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慑宫之君恩难承-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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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笑然轻哂,动作迟缓的落座:“我来,乃是因为宫里的血燕用完了,故而叫侍婢去取一些。倒不是为了选贺礼。只不过方才李常在、郭常在领着一帮小丫头在这里选了贺礼,我才得知德答应之事。”

    说完,安笑然抿着唇瓣笑了笑:“到底那常在是年贵妃娘娘身边的人。耳聪目明,但凡宫里有事,你总是先知。相形见绌,倒显得本常在不合时宜,只晓得闷着头养在自己宫里。”说到此处,安笑然特意抚了抚自己的腹部,嘴角的笑容凝结成一朵满是得意的娇花,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德答应与安常在同时入宫,安常在您是有福气的,入宫没多久便有了身孕。相比之下,德答应能得到皇上赐封号,也总归是有福的。”那芮尽量让自己不要显露妒忌之色:“虽然她始终不及常在你福泽深厚,但论起来,总归是皇上在意之人。后宫所有的女子,上至皇后,下至官女子,五一不是希望皇上能开怀。若是一份贺礼,能让皇上在意的女子高兴,想必皇上也会高兴的。何乐而不为?”

    这么说话,便是指责自己不懂事了。安笑然心里多有不痛快之意,于是嘴上的话竟越发凌厉:“如此说来,我还要感谢那常在的指点呢。只不过,前一日皇上才册封了你为常在,后一日便由施恩于德答应,知道的,是皇上一时兴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根本就不会伺候皇上,令得皇上不愿意翻你的绿头牌呢。别说我这个做姐姐的,哦,不对……”

    一拍脑门子,安笑然故作恍然大悟之态:“你才是姐姐。姐姐你伺候了贵妃这么多年,怕早已经年过二十五了。做妹妹的今儿就厚颜一回,得好好提醒提醒姐姐才是。后宫乃是口舌之地,虽然姐姐你可能觉得自己清者自清,但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哪怕是假话,说的人多了,也就成了真话了,何况你又不能真的肯定,皇上心里的意思究竟……”

    “那我还得多谢安妹妹教诲了。”那芮气的脸都青了,嘴上却还是不愿意认输:“皇上之所以不传召我相伴,想必是体念我身上还带着伤。”举起了自己的右手,那缠绕在手上的棉纱似乎是为自己寻了个很好的借口。“能得皇上的怜惜,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我又怎么会和自己的姐妹争一时的高低。安妹妹有着身孕,心更应当放宽才是。”

    安笑然知道她是讽刺自己瞎操心,却也不生气。“是了,为了安胎,我是得将心放宽。姐姐虽然不必安胎,却也同样是这个理儿。近来宫里的闲话虽然不堪入耳,皇上面前,姐姐也未必恩宠有加,但不管怎么说,能从侍婢晋封为常在,已经是顶好的机遇了,姐姐定要不辜负皇上心意,好好的当这个那常在,早点和妹妹一样,为大清开枝散叶才是。”

    “自然。”咬牙切齿的转过脸去,那芮真恨自己还能忍着没有扑上去。“灵心,去选贺礼。”
第一百六十七章 新贵得宠,皇后被冷
    “孔雀翎子做的毽子就是比鸡尾毛做的好踢。就算是飞起来再落下也是格外的好看呢。”双宝欢乐的不行,一脚毽子便飞的老高。

    那一头的鸢若也不甘示弱,一个转身,脚尖接住了毽子,又是高高的一踢。“踢便踢吧,哪里偶遇这么多话说。当心我一个飞旋,让你闪了腰呢。”

    “奴婢灵巧极了,才不会呢!”双宝又是一勾,毽子便飞了出去。

    “我不信,那你试试看啊。”一个绚丽的转身,鸢若的身子轻灵的如同迎风而飞的纸鸢,脚尖轻快的踢起,仿佛才触及那毽子,便迅速的飞了出去,又高又远。

    双宝眼看着毽子飞过来,可弹起脚尖竟然接不到:“啊,小姐,你怎么这样坏,踢得这么高……”

    鸢若正看着双宝傻笑,忽然脸色就不那么好了,朱唇轻启一句“当心”,可惜话音还没落,就已经听见哎呦一声。

    “好大的胆子,竟敢冲撞熹妃娘娘,瞎了你的狗眼。”磨溪脸色阴沉,一把接住从天而降的毽子,不悦的瞪着冒冒失失撞过来的双宝:“你是哪个宫里的丫头,不好好伺候在主子身边,竟然敢在御花园里嬉戏玩乐,该当何罪。”

    三两步走上近前,鸢若唬的脸都白了:“熹妃娘娘恕罪,都是臣妾不好。今日秋高气爽,臣妾贪玩,便叫奴婢做了个毽子在御花园里活动活动筋骨,不想一时兴起,失了分寸,冲撞了熹妃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雁菡开始没打算做声,没想到这个德答应很是乖巧,于是微微一笑。“无妨,秋来御花园的景致越发没有可看的了,倒不及你主仆二人嬉戏有趣。本宫听你们笑得欢愉,便想着来瞧瞧,没的坏了你们的性质。磨溪,把毽子还给德答应。”

    “是。”磨溪依旧是冷着脸,将手里的毽子交给了双宝。“娘娘您没事儿吧?”

    轻巧一笑,雁菡颔首:“本宫也不是纸糊的,轻轻碰了一下而已,有什么要紧。咱们往那边走走。”

    “臣妾恭送熹妃娘娘。”鸢若赶紧福身。

    待到熹妃走远了,双宝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小姐,咱们还是回宫吧,您也瞧见了,后宫……从来就不是个平静的地方。幸亏今儿撞着的是熹妃,若是有孕的安常在、汪答应,那奴婢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人人皆道,熹妃淡泊明志,最不愿意做的便是争宠。这么瞧着,传言也总算是真的。”鸢若也舒了口气:“不过你放心吧双宝,就算真的让你撞着了安常在、汪答应也不要紧。我既然敢在这里踢毽子,就料想到了后果,你就踏踏实实的把心放到肚子里去。”

    “小姐,您的意思,奴婢有些不明白……”双宝隐约觉得,在这里撞见熹妃,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好像小姐一早就已经有所预料。但这又是为何呢?

    鸢若没有接她的话茬,只是收拾好了自己的脸色:“等下还要去养心殿侍奉,你赶紧随我回宫换件衣裳吧。”

    “是。”双宝觉得小姐心里一定是藏了什么事情,只是不敢再继续问下去了。

    “苏培盛,什么时辰了?”胤禛阅完了折子,才觉得饥肠辘辘。

    苏培盛赶紧进来:“回皇上的话,刚至申时。”

    “唔!”胤禛略微颔首:“传膳吧。”

    一听这话,苏培盛满脸堆笑:“要不怎么说,还是德答应最知道皇上的心思呢。方才德答应才让奴才送来了好些亲手准备的佳肴小菜,皇上可要尝尝看么?”

    “这倒是新鲜了。”胤禛不免赞叹:“后宫给朕送东西,多半是参汤滋补炖品,再不就是糕点之类,这德答应却有新意,送了佳肴小菜过来。即是如此,便尝尝鲜吧。”

    “嗻。”苏培盛赶紧打点好了一切,陪着皇上前往膳堂用膳。

    “倒是不少。”胤禛看着小圆桌上,四热四凉八碟菜一碗汤,笑容更加和悦:“看样子虽然不及御膳房精致,却别有一番风味。朕也有许久,没有吃过如常的小菜了。”

    “皇上请启筷。”苏培盛殷勤的伺候在侧,随着皇上啧啧称赞:“德答应就是心思细腻,皇上请尝尝这菜肴是否和胃口。”

    胤禛随意吃了两样,不禁赞扬:“果然有滋味,难为她这样用心了。”

    “皇上喜欢,便是德答应的福气了。”苏培盛也是难得见皇上吃的这样津津有味。

    “朕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外头送了一盒贡品香料,叫什么甜醉的。”

    “皇上好记性,那是番邦进贡的香料月影甜醉,统共也就只有三小盒。”苏培盛连忙补充道。

    舍不得放下筷子,胤禛边吃便道:“你现在就送一盒过去,说是朕赏赐给德答应的。叫她用了,等会儿伴驾的时候,朕也刚好试试这月影甜醉到底有多令人甜醉。”

    “好咧,奴才这就去。”皇上高兴,苏培盛也便跟着高兴。说真的,这些日子,鲜少见皇上这样痛快,总归还是这德答应有法子哄皇上开心。“陈福,快,备好软轿,等下跟着我一并去钟翠宫,接德答应过来。皇上把月影甜醉赏给了德答应,这可真真儿是应了景。”

    “师傅,您不是说那香粉珍贵么?皇上怎么就先赏给了德答应,似乎皇后娘娘宫里与贵妃娘娘宫里都还没有呢!”陈福心里奇怪:“从前但凡是有什么好东西,可都是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最先得啊。”

    苏培盛幽幽的叹了口气:“从前是从前,今时不同往日了懂不懂。好了,你这猴崽子,哪儿那么多话,还不赶紧着去。”

    “好嘞,师傅您就放心吧。”陈福的声音充满了喜悦,活蹦乱跳的从庑廊穿到了后堂。

    静徽的腿还没迈进养心殿,已经听见苏培盛和陈福的说话了。除了掉头走,她似乎别无选择。

    “娘娘,咱们不去给皇上请安了么?”映蓉手里,还提食篮,里面是皇后熬了一天的老火汤。“再怎么,也还是把汤送进去吧?”

    “方才的话,你没听见么?皇上正在兴头上,必然是不愿见本宫的。那本宫又何苦自取其辱?”静徽慢慢的将心里的不满咽了下去,嘴角微微的勾起:“本宫只庆幸年贵妃与本宫同样的境遇,且那个乐琴,也并不得皇上的看中。如此甚好。”

    映蓉心里还是别扭:“娘娘,奴婢只怕此番的景象乃是两败俱伤。怕只怕这时候有些野心的狐媚子趁虚而入……”

    “由着她们吧!”静徽并不在意这些:“本宫与年贵妃侍奉皇上多年,如今还不是落得如斯地步。何况那年贵妃,昔日也是专房之宠,十多年的荣耀,一招损,满盘皆输。区区几个新宠能掀得起多大的风浪。本宫能惯着她们获宠,就能让她们有登高跌重的一日。爬得越高,摔的越惨,这个道理,相信很快她们就会明白了。”

    “娘娘纵横捭阖,折后宫里的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映蓉听皇后这般有信心,心里也宽慰了些。

    “映蓉啊,你说年贵妃现在在想什么?”静徽忽然来了兴致,她很想知道,这位将恩宠看得大过天,又最珍视与皇上情分年贵妃,现下有多么痛心疾首。“既然想知道,那咱们就去一趟翊坤宫,左右也是走走。”

    “是。”映蓉回答的干脆爽利,实际上,她是真的就盼着这一日呢。“奴婢也想知道,一向心高气傲的年贵妃,是怎么能纵许自己身边的侍婢,成了皇上的宫嫔的。”

    “哼。”静徽冷冷的哼了一声,让听见的人都能觉出她心底深深的嫌恶。“纵观历朝历代,还从来没有哪个宠妃,能由始至终的获宠,且还性命长久的。年贵妃好歹也站在风口浪尖上这么多年了,是时候该换换旁人了。本宫最大的寄望,便是——谁能站在那个风口浪尖上,不单是皇上的喜好,还必须是本宫说了才算数。”

    映蓉连连点头:“娘娘,现下已经如此了。您希望谁获宠,谁便能获宠。后宫从来都是娘娘说话算数。别人说的再多,终究是自己打自己的脸罢了。”

    养心殿派来的软轿晃悠悠的走在身后,静徽虽然没有回头,心里毕竟还是不痛快的。“走小路吧,免得苏培盛瞧见本宫了尴尬,本宫瞧见软轿心里又不是滋味。”

    有件事,静徽一直愤愤不平。这么多年了,为何她的心还是没有麻木,一见到皇上与旁人……还是会痛的无以复加。可皇上对她,早就没有半点夫妻之情了吧?有的不过是面子上的敬重罢了。“映蓉啊,你说到底是脸面上的事情要紧,还是知冷知热要紧?”

    映蓉知道皇后何以如此问:“娘娘,您又多心了不是!皇上待您,岂会只有面子上的。毕竟是这么多年的伉俪情深了,皇上岂会不心疼娘娘?那太医院,可是遵照皇上的吩咐,日日送最好的补药给娘娘您补养身子呢。奴婢以为,皇上只是不善表达罢了。”

    “但愿吧……”静徽不想多言,怜悯这种东西,只是为可怜人准备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 挑唆试探,步步紧逼
    宝石蓝的旗装,迎着窗棂外透进来的夕阳光辉,竟也变得耀目了。宋代柔静默的坐在一旁,看着年贵妃一针一针的扎在素锦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胡来喜扬声通传,皇后娘娘驾到,这两个人才从各自混混沌沌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双双迎驾。“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静徽没想到懋嫔也在这里,唇角的笑意冷了两分:“宫里有好姐妹相伴,莫不是福气。本宫瞧着你们,当真是羡慕至极。”

    “皇后娘娘说笑了。”宋代柔淡然的脸色,看不出过多的心思:“后宫之中,同为侍奉皇上的姐妹,理应部分彼此。上至皇后娘娘,下至嫔妾,同沐皇上恩泽,皆是有福气的。”

    略点一下头,静徽择了一处落座,笑着道:“都坐吧。这些日子,贵妃一直病着,本宫也许久没与贵妃说话了。瞧瞧,当真是岁月催人,贵妃这一病,不过才十余日,似乎苍老了许多。叫本宫都有些不忍看了。怎的尊为贵妃之位,也穿得这样简素?还是‘女为悦己者容’,皇上不曾来,贵妃便没有心思装扮了?”

    年倾欢倒也不生气,虽然是皇后的奚落,也不过是家常便饭了。“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臣妾病重,时常觉得精神不济。若再是珠玉加身,只怕更觉疲倦。倒不如这样清清爽爽的好。只是不知皇后娘娘会来,臣妾失仪了。”

    看着她清清淡淡的样子,静徽一瞬间有些恍惚。好像这段日子,心烦的人就只有她一个,而这一位贵妃,躲在自己富丽堂皇的翊坤宫里,绣绣花品品茗,如同置身世外桃源一般,心境平和至极。

    “无妨,本宫从来不在意贵妃是什么样子。”静徽看了一眼懋嫔,她在这里真的是太碍眼了。“相比之下,懋嫔的气色就好了许多。听说皇上前两日去你宫里略坐了坐?”

    “后宫之事,没有什么能逃过皇后娘娘一双凤目的。”宋代柔知趣,起身福了福:“臣妾想起宫里还有些细碎的事情要处理,就不耽误娘娘与贵妃说话了。”

    年倾欢连忙唤了人:“送懋嫔回宫。”

    “妹妹,我改日再来陪你说话。”宋代柔也不避讳皇后在场,亲昵的与年贵妃辞别。

    待到她离去,年倾欢才慢慢的收敛了笑意。“皇后娘娘来之前不曾知会臣妾,宫里只有寻常的香茗,不知是否合娘娘心意。不如臣妾让人去准备些糕点,给皇后娘娘品尝。”

    “也好。”静徽由着年倾欢屏退了侍奉的人,一动不动的坐着看着眼前的女子。

    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年倾欢平和的与皇后对视,并不知道她究竟想说什么。沉默了片刻,她终于还是笑了:“娘娘前来,不光是为了探望臣妾吧?”

    “怎么,本宫的一番好意,贵妃就不体念么?”静徽诧异的问。

    “并非如此。”年倾欢诚然一笑:“只是皇后娘娘如今一人掌管后宫诸事,又到了年关,必然是劳心又劳力,一日掰成两日来用都嫌不够,臣妾抱恙区区小事,怎么好劳烦娘娘辛辛苦苦的走这一遭呢?”

    “这里没有旁人了,年贵妃还弄这些虚头巴脑的做什么?本宫与你,自然可以开诚布公。”静徽眼眸一紧,冷意便透了出来。“你记恨本宫,就冲着本宫来,这一点本宫可以理解。但是,后宫其余的宫嫔似乎没有得罪你吧?怎么年贵妃偏要捉只老鼠放在米缸里,恶心了一宫的人?”

    年倾欢自然知道皇后此言何意,嗤嗤的笑了:“皇后娘娘的比喻,似乎有些不恰当。那芮是皇上在意的人,皇上喜欢册封她为答应也好,常在也罢,都是圣意使然,臣妾卑微,何以能左右圣意。皇上在意的人,自然是千金万贵,又怎么会成了米缸里的老鼠?这话要是让皇上听见了,必然会不高兴的。臣妾劝娘娘还是看开一点为好。”

    “哦?你是这么想的么?”静徽有些意外:“起初,本宫问过乐琴,因为她母家的事情,她希望能获宠。这一点没有什么,人总是为自己而谋算的多,为旁人谋算的少。可凭本宫这么多年来,对贵妃你的了解,怎么也不觉得你会认可这件事。在你眼里,不是只有能侍奉皇上的女子么?你几时允许她们分夺你的恩宠了?何况乐琴是什么出身,你的家婢啊。你会纵许一个自己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的丫头,轻而易举就与你平起平坐?想着皇上与她温言软语之时,你的心就不会痛么?”

    “从前对皇后娘娘,也从不会在臣妾面前说这番话。娘娘心里即便再不满,面上也总是宽厚平和的。如今,这拈酸吃醋的话从娘娘嘴里说出来,臣妾倒是不敢听了。”年倾欢反唇相讥,抨击的力度一点也不逊色。

    静徽有些木然的看着她,好半晌才低头莞尔:“是了。本宫从前觉得,你是没有皇上的恩宠就不能活的。如今看着,也不过如是。难不成因为你母家的荣耀显赫,你便不再珍视皇上的疼惜了?这倒是让本宫难以想象了!”

    “皇后娘娘的手段,何尝不是让臣妾难以想象呢?”年倾欢不以为意,端起了手边的茶,润了润喉。

    “你串通乐琴,在皇上面前污蔑本宫有意加害汪答应的龙胎,这样卑劣的手法,你用的却得心应手。然而你万万没有想到则是,乐琴她竟然会反口,背后捅你一刀。不光是在皇上面前说本宫的坏话,还指明了是你教唆她毒害龙裔,妄图陷害本宫……年贵妃,枉费你一世聪明,被身边的人这样算计,滋味不好受吧?”

    不待年倾欢开口,静徽慢慢仰起头,眉目里只有冷清之色:“你获宠多年,皇上从来未曾这样待你。现下被信任的人害成这个样子,是否犹如万箭穿心呢?都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年贵妃你从来都是聪明人,不想还是有这样一劫。倒是难为乐琴那丫头了,在你身边多年,想必是学会了你那些招数和伎俩!再以此来对付你。这就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那便是对了。汉人还有一句话,不知道皇后娘娘听过没有。”年倾欢扬眉一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乐琴懂得为自己打算,不是极好的么?臣妾身边的人,能有这样的出息,也算是臣妾这么多年没有白教。”

    “你若真的如此豁达,还会弄得自己这样憔悴不堪么?”静徽就是想揭穿她的谎言,看着她和自己一样伤的体无完肤,才能减轻自己的痛楚。“年贵妃,折后宫里的女子,谁都可以获宠,偏偏是心思歹毒,背主求荣的不能。倘若皇上真的宠爱乐琴,本宫第一个就不会饶恕她。至于你,你要冷着一张脸佯装无谓,还是和本宫存同样的心思去了结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多谢皇后娘娘提点。”静徽福了福身:“臣妾恭送娘娘。”

    “哼。”静徽转身欲去,却在迈出门槛儿的一瞬间,又站住了脚步。“从前武氏诬告你与林翰邈有不清白之嫌疑,本宫当时怎么也不肯相信,只是由着自己以为是的她胡闹。可现在看来,倒是未必了。”

    年倾欢眉心一皱,脸色不禁冷了下来:“旧事重提,皇后娘娘到底想表达什么?莫不是当日没有冤枉臣妾心中不满,现下又想再来一回吧?真金不怕火炼,臣妾清者自清。”

    “自然不是。”静徽淡然的表情透着一股得意:“且不说林翰邈远在天边。即便他近在眼前,也是将来的驸马。年贵妃不会以身犯险,让年家跟着遭殃的。本宫只是不明白,何以年贵妃对皇上的情分越来越淡,越来越少,竟不如以往的一半。若不是心另有所属,本宫也着实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说法。究竟为何会如此呢?”?“不是所有伤心的事情,都要表现的那么明显,让人笑话是么?”年倾欢不愿再看皇后,只是转过脸,让自己沉默不语。

    静徽这才略微安心,转过头拂袖而去。她会痛就好,她会痛,乐琴一定没有好日子过。

    “娘娘……”乐瑶快不进来,觉着皇后的脸色不对劲:“皇后娘娘此番前来……”

    “她介意乐琴成为那常在,更甚于我。”年倾欢弯了唇:“所以想来试试我的心思。”

    乐瑶心里一凛:“那娘娘,您的意思是……”

    “其实我什么都不用做,皇上也不会宠爱乐琴。之所以,让她成为那常在,不过是皇上真的怨怼我与皇后了。又或者说,皇上真的相信我要毒害汪答应腹中的皇嗣了。”年倾欢不知道乐琴到底是存心的,还是无意的,她也不怪她什么。“所以,皇上给她名分,不过是为了震慑我,警告我……若然我不服软,乐琴还能得意一些日子。若然皇上觉得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只怕早晚也是秋扇见捐,没有前程。我又何必去理会皇后的挑唆呢?”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人之将死,遭遇铁石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胡来喜没头苍蝇似的飞进来,一脸焦虑:“太后娘娘她……太后娘娘……”

    年倾欢手里的线团一下子掉了,只觉得双膝发软,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乐瑶不满的白他一眼:“好好说话,惊着娘娘你吃罪得起么?”

    “嗻。”胡来喜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强忍着心中的慌乱,哑了嗓子:“贵妃娘娘,慈宁宫传出话来,说太后娘娘忽发疾病,危在旦夕,怕是……怕是挨不过年关了。”

    “什么?”年倾欢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脚,疼的她气促郁闷,脸色当时就变得不那么好了。“赶紧备辇。”

    “奴才已经备下了。”胡来喜知道事关重大,做事也不敢马虎。“现就在宫门口候着呢。”

    “快走吧。”年倾欢衣着简素,也顾不上换:“皇上可得到信儿了么?”

    乐琴道:“这么大的事情,想必皇上皇后都已经得到信儿了。”

    其实年倾欢是想问,皇上有没有传召十四爷进宫。毕竟太后的病来的急,万一真有什么不测,岂不是遗憾。可这话,问乐瑶了她也不会明白。“知道了,赶紧过去吧。”忍住了心底的焦虑,年倾欢只希望太后能逢凶化吉。毕竟这么多年,太后也是真的不易,红颜熬成白头妇,究竟太后从先帝那里得到的恩宠,足不足以抵偿这么多年的煎熬呢?

    还是有心想帮一帮太后的,年倾欢打定主意,也顾不得触怒龙颜了。有些事不尝试一下,只怕也是一辈子的遗憾。

    “娘娘,您看……”乐瑶恍惚,以为自己看走了眼。诧异间再看,果然是那个自己并不愿意看见的人。“她……怎么跪在这里?”

    年倾欢下了辇,急匆匆的走过来,原本也顾不得这么多。但这里是慈宁宫外,太后抱恙,妃嫔们即便请安,也是在宫中。瞧那氏的样子,八成是得罪了皇上,被罚跪在了宫门之外。“你这是,唱哪一出戏啊?”

    那芮听见年贵妃的身影,蹙着眉仰起头,简洁明了道:“臣妾知道,贵妃娘娘必然会趁机向皇上求情,请皇上恩准十四爷入宫给太后请安。臣妾亦知,行此举皇上必然龙颜大怒,故而先娘娘一步,想皇上求了恩旨。”

    “你这么做,是何居心?”乐瑶闻言不由恼火:“你明知道娘娘有意求恩典,却偏要故意弄砸这此事,不是存心要和娘娘作对么?”

    噗嗤一笑,那芮的笑容有些拘谨,一瞬间便收敛了。“你是这么认为的?你以为我这么做,就是为了和娘娘作对?那请问,我得到了什么好处?现下难道不是跪在这里谢罪么?”

    “那也是你自找的。”乐瑶的声音很是冰冷:“你自己愿意作践自己,旁人何干?”

    年倾欢轻咳了一声,示意乐瑶不要再说下去了。“那氏,不管你这么做究竟出于何种心意,本宫都不会领情。那一日你离开翊坤宫也说的很明白了,你再与翊坤宫无关。乐瑶,赶紧进去吧,别再耽搁时辰了。”

    “贵妃娘娘所言不错,臣妾的确不应当再和翊坤宫有关,只是许多事情上,臣妾对不住娘娘。宁可以身犯险,也要让娘娘明白,后宫里,好人不是那么容易当的。”那芮含泪说完这番话,便垂下头去不再言语。

    年倾欢眼尾瞟过跪着的她,沉默无语的转过身,再不多看一眼。

    那芮听见贵妃离去的脚步声,忽然而仰起头:“娘娘,臣妾已经证明给您看了,这么做不会有好下场的。您三思啊。”

    “讨嫌。”乐瑶愤懑的嘀咕一句,又担心的问:“娘娘,您还要为太后向皇上请求恩典么?奴婢总觉得,皇上一定不会答应。”

    “皇上的确不会答应。”年倾欢蹙眉,心寒不已。“非但不会答应,皇后在场,已经跪了个那氏,保不齐本宫也得碍于天威,跪在外头相伴。那氏这么做,的确不是一个聪明的法子,但确实是一个可以劝得住本宫的法子。”不是不敢逆天而行,只是年倾欢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哀求,皇上也不会答应这个请求,倒不如想想其余的法子,或许还能让太后见十四爷一面。

    步入后堂之中,妃嫔们早已经跪了一地。皇上坐在太后的床边,俯首听太后呜呜哝哝的叙说着什么。

    走到人前,年倾欢赶紧跪下。凝眸看着病榻上容貌憔悴的太后,心里颇为不是滋味。

    “皇上……”静徽的声音柔弱而悲痛,只这一句,就已经让人听的心里发凉。“臣妾领着诸位姐妹前往正殿为太后诵经祈福。”

    胤禛点了点头,却没有做声。

    一众人随着皇后起身,哀痛的纷纷往外走。

    这时候胤禛少不得瞟年倾欢一眼,她站在人群中央,表情有些茫然,似乎不愿离去。这也是胤禛一早预料到的事情。“年贵妃可有话对太后说?”

    “是。”年倾欢慢步走上近前,朝太后一福:“臣妾未能尽心侍奉太后,还请皇上责罚。”

    “倾欢……”太后柔弱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沙哑:“你侍奉哀家尽心尽力,是哀家无福罢了。近来,哀家得知你身子也不好,太医院送了好些补药,哀家用不上,回头叫人送到你那儿去!”

    太后病中,还这样记挂着自己的身子。年倾欢真的险些憋不住,跪下求皇上的恩典。可方才那芮的话响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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