她。那怎么成,我对小郡主之心可表日月,当下严词拒绝,结果她火了,一挥手就把我英俊潇洒的马变成了可怜巴巴的毛驴。”

这谎话编的……还不如继续听薛蟠骂街呢!水溶摇摇头,好笑:“如此也算一段‘良缘’,这样吧,我让千桂轩的老板将你的经历改一改,传唱京城,如何?”

林霁风本能的觉得不妙:“改成什么?”

“名字就叫——河伯娶亲,如何?”

“咳咳咳……”林霁风呛到,赶紧改口,“咳咳,其实是换给悯恭郡王了。也算我倒霉,取水的时候刚好遇到他们那群人,一个个脏的跟个泥球儿是的,马也受伤了不能跑。人家郡王爷灰头土脸的,我一个做臣子的也不好就这么看着,只好把马给‘孝敬’了!”

水溶不禁皱眉——悯恭郡王,云涯,是叛乱的大皇子之子,今年刚满十五岁,在京城也是个微妙的人物。十五岁的皇孙已经不用读书了……他到底干了什么,会在京郊护城河弄得如此邋遢?

林霁风表示自己态度明确:“我才不去问呢,省的被卷进什么奇怪的是非里。”

水溶不禁好笑:“你们兄妹的个性真是天差地别……当真有趣。”

这话很普通,林霁风却警惕地竖起了耳朵,狐疑:“你见过我妹妹?不对,按理说你也没见过薛家姑娘,你怎么认出来的?你是昨晚捡到的薛姑娘,难不成,之后……大晚上的你跑去我妹妹家里?”

“咳咳……”这回,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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